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跑着,眼镜在雨中模糊,他扶住树干,喘得像要断气,远处的犬吠声越来越近。
李明博低声道,“师傅,还继续吗?”
我扔掉烟头,点了点头。
第三个犯人是个精壮的汉子,肩膀宽得像堵墙,眼神冷得像刀。
“姓名,年龄。”
我咬着烟,语气重得像锤子。
“李刚,35岁。”
他坐得笔直,毫不畏惧地回视我。
“你认识47号吗?”
我提高了声音,想给他个下马威。
他冷笑一声,平静地说:“认识。
他以前是个警察。”
我和李明博对视一眼,心跳漏了一拍。
“警察?”
我追问,“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被他抓进来的。”
李刚的眼神像钉子,钉在我脸上,“听说他开枪杀人了,杀了一个企图逃跑的犯人。”
“胡说!”
我猛地拍桌,烟灰洒了一地,“警察开枪是有纪律的!
除非面对暴力犯人,否则谁敢随便杀人?”
李刚冷冷地看着我:“他告诉我,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那家伙。
像疯了一样。”
我的手攥紧,掌心渗出冷汗。
他的话像把刀,割开我记忆里某个模糊的画面:在雨夜追捕时,我扣着扳机,手却抖得像筛子。
我一把抓住李刚的衣领,吼道:“你再胡说试试!”
李明博轻轻拉住我,低声说:“师傅,冷静。”
我松开手,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窗外,雨声如鼓,雷光一闪,我仿佛看见一个男人冲出林场,警徽在雨中闪着冷光,城市的灯火在前方若隐若现。
审讯室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雨声敲得人心慌。
李明博站在门口,影子拉的老长,低声问道,“师傅,还有犯人要审吗?”
我揉着太阳穴,脑袋里面越来越痛。
我声音沙哑:“还有一个。”
很快李明博将最后一个犯人带了进来,是个年轻女人,瘦得像风能吹倒,眼神却倔强得像火。
“姓名,年龄。”
我吐出一口烟,声音已经带上疲惫。
“李珍,28岁。”
她低声答道,双手紧握。
“你认识47号吗?”
我盯着她,语气急促,“坦白从宽,抓不到他,你们都是同谋!”
她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声音虽轻却坚定:“他是个出租车司机。
眼睛红得像熬了几天没睡。
出事前他说,‘接完这单就休息’,结果害了人。”
“你说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