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时,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茫然、脆弱,带着失忆者特有的依赖。
“阿深……”我轻轻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他果然露出了放松的神情,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好,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替我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我。
我闭上眼睛,假装沉睡,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我必须伪装,伪装成他口中那个脆弱、失忆、依赖他的“温颜”。
只有这样,我才能先生存下去。
同时,我像一台精密运作的仪器,开始暗中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捕捉他话语里的每一个停顿和转折。
我要找到破绽,找到离开这个“温柔”陷阱的蛛丝马迹。
2几天后,我“恢复良好”,被秦深接回了“我们”的家。
那是一栋极其奢华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视野开阔,装修考究。
客厅大得像个小型广场,名贵的家具泛着冷硬的光泽,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却照不亮这空间里无处不在的冰冷和空旷。
这里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属于“家”的温馨气息,反而像一个精心打造的、镀了金的鸟笼。
秦深似乎致力于帮我“找回”属于“温颜”的生活习惯。
他会在清晨播放轻柔舒缓的钢琴曲,但我紧闭着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响起激烈躁动的鼓点和嘶吼的电吉他声,那才是我灵魂深处渴望的节奏。
他会让厨师准备精致繁复的法式甜点,但我看着那些过于甜腻的东西,胃里却在叫嚣着想要热辣滚烫的麻辣烫和滋滋冒油的烤串。
这一切的“错位感”让我更加确定,我不是他口中的“温颜”。
别墅里除了我和秦深,还有几个沉默寡言的仆人。
她们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是否合格。
无处不在的隐藏摄像头更是让我如芒在背,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秦深的掌控之下。
这里,根本不是家,是设计精密的牢笼。
一天下午,秦深带我到别墅后面的花园散步。
花园很大,修剪得一丝不苟,种满了各种名贵花卉。
但我对那些娇艳的花朵毫无兴趣,目光却被花园角落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吸引。
那片竹林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