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
他眉眼如画,唇边噙着懒散的笑意,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比九重天的仙子还要美丽三分。
但他偏偏生得轮廓硬朗,丝毫不显女气。
“请便。”
我收回目光,继续听书。
他却自来熟地凑近。
“姑娘方才盯着我瞧,莫不是被我迷住了?”
我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谁看你了?”
“你看,又看了。”
他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娘说我这双眼最会勾人,果然不假。”
我懒得理他,他却缠着我说了一下午的话。
奇怪的是,我竟不觉得厌烦。
后来我们常在旅途中相遇,成了旅游搭子。
他总能在我想要安静时适时沉默,在我驻足美景时递来一壶好酒。
我看得出他修为深厚,绝非寻常散仙。
直到某日,我们在昆仑山顶看雪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是哪路神仙?”
他捏着酒壶轻笑:“我不是神仙。”
“嗯?”
“我是狐狸。
“他眨眨眼。
“我干娘非要给我说亲,我就逃出来了。”
我愣住,忽然想起临行前姨母的话。
“我那干儿子生得俊,性子也好,就是爱到处跑……”雪花落在他睫毛上,映着朝阳碎成金粉。
我忽然笑出声。
他歪头看我,眼里盛满细碎的光:“怎么了?”
我摇头,接过他手中的酒壶抿了一口。
这红尘万丈,似乎也没那么索然无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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