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德发大周的现代都市小说《陛下就是躺赢狗王德发大周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知向谁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命运多舛的江南女孩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很喜欢跟自己较劲。再次来到地里后,凌晨只能把锄头抡圆了往冒烟干!他多干点,青柠和小云就能少干点,反正就两亩三分地,早点干完早点结束。早上出门时天还灰蒙蒙的,月亮都没隐去。待到晚上回家,天色又暗淡了下来,远处镇子上已经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一轮明月皎洁的悬在高空。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把积累的大草清理完后,剩下的小杂草青柠和小云应该能轻松搞定,凌晨终于又回到了县衙里。“你还知道回来~”刚一见面,冯延就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关键是凌晨还没法反驳。身为临颍县的捕头,凌晨属于忙时认真负责,闲事找不见人的那种。为了告假,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刚开始还是什么身体抱恙、妻子生病之类的正经...
《陛下就是躺赢狗王德发大周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命运多舛的江南女孩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很喜欢跟自己较劲。
再次来到地里后,凌晨只能把锄头抡圆了往冒烟干!他多干点,青柠和小云就能少干点,反正就两亩三分地,早点干完早点结束。
早上出门时天还灰蒙蒙的,月亮都没隐去。待到晚上回家,天色又暗淡了下来,远处镇子上已经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一轮明月皎洁的悬在高空。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把积累的大草清理完后,剩下的小杂草青柠和小云应该能轻松搞定,凌晨终于又回到了县衙里。
“你还知道回来~”
刚一见面,冯延就来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关键是凌晨还没法反驳。
身为临颍县的捕头,凌晨属于忙时认真负责,闲事找不见人的那种。为了告假,他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刚开始还是什么身体抱恙、妻子生病之类的正经理由。到最后连演都不演了,马儿怀崽的话都能说出口。
冯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他的那匹军马是公的啊!
还是被劁过的!
这也就是他,所以顶头上司知县老爷和直属上司县尉大人,才都默契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听他胡诌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你换个人来这么干试试,第二天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府衙来了份文书,要调咱们临颍的衙役去下蔡做事,老夫准备让你和文越带伙班和皂班一块去。”
凌晨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瓜子,一边嗑一边好奇的问道:“他们县没有捕快和衙役了吗?干嘛要调我们过去?”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嗯,事情是这……嗯??”
于是,凌捕头被冯知县一脚从房间里踹了出来。
凌晨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灰溜溜的跑到尉署,从侯明那里拿了令牌和路引,喊上十几个已经在前堂整装待发的衙役,前往里阳镇和刘文越的人马汇合,然后齐齐赶往同为颍川府治下的下蔡县。
自从上次临颍县的难民问题得到了妥善解决后,颍川知府专门派其他各县的父母官轮流来临颍学习经验,然后回去抄作业。
大部分知县都学习到了精髓,回去后有的生搬硬套,有的因地制宜,但不管怎么说,大部分州县都解决了难民问题。
只有下蔡县出了岔子。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下蔡知县,他的治下跟其他地方还真有点不太一样——
下蔡县是上县,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许多望族士绅的家族子弟都在别的地方任上做官,有些级别还不低。
他们也学习到了变废为宝的精髓,于是积极主动的接纳各地逃难到来的百姓,为他们提供衣食穿用,替他们建屋盖院,热情的不要太厉害!
然后,把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变成了隐户。
什么是隐户?就是只为地主服务,只给地主交租,只听地主调遣的人口。
官府是按人头收税的,张地主家政治面貌那一栏填“人”的只有三十个,所以你只能收他家三十个人的税。
可问题是,他家还有上百个奴仆婢女,四五百个替他家种地耕田的难民,这些人不算人,所以不用交税。不交税没关系,可他们拉到屎官府还得铲,他们喝的水官府还得拉、走的路官府还得给修。
可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大周立国以来,唐军的北伐战绩一直是胜少败多,虽然对大周边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但并没有打出能够产生战略性影响的战绩,反而给两国平民造成了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
处于战争区域内的平民百姓,基本就是对方军队的战利品。随军的奴隶贩子会把军队俘虏到的百姓连夜打包,分门别类的寄回国内。
士兵王某抓了个年轻屁股大的唐国女子,寄回家中等到战争结束就回来传宗接代。老兵陈某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就抓来一个流着鼻涕泡的小孩寄回老家,以后让他给自己养老送终。这条官府默认的黑色产业链上的价值顺序依次是——
青壮女子>幼龄女童>幼龄男童>青壮男子>马牛羊猪>老年人。
但最后一个选项基本很难看到。
或许你以前是个农家村姑,或许你以前是位大家闺秀;或许你是哪个富商家的小少爷,或许你刚刚寒窗十年高中状元回乡报喜;但只要做了俘虏,大家都一样,是敌国军队的私人物品。
还有一种特殊情况,比如你原本是大周子民,不幸被唐军抓了过去,然后大周军队又打跑了抓你的唐军。
恭喜你,现在你是大周军爷的战利品了~
生灵涂炭,黎庶何辜!
当史书上的英雄拔出锋利的宝剑,挥舞出一段封狼居胥的传世佳话之时,代价何止一将功成万骨枯?还有许多埋藏在荒野杂草和乱葬尸坑中的悲鸣。
他们被时间遗忘在岁月的尘埃里,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成长的事迹、人生的遭遇;没有人会关心他们在乎的人、遗憾的事;他们的欢笑和泪水、恐惧和屈辱,欣喜和绝望,都会随着飘散的烽烟远去,悄无声息的融入曾经来过的人世。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这,就是战争。
“好了没啊柠儿?”
院子里的凌晨生无可恋的坐在西厢房的台阶上,语气无奈的朝着屋子里呼喊。
昨天刘文越跟他说里阳镇的集镇上来了一些随军的奴隶贩子,带回来大批唐国的俘虏,所以他准备去买两个回来当丫鬟,这样家里就不用事事都由青柠干了。
可青柠听说了后非常好奇,很想和他一起去。这原本没什么,带着老婆一起逛街也挺好的。可问题是,从上午巳时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青柠和青樱还在屋子里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小姨子也在,他不好直接冲进房间里去看,只能坐在门口大喊着表达不满。
“快好了,马上~”
“……”
又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已经放弃的凌晨低着头,观察台阶下的石头缝里一群蚂蚁抓虫子,忽然听到了开门声。
青柠梳着流云髻,侧向右首扎着一根银色垂簪,两耳打着碎玉钉,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还有两缕俏皮的垂落胸前。既彰显了人妇的端庄身份,也保留了少女的清新自然。内里是淡蓝色的海浪卷衬,套着一件薄春衫,非黄非红,淡雅素然。长裙飘至脚腕,露出一双桃红色的绣鞋,两只纤细的手腕上各戴手镯,一银一玉。
青樱扎着双环箍,鹅蛋脸下是修长的脖颈,与姐姐不同的是,她的发饰更加简单,只有一柄碧珠簪子盘在侧首,映衬出年轻女子的活泼灵动。粉红色的薇带束着百褶绿萝裙,脚上踩着一双白色薄鞋,整个形象有一股“领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再加上她内敛含蓄的性格,不知要吸引多少大周小黄毛的垂涎目光。
凌晨哈哈一笑:“钱就是用来花的,再多的银子,也比不上夫人嫣然一笑!走,找二婶去!”
“那……那个老……”
凌晨握住青柠小臂,露出一副嚣张的表情:“你说那老不死啊?放心,他出不了里阳镇!”
一众围观的百姓就这样看着一场好戏落下帷幕,待到青柠他们走远后,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那是哪家的少爷少奶奶啊?居然一次能出一百多两银子!”
“他你都不认识?!咱们县的凌捕头啊!”
“啊?他就是凌捕头啊……”
“对。方才那老色鬼惹了凌捕头,今天怕是难善了了!”
水云榭的酒楼后院里,忙的不可开交的二婶终于抽出空子过来了,打量了一下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唐国女子后,她撇着嘴摇头说道:
“不值,最多二三十两就顶天了。先前那人来支银,我还以为你们一口气买了三四个呢!这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骨架子还小,生……嗐!反正是你们的钱,你们瞧得上就行。”
凌晨笑着说道:“二婶说的不错,这不是柠儿难得出手一次,便由她一回。”
二婶近来体态越发丰腴了,胳膊上串着三四个镯子,动起来叮当作响,脸上还擦着水粉,瞅着就不便宜。听到凌晨说完后,她抱着手臂说道:“那老色鬼好像是许县的,我听说他有个儿子在府衙的别驾手下做随从,怕是有些倚仗。”
什么玩意?
你说别驾时我还吓了一跳,寻思有点麻烦呢~再一听,随从……
什么垃圾东西!
“我还以为他是知府的什么亲戚呢,区区一个别驾随从,不入流的东西~”
听到凌晨这么说后,几位女眷都松了一口气。没了担忧后,青柠这才关心起地上的女孩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犹豫了一下后,低声回答道:“我姓陆,小名婉云。”
几人俱是一愣,这名字听着不像是寻常人家会起的啊~
凌晨坐在椅子上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吧?”
坐在地上的陆婉云再次语气落寞的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家父是豫章府治下的吏官……”
青柠走上前去,将陆婉云扶了起来,也不嫌她脏乱,叫她坐在椅子上。陆婉云摇着头不敢坐,却被青柠强行按着坐了下来。
“你不要怕,我们也是寻常人家,真论起来,出身可能还不如你呢~如今既然被我们买了下来,你就安心待着。如果有机会的话,等到战乱结束,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你送回到家人身边。”
顿了顿,青柠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补充道:“不过,你得让你们家的人把银子补给我们。”
一直低着头的陆婉云缓缓摇起了头:“没了,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凌晨疑惑不解:“不是刚刚还说你爹是当官的么?怎么会没有家人了呢?”
陆婉云伸出脏兮兮的手臂,擦了一下被头发遮住的脸,低声啜泣着解释道:“父亲停妻再娶,二娘家世显赫,容不下我们母女,这才逃亡到徽州。可没想到又遭逢兵祸,娘亲为了保护我,已经……已经死在了路上……”
哎呦!真是可怜呐~
陆婉云的苦难遭遇不禁让青柠泛起了同情心,这么一比较,她的过往经历还算是好的。
“既然这样……那你就安心待在大周和我们一起生活吧!你放心,我们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每天只要扫扫地、做做饭就行,你看可好?”
官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于是,下蔡知县挑了几个软柿子准备敲山震虎,可万万没想到,县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派户官去查访隐户,报上来的结果是“0”,派县尉去抓捕隐户,结果发现派去的人在跟地主家的少爷逛窑子。
本来以为是5V5公平竞技,没想到是特么的1打9,这还玩个蛋呐!通天代来了也得被堵在泉水里羞辱哇!
于是下蔡知县跑到颍川知府那里一顿嘤嘤嘤,哭诉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强烈要求府衙派人替自己做主。
颍川知府也不是傻子,这种一次性得罪许多官场同僚的事他才不干。可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本来属于朝廷的钱粮就这样流进士绅们的口袋里,一口汤也喝不着,谁心里能舒服?
于是他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于是大手一挥,一纸令下,凌晨和刘文越就带着四五十号衙役皂吏还有编外人员来到了下蔡县,准备异地执法。除了他们,还有上百个颍川府城里游手好闲的散汉,黑手套白手套都配齐了。
此举既是体面的做法,也表明了府衙的态度和决心。
当然,如果你铁了心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甚至不惜鼓动难民抵抗官差的话,那下次来的,可就是乡军了哦~
按理说,能把宗族子弟培养成材的人家,家风和传承应该是不差的,对于名声的考量应该更加慎重才对。但下蔡县的这帮地主老财们明显没有读懂知府大人的意思,或者可能是懂了,但不想遵守。
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与其等着这帮从别处调来的官差冲进自家大门,将他们花钱花时间费力收拢安置的难民从自己手中抢夺过去,还不如给知县大人一点小小的压力。
于是,他们鼓动着上百名难民分批进入了下蔡县城,然后包围了县衙。也不干别的,就守在门口盯着进进出出的人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们就喜欢在大太阳底下坐着,又没打人又没骂人的,犯什么法了?
下蔡知县从县衙大门的门缝里望着外面乌泱泱一片席地而坐的汉子们,一张老脸皱成了丑橘皮。
“唉!如今要是派你等去下乡查抄,怕是本官会被这群无礼的刁民吊起来示众啊……”
站在他身后的凌晨和刘文越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是来帮忙的,只负责执行命令,不会傻愣愣的出谋划策去逞能。
不然真出了事,算谁的?
下蔡知县叫老仆关上了大门,双手攥在一起,跟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晃得凌晨都有点头晕。
下蔡本地的县尉和衙役都告假了,其他官吏也都各自找了理由离开了县衙,知县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凌晨的总结是,人太忠厚,甚至是怯懦。
知府大人把刀都递到你的手里了,却不会用,不敢用。顾这盼那的,被一群刁民堵在门口,父母官的威严荡然无存,这个样子怎么能扛得起重担呢?
老头的仕途,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嘀咕了几句后,他摇着头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抬腿往正堂走去,凌晨和刘文越紧跟在后面,一起回到了正堂里,握着刀立在堂中一言不发。
下蔡知县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既有被治下刁民堵住大门的屈辱和愤怒,又有对以铁血手段镇压的担忧和顾虑,还有那么一丝怕凌晨等临颍官差看他笑话的难堪。
老实巴交的运输队东家陈啸满脸无辜的来到了工地上,愿意给这些可怜的家丁们付汤药费和赔偿,非常配合张县丞的裁决。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甚至还主动多掏了些钱,硬是让梁宽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陈啸能不停的为交通事故赔钱,他不能一直找人去挨撞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窝在家中的梁宽绞尽脑汁的思考办法,还给自己的姐夫写了信件,看看他能不能想办法让自己多获点利。
结果,他没有等来姐夫的信件,却等来了县尉侯明亲自带人上门。
“我们接到消息,有人检举你家中私藏了弓箭和甲胄。”
在大周,你家里有刀、有枪,甚至后院停着一辆攻城车都不违法。但如果有弓箭这种远程武器,而你又解释不清楚来源的话,恭喜你,可以吃上国家饭了。
如果还有甲胄的话,那可真是太妙了!一顶谋逆的帽子绝对戴的稳稳当当,谁也摘不走。
于是,年少无知的梁老爷就这么一脸懵逼的看着县尉进门,目标十分明确的直奔他家茅房,叫人搬来梯子,从房梁上扯下来两把弓和一套完整的军队制式盔甲。
梁宽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也大概能猜到是谁陷害自己,所以被押到县衙大堂上时,他一句话都没说。
总不能说“大人,我要告你栽赃陷害我!”
都说同行是冤家,职场如战场。梁宽的知县姐夫本就和冯延不怎么对付,现在妻弟还私藏弓箭甲胄,要是冯延真跟他上纲上线,可够他喝上一壶的。
于是他被迫拉下脸亲自来临颍县和冯延交涉,大家也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冯延明白,没有他这个姐夫在背后撑腰,梁宽就算有贼心,怕是也没贼胆和官府正面硬刚。而运昌知县也清楚自己的小舅子是个什么货色,他要是敢造反,恐怕老鼠都敢扛着刀满大街找猫了。
于是两县父母官这么一合计,大家各让一步,点到为止。这场风波终于平息了下来。
——
两个月后,桥修好了,并且正式通车运行,当冯延亲自为大桥题名“通曲”后,凌晨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冯延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把西岸桥头最好的两亩黄金地段按白菜价象征性的卖给了他。凌晨一拿到地契,立刻就请了匠人,沿着河边建起了两层酒楼,起名“水云榭”。
他当然不会炒菜和经营,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二婶在做生意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而且性格泼辣、懂得分寸,十分适合做掌柜。凌晨给她一个月三两银子的底薪,外加当月营业额的六分之一做绩效。听完凌晨的条件后,二婶不语,只是一味的把家中衣物往水云榭里搬。
大寒时节,呼出的气都有了形状,可通曲桥两岸却是烟火袅袅,热闹非凡。
行人往来穿梭,船只停靠河岸。街道两旁,挂着鱼灯笼和提灯的货摊前正在讨价还价;豆蔻年纪的女子结伴成双,驻足在胭脂首饰铺里精心挑选;路边空地上许多人围成一圈,正在观看两个卖艺人胸口碎大石,时不时传来喝彩之声;沿河修建的廊亭过道上,几个读书人遥指着雾气弥漫的江面,出口成章。
沿着通往桥头的官道两边,叫卖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二楼窗边红袖招展、浅笑遮面,引得旅人心头火起,忍不住进去想要倾诉一番。往石阶上的门里看去,人头攒动,“买定离手”随风飘来,撩拨着客商的心弦,不知道今天手气如何。
出售对联、字画的穷书生、坐在藤框旁的卖炭翁、栩栩如生的糖画人、铺开手工棉衣的妇女,各种各样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交易买卖,丝毫没有冬日的冷清。
两边移栽的行道树整齐排列,来年便能翠绿成荫。更远处的草舍私塾里,隐约传来略显稚嫩的朗朗童音。
冯延身着裘衣、手抱暖炉站在水云榭的二楼栏杆边,望着曾经荒无人烟的滩涂地,在数月间变成了繁华市井,不由的感慨万千:
“所谓政教清平,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立在一旁的张承和凌晨对视一眼,皆是拱手称道:“全赖大人英明有方。”
“呵呵~”
冯延伸出手制止了二人没有营养的马屁,转身走进了摆放着酒菜和暖炉的房中坐了下来。凌晨和张承也赶紧坐在了他的两边。
冯延心情颇好,看着站在门口的刘文越说道:“杨捕头和侯县尉要守着县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凌晨既然向老夫保举你,老夫相信他的眼光,你要恪尽职守,别叫我们失望。”
刘文越立刻跪了下来,双手伏地着叩头说道:“谢老爷抬举,小人必定夙夜巡察、维持秩序,绝不敢负老爷厚望!”
挥手示意刘文越下去后,冯延看着张承问道:“过往船只反应如何?”
“虽偶有不满之声,但官府文书已下,他们也不能如何。日子久了,想来也就习惯了。况且这里吃、穿、住、玩一应俱备,除了确有急事的,很少有人上问。”
“嗯……这些事你要多留心,若果有急切之事,亦可在桥上稀疏之时偶尔放开,令其先行,不必拘泥。个中尺寸,老夫相信你能把握好。”
“是。”
“自成以来,进项如何?”
张承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酒菜,思索着回答道:“算下来,这个月的各项税收能有个一百三十多两,这还是我们只抽一成的情况下。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备,如果都齐全了,估计有望过二百两。”
冯延听罢心中喜悦,激动的举起酒杯就一饮而尽,稍微有点……放浪形骸了。
“行了,你去忙吧。老夫跟凌晨聊聊他的事。”
张承听罢后朝着冯延拱了拱手,又和凌晨互相点头示意后,就起身推开房门出去了,还贴心的把两扇房门给合上。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冯延和凌晨两个人后,知县大人扭过头,目光上下打量着凌晨,脸上的表情透露出满满的欣赏之意,他努了努嘴,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倒是凌晨,非常突兀的一把夺过了冯延手中的暖炉。
冯延有些错愕,不理解凌晨的行为,满脸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作甚?”
凌晨没有解释,只是双手捧着铜制的暖炉左右打量着问道:“呀!大人,您这手捧炉……是西周的吧?!”
冯延还没明白过来:“啊?”
凌晨欣喜的将暖炉揣进自己怀里,抱着拳向冯延行礼道:“贱内对西周古物颇感兴趣,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如今被我看到,自然是要淘回家去哄她开心的,请恕草民无礼了,大人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冯延惊诧的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跟自己玩什么抽象呢?什么西周……那是六七天前夫人托家丁送过来的……
“草民知道此物贵重,一时也筹措不齐买资,故而愿以水云榭每月营收的一半分一百期购买,还望大人圆了草民一己之私。”
哎呀!你早说啊!
冯延恍然大悟,连忙露出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来:“唉!此物乃是老夫家传之宝,当年武王伐纣,用的正是此炉暖手,不想竟被你瞧出。罢了罢了!君子当趁人之美,老夫便……便舍于你吧!”
“谢谢大人!太感谢您了!”
二人沉默片刻,齐齐看向门口,又同时转而看向对方,都忍不住笑了。
“老夫原以为你在军中勇武,是难得的战阵之材,不想竟还有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思妙技。祈年兄曾对老夫说过,节度使大人对你颇为看重,我观你也不是迂腐之辈,为何……”
一想到文训凌晨就脑壳疼,跟在那老小子身边,不是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路上,自己又是科技哥,上不得明面,时间久了迟早会暴露,还不如早早离开。
“大人有所不知,节度使大人位高权重,能侍立左右自然是荣幸。可我性子惫懒,心思马虎,万一出了差错,怕是万死难辞其咎。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去承担自己承担不了的重任为好,留给更负责、更合适的人岂不更好?”
冯延摇着头,对凌晨这种逃避的心理很不认同:“此言差矣!你年纪轻,多历练些时日定能胜任。想当初老夫考取功名,刚到任上时也是一窍不通,都是边干边学,才有今日。怎么能因噎废食呢?”
凌晨摇着头讪讪一笑,端起桌子上的白瓷酒杯嘬了一口,并不接话。
冯延横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后,出声道:“明日来县衙报到,侯县尉再有两年便要升调至府城做巡查。你先当个捕头,到时候接替他的位子。”
凌晨闻言刚要摆手,冯延却不给他机会:“休要推辞,否则把老夫的西周暖炉还回来。”
“……”
——
“呵呵呵呵~”
自家屋子里,凌晨一把将手中的破暖炉扔到桌子上,满脸不情愿的望着青柠抱怨道:“你还笑!老子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愁死那老登去!我在家坐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偏偏让我去县衙当个什么捕头。我是那当牛马的人吗?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连撒尿都不想亲自去!”
青柠听完笑的更大声了,低下头弓着身子,手里的剪刀都拿不稳:“哈哈哈哈……相公你……哈哈哈……”
凌晨越想越气,一把揪住青柠的耳朵将她提了过来,挠着她的腰间软肋,青柠不住的讨饶:“再也不敢了~错了错了!”
直到凌晨发泄完情绪后,才松开青柠,她起身整理好有些散乱的头发,坐到凌晨身边,双手挽住他的胳膊,眼神温柔的打量着着早已焕然一新的家中陈设:
“相公是个有本事的,所以知县老爷才会如此器重。以前那个节度使大人不是也很看重你么?既然老爷看得起你,你就好好去干嘛~”
如今的青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举目无亲的孤苦女孩了,富足安闲的生活让她不再辛劳,邻里亲朋的羡慕让她不再自卑,渐渐恢复了该有的笑容和灿烂,连皮肤似乎都白起来了。
只有一点没变,那就是从始至终的温柔。
凌晨摸着青柠的小手,软软的、凉凉的,放到鼻子跟前一闻,还有股淡淡的幽香。
“你擦水粉了?”
“嗯,昨个镇子上来了个胡商,我和樱儿去买了点回来,没花多少钱,就十几文。”
凌晨听完后眉头一皱,扭头看着枕在自己肩上的青柠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买就雇个牛车去县城的正规商铺里买,十几文的水粉那是给人擦的?”
“味道都差不多,干嘛白花那么多冤枉钱?”
“咱家现在又不是买不起,要用就用好的,你不要老买那种劣质水粉,会把皮肤擦坏的。”
青柠将脸蛋贴在凌晨的胳膊上,抚摸着他的手说道:“我也就是不懂这些,插不进姐妹们的议论,才买来擦着试试。我们家的钱都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哪里舍得花大价钱买这些虚的。再说了,家从细处有,富是攒下的,怎么能……”
青柠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因为凌晨伸出温暖宽大的手掌,搭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抚摸起来。
“你要么就别买,买就买好的,记下没?”
“嗯,我记住了。”
凌晨揉了一会青柠的脸后,突然心思一动,虽然正事还不能干,但有些初级步骤,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尝试了吧……
他用脸贴着青柠的额,亲密的蹭了蹭,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望着青柠呆呆的双眼,不禁吞了吞口水。
如此暧昧的姿势和氛围,让青柠的双腮瞬间就不受控制的浮现一抹桃红:“相……相公……唔!!”
凌晨低下头,将嘴唇贴在了她的樱桃小嘴上。青柠先是瞪大双眼,身体微微一颤,紧接着娇羞的合上睫毛,两只手紧紧握住凌晨的胳膊。
冰凉、湿润、甘甜~
自己在外面努力拼搏,挥刀浴血、笑脸逢迎,应对各种人情世故和时不时不知道会从哪冒出来的傻鸟,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嘛~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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