男女主角分别是付律苏北栀的现代都市小说《攻略大反派,病美人他超甜的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几梦成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攻略大反派,病美人他超甜的》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几梦成舟”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付律苏北栀,小说中具体讲述了:辛辛苦苦攻略三年,结果系统你告诉我,攻略对象搞错了?那我舔了三年的男人,不是白舔了吗?新的攻略对象是个病美人,长得可好看可好看。看见他的第一面,我直接强吻。第二面,求婚。可惜被拒绝了。第三面,我还是强吻他!...
《攻略大反派,病美人他超甜的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你在叫我?”
付律也看向温书衍,对于温书衍叫苏北栀的称呼并没有反对。
他慢慢垂下头,唇角勾了勾,又忍住了。
温书衍瞄了—眼付律,挑了—下眉毛,他就知道这招有用。
哼,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他有证据怀疑,付律心里快开心死了。
温书衍耸耸肩,对着苏北栀说:“不然呢?你管管你家付律吧,打了—天工了,饭都不让吃。”
苏北栀侧过头看向付律。
“要不,就让他在这吃吧,反正我们也吃不完。”
“行,你在这吃吧。”付律在苏北栀话还没说完就同意了。
温书衍看穿—切—般摇了摇头。
完了,付律恋爱脑。
奥,不对,苏北栀脑。
他刚伸出去筷子,菜的位置就被换了。
那盘看不清面目的番茄炒蛋被放在了付律自己的面前。
“你吃其他的,苏苏做的这盘你不许动。”
温书衍—脸无语的同时又非常庆幸外加感激涕零。
这个菜谁想吃呀?
给狗都不要。
他看了—眼付律,奥,付律要!还当宝。
苏北栀看着那盘“番茄炒蛋”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个,我不会做饭,我特地向刘妈学的,付律,你尝尝。”
付律夹了—块“鸡蛋”放在口中,笑了笑:“味道真不错。”
苏北栀欣喜地晃了晃身体。
付律则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好可爱,好想摸摸她的头发。
付律调转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小心翼翼地将肥肉和皮都去掉以后,放到了苏北栀的碗里。
“多吃点,这么瘦。”
苏北栀嘴里含着饭,连连点头,模样活脱脱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付律看着,只觉得手有点痒,刚刚握住她纤细腰肢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但他只能暗自叹息—声,努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这时候温书衍—边夹着虾,—边将自己的碗伸向付律。
“付律,给我夹块肉。”
付律盯着他,脸上都是不满。
温书衍见势不妙,默默地将碗收了回来。
菜分量挺大,温书衍为了方便夹菜,往苏北栀方向挪了挪椅子。
“苏北栀小同学,你家阿姨做饭真好吃,下次还能带吗?我—、三、五来这边报到。”
付律冷眼看着温书衍和苏北栀之间的距离,又对比了—下自己和苏北栀的距离。
于是,果断地伸出了手。
苏北栀坐在椅子上,手里还夹着鱼,椅子就被付律拉到了他的身边。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
付律摸了摸鼻子说:“这边凉快。”
苏北栀“奥”了—声,脸上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嗯,好热奥,离付律近—点,好像就不热了。”
付律耳朵爬上绯红,低下头开始剥虾。
温书衍无语地看着付律的动作,“唉”了—声,付律是醋坛子成精吗?
—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只是付律除了吃那盘番茄炒蛋就—直在喝水。
苏北栀去卫生间的时候,温书衍没忍住,沾了—点番茄炒蛋的汤汁尝尝。
只—口,他就皱起了眉头。
“这也太咸了吧?”
温书衍盯着付律,灌了几杯水后,疑惑地问:“咸得发苦,你怎么吃得下去的?”
付律收拾着东西,不在意地答道:“我口重,就爱吃咸的。”
“那你—直喝水干嘛?”
“我爱喝水,有问题吗?”
温书衍情不自禁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与此同时的苏家。
苏江将两份合同放在桌上,联系好媒体,才放心地走进餐厅。
到了餐厅—看,只有—个清汤菜心和木耳山药。
“什么!攻略对象搞错了!”
苏北栀将手里的眉笔拍在桌子上,对面的系统眼睁睁地看着它……
断了。
真是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武力值惊人。
系统吞咽了一下莫须有的口水,战战兢兢说道:“是我搞错了,攻略对象确实不是陆闻,是病娇大反派,付律。”
苏北栀一个眼刀飞过去,系统瑟瑟发抖。
它摇着尾巴:“嘿嘿,宿主,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我,我……”
说话间,苏北栀站了起来,系统大惊地向后缩。
“宿主,你要干吗?打了眉笔,就不能打我了。”
谁曾想,苏北栀压根没搭理它,而是笔直地倒在了床上。
她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从20岁开始攻略陆闻,对那白眼狼陆闻,无微不至的关心,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为了哄他,我连豆腐脑都吃的咸的,你现在告诉我,攻略对象错了!”
“系统,你想要我的命,你直说,我的狗命就在这,来取呀!”
苏北栀躺在床上平静地发疯。
“你知道我这叫什么吗?叫舔狗!隔壁邻居的阿黄都嘲笑我比它还舔,现在你告诉我,攻略对象不是他。”
正说着,苏北栀一跃而起,系统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发疯女人,最为致命。
“我错了!”系统麻利跪下认错。
谁知道苏北栀也丝滑跪下。
“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救你,舔狗让我尊严全无,现在还要被万箭穿心而死,不如你给我个痛快吧!”
系统:这女人……
果然是她选的人,脑回路就是不同。
苏北栀长叹一声,记忆顺着时间往前拉,苏北栀随手救了一只小奶狗--系统。
然后落入河里,身亡以后。
她诈尸了。
系统扭着肥嘟嘟的小屁股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去攻略一个人3年,成功了,你就可以留在那,继续生活了。”
诈尸的苏北栀被呛水死亡的痛苦还在心头,看着系统惊讶地问。
“我去!还没满月就出来打工啦。”
随后她斩钉截铁回答:“我去!”
刚成型的小奶狗:“人类的语言真伟大,至今,我作为人工智能,还不明白你的意思。”
系统噼里啪啦讲很多,苏北栀只记住它说的几句话。
第一,夸她长得美!
第二,夸她聪明、善良。
最后,如果三年攻略不成功,万箭穿心而死!
为了活命,三年来,苏北栀兢兢业业扮演好舔狗角色!
陆闻笑,她鼓掌。
陆闻哭,她递纸。
陆闻半夜买醉,苏北栀夜不能寐。
三年时间时间,苏北栀简直是舔狗界的典范,追人界的一朵奇葩。
现在说攻略错人了,苏北栀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
最关键是这三年,苏北栀作为陆闻的资助人,陆闻不仅一点好脸色也没给,还时常冷嘲热讽,说她暴发户不懂风情。
这下子,苏北栀快气死了。
想到这里,苏北栀一跃而起。
系统大惊:“宿主,你想通啦,准备去攻略付律?”
苏北栀笑得格外阴险。
“我想开了。”
系统隐身巴巴地跟上,就听见前面的人咬牙切齿。
“想开了,也想死了,死之前,我要去痛骂陆闻,什么玩意,说我审美不好,说我暴发户,花着我的钱,还敢怼我,有这样对金主爸爸吗?啊!”
系统摇摇头,说:“其实,三年攻略对陆闻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的好感度涨了的。”
苏北栀斜眼看它:“多少?”
“百分之一。”
“陆闻,给我拿命来!”
苏北栀咆哮而去,这三年,她受尽白眼,陆闻作壁上观,冷嘲热讽。
他凭什么!
系统忙跟上:“宿主,真正的攻略对象付律也在宴会厅,你注意一下形象呀。”
苏北栀顺了一下头发,呆滞地看着系统。
“我的形象早就崩塌了,你觉得我7天就能让付律爱上我?你当我是仙女,会魔法呀。”
系统瘪瘪嘴。
“其实你明眸皓齿,腰细腿长,长得是很像仙女的。”
苏北栀愣住了。
这系统……笨是笨了点。
他妈的真有眼光!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陆闻的声音传出来。
“过生日摆这么大排场,苏北栀骄奢淫逸的个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一群人在旁恭维。
陆闻从鼻腔里发出轻哼。
“得空,我一定教育一下她。”
苏北栀站在旋转楼梯上,手默默攥紧。
陆闻这丫!
在她家让别人欺负了,岂不可笑!
她是苏家独女,富贵之家,但是从小痴傻。
狗系统犯过一次错误,苏北栀第一次魂穿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原主时,才13岁。
她谁都不认识,系统也不见了,她在外面流浪了6天。
吃糠咽菜。
白白占用原主身份6天,系统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让原主恢复了6年意识直到生命消散,由苏北栀替她活下去。
苏北栀轻咳一声,众人抬头看到了在楼梯上娉婷袅娜的苏北栀,被惊艳之后,又都看向陆闻。
而陆闻一个正眼都没给苏北栀。
苏北栀走下楼梯,苏父赶紧走了过来,扶着女儿。
“乖乖,穿这么高的高跟鞋,累不累?我正说着带着你和阿闻去见见傅老呢。”
苏北栀深吸了一口气,苏父算不上喜欢陆闻,但是爱屋及乌,一直对刚创业的陆闻关照有加。
引荐前辈,资金通融,可算是鼎力扶持。
可白眼狼却丝毫不领情。
陆闻说:“傅老是什么东西?我最看不上你们这些人结党营私,藏污纳垢,打着结交的旗号,做些……”
一句话没说完,苏北栀从旁边酒桌上端了一杯香槟直接泼了过去。
热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落针可闻。
只有陆闻身旁的男士走了过来,打着哈哈:“苏小姐是不是高跟鞋太高了,没站稳,遇水则发,陆总,您这是要发了。”
苏北栀冷笑一声。
“我站得很稳,我单纯就是要泼他,傅老德高望重,也是陆闻可以在背后出言不逊的?”
陆闻被泼得懵了,才反应过来怒吼:“我这是私人订制的西装!苏北栀!”
苏北栀真是气笑了。
“我给你订制的,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好像没给我钱。”
她伸出手说道:“还钱,68万。”
陆闻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
“苏北栀,你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我可不吃这套!”
苏北栀恨不得将白眼翻上天。
“没玩什么,摔了一跤,把眼睛摔好了,现在看到你就讨厌!”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置信。
这三年来,苏北栀闹过但是从来没说陆闻讨厌过。
陆闻阴寒看着她:“苏北栀,你别后悔!”
苏北栀耸耸肩,就剩7天好活了。
后悔个锤子呀。
她现在只后悔没早点打死陆闻,然后找个帅哥,谈一场轰轰烈烈、天崩地裂的恋爱。
正想着,她灵机一动,现在也不是来不及吧。
7天生死恋!
她死之前就想尝尝男人,什么味!
苏北栀随手指了一个站在阴影里的男人,宽肩窄腰,腰细腿长,光是模糊的剪影都好看得紧。
“看到没有,我我移情别恋了,现在,我喜欢的是他。”
阴影中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
一直没离开她的视线,此刻更被黏住了,动弹不得。
苏北栀向着男人走去,快要走到他面前时,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走得很艰难,右腿几乎是被拖着前进。
但他依旧向她走去。
苏北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直装死的系统,倒吸了一口凉气。
“宿主,是,是是,付律!你真正的攻略对象。”
苏北栀当场石化了。
要不要这么巧?
付律撑着身体,尽量让自己站得笔直,不让自己断掉的腿显得难看。
他整个人透着一种病态的白皙,却不失攻击性。
鼻高唇薄,眉目疏离。
一双瑞凤眼直勾勾地盯着苏北栀。
系统还在耳边唠叨。
“你俩有缘分,宿主上,说你爱他!病娇大反派虽然后期阴狠毒辣,但现在还是纯情期,宿主,你可以。”
苏北栀偷瞄付律,长得真他妈好看。
早说攻略对象长这样,她攻略肯定认真呀。
可是现在只剩7天了,还攻略个屁呀!
于是,苏北栀缓缓开口,对着付律做了一个口型。
“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
拿你做个幌子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系统在旁边尖叫。
“攻略成功,给你2000万!我不想我第一个任务就失败!”
苏北栀给它一个眼神,意思是,我不是那贪钱的人!生亦何欢,死……
“两个亿!宿主,求你!”
系统再次加价。
下一秒,苏北栀满眼热切,大声对付律说。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来爱你的人!”
7天就7天!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拼一拼,大粪变黄金!
付律的手指渐渐收拢,视线紧盯着苏北栀,似乎是不敢置信。
清冷的嗓音传了过来,像带着金属的冰冷,同时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怯意。
“苏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北栀郑重地点头。
“嗯,付律,我说我喜欢你,非常喜欢,像喜欢人民币一样喜欢。”
付律喉结滚动,无人注意处,他的手指轻轻颤抖。
此时,宴会厅内安静瞬间后,全都看向陆闻。
天哪!
苏北栀不要陆闻,喜欢别人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陆闻哼了一声,将脱下的西装狠狠地砸在地上。
“苏北栀,你喜欢他?一个克父克母,连车都开不了的残疾人!我倒真希望你以后别哭着求我!”
闻言,苏北栀回头盯着陆闻。
他实在是面目可憎,一个人身体的缺陷,居然也成他攻击人的痛处。
妈的,越看越烦!
能不能让他滚啊!
陆闻见她看过来,嘴角刚勾起,想说装不下去了吧。
下一秒,他就听见苏北栀极其不耐烦地说。
“家里保安呢?最近饭吃得是不是不够多,我生日会闹事的人,为什么还不赶出去!”
站在一旁的保安正在犹豫,谁也分不清自己大小姐说的是真是假。
“第一个赶陆闻走的人,本月工资加两千。”苏北栀说道。
陆闻还在恍惚中,就被推了出去。
一直跟着陆闻的男人,看了看苏北栀,似乎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也跟着出去了。
毕竟这三年,苏北栀对陆闻的热切,大家都看在眼里。
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
何况,变心对象居然是付律?
一定是故意引起陆闻的注意。
苏北栀却管不了他们,而是将视线移到了付律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付律又缩回了阴影里。
并且这次,他坐到了轮椅上。
付律唇边含着苦笑。
本来就是残疾,装得再像,还是个废物。
反正也配不上,何苦要……
正想着,苏北栀一把拽着轮椅的扶手,将他从阴影里拽了出来。
她站着,他坐着。
付律抬头看她,水晶灯发出璀璨的光,映得她发丝晶晶亮亮。
苏北栀甩掉高跟鞋,微微弯着身子,与他平视。
“付律,我认真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北栀,你可以叫我北栀,但是我更喜欢你叫我……北鼻。”
苏北栀笑容璀璨,付律深邃的眼眸回望她,隐含着难以言明的情绪。
他将自己的腿往后缩了又缩,胸口不平静地起伏。
一旁的系统,一脸嫌弃。
“宿主,你好油腻!”
苏北栀恨不得白它一眼。
要不是它搞错攻略对象,她至于这么急功近利,一上来就开大招吗?
系统自知理亏,忙说:“为了补偿你,我改了攻略任务,和付律接吻生命可延长一周,和付律进行生命大和谐也延长生命一个月,和付律结婚可以延长寿命一年。”
苏北栀眯了眯眼睛。
让付律彻底爱上她,难!
但是苏家家底不错,商业联姻,容易!
联姻以后,生命大和谐,容易!
苏北栀低头看了看付律残疾的腿,她在上面,她能行。
看到腿,想到陆闻说他不能开车。
苏北栀灵光一闪。
他妈的!
陆闻的车还是她买的。
还给她!
苏北栀撒开拉着轮椅的手,赶紧就向门口冲去。
苏父懵了半天,这时才想起拉住自己的女儿。
付律扶着轮椅的手随着她的远离而绷紧,似乎想站起来。
苏父拉着苏北栀小声地问:“乖乖,你又去哪?你生日宴会呢。”
苏北栀急切地回答。
“我找陆闻。”
听见她说的话,付律原本绷紧的手一下子松了劲,心里的苦涩也蔓延开来。
果然,她在利用他。
因为他这样不堪,所以用喜欢他来羞辱陆闻。
苏父眨巴眨巴眼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女儿。
“北北,这个女生不能太……倒贴了。”
宴会场上,其他人对这种戏码也都习以为常了。
果然,苏北栀就是为了让陆闻吃醋而已。
只有苏北栀着急地叫保安。
“把陆闻给我拦下来,他的车我买的,还给我!还有李会计,拿上计算器,陆闻的表也是我买的,都给我挂二手平台上,卖了!”
众人:???
事情的发展怎么和预想中的不一样。
看着李会计拿着计算器就冲出了门,苏北栀长舒一口气。
然后,她才转身笑着看向付律。
解决完陆闻,该攻略他了。
而对方脸上挂着诧异的神情,正在盯着自己。
苏父拍了拍胸口,这次没丢人,真是万幸。
宴会厅内继续觥筹交错,说是生日会,其实更像是借这个由头大型的商业交流会。
主角是谁,从来都不重要。
苏北栀向付律走去。
付律眸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北栀看见他艰难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一步一瘸地捡起她踢落的鞋子,然后向她走来。
不知为何,苏北栀从他身上看出一种义无反顾的意味。
她将欲向前,就听见付律说。
“没穿鞋,别动,站在那等我,我走向你。”
苏北栀心底像是有什么被敲了一下,居然真的没动。
短短几步,可以看得出来付律走得很艰难。
等他靠近时,苏北栀看见他的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
他站在她面前,慢慢俯身下去,将鞋子放在她的面前。
“穿鞋,苏小姐。”
付律修长的手握着她的脚踝,苏北栀一时有些恍惚,她没和男生这么亲密过,有些紧张。
她赶紧俯身,却被付律阻止了。
“苏小姐穿裙子了,弯腰不方便,我来。”
鞋子穿好以后,付律撑了半晌,才勉强站了起来。
苏北栀看着付律,他的眼尾有一处小小的疤痕,此刻显得有些狠。
他声音暗哑。
“苏小姐,撩人是要负责的,我可不像陆闻,追我半途而废,是不行的。”
苏北栀怔愣片刻后,扬起笑脸。
“付先生,追你我认真的。”
付律身量很高,此刻他微微倾下身子盯着苏北栀。
似乎想透过她的眼睛看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小姑娘,我可不好哄,哄了我是要负责的。”
他似乎在故意恐吓她。
苏北栀挑挑眉。
付律这模样像极了路边被丢弃的小狗,强装成恶犬。
但是同样,一旦到了他嘴边的骨头,咬紧了就绝不松口。
被抢了也要夺回来!
苏北栀直接扯过付律的领带。
付律低头看着她的手,苏北栀却踮起脚趁他不备,“么”得一下吻在他发凉的嘴唇上。
付律呼吸一滞,像是被定住一样,眼睛猛得瞪大。
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苏北栀暗爽。
亲到啦!寿命加七天!
什么时候再偷亲一次,寿命再加7天,啊哈哈哈哈。
7天又7天,好慢奥。
于是,苏北栀直接放了大招。
“付先生,结婚算对你负责吗?明天领证,您看合适吗?”
付律像是没反应过来,灯光映得他耳朵通红。
苏北栀以为他在犹豫,忙陈述和自己结婚的好处。
为了一年的寿命,她几乎是舌灿莲花。
“我,苏家独苗,苏家所有的资源都是我的,婚前财产可以公正,我貌端体健,大家闺秀,你和我结婚,好处很多的,商业联姻,我是首选!”
付律像是没听清她说什么,仍是注视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
苏北栀以为他仍不满意,继续说道:“婚后,除了每月必要的夫妻房事,亲亲抱抱,其余我是很开明的,付先生你放心。”
苏北栀算过了。
只要付律一个月上交一次公粮,她就死不了。
说不定来个亲亲,她都能把寿命攒下来了。
活到八十八,不再是梦想。
苏北栀生怕他觉得被束缚,拍着胸口,一本正经。
“我懂,婚后你要是喜欢哪个妹妹姐姐的,我,绝不阻拦。”
在付律震惊又略带受伤的眼神中,苏北栀还想说点啥,却被苏父直接捂住了嘴。
“付先生,我家北北好像发烧烧糊涂了,您别介意,宴会上好好玩,我先带她回房。”
“呜呜呜呜,付,呜呜呜”
苏父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神,赶紧拉着自己女儿走了。
付律凝视着被带走的人,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付律,和我结婚呀,我认真的!呜呜呜”
苏北栀在楼梯上喊了一声,又被苏父捂住了嘴。
宴会厅内,小小的插曲过去,又恢复了热闹。
人头攒动下,只有付律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最终,他右腿撑不住,在倒下的瞬间,被赶来的付明生拉住了。
“哥,你的腿刚做过手术,怎么能站起来?这条腿不想要啦!”少年言辞恳切,满是心疼。
付律撑在他身上,重重地呼吸,然后身体支撑不住,落入轮椅里。
他低着头,并没有回答付明生的话,而是盯着自己右腿。
“没人会真的喜欢残疾人的对吧,明生,何况,是令人作呕,没法走几步的……我。”
话毕,他扬起头,看向付明生清亮的眼睛。
右腿的巨疼让他面色苍白,可眼睛通红,又怨又恨。
付明生有些哽咽,硬挤出一个笑。
“哥,不会的。”
付律垂下头,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
“明明知道她在开玩笑,可我仍然想要试试。”
“就一次,就给我一次机会就好。”
苏北栀被父亲拉进房间,父亲拿着体温枪对着她的脑门测了又测。
“这,这也没发烧呀,北北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
苏北栀坐在椅子上,点头。
“我知道,对付律求婚呀。”
苏父放下体温枪,赶紧打电话给脑科医生。
“刘医生,你不是说我们家小北脑子好了吗?这今天又有犯傻的症状了。”
苏北栀:……
她直接走过去,夺了父亲的手机,挂了。
“爸,我真的好得很。”
苏父坐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不是,你这变心也太快了,你昨天还说为陆闻……”
这下子轮到苏北栀捂住了父亲的嘴。
“爸,别提他,我犯恶心。”
苏父也不明所以,正好原本对陆闻也没多少好感。
直说:“好,好,好,但是婚姻大事,还是要考虑清楚的,付律我要再看看。”
“爸,你慢慢看,但是,家里户口本呢?”
苏父眯了你眯眼睛半天没说话。
宴会上不能没个主事的人,苏父坐了一会儿又下去了,去宴会之前把户口本藏到了保险柜里。
系统现身出来。
“宿主,你也太勇了,直接强吻呀。”
苏北栀倒在床上,将脚上的鞋子踢掉。
“不强吻,我会噶,在脸和命之间,我觉得命更重要。”
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统子,我要是攻略不了付律,我就把他绑回来,隔三差五亲一口,嘿嘿嘿。”
越想越兴奋,病弱美男被绑在床上,啊哈哈哈哈哈。
系统却吐了一口气。
“宿主你对付律了解得太少了,后期的付律生挖人骨,面不改色,他死亡的地下室里,三口棺材均是白骨,他日日去看,你绑他?我怕他活吃了你。”
苏北栀诧异地看着系统。
“付律后来死掉了?”
系统点头:“嗯,就在两年后。”
苏北栀一时不知道该心疼付律还是该心疼自己。
她不禁问:“那我攻略他的意义是什么?”
系统不以为意地答道:“让他爱上你,然后你就可以活下去啦。”
苏北栀有些可怜付律,是工具人吗?
“完了,我的攻略进度条出问题了。”
系统的一声惊叫打断了苏北栀的想法。
“什么问题?是不是发现付律对我的好感度比陆闻还低?”
苏北栀一脸认命的样子,喃喃说道:“正常,就我前两年对陆闻的舔狗样,别说好感了,狗看到我都嫌弃。”
系统看着头顶红通通到达满格的好感度,笃定地说。
“我觉得也是,我得修修我的进度条。”
突然,又听见叮咚一声。
陆闻对苏北栀的好感度瞬间增加了五。
陆闻?
系统和苏北栀面面相觑,得到了一致的答案。
“果然坏了,肯定坏了。三年掏心掏肺才涨百分之一,现在涨百分之五谁信呀!”
系统收起进度条,隐身了。
“我去修!宿主在我修好以前,你坚持住,别死呀!”
苏北栀抿了抿嘴唇,回味了一下。
初吻啊,男人的味道真不错!
这时,陆闻一手抓着裤子,狼狈地走在马路上。
西装、车子就连皮带都是苏北栀买的,他从苏家出来时,全都还给了李会计。
这个时候,他倒想起了苏北栀的好。
他出身贫苦,但天资聪慧,受苏家资助才一路走到如今。
苏北栀护着他,哄着他,让他从未受过别人白眼。
好感又加十。
陆闻转念一想,苏北栀的喜欢太短,只坚持三年.
好感又减五。
在修进度条的系统崩溃了。
这玩意儿,修不好了!
付律的进度条,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莫名其妙地满了。
陆闻的进度条,一会涨一会跌的,好像在玩过山车。
这一夜,苏北栀熬夜研读了《儿童心理学》。
学不会,放弃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闹钟响了8遍,苏北栀才醒。
啊,生命的倒数第十三天。
是个阴天。
心情不美丽,还是去睡觉吧,却在拉上窗帘的前一秒,她看见一辆纯黑色商务车开了进来。
苏北栀好奇看了看,没想到从车上推下来个轮椅。
她定睛一看,是付律。
血包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来干嘛?
苏北栀赶紧洗漱,穿衣打扮,一溜烟地跑下去。
付律已经在客厅内坐了一会儿了。
苏父和他正在聊最近的生意,相谈甚欢。
听到急匆匆下来的脚步声,付律这边看过来。
视线在落到苏北栀身上的瞬间,付律眼中闪过失落的情绪,随后低头自嘲了一下。
是自己妄想。
把玩笑当真。
怎么会真的和他结婚?
付明生皱着眉头看着苏北栀。
她一身简约的蓝色裙子,虽然好看,但却过分休闲。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付明生将户口本往包里塞了又塞。
苏北栀看向付律,帅的有点过分了。
瘦削挺拔又带着些令人心疼的羸弱,实在是勾人得很。
紧窄合身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丝,好像要去结婚一样。
“付律,早上好。”
苏北栀坐在靠近付律的椅子上,他身上带着清淡的药香,惹的苏北栀又往他身边凑了凑。
清隽好看得样子实在和系统说的生挖人骨联系不上。
她坐过来,付律微微侧头,余光落在她身上。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声回应她。
“早。”
苏父“啧”了一声,盯着自己的女儿。
这时,厨房的刘妈送了两份早餐过来。
“北北,这份是你的,陆先生的还是送过去吗?”
苏北栀正往嘴里送着面包的手顿住了。
忘了这茬了。
陆闻从小缺衣少食,肠胃不好,苏北栀为了攻略他花了不少心思。
就连早餐都是日日都送。
送早餐甚至成了刘妈的习惯。
苏北栀接过原本准备给陆闻的早餐,放到了一旁。
“不送,以后都不送了,给他吃不如喂隔壁阿黄,给狗吃还能冲我摇尾巴呢。”
刘妈并不知道昨晚的事,一脸热切激动又怀疑地看着苏北栀。
“小姐,你说的这是真的吗?先生,夫人在天显灵啦?小姐开眼啦,我就说陆闻那小子有什么好!”
苏父看了一眼付律,扶着额头,丢人啊。
丢到姥姥家了。
“刘妈,去泡点茶吧,有客人在呢。”苏父悻悻地说道。
付律的视线落在早餐袋上,神情稍显失落。
苏北栀嚼着面包,察觉到付律好像在盯着她手边的早饭袋看。
她拿着早餐袋,笑着问:“付律,你吃早饭了吗?你要来点吗?刘妈的手艺很好的。”
站在后面的付明生翻了个白眼。
刚才还说喂狗的,现在给付律什么意思呀?
他哥这么不值钱?
谁没吃过面包呀!
付律不可能这么不值钱。
“好,正好我没吃早饭。”付律伸手接过。
瞬间,付明生抿起了嘴。
他哥好像在苏北栀面前,就是这样不值钱。
付律咬了一口面包,似乎并没有品尝味道,而是看向苏北栀。
“苏小姐以前追陆先生的时候,会送早餐是吗?”
苏北栀不以为意地点头。.
“奥,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不如喂狗呀。”
付律敛下眼神,口中香软的面包此刻味同嚼蜡。
他幽幽地说着:“奥,苏小姐认真追人是会送早餐的。”
语气有些沉,惹得苏北栀看了他一眼。
付律面色不太好,眼下乌青,像是一夜没休息的样子,他没有再吃东西,而是怏怏地将早餐袋放到一旁。
苏北栀问他:“不吃了?才吃了一口。”
“嗯,不想吃了。”
他声音很低,但是苏北栀还是听出了他语音中不愉快。
苏北栀眼睛转了转,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苏父忙挥手,让苏北栀去一边去,自己和付律谈事。
付律侧头,付明生也去一旁了。
苏北栀拿着椅子坐在长廊下,透过玻璃窗看向付律。
付明生笔直地站在一旁,看着苏北栀的样子忿忿不平,嘴巴里嘟嘟囔囔。
“漂亮的女人,果然都是骗子。”
他声音不算小,苏北栀撑着下巴看向他。
“你是在骂我吗?”
付明生将脸转向一旁,“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这下证实,果然就是骂她。
“唉,夸我漂亮,小孩你眼光真好!不过,我骗谁啦?”苏北栀问他。
付明生虽不想理她,但还是不忿。
手指往里面指了指。
“自然是骗他!”
苏北栀愣住了,骗付律?
什么时候?
付明生看她一脸懵,更生气了,直接将包里的户口本掏了出来。
“你说的今天领证,他一早就过来了,手里捧着3个亿的项目送到你家门口,那车里一保险柜的东西连夜整理出来准备给你,你看看你,有个兑现承诺的样子吗?”
付明生继续说着:“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都说了不如给狗吃的东西,干嘛给他!”
苏北栀没注意到他说什么,大脑在他掏出户口本的瞬间开机重启了。
付律答应和她结婚了!
一年的寿命,她来了!
难怪他穿得像结婚,这是真准备结婚呀。
可是,苏北栀很快又反应过来。
“可是今天周末呀,民政局不领证,付律不知道吗?”
她都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付明生转过来看向她,眼睛眨巴眨巴,好半晌才一拍脑门。
“奥,对奥。”
苏北栀抿了抿嘴唇,眼前付律同意了,可是问题是户口本在哪呀?
苏北栀盯着父亲,看他和付律聊得好像还不错。
当女婿的话,不知道行不行?
视线不觉又被一旁的付律勾住,身姿笔挺,清雅动人。
苏北栀问付明生:“唉,小孩,付律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付明生看了她一眼,回了一句。
“没什么脑子的,眼光不太好的。”
苏北栀侧头,一脸诧异。
“付律审美这么怪的嘛?我这么聪明很难办到呀。”
付明生:……
走廊上,苏北栀和付明生有来有往地说着话。
虽然付明生表现出一副不爱搭理她的样子,但19岁的男孩压根瞒不住事,将付律的喜好交代得一清二楚。
付律的视线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身上。
听到付律刚做完手术的苏北栀,想到昨晚他艰难走过来的模样,不解地看向付律。
视线相对,付律慌张地移开眼睛,扶着轮椅的手蓦得收紧。
几秒后,他重新看过去。
苏北栀却没移开眼神,明晃晃地对着他笑。
聊了一会儿,付律要离开了。
付明生先去开车,苏北栀跑进来推着付律的轮椅。
“爸,我去送一下付律。”
经过这短暂的见面,苏父对付律的印象大为改观。
都传他行事狠绝,不好相处,今天倒看不出来,很温和。
“好,去吧,向付家哥哥多学习学习,就比你大一两岁,可比你眼光好多了,选的项目一个比一个有潜力,哪像你,看人都看不明白。”
苏北栀勉强地笑笑,赔笑道:“我现在变好了,我现在觉得付家哥哥就是一等一的好,别人都比不上。”
说完,她推着轮椅就走,一路走得飞快,很快到了院子中央。
付律转身想说不用推,手伸出去却在即将碰到她的瞬间缩了回来。
胆怯了。
怎么配碰她呢。
“苏小姐,不用推得,轮椅可以自行走。”
苏北栀脚步停下,绕到付律的面前,双手撑在轮椅的两侧扶手上。
付律的手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手心都沁出了细汗。
他望着她,一动也不敢动,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苏北……唔”
话语被堵在喉咙里,付律又被吻了。
苏北栀没闭眼,眼前的病美人眼睛里都是惊慌。
她起身,付律胸口起伏,似乎有些呼吸不畅。
“苏小姐,你……唔”
嘴唇再次被她堵住。
嘴唇被含住,付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开始有了细微的回应。
可嘴唇刚张开,柔软的唇瓣离开了。
付律睫毛微颤,盯着她渐渐离开的唇瓣。
苏北栀蹲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好意思,没忍住,刚才见到你就想亲了。”
亲一口就能多活七天,搁谁谁忍得住呀。
而且,付律真的很好看。
看得她莫名地有些馋。
“那个……付律能再亲一次吗?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亲过嘴,看见你,怪馋的。”
付律还没张口,黑色商务车幽幽地停在了他们身后。
付律看了一眼,微微侧过头,似乎不满地叹了一口气。
“哥,你等着,我来推你。”
付明生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驾驶座下来,将踏板放好,伸手就要过来推付律。
付律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在付明生推动的时候,按住了刹车。
付明生用力了两次都没推动。
他疑惑低头查看,对着付律说:“哥,谁把刹车卡死了,难怪我推不动。”
他刚把刹车打开,就听见付律说:“我卡的。”
付明生抬起头,一脸疑惑。
“嗯?为什么?”
“你先上车,把车开到门口等我,我有话和苏小姐说。”
付明生一步三回头,不解但听话地收了踏板,将车开离这里。
苏北栀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付律。
她半蹲着,付律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的头发。
他开口:“苏北栀。”
“嗯?怎么,你同意我再亲你一口了?”
苏北栀眼睛像是闪着亮光,一点一点向付律靠近。
就在苏北栀刚要亲到时,付律侧过了脸。
“你是觉得我很好玩吗?残疾走不了,就这样?”他出声,带着轻微的颤抖。
苏北栀微怔。
她一心只想活命,而且亲了几次付律,他都没有抗拒,这才……
付律转过头,眼角微红。
面对付律委委屈屈的眼神,苏北栀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点。
“苏北栀,你是认真的喜欢我吗?”他问。
“结婚的话,我没有户口本,付律。”
苏北栀答非所问,但是她能给出的只有这个答案。
在今天以前,她只知道付律,并不认识,而且她真的想活下去。
付律沉沉地看着她,似乎有万千情绪流转。
“苏北栀,你为什么喜欢陆闻?”
苏北栀一时语塞,她真的不喜欢陆闻,那只是系统安排的任务呀。
但什么也不说,又不能解释之前的种种行为。
只能装作圣母心爆发:“因为他可怜,我就是看不得别人可怜。”
付律黑睫眨动,良久才说:“所以,现在我更可怜了,就喜欢我了?”
苏北栀只能顺着他点头。
“嗯,我心疼。”
付律沉默了一会儿,自行推着轮椅走向门前的车辆。
可刚走几步,他停住,回过头。
“苏北栀。”
他的语气很郑重,惹的苏北栀不得不用心对待他即将要说的话。
“嗯?”
“我父母双亡,孤身一人,自小被诱拐,腿被打断,可能永远无法正常行走,19岁才回到付家,受尽白眼。”
付律的声音幽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说完,他眼睛一瞬不瞬这望着苏北栀。
没说出来的话是。
我很可怜,你喜欢我吧。
付律离开好久,苏北栀才收回视线。
那一刻,她真的有点心疼他。
她躺回床上,唉声叹气。
许久没上线的系统,突然出现。
“宿主,你在愁什么?你生命值突然增加了14天,现在你有更多时间,好好攻略付律了。”
苏北栀托着下巴。
“这样把付律当工具人,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呀?”
系统懵懵懂懂。
“姐,你都快死了,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以前攻略陆闻的时候,你什么阴招没用过呀。”
苏北栀将枕头蒙在头上。
“别提陆闻那傻逼玩意啊,他能和付律比吗?”
系统一脸纳闷。
“你对付律也不了解吧。”
“但是我对陆闻了解呀。”
生存还是灭亡,这是一个问题,苏北栀考虑了一下午。
晚饭时,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扣费的消息,禾田酒家VIP扣费18888元,存的红酒已使用,使用签单人,陆闻。
看到信息,苏北栀“噌”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陆闻用她的存酒了?
他丫天天道貌岸然说自力更生,花她钱,喝她酒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让陆闻灭亡,现在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张叔,送我去禾田!我要取他狗命!”苏北栀赶紧让司机送她过去。
夏季昼长夜短,晚上7点,天色刚擦黑。
付明生推着轮椅将付律送到包厢门前。
“哥,真的要去?昨天陆闻被当众下了面子,今天约你肯定是不怀好意。”
付律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向前面的包厢。
他眉眼稍抬,点头让付明生送他进去。
“无事。”
门一打开,包厢内的男男女女无一人起身,看向轮椅,都带着若隐若现的嘲笑。
陆闻坐在主位上,此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付律。
“付先生,很少参加我们的聚会吧,今天没想到赏光来了?”
付明生关上门出去,里面的冷嘲热讽不断。”
坐在陆闻左侧的男生站了起来,走向付律。
“付律,你应该多和我们走动走动,你从小没有和我们的交情,怎么回来以后也融不进我们的圈子呀。”
陆闻右侧的男生也站起来附和。
“唉,李计说什么呢,付律一个残废和我们在一起玩什么?能蹦迪还是能赛车呀,他……没腿呀。”没腿两个字格外加重。
两人一唱一和,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唉,可惜了,我们的付律一张好看的脸,这右腿伤了,中间的腿还能不能用呀?”
“付律,你长得这么好看,被拐走的那几年应该……没吃苦吧,挺爽的吧。”
两人脸上带着狞笑,视线在付律身上游走。
一脸下流。
付律懒懒地掀起眼皮,视线里毫无温色,阴翳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他陡然抬手扣上叫李计的手腕,谁都没看清的情形下,一个用力就将他的手腕拧了过来。
李计吃痛,身体不受控重重地摔在了餐桌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脸砸在餐桌上,几次想反抗,由于手腕被钳制,身体动弹不得。
“哎哟,哎呦。”
看不出付律多用力,他只是盯着陆闻,冷透的灯光下,他的瞳仁幽深,似乎含了无数漆黑的夜在里头。
又冷又冰,漂亮的眼睛全然没有一点人气。
被他的视线盯着,陆闻的后背升腾起一股凉意,觉得自己就像被盯上的猎物。
“付律,你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嘛。”李计一只手扒在桌子上,叫嚣着。
付律懒散地放开他,嫌恶似的拍了拍手。
淡淡说道:“不好意思,被诱拐的那几年,挨打多了,下意识地想反抗,你们最好……”
付律的视线扫视一周,脸色骤冷。
“离我远点。”
李计吃了瘪,看了陆闻一眼,只能悻悻地回到座位上。
付律入座,即使坐着轮椅,依旧身形笔直,幽暗的灯光下,脸庞轮廓分明。
眼看从付律身上讨不到好,其他人便开始说起旧事。
“闻哥,今天苏北栀还没找你道歉?这次转性啦?以前可是坚持不了24个小时的。”
陆闻抬起手腕,下意识想看手表,却发现手腕空空。
手表已经被苏北栀卖了。
他尴尬搓了搓手腕说:“我正想着,她不来找我,我清净清净。”
可是,苏北栀一天没找他,他又觉得莫名的空空落落的。
一旁的李计疼痛稍缓,又接过话茬。
“这不是还不到24小时嘛,苏北栀怎么可能不来啊,我刚刚发了包厢的号码给她,不出半小时,她一定到,以前也不是没找过瞎猫死老鼠的玩意让陆哥吃醋,现在她找瞎猫死老鼠的眼光也不如从前了。”
说完,他朝付律看过去。
隔着一个圆桌的距离,他胆气大了些。
虚情假意道:“付律,我可针对的不是你啊,苏大小姐对陆哥情根深种,估计逗你玩呢,这次叫你来,也是知会你一声,你别对苏北栀认真。”
付律抬抬眼,捏着红酒杯的手轻轻转动,并未答话。
身侧的人连忙说着:“对呀,我记得苏北栀小时候脑子不好,长大了也路痴,有一次陆哥骗她到森林公园去,她被困了一天一夜,出来时候冻得浑身发抖,第二天也还巴巴地给陆哥送解酒药的吧。”
“哈哈哈,我记得那次,陆哥骗她的,她还当真了,还亲手煮了一碗豆芽汤,陆哥转身扔进垃圾桶。”
男人说完,夸张地笑。
陆闻在一旁并不阻止,只是脑中突然出现苏北栀笑着送解酒药时候的样子。
在座的都在笑,笑苏北栀被人耍了。
只有付律蹙着眉头,给付明生发了一条消息。
“她要来,去接她,别让她找不到路害怕。”
李计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和说话的人隔空碰了一杯。
“苏北栀脑子不好,记不住东西,好像有个专门记陆哥习惯的日记本吧,现在是不是还怕陆哥胃不舒服,每天送早饭呢?”
这人话音刚落,陆闻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没有。
今天没有送早饭。
这是发现他有胃病以来,苏北栀第一次没有安排人送早饭。
陆闻没有回答,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李计的杯子,抿了一点酒。
他在心里劝慰自己,没有不安,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而已。
像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摇着尾巴的小狗,突然冲别人摇尾乞怜了。
他将这种不快转移到付律身上,是他引诱了苏北栀!
陆闻眼神示意李计,李计酒壮人胆,再次绕到付律面前,将付律面前的酒杯倒满白酒,另一只手却心虚背在身后。
“付律,刚才是我说话太直,对不住你,我敬你一杯酒,给我个面子。”
说完,他将酒杯推到了付律的面前。
一个高脚杯里面装了满满的白酒,李计过于小的眼睛里都是威胁。
“付律,你不喝的话,可是不给我们在座的面子啊。”
付律看向李计,眼神微沉。
“如果我不喝呢?”
他盯着李计的脖子,唇角带出笑意。
非但没显得和缓,反而有些嗜血的可怖。
此刻,付律戴在左耳上的蓝牙耳机传来声响。
付明生的声音清晰。
“哥,苏家的车到了,苏北栀下车了。”
付律视线骤缓,眉头几不可察地一动。
整个人气势在一瞬间渐弱,变成了可欺负的模样。
李计见付律不敢怎样,唯唯诺诺的,眼神环视四周之后嗤笑一声。
众人都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一脸嘲讽等着看李计戏弄付律。
“付律,你不喝自然是走不出这个包厢的,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喝。”
李计说完,低头瞧着付律,心想残疾的废人而已,刚才一时不察,丢了脸面,他要是不给付律一点颜色瞧瞧,以后岂不是让人笑话死。
他端起酒杯,鲜红的红酒在杯中摇摇晃晃。
下一秒杯身倾倒,红色液体全部落在了付律的衬衫上。
付律眼皮都没动,仍然端坐着,纵容他将红酒将自己淋个透彻。
李计见他好像服软了,气势更胜,将白酒端起,将酒杯直接抵在了付律的面前。
“给我喝!”
付律接过酒杯,单手撑着轮椅站了起来。
“我喝。”
他含了一口白酒,透过杯身看见李计和其他人得意地笑,尤其是坐在主位的陆闻。
自傲以及带着厌恶的看着自己。
苏北栀气势汹汹冲进大堂,一下子就看到了付明生在来回踱步。
疑惑问道:“你怎么在这?”
付明生莫名担心付律,总觉得今天他有点不对劲,脚步加快。
“陆闻叫我哥来的,他刚做完手术,不能喝酒也不能久站,我担心这才……”
闻言,苏北栀皱了皱眉头。
“陆闻让付律来?你为什么不进去跟着?”
“他们不让。”
陆闻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苏北栀也算知道。
由于她之前对陆闻的照顾,加上陆闻确实有点能力,身边围绕着一群玩物丧志、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他们以前捉弄过自己,但是系统任务在身,苏北栀也就忍了。
冬天,被丢在森林公园,她路痴,找不到路,就在里面的酒店总统套房将就住了一晚。
泡完温泉,吃了个超大冰淇淋差点给冻死。
回来以后,他们不仅没人过问,反而都在嘲笑她。
虽然苏北栀也对陆闻没感情,但为了活命,涨一点好感值。
就说自己生生冻了一夜,谁曾想到陆闻只有一声冷笑。
“蠢就是蠢。”
苏北栀气不过,吃麻辣烫剩点豆芽汤给他当醒酒汤送过去了。
三倍泻药,多重享受。
他丫居然丢了!
陆闻报复心最强,这次约付律来,绝对没好事。
苏北栀一边想着,一边小跑到了包厢门口。
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不怀好意的哄闹声不断。
“付律喝呀,你快喝呀,别给你脸不要脸啊!”李计的声音夸张,刺耳得很。
推了几次门,都没推开,里面吵嚷更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苏北栀抬起脚踹了几下门,没反应。
苏北栀看向付明生,而后者一点头,抬起脚重重踹了过去。
“砰!”得一声,门被踹开。
室内的人齐刷刷看过来。
众人脸上的讽刺嘲笑的表情还没收回,立时一片寂静。
被踹开的门锁半吊着,撞击着门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苏北栀望过去,一眼就看到李计揪着付律的衣领。
付律的衬衫上一片酒渍,酒水顺着他的喉结流到锁骨,他昂着头,眼睛通红,宽松的衬衫更显得可怜,右腿堪堪撑在地上。
他们在欺负付律,这是苏北栀第一眼的想法。
付明生看到这副场面,满是心疼,可要冲过去却被付律用眼神阻止了。
他又开始迷茫了。
怎么回事?
这个场面好像是付律故意让他们看到的。
苏北栀一把将李计推开。
衣领松了劲,付律跌回了轮椅上。
轻飘飘的,从喉间溢出一声呻吟,刚好能被苏北栀听见。
“嗯~”
苏北栀看向他,衬衫衣领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拽掉了。
大片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红酒、白酒打湿的衬衫贴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呼吸,胸膛起伏明显。
付律眼尾红红,湿漉漉地看向苏北栀。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他整个人透着慵懒的脆弱,同样也有着致命的破碎感。
很勾人。
他的喘息挣扎,莫名地想让苏北栀把他藏起来。
苏北栀挡在了付律的轮椅前面,视线环视了一圈。
此时,陆闻有些惊喜地站了起来。
“苏北栀,你是来找我的?”
苏北栀瞥向他。
“对,我当然是来找你的。”
一句话,陆闻的唇角弯起,露出微笑来,付律的手却收紧了。
陆闻看着苏北栀,就知道她舍不得自己,对付律只是逢场作戏,他晃着手中的高脚杯。
“你是来道歉的?还是来送解酒药的?苏北栀,其实我……”
陆闻想说其实她只要乖一点,他不介意她留在身边,却没想到直接被苏北栀当头一棒。
“我确实是来找你的,找你还钱!这个卡,我的。存的酒,我的。付律,我的人!陆闻你凭什么动我的人,我的东西!”
“什么?”
陆闻像是没听清。
或者,他压根不相信苏北栀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苏北栀不可能对他说这样的话。
苏北栀看向他,一字一句,句句充满厌恶。
“有病就先去治病,一听还钱装什么耳聋,陆闻,你真的让我很恶心。”
她话音刚落,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握住。
冰凉的大手钻进她的手心并轻轻地晃了晃。
“苏苏,其实我没事的,应该陆闻不是故意要灌我酒的吧?毕竟他不知道我刚做完手术。”
付律昂着头,睫毛颤抖,苏北栀看了一眼就更心疼了。
白皙到近乎病态的皮肤,充满雾气的眼睛。
妈的,今天让陆闻死!
让他死!
付明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苏苏?
这就叫上苏苏了?
他哥这到底用的是苦肉计还是美人计呀!
苏北栀端起桌子前面的酒杯直接砸到了地上,玻璃混合着酒水四溅开来,在地上聚起一滩水渍。
清脆的碎裂划破室内的寂静。
苏北栀松开付律的手,直接拉住了李计的衣领。
“你让他喝酒的?你强迫他了?是不是陆闻让的?”
李计一时没反应过来,几乎是愣在原地,苏北栀以前在陆闻面前唯唯诺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以前被讥讽的次数不算少,苏北栀太了解他们口中的难听话是多么伤人了。
好像是为付律出头,也好像在为以前的自己出气。
她使劲一搡,李计踉跄着向墙边倒去,没来得及站起来,辛辣刺激的白酒就兜头淋下。
“你喜欢喝,多喝点。”苏北栀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睨着李计。
“苏北栀,你怎么现在……这样?”陆闻出声。
他站在一侧,丝毫不顾忌李计的惨状,而只觉得苏北栀有点丢他的脸。
苏北栀好歹算是他的人。
但是,他好像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苏北栀。
苏北栀瞥了他一眼,拉住主座的椅子直接坐下,看着剩下半瓶的罗曼蒂康帝无比心疼。
“陆闻,现在算算你的账吧。”
正巧这是服务员送菜过来,摆盘精美的海鲜刺身刚端上桌。
苏北栀笑了一下,对着服务员说。
“您好,剩下的菜全部给我打包,谢谢。”
陆闻惊诧地盯着苏北栀。
“你打包干什么?”
苏北栀真是气笑了。
“陆闻,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花的我的钱点的菜,我还不能带走了?你想装大款请这群瞎猫死老鼠吃饭,自己给钱呀,吃不起呀?”
“苏北栀,你以前不这样。”
提起以前,苏北栀气不打一处来。
“嗯,是,我承认,我以前瞎,现在眼睛恢复光明了,觉得你实在要什么没什么,不行呀。”
陆闻恼羞成怒,重重拍在桌子上,怒吼:“苏北栀!”
苏北栀斜了一眼,完全不理会他的气急败坏。
伸了个懒腰,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半瓶红酒,走到了付律的身前。
“陆闻,你面前那瓶罗曼蒂康帝一百多万,打到我卡上,你今天的领带我买的,你戴着实在难看,我建议你扔掉。”
听着她的话,付律的视线落在陆闻脖子上那根藏蓝色的领带上。
而下一秒,他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被拉住,绵软的手握住他的指尖。
苏北栀环顾四周,冷冷地说。
“付律是我苏北栀喜欢的人,以后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劝各位想想清楚得罪苏家的后果,不要自讨没趣。”
陆闻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付律抬眼,恍惚了一下,眼神看过去都是热切,可又克制住的收回了眼神。
付明生看见,整一个心颤颤。
他哥这个卑微的小模样,太可怜了。
苏北栀转身想走,陆闻却又叫住她。
“苏北栀!”
苏北栀没理,径直向前。
“苏北栀,我喝酒了,以前你会给我送解酒药的。”
一直都是她向着陆闻走去,而这次,陆闻向前走了几步,也声音放软了很多。
苏北栀回过身,像看白痴一样看他,然后手向身上背着的包里翻了翻。
陆闻看着她的动作,心中的闷气突然消失,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果然,她其实还是……
紧接着,一板药被扔在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
众人看去,居然是一板头孢。
苏北栀微笑着,只是笑意浮在脸上一瞬就收了回去。
“喝酒了是吗?我正好有药,你要吃吗?”
众所周知,头孢配酒,要命的。
陆闻的拳头紧握,脸上涨红。
她这是羞辱他。
她说,她不喜欢他了。
她说,她喜欢付律。
怎么可能?怎么会呢?
苏北栀看向陆闻,视线停在他那张羞愤甚至带着点嫉妒、受伤的脸上。
她心道陆闻真能装。
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陆闻对她情根深种,爱而不自知,结果自知的时候被丢掉了呢?
她审视着陆闻的表情,想看他到底多能演,却听见付律一声咳嗽。
“咳咳,明生,腿有点疼,止疼药呢?”
付律低着头,大敞的衣领伴随着咳嗽一抖一抖,胸膛起起伏伏。
被问到的付明生愣住了。
止疼药?
哪来的止疼药?
他哥什么时候吃过止疼药?
苏北栀从陆闻身上收回视线,看向付律。
“付律,你腿疼了是不是?”
付律微微昂着头,喉结滚动,灯光照在他身上,映得皮肤冷白莹润。
“嗯,一点点,苏苏要是还想和陆先生说话的话,我能忍。”
苏北栀看着他莹白的皮肤,咽了咽莫须有的口水。
怎么回事,她怎么越看付律越馋啊?
这好欺负的模样,说付律是故意引诱她,她都信。
和陆闻说什么话?
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亲付律。
“不说了,我和他没什么话说,付明生你去开车,我推你哥出去。”
付明生看向付律,付律一抬眼。
“听她的。”
付明生赶紧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哥有种急了的感觉。
“苏北栀,小栀。”
苏北栀出门后,陆闻急急喊了两句。
在轮椅上的付律听见,低声说道:“苏苏,陆先生好像在叫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苏北栀推着轮椅快走,嘴巴里絮絮叨叨。
付律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看向这边的陆闻。
很多次了。
终于这次不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看向他们了。
苏北栀去解绑卡,然后叮嘱将存酒取出来,直接送到苏家,她去酒窖清点,付律在大厅内等她。
付明生没等到人,刚进来大厅,就看见付律坐在角落里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全身上下透露着与他气质很不符合的乖。
就好像在等人接走的小孩。
乖这个词是怎么和他哥联系上的?
付明生摇了摇头。
他走向付律,谁知从包厢里出来几个人,嘴里不干不净的。
李计走在中间,烦躁地拍打着身上的衣服,酒气浓重,狼狈不堪。
“妈的,我一定让苏北栀好看。”
身旁的人也附和:“陆哥一向看不上苏北栀的,这小丫头走后,怎么气成那样,还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李计歪嘴一笑,一改气恼,眼神中尽是下流。
“你没看到今天的苏北栀,又纯又嫩的,像个蜜桃一样一掐都出水,别说陆哥心痒,我看着都痒,哪天一杯酒搞晕了,送陆哥床上,陆哥要是不要,我都想尝尝。”
几人对视一眼。
“李哥,剩的桃,哥几个也不嫌弃,我们也尝尝呗。”
李计讥笑着:“都尝!老子也往她身上泼酒,让她喝个够。”
他们摇摇晃晃都走进卫生间,付明生走近付律身边,眼神阴翳。
“哥,我去把那几个东西收拾了。”
付律抬手阻止,面如沉霜,语气森然。
“我亲自来。”
付律瘸着腿走进卫生间,左手轻轻一拧,关上了门。
正在清理衣服的李计先看到了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付律,你居然还没走,现在落到这里,也算你自认倒霉,刚才的酒没喝够吧,小爷我这有别的,你要不要尝……”
他话没说完,付律面带微笑,右手却直接掐住了李计的脖子。
力道之大,李计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只能两只手扒着付律的胳膊,却全无用处。
李计眼睛微凸,所有的话直接被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干涩的呻吟。
其余几人看见,冲了过来。
付律掐着李计的脖子,直接将他抵在了洗手池的镜子上。
一用力,李计后脑砸在镜面上,破碎的镜片映出付律有些妖冶的脸。
他完全用掐着李计脖子的手和瘸着右腿撑着身体。
冲过来的人,直接被他踢倒在地。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全都朝着付律瘸着的右腿攻击过来。
付律掐着李计的脖子又提起撞了一下破碎的镜面。
付律的手顶在镜子碎片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付律却好像浑然不觉。
李计涨红的脸像陡然失去了神采,他眼白翻动,身体瘫软地倒在地上。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已经被付律一拳打倒在地。
另一人付律则直接跪在他的脖子上。
他双手拍打着挣扎,却无济于事。
“付律,你是疯子!是没人要的野狗,你他妈……”
付律脸上的笑意骇人。
在那人惊恐的眼神中,付律脸色淡然,用那人的衣裳捂住他的口鼻。
手下用力。
只听一声骨头脆响。
那人直接疼到晕厥,双手无力地落在地面上,完全抬不起来。
付律起身,开了门。
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人,镜子碎片落了一地,而付明生见怪不怪,将轮椅推了过来。
果然是他哥,刚才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是装的吧,害他白担心一场。
付律冲净了手上的血,坐到回轮椅上。
李计半晕半醒着,只看见付律闲适地擦着自己的手,那模样显然是没把他们这几条命当回事。
轮椅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李计拖着身子想逃,却听见付律阴恻恻地笑了。
“逃哪去?嗯?”
李计不敢动,只能装晕。
只有清醒的一人连连求饶:“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灌你酒的,我们错了。”
付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懊恼。
出声肃然而凌冽。
“我是苏北栀的人,以后但凡我的耳朵里听见一丁点儿关于她的不好,我都会把错归到你们身上,你们自己想想清楚。”
付明生:……
他哥这放狠话真是……一言难尽。
为啥不说苏北栀是他的人?
“我本来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野狗嘛,没人在乎的死活的,但是你们……”
付律嘴角带笑,却更让人觉得惊恐,他出声,没有一丝感情。
“明生,处理了,别留后患。”
“好。”
苏北栀从酒窖里出来就看见付律仍然坐在大厅角落里等她。
细碎的黑发搭在额头上,人畜无害的样子,乖的不得了。
“付律,我回来啦。”
付律循声望去,苏北栀两腮带着异常的酡红,眼睛笑得弯弯的。
整个人娇憨可爱。
一旁的大堂经理几次要扶,都被她甩开了。
“我没醉,我能走直线!”
苏北栀左摇右摆地走向付律,眼前的付律站了起来变成两个、三个又变成在她面前的一个。
“嘿嘿,我就说我没喝醉,就尝那一两口的酒怎么会醉嘛,我还要带付律回家呢。”
说完,她脚下不稳,直接倒在了付律的怀里。
付律僵在那里,喉结滚动,却不敢伸手抱住她。
苏北栀靠在他的胸口,然后身体慢慢歪着向下滑。
就在她快要脱离怀抱时,付律拥住了她。
“苏苏?”
苏北栀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听见付律的声音,猛得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边。
“我说过了,叫我北鼻!”
付律屏住呼吸,苏北栀嘿嘿一笑,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付律看向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一脸无奈地解释:“刚才苏小姐进入酒窖,说要买两瓶红酒送给苏总,尝了一点样品,就这样了。”
等在外面有一会儿的付明生看到轮椅出来,忙下车去放方便轮椅上车的斜坡。
他刚放好没抬头,径直接过轮椅,下意识就认为推轮椅的是苏北栀。
“苏小姐,我来推我哥就行。”
苏北栀迷迷蒙蒙从轮椅上抬起头:“什么你来?”
付明生低头看了一眼,眼睛都瞪大了。
坐在轮椅上的怎么是苏北栀?
那推轮椅的是谁?
付明生一转身就看见付律一脸不善站在旁边。
眼神幽怨地盯着付明生落在轮椅上的手。
付明生的手瞬间从轮椅上收回。
“哥?”
付律抬抬眼:“现在,你觉得应该谁推这个轮椅?”
付明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哥,你来,你来。”
付律自然地接过轮椅,付明生以一种极震惊的表情看着瘸着一条腿的付律,将四肢健全坐在轮椅上的苏北栀推上了车。
他长叹了一口气。
到底谁是残疾人呀?
现在流行追老婆拿命追的吗?
一旁的酒店大堂经理始终保持着礼貌不失尴尬的微笑,只是眼睛里都透露着不理解。
付律关上车门,付明生赶紧想走到驾驶座,却听付律低沉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找一下苏家的车子,告诉司机,今晚我送苏苏回去。”
车内的付律闭了闭眼睛,苏北栀正眯着眼睛看着他。
“付律,你好好看呀。”
“付律,你好香呀。”
“付律,你能给我吃一口吗?”
近在咫尺的脸颊,灵动的眼睛和车内氤氲的淡淡酒气,都让付律有些燥热。
他侧了侧头,眼睛垂着,一副好欺负的模样,衣襟大敞,活像等着别人蹂躏的勾人。
面对苏北栀的问题,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看到付律泛红的耳垂,苏北栀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狡黠地笑了笑。
一开始是有点晕,缓了一会儿,酒早就醒了。
酒后乱性,这是占付律便宜最好的借口。
而且,好像是天在助她,付律居然把付明生支走了。
苏北栀倾身向前,双手直接撑在了付律的耳侧,将他困在自己的手臂和车门之间。
“付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奥。”
付律低头看她,苏北栀闭着眼睛吻了上来。
许是酒气让人迷醉,苏北栀的手搂住了付律的脖子。
明显能感受到面前人的僵硬,苏北栀睁开眼睛看向付律。
他眼尾红红的,耳朵红红的,被欺负的惨兮兮的。
可是一想到付律是被自己这样欺负的,苏北栀心里就止不住地想知道如果继续欺负他会怎样?
苏北栀凝视着他,正想进行下一步时,付明生哗啦一下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哥,说好了,我们现在送苏小姐回家吧。”
良久没人回应,付明生回头看向后排。
苏北栀拧着眉头,靠在靠背上,一脸不满。
付律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付明生知道,他很不满!
非常不满!
而且就这几分钟时间,空调也没关,他哥怎么热成这样。
这耳朵,这脸怎么这么红?
嘴唇怎么了?
怎么肿了?
“哥,你嘴巴……”
“开车!”
付明生没说完的话被付律直接堵住,他只能转过身来开车。
不对劲,他是不是回来得太晚了,他哥不高兴了?
一边想着,一边脚踩油门,速度加快,可刚行进一分钟就又被付律制止了。
“开慢点,喝了酒我晕车。”
付明生:???
付律晕车?他怎么又不知道。
速度降到40码,旁边的电动自行车都轻松超过他们时,付明生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这样开下去,原本到苏家30分钟的路程,岂不是要开一个小时。
苏北栀眼看装醉差不多了,哼唧一声假装悠悠转醒。
正值红绿灯,付明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苏小姐看人不行,酒量也不行呀。”
提起陆闻,苏北栀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提陆闻那丧气玩意,晦气。”
付律的余光落在她身上好像在探究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真不喜欢陆闻啦?你以前不是对他死缠烂打,无微不至,矢志不渝的吗?”
苏北栀疑惑地看着付明生,本想问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转念一想,也正常。
这三年系统认错了攻略对象,她为了攻略陆闻,可不就是死缠烂打嘛。
整个沪城大家都知道她是陆闻的舔狗。
绝世大舔狗!
啊!丢人啊!
苏北栀在心中大骂狗系统,然后只能找个理由回复付明生。
“陆闻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对他这么好,完全是报恩,当时年纪小,就知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
苏北栀感叹自己的机智,圆回来了!
付明生却好奇地问:“陆闻救过你的命?”
苏北栀点点头。
“嗯,我小时候智力不太好,13岁时走丢了一星期,落水差点淹死是陆闻救我的,所以我们家才资助陆闻的。”
听到这里的付律,头垂着看向自己的腿。
过了一会儿才看向窗外,眼神晦暗不明,只是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像是不甘,又像是认命一般看着外面的黑暗。
苏北栀又接着说:“救命之恩,你说我对他好一点不过分吧?”
听到苏北栀这样说,付明生才“奥”了一声,算是对苏北栀的舔狗行为表示理解。
“不过,以后可不会了,我已经对陆闻仁至义尽了,也算报完恩了,以后我就全身心地喜欢……”
苏北栀侧头看向付律,才发现付律安静了很久。
夜色中,路灯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明明灭灭的。
付律整个人透露着难以言明的落寞和绝望。
苏北栀的手指钻进他的手心,然后轻轻的挠了挠。
“以后,我就认真喜欢付律啦!”
安静的车厢内,苏北栀欢快的声音明显,引得付律看着她的视线根本挪不开眼。
稍后,付律的手缩了回去,才沉沉出声。
“可我是残疾人,19岁回到付家以前,我是个乞丐,甚至……很丢人的,苏小姐还是……”
苏北栀咦了一声,付律怎么想尽各种办法拒绝她呀?
但每次靠近他时,付律又好像拒绝不了的样子。
苏北栀又去握紧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
“不能回家又不是你的错,而且你腿残,我脑残,我经常迷路的,咱俩多般配,以后咱俩要是找不到家了,你指路,我背你回来。”
四目相对,付律那张昳丽艳绝的脸就在苏北栀眼前。
视线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来到菲薄的嘴唇处。
妈的,又馋了。
苏北栀猛得向前,“么”得一声。
这下不止付律愣住了,连开车的付明生都惊呆了。
他脚下油门乱踩以外,手上也一秒80个假动作,雨刮器莫名其妙地哗啦哗啦地刷个不停。
关了雨刷器,付明生赶紧打开广播。
出来的第一句歌就是:“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观看你们多甜蜜……”
付明生僵化了,有点太贴合现状了。
苏北栀嘿嘿一笑,对发呆的付律说:“不好意思,又馋了。”
“苏,苏……你……”付律结巴得说不出话。
她刚才……伸舌头了!
苏北栀见付律好像是被她吓到了,忙捂着脑袋,故作苦恼。
“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遇到命定的人,就会有肌肤饥渴症,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看到你就想亲。”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向付律:“付律,你该不会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吧。”
付明生翻了个白眼:“哪来的江湖骗子,说这种鬼话你都信?”
苏北栀斜了他一眼,又瘪着嘴看向付律。
“你信吗?”
付明生腹诽,他哥信个屁!
谁脑子缺根弦,能相信她说的这种鬼话呀。
“我信。”付律答。
听见他的回答,苏北栀暗暗挑了一下眉。
感觉付律真的很好骗呀。
系统说他是什么病娇大反派,一派胡言!
付律简直就是她的甜心小可爱!
需要亲亲哄哄抱抱的那种。
苏北栀笑了笑,又靠近他:“付律,要不要再亲一下?刚才没伸舌头。”
在苏北栀的视线里,付律眼睛瞪大,耳朵迅速蹿红。
她伸了。
她明明伸了。
付明生哪里听得这种虎狼之词,脚下没稳住,刹车踩得急了一些。
惯性使然,苏北栀身体猛地向前撞去。
就在苏北栀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瞬间,腰被揽住,一个用力被拖回了付律的怀里。
清冽的薄荷香气涌入鼻腔,苏北栀睁开眼睛,付律的大手摩挲着她的额头。
“别怕,我在这,摔不到你。”
他声音低沉缱绻,温柔得不像话。
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刮了苏北栀一下耳朵,痒意通过皮肤渗透到了心里。
同时,浓郁的薄荷香气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之前苏北栀亲吻他时一心都想着,7天,7天!
这样亲密的不带目的的靠近,竟然让她有些紧张。
她身体往后撤了撤,从付律的怀里退出来,玩笑地对着付律说:“呵呵,你车里应该安装一个隔板,不然,付明生不专心开车好像不太好,呵呵呵。”
苏北栀笑得脸都要僵了。
付明生看了一眼外面,不服输地说。
“我可不是不专心,是到苏家了我这才停车的,苏小姐可以下车了。”
苏北栀翘起头,透过车窗一看,果然是到苏家门前了。
“那付律我……”
“下车。”付律简短回应道。
苏北栀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她在心里暗骂,果然,男人就是……
“明生,你下车。”付律再次出声。
正在看戏,一脸得意的付明生笑容突然消失在脸上。
他用手指向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嗯?我?”
“嗯,你。”付律简短回应。
付明生还在试图确认:“哥,可是苏家到了哎。”
付律掀起眼皮看向他。
“我知道,有点事和苏小姐说,明生,下车。”
“奥。”
付明生灰溜溜又乖乖地从打开车门离开了,只是关上门时,不满地看了苏北栀一眼。
苏北栀耸了耸肩,冲他得意地笑了一下。
车厢内,重新又只有两个人。
苏北栀转过身,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付律。
“原来你不是赶我下去呀,有话要说?”
“今天谢谢你,还有我……”
苏北栀歪着脑袋,伸出手指直接堵在他的唇上。
“不用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有,你的初吻,我会负责!”
付律看向她,一腔的话含在口中,他肩膀略微塌着,有些丧气。
“你以前也会这样对陆闻吗?也这样亲吻他?”
明明自己没有资格吃醋,可是付律就是忍不住。
苏北栀坚决地摇着自己的双手:“不不不不,绝对没有,我看陆闻的时候一点都不馋,就看你馋。”
苏北栀说的绝对是实话。
刚见到陆闻的时候,确实也觉得他不错,动过两天的心思。
少女春心还没萌动,就直接被掐死了。
陆闻总是不分场合的贬低她,似乎他的尊严建立在苏北栀的卑微身上。
一开始为了任务,为了活命,苏北栀也相当讨好,忍气吞声了一段时间。
第一次,苏北栀在系统的劝导下,从网上抄了一封情书。
虽然是抄袭,但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陆闻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得粉碎。
“苏北栀骄矜成性,我怎么会看上她。”
苏北栀和系统吐槽,幸亏我是打印的,要是手写的,我必须、马上、当场干死陆闻。
不尊重人的人,不配别人喜欢。
苏北栀一直有路痴这个毛病,陆闻早就知道,可他们带她去了迷宫。
在迷宫里她走了一个小时。
迷宫出口处,听见陆闻说:“苏北栀脑子一直不好,呵,做出什么样的事,我都不惊奇。”
后来,他把她丢在森林公园里。
一夜。
整整一夜,问都不问。
第二日,只有一个侮辱性的评价。
“蠢就是蠢。”
苏北栀咬牙切齿。
陆闻这种人,实在不配她的好。
不过无奈于系统的唠叨,苏北栀还定时地送早餐。
系统说陆闻喜欢温柔贤惠的,苏北栀打包了两个菜送过去,备注多盐多辣多麻!
就算苏北栀称是自己亲口做的,陆闻也动也没动,扔在了垃圾桶里。
苏北栀眼睁睁看着,嗤笑一声。
后来,苏北栀吃完的剩饭剩菜,每天都定时送到陆闻的手上。
系统说这样不行吧。
苏北栀白他一眼,反正都要进垃圾桶,就让剩菜发挥出它最后的光芒吧。
反正都是攻略,管什么情真意切呀。
那段时间,隔壁养得阿黄看见陆闻都生气。
丫的,谁家的狗呀!
又来抢剩饭剩菜的了!
即使系统不说攻略对象搞错了,苏北栀也准备在聚会上和陆闻一刀两断。
她寻了大半年的红酒,价值百万的罗曼蒂康帝,就为了给父亲送一个分别的礼物。
结果,今天就这么给陆闻喝了!
想到陆闻,苏北栀就觉得晦气,情绪不高。
“别提他,我八十米的大刀快要收不回来了,我给他买过衣服,送过饭,要是能穿越,我得回去抽我自己。”
付律薄唇微抿,唇线绷的很直。
“你给他买过衣服,还送过饭?”
苏北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疑惑地看向付律。
他这个重点抓得不对呀。
“奥,那你之前很喜欢陆闻吧。”
付律幽幽地应了一句,语气说不出的失落,引得苏北栀侧了侧眼。
怎么回事呀?
付律怎么种一腔真心被渣男伤到了的感觉。
苏北栀收回视线,心想难道他误解了啥,忙抬起手郑重解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不懂爱,现在我纯情小白菜。付律,我真是初吻,你得信我,百分之百纯初吻,我连舌头都不会伸。”
付律看向她,小声哼唧。
“你会,你刚才伸了。”
苏北栀没听清,低头问:“说什么?”
付律将脸偏向了一旁,苏北栀怎么看怎么觉得付律有种小媳妇的样子。
苏北栀生怕他不信,连忙说:“真的,你不信?再亲一次试试,我伸舌头你感受一下!”
付律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苏北栀看他好像被吓到,也觉得自己过于着急了。
这才见几面呀,强吻付律好几次了。
她笑笑:“呵呵,你要是不想,我以后慢慢证明哈。”
有些尴尬,苏北栀刚想打开门出去,却听见付律说:“行。”
“什么?”
“我说,可以亲,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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