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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前文+后续

惜言兮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听婉娘言及,你们本欲一同回来,只是圣上临时宣召,这才来迟了。莫不是朝中又有变故发生?”宋怀谦微微停顿,脸上闪过一抹思索之色,转瞬便舒展开眉头,和声回应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圣上召集我等商议的,是数年前的一桩旧事。此事因牵涉到那位,故而极为棘手。诸多背后隐情,至今都未曾完全公之于众。这几年来,一直有人在暗处积攒力量,妄图搅乱朝局。就在近日,意外获取了一些与之相关的线索……圣上对此事极为重视,屡屡垂询我等见解,故而耽搁了些时间。”这时,大舅兄董书珩忍不住插话道:“那些暗中积攒力量的人,究竟是何居心,竟妄图搅乱朝局。如此一来,受苦受难的还不是底层的老百姓,实在是可恶至极!”宋怀谦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对此反应...

主角:禾穗宋怀谦   更新:2025-04-29 14: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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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禾穗宋怀谦的武侠仙侠小说《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惜言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婉娘言及,你们本欲一同回来,只是圣上临时宣召,这才来迟了。莫不是朝中又有变故发生?”宋怀谦微微停顿,脸上闪过一抹思索之色,转瞬便舒展开眉头,和声回应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圣上召集我等商议的,是数年前的一桩旧事。此事因牵涉到那位,故而极为棘手。诸多背后隐情,至今都未曾完全公之于众。这几年来,一直有人在暗处积攒力量,妄图搅乱朝局。就在近日,意外获取了一些与之相关的线索……圣上对此事极为重视,屡屡垂询我等见解,故而耽搁了些时间。”这时,大舅兄董书珩忍不住插话道:“那些暗中积攒力量的人,究竟是何居心,竟妄图搅乱朝局。如此一来,受苦受难的还不是底层的老百姓,实在是可恶至极!”宋怀谦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对此反应...

《小妾成长史禾穗宋怀谦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听婉娘言及,你们本欲一同回来,只是圣上临时宣召,这才来迟了。莫不是朝中又有变故发生?”

宋怀谦微微停顿,脸上闪过一抹思索之色,转瞬便舒展开眉头,和声回应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圣上召集我等商议的,是数年前的一桩旧事。此事因牵涉到那位,故而极为棘手。诸多背后隐情,至今都未曾完全公之于众。这几年来,一直有人在暗处积攒力量,妄图搅乱朝局。就在近日,意外获取了一些与之相关的线索……圣上对此事极为重视,屡屡垂询我等见解,故而耽搁了些时间。”

这时,大舅兄董书珩忍不住插话道:“那些暗中积攒力量的人,究竟是何居心,竟妄图搅乱朝局。如此一来,受苦受难的还不是底层的老百姓,实在是可恶至极!”

宋怀谦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对此反应不一。有人主张彻查到底,揪出幕后主使,以正朝纲;可也有人怕这一查,会牵连甚广,动摇朝堂根基,力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二舅兄董书佑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问:“敬之,若真彻查,依你看,会牵扯到多少人?会不会对咱们家也有影响?”

宋怀谦稍作沉吟,缓缓说道:“此事目前尚不明朗,牵涉范围难以预估。但请岳父大人、舅兄们放心,敬之定当谨慎行事,护得家人周全。”

“唉,我董家如今也没什么能帮衬你们的,也只能尽力约束家中晚辈,确保不给你添乱罢了。”董父长叹一声,那眼眸之中,满是无奈之意。

宋怀谦闻言,微微欠身,言辞之中满是感激:“岳父大人如此深明大义,敬之感激不尽。”

言罢,几人便将话题一转,聊起了其他家常琐事。

在董母的院子里,大嫂王氏与二嫂舒氏坐在董母与董婉身旁,陪着说了一阵话。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多是家中琐事,气氛倒也融洽。

说着说着,王氏与舒氏不经意间对视一眼,那眼神里传递着无声的默契。旋即,王氏率先开口:“母亲,儿媳忽然想起库房还有些账目要核对,怕是耽搁不得,先告退了。”

舒氏赶忙接过话茬,语气轻柔:“母亲,我也记起前儿新裁的衣裳还未查验,也得去看看。”说罢,两人双双起身,朝着董母与董婉盈盈福身。

她们心里明镜似的,董婉远归,母女俩许久未见,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这般时刻,旁人在场总归碍着,自是要识趣地避开。于是,二人悄然退出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将这方天地留给了母女二人。

董母见二人退下,轻轻拉住董婉的手,将她往身边拽了拽,目光满是慈爱与心疼,细细打量着女儿,手指轻轻摩挲着董婉的手背,董婉莹白纤瘦的手掌在母亲的掌心下显得愈发瘦弱。

“我的儿,怎么这瘦成副模样?为娘天天盼着你回来,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就想着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董母声音轻柔,带着浓浓的牵挂,眼眶微微泛红。

“打一开始,我就不愿你踏入王府那扇门。咱们家不过是小门小户,你若在王府被人刁难,咱们连为你撑腰的底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当初若不是敬之那孩子,亲自诚心诚意地登门求娶,我和你父亲见看他满脸诚恳,你偏又瞧上了他,娘怎么舍得拂了你的意,硬生生棒打鸳鸯。可如今看你这般模样,娘这心呐,疼得厉害。”

董婉赶忙轻轻拍着董母的手,一边安抚,一边解释道:“娘,这事儿真的不怪敬之。是我生巧姐儿的时候难产,那一场折腾让身子亏空得厉害。敬之为了给我调养身体,四处奔波,遍访名医,又寻来各种珍贵药材。调养了许久,才慢慢好起来,所以看着瘦了些。您别担心,如今我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董母听了,眉头依旧未展,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听说王妃给敬之房里塞了个姨娘,可还安生?”

“云姨娘是母亲身边得力嬷嬷的女儿,容貌性情都还不错,母亲的面子,敬之不好不给。不过敬之待我一如既往。平日里,他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公务和我们母女身上,对云姨娘并未有过多亲近。”

董母并未完全放心,只觉得女儿是为了哄自己宽心罢了,毕竟,她自己也是从媳妇熬过来的,深宅大院里的弯弯绕绕、明争暗斗,她再清楚不过。

思索片刻说道:“婉娘,娘知道你心善,可这宅院里的事儿,最是复杂。云姨娘即有王妃撑腰,难保没什么算计。就算敬之对你好,你也得防着她,吃穿用度按规矩来,别让她习惯了占便宜。”

董婉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娘,我明白。平日里府里的月例银子、四季衣裳,都是按规矩发放,并未偏袒她,也没刻意苛待。”

董母轻轻拍了拍董婉的手,眼神中仍透着隐隐担忧。

“你身子如今还在调养,不宜有孕,可王府里,总不能一直就只有巧姐儿这么一个孩子。依我看呐,你不如从陪房丫头里头,挑一个抬举起来。往后她若能生下孩子,按规矩,那孩子总归是要唤你一声母亲的。再说了,身契攥在你自己手里,方方面面都好拿捏掌控,怎么着都比云姨娘那种不知根知底、背后还有人撑腰的强得多,也能给你添个实打实的心腹臂膀。”

董婉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陷入沉思。

这事儿她不是没想过,只是……

若贸然抬举陪房丫头,一来怕宋怀谦她怕宋怀谦会误解,觉得她无端猜忌、多心多疑,破坏了夫妻间原本的信任。

二来也担心府里下人议论纷纷,传出她为了巩固在王府的地位,不惜使出这般手段的流言蜚语。

再者,她与宋怀谦夫妻二人情深意笃,她满心珍视这份感情,实在害怕仅仅因子嗣这一件事,就大动干戈,搅乱了原本安宁和睦的生活,最终伤了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深厚情分。


端王妃脸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喜欢,祖母很喜欢。”

她伸出手接过荷包,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歪歪扭扭、错乱无序的针脚。这针脚触感粗糙,若不是巧姐儿点明,几乎辨不出绣的是只小狗。

巧姐儿见得到祖母的肯定,越发兴奋的介绍起自己准备的礼物。

“这个是我跟禾穗姐姐学做的灯笼。您瞧,这里还有我的手印呢,就在这里,禾穗姐姐教我在上面画了几只小兔子,这个耳朵就是。”

“这个是我在家里院子里捡的石头,您瞧,像不像月牙,还有这颗,像只趴着的小狗。”

“这个是我捏的小房子,等我长大了,我给祖母捏大房子住......”

童稚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巧姐儿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分享着自己的“宝贝礼物”。

端王妃抬手轻轻摸了摸巧姐儿的头,“乖孩子,难为你一片心意。”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温柔。

巧姐儿好不容易献完礼物,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嘴唇干渴,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窘态。

端王妃见状,不由轻笑道:“渴了吧?我与你母亲且还有话要说,偏厅里备了蜜水与糕点,你先去解解渴、填填肚子。”说完,她看向一旁安静候着的禾穗,“你就是禾穗吧,且去仔细照看着。”

禾穗闻言,赶忙屈膝行礼,恭恭敬敬道:“奴婢领命。”而后轻轻牵起巧姐儿的手,随着引路的丫鬟往偏厅走去。

端王妃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神色变得平静而淡漠,淡淡地说道:“你生了个好女儿。”

董婉微微欠身:“母妃谬赞,巧姐儿能得您喜爱,是她的福气。她年纪尚小,诸多不懂事之处,还望母妃日后多多提点。”

她垂着眼眸,语气中满是恭敬,可紧握的双手却泄露了内心的一丝紧张。毕竟在这深宅大院,端王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可能暗藏深意。

端王妃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扶手,发出细微声响。“这孩子心思纯善,倒是个好苗子。只是王府里的日子,可不比寻常人家,往后诸多规矩,还得慢慢教她。”她抬眸看向董婉,目光里透着审视与考量,“你们这几年在嶷源县偏居一隅,对朝廷局势不甚清楚,咱们身处后院,行事更得谨小慎微。”

董婉心中一凛,忙恭敬应道:“母妃教诲,儿媳铭记于心。往后定当督促巧姐儿,严守王府规矩。”

端王妃微微点头,似对董婉的回答颇为满意,“昨日与你提及的绮云,自幼在王府中长大,对府中的各项规矩和事务都极为熟悉。你稍后便带着她一同回去。”

听闻此话,董婉抬眼望去,只见绮云身姿婀娜,袅袅婷婷地从侧室中款步而出。

绮云身着一袭浅粉色的锦缎喜服,裙摆上精心绣制着繁密的樱花瓣图案。领口与袖口处,以玫红色丝线绣出精致的卷草纹花边。宽大的裙摆层层叠叠,轻盈飘逸,行走间似有香风暗送。

她身姿轻盈地朝着董婉盈盈拜倒,姿态温婉,声音清脆且毕恭毕敬,“世子妃安好,奴婢绮云见过世子妃,往后还请世子妃不吝提点。”

董婉连忙伸手扶起绮云,“妹妹快请起,往后咱们同在一处,不必如此多礼。”

绮云缓缓起身,微微垂首:“多谢世子妃。能在世子妃身边伺候,实乃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世子妃若有任何差遣,尽管开口,奴婢必定竭尽全力。”

端王妃看着二人的你来我往,神色难辨,“如此甚好,你们二人往后相互扶持,把世子的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才是。”

董婉与绮云对视一眼,齐声应“是”。

待二人福身告退,端王妃靠在榻上,眼眸微阖,思绪却如乱麻般纷杂。

董婉领着绮云回到长风院,绮云悄悄打量起这长风院的布置。

恰在此时,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娘亲,我回来了。”

“是巧姐儿回来了,快些过来。”

董婉的话音刚落,巧姐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禾穗脚步匆匆,紧紧跟在她身后。

巧姐儿身着红色罗裙,脑袋上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像极了圆润可爱的小丸子,两缕碎发俏皮地垂在脸颊两侧,粉嫩的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瞧见绮云,她脚步猛地顿住,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绮云。

董婉笑着朝巧姐儿招手,声音里满是慈爱:“巧姐儿,快来见过你云姨娘。”

巧姐儿眨了眨眼睛,尽管满心都是对这位新姨娘的好奇,却也懂事地乖巧行礼,声音清脆响亮:“云姨娘好。”

绮云见状,赶忙回礼。

董婉瞧着巧姐儿与绮云见完礼,便唤来身旁的青梧,轻声吩咐:“你带云姨娘去绯樱阁,将一应事宜都安排妥当。”

青梧屈膝行礼,应了一声“是”,便引领着绮云转身离去。

待两人身影消失在院门处回廊拐角,董婉移步至回廊之下,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她扬手唤来红菱,语气郑重:“红菱,你即刻前往小厨房,让厨娘们精心备上一桌丰盛席面,晚些时候送去绯樱阁。菜肴按殿下平素喜好来做,再添上一份专为新婚夜准备的甜羹,每道菜都要做得精致,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今日可是殿下的大喜日子。”

说罢,董婉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眼底即将泛起的泪给逼回去。

红菱瞧出董婉神色有异,却也不敢多问,忙不迭点头,转身匆匆朝着小厨房的方向奔去。

此时,庭院之中,巧姐儿正蹲在几株开得热烈的菊花旁,她那粉嫩的小手轻轻拨弄着花瓣,眼睛里满是新奇与专注,小小的身影沉浸在这一方花草世界里,对外界的纷扰浑然不觉。


过了几日,禾穗的伤势逐渐有了好转,已经能够四处走动。

这日,她靠坐在住所外的廊下,看着庭院里几株开得正艳的紫薇花发呆,满树的花朵如绯云般绚烂,禾穗不知不觉看着入了神。

蓦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唐嬷嬷陪着董婉款步走近。

禾穗回过神,赶忙迎上前去,正欲行礼,却被董婉轻轻拉住。

董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关切问道:“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回夫人的话,”禾穗微微欠身,声音带着几分感激与恭敬,“托夫人的福,已经大好了,只是还有些乏力,不过不碍事的。”

董婉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欣慰,接着说道:“你此次的英勇之举,府里上下都瞧在眼里。等你伤好全了,府里定会重重赏你。”

禾穗听了这话,感动得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多谢夫人关心,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那日若不是情况紧急,换做旁人,也定会挺身而出。”

董婉又叮嘱了几句好好养伤的话,才在唐嬷嬷的陪同下离开了。

待董婉与唐嬷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禾穗才缓缓坐回廊下。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紫薇花上,可思绪却飘远了。

董婉的那句“重重奖赏”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对于已经习惯府中生活的她来说,奖赏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或许能改善家中父母弟妹的生活,或许能让自己在这深宅大院里多些保障。

正想着,一阵嬉闹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府里几位年轻丫鬟结伴而来。她们看到禾穗,都纷纷围了过来。

“禾穗姑娘,听闻你伤好些了,我们特意来看看你。”其中一个圆脸的小丫鬟笑着说道。

另一个扎着双髻的丫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姑娘这次可真是厉害,我们都佩服得紧呢!”

禾穗看着她们真诚的模样,心中一暖,笑着招呼她们坐下。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转到了府里即将举办的赏荷宴。

“听说这次宴会可不得了,夫人要宴请府城来的贵夫人呢。”圆脸丫鬟神秘兮兮地说。

双髻丫鬟也跟着兴奋起来:“那我们可得好好准备。”

禾穗静静地听着大家说得热闹,心底隐隐羡慕。

她想着那些府城来的贵夫人,必定是身着绫罗绸缎,满身珠翠,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与优雅,与自己这样整日为生计奔波的丫鬟有着云泥之别。

她们指缝漏出的一点,就够自家全家一年的开销。这般差距,如一道鸿沟横亘在眼前,令禾穗满心怅惘。

她不禁思索,同样身为女子,为何命运的轨迹却如此迥异?

难道自己就要在这深宅大院里,日复一日地操持杂役,直至年华老去?那些贵夫人们的生活,像缥缈却又诱人的梦,在她心间挥之不去。

禾穗攥紧了衣角,心中涌起一丝不甘。

她不甘于被命运如此轻易地摆弄,不甘于永远只能在尘埃里仰望他人的光芒。

哪怕只是丫鬟,她也定要成为唐嬷嬷那般的人物,在这深宅之中,。

眼下,因伤势尚未痊愈,无法参加赏荷宴。可这又何妨?往后还有数不清的赏菊宴、赏梅宴……只要她不懈努力,总会等来绽放光彩的那一刻。

赏荷宴当日,日光透过薄云,轻柔地洒落在府邸的荷花池上。池中荷叶层层叠叠,像一把把撑开的绿伞,其间点缀着粉嫩的荷花,或含苞待放,或肆意盛开,微风拂过,送来缕缕清幽的荷香。

“瞧瞧这荷花,今年开得可真是娇艳!”一位身着月白色锦缎长裙的贵夫人,手持团扇,轻轻掩着唇,笑着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是啊,李夫人,这池中的荷花年年都不负众望,只是今年似乎更胜往昔。”另一位穿着宝蓝色绣着牡丹图案长裙的贵夫人附和着,眼神满是欣赏。

贵夫人们身着华服,笑语盈盈地陆续入席。一时间,池畔热闹非凡,绫罗绸缎的光泽与娇艳的荷花相互辉映。

这时,一位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来到一位年长夫人身边,撒娇道:“母亲,我瞧着那边的荷花还有未开全的,一会儿宴会结束,您陪我去摘一朵可好?”

年长贵夫人轻拍她的手,嗔怪道:“傻丫头,这荷花长在池里好好的,摘下来没一会儿就蔫了,莫要做这等煞风景的事。”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应下。

几位身着素净衣衫的丫鬟鱼贯而出,手中端着摆满糕点、鲜果的托盘,有条不紊地穿梭在人群中。

一位体态丰腴的夫人拈起一块荷花形状的点心,放入口中,不禁赞道:“这糕点做得如此精巧,味道更是一绝,想必婉娘府里的厨子费了不少心思。”

坐在她对面的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点头应和:“可不是嘛,这茶香与荷香交融,入口回甘,真是妙极了。”

听闻这番夸赞,董婉嘴角轻勾,露出一抹含蓄温婉的浅笑,轻声说道:“夫人们谬赞了,不过是府里下人们的一点心意,能合了各位的口味,也是她们的福气。”

宴会之上,乐师们纷纷奏响手中乐器。一时间,悠扬的丝竹之乐袅袅而起,曲调宛转悠扬,仿若山间潺潺流水,悠悠地萦绕在众人耳畔,为这场宴会添了几分雅致韵味。

这时,一位俏皮可爱的女郎,亲昵地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央求道:“娘亲,老是坐在岸上多没意思呀。咱们不如泛舟湖上,穿梭于莲花莲叶之间,那才叫有趣呢。”

旁边的小姐们闻言,眼睛一下子亮了,纷纷看向自己的母亲,满是期待。

众夫人皆是一脸为难之色,游湖自是一桩趣事,可万一不慎落水,那便危险万分了。

那位率先提议的女郎见众夫人犹豫,心有不甘,转而向自己母亲撒娇求助。

那女郎的母亲笑着嗔怪道:“求我可没辙,你们得去求你们董嫂子。”

这话一出,一众女郎眸光瞬间齐聚在董婉身上,个个眼神亮晶晶、眼巴巴的满含期待。


董婉嘴角含笑,当即唤来唐嬷嬷着人手安排,还特意叮嘱务必调配好足够人手,时刻留意,谨防有人不慎落水。

一众女郎们三两成群,鱼贯登上一艘艘静静候在岸边的小舟。

一叶叶小舟陆续向湖中悠悠划去,女郎们有的在好奇地探出手拨弄湖水;有的则兴奋地指点着远处随风摇曳的大片莲花,彼此争论着哪朵开得最为娇艳;还有的索性直接伸手摘起了莲蓬......银铃般的笑声在湖面悠悠飘荡。

巧姐儿摇摇晃晃地迈着小短腿,憨态可掬地朝着这边跑来。她那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拽着奶娘的手,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喊着“娘......船......坐......”那急切又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董婉原本有所犹豫,可一看到女儿这般满心向往的神情,便转头向奶娘仔细叮嘱,务必万分小心看顾好巧姐儿,千万别出任何岔子。

奶娘应“是”后,小心翼翼地将巧姐儿抱上小舟,稳稳安置在一处。

巧姐儿一登上小舟,眼睛就瞪得溜圆,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伸出小手,想去抓船舷边飘荡的水草,身子前倾,吓得奶娘赶忙伸手护住。“哎哟,我的小祖宗,可别乱动。”奶娘轻声哄着。

此时,池面上泛起了一阵风,吹得莲花纷纷摇曳点头。

一个女郎突发奇想,脆生生地喊道:“姐妹们,咱们来场采莲比赛如何,瞧瞧谁采的莲最多!”

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小舟在池面上穿梭起来,女郎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董婉看着热闹的场景,眼中笑意盈盈。

巧姐儿乘坐的小舟缓缓朝着一片荷叶密集的区域划去。那片荷叶下,隐隐能看到有鱼儿游动,引得巧姐儿兴奋不已,两只小手在空中不住地挥舞,嘴里还发出欢快的叫嚷。

奶娘赶忙伸出手,牢牢地拉住巧姐儿,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掉进池子里。

就在这时,另一条小舟为了抢采一个大莲蓬,从荷叶深处窜了出来,“嘭”的一声撞上了巧姐儿的舟。

那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巧姐儿的小舟剧烈摇晃起来。巧姐儿吓得尖叫一声,身子猛地前倾,“扑通”一声栽入池子中,溅起大片水花。

奶娘脸色瞬间吓得煞白,慌乱之中伸手去抓巧姐儿,却因用力过猛,自己也跟着跌进了池子里,在水中扑腾着呼喊救命。

而撞上来的小舟上,采莲的两个女郎同样被震得失去平衡,纷纷坠入池子中,小舟上的莲花莲蓬“哗啦啦”散落,漂浮在水面上。

两只小舟的船娘们迅速跳入水中,朝着落水者奋力游去。岸上会水的仆妇的也纷纷跳下水前去帮忙。

禾穗正远远瞧着热闹的宴席,幻想着自己当上掌事嬷嬷,穿着体面衣裳,神色威严地在府里各处走动,丫鬟小厮们毕恭毕敬,都听她指挥......

突然,池子里传来惊呼声,她猛地回过神,看着混乱的场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纵身跳进水里。

禾穗扎进水里,池水瞬间包裹住她,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定了定神,努力向落水处游去。

巧姐儿率先被救上了岸。她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待寻到人群中的娘亲,哇的哭出了声。

紧接着,采莲的两个女郎也在众人的努力下,陆续被救上了岸。她们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周围人纷纷围拢过来,递上衣物、热水......

落水者挣扎泛起的泥沙搅浑了池水,视线愈发模糊。禾穗好不容易游到奶娘身边,却发现奶娘因过度挣扎,体力几近耗尽,身体不断下沉。

禾穗伸出手臂,试图环抱住奶娘,可奶娘慌乱中下意识地挣扎,反而将禾穗也往下拽去。

禾穗呛了几口水,鼻腔和喉咙一阵刺痛,之前受伤尚未痊愈的手臂和肩膀,此刻也疼得厉害。但她没有松手,双腿用力蹬着水,努力让两人的身体上浮。

禾穗一只手紧紧搂住奶娘,另一只手拼命划水,带着奶娘一点点朝着水面游去。

终于,两人的头露出了水面。禾穗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脯剧烈起伏。

一艘小舟快速划了过来,禾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奶娘往小舟旁推了推,随后自己也被船娘拉上了小舟。

奶娘直挺挺地平躺在小舟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

回到岸上后,船娘赶忙按压奶娘的胸口,过了好一阵子,奶娘猛地吐出一大口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恐惧与迷茫。

禾穗瘫坐在一旁,看着缓缓苏醒的奶娘,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疲惫不堪。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那只受伤的手臂因这简单的动作扯动伤口,疼得她微微皱眉。

董婉将巧姐儿以及两位采莲女郎妥善安置后,匆匆赶回宴席。此时,众人早已没了起初赏玩的兴致。

发起采莲比赛的女郎满脸泪痕,众人纷纷轻声安抚着......

原本热热闹闹的赏荷宴,就这样在一片慌乱与沉闷中,匆匆落幕。

翌日,晨光熹微,禾穗便被传唤至主院。踏入厅中,只见董婉早已正襟危坐。

瞧见禾穗进来,董婉抬手,温和地示意她走近,随后和声说道:“禾穗,昨日之事,多亏有你,又立了一功。你心里可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开口。”

禾穗听闻,赶忙微微欠身,神色间满是恭谨,轻声说道:“能为夫人分忧,是禾穗分内之事,本不敢求赏。只是奴婢离家已一月有余,家中父母恐日夜悬心,恳请夫人恩准,容我回家探望一趟。”

董婉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含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个实心眼的。”

她抬手朝桌上那只绣工精美的锦袋示意了一下,接着又道:“这五两银子赏你了,回去也好给你爹娘、弟妹带些物件。你且回家住上几日,好好尽尽孝心。待回来之后,你便去巧姐儿身旁伺候吧!”


巧姐儿听闻,原本噙着泪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身子扭了扭,带着哭腔小声说道:“兔兔......要兔兔......”

奶娘连忙从床头雕花柜子里取出那只小兔子,递到巧姐儿面前。

巧姐儿一把将小兔子捧在手里,用脸轻轻蹭着那绣得毛茸茸的兔身,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奶娘看着巧姐儿破涕为笑,不禁松了口气。轻声说:“禾穗,瞧姐儿这般喜爱这兔子,往后你不妨再绣些小动物陪着姐儿解闷儿。”

巧姐儿紧紧抱着兔子,像是听懂了奶娘的话,小小的身子慢慢安静下来,只是小手仍紧紧抓着兔身,生怕它跑掉。

她仰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禾穗,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带着奶声奶气的腔调,努力说道:“姐姐......要呼呼......呼呼......”

“姐儿要什么糊糊呀?姐儿饿了?”奶娘一脸疑惑,微微俯下身,凑近巧姐儿柔声问道。

“呼呼......呼呼......”巧姐儿急得小脸通红,小手在空中比划着,却依旧说不清楚。

“姐儿莫不是想要威风的大老虎?”禾穗灵机一动,试探着问道。

巧姐儿听到禾穗的话,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忙不迭地点着小脑袋,嘴里含糊不清地应和着:“呼呼!呼呼!”那股子兴奋劲儿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她小小的身体里溢出来。

禾穗见巧姐儿这般期待,笑盈盈地应道:“等奴婢回去就给你绣一只威风八面的大老虎。”说着话音一转又轻声细语地说道:“不过姐儿现在要起床吃蛋羹咯。”

巧姐儿虽满心惦记着大老虎,但一听到蛋羹,小鼻子也忍不住轻轻嗅了嗅。她乖乖坐起身来,任由禾穗给自己穿衣洗漱。吃蛋羹的时候,巧姐儿还时不时嘟囔着“呼呼”,腮帮子一鼓一鼓,模样可爱极了。

待服侍巧姐儿吃完蛋羹后,禾穗牵着她的小手,步伐舒缓地往院子里走去。

巧姐儿一踏入院子,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径直朝着花园奔去。园中的花草在微风里轻柔地摇曳,巧姐儿蹲在花丛边上,满心好奇地打量着那些色彩斑斓的花朵,还时不时伸出小手轻轻触碰。

蓦地,她瞧见一只小蝴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兴奋地站起身,一边追着蝴蝶跑,一边嘴里叫嚷着:“飞飞,飞飞!”奶娘和禾穗在后边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

玩得精疲力竭的巧姐儿,在小亭子的石凳上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禾穗赶忙端来一杯温水,细心地喂她喝了几口。

很快,巧姐儿又被亭子角落里的几只蚂蚁吸引了注意力,禾穗见状,递给她一些糕点碎屑,耐心教她把碎屑扔在蚂蚁跟前。

不一会儿,蚂蚁们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巧姐儿目不转睛的看着蚂蚁,禾穗和奶娘则紧紧盯着巧姐儿,生怕她有个闪失。

“你们在做什么呢?”一道清朗的男声骤然响起。

禾穗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身姿挺拔地走进了院子。男子男子剑眉斜飞,星目熠熠,这不正是先前给自己指路的那位管事嘛。

禾穗正要见礼,奶娘已经抢先一步屈膝恭敬唤道:“老爷。”

禾穗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老爷不老呀?”这念头一闪而过,她忙也跟着行礼,动作虽稍显慌乱,却也乖巧。

宋怀谦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在禾穗身上稍作停留,“这是……”他开口问道,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

奶娘连忙向前一步,脸上挂着笑意解释道:“老爷,这位是禾穗,是夫人特意依照道长所言找来伺候姐儿的。这不,奴婢带着禾穗,正陪着姐儿玩耍呢。”

禾穗微微抬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道:“老爷,奴婢见姐儿对蚂蚁兴致颇高,便拿了些糕点屑给姐儿喂蚂蚁,是奴婢擅自做主了。不过奴婢与奶娘一直都仔细瞧着,定不会让蚂蚁伤着姐儿的。”

宋怀谦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无妨,小孩子家对这些新鲜玩意儿感兴趣也是常事,你们能细心照料,便是极好的。”说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正在一旁蹲着看蚂蚁的巧姐儿。

巧姐儿似乎感受到了宋怀谦的注视,抬起头来,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宋怀谦大步走过去,轻轻将姐儿抱了起来,眼中满是慈爱。

“爹爹,蚁......蚂蚁.......吃糕糕。”巧姐儿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着地上的蚂蚁,努力向父亲描述着。

宋怀谦陪着巧姐儿在花园里嬉笑玩闹了好一会儿,待巧姐儿玩累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发丝也有些凌乱,宋怀谦这才抱着她走到奶娘身边,将巧姐儿轻轻交到奶娘手中,在离开前,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仔细着些,莫要让姐儿磕着碰着了。”

禾穗在一旁静静看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原以为老爷怎么也得而立之年了,不想这般年轻。

大户人家的老爷们,大多神色冷峻、不苟言笑,整日端着架子,被规矩和事务缠得严严实实,可眼前这位老爷,全然没了那种刻板印象。

听说别家老爷,对待子女不是严苛管教,就是丢给下人,难得有这般亲昵互动。

再看宋怀谦,玩闹结束把巧姐儿交给奶娘时,眼神里的关切和那一句细细的叮嘱,尽显慈爱。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让人敬畏的老爷,只是一位满心满眼都是女儿的父亲。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隙,如细碎的金纱般洋洋洒洒地倾落在地面,勾勒出一片片形状各异的斑驳光影。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四周的花草也被微风逗弄得轻轻摇曳,似在欢快起舞,共同烘托着这份满溢的父女柔情。

禾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艳羡。她并非羡慕那家世地位,只是单纯地羡慕能够与亲人长久相伴、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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