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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番外

金三升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的小说,是作者“金三升”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温荣祁景昼,内容详情为: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主角:温荣祁景昼   更新:2025-06-23 0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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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祁景昼的现代都市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番外》,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的小说,是作者“金三升”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温荣祁景昼,内容详情为: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番外》精彩片段


温荣吃完饭,跟金老师和温律师聊起找工作的话题。

老两口听她要在蜀城找工作,四只眼睛立马齐齐放光,争先恐后地聊经验,提建议。

温承誉午觉也不睡了,直接拿着手机开始翻通讯录,几乎要跟金老师一起,把自己做律师多年织起来的关系网,全部重新捋一遍。

看他们俩有点上头,温荣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于是,一家三口从餐厅,转移到阳台的茶桌前,一边喝茶一边聊。

这一聊,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

直到听见她手机在屋里响。

温荣站起身,“我去看看,没准是单位的电话,刚好,我也给那边提前打个底。”

金丽华这才想起什么,忙问:

“做到你那个级别,想辞职,单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放人吧?”

温荣迈出去的脚步顿住,面上掠过丝无奈。

“没事,要辞职,怎么也得亲自回去办手续,我能处理好。”说完,她朝房间走去。

屋里头,手机已经消停下来。

温荣关上门,走到床边捡起手机。

屏幕亮起来,就看到未接来电,视线一瞬愣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串号码又拨过来。

手机在手里震响,震到手心发麻,而屏幕上那串来电号码,即便是早被她删掉了本应属于它的备注,温荣还是一眼认出来。

他主动打过来...

脑子里的念头,一瞬间翻涌起千思万绪。

温荣眸光微跳了跳,拇指悬空迟疑着,最后还是滑动接听。

*

祁景昼黑眸冷凝,视线漫无目的落在车窗外,眉心皱起的深深褶皱,因为电话接通而稍微舒展。

听筒里静默无声。

他拿开手机,垂眼确认,的确是接通了,这才又把手机举到耳边。

“...方便么?”

“......”

对面的人不说话。

静了几秒,祁景昼深黑墨瞳微动,语气下意识低柔:

“我在蜀城,想见你一面,小咪...”

温荣抿唇,开口的语声冷清:

“有必要?”

祁景昼听出她疏冷语气,自然理解为她还带着气性。

他沉默两秒,耐着性子温声哄:

“就在小区外面,出来吧,我们当面谈,好不好?”

温荣眼帘阖了阖,举着手机在床边坐下来。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

“不清楚,小咪,我们这次好好谈。”

“你直说,到底想干什么?”

“...来接你。”

温荣唇角扯了扯,语气不无讽刺: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我会很心动,觉得你好爱我,不能没有我?”

“......”

“祁大局长千里迢迢亲自跑来蜀城,我真应该欢天喜地出去迎接你,然后听两句甜言蜜语,感动的泪流满面,乖乖收拾行李跟着你回燕市,是不是?”

祁景昼黑眸幽暗,抿唇不说话。

听筒里安静无声。

温荣仰面躺倒在床上,以手臂盖住眼帘,只觉得心很累。

先是池鹤阳,后是祁景昼。

这两个人,都让她觉得很烦,很累。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再假装自己很知足。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温荣语气低哑无力,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车上,祁景昼举着电话的手缓缓放下来,眸光忽闪,皱着眉若有所思。

好半晌,程飞小心翼翼出声询问:

“祁局,您今晚...?”

祁景昼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开口。

“在附近住一晚,安排好,地址发过来。”

“哦,好。”

程飞连忙答应,低头开始拿着手机搜索附近酒店。

电话挂断,温荣静静躺着平复情绪。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她收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重新拿起手机,想要为明天的面试提前做个准备。

‘嗡嗡’

一条短信消息发过来,是个地址,外加房号。

再多的话,一个字都没有。

温荣却在一瞬间就明白祁景昼的意思,——今晚等她。

这可能是这个男人最后的容忍底线。

可是,怎么?自己就那么贱吗?

一边说狠话,一边颠颠儿跑去见他?

温荣苦笑扯唇,直接将短信删掉,整理心情认真准备明天的面试。

*

天色暗下来。

快捷酒店的套房,装潢十分简洁。

祁景昼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指尖夹一支烟,半天都不抽一口,只面无情绪盯着对面的小区。

外面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温荣就住在其中一扇窗户里。

他晚饭也没出去吃,就坐在沙发上,从傍晚等到天黑。

九点,十点,十一点,十二点,凌晨一点......

温荣没来。

祁景昼抬手捏眉心,修长大手撑开扶额,阖着眼心烦意乱。

自己都亲自找来了,她却连面都不见。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意识到,温荣是真的要结婚,不是在借题发挥故意闹情绪。

不结婚,她绝不愿意回头。

祁景昼搓了把脸,抬眼看向对面的小区,眼神暗如深渊,不知想些什么。

他在落地窗前坐了整夜,直到天亮,放在手边玻璃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屏。

祁景昼偏脸看过去,消息来自于程飞。

祁局,您下午回去,还是...?

顿了顿,他伸手拿过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订最早的机票。”

程飞:“哦哦,好的祁局,我刚看过,十点半有一班飞燕市机场,再晚就是晚上七点.....”

“十点半,办退房吧。”

“是,祁局。”

挂断电话,祁景昼淡着脸站起身,走进洗手间洗漱。

擦干脸,他静静看着镜中的人,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绪。

先放一放吧,她也需要点时间平复情绪。他想着,等他料理完手头的事,做好京市那边的安排,再来找她

*

温荣一整夜辗转反侧。

早上六点钟闹钟一响,她就睁开眼,起床洗漱收拾。

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和状态,化好妆换好衣服,简单吃了两口早饭,就早早出门准备去面试。

这一整个上午,她连轴转面了两家公司。

一家酒店高管,一家贸易公司的公关经理。

面试结束刚好中午十二点,她干脆在附近找了家西餐厅,独自用餐。

却没想到,菜刚点完,就有人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位子。

“嗨!一个人啊?”
"



温荣明白这通电话的来意,不由头疼扶额。

“我挺好,没什么难处,多谢贺总关心。”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贺总语气笑呵呵,转而说到正题:

“你看看你不在,客务部多少事情解决不了,大伙儿都盼着你赶快回来呢,要是没遇到什么难题牵绊,你看这个假是不是.....”

温荣眉心隐隐抽搐了下,尽量平复语气。

“贺总,我都听说了,这样,会场的事我先跟客户沟通,看看是什么原因。”

贺总笑呵呵答应,“行,都是你承接的单位呀,不然我也不能打扰你休假。这样,你先忙,有消息了尽快答复我。”

“好,贺总再见。”

挂断电话,温荣只觉得一肚子火气噌噌往上窜。

不过也只两个深呼吸,她又将火压了下来。

——祁景昼不过是想逼她低头。

笑死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低头?

是她要甩了他!低头也轮不到她来!

毫不犹豫地丢开手机,温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大不了就辞了她!她还省得再找借口续假了!

反正她也并不热爱工作,爸妈现在更需要她,这个班,难道非回去上不可吗??

*

当天下午,温荣甚至开始在网上投简历。

她的学历和履历都不低,想要在蜀城找份工作,还是很容易,不到天黑就收到三份面试邀请。

祁景昼属实没料到,自己小施手段,却适得其反。

这次真把温荣给逼急了,逼到她当时才产生辞职不干的念头。

他这一周也不怎么好过。

市政停暖的当晚,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祁景昼,没多久就被冻醒。

他不得不起来,打开家里所有的灯,看了室温,又把每一扇窗户都检查过一遍,最后才反应过来。

凌晨十二点停暖。

打开中央空调后,他躺回床上,脑子里瞬间异常清醒。

如果温荣在,每年停暖的晚上,她会提前把天丝棉被拿出来,以防半夜冷了盖。

她不喜欢开空调,说春秋空气干燥,开空调容易上火,非开不可一定要搭配加湿器。

祁景昼阖上眼,幽幽长呼口气。

没意思...

静默良久,他摸索过手机,习惯性给程秘书发了条消息。

周六的安排推掉,帮我订最早飞蜀城的机票。

*

温荣这边,为了周一的面试做准备,她周六特地打扮一番出门,打算去买一身正装。

这趟回来,她一身西装都没带。

谁知电梯门一打开,迎面就撞上池鹤阳。

两人都顿了下,温荣目不斜视走出电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荣荣!”

身后那人果然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

温荣暗自翻白眼,走的更快。

池鹤阳还是追上来,一手抵住她车门,眼神殷切温和看着她。

“要去哪儿?我陪你...”

“你很闲吗?”

温荣没忍住,不耐地蹙眉盯着他:

“池鹤阳,你的自尊心呢?上赶着听难听话是不是?”

池鹤阳抿了抿唇,手搭在她车门把手上,指腹微握了下,牵唇温笑。

“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在此之前,我不会放弃,除非你想借这种方式,经常见到我。”

“......”

温荣属实被腻到了。

她皱了皱眉,眼神微暗,垂眼扫了眼他抵在车门上的手,语气冰冷。

“让开。”

池鹤阳甚至替她打开车门,眉眼温润叮嘱了句。

“我们出去谈也行,我在你后面,开车注意安全。”

温荣一只脚已经迈进车里,听言坐下去的动作一顿,冷冷斜扫他一眼,接着坐进车里扯出安全带。

“上车。”

池鹤阳眸光微亮,眼底瞬间溢出喜色,连忙拎着东西快步绕过车尾,开门坐进副驾驶。

温荣面无表情点火,倒车。

她完全没有要给他机会的意思,只是单纯不喜欢被人跟踪,既然他非要黏上来,呵,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心底隐隐冒出一丝恶劣的念头。

*

池鹤阳这人倒是挺有分寸,大约也清楚温荣没那么容易心软。

上了车,他一个字都不说,根本不给她借机发挥的机会。

眼看车程都过了一半,温荣一手把着方向盘,冷眉冷眼打破沉寂。

“说解释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耍我?”

池鹤阳看她一眼,眼尾笑意温润:

“不想打扰你开车,万一你生气,不安全。”

温荣红唇轻扯,“你倒是惜命。”

“...主要不希望你因为我受伤。”他语气温柔。

温荣隐忍地呼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只好暂时打消半路把他撵下车的冲动。

不过没关系,把他丢在商场,也一样。

温荣有些年没逛过蜀城的商场,这几年蜀城变化还是很大的,她照着导航绕了一大圈儿,才找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总算停好车,她拎起包,推门下车。

池鹤阳紧随其后。

反手锁门,车钥匙丢进包里,温荣看都没看他,注意力全放在头顶的指示牌上。

顺利找到电梯厅,等电梯时,池鹤阳就站在她身边看手机。

温荣也没看他,全当不认识。

这人却像狗皮膏药,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说他黏人吧,偏偏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跟着,如影随形,搞得她根本没心情逛街。

于是目的明确的挑了家品牌正装店,用最快的速度试好一套职业套装,交给销售包起来。

准备结账时,池鹤阳总算凑过来说了第一句话。

“刷我的。”

销售小姐双手伸出要接他的卡。

温荣语气疏淡开口:

“我不认识他。”

池鹤阳捏着卡的手顿在半空,扭头看向她,眼里有惊讶也有好笑。

“荣荣...”

温荣已经递上自己的卡,并微笑朝销售小姐道谢。

“谢谢。”

销售小姐也很惊讶,最后只是默默看了眼儒雅斯文的男人,双手一转,默默接过温荣的卡。

结账签完字,温荣收起卡,拎着打包好的衣服转身离开。

池鹤阳一脸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没话找话。

“特地买西装,是不是打算在蜀城找工作?”

“不该你管的事少打听。”

温荣立在扶梯口,看了看商场的导示牌,然后先一步踏上下行扶梯。

“你现在想谈了?刚好我想喝杯咖啡,只给你一杯咖啡的时间。”

池鹤阳单手插兜立在她身后,目光温柔看着她,牵唇低嗯一声。

“好。”

两人走进一楼咖啡厅,温荣正在环视空位,却见池鹤阳突然提步走到她前面,并朝着角落的位子招了下手。

“鹤阳!这儿。”

她看过去,而后在角落的卡座里,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目光不由定了定。

池鹤阳招完手,就回身看她,嘴角噙着丝笑,手臂自然虚揽在她身后:

“走吧,一杯咖啡的时间,够了。”

温荣抬头,深深看他一眼,心底略生出点刮目相看的意味。

倒是小瞧了他,竟然还能未卜先知,算到她会来咖啡厅谈。

......


“哦对!吃吃,先吃饭!晚点儿咱们边喝茶边聊。”温承誉说。
*
饭后,温承誉招呼池鹤阳到阳台上喝茶。
温荣陪金丽华收拾碗筷,听着客厅里不时传来的交谈声,她实在没忍住问。
“妈,他来咱们家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
“他?谁?”
金丽华手里擦着盘子,偏头盯她一眼,压低声嗔斥,“叫鹤阳哥,没大没小。”
温荣撇了撇嘴,从水果盘里叉了颗葡萄塞嘴里。
果然,很快等到了解释:
“鹤阳现在可了不得,听说他在国外跟人合伙开什么软件游戏公司,应该是效益不错,现在回来要在国内开分公司了,想请你爸爸挂个法律顾问,可能也有一些事情吧,需要动动老温的人脉。”
温荣心想‘果然如此’,不由低哂摇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
“怎么说话呢?”
金丽华不爱听了,啧地瞪她一眼。
“那是你鹤阳哥,我跟你爸爸的半个儿子!你忘了人家上学那会儿天天熬夜给你补课了?逢年过节什么时候没来咱们家走动过?帮一点小忙而已,还不是应该的?”
温荣拧了拧眉,垂着眼摆水果盘,不吱声了。
金丽华看着她,不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鹤阳有能力留在外面,但他还是选择回来发展,这是好事,我跟老温都很高兴看到这个结果,他很早就没有家人了,这些年几乎成了咱们家的儿子,这孩子心里跟我们亲。”
又说,“妈妈跟你说,人老了,都喜欢儿孙绕膝儿女守在身边,要是你也能回来,别说能有什么大出息,我跟老温就是养着你一辈子,都舍不得逼你嫁人。可你一个人留在燕市.....”
听着话题马上就要不对劲,温荣连忙端起水果盘,适时打断她。
“行行行,我弄好了,我先给他们端过去啊。”
说完不等金丽华开口,端起水果盘快步走出厨房。
看着女儿逃避的背影,金丽华长长叹了口气,面上掩不住忧虑。
*
水果端到阳台,两个男人正聊到正事。
池鹤阳说到一半儿的话停了停,偏头看她一眼,温笑点头。
“谢谢。”
温荣扯动嘴角回以敷衍笑容,很有眼色的转身走开。
她没再回厨房,而是径直回了房间。"



五年前温荣一毕业,就来到这家酒店应聘实习,当时是公关部的实习生。

能到国企酒店公关部实习的,不光要有学历和实力,美貌和姿色也是硬性条件。

跟祁景昼的初识,是因为一次政府部门的商务会议,那场会议占用她们酒店的会议室,因温荣年轻靓丽长得又好,当时公关部上司领导特意带她去应酬。

很老套的邂逅经历,她青涩笨拙,他英雄救美。

虽然当时的祁景昼也刚调来燕市不久,那场酒席上职位也只能算中上,但在场的大领导们,都给他面子。

温荣既感激又心动,但还没到厚着脸皮倒追人的地步。

她们酒店的会议厅常年被各大单位承包,单位的负责人也一波一波在变,这次会议结束后,下一次还不一定是谁来。

原本以为就是萍水相逢,人家侠士义气出手,为了表达感谢,温荣当晚酒席散场,就找到会议登记表,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大着胆子发了条短信过去,表达自己真挚的谢意,并委婉提示有机会会偿还这份人情。

她说的偿还,是往后他们单位再来,自己可以暗箱操作,给他行点方便。

每个公关手里都握着辛辛苦苦维系下来的客户资源,客户资源,就是公关站稳脚跟的底气。

温荣是新人,绞尽脑汁想积攒自己的客户资源,发短信联系祁景昼的初衷,也是想拉拢他。

不过她当时只是条小鱼,胃口远没有那么大,顶多是想跟祁景昼搞好关系,最好以后能介绍点其他省市过来出差的客户给她。

订房她也有提成。

出乎意料,祁景昼很上道,后面半年陆陆续续给她引流不少体制内的客户。

一来二往,两人熟络起来,成了在微信上可以开两句玩笑的关系。

又过半年,年终各大单位开总结大会,温荣又一次见到祁景昼。

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身边还有了秘书,整个人局里局气,领导风范十足。

当晚的酒席上,不知有意无意地,温荣被安排在他身边坐。

半年下来断断续续的微信联系,多数是工作安排,当面离那么近还是头一次。

她有点拘束,至今还记得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解酒药吃了没?”

温荣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他,像是回到了半年前初见的那次酒席。

祁景昼似乎是借着倒酒的举动,余光轻扫她一眼,俊美侧颊噙了丝笑,笑她看起来笨呼呼。

他低声说,“我兜里备着,应酬也是,年轻女孩子少喝酒,伤身。”

温荣后知后觉脸颊发热,很快撇开视线不再看他。

过了会儿,在桌下朝他伸出一只手,细弱蚊吟嘟哝了声。

“谢谢...”

身边没动静,直到掌心被触碰发痒。

她抽回手,视线下瞥,两粒药静悄悄躺在手心里。

换到现在,酒局上除却自己的杯子自己亲手倒得酒,其他任何人递酒都不能随便喝,更别提是药。

但当时的温荣毫不迟疑,至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祁景昼不设防,直接就将药吃了下去。

那天直到席散,温荣也格外清醒,连微醺都算不上。

而她跟祁景昼的关系,正是从那晚发生的质变。

温荣漂亮毋庸置疑,她是独生女,妈妈是高中老师,爸爸开律师事务所,家庭条件很好,父母对她倾尽关爱与培养,且寄予无限支持和包容。

学过钢琴,学过舞蹈,经历过艺术熏陶,气质优越给美貌加了大分。

可以说,从初中到大学毕业,‘校花’‘仙女’是温荣的标签,她身边从不缺追求者。

祁景昼追求她,温荣没觉得很意外,甚至仔细考量过,对方条件方方面面好过她,且年轻有为前程似锦,还是京市户口,是她赚到了。

所以她没怎么吊着他,只私底下约会两次,就跟他牵手在一起。

牵手是年轻男女热恋的开始,后面一年,拥抱,接吻,擦枪走火。

成年人的恋爱,一切发展都顺理成章。

这段关系在温荣看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恋爱关系。

且祁景昼为人正派、三观正、修养好,虽然偶尔行事作风有点老干部,在某些方面很强势,对她管得严,但温荣并不反感,反倒很喜欢这种大丈夫主义的偏爱式保护。

她像只被猎人诱惑到金丝笼里关起来的鸟儿,还为自己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而感到沾沾自喜。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醒悟,猎人其实是个王子,只不过在继任王位前得骑着白马出来历练。

他早晚要回到豪华宫殿去,继承自己的王位。

温荣意识到自己如此渺小,从小的优越感在祁景昼面前,全变成矫情。

她就算睡在他枕边,也不能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被认可。

他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但她对他,看似了解,实则一无所知。

如果她的人生是个平面国,祁景昼站在中央的位子,高高在上肆意俯瞰。

而他的人生却是个球体,她粘在外围,不上不下,看不透里外,辨不清正反,甚至连站稳都难。

抬臂压住酸涩眼帘,温荣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

曾经恩爱时的玩笑一语成谶,她终究只是个宠妃,国王也不会娶她做王后。

*

一夜半梦半醒,浑浑噩噩。

第二天醒来,温荣眼皮酸胀,头重脚轻。

她简单洗漱过,早餐都没心情吃,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严实,就拖着行李箱出来,关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住了五年的房子。

打了辆车,抵达机场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时间刚好够温荣登机。

离开这件事异常顺利,甚至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多余,能给她用来犹豫。

飞机起飞后,温荣用帽子盖住脸,一点伤感都没有,阖眼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飞机正落地。

接行李,走出机场,打车回家,路上又是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也独独这一个小时,温荣抑制不住胡思乱想,主要是在想怎么跟金老师和温律师交代。

‘分手’对每个女孩子都是一场灾难,她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

立在家门口的那一刻,温荣扶着行李箱长呼口气,拍了拍脸调整表情,嘴角弯起大大笑弧,伸手按下门铃。

“谁啊?”门内传出金老师语声柔婉的询问。

温荣故意不回答,还叩手敲了敲门。

“老温,我手上都是面粉,你快去开门,看是不是荣荣回来了?”

“诶哟,没准儿是送快递的走错,那密码锁有人脸识别,荣荣回来哪能进不来家?”

“你快点儿,磨磨蹭蹭的!”

“诶诶,别催,我这也得腾个手...”

虽然隔着门,但屋里拌嘴的声音听起来都格外温馨。

温荣眼睛笑弯,门一打开,就故作惊喜地张开手。

“爸爸~!”

“......”

立在门里的人愣住,温荣夸张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堵在门口的男人,也愣住了。

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当儿,温律师从男人身后探出头,看清门外的人,他顿时一脸惊喜。

“荣荣!诶真是荣荣,金老师!你乖女儿到家了!”

......



仓央嘉措一把接过,直接熟练地输入一串号码,握着手机贴到耳边。

好,能打通,但还是不接。

他脸色清寒,反手把手机塞给程飞,看都没看,抬脚直接走进单元门。

进电梯,按下9楼。

直到电梯门打开,仓央嘉措走出来,视线在左右两扇入户门前一一掠过。

最后走向左边,明显更高档的那扇门上,贴着个正红的喜字。

他被这大喜字灼的眼睛疼,毫不犹豫伸手,直接按下密码锁上的门铃。

——结婚?

——呵,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跟谁结婚?

电梯门再次打开,程飞晚一步跟上来,就见祁局身姿笔挺立在一户门前,单手插兜,且锲而不舍地一直按门铃。

这样空着手登门,其实很不礼貌。

但这会儿祁局人明显已经不冷静了,程飞默默缩在一旁看着,也没敢出声提醒。

直到身后的入户门突然打开,9楼的另一户人家探出头来。

“你们找谁?”

仓央嘉措回头看,烫着卷发的中年妇人从另一户出来,正用怪异又好奇的眼神打量他俩。

程飞急中生智,忙挂上一脸地友好微笑,解释说:

“阿姨,这户是温家吧?我们按地址找来的。”

听他们说‘温家’,大约打量了一番,觉着他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那阿姨放松警惕,笑眯眯问。

“你们是荣荣的朋友?同事?”

仓央嘉措薄唇微抿,冷着脸没说话。

程飞哈哈笑,“是是,我们是温荣的同事。”

阿姨一脸的‘我懂’,眨眨眼笑着说:

“来参加明天婚礼的吧,诶哟这可赶时间,来这么恰巧啊?”

程飞继续哈哈笑,“是,飞机晚点...”

一边打哈哈,一边又把话转到正题上:

“阿姨,家里怎么没人呐?我俩这儿按半天了。”

“哦,刚走!”

“走?去哪儿啦?”

“你俩小伙子也是,来之前不联系啊?人这会儿都去酒店啦,明天婚礼,今天得彩排啊!”

“啊?”

“啊什么啊?现在谁家办婚宴不彩排......”

程飞反应过来,再一看,仓央嘉措人已经迈着大步走进电梯。

他下意识要追,脚步一顿,还得是脑子转的快,立马就掏出手机来装模作样的问。

“诶呀!温荣估计是在忙,我这儿联系好几次都没回话儿,我记得那酒店地址不远,是出了小区往哪边儿走来着?”

阿姨看到两个小伙子打扮的端端正正,一个赛一个帅气,越看越合眼缘儿。

程飞这么一问,也知道他们是外地人,立马就热情地笑呵呵告诉他。

“左转!过两个红绿灯那边儿右转,只有马路右边儿,不远!金海岸大酒店六楼婚宴厅,你找不着就搜那个导航...”

“诶!得嘞!谢谢谢谢,谢谢阿姨!”

程飞双手合掌,一边儿满口答谢,一边儿着急的去按电梯。

追下楼,他一路小跑追到小区门口,这才追上仓央嘉措。

“祁局!地儿我打听清楚了,前面左转,两个红路灯...”

仓央嘉措脚步未停,头也不回:

“发给我。”

“诶!好!”

等到停车的地儿,仓央嘉措直接开门上车,自己一脚油门儿开走了。

程飞跟司机并肩立在车位上,愣愣瞧着,半天又扭过脸彼此对视。

司机大叔笑眯眯拍他肩,还敬佩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亏是你能跟着领导,办事能力是真强!能干!”

程飞扯了下嘴角,苦笑着摆摆手,一脸地一言难尽,然后任劳任怨的自己走到路边,打了辆车。

虽然祁局明显是不让他们跟,但该跟还得跟啊。

领导要是在外地生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回头也够他吃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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