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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

宋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那来的喜,只有惊好不好!宋熙看到萧慕懒散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王爷自家马车不坐,非要到妾的马车里来做何?”萧慕想也不想回道:“因为你的马车香啊。”这马车里充斥着宋熙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柔柔的很是好闻。这话说出口,萧慕才觉得不对,可惜已经晚了。车内静寂无声,两人都沉默了。萧慕咳了一声,率先打破尴尬,“我瞧你来的方向是慈恩院,你找诚恩夫人做什么?”“这是妾的私事,恕妾不能相告。”不说啊,萧慕也不气恼慢吞吞道:“本王自是不想管,奈何陆少夫人貌似还欠了我不少的人情吧。”“有吗,妾怎么不记得了?”宋熙打算翻脸不认账。萧慕也不怕她不认:“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没想到少夫人这么快可忘了?”宋熙脸一白,神色冷了下来:“不知王爷想要什么?”怕了,怕就对了...

主角:宋熙萧慕   更新:2025-05-08 0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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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熙萧慕的女频言情小说《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由网络作家“宋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来的喜,只有惊好不好!宋熙看到萧慕懒散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王爷自家马车不坐,非要到妾的马车里来做何?”萧慕想也不想回道:“因为你的马车香啊。”这马车里充斥着宋熙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柔柔的很是好闻。这话说出口,萧慕才觉得不对,可惜已经晚了。车内静寂无声,两人都沉默了。萧慕咳了一声,率先打破尴尬,“我瞧你来的方向是慈恩院,你找诚恩夫人做什么?”“这是妾的私事,恕妾不能相告。”不说啊,萧慕也不气恼慢吞吞道:“本王自是不想管,奈何陆少夫人貌似还欠了我不少的人情吧。”“有吗,妾怎么不记得了?”宋熙打算翻脸不认账。萧慕也不怕她不认:“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没想到少夫人这么快可忘了?”宋熙脸一白,神色冷了下来:“不知王爷想要什么?”怕了,怕就对了...

《和离嫁了摄政王,候门主母虐渣忙宋熙萧慕》精彩片段


那来的喜,只有惊好不好!

宋熙看到萧慕懒散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自家马车不坐,非要到妾的马车里来做何?”

萧慕想也不想回道:“因为你的马车香啊。”

这马车里充斥着宋熙身上的香味,淡淡的柔柔的很是好闻。

这话说出口,萧慕才觉得不对,可惜已经晚了。

车内静寂无声,两人都沉默了。

萧慕咳了一声,率先打破尴尬,“我瞧你来的方向是慈恩院,你找诚恩夫人做什么?”

“这是妾的私事,恕妾不能相告。”

不说啊,萧慕也不气恼慢吞吞道:“本王自是不想管,奈何陆少夫人貌似还欠了我不少的人情吧。”

“有吗,妾怎么不记得了?”宋熙打算翻脸不认账。

萧慕也不怕她不认:“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没想到少夫人这么快可忘了?”

宋熙脸一白,神色冷了下来:“不知王爷想要什么?”

怕了,怕就对了!

萧慕得意了:“本王只是想提醒一下少夫人,别忘本王交代你的事。”

宋熙一愣,别说这些天忙的晕头转向,还真给忘了。

“你该不是忘了吧?”

说着萧慕直起身子逼近几分,吓的宋熙往角落里缩。

“怎么会,王爷误会了,我记着呢。”

听了这话,萧慕又如没骨头一般重新躺了下来。

“那你说说看,都查到了什么?”

宋熙暗暗叫苦,她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这人可当真了。

萧慕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别告诉本王,你压根就没查!”

“没有,没有。”

宋熙拼命绞尽脑汁,回想着前世发生在三皇子身上的事。

可惜脑袋一片空空,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她为难时,嗖的一声响,从车窗上飞进一支箭,直接钉在她的脚边。

“啊!”

宋熙给吓的花容失色,大叫一声。

随着她的尖叫声起,伴随着一阵箭雨,震天的杀声,朝着二人逼近。

萧慕一把按住她的脖子,将人压在车板上。

“听着,我一会砍断缰绳,然后将人引开,你自己骑马先走。”

还没等宋熙回话,萧慕一掌震碎马车的门,人顺势跳了出去。

等宋熙抬头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萧慕的身影。

宋熙想起他刚才的话,连滚带爬的跑出马车。

车夫已经被射成了血葫芦,躺在地上早就没了气,马身上的缰绳被人砍断,正围着马车不安的嘶鸣。

马车周围散落着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远处林中,隐约看到萧慕被一群黑人围在中间,打斗声不断。

宋熙不敢怠慢,急忙跳到马背上,抽打着马身慌不择路的往外逃。

一路上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宋熙死死咬紧牙关,拼命的抽打着马身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大仇未报,不能就这么死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猛然想起月蕊。

吁,她勒停马身,马发出一阵嘶鸣,差点将她从马背上掀翻下来。

“月蕊!”

宋熙看向身后的路,一颗心狂跳。

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就把月蕊给忘了。

不行她得回去,想到这里,她直接调转马身,又朝着来时路冲了回去。

一路上宋熙的心被紧紧揪起,这么多年的陪伴,她早就将月蕊看成了自己最为亲近的人,她不能有事!

来到刚才出事的地方,只剩下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月蕊,月蕊!”

宋熙环顾一圈见没有人,忍不住小声喊了几嗓子。

四周寂静,别说月蕊,就连刚才的打斗声也没了。

找不到人,宋熙急坏了,她朝着刚才打斗的林子走了过去,刚走到边上,就听到林中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吓得她后退几步,捏紧缰绳咽了咽唾液,壮着胆子问道:“谁,谁在哪里?”

扑通一声,一个人影捂住肚子倒在她脚下,宋熙一看,更怕了,那人竟是萧慕。

地上的萧慕昏迷不醒,身上伤口处有血渗出,很快月牙白的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

这一幕吓得宋熙束手无策,她蹲下身子,晃了他一把:“王爷你醒醒,快醒醒啊!”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焦急万分的宋熙抬头朝林中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林中一地的黑人,血将杂草都染成了红色,可见刚才的打斗多么的凶险。

她看了一眼四周,唯恐还有活着的刺客在突然冒出来。

想了片刻,她终于下定决心,很快,马驮着她和萧慕二人离去。

不知跑了多久,马再也坚持不住了,发出一声嘶鸣,倒下的同时将二人甩了出去。

萧慕沉重的身子直接砸在宋熙身上,宋熙一口气没提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王爷你没事吧?”

萧慕苍白着脸双眼紧闭,伤口处的血流不断涌出,落在地上泥土红了一片。

宋熙她小心解开他的衣服,看到伤口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伤口正在肚子上,血肉模糊肉皮往外翻,着实恐怖吓人。

这可怎么办?

两世了,她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宋熙只觉得束手无策。

就在她着急无助时,猛然看到路两边长着一大片的蒲黄。

前世,她带着陆哲在野外玩耍时,陆哲磕到腿,当时恰好一位大夫路过,那位大夫就是用这种草药捣碎敷到陆哲的伤口上止血的。

宋熙喜出望外,想也不想直接拽了一把塞进嘴里,草药入口辛辣,只呛的她差点吐出来,忍住呕意,她用力咀嚼着,

手上也没闲着,重新抓起一把,用力揉搓。

很快她将弄碎的草药涂抹到萧慕的伤口上。

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刚敷上止住没多久,又涌出血来。

宋熙反复几次,才将血止住,她撕下一块裙衬从萧慕腰间来回掏了几次,将伤口紧紧包裹住。

做完这一切,宋熙累得一屁股蹲在地上,等她抬头看去,刚才还在的马这会却没了。

哎,这一下宋熙急了。

眼看着天色都暗了下来,没马怎么办?

“嗷!”

就在宋熙愁眉不展时,远处传来一声猛兽的咆哮声。

宋熙吓的一个机灵,起身朝着声音看去。


自己哪有通天的本领,去三皇子手里找证据!

罢了罢了,到时候自己只管求饶罢了。

难道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就在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又响起叩窗的声音。

宋熙吓了一大跳,见窗户叩声不断,唯恐在招来府内侍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谁!”

外面没人应答,只是一味的叩窗。

宋熙咬咬牙,一把打开窗户。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清风站在窗外,

见他脸上带着淤青头上还顶着几片杂草,宋熙吓了一大跳:“你和人打架了?”

清风没说话,伸手递过来一个骨哨。

“做什么?”

清风指了指宋熙,又在嘴里比划了一下。

宋熙照着他的样子将哨子放进嘴里,哨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宋熙吓了一跳,而清风则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指了指宋熙又朝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刀,宋熙试探道:“你意思是我遇到危险就吹哨子?”

清风点头,宋熙狐疑,这孩子该不会是撞见萧慕进自己房间里了吧?

一夜过后,宋熙病了。

“什么病啊?”

听到消息的陆夫人狐疑道:“怎么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这个时候病了?”

“该不会是装的吧?”

陆夫人不放心,决定亲自去朝霞院看看。

等她来到后,满屋子的药气熏的她直皱眉头。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难道不知道打开窗户散散气吗?”

陆夫人朝着月蕊和屋里的几个丫鬟发火。

床上的宋熙直起身子,虚弱的看着陆夫人道:“母亲,是大夫说我这病不能见风,不管丫鬟们的事。”

“你呀,就是太过良善了,若不是这几个丫鬟照顾不周,你怎么会生病?”

咳咳咳,宋熙掩口发出一阵咳嗽声。

闻言,陆夫人皱眉后退几步,唯恐将病气过继到自己身上。

月蕊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少夫人喝点水,润润嗓子。”

宋熙小口抿了一口,推开茶盅道:“让母亲担忧了,儿媳只是急火攻心,这才病倒的。”

听了此话,陆夫人神色缓和了几分。

明玉如今被关押在大理寺,宋氏着急上火也是应该的。

“既然病了那就好好歇着,左右我这里也没事。”

“是,只是我这一病,请人做法的事恐怕是要耽误了。”

“谁说耽误,还有我在呢,行了,你别操心了养着吧。”

陆夫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快带着丫鬟离开。

等她离开后,宋熙一改刚才的虚弱,吩咐道:“将门窗都打开透透气吧。”

“是。”

月蕊手脚麻利,很快将窗户打开。

她不放心的回到宋熙身边:“少夫人你为何要将自己弄的这般的狼狈呢?”

宋熙昨晚受到寒王的惊吓,又着了凉,今早上确实难受,但也没病到起不来的程度。

这一切不过都是做给陆夫人看的。

她预感到,若是这次请道长的话,隔壁的孙婶娘一定会动手,与其到时候惹上麻烦,还不如早早的避开。

陆夫人回去后,直接让人前去白云观请道长来做法,不出宋熙所料,隔壁的孙氏收到消息后,跟着也开始动手了。

她吩咐几声,丫鬟很快领命离开。

孙氏抬头看了一眼隔壁的陆家大院,冷哼哼几声,露出阴冷的笑意。

看她这次不玩死这家人!

临近中午,陆家大门敞开,陆夫人拉着陆哲,就连宋熙也在丫鬟的搀扶下拖着病体出现在大门处。

一家人这么兴师动众,是因为白云观观长玄尘道长亲自来了。

说起这位玄尘道长,法师高明,是不少达官贵人的座上宾。

三年前玄尘道长突然说要闭关,就在也没有听闻出来过,可这次却来了陆府。

要知道,这可是玄尘道长闭关后的第一次做法,还是在陆府做的,这份殊荣前无仅有。

陆夫人觉得脸上光彩无比,带着一大家子老小出府迎接。

很快,一辆马车停在众人眼前,从车内下来一个身形消瘦,满头白发蓄着长须的道长,道长手持佛尘仙气飘飘。

他身后跟着两个童子,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匣子。

还真是玄尘道长!

陆夫人虽然没见过本人,但听闻过不少,这样貌这神姿,对的上!

对于玄尘道长能亲驾府邸,陆夫人是又惊又喜。

本以为能请来白云观的弟子就已经不错了,谁知却请到了老祖出山,真是老天都眷顾着陆家。

“道长辛苦了。”

“无量天尊,本道和陆家有缘啊。”

玄尘道长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在看到隔壁遥遥的陆家二房时,眼神炙热了几分。

“本道不请自来,还请陆夫人见谅。”

“怎么会,道长能莅临府上,是我陆家的福分。”

果然是高人,一看就不同凡响,这神态活脱脱的一位老神仙啊。

陆家有救了!

陆夫人眼神炙热,拉着陆哲上前:“快给道长见礼。”

看到陆哲,玄尘道长眉头紧皱。

陆夫人见状,有些慌乱:“道长,可是有什么不妥?”

“确实有不妥。”

玄尘道长说着,围着陆哲转了一圈。

边看边摇头:“此子耳阔堂明,应该是神童转世,但鼻胆高悬,破坏了整个面相,此等面相怕事会给府里招惹来杀身之祸。”

“啊!”

陆夫人吓的发出一声尖叫,急忙道:“大师,可有办法破解?”

玄尘道长掐了掐手指,大喝一声道:“不好,敢问夫人,府中可是有人遭了牢狱之灾?”

陆夫人连连点头:“是我儿,他已经被大理寺带走了。”

“怎么说就是对了,事情是因此子所起,这孩子就是煞星啊!”

“若是煞星不除,将来必然会连累府里的人遭更大的灾。”

玄尘道长说着,看了一眼四周摇头道:“到那个时候,别说是府里人,就是这个府邸都会不复存在。”

听了这话,陆夫人更怕了,握住陆哲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

陆哲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尖叫,挣脱陆夫人的手飞奔出去。

又撞到玄尘道长的身上,将他撞的一个踉跄,还没等玄尘反应过来,这孩子一溜烟的朝着院门跑去。

“这煞星知道本道是要来除他的,他要逃啊!”

“快快,抓住他!”


“还有力气砸东西,说明是好事啊,你们好好守着,我这就回了母亲去。”

“是是,少夫人慢走。”

等宋熙走后,刚才的婆子摇摇头道:“你说说,少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个自己的孩子呢?”

“找死啊,敢说少夫人的坏话?”

吓的那个婆子轻打了自己嘴巴一下:“你瞧瞧我这张嘴,真是管不住了。”

听闻陆哲在屋内砸东西,陆夫人露出欣慰的表情。

“这孩子,到底是陆家的种,有活力,这就好,这就好,这么看熬过这三天没问题。”

“是,母亲就放心吧,等这场法事做完,我们府里就会没事的。”

“你这话母亲爱听。”

这还是第一次,陆夫人看宋熙格外的顺眼。

“你也别杵在府里了,回去问问亲家老爷,世子的事跑的怎么样了,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儿媳这就回去。”

出了府的宋熙径直来到东市。

店铺已经开始装修,为了故弄玄虚,外面用红布遮挡,旁人看不到里面动静,这等操作还是京城头一份。

这不,还没等开业,就有不少的人翘首期盼,想着一睹店铺的真容了。

开店容易,不过适合的掌柜的倒是不好找。

到了这个时候,宋熙才觉得手中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少夫人,少夫人。”

“在这里碰到少夫人,也省的老奴跑一趟了。”

听到声音,宋熙回头,见来人是祖母身边的常嬷嬷。

这位常嬷嬷跟随祖母一辈子,很是忠心,看到她宋熙心头一紧。

“常嬷嬷你怎么来了,可是祖母出什么事了。”

“没事,老夫人好的很。”

常嬷嬷笑呵呵道:“是老夫人听闻你新店开业,知道你定然缺人手,这不让老奴将花娘给你带来了。”

宋熙曾听闻祖母身边有一个厉害的女掌柜,不过从未见过面,没想到祖母竟然将人直接给了自己。

“这怎么行,祖母的店铺还要有人看管呢。”

“你放心,老夫人那里自有安排,给你的你就用着。”

常嬷嬷说完,将花娘叫了过来:“来见见你的新东家。”

“见过少夫人,您以后就叫我花娘,别和我客气。”

女人干脆利索,一开口,就吸引了宋熙。

“行,那我就将人收下,你回去告诉祖母一声,若是我寻来合适的掌柜的,再将人还回去。”

“好,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常嬷嬷笑眯眯的告退,只留下花娘一人。

宋熙指着正在装修的店铺道:“这几间店铺就交给你了。”

“夫人打算做什么营生?”

宋熙也不隐瞒一五一十道:“我想做个茶饮铺子,让贵女们喝茶聚会有个去处,另外的两间,我则是想要免费给学子们用。”

“免费,那少夫人不是要赔了?”

宋熙摇头看向花娘:“你是祖母的人,我也没什么隐瞒的。”

“女子在世界立足很是不易,我想手中有钱,朝中有人,若是有朝一日落难,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免费给学子们用这件事近看是赔了,但长远却不一定。”

这话一出,花娘很是震惊。

同是女人,她太了解身为女人的不易了。

以往她只是将自己摆放到掌柜的位置上,做的也是为主家赚取银子而已。

可如今,她听了宋熙的一番话,心中燃起万千豪情。

她爽朗一笑,大声道:“夫人好想法,妾愿助少夫人一臂之力!”

“这店铺交到妾的手里,还请少夫人放心,妾一定让少夫人达成所愿。”

宋熙很意外,她没想到,终有一人是懂她的。

“如此就拜托花娘了。”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看向店铺,心中激情万千,谁也不知道,日后富甲一方的女商人就此诞生。

了却了一桩心事,宋熙很是开心。

马车上,月蕊问道:“少夫人我们要回去见老爷吗?”

宋熙摇了摇头:“去大理寺吧。”

“啊,怎么去大理寺呢?”

“世子被抓,我身为他的夫人于情于理都该去看一眼。”

“是。”

马车很快来到大理寺监牢前。

“站住,干什么的?”

月蕊下了马车,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哥,我们是陆世子的家眷,我家夫人想见世子一面,还请大哥通融一下。”

门口的狱卒将月蕊递银子的手推了回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没有杨大人的手令,谁也不能进去。”

宋熙犯了难,杨大人她不认识啊,看来今个还真是见不成了。

“月蕊回去吧。”

“是。”

月蕊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宋熙抬头,意外的看到了萧慕,

他身后两个侍卫架着一个被打的昏迷的犯人,看样子几人正从牢里出来。

萧慕红衣似火,黑眸幽冷,浑身撒发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宋熙下意识想逃。

还没等她开口,萧慕抬脚走了过来。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犹如催命一般踏在她的心头上。

宋熙紧张的咽了咽吐沫,硬着头皮下了马车,还没开口,萧慕逼近,一股血腥味直冲向宋熙的脑门。

她身子微颤,朝着萧慕施礼。

“妾见过寒王殿下。”

萧慕看到她身子微微颤抖:“你在怕本王?”

“没有。”

宋熙强装镇定,那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自己。

呵,萧慕轻笑。

“你拿簪子刺本王的勇气呢?”

宋熙脑袋垂的更低了,那时候她是为了保命不得已为之。

见她不说,萧慕环顾一圈道:“来见陆世子?”

宋熙点头:“是。”

萧慕朝着身后勾了勾手,很快一个身穿官袍的人跑了过来。

“王爷,您有何吩咐。”

“这位是陆家家眷,让你的人带她下去见陆世子。”

杨大人一愣,这位爷明明吩咐过,谁也不许见陆世子的,怎么就变卦了。

不过他看到宋熙时,很快明白过来,美人垂怜,英雄难拒。

“下官遵令,夫人这边请。”

香风略过,萧慕站着没动。

眼看着女人就这么从自己身边走过,他突然开口道:“少夫人,别忘了承诺本王的事啊。”


宋熙喝了一口水,强压着让自己镇定下来。

“殿下想要什么?”

寒王眼中兴趣大盛,这小妇人倒是有胆量。

“陆少夫人能给本王什么?”

宋熙垂眸,脑中拼命回忆前世有关寒王的事。

可惜前世的她久居后院,对朝堂的关注实在太少,她只记得皇后和陛下驾崩后,太子登基,寒王离开京城去了封地。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寒王的封地好像是在最苦寒的西北?

不应该啊,不是说太子对这位弟弟甚是宠爱,那为何到最后只独身一人孤苦伶仃的远离京城?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不过,如今距离他前去封地尚早,这期间还有什么事呢。。。。。。

宋熙猛然想起,寒王曾遇刺,伤得不轻,差点死了。

到底是什么事导致他受伤严重,宋熙皱眉苦思。

萧慕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西北军,孙威。。。。。。”

萧慕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他才查出西北军中的孙威是三皇兄的人,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知道?

啪的一声,宋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慕掐着脖子按压在墙壁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还知道什么?”

宋熙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拼命拍打着萧慕的手臂。

“殿下有自己的秘密,妾亦是一样,妾不是殿下的敌人。”

“本王做的这些事无人知晓,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萧慕手上发力,掐的宋熙直翻白眼。

重活一世,大仇未报,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心中发狠,拼尽全力从头上抽下簪子狠狠朝着萧慕扎去。

萧慕伸手去挡,簪子从手背上划过。

伤口不深,侮辱性极强。

萧慕松手,得到新鲜空气的宋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惊慌失措双眼含泪,举起簪子抵到脖子处:“你别过来,你若是再进一步,我。。。我。。。。。。”

呵,这话耳熟啊。

这不是小娘子被调戏时说的话吗?

萧慕活脱脱的如同纨绔,步步逼近:“你怎么样?”

“我。。。我。。。。。。”

宋熙看着他近了一步,干脆直接将簪子扎在自己脖子上:“我就自杀。”

“自杀?”

萧慕看了眼手背上的划痕,他就不信这女人舍得死。

“行啊,那你自杀一个让本王瞧瞧。”

宋熙浑身颤抖,她知道自己的小伎俩瞒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不想死,也不舍得死。

想到这里,她干脆收起簪子,抹去眼中的泪看着寒王道:“妾还有大仇未报,不能死,只要殿下能放过妾,妾愿意以消息交换。”

呵,不装了,狡猾的女人!

“本王手下能人巧匠如云,要什么消息查不出来,你也配谈条件!”

“妾一个弱女子确实不配,不过殿下可知容家大老爷贪墨的事?”

容家是萧慕母舅,容大老爷就是他的表兄。

“贪墨又如何,天下为官者那有不贪的,你不该会是想用这个消息换回你的小命吧?”

宋熙见他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急急道:“这次容大老爷贪的是漕运上的银子。”

萧慕一楞,随即震怒:“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宋熙知道这次说到他心坎上了。

“殿下别管妾是从何而知,想必陛下有意彻查全国漕运,还请殿下早做准备。”

萧慕从震惊中回过神了,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杀气毕露。

宋熙身形微微颤抖,她在赌。

就在刚刚她想起前世萧慕遇刺时候,又发生一桩大事,容家大老爷贪墨漕运的银子,惹得陛下震怒,将容家满门下了大狱。

后来容家虽然被放,但容大老爷却丢了性命,自此后,容家一蹶不振。

“若是你消息有假,那就等着本王来取你的性命吧!”

萧慕说完后,打开房门大步离去。

屋外,元池正和月蕊大眼瞪小眼,看到主子出来,如释重负。

“主子,这就走吗?”

萧容沉着脸一言不发,元池急忙跟了上去。

“少夫人,你没事吧?”

月蕊一进去看到宋熙脖子上的红印吓了一大跳。

“快,我们赶紧离开。”

宋熙早就吓的腿脚发软,借着月蕊的力急急下楼迫不及待的离开。

直到坐上马车,她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月蕊几次欲言又止,见她如此,宋熙摇头:“别问,这件事也别告诉任何人。”

月蕊压下心中的惊惧,点头道:“是。”

马车直接从后门驶进朝霞院,下了马车,宋熙吩咐道:“我要沐浴。”

将自己浸泡在滚热的热水中,宋熙这才觉得浑身暖了几分。

她轻颤的手摸到脖子上的那道痕迹,心有余悸惶惶不安。

就在刚刚,她差一点点就死了。

死在一个毫无相关陌生的王爷手里!

她不想死,她的仇还没有报!

宋熙闭眼将自己埋在水中,直到将要窒息时,才探出脑袋。

大口呼吸着,寒王带来的压迫感如影随形。

宋熙打了个寒颤,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好好活着才能报仇雪恨。

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一直泡到水凉了,宋熙才出来,重新梳妆打扮,看着脖子上的印记,她心有余悸。

倘若刚才自己一个不慎,说不定这会尸体都凉了。

香粉扑上,遮挡住了脖子上的印记,宋熙的心这才平静了不少。

“少夫人,少夫人。。。。。。”

耳边传来月蕊的声音,宋熙回过神来:“怎么了?”

“夫人听闻你回来,说是让你过去一趟。”

宋熙起身:“走吧。”

“贱婢,你想烫死我啊!”

刚踏进院,就听到陆夫人正在责骂身边的丫鬟。

等宋熙进屋,刚好看到陆夫人正将一碗药直接泼在丫鬟的头上。

丫鬟被烫的浑身哆嗦,却不敢发出声音。

看到她,陆夫人没好气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哲儿呢?”

“妾没找到哲儿。”

一旁的陆敏见状扯着嗓子叫嚷道:“没找到孩子,你怎么有脸回来?”

宋熙看向陆夫人:“母亲,孩子丢失妾心中也实属难安,但京城这么大,想找个孩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还请母亲宽容些时间。”


“少夫人不好了,小公子说他肚子疼。”

“怎么会这样,有没有请府医?”

宋熙一听着急的起身,边往外走边问道。

“少夫人你别急,府医已经请来了。”

等来到东厢房,看到府医正在号脉。

“大夫,哲儿怎么了?”

府医拿开号脉的手道:“无妨,小公子只是吃多了而已,没有大碍,老夫开些药,劳烦人盯着喝了便是。”

月蕊不解道:“可早上他没吃什么啊,难道是喝粥喝的太多了?”

府医点头道:“应该是,这孩子在极度饥饿之后又吃了太多油腻之物,伤了脾胃,这病很难治,只能慢慢养。”

“以后小公子的吃食一定要注意,入口的东西要软烂还不能多吃。”

宋熙回头看向两个侍奉的丫鬟道:“你们可记住了?”

丫鬟施礼:“奴婢记下了。”

等府医离开后,陆哲小声道:“母亲,我不贪吃了,求你别把我捆起来。”

这话听的宋熙一愣,她伸手摸了摸陆哲的脑袋道:“你放心,母亲不会捆你的,不过从今日起,你吃饭上一定要听母亲的话。”

陆哲用力点头:“好,我记住了。”

接下来的几日,陆哲倒也听话,吃七八成饱了主动放下碗筷,见他这般,宋熙才放下心。

“少夫人,水生来了。”

宋熙点头道:“让人进来。”

水生进来后,月蕊让屋里的丫鬟都退下,自己则是在门口守着。

“少夫人,奴才见到大小姐了?”

宋熙不意外,长姐人在清宁寺的消息萧慕已经告知过了。

她开口问道:“你是如何见到人的?”

“是世子去了清宁寺,小的一直盯着他,这才见到大小姐的。”

原来又去见了长姐,偷偷摸摸的日子还过上瘾了。

“少夫人,可要小的继续盯着?”

宋熙摇头:“不用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想要交给你。”

“少夫人请讲。”

“我在东市开了两个铺子,一个做饮食一个做书斋,饮食铺子已经有了掌柜的,我想将书斋交到你手里。”

听了这话,水生一愣急忙道:“少夫人,奴才没做过掌柜的,怕干不好。”

宋熙摇头:“谁也不是从一开始什么事都会的,你只管放手去干,不会的请教花掌柜便是。”

“这。。。。。。”

水生迟疑后,咬咬牙道:“既然少夫人看的起奴才,奴才这就去!”

等水生离开后,宋熙在房间里静静地呆了许久,她回忆起和长姐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想不起来,长姐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陆明玉开始的呢?

她不明白,世上男儿千千万,为何长姐非要陆明玉不可。

既然她想要,当初为何不找自己说明白。

想到这里,宋熙心头一紧,若当初长姐要自己让出陆明玉,自己会让吗?

宋熙很清楚,当时的情况下,自己是不会让,就算是长姐也不行。

难道长姐看穿了这一切,所以才不惜诈死也要和陆明玉在一起?

想到这里,宋熙不得不承认,长姐是果敢的,她敢为了一个男人抛下所有的一切,若是换做她,她做不到。

可惜的是,这份果敢用错了地方。

见水生走后,少夫人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发呆,月蕊不放心的走了进来。

“少夫人,可是水生那边出了什么事?”

宋熙摇头站起身往外走去,既然有了长姐的消息,是时候该去见见了。

“走吧,去母亲那里。”

来到陆夫人院内,宋熙开口道:“母亲,哲儿这孩子又病了。”

“病了,怎么会病了,不会是你这当母亲的不上心吧?”

“母亲误会了。”

宋熙摇头道:“府医说这孩子饿过后又吃了太多油腻之物,伤了脾胃,那脾胃矜贵的很,一不小心就会闹肚子。”

听了这话,陆夫人很心虚。

陆哲如今这样,都是因为那场法事做的。

但她又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陆家,若是没有那场法事,明玉能回来。

想到这里,她的腰杆又直了。

“也不是母亲说你,连个孩子你都管不好,你呀可上点心吧。”

“母亲说的是。”

宋熙垂眸一叹道:“儿媳想着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看着今日天气好,想带着哲儿上庙上烧香祈祈福。”

听说去寺庙,陆夫人自然是同意。

“行,那你便去吧。”

“是,多谢母亲。”

回去后的宋熙让人备上马车,带着陆哲出发清宁寺。

书房里看书累了的陆明玉突然想起自打陆哲去了朝霞院后,自己便是没在去瞧过,想到这里,他抬脚来了朝霞院。

院子里冷冷清清,只剩下打杂的婆子在。

陆明玉皱眉:“少夫人和小公子呢?”

“少夫人带着小公子去寺庙上香了。”

陆明玉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去了哪个寺庙?”

婆子回到:“说是去了清宁寺。”

“什么!”

这一下,听了这话,陆明玉脑袋一瞬间的空白。

她怎么去了清宁寺!

“少夫人什么时候出发的?”

婆子见世子脸色难看,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吓得战战兢兢道:“走的时间不短了,应该快到了。”

坏了!

陆明玉撒腿就跑。

“母亲,你看有鸟飞过。”

自从上次陆哲私自出府后,陆夫人便拘束着他不在让他出去,在家时间久了出来看什么都新奇。

宋熙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叮嘱道:“等一会去了清宁寺,你可一定要跟在母亲身边,切不可乱跑。”

陆哲用力点头:“母亲我记住了。”

马车外的路宋熙很熟悉,当年长姐在清宁寺出的事,只为寻找长姐的下落她曾走过无数次。

如今,故地重游,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到了寺庙,今个刚好是初一,寺庙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月蕊牵着陆哲的手跟在宋熙身后,几人来到宝殿烧完香后,起身在寺庙里闲逛了起来。

清宁寺内三步一花五步一景,不少慕名前来的香客选择住后院禅房。

人来人往的,几人在禅房附近闲逛,倒也不显眼。

宋熙带着二人来到水生说的那个禅房附近,借口累了,便是坐在树下开始休息。

“母亲,你看这树开花了。”

陆哲蹦蹦跳跳,银铃般的嗓音回荡着,宋熙也不拘束着他,由着他来回跑着玩。

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禅房,院门紧闭,宋熙不慌,她倒是要看看长姐能忍到什么时候。

玩了好大一会,宋熙见陆哲也玩累了,便招了招手准备带他离开。

还没走几步,迎面就碰到宋恒华。

看到她,宋恒华很是不悦道:“宋熙,你怎么在这里?”

宋熙眼神复杂的看着宋恒华,难道他也知道了长姐就住在这里?


宋熙偏头,躲开陆明玉的手,伸手朝着脸上擦了擦。

“月蕊。”

听到动静,月蕊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丫鬟端着一盆清水。

“少夫人洗洗吧。”

香风略过,陆明玉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只觉得心头闷闷。

他收回手,一直等到宋熙清洗干净,这才落座。

“世子来有事?”

洗干净脸后的宋熙肌肤如雪,眸色奕奕,绝美又有活力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陆明玉想起昨夜里和宋馥纠缠一夜后,宋馥哭闹着一直想要见见儿子,他好说歹说哄了一晚上才将人给哄住,觉得烦躁不已。

自己和宋馥是无媒苟且,若是被人发现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官途,还有陆家的名声。

现在儿子刚入府,容不得一丝的纰漏,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上族谱。

“哲儿上族谱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世子放心,已经在操持了,不过妾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自是小心谨慎。”

“你做事我放心,不过此事不能再拖延了,我看三天后的初九就是好日子,不如就选那天吧。”

宋熙垂眸,她想起刚才水生的话,心中明白,这恐怕是长姐的主意吧。

“好。”

见宋熙并没有起疑,陆明玉松了一口气。

等陆哲上了族谱,他也该离京了,到时候带着宋馥离开京城远走边疆,自己和宋馥之间的事就无人在知晓。

以为天衣无缝的陆明玉心中得意不已。

“陆家有你在,我很是放心,等日后我回边疆的时候,哲儿就托付给你了。”

原来算盘是从这么早就开始打起来了啊。

宋熙压下唇角的冷笑:“妾都听世子的。”

“不过自打昨日起妾就没见过哲儿,不知这孩子怎么样了?”

提及孩子,陆明玉心头烦躁。

这孩子在边疆时一直有宋馥带着,他并未过多的操心,谁知回来后却发现,这孩子被养歪了。

调皮捣蛋不说,更是为了不上族学花样百出。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早点下手管教才是。

可惜如今是说什么都晚了,但愿以后孩子养在宋熙身边,她能将孩子身上的坏毛病改过来。

“等晚上下了族学后,我就让他过来给你请安,这孩子太过调皮,还请夫人多费费心。”

“我是他的嫡母,教导他是应该的。”

宋熙给陆明玉吃了一颗定心丸。

到底是自己娶进府的女人,识大体,宋熙越是这样,陆明玉心中对她的亏欠越深。

他深深看了一眼宋熙,成亲前,有宋馥在先,竟然没发现宋熙的好,不过还好,以后有的是时间。

“世子不好了,小公子闯祸了,夫人让你赶紧过去呢。”

“怎么回事?”

陆明玉边问话,边朝着门外走去。

还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明玉如此紧张,宋熙抿唇道:“走吧,跟上去瞧瞧。”

等二人来到陆夫人的院子时,看到隔壁陆家二房夫人孙氏怀里抱着个孩子,正冲陆夫人叫嚷。

“你看看,我孙儿被打成什么样了,大嫂你管不管?”

看到这一幕,陆明玉上前问道:“婶娘,这是怎么了?”

“世子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吧,可是不得了了,你们这院子出来一个土匪啊。”

说着,她指了指怀里孩子额头上的伤道:“你瞧瞧,这头上的伤,被你带回来的野孩子用镇纸给砸的。”

“可怜我的孙儿啊,被砸了个碗大的窟窿!”

“世子啊,这么野的孩子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见她左一个野孩子,右一个野孩子骂得欢,陆明玉听的是刺耳极了。

他皱眉朝着陆哲冷声道:“你二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孙氏哼了几声:“可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孙子的。”

说着,还不忘拿眼斜了陆夫人几眼。

可是把陆夫人给气得不轻。

陆家大房本就子孙调零,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大孙子还被她给说成野种,这谁能受的了。

“弟妹,你可看清楚了,这孩子认了我儿为父亲,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嫡孙,你说话注意点!”

孙氏的一双眼差点没翻到天上:“是你的儿的种吗,你都认?”

“你。。。你。。。。。。”

陆夫人气得直哆嗦,孙氏性格泼辣强势,养尊处优的陆夫人自不是她的对手。

见孙氏不停拿着孩子的身世做筏,陆明玉心中恼火,但他身为小辈,不可能去责怪孙氏,只能压低嗓音朝着陆哲怒吼道:“快些给你堂兄道歉!”

“我不,我为什么要道歉,父亲你不是说过,只要是陆家的东西都是我的,我只是看上他手中的一个小玩意而已,他不给我,打他活该。”

“你这个孽障还敢犟嘴!”

陆明玉说着举起巴掌狠狠的打在陆哲的脸上。

“哇!”

陆哲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你敢打我,我这就去找我娘去,让她杀了你!”

“哎呦,乖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陆夫人急的去捂他的嘴,陆哲张开嘴直接咬在她的手掌上。

陆夫人发出一声尖叫,拼了命的去拽,可这一口咬得实在是狠,怎么也拽不出来。

陆明玉着急之下只能一掌打在陆哲的脖颈上,陆哲软绵绵的身子倒了下来,这才松开咬着陆夫人的嘴。

“哎吆吆,野孩子到底是野孩子啊,怎么这么狠呢,大嫂我看这孩子不能要,你看把你给咬得都出血了。”

孙氏兴奋的喋喋不休,听得陆夫人又气又急。

看着手掌上鲜血淋漓的血窟窿,终于受不住,啪的一声晕倒在地,和陆哲一大一小并排躺在地上。

“呀,死人了?”

孙氏咋咋呼呼道:“你们可都看到了,这可不管我的事啊!”

“婶娘,我母亲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晕了啊?”

孙氏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可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讹上了。”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这院里啊风水不好,又是咬人又是晕倒的,怪吓人的。”

说着,孙氏吓得拉起孙子的手走的飞快,瞬间没了人影。

陆明玉气急败坏冲着丫鬟们吼叫道:“还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请府医!”

陆夫人被搀扶到床上,看着昏迷不醒的陆哲,宋熙犯了难。

“世子,这孩子怎么办?”

陆明玉如今是对陆哲是失望透顶,他没好气道:“先将人关到柴房,饿一晚再说。”

宋熙犹豫片刻道:“这处置会不会太重了?”

“重什么重,他年纪这般小就如此狠毒,长大了还不知道什么样,就按我说的办!”


“哎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王大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不慌不忙道:“别动啊,都别动,谁敢动,我不客气了啊!”

“不知死活的刁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还敢撒野,真是活腻了!”

陆夫人怒道:“给我上,将他拿下!”

赶来的侍卫小厮们纷纷动手,王大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站住!”

他老娘见状,慌的又将手中的刀对准自己:“别过来,你们若是过来,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不知死活!”

陆夫人见剩余的几个侍卫还在犹豫,冷声道:“将人拿下!”

这话一出,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没过多久,一声惨叫声后,人群散开,王大的娘躺在血泊中。

“啊!”

看着血泼里的人,王大的婆娘和孩子吓的连声尖叫。

真出人命了!

陆夫人的脸都吓白了。

“这。。。怎么会这样,谁让你们动手杀她的?”

“夫人,不是我们,是这个老婆子她自己扎的。”

“没用的蠢货!”

陆夫人骂声刚落,就传来王大的叫嚷声。

“娘,娘你醒醒啊!”

被捉回来的王大一边哭喊,一边高声骂道:“好啊,堂堂南亭候府打伤我家狗娃在先,杀人在后,我要告状,告状!”

“死老婆子你给我等着,我要你们给我娘偿命!”

“不知死活的贱民!”

陆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当面骂。

她声嘶力竭怒道:“将这满嘴污垢的贱民乱棍打死,打死!”

“母亲,不能打!”

见宋熙还敢阻拦,陆夫人更生气,她双眼一瞪。

“贱人,你敢维护这个贱民,是不是也想死!”

宋熙还想在劝说几句,身后的月蕊吓的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

宋熙回头,月蕊轻轻的摇了摇头。

宋熙知道她是怕陆夫人盛怒下在伤到自己。

她安抚的拍了拍月蕊的手臂,那边的侍卫们已经按下王大开始动手。

手臂粗的棍棒落在人身上,发出噗噗声,王大刚开始还叫骂的厉害,后来渐渐的变成了求饶。

“求求夫人别打了,在打下去孩子的爹会死的。”

王大的婆娘拉着孩子的手跪在陆夫人面前,苦苦哀求。

陆夫人看着渐渐没了声响的王大,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行了,住手吧。”

“夫人,人。。。没气了。”

“死了?”

陆夫人不敢置信:“管家,你去瞧瞧。”

管家急忙上前,将手指头伸到王大的鼻翼下小心试探,还真是没气了。

“夫人,真死了。”

“这。。。这。。。。。。”

这一下,陆夫人心头发慌,她就是想出口恶气,没想着真将人打死啊。

“孩他爹,孩他爹你醒醒啊!”

王大婆娘的哭声惊醒了陆夫人。

“你们快,先将尸体处理了。”

管家小声问了句:“那这对母子呢?”

陆夫人按下心中的慌乱,厌恶的看了一眼已经哭晕过去的妇人和傻在原地的孩子。

“先捆起来,关柴房,等我和世子商议后再说。”

“是。”

看着院里很快恢复如初,陆夫人很是满意。

她环顾一圈,冷声道:“这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若是让我听到一丝一毫的风声,我要了他的狗命!”

陆夫人话音落,院里的丫鬟小厮们连声应下。

她看了一眼宋熙道:“你回去吧,记住嘴巴严点,没事别乱说。”

“儿媳不会。”

见她应下,陆夫人这才放心的离去。

月蕊担心坏了:“少夫人,怎么办,这都闹出人命了,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宋熙摇头:“没事,别慌。”

陆明玉听闻王大来要钱,还闹出了人命,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母亲,你可是惹大麻烦了!”

此时的陆夫人那里还有刚才的沉稳,她捂住胸口心有余悸道:“都怪那个贱民,若不是他挑衅在先,母亲也不会动手。”

“儿啊,事到如今,你说怎么办?”

陆明玉很是头疼,祠堂的事还没有结束,若是再被族人得知王大的事,整个陆家大房都要完。

想到这里,他目光阴狠道:“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回去后的宋熙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对劲。

“月蕊,你悄悄的去柴房盯着,别被人发现了。”

“是。”

月蕊应了一声很快离开,只留下宋熙在原地心神不宁,但愿她的担忧不会发生。

深夜,朝霞院内烛光通明,宋熙强忍着困意等着月蕊。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月蕊回来了。

她脸色苍白,跑的气喘吁吁。

“少夫人,出事了!”

宋熙心中咯噔一声,她最怕的是还是发生了。

“别急,慢慢说。”

宋熙递过去一盏茶水,月蕊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

抹了一把嘴道:“奴婢亲眼瞧见曹嬷嬷指挥府里的小厮将那对母子塞进麻袋里,装上车,从后门出去了。”

宋熙神色凝重:“你可看清楚了?”

月蕊用力点头:“奴婢看清楚了。”

宋熙抿唇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对母子深更半夜被带出去一定凶多吉少,得想办法救她们!

如何救呢?

片刻后,宋熙双眼一亮:“有了。”

“月蕊你这就去寒王府找寒王求救。”

“求他?”

月蕊迟疑,那个寒王可是出了名的不着调,少夫人怎么想起来求他出手呢?

还有,少夫人什么时候和寒王关系这么好了?

“你将这件事告诉寒王,求他务必救下这对母子,就说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定然还他。”

月蕊犹豫:“寒王他会同意吗?”

宋熙心中也没数,行不行,总得试试才知道。

“去吧,若真是不行。。。。。。”

宋熙停顿了片刻:“若真不行,那我只能去京兆府报案了。”

“不可!”

难怪月蕊出言阻拦,状告夫家,这事若是传出去,宋熙定然会被全城人唾弃。

“没事,说不定寒王会出手呢。”

也只能这样了,月蕊一咬牙发狠道:“奴婢这就去,若是寒王不肯出手,那奴婢就求到他出手。”


说完,月蕊又慌忙看了一眼四周,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少夫人你不是骗奴婢的吧?”

宋熙道:“咱们两个一起长大,情深远远超过一般的主仆,我将你当做妹妹看待,我今日所说的便是我以后要做的,既然我将你带到了陆府,将来也是要带你一起离开的。”

月蕊惊的合不上嘴。

少夫人什么时候筹谋这么长远了?

“可是我们要走,那陆家也得放人才是。”

宋熙抬头,夕阳西下,漫天的朝霞将天空映照成了红色。

一如她以后的人生,犹如霞光万丈,满是晴天。

“你放心,他们会的。”

自家少夫人说的话,一定会成真。

月蕊用力的点了点头:“少夫人,奴婢一直会跟着你,陪在你身边。”

“那可不行。”

“少夫人。。。。。。”

宋熙的话将月蕊吓得脸色都变了。

见状,宋熙逗她:“以后你要嫁人了,还怎么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少夫人,你吓奴婢一大跳,奴婢怎么可能会嫁人,奴婢不嫁人,就陪着你!”

见月蕊急的脸都白了,宋熙这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好好,不嫁就不嫁,遇见喜欢的也不嫁。”

“奴婢就不会遇见喜欢的。”

“好,月蕊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二人身影越走越远,谁也没看到,陆敏从二人身后出现。

她歪头看向身边的丫鬟:“可有听到什么?”

“奴婢只听到嫁人什么的,别的没听到。”

“废物!”

这不过是宋熙打趣那贱婢的玩笑话,根本没什么用。

这几天,母亲因为哲儿被关的事急的都病了,这个贱人倒是自在。

陆敏眼中浮现一丝恨意,早晚得再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晚上,夜幕降临,四下寂静。

宋熙还惦记玄尘道长平爬墙的事,早早的打发了月蕊去歇息,自己则是吹响骨哨,让清风又将自己背到碧落院的房顶上。

碧落院内,今晚倒是平静,玄尘道长没出现,隔壁孙婶娘的院子也罕见的早早关熄了灯。

不对劲,很是不对劲。

平日里,孙婶娘的院子是从未熄灭过烛火的,今晚这么异常,有猫腻。

宋熙决定死等!

夜越来越深,宋熙困的都睁不开眼,身边清风抱着一包点心咯吱咯吱吃个不停。

就在宋熙以为今晚就这样的时候,墙头上猛然出现一个人来。

这一下,将宋熙的瞌睡直接惊走了。

她瞪大眼看了过去,越看越不对劲,墙头上那个人是女的,该不会是孙婶娘吧。

还没等她看清楚,就看到玄尘道长登着墙下摆放好的桌子,颤颤巍巍的也上了墙头。

宋熙这下肯定了,对面墙头的就是孙婶娘。

墙头私会,老年人玩的花,刺激!

宋熙支棱起来伸长脑袋听,奈何隔的太远了,压根听不清二人说的什么。

清风见状,抓起她的腰带直接带着她起飞。

宋熙还没反应过来,就从这个屋顶飞到另外的一个屋顶上了。

宋熙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嘴巴,刚坐稳,就听到玄尘道长深情的表白。

“芝芝,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你别不理我,你可这这三年,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的吃不好睡不好,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住嘴吧你这个老不羞的,还爬墙头,你是怕害不死我是吧!”

见她生气,玄尘道长急忙解释道:“我就是想见你一面。”

“你只想着满足自己,你可知道,若是被人发现我这名声,我。。。我。。。。。。”

见孙婶娘急的差点哭出声,玄尘道长心疼不已。

“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当年你不辞而别,无奈之下,我只得嫁进陆家,如今我已经儿孙满堂,以后就别在见面了吧。”

“那怎么行,当年是我的错,但我也是上了别人的当,那人哄骗我能赚大钱,我为了能多赚银子娶你,才跟他走的,谁知道他骗我。”

“回来后得知你嫁了人,芝芝,你不知道我差点活不下去,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后悔,就算当了道士我也天天惦记你。”

“呸,谁要你惦记。”

孙婶娘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冷声道:“如今我已经贵为陆家二夫人,你只是个出家的道长,你我身份天地之别,以后你莫要在惦记我了。”

玄尘道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芝芝你这是在嫌弃我?”

“是!”

孙婶娘说着神色冷了几分:“我是在嫌弃你,你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们自是两不相干。”

说着,刚转身准备下了梯子,又不放心的叮嘱道:“记住,以后你我在见面只能是陌路人。”

“芝芝,我不相信你这么的狠心!”

孙氏无视身后的呼喊声,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只留下墙头上,伤痛欲绝被情所伤的玄尘道长。

“谁在哪里?”

陆家巡逻的护卫发出一声惊呵,吓的玄尘道长急忙下来,谁知一脚踏空,直接摔到地上。

新伤加旧伤,这一下可是要了他的老命。

唯恐惊动门外的护卫,他龇牙忍着疼,硬是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怪了,刚才墙上的是人吗?”

“没有啊,该不是你看花眼了吧。”

门外,两个护卫说着越走越远,院内的玄尘道长见人离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进了屋。

今个没白来啊,竟然看到这么热闹的一幕,也不枉她吹风又熬夜等了这么久。

宋熙很满意,拍了拍清风示意回去。

等回去后,宋熙忍不住摇头,想不到孙婶娘竟然和玄尘道长有这等往事,怪不得能请到人。

玄尘也是狠的,为了讨好孙婶娘,竟对一个孩子下手,只是可怜陆哲了。

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陆夫人就去书房看陆哲。

隔着门板,她用力的拍打着,却听不到一点的动静。

吓的陆夫人脸色都白了,这孩子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哲儿,你可别吓祖母,你应一声,让祖母听听,只要你应了,祖母就给你大肘子吃。”


啪,回答他的又是一记头击。

好家伙,这一下撞的可是不轻,直接将元池一屁股撞倒在地。

他捂着脑袋恼怒道:“你小子脑袋是铁打的不成,不知道疼啊?”

回应他的只有少年愤怒的喘息声。

“你小子该不会是哑巴吧?”

这话一出,清风挣扎的更厉害了。

“行行行,怕你了还不行。”

元池揉了揉脑袋,嘟嘟囔囔道:“若不是看在你家主子的份上,少不得让你在这喝一晚的西风。”

说着,将捆绑的绳子割断,清风从高处直接摔了下来。

元池抬脚踢了踢他:“今个暂且放了你,不过你小子记住啊,以后见到我,绕道走!”

等元池走远,清风挣扎着来到一块石头前,来回用力摩擦。

绳子很快磨断,他摘下手臂上的绳子,气呼呼的摔在地上,看向元池离开的方向,露出愤怒生气的神色。

第二天一大早,宋熙正在用膳,就听到外面丫鬟的嚷嚷声。

“怎么回事?”

月蕊出去,很快领了个丫鬟进来。

那丫鬟进来后急忙道:少夫人,府外有一个自称是被小公子打伤脑袋的一家人跑来闹事,夫人让你赶紧过去。”

终于来了,也不枉她等了这么久。

宋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道:“人在哪里?”

“刚被管家安置在前院。”

“走吧。”

正在院子里焦急等待的陆夫人见到宋熙忙道:“你可算是来了,赶紧想想办法吧,听闻那一家子都是泼皮无赖,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当初为了平息这件事,明玉可是没少给银子啊,银子都花了,可这一家子还是不依不饶的,宋氏啊,你说说这事怎么办?”

“母亲别慌,这家人既然找来了,不妨先听听他们的意思,在做决定也不晚。”

“对对对,是这个理。”

陆夫人说完,捂着脑袋道:“哎呦,不得了了,我这头啊实在是疼的厉害,宋氏这事母亲就交给你了。”

这明摆着是想要将自己推出去当挡箭牌啊,谈得拢没功劳,谈不拢,那便是自己的错。

宋熙懒的拆穿她:“母亲既然不舒服那就先去歇着,我去看过后在回来和母亲商议。”

“好好,那母亲就在这里等着。”

宋熙告别陆夫人带着月蕊朝着前院走去,刚到院门处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叫骂声。

“人呢,都死哪去了,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管家被闹的头晕脑胀之际,正巧看到宋熙出现,急忙道:“少夫人您来了。”

宋熙嗯了一声,来到这家人面前。

来的人可是不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整整齐齐一家子人。

见宋熙容貌端庄,贵不可言,带头的老婆子心虚的退后几步。

一个长相流里流气的瘦弱男上前一步:“你就是这府里当家的吧?”

宋熙点头:“当家不敢说,不过有什么事,你可以说给我听听。”

那男人指着身后的人道:“我叫王大,后面的是我娘和儿子,还有俺婆娘。”

“我们来是因为几天前,你们府里的小公子打伤了我儿子的脑袋,如今我儿子人已经傻了,你们说说怎么赔吧?”

说着,从身后拽出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孩子脏兮兮的脸上挂着两道鼻涕,额头上用布厚厚的包裹着,被他爹推到人群前,吓得缩手缩脚想要往后退。

“狗娃啊,别怕,爹这就给你讨个公道。”

王大说完,歪头看向宋熙:“你说吧,这事怎么办?”

“不是已经赔给你们银子了吗?”

“呸!”

王大吐出一口浓痰,愤愤道:“你们那叫赔吗,我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只给一百两银子就算完事,我告诉你不可能!”

一百两?

身后的月蕊听得直皱眉,世子竟这么抠?

见王大说着,逼近几步,月蕊急忙挡在前面。

“干什么,退下!”

王大牛眼一瞪,朝着身边的妇人狠狠的掐了一把。

那妇人哇的一声哭出声,王大见状高声嚷嚷道:“杀人了,杀人了,南亭候府的贵人杀人了!”

“哎,你住口,敢在这么威胁的话,可要将你们抓起来啊。”

管家的话音刚落,那王大和他娘一人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啊,你们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刀逼近脖子,一缕血丝落下。

嘿,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这架势,可把管家给吓坏了。

“少。。。少夫人你看这怎么办?”

宋熙摆手道:“你们不是想要银子吗,多少?”

见她干脆,那王大梗着脖子道:“一万两,没个一万两,这事说不下去。”

“一万两,你们怎么不去抢呐!”

王大瞪了一眼管家:“当官的若是好抢,我们早就去了,那会落到来你们府上要钱。”

管家被噎的一愣,求救的目光又看向宋熙。

“好,你们的要求我已经听明白,不过如今府里是老夫人当家,你们容我进去禀报一声。”

“好啊,一起啊!”

王大说着,率先迈开步子朝着院内走去。

边走,边叫嚷着:“府里的老夫人你听着,今个若是不给我们银子,那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王大在前,他娘在后跟着附和。

身后还跟着孩子和妇人,一家人吵吵闹闹,一路朝着后院走去。

“曹嬷嬷,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曹嬷嬷支棱起耳朵听了一声,忙道:“好像是骂人的声音,老奴瞧瞧去。”

她刚迈步,嗖的一下又缩了回来。

“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陆夫人伸出脑袋一看,顿时吓的惊慌不已。

要了命了,这是哪里来的泼皮!

“宋氏,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就将人放进来了!”

不等宋熙回话,那王大一个箭步窜到陆夫人的面前。

张开一口大黄牙:“夫人,这个府是你当家吧?”

明晃晃的刀在眼前晃动,一股恶心熏臭的气味冲了过来。

把陆夫人恶心的差点吐了。

见状,曹嬷嬷急忙挡在面前:“少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熙抬脚走了过来,看向王大警告道:“你面前的是南亭侯府的老夫人,若是她有个好歹,别说你就是你们一家,一个都别想逃!”

王大斜了一眼陆夫人:“这么年轻的老夫人,小的自然是不敢冒犯。”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陆夫人气得浑身哆嗦。

自打南亭候去世后,她一直守寡,从未和外男有一丁点的接触。

陆夫人自诩冰清玉洁,贵不可攀,如今见这男人语言轻浮,恶心愤怒直接冲上头顶。

她厉声道:“来人,将此人抓起来,狠狠打!”


听到声音,宋熙提起裙角,朝门外奔去:“月蕊!”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出话来,相互打量了一番,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月蕊笑中带泪,想起那日的事一阵后怕。

“少夫人你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奴婢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没事,你看我们不都是好好的,你那天是怎么逃出来的?”

提及这个,月蕊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元池一眼。

“元侍卫引开刺客之前将我藏进林中,等他将那伙刺客解决完后,我们二人回去找你们。”

“当时只看到尸体没看到你人,我差点急疯了!”

想起那天的情景,月蕊心有余悸脸色苍白,她真怕再也见不到少夫人了,幸亏都没事。

“放心,好人有好报,我们怎么可能会轻易出事呢?”

说完后,二人相视一笑,既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又有劫后重生的欢喜。

屋内,元池瘸着一条腿,胳膊也被纱布吊在脖子里,看情况受伤不轻,他朝着萧慕跪下。

“属下护主不利,愿意以死谢罪。”

萧慕偏头正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宋熙,见她满脸带笑,全然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防备。

萧慕突然觉得那个叫月蕊的丫鬟十分碍眼,碍的他想把人赶走。

地上坚硬,元池腿上伤重,跪的久了他有点吃不消。

他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主子,见主子神色严肃,

此时屋外传来女子的叽叽喳喳声,元池心中琢磨,主子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想到这里,他有点可惜,几天相处下来自己和宋家那个丫鬟多多少少有点交情,若是一会主子下令,那自己刀抹快点,让她少受点罪。

想到这里,元池咔嚓一声抽出腰间的刀。

萧慕吓了一跳:“干什么?”

“王爷,杀不杀?”

萧慕一愣:“杀谁?”

元池朝屋外努努嘴,自作聪明道:“王爷不是想杀人灭口吗,交给属下。”说着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萧慕气笑了:“你被刺客伤住脑袋了?”

元池不解,迷迷瞪瞪摸了一把脑袋:“没有啊。”

“没有你犯什么聪明,陆家少夫人救了本王,你还想着杀人灭口,你怎么想的你!”

萧慕抓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滚!”

“哎!”

元池麻溜的起身窜了出去。

完了完了,王爷生气了,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屋内又传出一声暴呵:“滚进来!”

在元池的伺候下,萧慕换好衣服,缓缓走出草屋。

宋熙回眸,那清冷矜贵不可攀的寒王又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曾收留二人的草屋很是不舍。

虽然在这里时间不长,但这份宁静却是从未有过,回到京城后,面对的只有尔虞我诈。

宋熙叹了口气,该面对的还要面对,算起来,自己已经三天没回去了,还不知道陆家人什么反应。

走到宋熙面前,萧慕停下脚步:“这几天多谢陆少夫人了,本王改日一定重谢。”

谢就算了,只要以后别再找自己的麻烦就行。

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萧慕轻笑:“我们还会见面的。”

宋熙打了个冷颤,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话,她低身施礼,萧慕笑着从她身边经过。

回去的马车是萧慕让人安排好的,马车精美奢华,车外多了两个陌生的内侍,

见到宋熙后,两个内侍行礼:“奴才见过陆少夫人,这几日少夫人陪着公主殿下游玩,殿下很是开心,特令奴才二人护送少夫人回去。”

这话一出,宋熙明白过来,萧慕他在帮自己堵住悠悠众口,不然得话平白失踪三日,还真是没法解释。

这人倒也不是全然无情,宋熙领了他的好意,坐上马车,晃晃悠悠朝着陆府走去。

“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

“她还知道回来!”

陆夫人听到丫鬟的禀报后,怒不可遏朝着陆明玉道:“我就说这贱人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居然一连出去三天,连个信都没有。”

“儿啊,等一会见到她后,你好好的给我审审,别让她做出什么有辱祖宗的事来!”

陆明玉听了这话,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啪地一声将拳头狠狠的砸在桌上。

自打这次从牢里出来后,他脾气越发的古怪,敏感又易怒,宋熙一连几天都没回来,陆明玉早就怀疑她是红杏出墙了。

这会见人回来越想越气,只恨不得这就将人好好的抽打拷问一遍。

“走!”

陆明玉走在前,陆夫人紧跟在后,等二人来到大门处,正巧看到宋熙从马车上下来。

身后跟着两个宫中贵人身边才有的内侍,看到这一幕两人一愣。

那内侍看到陆明玉,远远的打了千。

“奴才见过世子,见过陆夫人。”

“你们是。。。。。。”

“杂家是华胜公主身边的奴才,前几日公主在城外偶遇陆少夫人,很是喜欢,这才邀请了少夫人前去别院小住。”

“公主唯恐世子和夫人怪罪,特令奴才陪同回来给二位说个明白。”

“这。。。。。。”

陆夫人和陆明玉相互一视,二人心中皆是打鼓,这宋氏什么时候和华胜公主走的这么近了。

“好了,人也送到了,杂家就回去复命了。”

说着,二人跟随着马车准备离开,这时的陆明玉和陆夫人才回过神来。

“二位公公留步,留步。”

说着,陆明玉上前掏出荷包,客客气气的塞到两人手里。

“请二位喝茶。”

两人也没客气,直接塞进怀里。

等送走公公后,陆明玉看向宋熙的眼神都变了。

“夫人,你什么时候和华胜公主这般好了?”

宋熙抿唇:“上次母亲带我和妹妹参加过公主府的宴会曾见过一次,前几天又意外在城外碰到,公主很是平易近人,特邀妾去别院小住。”

听了这话,陆夫人脸色难看,就是上次公主府的宴会,让敏儿丢了大人,这宋氏倒好,还在公主面前得了脸了。

陆明玉听了这话,眼神炙热,按说他回边疆的文书早该下来了,但如今却迟迟不见一点的动静。

若是宋氏搭上公主的这条线,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走走公主这条路?

还未等他开口,宋熙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道:“世子,母亲,妾这几日陪着公主赏花谈月,未曾休息好,容妾先回去休息一下。”

“好好,夫人快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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