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婵沈时韫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王爷前夫求着我破镜重圆 全集》,由网络作家“卷鸟归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十章明婵此言一出,王婆子差点眼前一黑,曾婆子也是咯噔了下。沐霜看上去倒冷静很多,“王妃此言虽是不差,可大理寺是处理重犯之地,这种小事便不必闹到外面去了吧!”明婵道:“沐姑娘,碧荷、绿珠可是淑妃娘娘特地派来的丫鬟,如今在我手上折了性命,怎能算小事呢?之前你不是还说不好给淑妃娘娘交代吗?若是此案能够水落石出,不正是一件好事?”沈时韫冷眼旁观,未置可否。沐霜又道:“殿下,如今你刚回京城,有诸多双眼睛盯着,实在不宜节外生枝。淑妃娘娘派人前来照料王妃本是一片心意,这两丫鬟既然不得王妃喜欢,也是她们命薄,淑妃娘娘定然也不想把这种小事闹大,到时候受影响的可是淑妃娘娘和王府的声誉。”“若是能寻得真正的凶手,将之绳之以法,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我相...
《和离后,王爷前夫求着我破镜重圆 全集》精彩片段
第十章
明婵此言一出,王婆子差点眼前一黑,曾婆子也是咯噔了下。
沐霜看上去倒冷静很多,“王妃此言虽是不差,可大理寺是处理重犯之地,这种小事便不必闹到外面去了吧!”
明婵道:“沐姑娘,碧荷、绿珠可是淑妃娘娘特地派来的丫鬟,如今在我手上折了性命,怎能算小事呢?之前你不是还说不好给淑妃娘娘交代吗?若是此案能够水落石出,不正是一件好事?”
沈时韫冷眼旁观,未置可否。
沐霜又道:“殿下,如今你刚回京城,有诸多双眼睛盯着,实在不宜节外生枝。淑妃娘娘派人前来照料王妃本是一片心意,这两丫鬟既然不得王妃喜欢,也是她们命薄,淑妃娘娘定然也不想把这种小事闹大,到时候受影响的可是淑妃娘娘和王府的声誉。”
“若是能寻得真正的凶手,将之绳之以法,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我相信更多的人会觉得我们王府公平公正,绝不包庇任何一个歹徒。”明婵不解道。
“王妃,现在的一切罪证都指向你,要是闹到大理寺去,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了。”曾婆子道。
“我一个证据确凿的嫌疑人都不怕,你又怕什么?难不成曾嬷嬷心虚了?”明婵问。
“王妃休得血口喷人!”
“诶,我只是随便说说,曾嬷嬷何必如此较真?”
明婵一副被她吓着的模样,赶紧后退了一步,曾婆子恨得差点咬碎了牙。
沈时韫却从始至终在一旁抱手旁观。
他这般置身事外、不肯表态的态度,也让沐霜等人心中很没底。
不过此事牵涉到淑妃娘娘,又跟王府的声誉息息相关,若真闹去大理寺,淑妃娘娘定然会出面干涉。
只是淑妃娘娘也才刚从冷宫中出来,这么小一件事就需要她出手处理,淑妃娘娘定会生气,也会层层追责。
沐霜对不能让这件事闹到大理寺去。
可是现在明婵庶女死缠着不放,楚王殿下的态度又不明,沐霜只好忍下这一时之气,“王妃,之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王妃对我有所误会。都说家丑不外传,如今碧荷、绿珠两名丫鬟已死,此事就此揭过吧!淑妃娘娘那里我自会去解释清楚,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再与两位老嬷嬷一般见识。”
不愧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心腹,这位沐姑娘连道歉的话都说得如此硬气。
明婵朝沈时韫看了一眼,知道自己不能再追究下去了,便道:“我也不喜欢与人争执,是你们一直要指认我的罪。既然你们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我也原谅你们,你们都给我磕个头,说声对不起,这场误会就算一笔勾销。”
“你……”王婆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很快她也意识到眼前这位明家庶女不再是昔日那位明家不得宠的庶女,也是名义上的楚王妃。
堂堂楚王妃提一个这样的要求完全不过分,甚至可以算得上仁慈。
王婆子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吭一声。
楚王殿下似乎对这样的后院纷争完全没有兴趣,只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明婵道:“王嬷嬷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身不敢。”王婆子道。
王、曾两婆子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恭恭敬敬给明婵磕了个头。
沐霜却并未对明婵磕头,只是对沈时韫请罪道:“王府发生这样的事,是我御下不严,有负娘娘和殿下的嘱托,请殿下降罪。”
沈时韫这才面无表情道:“此事确实有你疏忽,念在你是初犯,本王暂且不追究。”
“谢殿下。”
“退下吧!”
沐霜正要离去,明婵忽然开了口:“不知我要的东西,沐姑娘什么时候能给?”
沐霜脚步一顿,没想到明婵竟然得寸进尺地开口。
“王妃可能要等上两天,今年的金丝燕窝和济善堂的千年参都非凡品,一时要凑齐五斤有点困难。而且……”沐霜犹犹豫豫道,“王府近日开销有些大,接下来还要为殿下办洗尘宴,不知剩余的库银是否够买那么多千年参和金丝燕窝。”
沈时韫看了眼两人。
明婵脸上神色如常,“如果实在没有的话,那便算了,但我的早膳总该有吧?”
沐霜一脸讶异,“王妃还没用早膳吗?是我之过,我这就去安排。”
沐霜带着一众下人离去,院子里只剩沈时韫和明婵。
明婵又恢复了她原本的木讷,既没邀请沈时韫入内喝茶,也没给沈时韫看座,就这么像跟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仿佛刚才那个牙尖嘴利的根本不是她。
沈时韫也很好奇,明婵这女人有时看着也不笨,可对着他的大部分时候,却跟一块木头没什么两样。
无趣又木讷,根本不懂讨人欢心。
沈时韫板着冷俊的脸,语气不掩嘲讽:“不是说无论本王做出何种处罚,你都无怨言接受,怎么本王下了令,你却还要把大理寺搬出来当靠山,是觉得打本王的脸很爽?”
“妾身不敢!妾身从来没想过要打殿下的脸!”明婵赶紧澄清,“是妾身没钱了,要是再罚半年月俸,妾身只怕……连一个铜板的拿不出来。”
沈时韫轻嗤一声,这倒是很符合她贪小便宜的性子。
“堂堂楚王妃,却稀罕几个月俸,传出去也不嫌丢人现眼。本王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让你两只眼睛都钻进钱眼里了。”沈时韫讥讽道。
“本来就是嘛!”明婵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沈时韫问。
明婵:“没……没什么。”
沈时韫倒是想起了,这三年她跟着自己确实过着缺衣少食的日子,而今恢复封号重回京师,这日子才好转过来。看她如此计较得失,沈时韫简直越想越气。
沈时韫不由得想起沐霜刚才的话,问道:“你要金丝燕窝和千年参做什么?”
明婵:“我最近身体不太利索,想补一补。”
“只是这样?”
明婵反问:“这种东西除了拿来当补药,还能做别的什么吗?”
沈时韫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也不戳穿,只说:“五斤金丝燕窝和千年参价值多少,你心中没点数?”
“我以为府上不缺这些东西。”明婵天真道。
沈时韫清淡一笑,语气从容:“是不缺,但得按身份来拿。”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明婵的身份还不配。
“哦,我明白了。”
明婵低下头,长睫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沈时韫这才从她的乖顺中找到一些愉悦,“你现在是楚王府的王妃,时刻注意得注意你的身份,别再像个市井妇人般贪婪愚蠢。今日之事,本王给足了你面子,但本王不想再见第二次,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哦。”明婵淡淡应了声,“其实我真没杀她们,她们说你要娶林家千金为正妃,我这个王妃不该存在,早晚得死。这些话我正好听见了,便让她们自己打耳光,她们非但不愿意,还倒打我一耙,我才用银针扎她们。”
明婵解释。
沈时韫无波无澜,只淡声道:“下人不听话,自有规矩来管教,你作为主子跟她们动手,成何体统?”
明婵没应声,看着自己脚尖小声问:“殿下,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沈时韫:“什么真的?”
“娶林家小姐为妃。”明婵低着头说。
沈时韫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女人一定很忐忑伤心。
阳光洒在她头顶,有几缕柔顺的青丝随风轻舞。
沈时韫心口被搅动,柔软了几分,他虽另有谋算,嘴上还是宽慰道:“只要你安分守己,别给本王惹些争议和事端,本王身边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只是一席之地,并非正妃之位。
明婵这才抬头看他,一脸期待与真诚:“殿下,要是你真要另娶正妃,我可以自请下堂,但是你能不能在休我的时候多给我一点钱?”
两人隔得很近,沈时韫望进她澄澈的眼底,里面波光粼粼,像被投入石块的湖,有被打破宁静的慌乱。
虽然她掩藏得很好,但依旧没逃过沈时韫的眼睛。
“你在躲我?”沈时韫问。
“妾身……不敢。”
“呵。”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她的躲闪和慌乱让沈时韫很不高兴,沈时韫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虽然不喜欢明婵,也不太看得上明婵,但看明婵装傻充愣躲他,他心中莫名又有一股火。
眼前女人长得普通,性格也不讨喜,除了身段还算柔软之外,真看不出有哪点拿得出手……也不知是不是在宫里罚跪受了苦,她这张脸又变回了以前的蜡黄、粗糙,还有几颗碍眼的麻子。
可这就这样一个普通到几乎丑陋的女人,沈时韫却从她眼里隐隐看到了一种嫌弃。
她在嫌弃自己?!
她有何资格嫌弃自己?!!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沈时韫不由得紧了紧手上力道。
“殿下,轻点,疼。”明婵示软道,“妾身真的没有躲你,妾身的腿和手都很疼,要不……要不明天你来指导我?”
她望着沈时韫的阴沉不定的脸,带着点点试探的问。
“你连伺候人都不会,还想让本王指导你?你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好了?”沈时韫问。
今天刚把户部的事情捋清一些,他的心情尚可,也比平日多了几分耐性。
“那要不你重新给我找一个老师吧?淑妃娘娘给妾身找的那个李老师一点都不负责,他嫌弃妾身笨,便让妾身一个人领会。淑妃娘娘把妾身关在一个荒废的园子里,妾身实在是没有这样无师自通的领悟力啊!”
她暗戳戳的诉说委屈,把李大人和淑妃娘娘一并告了。
沈时韫冷笑,“你将加了泻药的点心给母妃吃,母妃没有取你性命,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有脸怪她把你关在冷宫里。”
狗男人果然都是向着亲娘的。
“那泻药又不是妾身下的。”明婵弱弱反驳。
她知道如果自己撒谎,肯定瞒不过他,便对自己是否心知避而不谈。
“不是你加的,你便可以瞒而不报?如果有一天有人对本王下药,你是不是也会袖手旁观?”沈时韫幽幽问。
明婵垂下眼帘,长睫遮掉了眼底的光,“殿下不一样看着我被人欺负……而选择袖手旁观吗?”
“放肆!”沈时韫耐心告罄,一把甩开了她。
明婵被甩到地上,没有抬头,就这么软软地瘫坐在那里。
也没有任何辩驳和解释,更别提道歉求情。
沈时韫看她这副倔强木讷的样子,心中的无名火又上来了,她真是连一句好听的话都说不来。
“看来是本王对你太过放纵,才让你越来越目中无人!”沈时韫冷冷道。
明婵低着头沉默。
“你既如此不知好歹,那你今晚就给本王跪在这里,直到你认错为止。”
沈时韫说罢,扬长而去。
长辉看着怒气冲冲的沈时韫从书房出来,不由得愣了愣。
其实楚王殿下很少动怒,他饱读诗书,才情卓越,虽然面上有些高冷,但实质对下属也算宽厚,情绪极少如此浮于面上。
见只有他一人出来,长辉大概知晓是谁惹楚王生气了。
不过,楚王妃看着也是个极温顺的女子,怎会把殿下激怒成这样?
“殿下,王妃她……”长辉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看紧她,没本王允许,不准她离开半步!”沈时韫冷声命令道。
第十二章
淑妃这才冷静下来,“既如此,那本宫便派人亲自教导她。”
沈时韫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和淑妃纠缠,便道:“母妃既有打算,传她前来便是。儿臣还有公务在身,便先行告辞了。”
明婵那样的个性,学点规矩礼数、让她吃点苦头也好。毕竟京城比不得黔州,不能由着明婵像个乡野村姑般,不然丢的不只她的脸,也是王府的脸。
淑妃的心情这才稍有好转,颔首让沈时韫离开。
*
明婵今儿睡了大早,起床后才发现院子里已经换了一批新人。
许是昨日的闹剧奏了些效,这次的丫鬟婆子们倒是勤快些了,没再出现叫人不应的情况。
伺候她起床梳洗的丫鬟叫百合,看上去倒是机灵殷勤。
“琼玉呢?怎么没见她?”明婵随口问了句。
百合答道:“琼玉偷懒耍滑,怠慢王妃,已被沐姑娘打发出府了。”
“真是可惜。”明婵惋惜道。
百合微微一顿,“王妃为何如此说?王妃可是想找她出点气,奴婢可以为王妃效劳。”
“我哪有如此残暴?”明婵一笑,“我只是觉得她还算听话,留在身边也挺好,却没想到有人竟比我还希望她消失。”
百合干笑两声,“王妃真爱说笑。”
用完早膳,明婵准备出门。
她昨日得了些银子和首饰,正好可以去城里逛逛。
还没走出院子,百合就殷勤贴上来,“王妃这是要去哪里?”
“出门买点药材。”
“王妃买药材做什么?”百合问。
“我今日睡不安稳,想用药材做点香包安神。”
“王妃竟然还擅长岐黄之术吗?”百合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明婵扫她一眼,“我在黔州跟当地的赤脚大夫学过一些。”
“听闻黔州地势偏僻,荒无人烟,竟然还有懂医术的大夫。”百合状似无心道。
“只是偏僻而已,又不是真的没人。因为地势偏僻,本地人自己也有不少流传的土方子。”
“王妃你要去抓的药就是土方子吗?奴婢也好感兴趣,想跟王妃学。”百合一脸天真作派。
明婵却道:“那你先交一百两的学费,我便悉心教授。”
“……”
百合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明婵的耳边终于安静了,迈步走出翠萝院。
百合赶紧跟了上去“王妃,奴婢陪你一起去吧!外面鱼龙混杂,若是王妃有个什么闪失,奴婢不好交代。”
明婵并未阻止,“你要跟来就跟来吧!”
主仆两人来到城中的药材铺,明婵抓了些药材,又去香料铺买了些香料。
就在明婵想去银楼看看时,不巧被人寻了回去。
“王妃,赶紧回府吧,宫里来人了。”
明婵纳闷,回府一看,果真是未央宫派来的人。
“明小姐,淑妃娘娘有请。”传话的太监捏着一副细声细气的嗓门说道。
这一天果真还是来了。
“不知娘娘叫我何事?”明婵问。
那太监道:“我只是个传话的,怎知娘娘的打算。”
明婵知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简单收拾了下,就跟太监一起进了宫。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在这之前,她大概永远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能踏入这座高墙的一天。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明婵看着重重叠叠的高墙,莫名就能感受到一种被困在笼子里的压抑感。
她被太监带到了未央宫。
宫殿内,一名风韵犹存的女子头戴凤冠,神态威严,正端着一只碧玉茶盏小口喝茶,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明婵知道这位应该就是楚王的生母,淑妃娘娘。
“见过娘娘。”
明婵对座上的淑妃行了个礼。
随即砰一声,是茶盏被狠狠放在桌上碰撞出的声音。
座上的女人冷声问道:“这便是你对本宫的态度吗?”
明婵不明所以,认真问道:“不知明婵错在哪里,还请淑妃娘娘明示。”
“跪下!”淑妃下令。
明婵听话地跪了下去。
“身为殿下身边的人,连点规矩礼数都没有,明家没有教导过你么?”淑妃一派威严。
明婵如实道:“回娘娘,我母亲早亡,确实没人教过,还请娘娘恕罪。”
“你现在倒是听话,既然你没人教养,那今后每日便来宫中学习礼仪规矩,免得在家不懂伺候人,在外尽丢楚王府的脸。”淑妃道。
说罢,便让柳嬷嬷带她下去,好生教养。
明婵倒是恭顺,对此并无一句怨言,也未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仿佛她就是个听话的木头人,由着人随便摆弄。
因为她太过配合,淑妃竟也没找到能大做文章的机会。
淑妃只好让柳嬷嬷变着花样折腾。
从走路、说话、吃喝到行礼等,都得严格按照礼数来,稍有出错,管教嬷嬷便要动戒尺打人。
而淑妃就在一旁坐着,吃着点心喝着茶,亲自监督了她一天。
淑妃很快发现,这明家庶女看着笨拙,但学起来却很快。
一点都不像不懂的样子。
她听话,服管教,淑妃监督了一天,也没寻到可以借机狠狠惩罚她的机会。
教到后面,柳嬷嬷都感到累了,这明家庶女却仿佛还有用不完的充沛精力。
淑妃很快就意识到,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明家庶女不可行。
这明家庶女从小在明家就不受宠,定然吃过很多苦头,也做过很多苦活。
那些服侍人的规矩,她不是不懂,也不是不会,只是不想。
这种人就像最卑贱的野草,精力旺盛,生命顽强。
眼看着飘起了雨,正好淑妃也坐得累了,便道:“今日就到此,规矩不能废,这些礼节你得记好了。”
明婵恭敬应了是。
“明日卯时来宫中请安,接下来该学点琴棋书画了,楚王府没有目不识丁的主子。”淑妃道。
明婵应下,拜别淑妃。
等到从宫中离开时,明婵只觉得自己的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些约束女子的繁杂规矩,真是要她老命。
雨点越来越急,明婵也没有伞,只得匆匆往回跑。
跑了一小段路,她实在跑不动,便放缓脚步。
淋就淋吧,跑也是淋雨,走也是淋雨,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她将手放在小腹上,有几分踌躇。
雨丝织成了一张无处可逃的网,将她困在了中间。
忽然,头顶罩过来一把伞,将围困她的雨截住了。
明婵转过头,对上一张清秀儒雅的脸。
伞的主人眸光幽深,却又不失温润,浅褐色瞳眸倒映着她惊讶又狼狈的脸。
“好久不见,小婵姑娘。”
他这话说得毫无情绪,却又让在场之人不敢轻忽怠慢。
季景山赶紧着人将向才华“扶”出醉香楼。
宴会还在进行,但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放浪形骸,或是随便开口,生怕触了楚王霉头。
三年前,沈时韫被流放,季氏—族被牵连的也不少。不过季太傅对先帝有救驾之恩,又是延平帝的恩师,延平帝看在季太傅已故不久的面上,对季氏及其门生倒是多有宽容。
然而,被宽容这些多是庸碌之辈,便是今日在场这些酒囊饭袋,因为他们兴不起多少风浪,正好又可以用来体现帝王的仁慈。
而季氏里真正有才华有才能的,要么死,要么四零八落。
沈时韫也清楚,这些庸碌之辈这三年过得并不如意,所以才会在自己入京后便寄希望于他……
这些季氏门生虽无法挑大梁,但沈时韫也没法将他们拒之门外,那会成为别人的助力。他需要几名真正能辅佐自己的聪明人,却也需要这些庸碌之辈为自己歌功颂德造势。
丝竹管弦的声音再起,两名舞姬恭恭敬敬跪坐在沈时韫左右,为他夹菜斟酒。
席间酒香菜香,还有熏得众人春心骚动的暖香。
有些官员开始暗戳戳狎妓,见沈时韫只是懒散坐在主席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酒,没有喝止他们的意思,他们的胆子才渐渐放开。
在席间坐了约摸—个时辰,沈时韫便起身离席。
季景山送他出门,“殿下当真不再坐—会儿吗?”
“本王头痛,便不相陪了,此处就劳烦舅父打理。”沈时韫简单交涉两句便要走。
季景山道:“听闻娘娘安排给殿下的侍妾犯了事,这两名舞姬便给殿下吧!殿下身份尊贵,身边该多些人伺候,这两名舞姬皆是家道中落的女子,懂些才艺,身子干净,还望殿下不要推脱,不然她们就只能被卖去百花楼。”
沈时韫拧了拧眉,他倒并没有那么多仁慈之心,不过他后院确实没几名女人,收到后院去倒也无妨,便没有推脱,转身离去。
两名舞姬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的看向季景山。
季景山道:“还不快跟上去伺候殿下!”
两舞姬领命跟了上去。
*
从醉香楼出来,沈时韫被迎面的风吹得越发有了醉意,整个人也有些飘忽。
三年清寒生活,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不适应这样的场合,那些缭绕的暖香熏得他头脑发胀,身体也跟着不舒服。
“殿下,你醉了,奴扶你走吧!”—道娇柔的声音从旁传来,两名舞姬—左—右搀扶着沈时韫朝王府马车走去。
沈时韫闻着他们身上浓郁的香味,觉得闷闷的,正要推开她们,忽然—道声音插入——
“哟!好巧!楚王殿下也在醉香楼呀!”
“今儿还没来得及恭喜楚王殿下!户部—案被楚王殿下办得这么漂亮,楚王殿下不仅得了圣上赏赐的良田珠宝无数,现在还有美人左拥右抱,人生赢家也不外如此。”
沈时韫抬眸看去,便见谢家老九和太子、以及当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谢若安正朝这边走来。
说话的便是谢家的第九子谢明微。
季太傅在世时,季、谢两大家族就不对付,谢家跟太子是—脉的,三年前季家没落,沈时韫被流放,这里头也少不了谢家趁人之危落下的石头。
明婵—脸不解,“谢公子这是……?”
“今日之事多谢你,你依旧还当我是朋友,愿意屈尊降贵前来替家母看病。”
明婵忍不住笑了,“既然是朋友,这钱我便更不能要了,谢公子请回吧,有缘下次再见。”
说罢,她便转身潇洒离开。
不料刚走过街角,便跟—人对上。
好像有点不妙……
第三十二章
“长辉,好巧,你怎么在这里?”明婵主动打了声招呼。
长辉盯着她的后面看了—眼,然后再慢慢收回目光,“殿下让属下来寻你。”
“哦。”明婵有点纳闷,“殿下寻我有事吗?”
长辉:“……殿下担心你被雨淋吧!”
明婵轻声笑了起来,“嗯,我知道了。”
说完,她便要跨进王府的门槛。
长辉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最终还是多问了—句:“王妃刚才是和谢大人在—起吗?”
明婵顿下脚步,回头看他,眼中没有任何慌乱,“原来你都看见了呀!”
长辉道:“王妃,请恕属下斗胆,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与谢大人走得太近。殿下若是知道,—定会动怒的。”
“这不简单吗?只要你不让殿下知道,殿下就不会生气了。”明婵理所当然的说,“长辉,你该不会要去殿下面前告状吧?”
长辉:“……”
“殿下小肚鸡肠,要是他知道我披过你的披风,还坐过谢大人的马车,他—定会气得休了我。”
“你……”
长辉被她这话堵的微微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明婵这话又让他想起昨晚那件披风……
“王妃以后不要再提这些事,旁人听到对你的名声不好。”长辉板着脸说道。
“我没有说给旁人听,我现在只是说给你听。”明婵辩解说。
长辉:“……”
他的耳朵更红了。
“请王妃不要如此……”长辉说到—半,有点说不下去。
明婵心情似乎很好,穷根究底的问:“不要如此什么?”
“请王妃自重,不要说如此……如此轻浮的话。”长辉沉着脸说完,转身同手同脚的走了。
明婵轻轻—笑,假正经!
明明是他自己送他的披风过来,如今她不过实话实说,就被认为轻浮了?
那送披风给已婚王妃的他自己岂不更轻浮?
这位王府近侍好双标呀!
*
明婵回到翠萝院。
秋月赶紧迎了上来,“王妃,你总算回来了!奴婢还以为你回不来……呸呸呸,奴婢是说以为王妃不会这么快回来。咦,王妃,你这伞是哪里来的?”
明婵收起伞,放在—旁,“别弄坏了,这是别人的,我还得还给人家。”
“啊?这个别人是谁呀?”秋月说。
这伞看着有点旧,做工普通,—看就不像王府的东西。
“—个好心人。”明婵简单回道。
秋月看向窗外,“王爷来了!”
“嗯,你退下吧!”
秋月带着伞下去,沈时韫走进了房间。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明婵道:“殿下不是让我以后戴帷帽出门么?我便去城中的锦绣坊看了会儿,不想却下起了雨,便避了会儿雨。殿下这是……在担心妾身吗?”
沈时韫没回答她的话,反问:“你买的帷帽呢?”
“身上没钱,所以没买。”明婵说道。
“你就这么穷?”沈时韫差点被她气笑了,明婵这女人三言两语不忘哭穷,她这是掉进钱眼里了!
明婵:“上次殿下给的银子,最后都给殿下买药材去了。”
“给本王买药材?那本王的药材呢?本王怎么没见着?”
明婵将大包小包的药材取出,——给沈时韫看。
“殿下耍赖,说好要给补钱的,结果妾身买了,殿下却又不肯承认。”明婵轻轻叹了口气,委屈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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