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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完结文

召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是作者“召临”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林嘉言察哈尔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滑雪摔倒后她穿越到陌生朝代,成了被送去蛮夷和亲的公主。原生家庭对她不闻不问,原主还重病缠身,生命垂危,她一开局就面临绝境。“这该不会是梦吧?”新婚次日,她就被弃于一隅,遭部落众人嘲笑。但她迅速调整心态,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养病度日也未尝不可。尽管没有系统、金手指这些穿越标配,可她有着现代医学知识这一强大武器。凭借精湛医术,她在草原大显身手。...

主角:林嘉言察哈尔   更新:2025-04-27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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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言察哈尔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召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是作者“召临”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林嘉言察哈尔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滑雪摔倒后她穿越到陌生朝代,成了被送去蛮夷和亲的公主。原生家庭对她不闻不问,原主还重病缠身,生命垂危,她一开局就面临绝境。“这该不会是梦吧?”新婚次日,她就被弃于一隅,遭部落众人嘲笑。但她迅速调整心态,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养病度日也未尝不可。尽管没有系统、金手指这些穿越标配,可她有着现代医学知识这一强大武器。凭借精湛医术,她在草原大显身手。...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完结文》精彩片段


“干嘛呢?”察哈尔洗完澡从屏风后出来,看到林嘉言蹲在储物箱前奋力塞着什么东西。

虽然地上铺了毡毯,但是现在天冷,察哈尔在看到她赤着的脚时,还是觉得不妥,上前从背后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啊!”

突然被抱起,林嘉言下意识贴上他的胸膛,这才突然发现他上身赤裸,只在腰间松松地系着浴巾。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润与香气。

“你怎么不穿衣服。”眼前全是察哈尔沟壑分明的肌肉,一时眼神飘忽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察哈尔抱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这不是穿了吗?难道刚洗完澡还要像平时一样穿戴整齐?

“你不是困了吗,不睡觉蹲在这儿干什么?”

看到察哈尔扭头看向自己藏书的箱子,林嘉言赶紧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刚刚藏得匆忙,仔细看,书的一角都还露在外面。

“我……我困了,我们快睡吧。”

看到林嘉言窝在他的怀里,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胸口上,眼神急切,脸颊微红。察哈尔几乎要忍不住了,低着头在她颈边深吸口气。偏头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舔了一口。

“啊……你干嘛?”林嘉言浑身一颤,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察哈尔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笑。

把人放到榻上盖好,察哈尔转身到衣橱里拿了一件中衣穿上。林嘉言缩成虾米窝在被子里,捂住发烫的耳朵,心脏狂跳。

感受到身旁床榻一沉,林嘉言又往里面缩了缩。

“霸道王爷娇宠妻……”察哈尔翻着手里的书,喃喃道。

林嘉言头皮一炸,光顾着藏那本“十八禁”了,桌上还有一堆话本没收拾。

她起身扑到察哈尔身上,把他手里的书按在身下,“别看了,少儿不宜。”

“少儿?”察哈尔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你十八我二十,咱们谁是少儿?”

“总之……不适合你看。”林嘉言夺过那本书,塞到枕头底下,用脑袋压住,背过身不看他。

“哦……那这本,玉房秘技十八式,适合我看吗?”

?!

林嘉言“腾”地翻过身,头顶重重地磕在察哈尔的下巴上,好悬没让他咬断舌头。

“呃……”

“呜……”林嘉言捂着头顶痛呼,手下也没忘了去抢那本书。

察哈尔把书背在身后,吃痛地捂住下巴,“谋杀亲夫啊你。”

林嘉言痛得泪眼汪汪,却也顾不得旁的,只是伸长了手臂去夺那本书。察哈尔宽肩猿臂向后伸展,任她怎么努力都碰不到书角。

“还给我!”

“那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弄的这些书?”

“你先还给我。”林嘉言趴在察哈尔身上,向床外努力探出手。

“哎,小心。”怀里的人突然失去重心歪向地面,察哈尔连忙把人拉进怀里。

怀里的人捂着脑袋不动了,察哈尔慌了,连忙伸手帮她揉了揉脑袋,“怎么了?痛?”

林嘉言看准机会猛地出手,把那本书从察哈尔手里抢了过来,迅速掀开自己这边的床褥,把书塞了进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捂着头痛呼出声。

“痛死了……你的下巴是石头做的吗?”

看着恶人先告状的林嘉言,察哈尔失笑道,“我的王妃怎么如此害羞,圆房之前先做做功课,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做你个头。”林嘉言用含着泪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我看看,”察哈尔扳过她的头,摸了摸,头顶果然起了个大包,“我给你敷一下,不然该淤血了。”

察哈尔很快拧了一条湿毛巾回来,把人按在怀里,毛巾搭在她的头顶轻柔按压。



帐子里阴冷潮湿,林嘉言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她已经被关在在这里整整一天了。

期间没有人来看她,也没有人来送吃的,莲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且被关押,想必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林嘉言觉得这样下去,等不到察哈尔回来,自己不是渴死就是冻死了。

“哎。”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林嘉言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哎。”

这次连门上的锁链都晃动了几声,确定是有人来了,林嘉言挪到门边。

“谁?”

“我,阿吉那。”

门缝下塞进来一只水囊,林嘉言赶紧接了过来打开喝了一大口,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了?莲心怎么样了?”林嘉言扒着门缝,想要看一看外面的状况。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林嘉言还以为阿吉那已经走了,她抓出门闩晃了晃。

“很不好,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了。”阿吉那的声音低低的,却没有回答她第二个问题。

“察哈尔回来了吗?”

情况越来越糟了,不能再拖了。

阿吉那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她一句:“你是细作吗?”

“不是,”怕他不信,林嘉言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不是。”

阿吉那脸上写满了纠结,察哈尔走之前还特意嘱咐自己,要看着点公主,免得她又迷路崴脚什么的。而现在她被当成细作关押在这里,察哈尔也没交代过这种情况自己要怎么办。

“台吉快回来了。”

丢下这句话阿吉那就果断离开了这里。反正等台吉回来,一切都会有结论了。

察哈尔在路上策马疾驰,军营里自己安排好了人群隔离和紧急救治,情况暂时稳定没有继续恶化。

不知道部落里现在怎么样了,察哈尔甩开马鞭,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知道察哈尔差不多快到了,阿吉那早早地就候在门口。

“台吉!”

看到察哈尔风尘仆仆的身影,阿吉那连忙冲上前去帮忙拉马。

“怎么样了?”

察哈尔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阿吉那不知道他问的具体是什么怎么样了,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哑巴了?”

“台吉……”

察哈尔转头看着阿吉那,心中涌上了一股不安。

大帐中,众人还在商讨安排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瘟疫。布勒胡木一脸疲惫地按着额头,沉默不语。

察哈尔掀开帘帐,大步走了进来。

“台吉回来了?”

“太好了。”

“军营那边情况怎么样?”

众人欣喜地看向他。

察哈尔没有回答,屈膝朝布勒胡木行礼,“可汗。”

“嗯。”布勒胡木眉头微展,知道他既然回来了,那军营那边必然是暂时稳住了。

“公主那边是怎么回事?”

察哈尔刚刚先去林嘉言住的帐子里看了一眼,现在那里已是满地狼藉,桌椅都被砍翻,玲珑璀璨的宝石碎了一地,连她的床褥衣物都未能幸免于难。

“呵,那公主是南国派来的细作,部落的瘟疫皆因她而起,等眼下先度过了难关,这笔账定要找她好好清算。”

赤那听说那公主自打来了部落就一直独居在山脚下,想必察哈尔对她也是厌恶至极。

“有证据吗?”察哈尔锋利的眼刀甩了过来。

赤那愣了愣,感觉他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哼,南国人生性狡猾,证据岂会轻易让我们搜到。等到我这边空出人手,把她翻个底朝天,还怕找不到证据吗?”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察哈尔站起身,走到赤那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赤那被他可怖的威慑力压得抬不起头,却还嘴硬道,“证据在哪儿,台吉自己去问问便知了。”

察哈尔怒目而视,这些人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冲进她家一通打砸,还把人抓去关押。这哪儿是抓什么细作,分明就是为了泄愤。

现在不是和他掰扯的时候,察哈尔转身大步离去。

林嘉言头埋在膝盖里,脑袋冻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外面怎么样了,察哈尔回来了没有。

门外锁链哐当作响,林嘉言迷茫地抬起头。

“公主。”

这帐子阴暗潮湿,这种天气下温度与外面没什么不同,呵气成霜。她居然被关在这里三天三夜。

她紧紧地裹着自己的双臂,试图保留最后一丝温暖。

察哈尔小心地把她圈进怀里,感觉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团雪。

“察哈尔……”林嘉言终于得救,精神有一瞬间的松懈,差点就这样昏过去。但还有一丝残存意识在提醒她,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外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她去救,她不能倒下。

林嘉言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察哈尔,我知道怎么救他们,你带我去找车仁,好不好?”

“好。”察哈尔没问别的,抱起她就走。

车仁守着沸腾的炉子正在发呆。察哈尔突然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屋里到处都躺满了呻吟不止的人,察哈尔一屁股坐在车仁面前的矮几上,撩开外袍。车仁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有个人。

“台吉,这是……”

“现在你这里都有些什么药?”林嘉言很急,开门见山问道。

“我这……”车仁看了眼察哈尔的脸色,叹了口气,转身拿出一本册子。

“都记在上面了。”

林嘉言连忙接过,一打开却两眼一黑。全是弯弯曲曲的蒙语,一个字儿也看不懂。

“给我。”察哈尔接过册子,一页一页地读给林嘉言听。

林嘉言侧耳仔细听着,没一会儿察哈尔就读完了,总共也没多少草药,大多都还是外伤止血用的。

“部落里现在能找到茯苓和甘草吗?”

车仁脸色灰白,摇了摇头。

“还差这两个最关键的药,缺一不可。”林嘉言心中快速盘算着。

“山上应该有,你带我去找。”

察哈尔愣住了。

“没用的,没用的。”车仁垂着脑袋,颤抖地抹着眼泪,“都要死,我们都要死,没用的。”

之前那场瘟疫车仁亲眼目睹自己的家人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着死去,他却束手无策。对伤寒的恐惧已经牢牢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了驱散不去的阴影。

“镇定。”林嘉言沉声道,却因为身体虚弱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有办法的,你留在这里,把这几味药全部拿出来准备好,用最大的锅烧一锅热水,等我回来。”

林嘉言快速在册子上圈出了一堆记号。察哈尔心中诧异,自己不过只读了一遍,她竟然全记住了。

车仁呆滞地接过册子,还是起身去拿药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还是要做点什么的,不至于就这样坐着等死 。


“你太……你也太……”林嘉言红着脸控诉道,“过分了。”

虽说自己之前没经历过,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每次都被做到昏过去,肯定不是正常现象。

察哈尔自认已经很克制了,没想到还是得到她这样的评价。

“晚点脱了我再看看。”

“在这儿?”林嘉言震惊,周围全是来来往往列队巡逻的士兵,脚步声距离帐子不过几步之遥,她怀疑自己稍微大点声音说话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想什么呢,我就给你上点药。”察哈尔笑着揉了揉她的脸。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在她身上彻底放纵一回,但一想到放纵的后果,肯定又得让她病上个好几天,还是算了,日子还长,徐徐图之吧。

帐里的行军床很窄,林嘉言几乎是趴在察哈尔身上睡的。

白天吹了风,她夜里有些咳嗽,察哈尔大手放在她的背上,身上的人一咳嗽他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本想着昨夜没有起热应该就没事了,没想到今天白天顶着风雪赶了段路,还是让她发起了低烧。

察哈尔原本还计划等雪停了就赶回部落,兵营里条件简陋,她不适合在这里久待。但眼下她低烧未退,也不能强行赶路,两人只好留在这里暂时休养。

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林嘉言也在帐子里待了好几天,终于等到放晴,她有些雀跃,想要出去玩一玩。

察哈尔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出门。

林嘉言又被裹成了企鹅,积雪很深,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艰难,却一脸兴奋,乐在其中。

“啊呀。”突然一脚踩空,林嘉言扑通一声,脸朝下摔进雪里。

“没事吧。”察哈尔连忙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林嘉言脸上沾了雪,鼻头冻得红红的,脸上却是带着笑。

“好玩儿。”

察哈尔用手掌捧着她的脸,给她取暖,“不冷吗?”

草原的冬季很长,经常一连下好几个月的雪,大雪覆盖茫茫草原,看久了眼睛都会刺痛失明。察哈尔不知道下雪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但看到她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雪景好像也挺美的。

“我最喜欢下雪了,不过我们那里一般雪季都很短,来不及堆雪人就化掉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林嘉言伸手捏了一团雪。

“这雪还有的下,等回部落了,随便你玩儿……”

察哈尔话音还没落,林嘉言蹲下身突然向前一跃,整个人扑进雪里,吓了他一跳。

“你小心一点,碰到石头怎么办?”察哈尔把她拉起来,后怕道。

“雪这么厚,我又穿得这么多,射一箭都扎不到我的啦。”

林嘉言难得露出这么天真孩子气的一面,察哈尔被她脸上烂漫的笑容晃晕了眼,愣在了原地。

突然一个雪球朝他飞来,察哈尔下意识偏头,躲了过去。

“你反应好快啊。”林嘉言手里捏着雪球感叹道,本来还想趁他走神偷袭他,没想到他警戒性这么高。

“再来。”林嘉言又丢出一个雪球,正中察哈尔的心口。

“你怎么不躲了?”

“夫人到底想让我躲还是不躲?”察哈尔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

“呵,好大的口气,看招。”林嘉言一手抛出一个雪球,察哈尔直接用手接住,雪花四散。

林嘉言兴致勃勃,不断捏着雪球攻击察哈尔,察哈尔只得站在原地配合。她的笑声回荡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是这片纯白画卷里的绝色。


察哈尔一去就是两天。

听扎那说,他们打得胶着,大野部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打游击的好手,他们善于团队配合,外加狼狗辅助。每次占点便宜就跑,从不恋战。就像苍蝇一样烦人,又像泥鳅一样难抓。

前线的事情林嘉言帮不上忙,只能继续守着部落里的病患。现在部落里用水都必须先烧开后才能使用,避免二次感染。她还针对不同体质的病人分别改良出了不同的药方,全都列在了小册子上。车仁跟着她忙前忙后,马首是瞻。

林嘉言埋头又写完一张药方,正准备拿给车仁,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膝盖重重地撞在桌子上,整个人跌倒在地。

耳畔全是巨大的轰鸣声,林嘉言手肘发软,撑不起身体。她又在舌尖未愈的伤口上狠狠咬了下去。

剧痛唤醒神志,林嘉言重新起身缓了缓,拿起药方去找车仁。

“昨日那几个老人有基础病,我重新改了药方,按这个上面的重新配药,一日三遍。”

车仁像接过圣旨一样,忙不迭地领命下去了。

现在轻症的人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基本都可以帮忙打个下手。自己也不用亲自去煎药配药了。

都兰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阿明那边也不用自己盯得那么紧了。

似乎可以松口气缓缓了,林嘉言瘫在椅子上,又不由得担心起了察哈尔,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察哈尔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帐,把手里的马鞭狠狠丢在桌上。

“这群苍蝇真是难缠,他们骑的都是矮种马,速度快,转向灵活。又不跟咱们正面对抗,打不过就跑。再不济就是放狗来骚扰,我的马都被它们咬伤了腿,已经不能再跑了。”

阿吉那从马背上被甩下来,伤了手臂,这会儿还挂在脖子上吊着。

大野部这两天一直没事就派人来骚扰,自己一出兵他们又拍拍屁股就跑。战马戴着盔甲太重,根本追不上他们,不戴盔甲又会被他们养的狼狗围攻,实在难缠。

察哈尔打得憋屈,恨得牙痒痒。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大野部这样频繁骚扰,对自己这边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双方就一直耗在这里。

“还好王妃给的药方管用,要不然这会儿咱们人都倒下了,还真指不定被他们讨到便宜。”

阿吉一开始还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傻傻的女人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但是看到喝了药的人真的都很快好转起来。心里不免对她油然而生出一股敬佩。

“药方……”察哈尔沉吟着。

是了,如果不是林嘉言,大野部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趁乱攻了进来。他们先是在水源放毒,打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主意。可是现在自己这边人员齐整,应对及时,并没有让他们讨到好。他们为何还是一直不停骚扰。

莫不是还有后招?

“台吉,咱们就一直这么跟他们耗着?”

耗着,事了,大野部为的就是拖住他们,让大军抽不出身,然后釜底抽薪。

“阿吉那,”察哈尔猛地站起身,“你继续带人跟他们周旋,我要分一半的人马赶回部落,别让他们发现。”

“台吉,部落……”

阿吉那还未问出口,察哈尔已经翻身上马飞奔而去了。

林嘉言歪在椅子上,朦胧间好像听到都兰的呼唤声。声音渐近,已经到了门外。林嘉言睁开眼睛,半晌才坐起身。

“言言。”都兰在外焦急地敲门。

林嘉言拖着身体给她开门,“怎么了嫂嫂?”

“阿明突然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林嘉言脑子猛地一惊,迅速回神。先前不是病情都控制住了吗,怎么会突然又不好了。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果然见到阿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林嘉言按住他的手腕,发现他脉搏细速,手脚冰凉。

不好,可能是伤寒的并发症。林嘉言把耳朵贴在阿明的腹部,听他的肠鸣音,按压还有明显痛感。可能是肠出血,林嘉言暗道不妙,自己先前看过车仁的药箱,里面只有一些外伤止血草药,没有能止内出血的。

希望山上能找到,看来自己要再跑一趟了。

“别急,嫂嫂,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上山采药。”

都兰急得泪如雨下,“可是察哈尔不在……”

“没关系,我已经记得路了,我自己去。”

都兰不放心,还在犹豫。

“嫂嫂,阿明现在情况紧急,拖不得了,每耽误一分他就多一分危险啊。”

都兰从马厩引出一匹红棕色体型偏小的马,把缰绳递给林嘉言。

“这是我的马,追云,它性子温和很聪明,让它带你去吧。”

都兰扶着林嘉言上马,帮她把背篓固定好。

“一路小心,言言。”

“嗯,我很快就回来。”林嘉言熟练地甩了甩缰绳,策马进山。

追云速度虽然比不了察哈尔的龙骧,但胜在轻盈好掌控。和林嘉言之前在马术课上骑过的马体型相近,她很快找回了手感。

自己要找的是大名鼎鼎的血见愁,唇形科,香科科属植物。多生长在低矮背阴的树丛间。

林嘉言钻进半人多高的草丛里,用马鞭开路,蹲在里面仔细寻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小片,林嘉言把它们连根挖起放进背篓里,以防万一还多挖了一些。

正准备回去找追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山里怎么会有狗?

林嘉言突然想起察哈尔说的,大野部最爱养狼狗。难道是大野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想偷袭部落?林嘉言后背霎时间浮出一层冷汗。

要赶紧通知部落才行。但是自己这边一旦有动作,必然会被不远处的狼狗发现。

林嘉言思忖一番,狠了狠心,用镰刀划破手指,在竹筐上写了个“狗”字,希望都兰能看懂自己的提示。

她费力地把竹筐绑在追云背上,林嘉言摸了摸它的鬃毛,“好追云,你快点跑,别让人追上了,知道吗?”

追云打了个响鼻,似乎听懂了,用脑袋拱了拱林嘉言的脸,便撒开马蹄朝山下奔去。

“什么声音?”

“追!”

大野部的人果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马放出狼狗去追。

林嘉言掐断药草,把汁水涂在身上,遮掩气息。寻了一处狭小石缝躲了进去。


可惜林嘉言速度实在不快,就算有怒气加持,也不过是从慢吞吞的蜗牛变成了急匆匆的蜗牛罢了。

察哈尔在她身后闲庭信步地跟着。甚至还能抽空跟路过的牧民聊上几句。

一口气走到帐子前,林嘉言已经气喘吁吁,但她就是不想露怯,硬撑着一口气,偏过头斜睨着察哈尔。

“我到家了,台吉,谢谢你送我回来,慢走不送。”

察哈尔还没回话,她就掀帘进屋,“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气性真大。

察哈尔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身离去。

帐子里只剩下父子三人。

“回来了,人送回去了吗?”看到察哈尔掀袍落座,布勒胡木沉声问道。

“嗯。”

“察哈尔,这南国公主,你道如何?”布勒胡木捋着胡子,目光幽深,“南国皇帝把她送来,到底何意,是假意安抚,还是包藏祸心。”

察哈尔想起昨晚那双惊恐的眼睛,就像打猎的时候面对自己刀尖瑟瑟发抖的小鹿。

“儿臣不知,但,儿臣觉得她不像是南国皇帝安插的内应。”

“嗯……你做得很好,就这样先晾着,不要接近她,”布勒胡木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挑起一丝揶揄,“你觉得这清阳公主样貌如何?”

察哈尔诧异地看了一眼父亲,老实回答道,“很美。”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实诚,”布勒胡木朗声大笑,“若是这公主没问题,你也算是走大运白捡了个漂亮夫人回去。”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对这个为老不尊的父王一脸无可奈何。

林嘉言气鼓鼓地趴在床上,用拳头猛捶床板,把无辜的木头锤得邦邦响。

这个草原王子,实在气人。大婚之夜把自己赶出来就算了,还故意躲着看自己迷路出丑,让她任人嘲笑。

本来自己突然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一直如履薄冰。每走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心惊胆战,生怕惹恼了这些杀神,轻轻一抬手指就送自己归西了。

想起刚刚一时冲动,跑到了人家的家宴上,搞得气氛好不尴尬。随后还要被察哈尔挖苦取笑。

人人都笑她,偏偏她最好笑。

林嘉言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把头埋在被褥上,肩膀颤抖,不肯哭出声。

一直到日头西沉,天光渐暗。

莲心掌灯进来,看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嘉言,走上前凑近叫醒了她。

“嗯?”

林嘉言迷茫的抬起头,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只能睁开一条缝。

“公主,”看清她的样子,莲心大吃一惊,“您这是怎么了?”

林嘉言用手背捂住眼睛,哭了一下午的声音闷闷的。

“没事,被蚊子叮了有点肿。”

莲心知趣地没有拆穿她,只道公主是被人冷落,才自己躲在这里黯然神伤的。

“公主,该用膳了。”

莲心端来一碗粥,知道林嘉言吃不惯这里的手抓肉,今天特意给她炖了一碗小米莲子粥。

“多谢。”林嘉言接过勺子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神色怏怏。

忽然听到有人叩门,莲心过去把门打开。

“你们吃了么?我来送些吃食。”

是察哈尔。

林嘉言连忙背过身去,生怕被他看见自己哭肿的双眼。

“公主正在吃呢。”莲心接过察哈尔手里的食盒,心道这额驸还算有点良心。

察哈尔迈步进来,看林嘉言转动身体始终背对着自己。

还在生气?都一下午了,这人怎么这么能生气。

“台吉东西已经送到了,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声音闷闷的,有些暗哑。

“嗓子怎么哑了?着凉了?”

察哈尔说着就要伸头凑过来看她的脸。

林嘉言吓了一跳,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一骨碌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对,我身体不适,不方便招待台吉,还是请台吉赶紧回去吧。”

察哈尔挠挠脑袋,看了眼低着头默默不语的莲心。

“那你先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听到脚步声离去,林嘉言才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后来察哈尔连着十几天都没有出现,林嘉言过了一段清静日子。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坐在门口发呆,感觉自己像个孤寡空巢老人,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额吉。”

阿明跑了过来,这些天也就阿明常常跑来找她玩,林嘉言时常能从箱子里摸出些新奇玩意给他玩儿。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倒也算是给她解闷,打发时间了。

“你的酥糖吃完了?”

林嘉言笑眯眯地看着他。

阿明却摇摇头,一脸正经,“我额娘叫你过去呢。”

闻言,林嘉言坐直了身子。自从上次家宴之后,自己就窝在这里,没再见过那家人,现在突然叫自己过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额娘在煮奶茶,喊你去呢。”

林嘉言被阿明拉着来到金帐。都兰身边簇拥了几个妇女,正在谈笑着煮奶茶。

“言言来啦,快过来坐。”

都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林嘉言过去坐。

林嘉言双手叠放在身前,乖巧坐好。

“中原的水土真是养人,那里的女子个个都像王妃这样漂亮吗?”

“瞎说什么呢,咱们王妃这样的美人,怕是放眼中原也再难寻到更美的了。”

“我家那小子先前在婚宴看了王妃一眼,回家就嚷嚷着天山上的仙女下凡了哈哈哈。”

“台吉有福气啊,仙女下凡落到他头上了哈哈哈。”

在妇人的调笑声中,林嘉言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草原的人不是很在意等级制度,寻常牧民也可以随意拿王子王妃说笑打趣。不像南国,皇室威严不可冒犯,敢这样在背后冒犯皇族,那就是掉脑袋的死罪。

“好啦,言言害羞,你们莫要再说了。”都兰看林嘉言面红耳赤,贴心地帮她解围。

“言言,以后没事多来我这里坐坐,咱们说说话聊聊天,好过一个人待着无聊。”

都兰和风细雨,平易近人,怕林嘉言一个人待着无趣,还特意让阿明把她叫来。

“扎那他们兄弟两个常常领兵去前线,咱们留在家里也得学会自己打发时间。”

前线?

林嘉言差点忘了现在并非和平年代,连自己这场仓促的婚事都是战争的产物。

“察哈尔他们是去打仗去了?”

难怪最近都没看到他人。

“王妃不用担忧,咱们可汗已经统一了草原五部,我们部落现在很安全。”

“草原还余下三个部落,乞颜,巴林,和大野,不过都没法跟咱们相提并论。”

“是啊,咱们俄日和兵强马壮,察哈尔又是草原第一勇士,统一所有部落只是时间问题。”

“话虽这么说,”都兰脸上还是写满了担忧,“自家丈夫上战场,我们在家怎能不担心呢?”

听着都兰诉说自己对丈夫的思念和顾虑,林嘉言干咳一声,有些尴尬。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他们也该回来了。言言要是无聊,就多出来走动走动,早些适应,对身体也好一些。”

林嘉言点头应下。


二人已经逛了一个多时辰,要不是凭着心里那股子好奇的劲头,林嘉言早走不动了。

察哈尔抬头望了望,前面不远有家医馆。林嘉言身子虚,他心里有些放心不下,还是想带她好好找个大夫看看。

“前面有家医馆,我们去看看,看完就回客栈休息,行吗?”察哈尔跟她商量道,“要不要我抱你?”

“别,”林嘉言赶紧站直了身体,“你那样抱着我进医馆,别人还以为我不行了呢。”

看了看反正没多远,也不差这几步路了。正好也想去医馆看看能不能买点药材,林嘉言咬咬牙还是坚持自己走了过去。

医馆内,一位大夫正埋头在柜台上配药。

“大夫,”察哈尔喊了一声,“我夫人身子有些不好,劳您给看看。”

林嘉言打量着后面整整一面墙的药柜,都是熟悉的老朋友了。墙边还挂着一幅人体经络穴位图,林嘉言学的是西医临床,对于中医相关,她只浅浅了解一些,蹭过一些小课。好多穴位都没记住,现在看到这图,感觉甚是亲切。

“小娘子哪里不舒服?”大夫请林嘉言坐下,拿出一个软枕,示意她伸手。

林嘉言之前就对把脉很感兴趣,奈何自己总是把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中医从脉象便能诊断疾病,感觉很是神奇。

“她经常乏力,困倦,食欲差,夜里喜欢起热,来月信时腹痛不止,”察哈尔顿了顿,补了一句,“出血量还很大。”

林嘉言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瞪了他一眼。

“嗯……”大夫皱着眉沉吟,“脉细无力,气血两虚,姑娘先前可曾因外伤而大量失血过?”

林嘉言还在考虑如何界定大量,察哈尔已经抢先替她回答了,“有。”

“姑娘看看舌苔。”

林嘉言伸出舌头给他看了看。

“舌苔发白,寒湿侵袭。”大夫拧着眉头摇了摇头。

察哈尔心里一惊,赶紧问道,“严重吗?如何医治?”

“其病在里,姑娘底子薄弱,脾胃虚弱,用不得药性过猛的药。主要还是平日里多加注意,祛湿避寒,温补阳气,再辅以食补慢慢疗养。”

林嘉言看他通过把脉就把自己的体质说了个七七八八,感觉很是神奇。

“大夫是如何通过脉象判断脏腑气血的?”

见她感兴趣,大夫捋了捋胡子解释道,“藏血,脉之气也。病位浅在表则脉浮,病位深在里则脉沉;疾病性质属寒则脉迟,属热则脉数 ;邪气盛则脉实 ,正气虚则脉虚。这把脉的功夫,一两句话是说不清楚的。”

林嘉言收回手腕,虚心道,“受教了。”

看到大夫的医箱里面还放着一卷布帛,林嘉言好奇道,“这是毫针吗?”

大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认得?”

“医书上看过,略知一二,”林嘉言有些心动,想买一套回去练手,“大夫这针可卖?”

“姑娘竟会针灸?”

林嘉言连忙拉过察哈尔,至真至切道,“我夫君时常腰背酸痛,我看医书上说针灸可使淤阻的经络通畅,缓解疼痛,我对穴位经络也略懂一二,如果能买到这样一套针,就能在夫君不适之时帮他缓解缓解了。”

“嗯,没错,针灸的确可以疏通颈脉,不过公子腰背酸痛也有可能是肾阴耗损,不如让老夫也为公子诊一下脉,好做判断。”

莫名其妙变成了肾虚公子的察哈尔黑着脸,“不必。”

林嘉言心满意足地买到了一套毫针,还附带了那幅人体经络穴位图。开心地哼着小曲走了出来,感觉腿也没那么疼了,甚至还能再逛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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