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瑾陆之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18岁,清冷学神藏不住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琅翎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一早,秦瑾言就带着王泽仁去了医院。还是妇科,还是那位男医生。这一次秦瑾言记住了他的名字——姚勇。王泽仁一身精英律师打扮,一出现便气场不凡。“你们——你们如果不是来看病的,就请离开!”姚勇看着王泽仁的时候明显有些慌。也是,王泽仁虽然是个律师,但身高一米八几,而且看起来比较健壮。这么多年的岁月,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秦瑾言敲了敲桌子。“别看他,看我!”“你还记得我昨天说过什么,对吧?”姚勇神色一滞,就算是记性再不好的人,也不至于全然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秦瑾言开的记者发布会他也看了,自然也知道风评逆转的事情。“行行行,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了,别打扰我工作。”对上秦瑾言,姚勇立马语气强硬了很多。“你知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
《重回18岁,清冷学神藏不住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第二天一早,秦瑾言就带着王泽仁去了医院。
还是妇科,还是那位男医生。
这一次秦瑾言记住了他的名字——姚勇。
王泽仁一身精英律师打扮,一出现便气场不凡。
“你们——你们如果不是来看病的,就请离开!”
姚勇看着王泽仁的时候明显有些慌。
也是,王泽仁虽然是个律师,但身高一米八几,而且看起来比较健壮。
这么多年的岁月,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秦瑾言敲了敲桌子。
“别看他,看我!”
“你还记得我昨天说过什么,对吧?”
姚勇神色一滞,就算是记性再不好的人,也不至于全然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
秦瑾言开的记者发布会他也看了,自然也知道风评逆转的事情。
“行行行,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了,别打扰我工作。”
对上秦瑾言,姚勇立马语气强硬了很多。
“你知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值得我为了向你证明,单独跑一趟?”
秦瑾言冷笑一声,接着给王泽仁递过去一个眼神。
王泽仁立马会意,掏出证件。
“我是秦小姐的律师,这次过来首先是为了跟医院投诉你,其次是为了向法院起诉你。”
秦瑾言跟王泽仁在这方面莫名合拍,两个人都不喜欢说太多废话。
相比于绕弯子,他们更适合直奔主题。
听到投诉的时候,姚勇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后面听到起诉,他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你凭什么投诉我,又凭什么起诉我?”
“我不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吗?当时大家都那么想,又不止我一个,只是我说出来了而已。”
秦瑾言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坐在姚勇对面。
“问题不就在于你说出来了吗?”
“我这个人论迹不论心,其他的人就算心里有再多猜测,至少没有对我表现出像你那样的攻击和敌意。”
秦瑾言望了一眼办公室打开着的大门,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站在门外,好奇地看八卦了。
姚勇遮着脸,几次想要关门,但都被王泽仁挡了回去。
秦瑾言冷笑着望向他。
“怎么?你昨天当着众人的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的时候,不是很骄傲吗?”
“那个时候你应该很享受被众人目光簇拥的感觉吧……现在又遮掩什么呢?”
半天的时间太短了,足以让秦瑾言记清楚昨天姚勇的嘴脸。
“我都承认了你是清白的,你还要怎样?”
姚勇压低声音,神色崩溃地对秦瑾言质问道。
听到姚勇的话,秦瑾言有些无语。
这人到底是记忆力不行,还是脑子不行?
刚才王泽仁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你承不承认或者怎么想……对于我而言,重要吗?”
“我在意的,是你的报应!”
王泽仁也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姚勇。
“难不成,你觉得我刚才那些话是在威胁你?”
“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那我必须告诉你,这是陈述、是通知,唯独不是威胁。”
这是嘴贱的人,该有的下场。
过了没两分钟,院长便带着主任匆匆赶来。
如果秦瑾言和王泽仁直接去找院长,说不定还没有这样效率高。
眼见旁边已经围观了一大群人,院长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这样吧,我们先去会议室聊。”
“有什么误会,我们在会议室里说清楚。”
秦瑾言站起身,对着院长礼貌一笑。
“首先,不是误会。”
“其次,为什么我更愿意在这里,是因为昨天你们医院的姚勇医生就是在这里当众对我进行的侮辱和语言攻击。”
报仇嘛,自然一分一毫都不能差了。
秦瑾言走出去,站在科室大厅里。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位置。
“你们医院的姚勇医生在不清楚事实的情况下,像是道德卫士一样,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并且引导他人对我进行污蔑和辱骂,全程没有院领导出面,也没有保安进行阻拦,这是不争的事实。”
“当时有不少围观群众拍摄了照片发到了网上,这些都是证据。”
秦瑾言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既然他这么喜欢站在光亮处说话,那今日我们也没必要躲进会议室。”
秦瑾言的意思很明确,她不接受私下处理,也不给予任何私下处理的空间和可能性。
姚勇现在额头已经在冒冷汗了,在他看来,这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更何况,当时的秦瑾言,人人都可以上去踩几脚,他只是多添了几脚,又怎么样?
秦瑾言当然知道姚勇是怎么想的。
毕竟上一世她就是这样被一点一点踩进污泥里,再也无法翻身的。
“你也是医院里的老人了,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院长皱眉,对姚勇骂道。
姚勇低着头连连道歉,但心底却是一喜。
这种时候强调是医院里的老人,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这样的把戏,十八岁的秦瑾言不懂,可活了六十多年的秦瑾言又怎么会不明白?
她故作惊讶地望向姚勇。
“你在这个医院干了很久?”
姚勇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
“是啊,少说也有十几年了。”
秦瑾言指着姚勇望向院长。
“所以你们就放任这样医德败坏的人,在岗位上工作了十几年?”
“既然时间这么长,那我相信我的遭遇不会是个例。”
“我号召所有受害者都站出来发声。”
“我们应该对医德高尚者颁发荣誉并予以奖励,也应该将医德败坏者树立成典型,把毒瘤清除出行业!”
无论是院长还是姚勇,都没想到秦瑾言反应这么快。
将计就计,直接挖了个坑,把人给埋了。
事已至此,院长也不愿再多辩驳什么。
在不需要太费力气的情况下,他对姚勇自然是能保就顺手保了。
在他看来,姚勇是一个工龄比较长,工作经验比较丰富的医生。
可如果真的触及到医院的声誉以及利益,那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姚勇。
看着秦瑾言神色坚决的样子,院长知道,如果今天不给秦瑾言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事情肯定不会善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这样吧,立刻对姚勇进行停职处理。关于对他的具体处罚,无论是辞退还是其他,都等到情况落实之后……”
秦瑾言看着院长语气温和地说道:“对于立刻停职,我觉得很合理。要调查取证,再做最终处理也没问题。我只担心会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院长看着秦瑾言,一时气结。
明明是步步紧逼,不留一点余地。
偏偏又礼貌温和,句句有理。
“对于最终处理结果,我们医院会发通告,接受社会监督。”
随着院长这句话落下,算是一锤定音。
姚勇面如死灰。
秦瑾言这是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姚勇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的工作他都是怎么混过来的,他根本经不起调查取证,更受不了后续的舆论攻击。
姚勇之所以觉得他跟秦瑾言说的那些话没问题,是因为同样的话他不知道跟多少患者说过了。
他对患者的态度也从来没有变过,他并不是在针对秦瑾言,而是对来这里看病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那些女人从来没有闹过,从来没有说过,即便有情绪也只是委委屈屈地哭而已。
可看到那些女人哭,他就更加坚定自己没有错了。
他觉得那些女人活该,即便流泪也是她们应该忏悔。
万万没想到,他会碰上一个秦瑾言。
经过秦瑾言这么一闹,之前的那些患者万一再冒出来……
姚勇两股战战,几乎已经站不稳了。
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职业生涯要怎么办。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在这家医院干到退休,然后养老的准备。
如果真像秦瑾言说的那样,他被大家群起而攻之……
最后医院也不会保他,他肯定会被辞退。
真到了那一步,声名尽毁的他还能找到工作吗?
其他医院肯定也避之唯恐不及。
“我给你道歉,我真心给你道歉!”
姚勇对着秦瑾言九十度鞠躬,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浮。
秦瑾言看得出来姚勇是真心的。
可秦瑾言也知道……
秦瑾言走上前去,俯视着面朝下鞠躬的姚勇。
“你并不是觉得自己错了,而是你怕了。”
“你没有想到会有我这样的刺头出现,在你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对我存在任何抱歉的感觉,反而会恨我。”
“你怨恨我的出现,如果没有我,你依旧可以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审视着来你办公室就诊的每一位病人,将你的自视甚高建立在对她们人格的践踏之上。”
姚勇双拳紧握,牙关紧咬。
他是愤怒的。
他的愤怒点不在于秦瑾言不接受他的道歉,而在于秦瑾言说的都是对的。
秦瑾言不再去看姚勇,转而望向院长。
“另外,我还有一桩买卖想跟你们谈。”
此话一出,不仅是院长,就连围观群众都有些懵。
“卡上的150万去哪儿了?”
秦瑾言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上面明晃晃的“余额0元”,刺得她眼睛生疼。
身后传来不以为意的声音。
“秦瑾言,你都60了!”
“别跟个老妈子一样啥都想管,行吗?”
陈翰舟窝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继续刷着美女跳舞的视频。
150万,一个家庭40年的全部积蓄。
说不见就不见了,她甚至连质疑一声的资格都没有。
秦瑾言呼吸急促,身体都在颤抖……
这边的陈翰舟只觉得烦躁,他看了看时间——快到午饭点了。
秦瑾言大清早就开始跟他吵,到现在他连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呢。
“好了,该颐养天年的岁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陈翰舟屈尊站起身,把秦瑾言推到厨房。
“今天是咱们结婚40周年的纪念日,还是你60岁的寿宴。”
“中午饭你随便做点儿对付一下,晚上孩子们都回来庆祝,你可得给张罗好,办得热热闹闹的。”
看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又转头望了望已经窝回沙发上刷手机的陈翰舟。
秦瑾言叹了口气,她怎么就把人生过成了这样呢?
想当初,她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跟陈翰舟扯了证。
20岁的年纪,别人还在读大学,她就怀揣着对爱情的向往,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再往后,十年如一日。
陈翰舟不能生育,又怕别人议论,先后领养一子一女。
秦瑾言的确喜欢孩子,这么多年也就当亲生的一般养着。
如今,孩子长大成人,也有了孙子、孙女……
反倒是秦瑾言自己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陈翰舟不希望秦瑾言像老妈子一样啥都想管,但却要求秦瑾言像老妈子一样啥活都干。
低头做事,不要问太多,不要惹人烦。
客厅里,陈翰舟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给儿子和女儿打着视频。
“晚上都来家里,我跟你们妈说好了。”
“什么都不用准备,一切交给她就行!”
陈翰舟的音量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秦瑾言听的。
“钱的事儿……钱……”
陈翰舟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压低了,接着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里的秦瑾言。
四目相对的瞬间,陈翰舟干咽了一下。
片刻后,他又底气十足地回应。
“钱是拿去做投资了!是为了咱们这个小家!”
“她头发长、见识短,早上跟我闹,让我训了一顿。”
“嗐,别担心,她闹一闹也就得了,再揪着不放……就是给脸不要脸!”
最后一句威胁的话,秦瑾言听懂了。
那是说给自己听的。
即便那150万里,有自己的工资,有自己的心血,有自己一块一毛省下来的……
秦瑾言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又恢复了平静麻木的样子。
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这么多年过去……她真的没力气了。
一儿一女都这么大了,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午饭过后,没两个小时。
陈末和陈念安就带着家人来了。
二胎早就开放了,他们都要了两个孩子。
小孩子一进屋,吵着闹着要零食和玩具,连吃带洒把秦瑾言昨天收拾好的屋子弄得一团糟。
秦瑾言没工夫管,因为陈翰舟已经催起来了。
“还不去准备晚饭吗?孩子们都饿了。”
最后还不忘跟陈末、陈念安抱怨。
“你妈真是老了,越来越不中用!”
“给她过纪念日,过生日,我还得催她?哼,不知好歹!”
陈末和陈念安好一顿哄,这才让陈翰舟消气。
无奈,秦瑾言又一头扎进厨房。
秦瑾言最讨厌过什么所谓的纪念日和生日了,当初陈翰舟专门挑秦瑾言生日当天领证,嘴上说的是这样更有纪念意义,实际上则是为了省钱、省事。
这些东西从来没有让秦瑾言感动过,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
秦瑾言在厨房忙活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好饭菜。
陈翰舟不吃香菜,陈末却偏好这一口,所以俩人的菜得分开做,分开盛;
女儿要减肥,她的那份得少油少盐;
孙子们和孙女们到了叛逆期,不爱吃菜,只爱吃肉,所以她得把菜包到肉里,营养均衡……
好不容易把饭菜端上了桌,秦瑾言身子还没坐下,陈翰舟又开始吩咐。
“今天是咱俩的40周年,又是你60岁大寿,怎么能没有酒?”
“去,买瓶酒!买好的,买飞天茅台!”
秦瑾言看着陈翰舟,没有吭声,也没有动。
陈翰舟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想骂人,自己反应过来——钱没了。
好在,陈末脑子灵光。
破天荒地给秦瑾言转了5000。
秦瑾言看着手机里的转账,喃喃:“要不了这么多……”
陈末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翰舟一眼,陈翰舟立马会意。
“都说了买好的!你别省,顺便再给孩子们买点儿零食,钱不花完不许回来。”
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秦瑾言知道,自己这顿又只能吃剩的了。
都60岁了,秦瑾言懒得吵,也没力气吵。
她用帽子遮住枯草一样的长发,认命地出门,往商场那边出售高档烟酒的店铺走去。
陈翰舟嘴上说着钱不花完不许回来,但以她对陈翰舟的了解,如果真花完了,回来肯定还是要挨骂,因此挑起东西来,秦瑾言也格外纠结。
倒不是秦瑾言不想直接问,而是她根本不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如果单独一个一个去问,麻烦不说,他们大概率还会觉得被打扰。
好在,对于喝酒这事陈翰舟并不急,他喜欢吃饱了、吃好了,然后再慢慢喝点儿小酒,一边喝,一边跟儿子和女儿传授人生经验。
然而,等秦瑾言彻底完成陈翰舟安排的所有任务,推开家门。
她却傻眼了。
夏婉安!
夏婉安怎么会在这里?!
提着的东西掉落在地上,秦瑾言看着屋内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还有桌上的残羹冷炙……
呼吸急促,心悸得厉害。
她的手颤抖地指着夏婉安,嘴唇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站在门口干嘛呢!进来收拾啊!”
“我花钱让你买的东西,你就给我往地上扔?”
“死老太婆,还真是用别人钱买的东西,一点儿都不心疼!”
陈翰舟骂骂咧咧地开口,陈末和陈念安照常去劝。
陈翰舟:“爸!你别说了!安阿姨在这里看着呢,多丢人啊!”
陈念安:“是啊,妈经常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谁都像安阿姨这样保养得好。要我说,女人就得活成安阿姨这样,独立女性,事业有成,又美又飒!”
听到儿子和女儿提到夏婉安,陈翰舟神色才缓和一点。
他冲着秦瑾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滚滚!去自己房间里待着,别出来丢人现眼!”
陈念安则笑着起身,向秦瑾言这边走来。
秦瑾言此刻感觉身体有些麻木,看陈念安走来,还以为她是来搀扶自己的。
没想到陈念安看都没看她,从地上找出酒,拆开包装盒,转身回去殷勤地给夏婉安斟满。
接着,陈念安一边给桌上的人倒酒,一边笑着开口。
“我妈笨手笨脚,让安阿姨受惊了,我们在这里给安阿姨赔个不是,敬安阿姨一杯。”
“还有就是我们这次的投资,虽然只有150万,钱少了点儿,但还是辛苦安阿姨帮忙费费心……当然,我们也十分感恩安阿姨能给我们这次机会。”
其他几人也接连起身,就连小孙子、小孙女都捧起果汁,笑吟吟地望着夏婉安。
终于,秦瑾言彻底失去了力气。
原来是这样……
她眼前一黑,直直栽倒下去。
四十年如一梦,过往的一切如走马灯一般在秦瑾言脑海中闪过,最后只留下两个词——
荒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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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哥,还是你会玩!”
“刺激!太刺激了!”
嘈杂的音乐声伴随着哄闹。
刺鼻的香烟熏得秦瑾言头疼。
“女神在左,佳人在右。”
“书上怎么说来着?对!叫齐人之福!”
秦瑾言掀开沉重的眼皮,正好看到陈翰舟和夏婉安在自己身旁舌吻。
少年神色张扬肆意,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散漫劲儿。
跟秦瑾言的目光对上,他只慌神了一瞬。
接着,他眉毛一挑,推开夏婉安,冲着秦瑾言笑道。
“Surprise!18岁,成人礼!”
秦瑾言心跳如雷,她认出来了——
面前,是19岁的陈翰舟。
这个夜晚,是噩梦的开始。
因为就在这一夜,她被爆出大量艳照!
不堪入目,场面淫靡……
对于这个“Surprise”,秦瑾言没有记忆。
上一世,陈翰舟在她成年的当天,带她来了这间酒吧。
在一群“社会朋友”的哄闹之下,秦瑾言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然后,一醉不醒……
等到第二天,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劲爆涩图”。
照片中的她神色迷离,不着寸缕。
“哇!女主好顶!谁有资源?有偿。”
“好图共赏,兄弟们上车!”
“女主和男主我都认识,想听故事的私我。”
“楼上的,秦瑾言是舟哥舔狗这件事人尽皆知,还算故事?”
“那不是外地的不知道吗?我传播大使不行?”
……
秦瑾言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绝望。
作为女性,以这样的方式“出名”,甚至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强烈的羞耻感摧毁的不仅仅是秦瑾言的名声,还有她的自尊。
那段时间的秦瑾言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甚至不敢触碰手机。
在网暴最厉害的时候,陈翰舟向她求了婚。
还公开声明,维护秦瑾言。
并于两年后,二人完成婚礼。
接着,就是那40年如一日的地狱般人生。
“宝贝儿,刚是给你打个样儿。”
“看清楚了吗?试一试?”
如果说陈翰舟有什么优点,那恐怕只剩这张脸了。
19岁的陈翰舟,兼具了少年的不羁与轻狂,举手投足都是一股痞帅劲儿,迷倒了不少小姑娘,包括……曾经的秦瑾言。
秦瑾言强撑着起身,没有理会陈翰舟无耻的发言,跌跌撞撞地往包厢外走去。
她要逃,逃离那该死的命运!
或许是因为饮酒过度,秦瑾言感觉浑身无力,双腿也有些发软。
“去哪儿啊?”
陈翰舟声音传来的同时,秦瑾言被他抓住了胳膊。
向后一带,摔在了满是脏污的地板上。
“来得比记者还快。”
“也是,做贼心虚总是会更加紧张一些。”
陆之渊起身,挡在秦瑾言前面。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跟我女儿说了什么,但这是我们的家事,烦请让开,我要跟小瑾单独谈谈。”夏岩维持着礼貌与克制。
“听闻夏先生之前是个理发师?在大学城附近剪头发,艺名——tony?”
陆之渊身体微微后仰,上下打量着夏岩。
“啧,吃过几年软饭爬上来了,确实不一样。”
秦瑾言听着陆之渊的话都觉得心头一惊。
陆之渊是懂怎么让人瞬间破防的。
这嘴,完全可以申请专利了。
母亲秦悦笙作为姥姥和姥爷的独生女,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比她大八岁的夏岩,然后坠入爱河、怀孕、力排众议、结婚,连带着夏岩也从理发店的tony变成了秦氏集团的女婿。
这段感情当时还上了报纸,成了某些人爱看的“白富美钟情穷小子”范本。
可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夏岩一步步蚕食秦氏权力,连带着秦氏内部的人都知道,夏岩最讨厌被人提起的就是这段过往。
这在他看来,是不堪,是屈辱。
夏岩气得发抖,但碍于身后还有其他几位股东,强忍着怒气维持体面,咬牙道。
“让开!”
陆之渊根本不在意夏岩说了什么,他侧身偏头,神色专注地望向秦瑾言。
“你想跟他聊吗?”
秦瑾言也不是拎不清的。
她知道,这种时候夏岩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她也懒得跟夏岩浪费时间。
“我不想跟他说话。”
有了秦瑾言这句,陆之渊又上前一步,完完全全遮住秦瑾言。
“你也听到了,她不想跟你说话。”
“一会儿记者就来了,有什么话完全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
陆之渊话音刚落,就陆陆续续有记者进来。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夏岩也不好真的动手做什么,只能提高声音喊道。
“小瑾,爸爸常给你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犯了错,认下,付出代价!以后你还是我的好女儿,不管外界怎么看你,我都会陪着你的,我是你父亲啊。”
秦瑾言低头看着手机,没吭声。
没人喜欢被窥探的目光反复打量,秦瑾言也不例外,偏偏这个时候她还不好去后台。
毕竟夏岩可盯着她呢,只要一有机会,夏岩肯定会缠上来。
只有在众人眼前,她才更为安全。
手机振动。
王泽仁发消息来,他已经拿到证据,快到酒店门口了。
最多只要五分钟。
媒体记者们落座,本想先拍一些照片,没想到陆之渊把秦瑾言挡了个严严实实。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先去拍夏岩。
五分钟后,收到汪泽仁发来的消息——我到了。
秦瑾言伸手戳了戳挡在她身前的陆之渊。
陆之渊会意,迈步离开,将全部的舞台留给秦瑾言。
“大家好,我叫秦瑾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大厅内鸦雀无声。
紧接着,就是疯狂响起的快门声。
对于这种状况,秦瑾言早有预料,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知道来这里的,都是冲着秦氏掌‘门’这个话题,网上流传出了许多关于我的不雅照片……”
秦瑾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记者语气嘲讽地打断了。
“难道秦小姐是想说,那些照片中的人不是你?”
秦瑾言笑着反问:“你又怎么确定那个人是我?你在现场?藏床底了?”
秦瑾言的声音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
“如果是这样,现在你可以提交你当时在现场藏床底的证据了。”
“用这个证据,来证明你的质疑合理。”
并非她刻薄,而是对待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本就不该留情面。
秦瑾言话音落下,会议大厅里立马响起一阵哄笑声。
那个挑事的记者脸色难看地坐下,没有再吭声。
有了这个“先例”,后面秦瑾言说话就会顺畅很多,再有不长眼的想打断也得多掂量掂量。
“事发当晚,我先去了医院,后又去了警局,全程都有留证和监控。”
“另外,我今天中午还去做了体检,这是相关报告。”
说完,秦瑾言便出示了从昨晚到刚才准备好的所有证据。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记者拍摄的快门声不断响起。
这些东西,比说一千句话都有用。
“最后,关于此事已经报了警,具体的情况相信警方也会有通报。”
秦瑾言歪了歪头,笑着说道。
“毕竟,我说再多你们也不信,说多了你们还会觉得烦。”
秦瑾言眨了眨眼睛,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不如说点儿你们感兴趣的。”
“比如,照片中的人不是我,那又会是谁?”
“那个身材火辣的美女?那个叫做陈翰舟的男人?或者,迫不及待帮我认下这份污名的生物学父亲?”
秦瑾言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跟闺蜜们喝下午茶闲聊,但说出来的每一句都是爆点。
底下的记者们彻底沸腾了,他们早有预料秦瑾言会澄清。
按照他们的预想,所谓澄清无非是声泪俱下地哭诉,说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说自己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就像秦瑾言所说,做他们这行久了,对这种东西只会觉得无聊且烦!
他们根本不在乎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要的是爆点,是话题!
秦瑾言看着下面神色兴奋的记者们,低头冷笑。
是啊,查清楚真相是警察的责任,他们来这里为的可不是真相。
可偏偏他们的手中笔,能让人生,让人死,甚至让人生不如死……如同自己的上辈子。
“我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不如我们直接揭晓答案如何?”
秦瑾言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语气,就连嘴角的弧度也没有改变。
下面的记者们聚精会神,完全没想到这位秦大小姐办事如此通透。
“夏岩还有一个女儿,名叫夏婉安。”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继妹,但她的出生日期,只比我晚一个月。”
秦瑾言轻描淡写地抛出第一个重磅炸弹。
话不用说明,毕竟台下坐着的都不是傻子。
“只晚一个月?那就是孕期找小三?”
“不止!还怀孕了。”
“我的天!我记得那时候我还专门给秦悦笙和夏岩写过报道呢,夏岩可是做足了好丈夫的样子,谁能想到在外面孩子都怀上了!”
……
面对着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夏岩明显急了,他站起身,厉声喝道。
“秦瑾言!你在胡说什么!”
“现在谈论的是你照片的事情,你要证明不是你就赶紧证明,别扯别的!”
秦瑾言耸了耸肩,故作茫然地望向夏岩。
“证明?我说了,警察会帮我证明啊。”
“现在的情况,难道不是该你自证了吗?夏岩先生。”
说完,秦瑾言又补了一句。
“别急,你要自证的还多着呢,这才到哪儿?”
秦瑾言此话一出,记者们更兴奋了。
还有?
这还不够?
“这照片中的男主角,名叫陈翰舟,他钟情于我这位继妹,事发当晚我亲眼看到他们接吻,后面陈翰舟胁迫我,还伙同他的社会朋友给我下药,但我自伤维持清醒,后面去了医院处理,又报了警……”
“可不知为何照片还是流了出来,既然照片里的人不是我,那有没有可能是她?”
“当然,这只是猜测,我等她自证。”
既然她被情势所逼不得不自证,那不如大家一起来自证。
贫道要死,道友也绝不能活!
秦瑾言现在主打的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别人怎么对她,她一定分毫不差,连本带利还回去!
最后,秦瑾言的目光落到夏岩身上。
“另外,就是最关键的了。事发之后,我的生物学父亲夏岩先生非但没有进一步确认真假,反而立马帮我把这事认了下来,同时还在背后推波助澜,加速传播……”
王泽仁适时走上台,向大家展示着自己手里拿到的证据。
纸包不住火,真干了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痕迹?
王泽仁秉承着律师的专业素养,字句清晰地开口。
“秦瑾言小姐已满十八周岁,按照已故秦悦笙女士的遗嘱,将合理合法继承秦氏集团。”
“在这个紧要关头出这样的事情,并且我手上的证据足以证明夏岩先生买水军扩大影响,进一步攻击秦瑾言小姐。”
“由此,我方合理怀疑是夏岩先生故意教导其女夏婉安,伙同陈翰舟,对秦瑾言小姐进行迫害及诬陷。”
夏岩气极,起身喊道。
“一派胡言!”
“我从来没教过婉安这些!也不可能让她做这种事!”
见状,秦瑾言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
“这是……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秦瑾言没有吓唬陈翰舟,她是真的不怕死。
因为她经历过比死还可怕的人生。
钝刀子杀人,一日一日地磨!
看着陈翰舟犹豫不决的样子,秦瑾言将玻璃碎片又往里进了一分。
白皙的脖颈已经有血痕渗出来了。
“怎么样?给我陪葬吗?”
秦瑾言望向陈翰舟,神色决绝。
犹豫片刻后,陈翰舟还是让开了位置。
秦瑾言撑着全部力气,打开包厢门,跑了出去。
“陈翰舟,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得……”
“小安,还有机会,我有办法。”
身后传来模糊的对话,秦瑾言心下一凉。
果然,这一切早有预谋。
可她已经无暇去细究了,那酒绝对有问题!
她越走神智越模糊,看东西也有些恍惚。
好在,外面寒风足够凌冽。
能让秦瑾言在痛苦中多坚持一会儿。
强撑着不知道走了多远,秦瑾言突然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瑾言抬头望去,少年的身形有些单薄。
乌黑的碎发下,是灿若星辰的双眸。
“陆之渊?好巧……”
秦瑾言努力扯出一抹笑,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陷入昏睡。
借路灯的光,陆之渊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白色风衣,皱了皱眉。
他犹豫片刻,最终抱起秦瑾言,向对面闪着红蓝色灯光的地方走去。
秦瑾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她下意识往身边摸了摸,只摸到冰冷的铁器。
所有的记忆回笼,秦瑾言猛然起身。
“陈翰舟!”
“啊——”
伤口被再次撕开,秦瑾言低头,这才发现手上和胳膊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
“还在想他?”
陆之渊的声音带着几分烦躁。
秦瑾言转头望去,看见了坐在她身旁,神色有些疲惫的陆之渊。
“昨晚是你救了我?”
“那个……谢谢你。”
在秦瑾言的记忆中,她没有跟陆之渊打过交道。
高考前,陆之渊是1班的天之骄子,后来是全市的理科状元。
而秦瑾言……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两个都很出名,一个因为有才,一个因为有钱。
秦瑾言知道陆之渊,陆之渊也知道她,这没什么不合理的。
但陆之渊刚好出现,还救了她,就很不合理了。
可还不等秦瑾言问,陆之渊就先一步开了口。
“清醒了就去做笔录。”
冷冰冰的命令,不带有丝毫感情。
听到这话,秦瑾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她居然是在警局!
浑身都痛,是因为她昨晚睡在铁凳子上,刚才摸到的冰冷,也是这玩意儿。
“你这……还真是令人放心啊。”
秦瑾言忍不住感叹。
在看到陆之渊的时候,秦瑾言就很有安全感。
倒不是因为她对陆之渊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纯粹就是——人品。
她相信陆之渊的人品,但没想到陆之渊的人品能硬到这个程度。
听到秦瑾言的感叹,陆之渊觉得有些好笑。
“捡到被下了药的少女,身上有伤有血,不带到警局,带到哪里?”
“酒店吗?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是陈翰舟。”
秦瑾言被噎了一下,她以前听到的各种颂歌里,可没有一个说陆之渊是毒舌的……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秦瑾言:“下了药?这个有证据吗?”
陆之渊:“有,医生看过,但你昨晚吐了两次,现在残留浓度应该不高。好在这个无所谓,我已经留了证据。”
言罢,陆之渊还多解释了一句。
“是我强烈要求把你带回到警局的,医院监控不够完善,而且不是执法机构。”
“警局,最保险。”
秦瑾言点了点头,陆之渊的脑子,有“高考”认证,应该好使。
感觉状态好一点了,秦瑾言站起身,前往办公室准备进行笔录。
“醒了?知道错了没?”
负责笔录的是一个女性警员,对方明明是教训的语气,却让秦瑾言鼻子一酸,感动得想哭。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下次……不!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碰酒了!”
秦瑾言诚恳地说道。
警员也没想到秦瑾言认错态度如此良好,神色温和了许多。
“我也就比你大几岁,刚工作没多久,你叫我小月姐就好,我不是在骂你……”
“只是饮酒要适量,你这才刚成年,庆祝也不能这么喝,对不对?”
“更何况伤成这样,家人也会担心的。”
秦瑾言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就是转发了几个帖子,至于吗?”
“都说了!源头不是我!”
“那些照片不是我拍的!我是刚好认识那女的。”
“秦瑾言嘛,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们不知道?”
“叔叔!不对,大哥!我真没恶意,就是觉得好看,分享一下。”
……
听清外面的话,秦瑾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怎么会……
她明明都已经躲过了!
照片!
这一巴掌,用尽了秦瑾言所有的力气,带着两世的仇恨。
此刻,秦瑾言只觉得掌心胀痛,更不用说毫无防备,被扇得踉跄扶墙的陈翰舟。
秦瑾言:“我是觉得,他不配。”
陈翰舟好不容易站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候,当即就要还手。
秦瑾言却丝毫不惧,看着赶过来的警察,提高声音质问道。
“陈翰舟,我昨晚一直在警局,怎么跟你睡一起,怎么发布这些照片?”
话音落下,小月姐也快步跑了过来,将秦瑾言护在身后。
“我们核对了发布时间,那个时候秦瑾言确实在警局,还有监控录像。”
“这位同志,不要歪曲事实!请记住,你说的每句话都要负法律责任!”
陈翰舟愣了一秒,接着却笑得更加放肆。
他后退两步,看着警局大厅里好奇侧目的众人。
双手插兜,语气怪异。
“呦,好大的威风哦。”
“你们管天管地,床上的事儿也管?”
“不管谁发的,那照片是真的吧?是事实吧?”
“至于发生时间……我说了是昨晚吗?”
陈翰舟凑近秦瑾言,看上去压低了声音,实际上字字清晰。
“秦瑾言,你需求大,天天缠着我要。”
“我们之间……何止一次?”
很明显,这就是空口白牙的污蔑。
因为他认定了,秦瑾言无法自证!
周围窥探的眼神愈发暧昧……
陆之渊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想要护住秦瑾言。
未曾想,秦瑾言推开他,站了出来。
“何止一次?”
“陈翰舟,我倒是想问……你能有一次吗?”
秦瑾言学着陈翰舟的样子,字字清晰地说道。
“承认吧!你不可能让任何女人体验性福,因为——你是个软蛋!”
“你!硬!不!起!来!”
最后五个字,铿锵有力,极具穿透力和杀伤力。
整个警务大厅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陈翰舟的脸上。
仿佛,他没穿裤子。
秦瑾言早已过了谈性色变的时候,活到她那个岁数和年代,对于这方面的认知自然更加科学理性。
因此,她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面对周围人僵住的样子,秦瑾言也只是冷笑一声。
陈翰舟指着秦瑾言的手都在颤抖。
“秦瑾言,你——你不要脸!”
秦瑾言被气笑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男女平等,别搞什么性羞辱。”
“既然要论,那就都放到台面上来说一说。”
秦瑾言向前一步,放缓了语调。
“还是……你心虚了?”
陈翰舟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秦瑾言。
“放你大爷的屁!”
“小爷硬得很!”
闻言,秦瑾言笑了。
她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陈翰舟,眼神还特意在某些部位停留了一瞬。
接着,耸了耸肩。
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啊,证明你自己!”
察觉到旁边一直有人在录像,秦瑾言还特意让开身位,方便对方记录。
秦瑾言:“请开始你的表演。”
不就是自证陷阱吗?
既然她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陈翰舟也需要证明自己的硬气。
“我——我凭什么要表演?”
“这里这么多人……”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刺人,陈翰舟也是真的慌了。
他一直觉得这件事对于男人而言没有什么羞耻的,放出来的照片上,他甚至刻意没有给自己的脸打码。
秦瑾言有钱有颜,他征服秦瑾言,是他男性魅力的体现,在照片发出来之后,他甚至还准备接受媒体采访。
可眼下……现场表演……
“哦?是因为人多吗?”
秦瑾言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望向周围。
“那要不然单独挑一个?一对一展示?”
“你那么硬气,刚好秀一把?”
听了秦瑾言的话,周围人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也立马活跃起来。
“选我!给个机会,让我见识一下,开开眼。”
“怎么就选你了?机会面前,人人平等!让他挑!”
“挑我噻,我出观后感!”
……
陈翰舟怒极,他一把拉过秦瑾言,压低声音说道。
“你知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你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
“除了我,没人会要一个身体被所有男人都看过的破鞋!”
“秦瑾言,你毁了!你只有我了!”
秦瑾言不为所动,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翰舟。
这个上一世她爱了许久的男人,原来从很早之前就已经烂掉了。
面对秦瑾言的沉默,陈翰舟莫名有些慌张。
不对劲!
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在陈翰舟看来,他对秦瑾言完全是“手拿把掐”。
他正是因为知道秦瑾言的感情有多真诚,所以才能更加肆无忌惮地挥霍和伤害。
可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
“既然你不准备表演,又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就从法律层面论一论吧。”
秦瑾言向前几步,掠过陈翰舟,走到小月姐和其他几位警官面前。
“刚才那位黄毛先生只是传播淫秽图片,现在这位可是淫秽图片的制作者加传播者,不知道又要怎么说呢?”
话音落下,秦瑾言直接把手机递交给小月姐。
“这个就是物证。”
“他用我的账号发出了那些图片。”
陈翰舟上前,想要拦住秦瑾言,却直接被警察给摁住了。
“秦瑾言,我是制作者!那作为女主角的你又是什么?”
似乎是预料到了秦瑾言想辩驳什么,陈翰舟阴恻恻地笑道。
“记住!女主角就是你,也必须是你!”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你爸已经替你承认了。”
陈翰舟不再挣扎,任由自己被警察带走。
呵,真相是什么,重要吗?
望着陈翰舟的背影,秦瑾言愣住。
爸?承认?
她猛然想起,上一世,自己父亲是开了记者发布会,替她出面向社会致歉了,可那事发生在舆论发酵三天后。
难道是……
与此同时,警局大厅里放着的电视,放送最新播报。
“今天上午十二点,秦氏集团召开了一场紧急新闻发布会。”
“会议中,秦氏集团就近期有关秦氏未来继承人秦瑾言的艳照事件,以及秦氏掌‘门’相关话题所引发的不良社会影响,正式致歉。”
“其父夏岩先生表示,作为秦瑾言仅存的血缘至亲,他未能对女儿进行足够的教育和引导,间接致使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行为。”
“为此,他深感羞愧。”
看着新闻中夏岩声泪俱下,鞠躬道歉的模样,秦瑾言双腿如同灌了铅,定在原地。
秦氏掌“门”……
近年,各种“门”事件层出不穷,跟这个字扯上关系,代表着什么含义秦瑾言自然知道。
可笑的是,秦瑾言还在这里据理力争,他的父亲却已经帮她“认下了”!
“好一个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好一个深感羞愧!”
秦瑾言喃喃,眼泪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那是她仅存的血缘至亲啊!他怎么能……
上一世,秦瑾言还不确定照片中的人是不是自己,她感恩于夏岩愿意帮她出面收拾这个烂摊子,也为自己连累了父亲而觉得愧疚。
可这一次,她明明没有做,夏岩却迫不及待地帮她认下。
背后代表着什么,秦瑾言怎么可能猜不到?
她从未想过,算计她最深的,竟然是自己父亲。
不远处,新闻播报的声音再次传来。
“同时,夏岩先生代表秦氏集团郑重承诺,将重新审视秦瑾言是否具备继承秦氏的资格,并与全体股东,进行会议商讨。”
陆之渊上前一步,直接抬手将电视关闭。
“看这些东西没意义,先想想怎么应对。”
然而,下一秒,秦瑾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爸爸”两个字,秦瑾言呆愣了一瞬。
可就在这一瞬,陆之渊直接帮她挂断了电话。
白皙修长的手指掠过手机屏幕,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果知道对面会喷一些垃圾话,那就不要听。”
“不是所有电话都非接不可。”
坦白来说,秦瑾言除了学习差,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算是绝对意义上的好孩子。
至于学习,也是因为曾经她的心思都在陈瀚舟身上。
像是挂断父亲电话这种事,秦瑾言从来没做过,毕竟……自从6岁时,母亲死后,她就只剩父亲了。
陆之渊转头,礼貌地跟几位警官道谢。
随后带着秦瑾言走出警局。
“我们去哪儿?”
秦瑾言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话刚说出口,她又觉得不太对。
这个问题,她不应该问陆之渊。
“去我家。”
陆之渊站在前面拦车,头也不回地答道。
的士停下,陆之渊先一步坐上副驾驶位,将后排座位单独留给秦瑾言。
坐在车上,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秦瑾言静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再次回到18岁,她的心境却早已无法如初。
现在是2009年,在秦瑾言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加上了一层回忆的滤镜,除了——前座的陆之渊。
上一世,秦瑾言最后一次见陆之渊时,他便是这样。
少年意气,无忌无惧。
有的时候甚至连秦瑾言都怀疑,陆之渊会那么恰巧地出现,难道是因为他也回来了?
可直觉又告诉她,好像不是这样。
或者说,有没有可能,上一世陆之渊也在那里?
错过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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