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儿恭谨的立在一旁,闻言笑着道:“娘娘今日极美,殿下必定会喜欢的。”
从早晨到现在,娘娘已经问过无数遍了,禧儿知道,主子这是想把最好的一面给殿下看呢。
李柔嘉压抑住心里的欣喜和思念,这是他们成婚后第一次分别这么长时间,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也会如此思念自己吗?
约莫半个时辰,远处隐隐传来马车行驶在路上的轱辘声,随后便出现太子回京的车队了。
李柔嘉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眼眶忽然酸涩了一下,思念如同潮水般涌来,像要吞噬她整个人一样。
车队慢慢停了下来,整个东宫的下人纷纷跪了一地,齐声道:“恭迎殿下回宫。”
为首的马车华丽又尊贵,上面的徽印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清晰起来,暗二轻掀起帘子,神色恭敬的候在一旁。
不过片刻,一身玄金色蟒袍的男人自马车里下来,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尊贵的气度,男人剑眉星目,墨发仅用一顶玉冠束起,却更加冷漠绝情了。
“淮之!”
李柔嘉提起裙摆,脚步略显凌乱的向男人所在的地方奔去,她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起,长久以来的思念便将她整个人裹挟着。
容淮之目光温和而有些僵硬的看着一袭红衣的女子,眼底带着一丝宠溺和歉疚,无奈的接住奔来的女子道:“慢点。”
令人心安的檀松香萦绕在鼻尖,李柔嘉只觉眼眶愈发酸涩,手臂紧紧的搂住男人不放开:“淮之,你终于回来了。”
容淮之轻拍着女子的后背,他们半年多未见,她心中必定是委屈的,只柔声道:“柔儿这些日子辛苦了。”
李柔嘉努力平复着心情,闻言有些脸热,她这些日子顾着玩乐,实在没有什么辛苦的。
等情绪慢慢缓和后,从男人温暖的怀抱里退开,挽着容淮之准备往回走,柔声道:“殿下一路奔波,想必是累极了,我命人准备了洗尘宴。”
谁知男人并没有挪动脚步,反而拉住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道:“柔儿。”
李柔嘉眼神疑惑,不解的望向男人,而容淮之却紧抿着唇角,并没有解释就径直走向了马车的一侧。
暗二轻轻往后退了退,给容淮之让开位置,目不斜视的立在一旁。
“阿芙。”
李柔嘉听着男人轻柔的喊着里面的人,心不禁沉了沉,原本带着些好奇的脸色也逐渐淡了起来。
李柔嘉虽不知容淮之嘴里喊的是哪两个字,但她能确定那是个女子的名字,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那种慌乱像要吞噬她整个人一般。
他为什么要如此亲密的喊着别人?
他和一个女子同乘一辆马车意味着什么?
不,不,不,他说过此生不会纳妾的,她要相信他。
李柔嘉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慌乱,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车。
一旁的禧儿仔细观察着主子的神色,瞧见她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连忙上前扶住李柔嘉,望向马车的方向时,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殿下那样一个清冷的人,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又怎么会如此温柔呢?
只见繁复厚重的帘子掀起,一双皓白纤细的柔荑率先搭在帘框上,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把扶住少女探出来的身子,柳若芙望着男人羞赧的笑笑,借着力道便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