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多痛。
痛到极点,反而生出一种怪异的平静。
是绝望,是麻木。
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了。
我的心,好像就在那一刻,死透了。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是一片死寂的荒地。
我慢慢弯下腰,没看他。
伸出手,捡起地上那几张离婚协议。
指尖碰到凉凉的纸,有种奇怪的,近乎解脱的感觉。
动作又慢又机械,像个提线木偶。
“很好。”
顾言深的声音里,好像有点满意。
大概是满意我的“识趣”。
他可能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撒泼打滚。
就像过去无数次,我变着法想让他多看我一眼那样。
但我没有。
我只是拿着那份协议,一页一页地翻。
上面的条款刻薄得吓人,几乎把我扒光了。
财产分割:无。
精神损失费:无。
甚至我婚前那些设计稿,都被含糊地写进“夫妻共同财产”,要“另行协商”。
谁看不出来,这不过是换种方式抢走。
他做得真绝。
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
我的目光最后停在要签字的地方。
顾言深的名字已经签好了,笔锋又狠又硬,透着不容反驳的决绝。
就像他这个人。
我抬起头,眼神平静地对上他。
里面没爱了,没求饶了,连恨都没有了。
只剩下一种空洞,像个黑窟窿。
“顾言深,”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自己都吃惊,一点儿没抖。
“五年。”
“我扮演林薇薇,扮演你的白月光,扮演一个你心里完美的妻子。”
“现在,她回来了。”
“我这个替身,是不是终于可以下班了?”
话里没质问,没愤怒,就像在说一件普通的事实,冷冰冰的。
顾言深好像没料到我这个反应,眼神顿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变回那副冷硬的样子,甚至带了点嘲讽。
“别脏了我的眼。”
他又说了这句话,像是最后的判决。
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把我最后一点点幻想,彻底砸碎。
冰冷的空气里。
只剩下纸张被我捏紧的细微声音。
还有我那颗心,彻底沉到底的声音。
我手里还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它们沉甸甸地压着我的指尖。
顾言深那句“别脏了我的眼”还悬在空气里,带着冰碴子,刮得我耳膜生疼。
他眼底的厌恶那么清晰,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刚结痂的伤口,又准又狠。
就在这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