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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全文免费

人间漫游指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猪!油!渣!”未等陈然开口,陈铁柱故意砸吧着嘴,就开始了炫耀:“啧啧,那玩意儿,咬一口直冒油!香的能把舌头都吞下去!”他一边说还一边夸张地揉肚子,仿佛那半碗油渣已经撑得他直不起腰了。可陈然依着院门,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轻飘飘地应道:“哦。”哦?就一句哦?那可是平常人家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次的猪油渣!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陈铁柱顿时急了,嗓门又拔高了一筹:“你装什么装呢?老子现在是公社的仓库管理员,以后逢年过节还能在食堂吃上大肥肉,你知道大肥肉是什么滋味吗?”今天铁了心要让陈然认识到和自己之间的差距,陈铁柱话音在这一顿,就要好好和陈然形容形容大肥肉的美味。脑海中寻思着能形容大肥肉之美味的词,突地一阵寒风袭来,一股浓烈的肉香味就钻进...

主角:陈然吕青禾   更新:2025-04-26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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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然吕青禾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人间漫游指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猪!油!渣!”未等陈然开口,陈铁柱故意砸吧着嘴,就开始了炫耀:“啧啧,那玩意儿,咬一口直冒油!香的能把舌头都吞下去!”他一边说还一边夸张地揉肚子,仿佛那半碗油渣已经撑得他直不起腰了。可陈然依着院门,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轻飘飘地应道:“哦。”哦?就一句哦?那可是平常人家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次的猪油渣!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陈铁柱顿时急了,嗓门又拔高了一筹:“你装什么装呢?老子现在是公社的仓库管理员,以后逢年过节还能在食堂吃上大肥肉,你知道大肥肉是什么滋味吗?”今天铁了心要让陈然认识到和自己之间的差距,陈铁柱话音在这一顿,就要好好和陈然形容形容大肥肉的美味。脑海中寻思着能形容大肥肉之美味的词,突地一阵寒风袭来,一股浓烈的肉香味就钻进...

《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猪!油!渣!”
未等陈然开口,陈铁柱故意砸吧着嘴,就开始了炫耀:“啧啧,那玩意儿,咬一口直冒油!香的能把舌头都吞下去!”
他一边说还一边夸张地揉肚子,仿佛那半碗油渣已经撑得他直不起腰了。
可陈然依着院门,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轻飘飘地应道:“哦。”
哦?
就一句哦?
那可是平常人家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次的猪油渣!
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陈铁柱顿时急了,嗓门又拔高了一筹:“你装什么装呢?老子现在是公社的仓库管理员,以后逢年过节还能在食堂吃上大肥肉,你知道大肥肉是什么滋味吗?”
今天铁了心要让陈然认识到和自己之间的差距,陈铁柱话音在这一顿,就要好好和陈然形容形容大肥肉的美味。
脑海中寻思着能形容大肥肉之美味的词,突地一阵寒风袭来,一股浓烈的肉香味就钻进了陈铁柱的鼻子。
“啥情况?我想象力啥时候这么丰富了?”
轻声嘀咕了一句,陈铁柱鼻翼翕动,这才意识到,这肉香味并非是想象中的,而是切切实实从不远处灶房飘过来的。
顿时,他整张肥脸都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伸长脖子,眼珠子直勾勾盯向灶房飘出的白烟:“这、这味儿......你家炖肉了?”
陈然终于掀起了眼皮,他嘴角勾起一丝讥诮:“你爹从公社弄了六只狍子,分了我们家两只,怎么?铁柱哥不知道?”
“啥?”
陈铁柱脱口而出,臃肿的身子一哆嗦,腋下夹着的任命书都差点滑落:“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给你们家送肉!做梦呢!”
自己家一个月都难得吃上一回肉,直接给陈然家送两只狍子?活菩萨吗?
陈铁柱拧眉思索着陈然这样说的目的,一旁灶房里的吕青禾就掀开草帘出来了。
“铁柱,我家然然说你爹从公社弄了六只狍子,特意给我们家分了两只,这事是真的吗?”
“这......”
陈铁柱这下明白陈然刚刚那么说的意思了,他侧首瞅了陈然一眼,刚好就对上了陈然那有意无意的冷笑。
一瞬间,昨天在灵堂痛苦哀嚎的回忆就再次涌了上来,只觉后脖一阵凉飕飕的,陈铁柱只得硬着头皮帮忙圆谎:“婶子,当......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不成?”
“那啥......婶子,我跟你讲,这狍子肉炖着可有讲究,你炖的时候一定记得要放葱姜。”
装逼不成,总不能白跑一趟,帮忙圆完慌的陈铁柱厚着脸皮就要借指导厨艺之名留下来,在陈然家狠狠蹭上一顿肉吃。
结果这脚才刚往灶房方向迈出一步,一旁陈然的手就如铁钳一般扣在了他的肩头:“铁柱哥这么懂炖肉,那可得抓紧回去盯着,不然你们家那四只狍子可就全白瞎了。”
“这样吧,我送你出门。”
都没给陈铁柱再次开口的机会,陈然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无比“亲密”地薅着陈铁柱,就将人架了出去。
“你撒开!”
一路被陈然架着出了院子,陈铁柱好不容易才挣开了束缚,蹭肉不成的他气急败坏道:“不就是一顿肉吗?你以为我会稀罕?”
“拿着!”
终于是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了,陈铁柱将夹在腋下那张盖了红戳的牛皮纸朝陈然一递,便说道:“别以为能吃上几顿肉就有多了不起,当了守山人,就得尽守山人的责,你爹没打跑的狼,你得接着赶!”
“哼,等回头你被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老子直接吃你的席!”
有意幸灾乐祸的陈铁柱冷笑刚上嘴角,陈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便直接将他给掀翻进了路边的雪堆。
陈然单膝压住他胸口,一拳贴着对方耳廓就深深砸进了冻土里。
“你再咒一句试试?”
陈铁柱吓得浑身肥肉一颤,冷汗顺着脊梁骨直往下淌:“你......你想干什么......”
“哼,我想干什么?”
父亲的抚恤金明显已经被陈德忠父子给私吞了,先前在葬礼上没动手,并不代表陈然会直接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眯眼盯着陈铁柱,道:“回去告诉你爹,他私吞的抚恤金,明天我就让他双倍给我吐出来。”
该如何炮制陈德忠这条老狗,陈然心中已然有了对策,也不管膝下疯狂狡辩的陈铁柱,他拍了拍手上的雪渣便回了院子。
灶房里,铁锅正咕嘟冒着热气,陈然进来时吕青禾正将最后一把粗盐洒进汤里,油亮的肉块在沸水中翻滚着,浓郁的香气让她情不自禁泛起了笑容。
但很快,这笑容便被陈然手中的任命书给打破了。
“然然,这任命书......”吕青禾攥着沾满油腥的围裙边,喉咙发紧:“山上那些狼群,你爹拼了命都没拦住......”
母亲脸色异常纠结,陈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扫兴,但这一道坎迟早是要迈过去的。
陈然深吸了口气,指着锅里的狍子肉,说道:“娘,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两只狍子都是我打的,二叔这人不行,但有句话说的确实不假,咱们老陈家就是打猎的材料。”
“你信我,我肯定能扛起这个家,从今天开始,我保证咱们家饭桌上顿顿都有肉。”
傻了多年的儿子一夜之间清醒了过来,甚至还变得如此懂事,这本该是令人欣慰的事才对,可身为母亲啊,吕青禾又怎愿意用孩子的命去赌一顿饱饭?
她望着门外黑沉沉的夜色,恍惚间仿佛又听到了狼嚎声。
“娘,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有事的,我将来还要娶媳妇,让您抱孙子呢。”
知道母亲在担心自己,陈然添柴时笑着安慰了一句。
“娘!哥哥可厉害了!我亲眼看见的!”芸丫这时也从柴堆后探出了头:“等哥把那些狼都打了,芸丫也给嫂子做个狼毛的毽子!”
女儿童言无忌的笑声勉强安抚了吕青禾慌乱的心,如今陈然担任守山人已是木已成舟的事,她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但接受归接受,她总还是忍不住去为儿子考虑。
两只狍子的肉都已经分好,她本打算一家人紧凑点吃,靠这两只狍子将即将到来的冬天给熬过去,但现在却是有了新的想法。
指着案板上的肉,吕青禾便吩咐道:“待会吃完晚饭,你去挨家挨户,将肉送给先前帮衬咱们的邻居们,特别是民兵队的叔伯们。”
丈夫的白事,没有这群街坊的帮助是办不下来的,吕青禾有心报答,但更多的想法,还是让儿子在民兵队那结个善缘。
这种人情,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关键时候,甚至还能救儿子一命!
“娘,巧了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母亲的打算,和陈然不谋而合,他本就打算借这个机会整治陈德忠私吞抚恤金的事,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

说干就干,赵卫国拉着陈然进屋,第一时间就从炕柜里翻出了纸笔。
由陈然起草,很快,一封措辞激昂的联名信就正式出炉了。
“你小子,行啊?要不是打小看着你长大,我都该怀疑你是哪派来的特务了。”
陈然这一手标准的钢笔字无疑是再次惊喜到了赵卫国,就连一旁凑热闹的赵春玲,此刻看向陈然的眼神也变得亮晶晶的。
她手指卷着麻花辫的发梢,赞道:“可以呀,陈然!我们供销社的马主任字都没你漂亮呢!”
字写的再好,这联名信总还得联了名才算成,陈然立即就吩咐道:“赵叔,明天晌午之前,你务必让整个民兵队都在这封信上按下手印,另外这件事最好传得整个屯子都知道,越热闹越好。”
联名信的事要是传开了,估计陈德忠为了保住工作,连吃屎都肯!
扳倒他不是目的,让公社立下规矩,将本该属于自家的抚恤金拿回来才是,见事情全部交代妥当,陈然起身便要带着芸丫回去。
结果......却听赵卫国这般说道:“陈然,这样,等抚恤金的事落听了,我亲自去公社提议更换守山人。”
“到时候,叔亲自想办法,让你去当个文书啥的。”?
陈然闻言,直接愣住了。
“不是?赵叔,为什么啊?”
“你个臭小子,还不好意思上了?”
见陈然在这装傻充愣,赵卫国直接就用旱烟杆打了对方一下:“你小子忙前忙后,不就是不想趟雷当这个守山人嘛,这没啥可丢人的。”
守山人挣不着工分,陈然不愿意干,赵卫国是相当理解的,可他却不知道,他这是完全误会陈然了。
陈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赵叔,你真的误会我了。”
“我真就乐意干这个,您现在就是让我去公社当书记,我也不换。”
公社威风八面的书记,在陈然眼里,竟然还不如一个上山打猎的厉害,陈然这一番话可谓是语出惊人,堂屋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好一会,灶膛里爆开一颗火星,赵春玲惊出一个哆嗦才晃过了神来。
她诧异、甚至是不解地看着陈然,仿佛又看到曾经在村头流着哈喇子的傻子了。
“爹,陈傻子,你们接着聊,我继续去刷锅了。”
赵春玲匆匆离去,很快,赵卫国便开口了。
“陈家世代都是鹰嘴屯的守山人,陈然,你不想断了传承我能理解,可我不能拿全屯子的性命来开玩笑。”
陈然的父亲赶狼死在山里,若是陈然还傻着,那按照鹰嘴屯的规矩,就该由同样姓陈的陈铁柱来接任。
陈德忠可以为了儿子,让刚好了一点的陈然去送死,可赵卫国却深知他作为民兵队队长的责任。
屯子里的守山人,必须是最有能耐的猎户!再不济,也得是民兵出身!陈然或许现在有些小聪明,可真要轮打猎的功夫,他还不够格!
赵卫国突然就抓起了陈然的手掌翻看,他一脸严肃道:“陈然,别怪叔说话狠,你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你摸过枪吗?见过血吗?你这辈子除开这两只傻狍子之外,还打过其他的猎物吗?”
“你好好看看这筐子里装着的东西,你扪心自问,让你来当守山人,这鹰嘴屯谁能睡个安稳觉?谁能不担心自家的孩儿被狼叼了去?”
“陈然,听叔一句劝,山上比你想象中危险,别逞能了。”
赵卫国字字扎心,陈然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包括整个屯子的乡亲们好,但这话他听着就是不得劲。
他反驳道:“赵叔,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不够格呢?对,我到目前为止,一共战绩也就打了两只狍子,这辈子剩余的丰功伟绩也就只剩下村头那些泥人了,可你也不要忘了,我今年才十八岁,我今天第一次上山。”
“我没玩过枪,也没见过血,但你敢给我把枪试试吗?”
陈然炮语连珠,眉眼间竟透着鹰隼般的锐利,一时间镇得赵卫国都忘了说话。
“你小子!行......行......”
见陈然不服气,有被气到的赵卫国思虑片刻后,便说道:“这样,你也别怪我难为你,我给你出个考题,你要能做到,从今天开始,谁要敢反对你来当这个守山人,我赵卫国第一个不同意。”
“什么考题?”
赵卫国道:“最近公社仓库耗子闹得凶,明天你上仓库去,你要一天能逮着十只耗子,我就认你这个守山人。”
“赵叔?逮耗子?”
陈然还以为,赵卫国要让自己进山去打头熊呢,高低不济也是逮头狼什么的。
“你小子以为这耗子好逮啊?那可是沟鼠!知道它们在仓库里挖了多少老鼠洞吗?去年秋收那窝耗子,把公社三成存粮都给祸害了。”
“你小子要是连耗子都逮不着,就趁早别上山去喂狼了,明白了吗?”
不让陈然去打狼杀熊,说白了还是不愿让陈家这最后一个男丁出事,见赵卫国为自己着想,陈然也是忍不住一乐。
他揶揄道:“赵叔,十只耗子你就服我,那万一是粮仓里再也听不见一声耗子叫呢?”
“你要能把粮仓里的耗子全逮了,我把女儿嫁给你都成!”
知道粮仓里的耗子有多难逮,赵卫国毫不犹豫就立下赌注,结果话音刚落,屋外铛的一声,就听到赵春玲在砸锅了。
知道这是赵春玲在发泄不满,见赵卫国一脸尴尬,陈然笑着主动就绕过了话题:“赵叔,这样,我要把粮仓里的耗子给逮绝了,你想办法,帮我搞把枪咋样?”
“你要真能把耗子全逮了,帮你搞把枪不是问题。”
“成!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刚刚那一声砸锅,把一旁椅子上睡着的芸丫都给吵醒了,见赵卫国答应下来了,陈然起身,背着芸丫便告辞了。
赵卫国一路将陈然兄妹送出门,刚进院子没等开口,坐在井边的赵春玲便抢先开口了。
她一脸不满道:“爹,你可千万不要瞎点鸳鸯谱,我赵春玲可不能嫁给这样的傻子!”
本来对陈然是有些好奇的,但赵春玲一听对方宁愿当个守山人立马就打消念头了。
她赵春玲可不想将来还得跟着男人一块进山里刨食吃。
......

担心夜长梦多,很快,陈德忠一脸肉疼就从家里拿来了要赔给陈然的粮票布票和钱。
这狗东西生怕陈然还会惦记仓库管理员的工作,甚至都没等陈然主动提醒,自己就拍胸脯做出了保证。
“三天之内,我保证让公社立下承诺!到时候,不光是民兵队,就连大侄子你这个守山人,也会得到绝对的保障!”
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他陈德忠一个人的饭碗,还与陈铁柱的未来息息相关,陈然也不怕他磨洋工,在送走了对方后,拍拍手就将那群知青给招呼了过来。
陈然笑道:“各位知青朋友,今天要不是你们帮忙,这老鼠抓得也不会这么快,这样吧,我请你们上供销社吃大白兔奶糖!”
“陈然同志,要不还是算了吧......”
“对呀,陈然哥,咱们这么多人呢,你要挨个请,也太破费了。”
这一众知青都是实在人,见陈然开口要请客,第一反应都是担心陈然会破费。
这年头,谁挣工分都不容易。
“嗨!各位,我这也是想让你们帮我出出主意,我打算上供销社扯些布做衣裳,你们几个女知青肯定比我懂不是?”
没有这群知青热心帮忙,这耗子逮得没这么快,再者,陈德忠非得给自己塞的那三丈布票也有他们一半的军功章呢!
陈然好说歹说下,终于是让这群知青们答应了。
让他们先上供销社帮自己参谋参谋,陈然便一个人去处理这些抓来的耗子了。
这老鼠肉虽然吃不得,但却是做诱饵的好材料,无论是用来捕貂还是钓鱼,那都比草草杀了埋了要好。
将这一切处理好,陈然随后也到了屯子最中央的供销社。
供销社的砖墙上刷着“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陈然掀开厚重的棉门帘走进去,一股子混着樟脑丸味的煤炉热气便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是一列列摆着各色物资的松木货架,最里边的玻璃柜台后面,扎着麻花辫的赵春玲正踮着脚尖向周明远他们展示今天新到的搪瓷缸。
热情似火的她一见陈然进屋,笑容顿时就凝固住了。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指甲在搪瓷缸上掐出了个白印,赵春玲强作笑容解释一声,便匆匆将陈然拽到了角落。
“陈然,谁让你过来找我的?”
赵春玲压低的声音像是掺了冰碴子,都没让陈然开口,她瞥着陈然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冷哼道:“别我爹给你两好脸色你就顺杆往上爬!”
“我告诉你,咱两不可能!你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听明白了吗!”
赵春玲警告完陈然,还不忘笑盈盈冲不远处的周明远等知青解释:“周同志,我和他不熟的,你们先看看,我马上就来招待你们。”
“陈然,赶紧走!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也就是这伙知青正在看着了,要不然,陈然估计赵春玲能拿棍子赶人!
陈然笑呵呵应道:“赵春玲,你放一万个心,我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
“我也是来买东西的,你作为供销社的供销员,这样搞区别对待不太合适吧?”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一边是山里刨食吃的守山人,一边是顺应祖国号召来开垦北大荒的有志青年!在赵春玲看来,她区分对待那就是天经地义。
给了陈然一个白眼,她挤出灿烂的笑容,就要继续服务周明远这群知青。
不料,未等她继续介绍方才那个搪瓷缸,那群知青便三步并两步朝陈然围了过去。
“陈然哥,可算把你给等来啦!”
几个女知青冲在了最前头,她们牢牢将陈然的嘱咐记在了心里头,一上前便叽叽喳喳和陈然推销起了她们选的布。
“陈然哥,卡其布耐脏,你到时候可以让婶子用这种藏青色的卡其布给你裁一身工装!”
“还有这种灯芯绒,可以给婶子做棉袄领子!”
“陈然哥!顺带还能给你家妹妹裁一条围巾呢!”
女知青你一言我一句的陈然哥炸得赵春玲耳根直发烫!她眼睁睁看着这群知青将陈然围得水泄不通,一瞬间犹如石化!
那个被她恭恭敬敬称呼“周同志”的复旦高材生,这会甚至也跟在了陈然屁股后面,捧着个笔记本正在问着什么问题。
“陈傻子,你…你咋会认识这些农场的知青?”
在赵春玲看来,陈然和这些农场工作的知青那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眼前这一幕,在她眼里甚至比马骑人还要荒诞。
她满脸诧异地想要个解释,得到的却是那一众女知青的警告。
“这位同志,请你好好说话!”
“陈然哥是捕鼠英雄,才不是你口里的傻子!”
几个女知青义愤填膺地为陈然打抱不平,都开始囔囔着要找供销社的主任了,最终还是陈然开口才平息了她们心中的怒火。
“好啦,大伙都消消气,我和她又不熟,人家有点口误也正常。”
说罢,陈然便将带来的票据和钱给掏了出来:“麻烦这位同志了,一斤上海大白兔奶糖,一包大前门,再就是刚刚她们说的布,我全要了。”
同样的话,顷刻之间,便再次从陈然嘴里说了出来,赵春玲喉头发紧,却又做不出任何的辩驳来。
毕竟,和陈然不熟这话是她先主动说的......
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柜台,很快,陈然要的东西便被赵春玲全部收拾出来了。
“各位知青朋友,这半斤奶糖就当谢礼了,另外这包大前门,你们回头自己分一分。”
半斤的奶糖不便宜,但能交上这群朋友就不算亏,在互相交换过姓名后,陈然带上满满的战利品便回到了家。
将在门口熏狍子皮的母女二人叫进屋,陈然抖开麻袋,各色的布头“哗啦”便铺满了整个炕头。
陈然:“娘,芸丫,看看我带啥回来了?”
“这!这得多少钱?然然......你?”
满色琳琅的布惊呆了吕青禾的双眼,她手指尖抚过布匹细密的纹路,眼眶倏地就红了。
没让她心中的担忧发酵,陈然便将一打厚实的票据和钱塞进了她的掌心。
“娘,咱爹的抚恤金要回来了,双倍!”陈然笑着安慰母亲道:“这些布你先给咱家做些过冬的衣裳,等来年开春了,再扯些碎花布,给芸丫裁一身裙子。”
说罢,陈然又将兜里那半斤的奶糖给掏了出来:“芸丫,再看看这又是啥?”
“是糖果!”
芸丫尖叫着扑向水果糖,在哥哥的帮助下剥开一颗光是舔了一口,就美得眯起了眼!
“哥哥!这是云彩味的!”
她努力地垫着脚尖,破棉袜露出冻红的脚趾,却依旧笑得牙不见眼:“芸丫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母女二人的笑声漫过了破旧的窗棂,这一刻,陈然突然就觉得,或许自己的穿越,为的就是守护这簇微小、滚烫的人间烟火。
......

“反了天了你!”
陈德忠暴怒,指着灵位道:“我为了你们家的事跑前跑后图个啥?当着我大哥的面,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吕青禾,还不让你的傻儿子撒手!”
吕青禾委屈不已,慌忙去拽儿子衣角:“然然,今天是你爹的白事,别让大伙看了笑话......”
母亲冲着自己不断摇头,眼神中尽是央求,陈然心中一软,这才撒开了近乎休克的陈铁柱。
陈德忠见儿子得救,连忙就将人给扶了起来。
口中还不忘骂骂咧咧道:“行啊?还怀疑上我了?从今天开始,我陈德忠要再管你们家的破事,我就是狗!”
全程都没敢去看陈然那双淬火般的眼睛,这个与父亲同父异母的二叔带上宝贝儿子,匆匆就离开了现场。
最终,在一众街坊邻居的帮忙下,那口装着陈然父亲生前几件衣裳的棺材才草草下了葬。
忙完这一切已是暮色四合,张罗着给两个娃做饭,吕青禾将粮缸最底层浅浅的一层陈米全都倒了出来,这才勉强熬了点稀粥。
梁上挂着的熏肉早就只剩下了一截麻绳,柴火泛起的烟气熏得吕青禾眼眶直发红。
丈夫的抚恤金只剩下了两斤粮票,儿子还要继任守山人这份危险的工作,接连的打击,已经让吕青禾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到了极限。
见陈然抱着劈好的柴火进了灶房,她才勉强止住了啜泣。
“娘。”
以为母亲是在担心抚恤金的事,陈然一边将柴火垒好,一边就劝慰道:“抚恤金的事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向您保证,我爹的抚恤金,不出三天,我就让陈德忠连本带利吐出来。”
“然然,不会的…他怎么着也是你二叔,一家人怎么干得出这种事......”
丧事结束后,屯子里就已经有人在讨论了,说是陈会计家的铁柱已经当上了公社的仓库管理员,可生性善良的吕青禾依旧是不愿意相信。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儿子的未来,在一番考虑后,便吩咐道:“然然,明天你上你二叔家去求求情。”
“抚恤金什么的我们都不要了,只要公社能改变主意,换个人当守山人就成。”
嫁到陈家这么多年,吕青禾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当初陈然的爷爷退位,丈夫接任守山人一职她忍了,后来老爷子过世,老太太主持分家,她与丈夫被逼着从祖宅搬出也忍了。
天真的她,总觉得让人一步,对方就能给自己留条活路,可陈然又怎会抱这样的幻想?
就陈德忠那个狗东西,怕是连自家的大粪都想装进他家的大酱缸里去,对付这种人,就得采取最强硬的措施!
母亲的想法陈然不赞同,但究其根本,她一味退让也是在为自己这个儿子谋出路。
陈然只得换着法子劝道:“娘,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守山人好歹也是份工作,我不干活,咱家难道去喝西北风吗?”
“就是去喝西北风,娘也不能让你再走了绝路!”
守山人作为公社唯一合法的猎人,仅有的报酬就是能够自由上山打猎。
这工作既不吃公粮,又不挣工分,在鹰嘴屯也就只有自己那个老实憨厚的丈夫肯去干了。
吕青禾坚决不愿让儿子走了丈夫的绝路,她甚至已经在心底下定了决心,只要公社能够撤销命令,她就是去卖血,也要帮儿子换一份能吃大锅饭的工作。
她期盼着陈德忠能够念及亲情,让公社撤销儿子继任守山人的命令,而陈然则是截然相反。
来自2025年的他,深知这守山人的工作有多香!
现在就是陈德忠跪在面前求自己,让自己去当那个仓库管理员,他也绝不会换!
此时是1958年,很快,新中国就会迎来艰难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
到那时,粮食短缺,饿殍满地,人们为了活下去,会将墙根下的观音土都挖空!
那些能赚公分的工作会彻底成为笑话,反倒是能合法上山打猎的守山人,会成为唯一的香馍馍。
到了那个艰难的时候,深山里奔跑的獐子野兔才是真正的粮仓!
知道一时半会很难改变母亲的观念,但陈然相信,以自己一名王牌特种兵的丰富野外生存经验,很快就能让母亲放下对自己的担忧。
假意答应了母亲的计划,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陈然就被妹妹的抽泣声给吵醒了。
“哥,老鼠把松塔仁都偷走了。”
昨晚就喝了点稀粥,小丫头脸都泛着白,可依旧是死死抱着这个豁口的陶罐子。
在她眼里,这是哥哥能够娶媳妇的希望,哪怕是明知已经被老鼠啃穿了,也很难放手。
陈然蹲下身,用掌心暖着妹妹冻红的脸颊,哄道:“傻丫头,回头哥陪你一块,再把这陶罐给捡满。”
“哥,你听,嘿嘿!芸丫的肚子在咕咕叫。”
七岁大的女孩情绪来去都很快,被陈然一阵哄,立马就分享起自己肚子咕咕叫的新鲜事了。
她能把肚子叫当做好玩的事,陈然可不能,家里已经要断粮了,他必须上山去猎点野味才行!
独自在灶房里磨着柴刀,青石蹭着铁刃的声音很快就惊动了吕青禾。
母亲踉跄着扑过来就要夺刀:“然然,你可不许上山胡来!娘可就指着你和芸丫活下去了!”
“娘,你想啥呢。”陈然憨笑着,就跟没猜到吕青禾在担心什么一样,他晃了晃手中锋利的柴刀,就解释道:“我打算去二叔家,给他们家干点活。”
“到时候求求奶奶,看能不能让她开口,让二叔帮我解决一下工作的事情。”
“带上芸丫!”
始终还是担心陈然会上山走了丈夫的老路,吕青禾强硬地要求陈然带着芸丫一块上二叔家去。
陈然不得已之下,只得带着这个小跟班一块出发。
拎着柴刀和妹妹一块出了门,没走多远两人就遇到了往公社方向去的陈铁柱,这家伙昨天挨了陈然一顿毒打,显然是有了心理阴影,见陈然手里拎着把柴刀,都没等陈然开口,撒丫子就跑了个没影。
公社仓库的钥匙叮当作响,被陈铁柱连滚带爬的滑稽模样逗得咯咯直乐,陈芸瞬间就忘记母亲临出门前叮嘱,千万不能让哥哥上山的话了......
......

知青们的哄笑声在院子里炸开,唯一一个没笑的也就是陈铁柱陈老师了。
他倒不是听出了陈然这是在讽刺自己,小学都没上完的他还在纳闷这一个个究竟在乐啥呢!
“哈哈哈!好诗好诗!”
自己爹说过,诗都是好东西,估摸着应该是在称赞自己,陈铁柱立马也跟着哈哈乐了起来。
他边乐还不忘将手背到身后,装出一副老学究的做派来做出点评:“陈然,你过分了嗷!我哪有你说得那么优秀,又是煮又是汁的,我也就是略懂一点厨艺罢了!下次别再瞎捧我的臭脚了!”
“我在这聊灭鼠的问题,为公社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你倒好!满脑子尽想着吃了!”
想着自己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批评能让自己伟岸的形象更威猛一些,哪晓得下边这些知青顿时乐得更厉害了。
其中几个女知青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是!你们究竟乐啥啊?”
陈铁柱都快崩溃了,到底是那个戴眼镜的男知青心善,见陈铁柱急的跟个大耗子似的,这才帮忙解释道:“陈老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意思就是让您不要自相残杀。”
“这位同志是在运用典故讽刺您是一只大肥耗子,都是偷仓库粮食吃的,干嘛要自相残杀,如果您不知道为啥好笑,我也可以给你解析一下里面的笑点。”
“我他妈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明白过意思的陈铁柱脸直接就涨成了猪肝色,他现在可不想听什么笑点解析!
恼羞成怒的他,咬牙切齿就冲陈然冲过去了。
他心中念叨着一定要给陈然一点颜色瞧瞧,结果刚冲到陈然跟前,陈然一个眼神瞪来,他立马就刹住车了。
“你瞅啥?”
陈然眯眼瞧着陈铁柱,仿佛他要敢不老实,下一秒就能把他屎也打出来似的。
“你......你究竟来干啥的?”
身体到底还是比嘴巴诚实,陈铁柱梗着脖子,声音虚得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
陈然晃了晃脚边的柳条筐,道:“赵叔让我来灭鼠。”
“灭鼠?就你?”
陈铁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得意地晃着腰间的仓库钥匙,便喝道:“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仓库的管理员!这是我管事的地盘!你一个傻子懂啥灭鼠?趁早回家玩泥巴去!”
一旁戴眼镜的男知青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迹象,怯生生插话道:“陈老师,要不让这位同志一块帮忙吧?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你踏马少给我拽词!”
已经上过一次没文化的当了,陈铁柱现在光是听到成语就应激了,他狠狠瞪了眼镜一眼,便喝道:“我祖上可是御封的猎人!灭鼠这种小事,我还需要他来帮忙?”
他猛地转身,冲着仓库大门一挥手,便吆喝道:“同志们,带上老鼠夹子跟我进仓库!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陈氏灭鼠大法!”
吱呀一声,仓库大门被陈铁柱打开,一股子霉味混着陈年苞米的酸臭直往人鼻子里钻,陈铁柱拎着钥匙串身先士卒第一个就冲了进去。
他撅着屁股在各个粮剁间来回搜寻,就跟只嗅探地雷的胖军犬似的。
“大伙都先别急着下夹子,我跟你们讲过的,这灭鼠也是打猎,下夹子那是有讲究的!”
“瞧好了,这一招叫做听声辨位!”
陈铁柱煞有其事地将耳朵贴在一个麻袋上,闭眼皱眉就做出了沉思状。
也不知道他嘴里念叨了一些啥,在这群知青屏息凝神的观望下,很快,他手就指着几个方位指了过去。
“这!那!那!还有那!你们都给我放上夹子,用苞米当诱饵,保证不出半个小时,咱们就能逮着老鼠!”
陈铁柱光是指挥也不讲明原理,好学的眼镜知青忍不住就朝陈然打听了:“同志,你们是亲戚,那你祖上也应该是御封的猎人,这是咋判断的啊?”
“你不知道这招还有另外一个学名吗?”
“啊?是什么?”
陈然见陈铁柱都要将跳大神的套路都使出来了,忍不住冷笑道:“瞎猫碰死耗子呗。”
“陈然!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立马轰你出去!”
陈铁柱这回算是听懂了,见他冲自己瞪眼,陈然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
赵叔那边给了自己一天的时间逮老鼠,这才刚上午,他倒也不介意看看陈铁柱的表演。
“行,我不说话,我看你表演。”
他耸了耸肩,就任由陈铁柱指挥这帮热情的知青白忙活了。
一伙人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在仓库各个位置摆上夹子,结果等了老半天,都没等来一只老鼠。
“陈老师,你不是说下了夹子马上就能逮着老鼠吗?这不对啊?”
几个女知青躲得远远的,见半天都没收货,忍不住就开始质疑陈铁柱了。
陈铁柱正琢磨该怎么找补呢,就见陈然拎着框往仓库里走了。
当下就喝道:“陈然,你想干啥!老鼠马上就上勾了!”
“我可没功夫和你在这瞎耗。”
机会已经给过陈铁柱了,他自己不中用也就别怨自己了,陈然和赵卫国那边可是有过约定的,要一天之内把这仓库里的耗子都逮了。
懒得搭理陈铁柱的呵斥,陈然只身一人走进仓库里,便挨个将老鼠夹子上放着的苞米换成了自己柳条筐里放着的酸菜碎末。
这些酸菜正是昨晚陈然去送狍子肉时,街坊顺手还的礼,跟上来的陈铁柱瞧清楚了,忍不住就讥讽了起来:“咋的?你的意思是这仓库里的耗子还挑食呗?”
“愿意吃你放的嗖菜帮子,不稀罕我放的苞米?”
要不是急着先逮几只耗子,光是陈铁柱这逼逼赖赖的劲儿,陈然很可能已经一巴掌扇过去了。
他一边换着诱饵,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耗子稀不稀罕,你待会不就知道了?”
“总得试试,陈然同志,我们也来帮你!”
这群知青讲究一个实事求是,既然陈铁柱那套不管用,那就换另一位小陈老师的方式。
几个女知青吆喝着,立马就帮着陈然开始换夹子上的诱饵了。
不多会的功夫,夹子上的诱饵就全部更换完毕了,一群人跟着陈然到外边去等候,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陈铁柱就耐不住性子要挑刺了。
结果他这话还未开口,仓库里便传来了咔嚓一声!
夹子竟然真被触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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