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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赘婿到女帝宠臣周元赵蒹葭小说结局

俊俏少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同时,也关乎你们的荣辱。”“因为如果我们无法阻止这一切,你们就是吸薛家鲜血的蛀虫,逼得薛长岳卖女的罪犯。”最后这句话,让管天赐额头青筋暴起。他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你说,我保证做得到!”新的一天,周元同样起的很早。打坐修道,锻炼力量体能,吃早餐,一切按部就班。然后他便在门口,堵住了出门的赵蒹葭。“什么事?没事别烦我。”赵蒹葭面色冷漠,显然已经对周元失望至极。周元笑道:“去看凝月吗?要不一起?”赵蒹葭不禁冷笑道:“一起?你也配去看她吗?凝月妹妹如今都快撑不住了,我也没见你表个态啊?昨天薛家大厅,你连屁都…”她止住了,她不愿说这种脏话。她只是觉得悲哀,悲哀于自己和凝月的婚姻,悲哀两人的命运。周元老脸皮厚,也不在意赵蒹葭说什么,只...

主角:周元赵蒹葭   更新:2025-06-16 1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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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现代都市小说《从赘婿到女帝宠臣周元赵蒹葭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同时,也关乎你们的荣辱。”“因为如果我们无法阻止这一切,你们就是吸薛家鲜血的蛀虫,逼得薛长岳卖女的罪犯。”最后这句话,让管天赐额头青筋暴起。他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你说,我保证做得到!”新的一天,周元同样起的很早。打坐修道,锻炼力量体能,吃早餐,一切按部就班。然后他便在门口,堵住了出门的赵蒹葭。“什么事?没事别烦我。”赵蒹葭面色冷漠,显然已经对周元失望至极。周元笑道:“去看凝月吗?要不一起?”赵蒹葭不禁冷笑道:“一起?你也配去看她吗?凝月妹妹如今都快撑不住了,我也没见你表个态啊?昨天薛家大厅,你连屁都…”她止住了,她不愿说这种脏话。她只是觉得悲哀,悲哀于自己和凝月的婚姻,悲哀两人的命运。周元老脸皮厚,也不在意赵蒹葭说什么,只...

《从赘婿到女帝宠臣周元赵蒹葭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同时,也关乎你们的荣辱。”


“因为如果我们无法阻止这一切,你们就是吸薛家鲜血的蛀虫,逼得薛长岳卖女的罪犯。”

最后这句话,让管天赐额头青筋暴起。

他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你说,我保证做得到!”

新的一天,周元同样起的很早。

打坐修道,锻炼力量体能,吃早餐,一切按部就班。

然后他便在门口,堵住了出门的赵蒹葭。

“什么事?没事别烦我。”

赵蒹葭面色冷漠,显然已经对周元失望至极。

周元笑道:“去看凝月吗?要不一起?”

赵蒹葭不禁冷笑道:“一起?你也配去看她吗?凝月妹妹如今都快撑不住了,我也没见你表个态啊?昨天薛家大厅,你连屁都…”

她止住了,她不愿说这种脏话。

她只是觉得悲哀,悲哀于自己和凝月的婚姻,悲哀两人的命运。

周元老脸皮厚,也不在意赵蒹葭说什么,只是轻笑道:“我有事要见凝月,正好和你一起。”

他不给赵蒹葭反驳的机会,率先钻进了马车。

赵蒹葭咬了咬牙,走上马车坐了下来。

她脸色很不好看,强行压制着情绪,道:“周元,我想了很久,我认为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等父亲忙完这段时间,便和离吧。”

周元疑惑道:“怎么又提和离了?我们不是约法三章么?”

赵蒹葭道:“约法三章取消吧,没意义了,我可以忍受和一个平庸的人假扮夫妻,却无法忍受和一个懦弱的人生活在一起。”

“不过你放心,我会让母亲给你一笔钱,让你最近两年衣食无忧。”

“就三百两吧,当初你给我拉的赞助,我还给你。”

周元想了想,道:“这件事由你来决定吧,你见识比我多,想法一定会比我周全,我听你的。”

赵蒹葭便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一路来到薛府,进了薛凝月的房间。

周元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股药味,实在不好闻。

但窗户开着,阳光透进来,不至于让人窒息。

“凝月妹妹!”

赵蒹葭走了上去,来到床边,握住了薛凝月的手,道:“你好些了没?怎么脸色更差了?”

周元心中也是一阵叹息,凝月脸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满脸的憔悴,实在让人心疼。

“周大哥!你来了!”

薛凝月轻呼了一声,便要连忙坐起来。

周元摆手道:“就躺着吧,何必在乎那些礼数。”

薛凝月勉强挤出笑容,虚弱道:“对不起周大哥,凝月失礼了。”

周元笑不出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这般久,凝月是最相信他的人,也是最尊重他的人。

看到她现在这般模样,周元心中只有酸楚和苦涩。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病怎么又加重了?婚约之事,你还打算瞒着我?”

薛凝月脸色无比黯然,眼眶都有些红了。

她低声一叹,轻轻道:“对不起周大哥,凝月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想用这种琐事烦你。”

“周大哥,你有才华在身,胸中自有丘壑,是做大事的,凝月不想把你卷入这种无耻的纷争之中。”

哈哈哈哈!才华?丘壑?做大事的?

凝月啊凝月,这天下四海,大晋黎庶,千千万生命之中,或许也就只有你这般看重我了。

周元道:“蒹葭,我和凝月单独说说话,你先出去吧。”

“???”

赵蒹葭满脸疑惑。

和凝月打招呼,凝月却理都没理,直接喊周大哥。

现在周元又让自己出去?

这两人在搞什么?

赵蒹葭下意识看向薛凝月,道:“凝月,你要和他单独说话?”

薛凝月迟疑几秒,才轻轻道:“周大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头儿,周公子真有才学,把这些小姑娘都哄哭了。”

三楼的阳台上,一个壮汉满脸震惊。

叶青樱身穿男装,咬牙道:“闭嘴,说了多少次了,在这里称呼老弟!”

壮汉连忙道:“是是,老弟,周公子真有...”

“不用你强调!”

叶青樱面色并不好看,冷冷道:“有才学怎么了?有才学就该来这种地方?亏他还是个赘婿,他这么做置赵姑娘于何地。”

她撇了撇嘴,随即又道:“入幕之宾?呵!当心把命都搭进去!”

壮汉瞪眼道:“头儿,你是说,百花仙子竟然是…”

叶青樱气得一脚踢了过去:“说了不能叫头儿,以后这种任务不能带你了,太蠢了。”

壮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叶青樱皱了皱眉,才低声道:“有周元吸引注意力也好,跟我来。”

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消失,此刻整个百花馆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元身上。

百花仙子终于是调整好了状态,对着周元微微一福,轻声道:“公子词句辞采密丽,疏淡流畅,可填妾身心扉。”

“若公子不弃,请至阁楼闺间,与妾身小叙,畅聊诗道词理。”

周元其实对什么诗道没兴趣,其他道倒是可以详细深入一下。

但毫无意外,一声高喝响起:“慢着!”

一个年轻儒生站了起来,缓缓道:“周公子,据我所知,你是通判家的赘婿,昨日才成亲,今天又沾上了命案,晚上又到这里来诓骗百花仙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哗然一片。

这年头赘婿很少见,赵蒹葭娶了赘婿的事几乎众所周知,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人就是周元。

“一个沾上命案的人,还跑来这里消遣?”

“百花仙子上了你的当,我们可不会坐视不管!”

先是马仔出场,把气氛预热。

然后刘哲终于发话:“周公子,你是赵姑娘的赘婿,来这里不合适吧?”

周元不禁有些苦恼。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眼前这个蠢货。

你的小弟们都把气氛给你炒成这样了,你就说了句这个?太没有杀伤力了吧。

周元轻笑道:“来这里消遣,要么花钱,要么凭才学,二者我都有,怎么就不能来?”

“难道百花馆只接待刘公子这样的大人物,不接待我们这些商贾赘婿吗?”

坦白来讲,商贾和赘婿有个屁的关系,但周元这句话却把众多吃瓜群众拉到了一起。

毕竟刘哲不可能买通所有人,只是请了十多个还算有分量的捧哏罢了。

在场出现了许多议论之声,显然也对刘哲的话有些不满。

而刘哲也反应过来,当即道:“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但嫌犯却是不行,本公子应当通知官府将你拘捕。”

周元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和能量,根本不可能比得过刘哲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头猪竟然这么蠢,基本的案情都不清楚,就敢以此为刀。

周元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诸位朋友或许不知今日之案情,但百花馆的姐妹们应是明白,醉春楼小月与我有旧,被人残害,属实痛心,我今日…”

“今日公子敢作敢当,花钱为小月安葬,我们姐们圈里都传遍了。”

丝语鼓起勇气,大声喊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周的姑娘们都不禁接话。

“是啊,周公子,姐妹们知道你是好人。”

“咱们青楼女子命薄,若也有良人为我们安葬,实乃幸事。”

“小月妹妹我认识的,以前我在醉春楼的时候,这丫头还给我送过吃的。”

“公子,谢谢你为小月安葬…”

百花馆内喧嚣不已,刘哲都看傻了,他没想到这个案子,还能让周元获取同情。

而这一切周元再清楚不过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低,青楼女子更别提了。

都是一个圈子的,小月之痛,兔死狐悲啊。

但周元虽然已经入赘,却当着岳父和妻子的面,大胆承认这份感情,并花钱安葬。

青楼女子重钱也重情,都希望盼得良人,当然会被这样的事打动。

百花仙子也没想到,眼前此人,就是传遍青楼圈的周元。

一时间,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声音更加温柔:“周公子,请务必赏光,与妾身一叙。”

“妾身在阁楼闺间,等候公子。”

她再次施礼,眼中竟多了几分尊敬,随即款款上楼。

周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古代就是好啊,还能靠才学吃饭,要是前世,去娱乐z场所背诗,怕是要被骂神经病。

“做的不错,下次爷专门来找你。”

随手扔了五两银子给丝语,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便让丝语眉眼含情,双腿发软。

“公子一定要来啊!”

周元笑了笑,便跟着侍女往楼上走去。

很快,便到了一个精致的雅间。

房间并不大,但清新典雅,别具匠心,屏风是独特的山水画,案上的香炉味道也很淡。

通过房间可以看出,百花仙子确实很喜欢舞文弄墨,这种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公子,屏风之画可还入眼?”

伴随着清澈的声音,换了一套衣裳的百花仙子走了进来,娉娉婷婷,婀娜多姿,比之刚才却少了几分刻意和妩媚,多了几分清幽淡雅。

她穿着鹅黄色长裙,披着小坎肩,长发及腰,脸色微红,对着周元施礼。

近距离看来,这位花魁更加漂亮,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那一双眼睛真似含情脉脉,仿佛带着幽怨。

周元当然猜得到这是她画的,但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拍马屁的,需要表现出自己的不一样,才能俘获芳心。

“这画…很好,勾、擦、染、皴、点都没有缺点,形态俊美,飘逸中有沉稳之意,但是…”

说到这里,他笑着问道:“这画是谁画的?”

百花仙子却是急切道:“公子,但是什么?”

周元道:“但是山水之间无重墨,缺开合之意,乏雄浑之感,反而愁绪延绵,不得真谛。”

百花仙子脸色黯淡了起来,幽幽叹道:“公子慧眼独具,妾身自愧不如。”

她连忙从案几上拿出一幅字,低声道:“公子请看。”

周元微微眯眼,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一个青楼姑娘能把字练到这个程度,确实不容易。

他点头道:“字比画更好一些,小楷写得很是精致,而且有凌厉之势,一撇一捺,锋芒毕露。”

百花仙子这才笑了起来,轻轻道:“公子,妾身彩霓,多谢夸奖。”

彩霓当是百花仙子的闺名了,这是示好之意。

周元缓缓道:“周元,字子易,很高兴见到彩霓姑娘。”

彩霓微微一笑,脸色却在发红:“公子认为彩霓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恐怕要决定今晚的基调了。

答案对胃口,能谈一晚上。

答案给惊喜,能睡一晚上。

答案不合意,怕是要被打发走。

选哪个呢?

周元想了想,被打发走肯定是不行的,拿不到钱不好交差。

能睡…谁不想睡啊,只可惜现在的状态,家里都一地鸡毛,自身也没立起来,睡了反而一身麻烦。

算了,给个对胃口的答案就得了。

周元笑道:“什么人?在我看来,彩霓姑娘很漂亮,很温柔,很重情义,更有才华。”

彩霓有些失望,低声道:“仅此而已吗?”

周元摇了摇头,道:“但按照书画看来,彩霓姑娘应当还有其他本事,可一身的本领却又无处施展,恐怕是因身世所累?”

彩霓面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苦笑一声,缓缓坐下。

她眼神有些痴迷地看着周元,呢喃道:“公子,公子是彩霓的有缘人呢。”

看她这模样,周元暗道糟糕,恐怕给到对方惊喜了。

拜托,青楼女子哪个不为身世所累,我就是胡诌而已,你不必对号入座啊。

但似乎已经晚了,彩霓已经是吐气如兰:“公子,可愿…与彩霓,共度良宵?”


“你已经为凝月做得够多了,可千万别再…”


薛夫人连忙捂住凝月的嘴,轻轻笑道:“贤侄,凝月丫头不懂事,你可别介意。”

周元打开了盒子,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他缓缓道:“每月给你一千两,最后一个月给三千两,总共一万四千两,如何?”

剩下那四百两谁在意啊!

薛夫人连忙收下了银票,激动道:“全听贤侄的!”

周元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合约,道:“签下字,合约生效。”

薛夫人脸都笑烂了,她之前挺讨厌周元的,此刻一看,这孩子倒是个好模样,又孝顺,又有本事,可惜是个赘婿。

薛凝月已经是泪流满面,痴痴地看着周元,那眼神足以融化一切。

从周元出现在这里,到现在每年拿出了足足一万四千两银子的合约,期间流露出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实在足够让人震惊。

对于薛夫人来说,这实在是太好了,太惊喜了!

她是平凡出身,从小也过的是苦日子,跟了薛长岳之后,才慢慢步入豪门。

但薛长岳一倒,还剩下上百个亲卫兄弟,她肩上的责任就重了。

她想着,以前是老爷出生入死,现在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老爷和那一帮兄弟。

所以这些年来,她变得市侩,变得见钱眼开,一切都是为了薛长岳。

如今困扰多年的钱一下子就解决了,薛夫人除了激动、惊喜之外,还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而薛凝月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只知道薛大哥一切为了自己,真的是付出太多了,自己只有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才能报答。

最后回到赵蒹葭身上。

她此刻突然有一种恐慌感。

不错,就是恐慌。

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周元,认为他懦弱,认为他散漫,认为他平庸,甚至认为他凉薄。

为此攻击他,与他争吵,甚至闹到和离这一步。

可现在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事实证明周元一点都不懦弱散漫,更不平庸。

他步步为营,他谋算无漏,竟然靠一己之力,把凤鸣楼直接整垮了。

他还写出了风靡江南的《三国演义》,几天之内就赚了大多数人一辈子的钱。

这…这让我何以自处啊!

赵蒹葭一方面很生气,为什么周元这些事告诉自己,而是偷偷去做。

但仔细一想,的确,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就如同他所说:“你根本不相信我有那样的才华。”

这句话太诛心了,让赵蒹葭简直无力反驳。

再想起他如此处心积虑救凝月,他们的关系…

自己又提出要和他和离…

赵蒹葭很恐慌,这种恐慌感莫名其妙,合离是她提的,但现在她突然很害怕就这么分开了。

这种感觉是没有理由的,完全找不到逻辑的。

但这就是女人。

只因周元暴露了真实的自己,而那个“自己”恰巧符合赵蒹葭的期望而已。

“怎么只有一年!”

薛夫人看着合约,挤出了几乎讨好的笑容:“贤侄,这合约我甚是满意,你是凝月的朋友,白烟楼交给你打理我很放心。”

“就是这个合约,期限还可以再长一点,反正贤侄你也不是给不起对吧!”

周元点头道:“的确,我现在的身家已经到八万两白银了,而《三国演义》会源源不断给我赚钱,我的确给得起。”

“但是,为了防止薛夫人再次出现将凝月嫁人的念头,我只能一年一年给。”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管天赐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有个儿子,天生愚钝,念不了书,想让他跟着公子学本事。”


周元压着声音道:“我可是要去临安府了,你确定要让他跟着?”

管天赐尴尬一笑,道:“哪怕是给公子当个随从,多少能学点本事,他身手不错,也能保公子安全。”

老管当年可是亲卫长啊,一身武艺自不必多说,他都说身手不错,那肯定是很好了。

周元直接道:“行,你叫来就是,不过前提是他必须得听我的话啊。”

管天赐脸色一肃,当即道:“这个请公子放心,他要是敢不听话,老子腿都要给他打断。”

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要去临安府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做锦衣卫的百户,有一个身手不错的随从,当然是件好事。

周元直接答应了,然后走进薛府,见到了薛凝月。

“其实,这次过来是辞别的。”

开局第一句话,就让薛凝月当场愣住。

随即她又勉强挤出笑容,道:“我知道的,曲灵姐姐提到过,周大哥要跟她去一趟临安府。”

周元道:“不单单如此,我还要去临安府述职锦衣卫百户,今后可能要长期居于临安府了。”

薛凝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低低一笑,道:“周大哥胸中有丘壑万千,自当谋一份前途,凝月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

说到最后,她眼眶都红了,颤声道:“只盼周大哥一帆风顺,不要再遇到波折才好。”

周元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怎么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没那么夸张,你有空来临安府看我即可,我有时也会回云州。”

他又补充道:“蒹葭也会留在云州,暂时不跟我去临安。”

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周元安顿妥当之后,再接她过去。

薛凝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只希望周大哥顺利,没有想其他的,唔…我会找时间来看周大哥的。”

周元笑道:“别急着过来找我,临走之前,我有任务交给你。”

薛凝月顿时道:“什么任务?凝月一定尽力去做。”

周元沉声道:“白烟楼要重新开业,新增的十个菜品我已经交给后厨了,这会是白烟楼今后的竞争底牌,其他家是不知道配方的。”

“另外说书先生我已经请好了,每月五两银子,讲说《三国演义》,墨韵斋会定时送最新的稿件过来。”

“这一切的调度和安排,需要一个主事之人来做,我希望是你。”

薛凝月愣了好久,才“啊”了一声,道:“周大哥,我做得好吗?白烟楼这么重要,你交给我,我怕…”

周元打断道:“白烟楼本就是薛家的产业,我只是为了安抚你母亲,才和她签约。”

“全部的安排我都做好了,你只需要按部就班来,就一定能让白烟楼重获新生。”

“凝月,放心去做,我相信你做得好。”

看着他信任的眼神,薛凝月心中暖洋洋的,涌起一股坚定。

她重重点头道:“好!周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经营好白烟楼的!”

周元笑道:“等白烟楼一切进入正轨了,你便来临安府看我。”

薛凝月羞赧一笑,但却对未来充满了起来。

周大哥相信我,那我一定可以做得到!

薛凝月小声道:“周大哥,你什么时候走?”

周元道:“后天一大早,因为还要收拾东西,便不再来向你辞别了。”

薛凝月微微点头,心中空落落的。

周元看出她的情绪,握住了她冰凉细腻的小手,轻轻说道:“凝月,安心等待,给周大哥一点时间。”



周元微眯着眼,道:“纳妾而已,还需要下聘礼?”

赵蒹葭变色道:“周元你什么意思?凝月妹妹连下聘礼的资格都没有吗!”

女人就是喜欢情绪化,这让周元一阵头疼。

但赵蒹葭还是补充道:“估计是两家商议的结果,让薛家维持一点点体面。”

两人来到大厅,依旧行礼。

薛长岳久居病床,没有出面今日之事,依旧由薛夫人主事。

看到赵蒹葭,薛夫人倒是摆出了好脸色:“蒹葭侄女儿别客气了,是来看凝月的吗?这丫头早上的时候还念叨你呢。”

赵蒹葭面色平静,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夫人,你将凝月卖了多少钱?”

此话一出,热闹的大厅一瞬间宛如冰窖,所有人的面色都被冻结。

唯有周元诧异地看向赵蒹葭,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我家娘子果然坐不住了,想要撕破脸做最后的努力了。

周元是很欣赏赵蒹葭这种态度的,为了朋友,不惜身份和名节,也不惜得罪长辈,得罪势大的徐家,这是一种非凡的勇气和善良。

以至于,周元此刻都认为她有着无限的魅力。

“胡说什么!”

薛夫人率先打破瓶颈,大声道:“蒹葭!今日有贵客到此!不许无礼!快去看凝月吧!”

她亦然不敢太得罪眼前这个状元的女儿。

赵蒹葭却是寸步不让:“夫人,凝月何等温柔淑良,又有才华在身,从不乖张任性。”

“她做错了什么?竟换来如此凄惨下场!”

薛夫人道:“嫁与临安徐家,何来凄惨之说。”

赵蒹葭沉声道:“说是婚假,实乃买卖耳!”

说完话,她霍然看向徐光臣,咬牙切齿道:“姓徐的,亏你还是读书人,竟做得出以钱压人的无耻行径!”

“仗着家中底蕴,逼迫他人之女为妾,往圣若有眼,必让你殿试不中,名落孙山。”

最后这八个字,可谓是狠辣,硬生生打中了徐光臣的七寸。

有两个老人已经站了起来,忍不住怒骂出声。

赵蒹葭与之对垒,却是越说越心痛,最后已是眼眶通红。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会遭报应的!”

她说完话,狠狠瞪了周元一眼,咬牙道:“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我一人据理力争,却怎不见你说一个字?”

“诗会郊游,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哑巴了?”

“周元,我早已不奢求你金榜题名,但你却懦弱得像个奴才。”

场中寂静无比,赵蒹葭似乎心如死灰,惨然笑道:“我与凝月,谁又来可怜谁呢,不过都是悲哀的女子罢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擦干眼泪,捂着嘴朝后院跑去。

这里,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啪啪z啪!”

直到此刻,寂静的厅堂,才响起突然的掌声。

周元一边鼓掌,一边看向四周众人,笑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我家娘子说得好吗?我认为她真的太棒了,我是真喜欢这个姑娘了。”

薛夫人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干脆把气全部往周元身上撒。

“她都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赵家的赘婿,身份与奴仆无异,竟也敢在此聒噪!”

周元压根不理他,而是看向徐光臣,眯眼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徐家未免太过天真。”

徐光臣俊美的面容上,涌出了轻蔑的笑意。

他轻声说道:“薛夫人说得没错,你没有在这里聒噪的资格,一个赘婿而已,过好自己悲哀的一生吧,别凑过来耸鼻子,当心我叫人把你当狗撵走。”



芙蓉帐暖,剪纸花红。

囍字贴在床头,妆台烛泪已干。

周元看着镜中的年轻面庞,彻底融合了记忆,终于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他不禁有些感叹,前世叱咤风云的大佬,如今却成了一个卑微的赘婿。

这样也好,受够了勾心斗角的生活,能过一过清闲的日子,倒也乐得自在。

至于那个瞧不上自己的妻子,如果能互不干涉,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刚想到这里,房门便被推开,两个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前者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身穿薄荷绿色套裙,梳着小辫子,端着热水。

她圆圆的脸颊很是甜美,有两个小酒窝,歪着头道:“姑爷,洗漱一下,等会儿要去敬茶啦。”

周元下意识点了点头,却看向她身后的女子。

身材高挑,鹅黄色长裙带着白纱,却掩盖不了婀娜的曲线,秀发盘起,皮肤白皙,面容精致,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古典仙子。

赵蒹葭,今年十九岁,云州第一才女、美女,果然如记忆中那般貌美。

周元前世也见识过不少美女,但却没人有赵蒹葭这样出尘的气质。

“酒醒了吗?”

她的声音很清澈,却带着淡淡的冷漠,平静道:“如果清醒了,就要说正事了。”

周元心中有数,于是点头:“嗯,有什么事你说。”

他这个态度,倒让赵蒹葭有些意外。

但她没有多言,而是直接道:“家父与令堂是同窗,昔年感情深厚,故而立下婚约。”

“然时过境迁,婚约已成儿戏,父亲不愿失信,我亦不能不孝,方有今日。”

周元微微颔首,原主的父亲落榜抑郁而终,而赵蒹葭的父亲则屡战不馁,最终高中状元,如今已是云州通判。

而且周元虽然年幼苦读诗书,但丧父之后就自甘堕落了,赵蒹葭却天资卓绝,才华横溢。

两家的差距彻底拉开,婚约的确已不合适。

“你为书生,需要有读书门路,落脚之地。”

“而我也被催婚困扰,不愿背负不孝之名。”

说到这里,赵蒹葭微微一顿,缓缓道:“所以成婚对你我皆有好处,只是需要约法三章。”

周元点头道:“你说。”

赵蒹葭道:“其一,虽有夫妻之名,却不同房。”

“其二,各自珍惜名节,尊重对方,不可寻花问柳。”

“其三,若有心仪之人,则互相成全,合离之时,不可纠缠。”

总结起来,就是不同房、不背叛、不纠缠,三“不”原则。

周元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还是觉得有点不保险,为了避免出现之后的麻烦,他决定再加一条。

“我认同,都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赵蒹葭看向周元,清澈的眼中充满诧异。

她本以为这个男人会不甘心,现在看来,他连最基本的男子尊严都没有。

于是,她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轻蔑。

而周元则补充道:“另外再加一条,互不干涉对方在原则之内的任何事。”

赵蒹葭心中一动,这一点之前她没想到,现在看来很有必要。

只是...他为什么会主动提出这个?是为我考虑吗?

“可以,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赵蒹葭忍不住问了出来。

周元擦完了脸,才道:“因为我不想做不愿做的事啊,比如干活、读书、应酬之类的。”

赵蒹葭脸色微微一变,皱眉道:“不愿读书?你出身寒微,不发愤图强,苦读诗书,那要做什么?”

周元道:“喝茶晒太阳,钓鱼听评书,下棋看大戏,哪个不比读书有意思?”

这句话让赵蒹葭呆住了。

她缓了好久,才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你嫁到赵府来,难道就为了享清福?”

周元想了想,才道:“这里不愁吃喝,你还这么漂亮,我没理由不嫁过来啊!”

这句话可谓坦诚,周元绝无半点虚言。

赵蒹葭都被气笑了,不停点头道:“是!是!我赵蒹葭这张脸,的确不算辱没了你!”

“似你这等胸无大志的可悲之人,我还与你商量个什么,待我找到心仪之人,将你休了便是!”

周元疑惑道:“就算我志存高远,你到时候也会休了我啊!”

赵蒹葭呼吸一滞,好像是这个道理哎?但他的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她大声道:“所以你就彻底放弃自己?若你将来金榜题名,我赵蒹葭与你做真夫妻又如何?你总得拿出实际行动来打动我吧?”

周元摸了摸下巴,沉思良久,然后摇了摇头。

“算了,太累了。”

周元郑重道:“读书本身就累,金榜题名之后还要做官,还是累。”

“至于打动你...唉,其实追女人这件事吧,才是最累的。”

说到这里,他看向赵蒹葭,摊手道:“所以我还是摆烂吧,舒舒服服享受生活,岂不美哉!”

赵蒹葭脸色苍白,攥紧了小拳头,一字一句道:“好一个岂不美哉!好!记住你的话!别来烦我就行!”

“紫鸳,带他来敬茶!早点完事儿!”

她气冲冲地走了,而周元还有些懵。

拜托,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这年头坦诚也有错吗?

他看向小侍女紫鸳,疑惑道:“她今日来红了?”

本来小紫鸳也处于懵逼状态,听到这句话,吓得小手一抖,俏脸顿时红了。

“姑爷!”

紫鸳无奈道:“你...你还是敬茶去吧,唉,小姐那么好的性子,都能被你气走。”

周元瞪了瞪眼,道:“她性子好?我看她高傲得很,看不上我,却又希望我照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这个年代的小仙女也这样吗?”

紫鸳眼睛一亮,顿时咯咯笑了起来:“姑爷果然还是喜欢小姐的,小仙女...多好的赞美啊!”

哦,你是这么理解的吗?今日恐女再加一条。

周元摆了摆手,道:“走,见老丈人去!”

他憋不住了,大步走出房间。

推开门的那一刻,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正值春日,百花绽放,草长莺飞,一切都彰显着这片天地的美好。

崭新的历史,崭新的时代,崭新的人生啊!

周元张开双手,闭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气,呢喃道:“这世界,我来了。”

“周元,出来受死,狗王八蛋!”

一声怒吼突然从远方传来,直接暴力破防周元的心情。

“这畜生也配娶我们的蒹葭才女!”

“撞了狗屎运而已,他那个死爹干的好事。”

“赵女神绝不可能看上他,只是迫于孝道罢了。”

“不可能同房,应该是假夫妻,可怜了蒹葭啊!守活寡!”

府门外的大喊声,让周元满头大汗,他看向紫鸳,道:“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紫鸳却是眯眼笑道:“我家小姐追求者众,早上就在喊了,赶都赶不走呢,都想进来安慰小姐。”

周元皱眉道:“这般闹,我还怎么清静过日子?而且哪有刚成亲就来挖墙脚的,也太不把我当人了。”

他回头走进房间,信手写了一行字。

然后说道:“紫鸳,把这个挂出去,就说是你家小姐出的上联,对上就能进来,对不上就赶紧滚。”

紫鸳看了一眼桌案,喃喃道:“烟锁池塘柳?”


三进后花园内,桃花绽放。

阳光洒下,飞鸟啄饮清露,时而惊起,跃上树枝。

凉亭之内,三个女子饮茶品茗,兴致正高。

“蒹葭,你别难过,至少伯父伯母不会再催婚了。”

“是啊蒹葭,一个臭男人而已,你何必管他是什么人,反正早晚休了他。”

“既然他答应不同房,那便晾着他呗,多少就是花点银子而已。”

赵蒹葭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倒不是在意他,只是门口的才子闹个没完,还逼得爹爹出面,太丢人了。”

此话一出,身旁的女子不淡定了。

“蒹葭,伯父不愧是状元之才,随手一副上联,就把那群才子镇住了。”

另一个女子道:“是啊,在状元公面前他们还算什么才子,烟锁池塘柳,真是绝妙啊!”

说起这个,赵蒹葭也是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想到父亲会用这种办法,不过确实很有效。”

女子笑道:“蒹葭,以你的才华,应该能给出下联吧?”

赵蒹葭却是摇头道:“烟锁池塘柳,融汇五行于其中,过于精妙,我也对不出来。”

“哎蒹葭,那是你夫君吗?”

三人同时朝前看去,只见周元从房中走出,伸了个懒腰,然后发出了几声癫狂的大笑。

紧接着又双手成弧掌,胯下前后抓几把,跳了起来朝前拨掌。

这精妙的运球投篮动作,在三位才女面前,显然是奇怪的疯癫行为。

“蒹葭,他...他好下流!”

“好歹是读书人,怎么能这般不顾仪态,真是轻佻。”

虽然是闺蜜,但听到这些话,赵蒹葭还是觉得丢脸,一时间脸色都阴沉了不少。

而周元哪里知道这些,刚刚敬茶结束,他心情还不错,随便运动了一下而已。

这具身体实在太瘦弱了,怕是随便来个感冒,都要丢半条命。

锻炼计划,要赶紧制定,赶紧执行。

没有好的身体,谈什么享受生活。

周元决定找木匠弄几件健身的器材,再找个高手学点武艺,若是江湖上有郭靖、洪七公这种级别的强者,那就再好不过了。

十八岁的身体,一切都还来得及!

等到时候和赵蒹葭合离了,老子便做个江湖侠客,仗剑而行,携女侠浪迹天下,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周元突然眼睛一亮。

他看到脚下有一根树枝,拇指粗细,长约四尺,笔直光滑...

在女人眼里,这是树枝。

在男人眼里,这就是轩辕剑、长虹剑、青华剑、干将剑...反正各种牛逼的剑啊!

周元立刻捡了起来,握在手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花园里的花要遭殃了。

“万剑归宗!”

一声暴喝,于是剑出,桃花片片落下。

凉亭之中,三个女人见到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蒹葭...你的夫君...还是个剑客?这姿势不怎么协调啊!”

“可怜了这桃花,被这般一统乱打...”

赵蒹葭是觉得脸都丢尽了,终于忍不住喊道:“周元!你做什么!”

周元抬头,看到凉亭中的三人,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他扔掉树枝,整理了一下衣服,信步走了过去。

有外人在,还是要做足丈夫的姿态的。

周元连忙笑着走到赵蒹葭身边,拉住她的手,关心道:“蒹葭,你身体不适,应该在屋子里修养才对。”

赵蒹葭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身体不适?”

周元干笑道:“是为夫的错,昨晚过于粗暴狂野,难为你苦苦承受,现在能走动吗?”

两个闺蜜,当即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而赵蒹葭瞬间脸色涨红,一把甩开周元,急道:“你胡说什么!她们...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知道实情的。”

周元松了口气,道:“原来知道啊,那太好了,两位美女不要误会,我的身子目前还是清白的。”

赵蒹葭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什么意思?他是清白的?难不成我还能玷污了他不成!

这事儿还能是他吃亏啊!

而周元则是继续道:“两位姑娘怎么称呼啊?芳龄几何,有未婚配啊!”

这反而把两个姑娘弄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微嗔一下,低下了头。

赵蒹葭气道:“周元!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元面色古怪,疑惑道:“我...交友啊!你不是说,可以找心仪的人吗?我总得慢慢寻找机会嘛。”

赵蒹葭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猛喘着粗气,脸色慢慢变白。

他见到我的朋友,竟然第一时间想追求!

这个混蛋!

“你!你给我走!”

她指着周元道:“不要让我看到你!你但凡有我父亲一半的才华,我也不至于这般苦闷!”

两个女闺蜜也赶紧帮忙。

“周元你好生无礼!”

“看看伯父的上联,烟锁池塘柳,何等才学,珠玉在前,你为何不学?”

面对三人的拷问,又听到自己的对子,周元愣住了。

这怎么成了老岳父写的了?

赵蒹葭道:“父亲五个字就令上百才子羞愧自退,而你...却当着我的面,对我朋友无礼,你太让人失望了。”

周元挠了挠头,忍不住道:“可这个上联是...”

话音刚落,一声声暴喝突然传来!

“让周元出来!”

“立刻带周元回衙门!”

伴随着声音,一群捕快冲了进来,持刀直直走向周元。

周元这下是真懵了,看向赵蒹葭,瞪眼道:“你的追求者里面,还有捕快?”

“周元!跟我们走一趟吧!”

冰冷的声音传来,身穿藏青色公服的女子身材高挑,手持长刀,英气十足,目光锐利。

她刀未出鞘,只是架在周元的脖子上,冷声道:“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周元惊声道:“还有女的也追求你?这什么世道啊!”

赵蒹葭也慌了,连忙道:“诸位,你们这是...”

女捕头沉声道:“周元涉险谋杀醉春楼女子小月,衙门批捕将起收押!带走!”

三五个壮汉顿时冲了上来!

“慢着!”

周元连忙道:“我自己走,没必要来硬的,我这身子骨受不住。”

莫名其妙的命案突然来了,让周元有些不知所措,但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逃避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将女捕头的刀轻轻拨开,道:“别这样,我又不是不跟你走。”

他回头看向赵蒹葭,道:“那你们先玩啊,我就失陪一下,去衙门看看。”

赵蒹葭可无法做到风轻云淡,只是颤声道:“周元...你...你杀了人?”

杀人了吗?记忆中反正没有,原主也没那个胆子。

无论如何,且过去看看。

于是周元道:“杀没杀的,我说了也不算啊,先跟人家走嘛,人家也是按吩咐办事的。”

说罢,他摆了摆手,跟着一众捕头去了。

只留下赵蒹葭三人在凉亭中发呆。

过了十多个呼吸,赵蒹葭才眼眶发红,喃喃道:“我这是找了个什么男人啊!胸无大志,不知礼数的痞子,还牵扯命案。”

女闺蜜顿时安慰道:“蒹葭别急,反正也是伯父审案,万一有误会呢。”

“是啊,不妨去公堂看看吧!”

“对对对,走,我们跟着一起去公堂看看!”


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皮肤白皙,面若寒霜。

身材挺拔,贴身的公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持刀而行,英姿何等飒爽。

周元看得眼睛都直了,最终忍不住问道:“姑娘真漂亮,怎么称呼?”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浓眉大汉就一脚踢了过来,怒道:“说啥呢!调戏俺们的头儿是吧!”

周元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他看向壮汉,眯眼道:“我大晋律法言明,无故殴打秀才者,罚银十两,杖二十。”

“恭喜你,你一年的薪俸没了,屁股还要开花。”

壮汉本以为周元要嘴硬,没想到对方却来一句这个,当场就让他冷汗直流。

周元继续道:“如今大晋冗官严重,朝廷开支巨大,各地捕快招纳都呈收缩之势,你有了这样的前科,晋升是没有希望了,若是云州官府要裁员,你就是第一个。”

这句话直接让壮汉懵了,然后他连忙抱拳道:“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饶了我吧,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

这个世界类似于我们古代,大晋国立朝四百余年,国力由盛转衰,各种矛盾已经十分尖锐。

周元虽然刚刚过来,但根据记忆,也能判断出大致的形势。

像这种粗糙捕快,想要欺负他,那是门儿都没有。

“饶你?我刚才白挨了一脚呗?”

周元淡淡道:“至少你得给我点回报吧!”

说到这里,他把目光看向前方的女捕头。

壮汉挠了挠头,愣了一下,才连忙道:“哦哦哦,我们头儿叫叶青樱,今年二十,还未婚配呢,属于大龄剩女...哎呀!”

叶青樱一脚将他踢趴下,冷着脸道:“废物东西!人家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壮汉委屈道:“十两银子啊头儿,要是真没了,我家那母老虎非把我打死不可。”

叶青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才看向周元,道:“打听我?你倒不如想想自己的下场吧!杀人是要偿命的!”

周元笑道:“青樱啊,我没杀人偿什么命啊,主要是我想问你,你会武功吗?”

“闭嘴!青樱是你叫的吗?叫我叶捕头!”

叶青樱瞥了他一眼,才冷冷道:“杀没杀人,你说了不算,至于武功,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周元刚要说话,叶青樱又眯眼冷笑:“你再说话,看我敢不敢揍你。”

得嘞,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一路到了衙门,才发现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捕快,案件相关人士,无聊的吃瓜群众,正义感爆发点闲人,全都聚在这里。

“嫌犯周元带到!”

随着一声吆喝,杀威棒杵着地,云州通判大人亲自审案。

老岳丈坐在上面,脸色很不好看,惊堂木一拍,便大声道:“嫌犯周元!你可知罪!”

这一通操作,把周元看得一愣一愣的,最终不禁感叹,两条腿毕竟是比不上车轮子啊,人家坐马车就是快。

明明我先出法,他倒是等我好久的样子了。

再看群众里面,果然,赵蒹葭和她的好姐妹也在,正眼巴巴地看着这里。

周元并不急躁,前世见过的场面多了去了,这算个啥。

他施礼道:“禀大人,草民不知。”

赵诚眉头紧皱,他哪里想到自己的女婿和命案有关,再想起曾经的同窗好友,心中不禁沉痛。

于是他寒声道:“醉春楼女子小月,你是否认识?”

周元当即点头。

前身也是个摆烂的,虽然穷,但也靠着肚子里仅有的才学,搞一搞白嫖。

这个小月就是他的相好的,两人互相看不上,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赵诚继续道:“五日前,她来你家找你,一直未归。直到今日早晨,村民在油菜地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周元身影一震,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这小月才十七岁,就死了?怪可怜的。

“仵作怎么说?人什么时候死的?因何而死?”

这个时代刑侦手段有限,周元可不想被冤假错案套上,做了替死鬼。

赵诚心中有些诧异,自己这蠢女婿还懂这个?

他沉声道:“死亡时间正是五日前,身上伤口多达数十处,是镰刀至死,衣衫完整,发钗戒指犹在。”

“可以判断,并非匪徒劫财劫色,实乃仇杀。”

“而此女乃醉春楼人,几乎不外出,何来仇人?偏偏与你纠葛颇深,又是到你家之后才死。”

“凶手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外面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已经大骂了起来。

赵蒹葭三人眉头紧锁,忧虑万分。

周元却是说道:“这只是根据死者的社会关系进行的推理,并不能有效证明我是凶手。”

赵诚哼道:“可不巧的是!经过今日上午的搜寻,在你家发现了她丢失的荷包!”

“根据调查,你在五日前突然拥有了二两黄金,并在酒楼兑换成了白银,大吃了一顿。”

说到这里,他看向下方,道:“醉春楼吴嬷嬷,该你说了!”

吴嬷嬷跪在地上,连忙道:“六日前小月找我把她去年的账全清了,刚好二两黄金,如今她死了,钱却全部落在了周元身上,他必然是杀人劫财了!”

铁证如山,四周群情激奋。

赵蒹葭也是深深吸了口气,低下了头,叹道:“我虽瞧不起他,却也不至于想他死,可这人渣...”

一时间,公堂喧嚣不堪。

惊堂木一拍,赵诚大声道:“肃静!周元!你虽是我女婿,但本官绝不会因此网开一面,你还有何话要说?”

周元想起来了,那天小月过来,其实是想结束恋爱关系,分道扬镳,并以二两黄金相赠。

然后原主伤心之下,当天便拿着钱去酒楼买醉了。

人,不是原主杀的。

周元抬起头来,淡淡道:“我明知道她来我家,若是出事,我必然脱不了干系,又怎么会蠢到杀她?”

“至于钱财,那是她倾情相赠,以我们的情谊,解释得通。”

“最后,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测推理,并不是有效的证据。”

说到这里,他看向四周众人,笑道:“这样审案,不知道何时才能审完,不如我来出一个主意吧!”

“大人说,小月是被镰刀活活砍死的,那便把周家村二十一户人,所有的镰刀都收缴过来,一一查看便是。”

赵诚皱眉道:“这有何用?难道凶手还不会洗干净凶器吗?”

周元道:“大人,为了尽快找到凶手,自证清白,还请找来镰刀,周家村不远的,一个时辰可归。”

赵诚最终还是答应了他,让叶青樱去找镰刀。

公堂之上,所有人都对着周元指指点点,显然已经认为他是在垂死挣扎。

而周元则是淡然自若,只是觉得有点无聊而已。

一个多时辰后,十七把镰刀按照编号,摆在了公堂上。

叶青樱道:“二十一户人,其中四户没有镰刀,但我还是把人抓来了。”

二十多个人,十七八刀,挤满了公堂。

周元看向熟悉的乡亲,轻笑道:“诸位乡亲,最近家里有杀鸡鸭之类的家禽吗?镰刀都沾血了吧?”

众人也知道涉及到命案,连忙实话实说,都不沾血。

“到底在搞什么鬼!”

“周元,你这畜生还想狡辩吗!”

围观者都等得不耐烦了,纷纷骂了起来。

赵蒹葭也是满脸失望,想要离开,却又忍不住等一个结果。

赵诚皱眉道:“周元,现在呢?”

周元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等待着。

很快,陆陆续续的苍蝇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到了其中一把镰刀上。

周元眼睛亮了,轻笑道:“鲜血可以洗净,但气味却洗不净,苍蝇不会撒谎,只会闻气而至。”

他抱拳施礼道:“大人,凶器已经找到了,凶手就在公堂之上。”

赵诚瞪大了眼,想了好几个呼吸,才腾地站了起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白羽一眼,然后大声道:“叶捕头!这是谁家的刀!把人带上来!”


惊堂木一拍,随着老丈人一声暴喝,公堂众人都吓得一哆嗦。

一个老头儿被带了上来,双腿都在打颤,扑通跪在地上,声音结巴着:“小…小老儿,参见大人!”

乡野草民,没见过大场面,心中只有惧怕,哪里还能生出狡辩的急智。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大喊道:“大人,草民冤枉啊!”

赵诚也不是糊涂官,看这情形哪还不明白,便怒喝道:“这镰刀是从你家搜出!其血气引动苍蝇围扑!还敢说冤枉!”

“莫不是真要大刑伺候,你才肯招认!”

老头儿心如死灰,把头磕在地上,哭喊道:“大人饶命啊!小老儿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没想过要杀人啊!”

赵诚喝道:“速速从实招来!”

老头儿浑身发抖,结巴道:“那、那天…她从周元家出来,俺只是想…只是想摸她几把,她却不肯。”

“本就是干这个的,给俺摸摸怎么了?俺一时赌气,就用镰刀将她砍了。”

说到这里,老头儿大呼道:“俺没想杀人啊,俺只是想占便宜,谁料想她就这般死了。”

公堂寂静,无数的围观者盯着老头,双眼几欲喷火。

吴嬷嬷更是喊道:“她不肯就范,你便要痛下杀手?可怜我家小月才十七岁,你这个老畜生!”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周众人都不禁大骂了起来,群情激奋,恨不得上来痛打一顿。

“肃静!”

赵诚惊堂木一拍,冷冷道:“大晋律法森严,无故杀人者,斩!”

“嫌犯已经招认,给他签字画押,关进大牢,等候处决!”

围观众人喘着粗气,似乎还有些不解气,一个个不肯离去。

周元施礼道:“大人,案件已结,还请将小月尸身归还醉春楼,早日下葬,入土为安。”

赵诚看向自己这个女婿,眼中带着赞赏。

在这种情形下,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能够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找到案情的关键,实在难能可贵。

他缓缓点头道:“吴嬷嬷,等会儿你便把尸身领回去吧。”

吴嬷嬷张了张嘴,安葬可是要花钱的,但这种场合,她只能讪讪答应。

周元叹了口气,看向四周众人,大声道:“诸位,众所周知,我于小月曾相知相恋,虽不高尚,却也情真。”

“如今她被歹人所害,与我缘尽,但我周元堂堂男儿,岂能不顾昔日情分。”

“此刻请大家做个见证,我出银二十两,让醉春楼为小月风光大葬,愿她来生投个好人家。”

众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本就同情小月,此刻听闻此话,当然是动容不已。

“周公子,先前是我们误会你了,抱歉。”

“到底是读圣贤书的,有情义,有担当。”

赵蒹葭身旁的两个闺蜜也窃窃私语:“蒹葭,你相公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是哦蒹葭,他能出二十两银子帮小月安葬,挺好的。”

赵蒹葭心中五味杂陈,但最终还是哼道:“算他有点良心。”

万众瞩目之下,周元却慌了。

上下摸了个遍,妈的,身上没钱啊!

这怎么办!

他看了看上面的老丈人…算了,不好开口。

于是,硬着头皮走到赵蒹葭的面前,低声道:“蒹葭,快给我二十两银子。”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投来,赵蒹葭脸色顿时涨红,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个赘婿,问自家娘子拿钱,安葬相好的?

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来的!

关键是这么多人看着,群情殷切之下,赵蒹葭也不好拒绝。

她只能强行挤出笑脸,递出了二十两银子,道:“将她好好安葬,年纪轻轻的…唉,怪可怜的。”

周元接过银子,递给了满脸笑容的吴嬷嬷,四周众人也纷纷喝彩。

甚至有人把赵蒹葭拉出来夸,说她有大家风范,不是狭隘妒妇。

这让赵蒹葭心头更加不是滋味,拉着两个闺蜜就走了。

事情办完,宣告退堂,众人陆陆续续散去。

周元看到了小月安详的面孔,也是一声轻叹,转身离开。

“喂!”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周元回头,便看到了身穿公服叶青樱,她此刻骑着枣红色骏马,更显得英姿飒爽。

“哦是青樱啊,还有什么事吗?”

周元不禁问道。

叶青樱眉头顿时皱起,跳下马来,沉声道:“不要叫我青樱,听着很不舒服,你可以叫我叶捕头。”

“好的青樱。”

面对周元的无耻,叶青樱也是深深吸了口气,道:“问你个事儿,刚才在公堂上,你怎么想到这个破案方法的?”

周元心中一动,顿时眯眼道:“我年少时遇到一个道士,他传了我一本《洗冤录》,里面有非常多专业查案的手段和方法。”

说到这里,他轻轻道:“你想学?”

叶青樱被戳穿了心思,但还是强行板着脸:“是有点兴趣,要不你把书借给我看两天?我可以付银子。”

周元却是摇头道:“咱们是朋友,谈什么钱呢,青樱啊,我教你查案,你教我武功,怎么样?”

这才是周元目前最想做的事,锻炼好身体,学一身武艺,将来出什么事,也有个自保的手段。

叶青樱冷冷一笑,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没有师父的准许,我不可能传授你武功。”

周元道:“是啊,我也不可能传你查案方法。”

“那就算了!”

叶青樱偏过头去:“我也不稀罕你那本书!你就当我没找过你!”

那不行啊,你不稀罕书,我稀罕武功啊!

周元连忙道:“等等!青樱!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你请示一下你的师父,看能不能收我为弟子?我身体太差了,需要强身健体啊。”

“查案的方法我可以教给你,我保证都很有用。”

叶青樱咬牙道:“想学我的功夫,做梦去吧!”

“另外,以后再叫我青樱,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便要离去。

周元急道:“等等!你好歹送我回家吧!这几里路要我一个人怎么走啊!”

叶青樱道:“我就一匹马!”

周元笑了起来,道:“我坐你身后嘛,实在不行身前也可以,我保证不乱动。”

叶青樱哼了一声,眯眼道:“周公子还真是风流人士呢,可惜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你家娘子在马车里等你呢。”

她策马扬鞭,洒然而去。

而周元回头,的确看到了街边上伫立的马车,那窗帘微微晃荡着,显然是刚才有人偷看。

这种时候,还是得靠自家的女人啊!我家蒹葭到底是识大体的。

他大步走了过去,一头扎进车厢里,却传来惊叫之声。

看着眼前的两个女闺蜜,周元知道自己被叶青樱套路了。

该死,我怎么会对赵蒹葭抱有期望呢!她怎么可能接我!

不过上这个车好像也行,周元想起一部电影,《妻子的闺蜜》。

“两位妹妹好呀,我来搭个便车,不介意吧。”

周元老脸皮厚,笑眯眯地坐了下来。

两个女闺蜜对视一眼,羞赧不已,都不禁捂住脸。

“周公子,快下去吧,哪有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道理。”

“是啊,要是传出去,我们可怎么办。”

周元正色道:“咱们是三个人,当然不算孤男寡女。对了…你们听说过倩女幽魂的故事吗?一个穷书生,爱上了一个女鬼…”

强行转移话题,果然让两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于是,周元滔滔不绝说了起来,而马车也缓缓驶向赵家。


“最终,燕赤霞杀了黑山老妖,宁采臣找到了聂小倩的遗骨,将其安葬,助其转世投胎。”

讲完故事的周元端起茶一阵猛喝,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姑娘靠在一起,泪眼婆娑,表情悲戚。

这种凄美的爱情传说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杀伤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当然,这也得益于周元绘声绘色的讲故事水平。

“所以...他们还是没能在一起。”

“阴阳相隔竟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两个姑娘显然是还没从故事里走出来,捏着丝巾捂着面,小脸都有些苍白。

直到看到周元手中的茶杯,其中一个姑娘才惊呼出声:“啊,周公子,你...你怎能用我的杯子。”

周元放下茶杯,干笑道:“没事的,我不介意。”

分明是人家介意好吗!这人当真有些无礼。

小姑娘嘟着嘴道:“周公子,你是蒹葭姐姐的夫君,以后便不能这般行事了,这会损害蒹葭的名声的。”

另一个姑娘稍大,也是点头道:“对喔,女子的名节很是重要,万一传出去,蒹葭姐姐可怎么办。”

周元点头道:“我相信两位妹妹不会说出去的,对吗?另外,我还有很多故事噢。”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眼睛里都装着好奇。

还有很多故事啊…真想听一听…

在这纠结之时,马车停了下来,算是缓解了尴尬。

周元笑道:“还未请教两位妹妹芳名呢。”

“不许问,下车去。”

两个姑娘同时出声,然后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于是,刚回到家门口的赵蒹葭,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

她不可思议地看到,周元从两个闺蜜的马车中走了下来,还热情道别。

“阮芷妹妹再见,凝月妹妹再见。”

周元挥着手,笑道:“下次来府里玩儿啊,我给你们讲白蛇传的故事。”

欢声笑语中,马车疾驰而去。

周元目送其离去,才缓缓回头,与面带惊愕的赵蒹葭对视。

“嗯?蒹葭,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周元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大步走了过去,顺便摸了摸肚子,道:“该吃饭了。”

赵蒹葭俏脸满是好奇:“你…你怎么从阮芷的车上下来?”

周元道:“你没等我啊,我只好坐她们的车了。”

这个逻辑相当正常,以至于赵蒹葭都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也太…”

周元微微眯眼道:“吃醋了?”

“才没有!”

赵蒹葭连忙道:“我怎么可能吃你的醋,我只是好奇。”

周元道:“想必你也是不会吃醋的,毕竟约法第三章,你提的嘛,可以找心仪之人。”

赵蒹葭莫名鼻头发酸,想要反驳,却又实在找不到理由。

“她们才不会看上你。”

她只能说一句这个解气,重重哼了一声,转头进府。

周元把她看得透透的,不禁觉得好笑,也摇着头跟了进去。

饭桌上,岳父大人心情显然不错。

“夫人,你是不知道啊,元儿在公堂之上,那是处变不惊,镇定自若,颇有儒者风范。”

“最后的断案之策,更是神乎其技啊,助丞那边已经把此案登记在册,以鉴后事。”

岳母陈氏还未发话,赵蒹葭就不舒服了起来。

她轻轻哼道:“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后却还要问我拿银子。”

想起这个她就一阵委屈,偏偏还不好说什么。

陈氏是个贤淑的老好人,听闻此话,却是道:“元儿身上如此窘迫?饭后随我去一趟,我给你拿五十两银子。”

“娘!”

赵蒹葭不舒服了,连忙道:“他哪里需要那么多银子,万一又拿去鬼混怎么办!”

陈氏皱眉道:“蒹葭,你这话好无道理,元儿是读书人,与各大士子相处来往,自有花销之处。”

“你身为妻子,原当支持他才对,怎可如外人一般说些风凉话。”

赵诚也是皱眉道:“蒹葭,你向来知书达理,文贤静心,怎么这段时间如此浮躁?”

听到这句话,赵蒹葭也是微微一愣。

是啊,我本来挺文静的,怎么面对周元,却总是气不打一处来呢。

分明是这人太过气人,读书这么多年,身上半点文人儒雅气质都没有。

我何苦与这种人计较。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把情绪调整好,然后说起这正事:“父亲,云州诗社在月底要去云江岸边郊游采风,旨在促进社内团结,吸纳崭新社员,创作崭新诗词。”

“只是目前还未找到经费,可否资助二百两银子?”

这句话让赵诚顿时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此次没有士绅商贾捐输赞助?”

赵蒹葭叹了口气:“唉,也不知怎地,以往的士绅商贾都不愿见我们了。”

“噗!”

周元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赵蒹葭当即忍不住脾气了。

周元摆手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其实这种文人士子的活动,商贾往往是愿意支持的,毕竟可以通过他们接触到更高的阶层。

但赞助几次之后,得不到回报,人家当然不会再当冤大头了。

赵诚道:“这二百两银子,你需要自己想办法。”

“我身为一州通判,出资赞助文人士子郊游,有培植之嫌,不合适。”

赵蒹葭眨着眼睛道:“那我缺零花钱了,父亲可以…”

赵诚直接打断道:“你可以出资,我不反对你的正常花销,但月例不会增加,否则就变了性质。”

赵蒹葭张了张嘴,也不敢多说,一时间垂头丧气的。

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让人烦忧。

她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夹了几口菜,便轻轻道:“父亲母亲,我吃饱了。”

陈氏微微一笑,道:“心情不好?要不娘给你二百两?”

赵蒹葭顿时一喜,连忙道:“谢谢娘亲,还是您对我好。”

“不许。”

赵诚郑重道:“你娘给钱,与我并无无别,此事你不要再想了,自己筹钱去吧。”

“另外,你已为人妇,许多类似的活动,也该渐渐不去了。”

赵蒹葭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却只能低头道:“是,父亲。”

周元看她情绪不高,也是动了恻隐之心,笑道:“蒹葭,我倒是有办法弄到二百两银子,你要不要听?”

“不听不听。”

赵蒹葭像是找到了个情绪发泄口,大声道:“你连二十两都要问我拿,还说什么二百两,分明是故意气我。”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说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放在后世,也就是个大学生。

周元拉住了她的小手,轻声道:“行了,为这么点银子难过,不值得,这件事交给我,两天之内给你送过来。”

赵蒹葭有些诧异,但却还是摇头道:“不需要。”

这小姑娘,还在气头上呢,看来得给她一个台阶。

周元低声道:“就当我还了你下午的人情,毕竟那种时候你帮了我,对么?”

赵蒹葭抬起头来,俏生生地看向他,道:“真的?”

周元道:“我保证!”

赵蒹葭这才嘴角勾起,点头道:“那好吧,就给你个报答我的机会。”

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捏着,想要抽开却没力气,偏偏父亲母亲在身旁,自己又不能直言。

为了二百两银子,我赵蒹葭忍你一次。

该死!你怎么还摸我手背!

赵蒹葭的脸色都慢慢红了起来。

而周元却不是故意占便宜,他心里都笑开花了,可以借着筹措银子的幌子,去青楼逛一逛了。

美其名曰:拉赞助,打广告。

实际上:来这世界一遭,总要去青楼瞧瞧吧。

秦淮夜色,自古男儿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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