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桢谢云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三年重生,全京城跪求我别杀了叶桢谢云舟全局》,由网络作家“指尖上的行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大渊,男子有错的情况下才会和离,否则都是休妻。外面正对谢云舟的事议论纷纷,忠勇侯此时若允叶桢和离,岂不是承认自己的儿子对不起叶桢?可他虽偏心自己的孩子,也无法昧着良心替儿子休妻。叶桢并无大错。和离的女子被世道不容,即便回归娘家,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刚虽对叶桢起了怨念,但心里清楚叶桢是无辜的。是妻儿对不起叶桢。且他也委屈过叶桢,甚至刚依旧打算委屈她将此事揭过去。“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今日之事是你妹妹的错,父亲会责罚她。如今你母亲在庄上养病,瑾瑶还不够沉稳,家里还需要你来打点。”谢瑾瑶猛然抬头。父亲竟让叶桢管家?这怎么可以?便听得叶桢道,“叶桢不愿因自己的存在,让侯府上下不愉。且叶桢长在庄上无人教导,入侯府三年孀居后院,不曾学过理家之...
《守寡三年重生,全京城跪求我别杀了叶桢谢云舟全局》精彩片段
在大渊,男子有错的情况下才会和离,否则都是休妻。
外面正对谢云舟的事议论纷纷,忠勇侯此时若允叶桢和离,岂不是承认自己的儿子对不起叶桢?
可他虽偏心自己的孩子,也无法昧着良心替儿子休妻。
叶桢并无大错。
和离的女子被世道不容,即便回归娘家,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刚虽对叶桢起了怨念,但心里清楚叶桢是无辜的。
是妻儿对不起叶桢。
且他也委屈过叶桢,甚至刚依旧打算委屈她将此事揭过去。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今日之事是你妹妹的错,父亲会责罚她。
如今你母亲在庄上养病,瑾瑶还不够沉稳,家里还需要你来打点。”
谢瑾瑶猛然抬头。
父亲竟让叶桢管家?
这怎么可以?
便听得叶桢道,“叶桢不愿因自己的存在,让侯府上下不愉。
且叶桢长在庄上无人教导,入侯府三年孀居后院,不曾学过理家之事,恐不能胜任,还请侯爷允叶桢离府。”
她跪在忠勇侯面前,瘦瘦弱弱一小只,脸色苍白,头无发饰,只一根银簪挽起。
和旁边血色红润,衣着华贵的谢瑾瑶一对比,简直就是颗可怜的,任人欺凌的小白菜。
若是从前,忠勇侯或许会疑心叶桢故意以和离做要挟。
可在庄上偷听了叶桢主仆的对话,他相信叶桢是真的想离开。
因她在侯府过得不如意,今日他在,幼子敢当众骂她,女儿更是打她。
若非霆舟的人出现,他或许会如从前一样被瞒下,对叶桢的遭遇毫不知情。
忠勇侯生出一丝愧疚。
叶桢比瑾瑶大不了多少,可他一个做公爹的竟也跟着欺负年轻孩子。
他缓了语气,“那些事非你之错,不会掌家本侯让人教你。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宫里会派医女过来为你诊治。
你早些回去休息,待身体好些了,我会让人将钥匙对牌送去你院中。
你是侯府少夫人,代表的是侯府颜面,若以后再有人对你不敬,你可直接告于父亲,父亲替你做主。”
有了管家权,叶桢不会再受欺负,余生也算有了保障。
而瑾瑶迟早会嫁出去,这个家也的确需要人管。
忠勇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抉择很明智。
“二嫂,对不起,我不该不辨是非迁怒于你。”
谢瑾瑶握住叶桢的手。
“往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你就留下吧。
我平日跟在母亲身边,也学了点理家,若二嫂担心做不好,我可以协助你,还请二嫂能原谅我。”
她绝不能让掌家权落在叶桢手里。
但若她反对,父亲必定生怒,反而让父亲越发坚定此事。
因而她选择迂回,和叶桢共同掌家。
叶桢一个土包子,哪里懂得如何打理侯府事务。
届时,她暗地动点手脚让叶桢犯下大错,父亲便会收回叶桢的权利。
忠勇侯不知女儿恶毒心思,反而欣慰她能及时悔改。
“如此也好。”
忠勇侯替叶桢应下了。
他希望他们姑嫂能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和睦共处。
且他的女儿去了婆家,也是要打理自己的家事,在娘家有了经验,总归是好事。
叶桢深知谢瑾瑶的心思,但她并不惧。
目的达到,她顺势下了台阶,虽说只拿到一半掌家权,但也足以方便她行事了。
事情说妥,她在挽星的搀扶下回自己的院子,经过谢霆舟身边时,朝他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谢霆舟没给她反应,眼底却划过一抹赞赏。
叶桢精准拿捏了谢瑾瑶和忠勇侯的性情,兵不血刃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心里又生出一丝狐疑,她既有这本事,怎的先前还做了三年脓包?
扶光似想到什么,垂下了头,拳头紧紧握住,以至于泛白了指节。
谢瑾瑶垂落的眸中则是一片怨毒。
她也没了留下的心思,和忠勇侯福了福便要回自己的院子,主动提出抄经以作惩罚。
但谁来抄,则是她说的算,忠勇侯最不屑后宅之事,不会留意这个细节。
谢霆舟余光看了眼扶光,讥笑,“打了我的人,不需要点表示么?”
“我没打他。”
谢瑾瑶忍着怒气。
是他多管闲事,否则今日怎会被叶桢拿到管家权。
母亲说得对,谢霆舟也是个克星,专门克他们母子的。
谢霆舟问刑泽,“打了吗?”
刑泽举手朝天,“属下发誓,打了,否则让属下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反正鞭子挨着他的手就算是打了。
谢霆舟便看向谢瑾瑶,“你听到了,他说打了,那就是打了,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谢瑾瑶看了眼自己父亲,发现他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便知僵持下去于自己没好处。
“大哥想要什么说法?”
“医药费,受惊费,误工费总是要给点的。”
谢霆舟闲闲笑着,像个无赖。
“一百两够了吗?”
谢瑾瑶只想打发了人,早些离开。
“刑泽并非寻常侯府家奴,而是有官职的副将,本世子瞧你锦衣玉食的,是拿不出银子。
还是在你眼里,大渊朝的校尉只值一百两?”
最终,谢瑾瑶命人拿来三千两银票,谢霆舟才放她离开。
他扬了扬手中银票,对忠勇侯笑道,“大小姐还挺富庶。”
随随便便就拿拿出三千两。
忠勇侯瞪他,“本侯出生入死的,不就是为了家人过得好。
他是本侯唯一的女儿,富养些也没错。
瑾瑶到底是女子,你往后莫要为难她。”
谢霆舟将银票递给扶光,同扶光感叹,“当年你家主子看重一百两的兵器都买不起,还得四处借钱,被同窗嘲笑。
当真是同爹不同命呐。”
忠勇侯一噎。
长子曾同多次同他抱怨过妻子柳氏苛待,但长子自小顽劣,相较之下,柳氏算是个合格的继母,因而他并不太信长子的话。
在庄上得知柳氏真面目后,他便知道长子所言为真。
可惜......
他眼中隐痛再次浮现。
是他愧欠长子。
他嗫嚅着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谢霆舟补刀,拍了拍他的肩,“走了,老爹。”
忠勇侯要维持长者尊严,岂能让他爬上头,当即反击,“你为何帮叶桢?”
若真是送药,路上为何不送。
谢霆舟将脸凑近他,“你瞧本世子长得有几分像菩萨?
多年未归,本世子担心侯府众人忘了本世子的脾性,借机立个威罢了,省得他们有事没事给我寻麻烦。”
忠勇侯望进他的眼,一双深邃暗眸肃杀凉薄。
这人的确没什么慈悲心肠,看来是他多想了。
至于别的,他自己就否了。
这家伙心高气傲,叶桢那样的身份他瞧不上。
嘴上却不忘叮嘱,“你别与她走太近,大伯哥和弟媳传出去不好听。”
谢霆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走了。
他又不是色中饿鬼,连谢云舟的妻都惦记......
忠勇侯朝他伸手,“拉一把。”
他起不来了。
谢霆舟蹙了蹙眉,将人从椅子里拉了出来。
他难得的好心,还帮忠勇侯将谢云舟整理了衣裳。
忠勇侯闭了闭眼,“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孩子,也一度因将长子带在身边,忽略了次子而愧疚。
男人常年在外,女人留守家中,操持一家老小十分不易,她又从无抱怨,事事周到。
我便想着,既娶了她,就该全心信任她......”
“幸好,你打仗不糊涂,可要再看看他姘头?”
忠勇侯的低落情绪被扫去大半,“你这人都不知什么叫嘴下留情,安慰老者吗?”
专给他戳刀子。
谢霆舟勾了勾唇角,没什么正形。
“你倒算不上老,若愿意还能再生几个,亲自教养没准能教出个不错的。”
忠勇侯瞪他,“我若没记错,你平日都唤我老头子。”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看好澜舟?”
谢澜舟是他和侯夫人的幼子,如今不过五岁。
“我是不看好孩子他娘。”
不愿多言,谢霆舟耸了耸肩,“没事我先回去了。”
却被忠勇侯喊住,“你往后可会留在侯府?”
谢霆舟脚步未停,丢下两字,“不会。”
忠勇侯双肩一点点塌下,眼底隐隐有痛意。
一盏茶后,他到了侯夫人房间。
侯夫人在他面前跪下,“侯爷,妾身错了。
妾身糊涂,不该害怕侯府名声受损,就污蔑叶桢,打算牺牲她保全侯府名声。
但妾身真的没有派人杀害县令,妾身更没想过置叶桢于死地。
妾身只是想让她先担下这一切,等风头过去,再秘密将她送回南边,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她自小在南边长大,回到那里总好过在侯府守一辈子寡。
妾身知道自己这样太自私了。
可是侯爷,妾身是个没有主见的妻子和母亲,事关丈夫和儿子的名声,妾身就顾不得许多了......”
她闭上眼,眼泪滚滚落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主动交代一些,再狡辩,反而叫侯爷反感,彻底失去他的信任。
夫妻二十多年,她了解自己的丈夫。
忠勇侯从不曾怀疑过自己的妻子,但此时他却不知能不能再信她。
“云舟和那护卫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先前那般坚定谢云舟不是好男风。
但在谢霆舟阻止他报官时,他开始动摇了。
若不是对侯府不利,谢霆舟不会干预他的决定,看过尸身后,他心灰意冷。
侯夫人睁开眼,可怜巴巴,“妾身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妾身确实对您撒了谎,云舟他前些日就联系了妾身,妾身才知他还活着。
可他和池恒的事对妾身冲击太大,妾身不知如何与您说。”
她绝不承认自己早就知道,否则侯爷只会更生气。
好在,以前云舟的事都是冯嬷嬷在料理,紫竹知之甚少。
“妾身还要与您坦白,吴护卫其实是听了妾身的命令,才去找的县令。
但妾身只是让县令帮忙坐实叶桢不洁,吴护卫回来后并没告诉妾身,他杀了县令。”
和紫竹交代的差不多,忠勇侯脸色缓和了些。
“同为女子,你对叶桢所为实在恶毒,妄想蒙骗本侯,还要以权压人更是大错。
自今日起,你便在庄上思过,无本侯同意不得回京。”
她没有求情,更没有闹,恭敬跪伏于地,“妾身有错,甘愿受罚,但妾身实在没脸让孩子们知晓。
若澜舟问起,还请侯爷替妾身全一全脸面,便说妾身是在养病。
往后妾身不能伺候在侧,也请侯爷寻个良妾替妾身照顾您......”
忠勇侯大步出了屋子。
他怕走慢了,心就软了。
侯夫人提到小儿子和良妾,叫他想起来,妻子高龄为他产下幼子,险些丧命,养了近一年才能下地。
便是卧床不能起时,也时时念着他,将他的事打点的无一不妥。
甚至还因自己不能伺候,担心他长期不得纾解于身子不利,为他张罗妾室。
可背后又怕他纳妾后忘了她,吃不下睡不着,连梦里都哭着喊他。
她有错,但对他的情意却是真的。
看着忠勇侯仓皇的背影,侯夫人缓缓勾唇。
片刻后,笑意渐冷,她咬牙,“好一个叶晚棠。”
表面与她合作,背后竟敢查云舟,还透露给叶桢。
这仇她一定得报。
京城叶家。
叶晚棠连打两个喷嚏,叶夫人忙拿了披风给她系上。
“娘,我不冷。”
叶晚棠将披风扯下。
私下里,她都是如此称呼叶夫人,只有外人在时,她才会叫回舅母。
叶夫人慈爱哄道,“乖,披上,万一伤寒了就难受了。”
“她这打了两个,是有人在骂她。”
抿了一口茶的叶正卿道,“该不会是叶桢猜到我们和侯夫人联手,在骂我们吧?”
“她那么蠢,至今还不知你们并非她爹娘,而是她的舅父舅母,又怎会猜到是我们在帮侯夫人。”
叶晚棠不以为意。
“就是,若侯夫人得逞,叶桢眼下哪还有功夫骂我们。”
叶夫人忙附和,“我们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你别提她,扫兴。”
叶正卿被妻女说得哑口,良久,他才道,“真的要叶桢的命吗?和从前一样养在乡下不行吗?”
她好歹是自己妹妹唯一的孩子,又被女儿占了身份,叶正卿想到自己的妹妹,总是有些发怵。
尤其这几天,夜里不安得很,做梦都是叶惊鸿来找他算账,一杆银枪将他捅个对穿。
“爹,女儿知您不忍心,若可以女儿又何尝愿意对表妹赶尽杀绝。”
杏眸微垂,眸底满是杀意,语气却是无奈。
“可眼下情况和从前不同了,她留着,女儿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
届时,别说您升官,怕是我们一家都不得善终。”
闻言,叶正卿那一点点不忍彻底烟消云散。
甚至盼着侯夫人早些送来好消息。
庄上,挽星得知忠勇侯对侯夫人的处罚,愤愤不平。
“她那样恶毒,结果只是思过,对外还得给她脸面说是养病。
太便宜她了,说不得过几天,侯爷一心软又给接了回去。”
那她家小姐受的苦算什么。
若非小姐会武,又及时应对,她都不敢想,侯夫人会将小姐害到什么地步。
叶桢的反应倒是格外平淡。
侯夫人在忠勇侯面前装了几十年,忠勇侯对她的感情很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割裂的。
他们还有孩子,母亲声誉受损直接影响的是孩子。
忠勇侯是个看重孩子的父亲,不会轻易严惩孩子母亲。
且她笃定,侯夫人最后一定会回去的。
但回去不代表,她在侯府和忠勇侯心中的地位还能如初。
叶桢给伤口换了药后,同挽星道,“走吧,去给谢云舟守灵。”
挽星难以接受。
她都恨不得将谢云舟的尸体剁碎喂狗,还守什么灵。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叶桢冲她眨眨眼,“演戏去,回京后小姐请你吃遍京城一条街。”
叶桢这一摔,伤了腿和脸。
庄上请来的大夫是位中年男子,不便为她处理腿部伤势。
县城也无医女。
但叶桢裙上血迹斑斑,瞧着十分严重,伤势若不及时处理,恐会引发高热,甚至留疤。
挽星急的哭肿了眼,“少夫人,奴婢来帮你处理伤口。”
她会一点简单的包扎。
眼下无医,她来总比不处理好。
叶桢却阻止了她。
趁屋里没人,隐去重生一事,叶桢将野猫抓伤和侯夫人他们的阴谋告知了挽星。
宽慰她,“莫哭,我有分寸的,皮外伤只是看着吓人,并不严重。”
挽星气的恨不能将冯嬷嬷和谢云舟几人的尸体拉出来再杀一遍。
“他们骗婚在前,您恪守本分孀居三年,对他们也足够周到,他们凭什么还这样对您。”
可人坏哪需要理由。
她又心疼叶桢,“您遮腿上的伤,怎还把脸也伤了。”
心里却明白叶桢是为了更逼真。
哪有滚下坡,刚好只伤了腿的。
都怪她,没护在主子身边。
她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眼泪簌簌,“少夫人,对不起。”
她不该轻信冯嬷嬷的鬼话,以为自己多弄点夜露,就能让小姐多休息。
叶桢无奈,“便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害我,别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自伤的事不会有下次,你也答应我,任何事,任何处境,先保全你自己。”
挽星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这一世,她不愿挽星再因她牺牲。
顿了顿,叶桢又道,“往后还是唤我小姐吧。”
谢云舟的少夫人,谁爱当谁当去。
挽星下意识点头,而后是惊诧和兴奋,“小姐是要离开侯府吗?”
小姐自小被养在外头,根本无意回京嫁人,是老爷夫人以死相逼。
原想着尽心做好谢家妇,五年后小姐假死带他们离开,算是还了生恩。
如今小姐是被伤透了心,要提前离开吗?
离开也好。
小姐本就是云中燕,水中鱼,被困一方后宅,她瞧着都替小姐委屈。
叶桢却摇头,“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血海深仇还没报,她真正的身份也没拿回来,若就此离开,岂不是便宜了那些人。
但这些事往后有机会同挽星细说。
“现在你要做的,便是替我请医。”
“王御史家的庄子离这不远,他家老夫人身子不好,常年在庄上休养,身边应是有懂医术的婢女。”
“小姐想让王老夫人替您的伤势作证?”
叶桢颔首。
忠勇侯娶过两位妻子,原配难产而死,现在的侯夫人柳氏是续弦。
王老夫人是原配夫人的亲姨母,原配夫人虽去世多年,忠勇侯对这位姨母依旧敬重。
且叶桢还有别的打算。
挽星却犯了难,“听说王老夫人很不喜侯夫人和她的孩子。”
谢云舟乃侯夫人所生,小姐是侯夫人的儿媳,她担心王老夫人会迁怒小姐,不肯借出医女。
叶桢同她低声耳语。
片刻后,挽星找到庄头,焦灼的说着叶桢的伤势。
庄头正头疼。
他万没想到,冯嬷嬷安置在后院的,会是谢云舟。
如今人死了,还闹出那样的事,他不知该如何承受侯夫人的怒火。
叶桢又是在他眼前摔的,他自然知道她的伤势有多重,好些竹桩上都带了血的。
可庄子上的妇人无人懂医,他更不敢让男大夫替忠勇侯府的少夫人处理大腿上的伤。
挽星一急,让本就惴惴不安的庄头更似无头苍蝇,以至于求到了县令跟前。
县令来此,本为讨好忠勇侯府,结果却捅了大篓子,心里也不安得很。
他有心想在叶桢一事上弥补,却无能为力。
只得到叶桢面前告罪。
叶桢隔着屏风劝,“大人不必愧疚,乍然见到已故之人,会震惊是人的下意识反应。
便是我至今都难相信,夫君他......”
她似伤心,又似疼的受不住。
片刻后才继续道,“待父亲回京,我会尽力同父亲解释清楚,只我担心自己人微言轻。
大人若实在担心,不如求求王御史家的老夫人。
听闻王老夫人性子耿直刚正,父亲又素来敬她......”
县令一拍脑门,他被谢云舟的事急昏了头,怎么把王老夫人给忘记了。
这里隶属他的管辖范围,附近几个庄子住的什么人,他摸得清清楚楚。
为攀上王御史,还曾去过王家庄子探望王老夫人,那老夫人身边就有医女。
且如叶桢所言,王老夫人在忠勇侯面前是说得上话的。
县令说了几句感激之言,忙不迭就带着挽星走了。
却不知屏风后的叶桢,冷冷勾唇。
前世,便是这狗县令得了侯夫人母子的指使,将她在庄子偷人的冤枉话传的绘声绘色,还寻了两个精壮男子认罪。
身为朝廷命官,只为攀权不问真相,枉顾律法,助纣为虐。
今生,便让他尝尝侯夫人的手段,狗咬狗去吧。
另一头,王老夫人听了挽星恳求,又见县令陪同,也不愿落得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倒也没为难。
挽星在门外感激地磕了三个响头。
身边嬷嬷同王老夫人道,“奴婢这般有礼,想来主子也不差。”
许多时候,下人都是跟着主子行事的。
王老夫人叹,“忠勇侯府上百仆从,真要夜露,何须堂堂少夫人亲自来采。
姓柳的这是磋磨人呢,如今她儿子没了,只怕更得拿儿媳出气。
你也跟去瞧瞧,莫要让那柳氏做出什么糊涂事,连累了侯爷和霆哥儿。”
老嬷嬷应是。
心里却觉得侯夫人正经历丧子之痛,当不会有闲心为难儿媳。
却不想,医女刚替叶桢处理好,侯夫人就冲了进来。
她没给叶桢带医,也没去看儿子的尸身,而是抬手就朝叶桢脸上甩去。
打的还是叶桢受伤的那边脸。
叶桢避开了。
从前她会忍,是为了叶家,为了那稀少却渴望的亲情,现在......
她心头轻呵,面上委屈,“儿媳做错何事,母亲要打我?”
往常,侯夫人对叶桢虽有磋磨,但都是些暗地里的伎俩。
这是她第一次对叶桢动手。
依她谋划,被世人唾骂的该是叶桢,结果却变成了她的云舟,还丢了命。
冯嬷嬷这个左膀右臂也折损了。
而叶桢却好端端坐在这里。
她心头恨极,再难伪装。
可叫她更恼火的是叶桢竟敢避开。
侯夫人眸底淬毒,污蔑的话张口就来。
“你平日在府上就不安分,到庄子上还敢勾结外人谋害我儿性命。
今日,我便要叫大家瞧个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下作货色。”
她的儿子绝不能背负骂名。
那就让叶桢背了这一切。
她朝门外厉喝,“来人,扒了她的裤子,验身。”
谢霆舟到的时候,侯夫人也在。
见到谢霆舟,她神情哀凄,指着房门道,“云舟死的那般凄惨,她这个做妻子的连守灵都不肯去。
我知你正直心善,以为是我欺负她,可你却不知,她的心早就不在侯府。
说不得此时人都不在屋里,又不知野到哪里去了,我是管不着她了。”
她句句贬毁,好似叶桢当真如此不堪。
这些年,她深谙一个道理:想要别人相信,自己就得坚信,如此言行才不会露有破绽。
“也怪我,先前总怜惜她寡居不易,对她多有纵容,才将她纵得这般无法无天。
连我这个婆母亲自来请,都叫不开她的门。
罢了,她既不愿,只能我这个做母亲的去守,我可怜的云舟啊......”
她哭哭啼啼走了。
却在行至暗处时,叫来护卫询问,“你确定她没出去?”
叶桢房外,她早已派了人暗处盯梢。
但云舟和冯嬷嬷的死实在叫她费解。
她已同意云舟带池恒回府,便是默认了两人私下的关系。
那池恒就不可能会杀云舟殉情。
可叶家也保证,叶桢只是从小在庄上干活,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一些,杀不了池恒和云舟。
那究竟是谁杀了他们?
这件事实在诡异,叶桢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亦或者帮手。
她必须盯牢。
护卫坚定点头,“我等不敢懈怠,的确无人出屋。”
侯夫人咬牙吩咐,“继续盯着。”
叶桢当真是硬了翅膀了,竟敢不开门。
如此也好,待明日县令带人过来,叶桢今晚的举动倒是于她有利。
她又吩咐,“盯着庄外动向,侯爷一到,立即让县令带人过来。”
这些年,她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的,这件事也不会例外。
另一头,谢霆舟敲响了房门,“桃枝,二少夫人可有事?”
桃枝是王老夫人留下的婢女。
听出谢霆舟的声音,忙要去开门,被挽星拦住了。
“桃枝姐姐,您刚也听到了,侯夫人满口污蔑我家小姐。
眼下夜半三更,世子是男子,若开了门只怕更是说不清,没得还要连累世子。”
随即对门外道,“多谢世子关心,我家小姐身上有伤,白日又受了惊,实在不敢再与侯夫人纠缠,还望世子见谅。”
谢霆舟蹙了蹙眉,“桃枝,去看看二少夫人怎样了。”
桃枝知晓自家老夫人对谢霆舟的看重,当即就听话地往里屋走。
挽星心下一慌,低声阻拦,“桃枝姐姐,你刚也看到了,我家小姐精神不好。
眼下刚歇上,若将她吵醒了,怕是她又得惊慌难安,还请姐姐可怜可怜我家小姐。”
桃枝刚的确见叶桢情况不甚好,因而叶桢放下床幔说要睡会时,她便跟着挽星到了外间不曾打扰。
后头侯夫人的人过来,挽星不愿开门,她作为王家的婢女自不会干涉。
可现在世子吩咐,她不得不从,“你放心,我会仔细些。”
但叶桢早已翻窗出去,根本不在床上,挽星怎敢让桃枝入内。
僵持间,桃枝察觉出不对,“你在拦我?少夫人不在屋里?”
老夫人可是让她看着二少夫人的,若她把人看丢了,别说她没法和老夫人交差。
便是老夫人也不好和忠勇侯交代。
思及此,她再不顾挽星阻拦。
可她哪有挽星力气大,两人拉扯间,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谢霆舟身高腿长,几步就进了里间。
挽星心都跳到嗓子眼,忙丢了桃枝,去追谢霆舟。
“世子,您是小姐的伯兄,闯她房间实在于理不合。”
谢霆舟见她这般,心头狐疑更甚,一把掀了床帐。
挽星腿一软,险些就站不住。
却见自家小姐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谢霆舟。
她忙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冲到床前。
“小姐,您醒了,您别怕,奴婢拼死也会护着您。”
叶桢轻嗯了声,眸光凄凄。
“白日我以为兄长和侯夫人是不一样的。”
叶桢在屋里,让谢霆舟有片刻意外。
但挽星的慌乱他看得分明,再看叶桢红扑扑的脸蛋,他意味深长笑了。
“本世子瞧你,似乎和白日也不太一样,可是伤势恶化,高热了?”
还是急着赶回来,热的?
所有人,包括叶桢都没想到,他竟会突然掀被,径直捉住叶桢的手腕。
挽星腿又软了。
倒是叶桢眉目镇定,“兄长还会医?”
语气有些孱弱。
纤细手腕滚烫,竟真的是高热了。
可若只是高热,婢女不会阻拦他们入内。
谢霆舟这才细细打量她,面具下的凤眸洞若观火,一寸寸审视叶桢的表情。
笑道,“略通一二,弟妹的脉搏跳得有些快了。”
他不介意叶桢守不守灵,但他需得弄明白叶桢是不是山上那个人。若是,他得从她这里挖出刺客的全部信息。
被他盯着,叶桢如芒在背。
面上凄然一笑,“夫人坚称我杀夫,欲要置我于死地,我说是怕的,兄长信吗?”
问话间,她突然拉住谢霆舟的衣襟,一用力,谢霆舟扑倒在她身上。
叶桢适时曲腿,膝盖刚好顶在谢霆舟的伤处。
谢霆舟痛得眉头微蹙,眼里满是凌厉的杀意。
叶桢仿若未觉,她闭上了眼,避开那双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眸子。
在他耳边虚弱道,“兄长既懂医,可否为我开些退高热的药,我好似烧得脑子都不清晰了,难受的紧。”
谢霆舟掰她的手指,“弟妹确实烧得糊涂了。”
竟敢试探他。
他没费什么力气,叶桢听话地松了手。
呢喃一句,“兄长记得帮我开药啊,我还没活够。”
之后便似昏睡过去。
谢霆舟没多做停留,留下一张退热的方子,交给桃枝便离开了。
挽星反应过来,她家小姐真的高热了。
可小姐刚还跑了趟县城......
她忙去摸叶桢的额头,烫得吓人,惊的忙请桃枝去王家庄子替叶桢抓药。
侯府这边的庄子是备药的。
桃枝见叶桢在屋里,只当自己是误会了主仆俩,颇有些不好意思,当即便去拿药了。
叶桢这才缓缓睁眸。
“小姐,你怎么样?”
“无碍。”
应是那野猫爪子脏污导致的,加之她重生后情绪起伏,又两夜不曾休息,“喝些药便会没事的。”
挽星并未放心,同时又担心起别的,“小姐,世子是不是怀疑了?”
叶桢轻轻嗯了声。
但她也发现了他的秘密。
这世间能叫她害怕的眼神不多,谢霆舟刚刚那眼神让他想起了络腮胡。
因而她刚刚故意撞击他的腹部,那里果然有伤。
谢霆舟就是山里的大胡子。
可她虽没见过忠勇侯世子,也听说过世子早年毁了半边容貌,不得已才戴面具。
这人在山里虽有虬髯遮面,但他脸上并无伤疤......
叶桢不知侯夫人心思。
她带着挽星到了王家庄子。
接待她的是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崔嬷嬷那日奉命去侯府庄上阻止侯夫人犯糊涂,却被侯夫人推了一把。
危急时刻,叶桢不顾自己被抓,回身及时扶住她,崔嬷嬷对此很感激。
否则她这把老骨头摔下去,搞不好就得碎了。
得知叶桢做了素食来答谢,且还有她和医女的份,对叶桢态度很是和善。
“少夫人有心了,不过我家老夫人眼下正在做晚课......”
王老夫人信佛,坚持做早晚课。
叶桢表示只是想表达谢意,送完菜就回去。
且真就将东西送到就回去了。
崔嬷嬷越发地看她顺眼,不卖好,不讨巧,是个实在的。
故而等王老夫人礼完佛,她忍不住在王老夫人面前夸赞叶桢。
王家底蕴颇深,王老夫人在京城也是诸多晚辈想要讨好的对象。
但她极少吃外人送的东西,寻常人也送不到她跟前,崔嬷嬷就给挡回去了。
她这个老婢女可不是对谁都那么和善的。
可见那叶桢真是入了她的眼了,这倒叫王老夫人起了兴趣。
等看到桌上摆着的几道菜时,她有些理解崔嬷嬷了。
文思豆腐羹,素蟹粉,蓑衣素鲍,食材都普通,但哪一道都是需要极耐心和费精力的菜色。
听说身上伤不轻,昨晚还高热来着,着实是有诚意了。
她又分别尝了尝,眼眸微亮,同崔嬷嬷道,“不错,你也尝尝。”
崔嬷嬷捂嘴笑,“不瞒你,她给老奴和医女也送了,老奴已背着您尝过了。”
她跟在王老夫人身边几十年,情义早已超出寻常主仆,加之王老夫人的纵容,因而她说话行事就随便几分。
“这京城许多小姐,明明费了三分力,也会夸成十分,受了丁点苦,恨不得说得天大,捧高踩低更是常态。
像少夫人这样的还真不多见,老奴可不是随便夸的。”
崔嬷嬷为自己的眼光得意,“老奴不过是个下人,那日她大可不救老奴。
还有今日她就算不送这菜,您也不会怪她什么,她送了,您同样不会与她有何牵扯。
她未必想不到这些,还是送了来,可见她是真心感恩。”
并非攀附。
“听说这些菜式是她在南边跟着庙里的师傅学的,老奴略通厨艺,知道学会这些菜得费多少功夫。
可见她没少往庙里去,也是个有佛心的。”
旋即她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谢霆舟自外头走进,笑着接了崔嬷嬷的话。
王老夫人见他来,笑眯了眼,忙招手让他坐在身边,“她是可惜你那弟媳,瞧着是个不错的姑娘。”
可惜就要这样蹉跎一生了。
谢霆舟不置可否,视线看向桌上的菜色。
王老夫人问,“陪我吃点?”
“好。”
说话的功夫,崔嬷嬷已经添了碗筷。
谢霆舟分别尝了尝,尤其是那道素蟹粉,他舀了三次,“这是叶桢亲手做的?”
他同在庄上,自然听说了叶桢下厨,但依旧如此发问。
王老夫人笑,“应当是的。”
一个不被看重的少夫人,想来不敢在侯府的庄上耍心眼。
“你若喜欢吃,我让桃枝去讨教一二,学会了届时做给你吃。”
谢霆舟摇头,“姨祖母不必如此麻烦,霆舟只是好奇罢了。”
旋即他转了话题,得知他明日便跟着回京,王老夫人很是不舍,拉着他叙了不少话。
最后问道,“可有心仪之人?”
谢霆舟笑,“我大多在军中,边境又少见女子,若我说有看上的,姨祖母怕是要担心了。”
“还是这般没正形。”
王老夫人轻轻打他的手,满目慈爱,“姨祖母年纪大了,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
唯一盼着的便是能看着你娶妻生子,如此,将来我也好同我那长姐交代。”
爹娘去得早,长姐招婿撑起门楣养大她和弟弟,却也因此累垮了身体,早早去了。
她将年幼的外甥女接到京城养大,为她结了忠勇侯府的亲事。
却没想到,因着老爷外调,她跟着上任,离京才一年,她当女儿养大的外甥女就难产丢了命。
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七灾八难地长大,十来岁又毁了容貌,她总觉得里头有阴谋。
却又查不出什么。
最后只得逼着忠勇侯,要么让谢霆舟养在王家,要么他亲自带在身边。
忠勇侯选择后者,这些年倒是平安了,可如今二十三的年纪,亲事还没着落。
她私下也寻摸过,但他容貌有损,又是继母当家,家世不错的都会犹豫。
家世差的进了侯府,不能成为霆哥儿助力是其次,她担心会被那柳氏磋磨的没命活,岂不白白害了姑娘性命。
这番大捷,霆哥儿直接焚杀五万敌国俘虏,由此落了个凶残嗜杀的名声。
她虽是妇人,却也知道大渊如今的国力根本养不起那五万俘虏。
放归俘虏等于再给敌国养精蓄锐攻打大渊的机会。
她的孩子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世人愚昧啊。
霆哥儿的亲事更是艰难了,眼下又出了谢云舟那事,王老夫人真是心疼极了谢霆舟。
谢庭舟安抚她,“姨祖母放心,孙儿这般好,自然会有那么一日的。”
王老夫人顺势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姨祖母帮你留意留意。”
谢霆舟似想了想,轻笑,“那需得是天下一等一好的女子。”
王老夫人听着这敷衍的话,也知强求不得,只得顺着他的话,又聊了一会,便放了他回去休息,以便明早赶路。
谢霆舟回庄子后让刑泽去了灶房打听,确定那素蟹粉的确是叶桢所做。
他眼眸深敛,似在沉思什么。
叶桢这边送完菜回来,就收到了忠勇侯命人送来的烤肉。
她身上还有伤,吃了个七分饱,便早早洗漱睡下了。
一夜安稳。
翌日,主仆俩吃完早饭,就上了回京的马车。
谢霆舟亦翻身上马,跟着一起回了京。
谢瑾瑶得了信,早早带着弟弟和仆从等在侯府大门外。
见到队伍出现,谢瑾瑶忙牵着幼弟快步走到忠勇侯面前,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忠勇侯许久未归,见到孩子们很是欣慰,忙叫了两人起身。
幼子谢澜舟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母亲怎么还不下马车,澜舟想母亲了。”
忠勇侯弯腰将人抱起,“你母亲身子不适,在庄上养些时日再回。”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侯夫人的信递给谢瑾瑶,“这是你们母亲给你们的信,回头念给你弟弟听。”
谢澜舟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
恰此时,叶桢从马车里出来,谢澜舟指着叶桢骂道,“定是这个坏女人气病了母亲,我要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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