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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虐惨后,养父母才真的后悔裴音谢云笙小说结局

一瓶清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话倒是点醒了盛郢。裴音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在教坊司每日做脏活累活,过苦日子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她,进去教坊司三年出来,就突然懂医术了?难不成,之前受的苦都是她装出来的?可想到裴音那双手上的伤痕,盛郢皱了皱眉头,又觉得不像。“这次不过是巧合罢了,她也是为了在父亲母亲面前得到关注,所以故意换了祖母的药,阴差阳错的发现刘大夫的事情。”盛郢思来想去,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这话让边上的盛鸾心中提着的那口气彻底松了下来。若是将军府的人真的觉得裴音是个有本事的,那就不好了呢。“咳咳,哥哥,是妹妹无能,才和哥哥说这么会儿话就……”她露出几分疲态,盛郢忙自责是他影响了盛鸾休息,吩咐下头的人照顾好妹妹就离开了。只是离开的盛郢没有发现...

主角:裴音谢云笙   更新:2025-04-29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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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音谢云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被虐惨后,养父母才真的后悔裴音谢云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倒是点醒了盛郢。裴音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在教坊司每日做脏活累活,过苦日子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她,进去教坊司三年出来,就突然懂医术了?难不成,之前受的苦都是她装出来的?可想到裴音那双手上的伤痕,盛郢皱了皱眉头,又觉得不像。“这次不过是巧合罢了,她也是为了在父亲母亲面前得到关注,所以故意换了祖母的药,阴差阳错的发现刘大夫的事情。”盛郢思来想去,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这话让边上的盛鸾心中提着的那口气彻底松了下来。若是将军府的人真的觉得裴音是个有本事的,那就不好了呢。“咳咳,哥哥,是妹妹无能,才和哥哥说这么会儿话就……”她露出几分疲态,盛郢忙自责是他影响了盛鸾休息,吩咐下头的人照顾好妹妹就离开了。只是离开的盛郢没有发现...

《我被虐惨后,养父母才真的后悔裴音谢云笙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这话倒是点醒了盛郢。

裴音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在教坊司每日做脏活累活,过苦日子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她,进去教坊司三年出来,就突然懂医术了?

难不成,之前受的苦都是她装出来的?

可想到裴音那双手上的伤痕,盛郢皱了皱眉头,又觉得不像。

“这次不过是巧合罢了,她也是为了在父亲母亲面前得到关注,所以故意换了祖母的药,阴差阳错的发现刘大夫的事情。”

盛郢思来想去,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

这话让边上的盛鸾心中提着的那口气彻底松了下来。

若是将军府的人真的觉得裴音是个有本事的,那就不好了呢。

“咳咳,哥哥,是妹妹无能,才和哥哥说这么会儿话就……”

她露出几分疲态,盛郢忙自责是他影响了盛鸾休息,吩咐下头的人照顾好妹妹就离开了。

只是离开的盛郢没有发现,他转身的时候盛鸾眼中的寒光。

她可不能让三年前的努力白费了……

裴音,这都是你要还给我的债!

……

“好端端的非要跑出去作死,弄成这幅样子回来也不知道是要给谁添堵!”

春桃气急败坏的将许嬷嬷吩咐拿来的药随手丢在裴音的边上,裴音好似被吓到一样,飞快的藏起了手里的东西,只不过还是被眼尖的春桃瞧见了一点闪过的银光。

那是银子?

一个从教坊司回来的贱奴怎么会有银子?

“没什么,你,你下去吧……”

故作慌张的将手里的东西藏好,裴音赶忙将春桃赶了出去。

瞧见春桃那副若有所思,眼中还带着贪婪的模样,裴音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春桃这段时日对她越发的没有了恭敬,若不是如今老夫人身子渐渐好了起来,许嬷嬷隔三差五的过来敲打一番,态度只怕比今日更差!

脸色归于平静的裴音熟练的给自己的脚上换好了药。

这点儿伤虽然疼,可和在教坊司的时候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当初她因为和嬷嬷顶嘴,被硬生生的夹断了手指,若不是师父救了她,她如今早就已经是个废人……

想到师父为了救自己,在那人面前卑微的模样,裴音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却不觉疼痛,只有恨意。

如今在将军府,她没有根基没有势力,无法脱离……可事在人为,如今第一步已经踏出,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将军府,救出师父!

至于这第二步么……

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裴音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来,笑里虽然带着几分狠意,可眼神却是透亮的清明。

入夜。

裴音的屋内已经没有了烛光,将军府的下人捧高踩低,连带着蜡烛都没有给她几支,所以裴音素来都睡的很早。

看不上她的春桃惯常是不会伺候着的,守夜更是不可能,可如今却是悄摸摸的出现在裴音的屋子外头。

轻轻唤了几声,见到裴音只是哼哼两声,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春桃彻底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里,在裴音白日里坐着的地方翻找起来。

而后,找到了藏在破旧垫子里头的银锭!

借着月光,春桃切切实实的看见了手里的银子,真的是银锭!

这个贱奴,没想到还偷藏着这样的好东西!

她毫不犹豫的就将银子收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确认了裴音没醒来,最后悄摸摸的退了出去。


“小六回来了,怎么样?”

管事婆子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这……”小六适当的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小姐,小姐只说这菜寡淡,还……摔了盘子。”

瞧见小六有些散乱的鬓发,管事婆子心中了然,必然是那雨潇阁的主儿挑剔起来了。

呵,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还有挑剔的份?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道:“难为你了。”

“为嬷嬷做事,有什么为难的,日后小六的前程还指望着嬷嬷呢。”

又说了几句好话,小六这才将食盒送回了膳房,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都这样了,想必侯府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想到她同小姐是相熟的,只会觉得她是迫于无奈才领了这差事。

约莫三日过后,雨潇阁还是如同往日一般,一片死寂,好似没人住着一样。

只外头来了嬷嬷通传,说是盛夫人请了音音小姐去老夫人那儿。

裴音眉头一挑,听着这婆子语气当中的鄙夷不屑,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为着什么事儿,不过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只点头说知道了,也并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跟着那嬷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夫人病愈之后身子骨还是有些不好,盛夫人换了个大夫,裴音私下瞧过那大夫的药方,也不出头,只暗暗嘱咐了许嬷嬷在熬药的时候多加上自己说的两种草药,如今的盛老夫人虽说还是有些病态,却是比之前那副模样好得多了。

瞧见裴音进来,盛老夫人方才还冷着的脸立刻便带上了几分笑意,抬手招呼。

“音儿,快到祖母这儿来。”

“祖母。”

裴音笑着在老夫人身边坐下,并不理会下头坐着的盛鸾和盛夫人。

盛鸾似乎是有些失落的低头红眼,而盛夫人则是有些尴尬的瞧着这祖孙和乐的一幕,手里的杯盏都捏的紧了一点,嘴里忍不住开口。

“音音和祖母亲近固然是好事,可也别忘了旁的亲人才是。”

这话就是在暗指裴音只顾着讨好祖母,不管自己这个当娘的了。

“夫人怕是记错了,奴婢没有什么别的亲人,只有老夫人一人。”

裴音的声音还是冷冷的,盛老夫人到底也不想把气氛搞僵了,有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多加责备,明晃晃的偏袒。

老夫人如今身子渐渐好了,脑子也清明了不少,她虽然眼瞧着还能护着裴音一些时日,可这又如何?她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当初裴音去了教坊司,她病倒的时候就已经将管家权都交了出去,如今盛家上下都是盛夫人在把持着。

她不过占着盛老夫人这个看似尊贵,实则没有什么用的名头罢了。

若是音儿当真和盛家闹得不死不休的话,日后她可真就孤苦一人了。

先不说她那个糊涂儿子和这拎不清的儿媳妇、孙子,是怎么对待裴音的……只要占着盛家养女的名头,外头人总会顾忌的。

“好了,今儿个来也不是说这些的。”思来想去,为了裴音的前程,盛老夫人还是开口缓和气氛,“音儿,今日祖母叫你过来时问问你,可曾见到过你妹妹的玉佩?”

平心而论,盛夫人和盛鸾找到盛老夫人的时候,她是不相信裴音会做出拿走玉佩的事情的,可这两人言之凿凿的模样,非得叫她把裴音叫到跟前来,老夫人便也想着,有自己在裴音到底不会受多大的委屈,便将人给叫来了。


“许嬷嬷,你先下去歇着吧,我有些话同音音说。”

许嬷嬷起身以后,扶着裴音躺回床上,盛夫人便开始赶人了,许嬷嬷也不敢违逆,只得先出去。

盛夫人从丫鬟手里接过汤药,送到了裴音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虚假的笑意。

“音音,这是娘特地给你熬的汤药,对你的病最好了,快喝了吧。”

裴音扭过头,没有理会盛夫人的殷勤,声音十分冷硬。

“奴婢不敢。”

拿着汤勺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半晌以后悻悻的收了回去,将药碗重新放回托盘里,盛夫人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一开口便是为了盛郢开脱。

“音音,你也别怪你哥哥,他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时候你被欺负了,他不也是这样护着你的吗?”

若是不提小时候的事情还好,一提起来,裴音便忍不住的皱眉。

从前的盛郢半点舍不得自己受到伤害,若是有旁人像今日这样对她,盛郢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和对方拼命。

那个时候多好啊。

小时候她有世上最好的哥哥,只是从三年前开始,这哥哥就已经死了,再不存在了。

裴音的样子落在盛夫人的眼里,就是心软了,于是她索性再进一步,提起了和忠勇侯府的婚事。

“娘知道你心里对小世子还有几分感情,可……可你毕竟是从教坊司出来的,侯府和盛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盛夫人斟酌着话语,“鸾儿从小就在外头吃了很多苦,那日你也看见了,侯府对鸾儿是极好的,只是碍着曾经的婚约不好松口。”

“那夫人想要怎么办,夫人只管说,奴婢哪有不从的?”

裴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就知道盛夫人迟早会为了这桩婚事找上门来,却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

她卧病在床,一口一个娘的盛夫人字字句句关心的却是盛鸾。

“你何必同娘这样生疏……日后娘定然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且放宽心就是。”

“这辈子你都是盛家的女儿,盛家的小姐。”

这番看似熨帖的话语,落在裴音的耳中却如同淬了冰一样让人通体发寒。

盛家看来是不会轻易和她断绝关系,毕竟盛鸾这个真小姐温婉大方,处处忍让的好名声,盛家这个不计前嫌,顾念旧情的好声誉,都得靠着践踏她裴音的血肉才能换来。

这是打算巴着她一辈子!

眼下,她没有什么可以和盛家抗争的资本,但是不代表一直没有。

先医治好祖母,她才能放心离开盛家。

于是听到盛夫人这话,裴音也没急着反驳,只将头偏向一边,闷声说道:“奴婢不过卑贱之躯,怎么敢肖想侯府世子?自进入教坊司的时候,奴婢和侯府的姻缘便已经断了,至于世子愿意和谁成婚,都和奴婢没有关系。”

虽说侯夫人对她还念着几分旧情,让裴音心中温暖,可想到谢云笙那日的态度……呵,他应该巴不得自己能和盛鸾成婚吧。

听到裴音的回答,盛夫人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毕竟当初两家定亲的时候,说的是裴音的名字,若是如今裴音不松口,再加上盛老夫人也站在裴音这边,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事已至此,她对裴音那为数不多的慈母之心又涌了上去,拿起药碗还想劝裴音喝药,却被裴音一句讽刺的“药早就凉了”给挡了回去,最后只能悻悻的离开。

因着伤口再次开裂的关系,裴音又在床上躺了几日,才堪堪能下床活动,期间只有祖母来探望过几次,据说盛鸾也想来看望,全都被许嬷嬷挡在外头,为此连带着盛家人对盛老夫人都多了几分不满。

许是因着盛家对裴音的态度,老夫人这几日身子疲乏的很,许嬷嬷便又请了刘大夫来。

盛老夫人顾念着裴音的身子,便叫刘大夫一道瞧瞧。

“我这孙女儿吃了不少苦,身子骨有些弱,刘大夫瞧着开些药方也好叫她补补身子。”

她慈爱的拍了拍裴音的手,没有注意到刘大夫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

虽说他没有太医的名头,可多少也是有些名气的大夫,否则也不会被请来给盛老夫人看诊。

可这裴音是什么身份?下人生下来,被送到教坊司的低贱之人。

要是给这样的人看诊,日后他出去岂不是脸面尽失?

于是刘大夫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裴音道:“老夫人,不是老夫不答应,只是将军府当初请了老夫过来,是给您一人诊治的,若是……”

“刘大夫,这是我们老夫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刘大夫收下。”

一边的许嬷嬷客气的送上一袋银子,刘大夫假装推辞一番,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偏偏脸上还要做出一副不情不愿好似被逼迫的模样。

这样子落在裴音的眼里,越发觉得这刘大夫并不是个靠谱的大夫。

师父说过,为人医者讲究的便是一个仁字,若是没有仁心便不配称之为医者。

也难怪刘大夫会为了将军府的诊金,故意开出猛药,做出一副老夫人身子康复的样子来了。

“劳烦刘大夫了。”

裴音只装作低眉顺眼的模样,由着刘大夫为自己看诊。

不过匆匆片刻,连问都没有细问,就洋洋洒洒的开出了一大张药方。

其中大都是一些滋补之物,寻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什么,可裴音一眼就发现了几味相冲的药材。

“刘大夫,我在宫中的时候听人说过,这黄麻子是不能和红枣一起入药的,二者虽然药性温和却相冲,不知……”

裴音试探着问道,却被刘大夫厉声打断了。

“什么不能一起入药,老夫闻所未闻!”

要不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愿意给这个进过教坊司的奴婢看诊,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敢质疑自己。

“恕老夫直言,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些!今日若不是看在盛老夫人的面子上,老夫不会为小姐看诊,既然小姐信不过老夫的话,不如另请高明,老夫恕不奉陪!”

说罢,还很是傲气的拿起药箱就走。


瞧见刘大夫这样子,裴音心中不由冷笑。

身上本事没多少,偏偏一副很有傲骨的模样,不过是个色厉内茬,外强中干的人罢了。

这样的人,居然能被请到堂堂将军府老夫人这儿看诊!如今人病成这样,也不见盛家多过问几次病情。

盛家上下到底是没有长眼,还是一颗心全都给了盛鸾身上?

她真的不懂,自己同盛家十来年的亲缘,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说舍弃也就舍弃了,可盛老夫人是盛将军的亲母,盛郢的亲祖母。

他们到底为何如此!

“刘大夫,老身这孙女儿没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好奇问一句罢了。”盛老夫人忙开口解围,也算是给刘大夫一个台阶下,“并无冒犯刘大夫的意思。”

见到盛老夫人主动送上台阶,不想失去丰厚诊金的刘大夫自然也顺坡下驴,脸上的神色却还是带着几分不满,好似十分勉强的模样。

“是我问的唐突了,刘大夫见谅。”

裴音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和刘大夫对着来,便也退了一步,由着刘大夫摆着脸色给自己看诊。

“恕老夫多嘴,裴姑娘还是不要学了点皮毛就自以为懂医术来得好,省的日后惹出什么麻烦来。”

收拾好药箱,刘大夫冷哼一声,将“裴”这个字说的极重。

无非就是在暗示裴音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外姓人,没资格对盛家请来的大夫指手画脚。

这话说的,连带着盛老夫人心中都对刘大夫有些不满,由着下人送了刘大夫出去,她忙握着裴音的手安抚:“音儿,这刘大夫虽然说话难听了些,却是有医术在身的。”

裴音有心替祖母调理身体,可现在贸然开口,就算是疼爱她的祖母也不会轻易相信她一个小姑娘会医术。

此事只能她徐徐图之。

“祖母,孙女儿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孙女听说了一些宫里人常用的养身方子,祖母若是信得过孙女不妨试试?”

她的目光带着殷切的期盼,盛老夫人纵使半信半疑却也没有拒绝,当下应承下来。

音儿在那鬼地方受尽委屈却还想着她这把老骨头,左右她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就让这孩子尽尽孝又如何?

虽说不能将害人的庸医赶出去,可到底是找到机会给祖母送药了,长久下去,裴音有自信祖母的身子会慢慢好起来。

只是她没想到,刚服侍着祖母休息,回到自己的屋里,却见到两个不速之客等着她。

盛鸾有些不安的搅动着手帕,瞧见裴音进来当即便露出一抹带着讨好的笑意,迎上来道:“姐姐回来了,鸾儿和母亲等了姐姐许久呢。”

对于盛鸾,裴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自己占了她十几年荣华富贵的生活,却也用三年卑贱到泥里的痛苦还回去了。

她和盛鸾两不相欠,故而只木着一张脸说:“是奴婢不好,劳小姐和夫人久等了。”

听到这话,盛鸾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拿着帕子的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好似裴音说了什么极其伤人的话似得。

“姐姐是不是还在记恨鸾儿?为何要同鸾儿这样生分……鸾儿是真心将姐姐当成亲姐姐看的。”

“鸾儿,你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刚从教坊司回来,不适应罢了。”

见到盛鸾泫而欲泣的模样,一边的盛夫人顿时坐不住了,有些嗔怪的看了裴音一眼,忙上前去安抚盛鸾。

甚至不惜直接点出了教坊司三个字,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将裴音的伤口撕扯开,将裴音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可对于此,裴音只是麻木。

多好笑,这些人花十几年将她的心捂的无比炽热温暖,可却只要几年,只要几天,就能让这颗心彻底沉寂如同死水。

“音儿,你何苦这样伤你妹妹的心?鸾儿今儿个过来,是想带着你去下月的赏花宴,也好叫你重新出入京城的贵女圈子,她一心想着你这个姐姐!”

一番话下来,已然对裴音有了几分责怪的意思。

赏花宴?

裴音愣了一下,有些想不明白这对母女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带她去什么赏花宴是为了她好,裴音是不相信的。

她如今身份尴尬,就像是落了水的凤凰——当真是连山鸡都不如,先不说往日相熟的所谓好友有几人还会对她有好脸色,那些向来如同谢敏敏一样和她不对付的贵女,瞧见她只会想上来踩两脚。

去赏花宴?

不过就是像之前及笄时候一样,再受辱一次罢了。

“多谢小姐夫人的筹谋,只是奴婢身份卑贱,赏花宴这样的地方,奴婢没有资格去。”

“鸾儿知道及笄宴那天考虑不周,让姐姐伤心了,可鸾儿是真心希望姐姐还能和从前一样……若是姐姐愿意,鸾儿想要将一切都还给姐姐,荣华富贵鸾儿从来就不奢求……”

盛鸾说着说着,眼角一滴泪顺势滑落,再加上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的人心都要碎了,盛夫人也一道红了眼眶。

好似是裴音贪图从前的富贵日子,嫉恨盛鸾似得。

她此时也明白了,今儿个她若是不答应下来,她们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若是到时候又把盛鸾哭出个好歹来,只怕会有更多不速之客来堵自己的门。

“小姐夫人的意思,奴婢不敢不从,小姐若是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姐姐……”

盛鸾咬着发白的嘴唇,还想再多说些什么,最后却也只能在裴音冰冷拒绝的目光之中悻悻离开。

而盛夫人走之前看着裴音的模样,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在心里也对裴音多了几分怨气。

等到两个人离开以后,裴音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廊外树影婆娑的声音,她依旧木着脸开始收拾东西。

她不能在祖母这里长久的住下去,否则盛家那些人只怕是连带着祖母也要搅扰。

屋子中的沉寂,直到窗外一声响亮的鸦啼声才被打破。


裴音看着十两黄金落在青石砖上,只觉得刺眼。

她不疾不徐地挪开视线,对着谢敏敏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回郡主的话,我在教坊司只是奴婢而已……”

谢敏敏惊得瞪大了眼睛。

裴音居然在对她行礼?

两人斗了这么久,何曾有过这般场面?

她看着裴音卑怯的样子,心口好似压着一块石头,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奴婢?我看未可见得吧?”谢敏敏打断了裴音的话,讥诮出声,“瞧瞧你这身蜀锦都穿成了这般狐媚样子,只怕还没到及笄就开始卖身接客了吧?”

周围的一种是家小姐附和地笑着,各种促狭鄙夷的眼神落在裴音的身上。

那明显不合身的蜀锦罩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被刻意勒紧的腰线,就像是在为了迎合这些人的讥讽。

想来也是春桃为了讨盛鸾欢心罢了。

果真是个忠心的奴才。

裴音垂着头,“未得及笄的姑娘不可卖身接客,是教坊司的规矩。”

入了教坊司,就沦为奴籍,但那等调教罪臣官奴的地方,到底和寻常青楼烟花之地不同。

除了整日的磋磨殴打,也得学各种伺候人的规矩。

可惜,她不过在里头待了三年,再加上年纪大了,骨头硬了,还没人教她歌舞乐器。

没人理会裴音的辩驳,所有人都在看笑话。

谢敏敏用脚尖踢着那十两金,扬着下巴鄙夷道,“如今本郡主用这十两金买你的舞,你只管照做便是,怎么?嫌我给的少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把碎银子丢了在地上。

“不过就是个贱婢,还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郡主呢?裴音,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呀。”谢敏敏趾高气扬。

裴音却在这时缓缓蹲下身,将地上的金银捡了起来,“郡主确实比你那端方的未婚夫婿大方,他去教坊司听曲赏乐,出手也不过是些散碎银两,最常说的便是郡主您泼辣无趣,倒人胃口,如今想来,该是那位公子错怪郡主了。”

谢敏敏怒极攻心,正欲开口,就看见裴音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奴婢多谢郡主赏赐,教坊司还有许多传言,若诸位也能如郡主这般大方,奴婢定知无不言。”

说话间,裴音已经将银子揣进了怀里。

教坊司这三年,已经彻底磨平了裴音的棱角。

不过就是几句奚落,几个巴掌而已,这几年受的还不够多吗?

与教访司那些足以吃人的教养嬷嬷相比,不过开胃小菜罢了。

她可犯不着因这些挠痒痒的伎俩和银子过不去。

毕竟既要离开盛家,她就得先活下去。

银子才是立身之本。

“你如今倒是当真不要脸了!”谢敏敏被裴音的反应惊在了原地。

裴音的目光凉薄骇人,被这般折辱,脸上还带着笑。

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站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仿佛听不见那些如刀剑般不堪入耳的讽刺话语。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与曾经的裴音判若两人。

一旁的盛鸾更是红了眼眶,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哽咽道:“姐姐,你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

裴音不再言语,只当着众人的面将银子收好。

盛家不会要一个声名狼籍的女儿,她如此做,也不过是给这些人一个称心如意的台阶下罢了。

她是迟早要走的……

裴音的头越埋越低,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世家闺女眼看着她这副样子,也就是丧失了继续调侃的兴致。

乐子已经看完了,总不好搅和了盛鸾的及笄之礼,一个个上前道了贺,就将话题引开了。

兜兜转转间,众人就将话题引到了谢云笙的身上。

“忠勇侯府那位小世子,风光霁月,如今,盛小姐也已及笄,想必你们二人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吧。”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谢世子早就有婚约在身,只怕这上门求亲的人,都要把忠勇侯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世家闺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盛鸾也是含羞待怯的垂着头,裴音立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双手死死的卷紧了袖口,心好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盛鸾没回来之前,她和谢云笙是京城人人看好的金童玉女。

如今,盛鸾这个真千金已回府三年,这婚事,理应还给她……

谢敏敏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呀,真以为自己被换出了鸡窝,就成了凤凰,殊不知就是个笑话。”

裴音缩着肩膀,不敢吭声。

倒是盛鸾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亲昵地说道:“当初是姐姐和谢世子订的婚约,婚事也本就该是姐姐的,姐姐若是还对世子有意,那我那我……”

再往后的话,盛鸾就说不下去了。

她红着眼眶,泫然欲泣,话都没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裴音见状,心中一凛,忙不迭地松开了盛鸾的手,“奴婢自知自己的身份,不敢妄想大小姐的婚约。”

与忠勇侯府有婚约的是盛家,可她已经不是盛家的人了。

觊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会丢了命的……

“奴婢承蒙盛夫人厚爱,将奴婢接回府中,断不敢再高攀……”

“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得起本世子的。”

裴音话音未落,一道颀长的身影便从门外跨了进来。

谢云笙一袭青衣,锦袍革带,清冷却透着疏离的声线,让裴音心头一紧,那还未来得及说完的后半句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可谢云笙看都没看她一眼,“看来诸位对谢某的婚姻大事很是操心,他日若谢某大喜,定会给诸位送一份请帖过去。”

此言一出,刚才还调侃盛鸾的众人,顿时涨红了脸,一个个神色尴尬的转移着话题,更是连半个字都不敢多提。

谁都知道这位谢世子的脾气,若真惹了他不快,闹起来,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眼看着日落西山,盛鸾及笄宴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被强行拖着站了一天的裴音人都还没回到院子,就被盛郢堵在了门口。

“裴音,盛家对你不薄,还把你从教坊司那样的地方给带了回来,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连累鸾儿的名声?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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