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还有……一只会流泪的机械知更鸟。
最后一只机械乌鸦的尖喙即将刺穿埃达斯的肩胛,老人却突然转身,细剑精准地刺入对方的能量核心,同时用拐杖支撑住踉跄的安德烈。
当两人背靠背站在破碎的展柜前时,安德烈才发现,老人的白色燕尾服已被划破,露出底下机械义肢的齿轮组——那是用初代“永动核心”改装的残次品,此刻正渗出齿轮润滑油,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机械图腾。
“记住,安德烈,”埃达斯的单片眼镜终于滑下鼻梁,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真正的优雅,不是躲避齿轮的风暴,而是让每一道划痕,都成为机械生命的勋章。”
水晶宫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安德烈握紧核心碎片,感受到父亲的记忆在齿轮间流动。
展柜玻璃的倒影中,他看见自己歪斜的领结、破损的袖口,以及埃达斯笔直的脊背——后者正用白手帕擦拭细剑,仿佛刚才的战斗只是场精致的下午茶。
雾气开始涌入破碎的窗户,机械夜莺的残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安德烈忽然明白,这场齿轮风暴,不过是某个巨大机械装置的开端——而他和埃达斯,正站在所有齿轮的咬合处,即将揭开父亲遗留的、关于机械生命的终极秘密。
(第一章完)第二章:巨轮锚地的记忆齿轮(1899年10月)一、雾都码头的双影剪影泰晤士河的雾在午夜凝结成冰,安德烈跟着埃达斯踏上锈迹斑斑的跳板时,皮鞋尖碾碎了表面的薄霜。
远处,巨轮“伊卡洛斯号”像头沉睡的机械巨兽,船身的青铜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锚链坠入水中的声响,像老旧齿轮在诉说岁月。
“当年你父亲总说,这艘船的龙骨是用北极永冻土中的齿轮木打造的。”
埃达斯的声音混着河水的低吟,拐杖轻点跳板,发出与船身共振的闷响,“能让机械生命产生‘归属感’——可惜皇室更在意它能装载多少机械士兵。”
安德烈摸着口袋里的核心碎片,冰凉的金属表面还留着埃达斯掌心的温度。
水晶宫事件后,老人的机械义肢齿轮声明显加剧,却仍坚持亲自带路,拒绝了安德烈多次提出的“让我来掌舵”的请求。
跳板尽头,守船的机械卫兵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