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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出轨:无法理解的爱秦姿茹许文山全文免费

本非美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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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笑意的红姐继续开口:“小山弟弟,你妻子对于异性具有很强的诱惑力,但你知不知道,你也一样,你同样对异性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你出轨我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男人在这方面可比女人随便多了。”我汗颜:“红姐,我已经很烦了,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红姐水润的双唇轻抿一口酒:“我没在开玩笑,比如我就很喜欢你,你的身材外貌再加上谈吐学识和能力,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哪个女的不懵逼?”我没明白红姐为何突然说着暧昧的语言,所以只好静静等着她继续开口。“但以我来说,喜欢归喜欢,但我不会选择你作为人生的另一半。”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随即红姐继续开口:“可能是你从小接受的教育或是家庭环境的关系,你考虑问题过于复杂,说话也是有那么多弯弯绕,并且总喜欢把身边的...

主角:秦姿茹许文山   更新:2025-05-10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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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姿茹许文山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妻出轨:无法理解的爱秦姿茹许文山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本非美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停下笑意的红姐继续开口:“小山弟弟,你妻子对于异性具有很强的诱惑力,但你知不知道,你也一样,你同样对异性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你出轨我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男人在这方面可比女人随便多了。”我汗颜:“红姐,我已经很烦了,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红姐水润的双唇轻抿一口酒:“我没在开玩笑,比如我就很喜欢你,你的身材外貌再加上谈吐学识和能力,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哪个女的不懵逼?”我没明白红姐为何突然说着暧昧的语言,所以只好静静等着她继续开口。“但以我来说,喜欢归喜欢,但我不会选择你作为人生的另一半。”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随即红姐继续开口:“可能是你从小接受的教育或是家庭环境的关系,你考虑问题过于复杂,说话也是有那么多弯弯绕,并且总喜欢把身边的...

《娇妻出轨:无法理解的爱秦姿茹许文山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停下笑意的红姐继续开口:“小山弟弟,你妻子对于异性具有很强的诱惑力,但你知不知道,你也一样,你同样对异性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所以你出轨我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男人在这方面可比女人随便多了。”

我汗颜:“红姐,我已经很烦了,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红姐水润的双唇轻抿一口酒:“我没在开玩笑,比如我就很喜欢你,你的身材外貌再加上谈吐学识和能力,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哪个女的不懵逼?”

我没明白红姐为何突然说着暧昧的语言,所以只好静静等着她继续开口。

“但以我来说,喜欢归喜欢,但我不会选择你作为人生的另一半。”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随即红姐继续开口:“可能是你从小接受的教育或是家庭环境的关系,你考虑问题过于复杂,说话也是有那么多弯弯绕,并且总喜欢把身边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让人感觉有些强势。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成熟,但这让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很压抑很累。”

我不否认红姐对我的评价:“你觉得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促成了我的妻子出轨?”

“肯定是有一方面的原因,但听完你的描述,我感觉那个叫王二锁的男人也很不简单,你说和一个人最快拉近关系的方式是什么?”

“不断地麻烦这个人,然后感谢这个人。”

红姐点点头:“对,虽然很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实操并没有那么简单。

感谢分为很多种,不过最终目的都是精神上的满足,金钱对于你妻子来说是完全打动不了她的,王二锁就选择成本最低,也最容易的情感陪伴。

他就像是在给你妻子不断投喂着慢性毒药,一点点腐蚀着她的防线,虽然见效慢,但基础稳固。

这也足以说明,他要得到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占有。”

我举起酒瓶在红姐的瓶子上轻碰一下:“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认为王二锁的心思太可怕了,他的内心一定很扭曲。

所以我一直想让妻子对我敞开心扉,这样我才能知道症结出在哪里。”

听我这样说,红姐挑起眉毛看着我:“找到你妻子的问题,然后让她明白王二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最终让她幡然悔悟和你重新开始生活?”

看到红姐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便出言解释:“不不不,从我得知妻子出轨到现在也不过就一天时间,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到底怎么选择才是最合适。”

对,我的词是合适而不是正确,无论哪种选择,都谈不上正确,只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想清楚,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和妻子收场。

“小山弟弟,你说一只从茅坑里飞出来的苍蝇,爬到了你的白面馒头上,你会怎么做?”

见我沉默不语,红姐继续开口:“是蒙住自己的眼睛,忍着恶心当做无事发生?还是掐掉苍蝇爬过的地方?

但是即便丢掉了被污染过的地方,你能丢掉自己的记忆?

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整个馒头直接扔进垃圾桶,然后再顺手打死那只恶心的苍蝇。”

“我爱我的妻子。”

“小山弟弟,我从来没有否认这一点。”

“即使是现在,我也依然爱我的妻子。”

红姐重新打开一瓶酒递给了我:“我也不否认你现在也很爱你的妻子,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爱的是昨天那个没有出轨的妻子,而不是现在这个心里被另一个人占据一块领土的妻子。”

红姐的话在我仔细品来,是极有道理的,我爱的确实是以前那个温婉娇柔的好妻子,好母亲。

“那你到底还想不想和她继续下去?”红姐再次抛出这个问题。

见我眼观鼻一言不发,红姐推了推我:“我替你回答吧,其实你今天能来找我喝酒,就已经说明你心里是有答案的。

你不想放弃她,你的妻子病了,你想治好她,对吗?”

我将手里的酒一口干掉了大半,打了一个酒嗝:“你看,就像我忍不住打的这个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有着他的客观规律,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我只能选择做好我自己认为我应该做的,剩下的顺其自然吧。

再者说,治病和放弃这两件事本来就不冲突。”

看到红姐一脸疑惑的表情,我从她的手里接过一支她刚点燃的香烟:“女人还是别抽烟的好,太风尘。我刚才的意思是想说,我认为王二锁不配,换句话说,我为秦姿茹不值。

我们可以没有以后,但那个男人不能是王二锁。”

红姐若有所思:“你认为王二锁对你妻子没有爱?”

“至少更多的是利用吧。”

“我想你肯定已经有了接下来的想法,但我还是好奇你准备怎么处理王二锁,以你的实力,你有太多种方法让他付出代价并且离开你的妻子。”

我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一个人想要戒烟,你说是直接销毁他能接触到的所有香烟,还是让他自己明白香烟的危害,自己敬而远之呢?

正如你所说,我妻子被王二锁投了毒,解决掉投毒的人,她就会痊愈吗?”

红姐还想说什么,但我今晚已经对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交流的欲望了。

“红姐,你说你不喜欢我说话绕弯,你就这么喜欢打直球?”

看到红姐点点头,于是我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那……做吗?”

“做呀。”

“要这么直接吗?”

“那不然呢?”

红姐一脸玩味儿地看着我,我一脸尴尬:“你故意的吧,咱俩都知道你没这心,我没这胆。”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我看了看来电的人,没想到这个时间他还能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小海,你说。”

“是这样的许总,您让我盯着王二锁,现在我发现他收拾完东西要走,您看需不需要我把他控制住。”

王二锁一旦发现我知道了他的事儿必然会跑,所以我在与妻子摊牌之前,就让小海盯着王二锁的动向。

现在他要离开,那一定就是妻子告诉他的。

“不用,让他走,别让他发现你。”

“许总您忘了我以前是侦察兵吗?就这种货色,估计睡着了我坐他床边他都不知道。”

挂断电话后,我摇摇略微有些酒意的脑袋准备与红姐告别。

在送我出门的时候,大概是听到了我电话里的内容,红姐犹豫了一下开口:“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我说的那些话。

都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毕竟你还有家人,女儿也还那么小,一个被逼急的人,保不准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我笑了笑:“这话可不像是从红姐你嘴里说出来的,你整天不是动不动就要诛人九族吗?突然这样关心我,不是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红姐嗔怒地呸了一声,用力拍了我一巴掌将我推出了门。


我只觉得你各方面能力都极为突出,是一个值得我培养的可塑之才,又是和我同为X大毕业的校友,总要多加照顾。

但我唯独没有考虑到你还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女人。”

李雪诺摇摇头:“许总您不用道歉,在您身边工作的这段时间我自己受益良多。

我想辞职也不是因为那些无聊的人说闲话,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您的家庭。

您和嫂子那么恩爱,你们之间因为我而出现了矛盾,那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李雪诺这小姑娘再一次被泪水噎的止不住抽泣。

我知道她只是不清楚最近在我和妻子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我听到她说我和妻子恩爱时,还是感到有些刺耳。

我站起身走到李雪诺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待在我身边工作也行,或是想要调整岗位我也没意见,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若是真的一心想要离开,那我也可以帮你给几个相熟的朋友打招呼,尽量帮你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岗位。”

身旁的李雪诺沉默半晌没有回应,我便让她先休一段时间的假去考虑考虑。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小海的电话,王二锁暂时还没有发现踪迹。

但李江说的那个叫小飞的人,小海已经找到了,询问我是带到公司还是如何处理。

我想了想,让小海把小飞那个店面位置发给我。

在我随手拿起外套准备出门时,接到了妻子的电话。

自从那晚我从家里离开之后,我和妻子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电话接通后,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我和妻子都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我先开口询问怎么了。

大概因为是刚刚哭过的缘故,我听到了妻子有些沙哑的嗓音。

妻子说岳母打电话让晚上去家里吃饭,妻子答应了,她说不想我俩的事儿让更多人去担心。

我在电话里答应了下来,我也觉得至少在事情没有解决前,没必要让双方的老人过早地介入到这件事里面。

我看了看时间,赶忙往小海那里赶去。

小飞的那家店面就在市区,所以很快我便按照小海给我的位置找到了这里。

其实在来的路上,小海已经把大致情况告诉了我。

下车后,看到小海就在门口等着我,此时店面的门已经被关上,免得有人来打扰。

等我进去看到这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小伙儿时,小海的那几个小兄弟已经和他进行过亲切友好交流了。

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小海在我身后招了招手,将屋里的人都带到了店外。

“说说吧。”

等到屋内只剩我们两个人,我搬来一个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大哥…大哥我该说的都说,那天王二锁找到我,问我监控会不会修,我说会。

结果等带我去了以后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要修监控,而是让我帮他把监控里面的视频导出来,拼接成一个新的视频。

对对对,还有就是他让我把视频时间按照他说的日期重新P了。”

我冷冷地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帮他害人?”

小飞不住地求饶:“大哥,我是真的没办法,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答应,后来他掏出来五千块钱扔给我。

但是大哥,我真的不是因为钱,你是不了解王二锁这个人,他报复心特别重。”


当天晚上他其实一直在后面尾随着,直到亲眼看见了那个猥琐的身影后,他才转身离开。

我问他如果那个醉汉没有出现呢?

他就笑了,他说那个有前科的老色胚哪能经得住这种诱惑,如果真的那天晚上没能成功,他还有别的报复方式。”

在听李江讲完这个陈年旧事,我感到背后一阵发凉:“真是个恶魔,得不到就毁灭?不过小小年纪就知道借助外力来实现自己的想法,脑子也确实够用。”

“许老板,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要报复他,就要一次让他没有还手能力,否则这种人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奇怪。”

我摆摆手:“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轮不到你提醒我。”

李江若有所思,半晌开口:“但我不得不说,你可能还是不清楚秦总在这件事上陷入的有多深。”

我挑起眉毛看着他,似乎他还知道不少隐情。

“我没有贬低秦总的意思,就像我刚才讲的,王二锁在女人这方面的确是一把好手。

自从我们第一次见过秦总以后,王二锁在我们心里面就跟神仙没什么区别,不光是感觉他有神仙般的能力,更让我们羡慕的是他神仙一样的生活。

后来我们只要聚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讨论那些爱情买卖的话题,都是等着王二锁侃侃而谈他与秦总的那些事。

有次我们一直追问王二锁是如何搞定这个极品良家的,他一脸不屑的看着我们,就是不说。

大家也确实好奇相貌平庸,身材黑瘦的他,是下个什么迷魂汤,才睡到那个刺眼的让所有人不敢直视的女神。

最后在不停的敬酒下,听到有人说太佩服他了,想要学习学习,王二锁才终于借着酒劲开始了滔滔不绝。

他当时特别傲气说讲讲也无妨,但就你们这些人想学,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其实我们也都知道王二锁愿意给我们安排工作,帮我们在城里立足,还不就是想展现他的能力,让我们这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跪舔他,他从心底里是瞧不起我们的,我们越是恭敬,他就越是爽。

他说你们别看那种极品良家让人觉得难以得手,但实际上骨子里她还就是女人。

就跟咱在老家种地一样,只要你能把自己的这根刺扎进她的心里,然后就等着她心里这根刺慢慢发芽,直到痒得刺挠的不行,接下来她根本就不用你主动,恨不得立马把你揉碎了掰烂了塞进她心里。

我还能清楚记得当时他脸上猖狂的样子,

当然我们也不可能去找秦总求证,但是心底里都觉得这小子肯定也是添油加醋了不少细节。

这也让每次听他说完以后,那几个毛头小伙子压不住身下的帐篷,都要去城中村逛逛。”

李江边说边看我的脸色,发现我对于他所说的话并没有恼怒,于是也就壮起了胆子:“许老板,你也知道,我和王二锁不是一类人,所以我羡慕归羡慕,但是还是理解不了他的所作所为。

明明抱上了秦总这条大腿,哦不,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靠山。

完全可以改变自己贫穷的命运,等到在城里赚几年的钱,回村盖房子娶媳妇儿不香吗?

甚至还有可能在城里找到一个不嫌弃自己的女人,从此摇身一变成为城里人,干嘛非要管不住裤裆惹出来这一摊子事儿。”


这件事过去一周后的一天晚上,刚刚吃完晚饭,我在书房陪女儿制作幼儿园的手工作业,只见妻子在和保姆小刘收拾完碗筷后,也走进了书房。

她不经意地开口:“文山,有个事儿。”

“嗯?你说。”

“你还记得那天撞到的那个外卖员吗?”

闻听此言,我眉头一皱,随即便让女儿去找小刘阿姨去玩,然后起身关上了书房的门:“怎么?他找你要钱?”

妻子连忙摇头,随着妻子的讲述,我知道了那个外卖员叫王二锁,老家在省内一个的偏远山区。

父母在家干着靠天吃饭土里刨食的农活,还有一个每月都需要买药的患病哥哥,所以他两年前来到本市打工贴补家用。

因为没关系没学历,一直只能干一些打杂的零活儿,给妻子打电话并不是想要钱,他是想问问妻子,能不能帮他找一份可以长期干下去的工作。

“他给我打这个电话,一定是在内心里反复纠结了无数次。”

“那你怎么回他的?”我知道妻子是一个本性非常善良的人,以至于我在生活中不断提醒她,要明白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不过她的家庭环境注定让她很难体会到人性至暗的一面。

“我说我会帮他留意。”

听到妻子没有一口答应,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如同开始所说,我总习惯于把一切事物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所有偏离我想法的人或事都会让我本能的警觉。

妻子只是顿了顿,随后说:“后来他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有没有消息,我就想到公司安保部上个月有人离职,我觉得既然那小伙子拜托到我,要不就让他到公司来,白天上班,晚上还可以住在保卫室,能省不少房租,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这种级别的员工入职,你定就行,不过我还是要提醒……”

妻子看我又要开始说教,立马用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知道啦,知道啦,不要对谁都那么好,不要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不过王二锁确实挺可怜的,一个人外出打工,贴补家用还要给哥哥赚钱买药。”

我轻轻拍了拍放在我嘴上的白皙小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然后揽住妻子纤细的腰肢,享受着丝质睡衣的质感。

这世上真正可怜可悲可叹之事大多都是无法言说,还哪里会逢人便讲。

我对那天晚上那个可怜兮兮的小伙子好感度再一次下降,我没有拒绝妻子的提议,只是因为没有必要为这点点小事我们俩来深入讨论。

此时她口中王二锁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足浴店里的技师告诉你好赌的父亲,多病的妈,年幼的弟弟和懂事的她。

自己多么努力上进,家里多么清苦可怜,不过是博人同情的低级手段。

自那晚以后,有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听过王二锁这个名字,但魔鬼一旦从瓶子里放出来,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就在我快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几个月后发生了一件事儿了。

那天下午下班后,妻子接到电话说是公司出事了,存放一批订单的仓库着火了,因为妻子分管安保部,所以就先给她打了电话。

我一听便立马紧张起来,因为公司存放的这批货非常重要,一旦有闪失,根本没有时间重新备货,合同的违约金相当的大,再有甚者出现人员伤亡,那后果就更不敢想象。

不过发现的还算及时,只有三分之一的货物受损,至于人员,只有当时第一个发现着火的王二锁受了点轻伤。

据说当时王二锁不顾个人安危,在第一时间将仓库断电,随后冲进去救火。

因为这次的事,没过多久在妻子的坚持下,力排众议将入职不久的王二锁提拔为公司安保部的小组长。

自此王二锁一跃成了公司的红人,都传他是秦总的远房亲戚。

有次我私下问过几个公司中层,都对王二锁的评价很高,人很聪明,办事责任心也强,还非常谦虚低调,没有仗着秦总的欣赏而翘辫子,公司分的宿舍他也是让给别的同事,自己依然是住在门卫室里。

这让我颇有些意外,觉得妻子看人的眼光还挺准,这个王二锁确实还不错,所以我也渐渐放下了成见。

而妻子似乎真的越来越重用王二锁,这个名字也不断的出现在我们夫妻俩的谈话中。

“王二锁说很感谢咱们俩,给了他这份稳定的工作,公司管吃管住,他就可以存下更多的钱寄回家里。”

“嗯,我听人说他干得不错。”

……

“你是没见上次仓库着火,王二锁灭完火以后,头发眉毛烧的一干二净,那样子可太滑稽了。”

“哈哈,那不成了卤蛋。”

……

“他说他父母听说他升职了,让他一定要好好干工作,不能辜负了领导的心意。”

“嗯,老婆你不光是帮了他,更是帮了他们一家人。”

……

“王二锁可太能干了,除了本职工作,还主动让我给他增加工作量,要不工资挣得不踏实。”

“嗯,你安排就行。”

……

我掐灭手上的香烟,看到烟灰缸里不知不觉已经堆满了烟头,时间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但丝毫没有感到一丝困意。

原本以为我回到家,妻子一切反常的谜团都会立马烟消云散,没成想见到妻子后,心脏更像是从万丈深渊跌下,一直在不断地下坠。

妻子的态度打乱了我原本想好好交流的计划,所以现在让我有些烦躁,我觉得自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下思路。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因为什么事让我无从下手,于是我将手机拿出来,在通讯录里翻找到一个或许能告诉我答案的人。

等待良久,在拨了几次之后,对面一直无人接听,我知道时间虽然很晚,但那人的生活习惯这个点肯定还没有休息。

此时不接我的电话,更是让我还不得不往那个方向继续去想。

我再次拿起手机,给那人发了一条微信。

「不面对是因为心中有愧?还是心中有鬼?」

这次仅仅几分钟,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喂,怎么走都不说一声?”

“许哥,我……”

对方欲言又止的表现,更加让我心里笃定了她从家里走与妻子的反常是有关系的。

我用生硬的语气开口:“小刘,你说还是我说。”


妻子的闪躲让我更加断定了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怎么没见小刘?接清清去了吗?”到家后我看到保姆小刘不在家,平时接孩子的事儿一般不让小刘做。

“清清有别人接,小刘说是家里有事,前几天就不干了。”

我盯着妻子的背影,试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随后我不禁疑惑地问:“小刘不是去年父亲生病,还借了咱们十万块,更何况咱俩可以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给她开的工资比咱公司一般员工都要高,她去哪还能有这样的收入。”

“钱她在走之前还我了,可能找了个有钱男朋友吧,谁知道呢,人家也有人家的选择,年纪轻轻的,难不成一辈子待咱们家做保姆吧。”

妻子轻描淡写地回应着,然后并没有换掉身上的套装。

看到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有段时间没见到妻子的我从背后抱住了她。

“都说小别……嘿嘿。”

“文山,别闹,本来有一个会要开,我去接你都耽搁了,现在只能在线上开了。”说完便挣脱了我的束缚,径直走进了书房。

看着妻子冷漠的身影,这让我感到有些陌生,于是我在喝了杯水后,也不死心地跟进了书房。

推开虚掩着的书房门,妻子正对着笔记本电脑部署着工作,那副精明强干的模样,与在家中的娇柔有着巨大的反差。

正在这时,妻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只见妻子瞥了一眼手机,随即便直接挂掉。

这个举动倒也正常,毕竟正在开会,也不方便接电话。

但片刻之后,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些锲而不舍,手机继续震动起来。

“今天先这样,后续的安排等明天上班后晨会再讨论。”

开会的众人都知道妻子今天去机场接我了,所以面对突然中断的会议也只是会心一笑。

我心里明白,一定是那个电话的重要程度,已经到了妻子哪怕停止工作也不得不接的地步。

妻子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倚靠在门框上的我,露出一个笑容:“老公,你出去一下,我接个电话。”

“哟,有什么事儿还不能让我听?我老婆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我按住心中的疑惑,脚下丝毫没有挪动。

“表姐打的,谈一点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你听什么听。”说罢,妻子合上电脑,然后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在经过我身边时,冲我可爱的皱了皱琼鼻:“我去上厕所,要听你来厕所听!”

“怕了你了,我去看看晚上我们吃什么。”

妻子顺手将书房门带上后便真的进了厕所,当我听到厕所门反锁的声音后,转身打开了书房的门,走到了妻子的笔记本前。

笔记本并没有关机,只是待机状态,当唤醒时,妻子的聊天界面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头像发来了一条新消息,应该是妻子走了以后才收到的。

我屏住呼吸,心中暗想,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过于敏感。

当我点开那个带着红点的头像时,前面的聊天内容应该已经被删除了。

但那几条未读消息依旧是让我头皮都有些发麻,一股电流直冲天灵盖。

我刚才说的夫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说不方便在网上说,但要是还不接我电话,把我逼急,后果你知道的

夫人,这事你也不想被你老公知道吧

……

我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将聊天内容标记为未读。

突然外面出来了抽水马桶的水声,我赶忙迅速合上笔记本从书房快步走了出来。

“老婆,闺房小秘密聊完了?”

“嗯,还就是说和表姐夫吵架的事儿。”

对于妻子的那个表姐,我没什么好印象,长得不差,但为人尖酸刻薄,对自己老公也从来都是冷嘲热讽,觉得人没本事挣不来大钱。

这些其实都不关我的事儿,不过从知道了我和姿茹的婚事之后,对我也是没个好脸,还整天在妻子面前各种看不上我。

经常开口闭口就是,她又认识了一个富二代朋友如何如何,某处长公子长得英俊潇洒还是单身,问妻子有没有兴趣约着吃个饭之类的话,还说我只是一个寄生在秦家的上门女婿云云。

妻子总是劝我少跟表姐一般见识,所以我也懒得去搭理那种人。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刚刚看到聊天记录的事儿先压了下去。

我和妻子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结婚后连大声争吵都没有发生过,现在家庭稳定,女儿乖巧懂事,事业顺风顺水。

我实在无法把心中一直躁动着,随时呼之欲出的「出轨」两个字和妻子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

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说得通的理由,是我对她不好吗?怎么可能,一直以来都是我手上捧着的明珠。

那是有更优秀的竞争者出现?也不对呀,从上学到现在,妻子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追求者,其中不乏各类二代公子,但她从未动心过,哪怕一点点暧昧都不曾发生。

也许最近种种怪异的事,只是妻子遇到了什么麻烦,在没有看到真正确凿的证据前,我一直这样自我安慰着。

“冰箱里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要不等清清回来以后咱们出去吃。”

妻子摇摇头:“不了,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看到妻子去换衣服,我也只能把所有疑问暂时都埋在心里。

天色昏暗后,听到一阵开门声,发现是清清回来了。

但门口站着的另一个人却让我感到意外,我一直以为依旧是像往常一样,是岳母将放学的清清带回家。

不过一想,好像妻子以前给我提过,说是偶尔会让他帮忙接孩子,但连家里钥匙都给了他,这未免有些越界了吧。

“许总,清清我接回来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面前这个鹰钩鼻薄嘴唇的黑瘦年轻男人,我点了点头:“辛苦了小王。”

我只是有些埋怨妻子过于相信别人,竟然把家里钥匙都能随便交给别人,却并没有把之后发生的那些痛苦与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

他叫王二锁,是一个来自偏远山村的年轻小伙子,说起来如果不是一次意外,可能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从红姐家出来后,我直接前往公司。

虽然以往也经常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但和今天的情绪完全不同。

我并没有休息,而是去了安保部负责的监控室。

里面正有两个安保部的员工半躺在椅子上打瞌睡。

听到了响动声,其中一人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向门口望去,在看清是我以后,立马紧张地推醒旁边的同事。

“许总,您怎么来了?”

我双手向下压了压:“没事,随便看看。”

说完便在监控室里随意打量着。

“公司的监控都一直正常着吧。”

其中一人赶紧搭腔:“那是自然,咱公司的监控一直都没什么问题。”

“嗯,那顶层的走廊是哪一个,让我看看。”

操作几下后,我看到了我休息室走廊的监控画面。

随后我让他们调出来那天的监控视频,我想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想。

看到那两人紧张的神情,我故作惊讶地问:“怎么了?还没有找到吗?”

“那一天的视频内容怎么被删除了?”

我点点头:“那看看其他区域监控。”

结果自然跟我预想的一样,那一天公司里所有的监控都被人为的抹除了。

那两个人立马慌乱地开始解释:“真不是我们俩,平时监控室两班倒,要不然问问他们?”

我摆摆手表示不需要,我明白王二锁能引导妻子去查看监控,势必也做了一些后手。

“公司谁都有权限删除?”

“除了我们两个班的几个人外,就只有齐经理了。”

他说的齐经理就是公司安保部经理,也是在公司工作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他也会和王二锁搅和到了一起。

我让惊慌失措的两人别太担心,让他们安心工作便离开了。

天亮之后,我窝在老板椅里看了看表,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几分钟后,李雪诺站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她,一双厚黑丝紧紧包裹着,笔直没有一缝隙的双腿。

李雪诺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

我赶忙开口:“让你调取的出勤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就准备今天给您汇报。”

“你就放这里,我自己看。”

听我这样说,李雪诺便上前将手中汇总的表格递到了我面前。

我低头随意翻看着,寻找着那个名字。

“王二锁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旷工了一个星期,安保部齐经理是怎么管理的。”

看我抬头看向她自己,李雪诺赶忙解释:“这个我问过齐经理了,齐经理说王二锁家里有事,所以请了一周的事假。”

我眯着眼睛继续:“秦总是不是最近出差过。”

李雪诺一阵回忆后:“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是去36城对接业务,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去了一周左右。”

此刻我能听到我的心脏咚咚咚的在急速跳动着,但我脸上却很平静:“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顺便帮我把齐经理叫来。”

齐经理已经听安保部的人说了我去监控室的事,所以当他站在我面前时便直接开口。

“许总,您是问删除监控的事情吗?是秦总的指示,出了什么事吗?”

我眉毛一挑:“是秦总亲自给你说的?”

我看面前的齐经理听我这样问,脸上冒出了些许冷汗。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删除监控视频?”

“是……是这样的许总,那天是王二锁找我,说秦总让把前几天的监控视频删除掉。”

我突然用手猛然拍击办公桌:“你没有去向秦总求证,也没问原因吗?”

“我……我……平时秦总非常重用王二锁,有很多工作安排也是直接越过我,直接和王二锁说,所以……

还有就是那天王二锁在给我说删除视频的时候,其实我是觉得有些不妥。

但他立马就说那一天您从魔都回来,但没有时间回家。

秦总…秦总……总之意思就是说你们在公司有很多亲密动作,秦总事后觉得要是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其实不光是齐经理,公司很多人在某些时候都已经把王二锁当成了妻子的一个传话筒。

本来大家就传言他是妻子的远房亲戚,再加上妻子对他的重视程度确实很高,这也让齐经理对他的话并不会产生质疑。

随后我继续问:“那王二锁旷工一周是怎么回事?”

“不是旷工,他……他请假了呀。”

我伸手指着齐经理的鼻子指责道:“一周的休假我才有审批权,谁给他批的假!”

“秦……秦……”

我打断了他:“秦总虽然是我的妻子,但公司制度就是公司制度,老齐,你也是公司老人了,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看我态度似乎有所缓和,齐经理也壮起胆子给我说:“许总…其实王二锁那个时候不是请假,他前一天晚上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要离职。

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出了什么事,就一个劲儿劝他,但他是铁了心要走,让我赶紧在线上给他审批了。

结果我挂了电话还没有十分钟,秦总的电话就来了,就说她替王二锁请一周的假,无论谁问起来,就说王二锁休假了。

我被这两个电话搞的一头雾水,但确实一周后,王二锁又出现了,对我还是像以往那样热情。

而且对于离职的事再也没有提过,就像从未发生过。”

最终齐经理被我臭骂了一通后,进行了全公司通报。

妻子今天没来公司,而我晚上也没有选择回家。

当我躺到休息室的床上时,小海打来了电话,语气里充满了歉意:“许总,王二锁不见了。”

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对于小海的能力我是丝毫不怀疑的,王二锁不可能在小海的盯梢下悄然消失。

“我看见秦总了。”

一听到妻子,我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她去找王二锁了?”

“应该是,王二锁从公司离开以后,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后来秦总也去了那家旅馆,如果不是找王二锁,我实在想不通秦总为何会去那破地方。

之后秦总一直没有出来,直到退房的时候,我才发现王二锁早已经不在旅馆里了。”

我揉揉紧皱的眉头,可眉间拧起的沟壑一点也没有被抚平。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小海听我不再深究王二锁这件事,立马语气轻松了下来:“许总,那边已经办妥了,东西已经拿到了,确实跟您预料的一样。”


入夜的凉风吹得我打了一个激灵,于是我起身关上窗户,望着屋外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的黑夜,一时有些出神。

我就这样背对着妻子,不想让她看到我那张痛苦的脸。

身后缓缓传来妻子的声音:“从那次以后,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更多了,而且也不再局限于工作。

不过那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在说我在听,他会给我讲他的家乡和他的成长经历,也会分享平日生活里的趣事。

而我发现我在和他聊天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极度放松的,因为有着年龄和身份的差距,所以我从未想过他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更何况我帮了他那么多,他对我应该就是感激之情,尤其是一个人远离家人,孤身在城市里打拼,他便把我当成一个知心姐姐。

所以这也让我有了与平日接触的那些所谓青年才俊,社会名流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嗤笑一声:“作为男人,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所有男人都是下身决定大脑。

只是有些人因为责任、良知、道德之类的原因,可以约束住自己,但有的人可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样貌,身材还是气质,无论哪一样都对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说不定王二锁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幻想的都是如何在床上占有你。”

“呵呵,所有男人?那你也一样?”

我汗颜:“我以清清父亲的名义郑重告诉你,关于你认为我也出轨了的这件事,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真相我之后会调查清楚的。”

听我提到清清,我从窗户玻璃的倒影中,看到妻子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于是我叹了口气:“从小到大追求过你的人不计其数,但能让你真正动心的寥寥无几,所以不可能单单因为这样,你就对他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情感。”

“那是自然,只是和他接触的多了,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你也知道我的朋友很少,除了茜茜以外也没什么真正知心的朋友。

但那段时间茜茜忙着她的花店开张,所以我有了什么烦心的事就没有了倾诉对象。

对父母说,怕他们操心,给你说既怕你忙,又怕你觉得我矫情,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会把他当成一个倾诉的对象。

在公司其他人眼里,我是一个只会靠父母靠丈夫的花瓶,即使我再努力证明自己,也摆脱不了他们对我的这种偏见。

在父母眼里我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女儿。

而在你的眼里,我就像是永远无忧无虑的少女,

这让我觉得自己在面对任何人时都是处于劣势方,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

我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要去斟酌,我不想拖你们的后腿,也不想让其他人说我的闲话。

但跟他交流的时候我便没有了这种感觉,可能是自我感觉我在心理上完全占优,所以我可以毫无顾忌,这也让我有了和他聊天的欲望。

后来的你越来越忙,你说你要替我父亲考虑,要平稳的接下他的基业。

可你有没有想过,究竟钱赚多少是够,事业多成功算成功?

每天面对女儿的成长,工作生活的琐碎,我也很累。”

不可否认我对妻子的关注确实不像以前那样密切,但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我已经尽量在家庭和事业之间进行平衡。

听了妻子说的那么多,我对她心态的变化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妻子提到了好几次轻松,这大概就是王二锁故意营造出来的状态,甚至于我猜测他和妻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是提前精心设计过的。

“所以你渐渐从一个倾听者,变成了把他当做一个倾诉的垃圾桶?”

妻子点点头:“对,正因如此,慢慢的有一些私事我也会交给他去办,可能也是心里觉得信任吧。

比如偶尔接清清放学,咱们家或者我父母那里需要干个体力活之类的。”

“所以他会经常开我的车?”

“嗯,毕竟有车方便,那段时间你人在魔都,车也闲着,索性车钥匙我就给了他一把。”

“那你知不知道当他坐在我车里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

我转过身看着妻子茫然的目光说道:“他在把他自己当成我。”

“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再到后来,有一次幼儿园清清和别的小朋友玩,不小心用指甲抓烂了对方,当时吓得我赶紧带着那个孩子去医院。”

“我猜是王二锁开车带你一块去的?”

妻子点点头:“对,你也知道,自从那次撞车以后我就不怎么开车了,所以我便让他跟我一块去。

其实那个孩子的伤并不严重,但他父母的态度特别不好,见面后就对着我破口大骂。

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可以给一些经济补偿,孩子还都在这里,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但他们依旧不依不饶。

说我有几个破钱有什么了不起,教育孩子太差劲,当然,他们的话说的非常难听,我说不出口。

我听完以后也有点生气,就想拉着清清直接离开,结果对方就上来对我拉拉扯扯。

当时站在一旁的王二锁,突然一下冲到了我面前将对方推开,把我和清清挡在了身后。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那一瞬间让我有些恍惚,我的眼前你和他的身影在交替出现。

王二锁警告对方不要太过分,然后转过头让我带着清清先离开,这里由他来处理。

虽然我内心里是不想让王二锁牵扯到这个事情里面,但当时对方实在是太蛮不讲理,嘴里还不断说着各种污言秽语,所以我不能让清清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最后我告诉王二锁需要用钱就给我打电话,便拉着清清快步离开,准备开车先送清清回家,对方见我要走,更加激动了起来,我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不断传来的争吵声和谩骂声。”

我皱着眉,有些疑惑地问:“这件事怎么没听你给我说过?”


在送走了王二锁之后,我在厨房里简单找了点食材,将我和女儿的肚子先安顿好。

“清清,最近都是刚才那个王叔叔接你吗?”

看着女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心中略有思索。

“那他每次把你送到家之后,会进来坐坐吗?”

女儿眼睛向上转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回忆着:“有几次回家后妈妈还没有回来,王叔叔会陪我玩,不过等妈妈回来他就走了。”

听到女儿的回答,这让我放松了下来,自己不自觉的噗嗤一笑。

妻子反常的状态把自己搞得太神经质了吧,就算妻子真的有什么事儿,也不可能是那个叫王二锁的年轻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想通此事之后,我便也不再纠结王二锁这个小插曲。

“那清清呀,妈妈最近是不是很忙,经常回来的晚呢?”

听我这样问,女儿立马双手拽着我的胳膊撒起娇来。

“对呀,爸爸怎么什么都知道,妈妈还经常晚上趁我睡着偷偷出去玩,不带我!第二天问她还说自己没出去。”

“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知道妈妈出门了?”听到女儿说的事情后,我的神经又一次绷了起来。

“哼,其实每次我都没睡着,她骗我说她没出去,我就也骗她说我睡着了,我和妈妈扯平了。”

看着女儿得意的小表情,我的心在一点点的被一股力量攥紧着。

“乖清清,下次不能骗人了,骗人……不是好孩子,我们拉钩。”

“爸爸,你和妈妈什么时候才能不忙能在家多陪陪我,你一直在外面不回来,妈妈前几天也出差了一个星期,在外婆家住的可无聊了。”

女儿平静的语气在我脑中却像是响了一声炸雷。

出差?我们俩几乎每天都有联系,怎么没听妻子说过?

所有的事实都在不断指向那个我不愿意去想的地方。

在陪女儿玩了一会后,便哄着她睡觉了。

听着女儿均匀平缓地呼吸声,我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并没有骗我,应该是我回来以后让女儿的心也踏实安定了吧。

我轻轻关上女儿的房门,走进书房,书桌上的笔记本已经被妻子收拾了,她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一口。

思绪不自觉的飘向了今天见到的王二锁,随即再次自嘲一笑,自己已经不自信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想起和雪诺曾经讨论过哲学上一个非常著名的悖论,特修斯之船。

人身体里的细胞在不断的新陈代谢,每天都有不可计量的新生细胞代替死亡的细胞。

对于我们来讲,七年时间整个人体的细胞就全部更新了一遍。

就像那艘每天都更换一块新木板的忒修斯之船一样,当所有部位都换完以后,那到底现在的船是忒修斯之船,还是用换下来的旧木板拼装成的新船是忒修斯之船。

所以七年之痒并非毫无科学依据,七年的时间,你还究竟是不是你,或许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在女儿上幼儿园后,妻子不止一次的给我说,她也是X大的高材生,整天待在家里,感觉实现不了人生价值。

经过几次软磨硬泡,我最终答应了让妻子来公司帮我分担一些业务。

如果我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不会同意妻子的想法,也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切。的

……

那是一个项目刚收尾,我把负责这个项目的部门所有人拉出来庆功。

当时为了这个项目,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紧张地运转着,具体负责的这个部门更是几个月加班加点才让项目顺利完工。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喝了不少,由于场合本身就很轻松,而且我以往也没有太大的架子,所以大家聊天的话题也就越来越随意。

有个刚入职的年轻小姑娘借着敬酒的功夫,竟然开起了我的玩笑。

“听人说许总你感情非常的专一,秦总也特别漂亮,不知道在家里你俩谁说了算呀。”

要是以往碰到这种无聊问题,我一定会选择无视,但那天晚上轻松的氛围让我整个精神状态都很随意。

我端起酒杯等小姑娘轻轻碰了下之后,便笑了起来。

“这个大事儿我说了算,小事秦总说了算。”

听到了我这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后,小姑娘一副刨根问底儿的架势。

“那许总,啥是大事儿?啥事小事儿”

“李雪诺,喝点酒怎么这么没规矩了,回来。”看见这小姑娘继续纠缠着我问时,部门经理便开口阻止。

其实我并没有感到不悦,于是摆了摆手继续对这个叫李雪诺的小姑娘说:“大事儿么,全球气候变化,世界金融问题,碳达峰碳中和,社会稳定,世界和平……至于小事儿,我家都是小事儿。”

“哈哈哈哈,许总太幽默了。”

周围人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纷纷举杯准备结束这个小插曲。

李雪诺喝光杯中的酒后,对我说:“许总是真的爱嫂子,其实我也是X大毕业的,说起来你和嫂子是我的学长学姐,我在上学的时候就听过你们的故事,确实是让人羡慕。”

我闻言一怔,又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能从X大毕业,已经足以说明她的优秀了,所以在之后没多久,我便让这个小姑娘到我身边学习。

自从公司上了规模以后,确实有不少新员工我自己都不是很了解了。

我刚说一句“好好干”,我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正是妻子打来的。

“喂老公,我刚和茜茜逛完街,我看你下午给我说你晚上的吃饭地方,距离我很近,你喝酒了吧,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听到电话里妻子柔声细语的关切,我心里暖暖的。

“好,你过来吧,咱一块回家。”

如果不是接客户,一般我是不用司机的,因为我总习惯于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有当自己一个人处于车里这个封闭环境里的时候,我才可以卸去所有的身份,不再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和谁的父亲,安安静静地做一会儿自己。

妻子果然距离我很近,十几分钟后她便来到了包房,看到妻子后众人纷纷起身问好。

今天妻子一身休闲打扮,头发随意地扎了一个高马尾,白皙的皮肤和修长的双腿依旧非常惹眼。

我把车钥匙交给妻子后,便牵着妻子的手离开,上了我那辆E300。

因为妻子家里的缘故,我在日常生活中也没有选择过于高调的车,而E300恰好就是一个所谓的分水岭车型,不张扬但也绝对够用。

在快到小区的十字路口,我看到绿灯时长所剩无几,而这会路上也没有太多的人和车。

我便催促妻子踩一脚油,免得又要等半天的红灯。

可就在这时,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从路边横穿了过来。

顷刻间我的酒醒了大半,而车子也在一阵急促的“咯噔”声中逐渐降低了车速。

由于距离太近,车子最终也没有刹住,还是将横穿马路的外卖员撞倒了。

只见妻子浑身发抖还没有缓过神儿来,我赶忙按下双闪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子在撞击前已经尽量的减速了,所以并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外卖员,年纪不大,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样子,皮肤粗糙黝黑,细长的眼睛,鹰钩鼻子和薄薄的嘴唇。

此时看到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我的心也完全放进肚子里了。

于是我态度立马强硬起来,厉声质问:“你看不到红灯?非要闯吗?”

我先把他的责任说在前面,免得他仗着自己是电动车一会儿耍起无赖。

“对……对不起,我快超时了,着急赶时间。”

年轻外卖员的态度让我觉得事情应该很好处理了。

“伤哪了?需要打120吗?”

这时外卖员的脸上似乎有些纠结,我略微思索几秒便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指了指那辆爆出不少装备的电动车开口:“别想那么多,受伤了就去医院,费用算我的,顺便看看你的车怎么样。”

外卖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我就一点皮外伤,老板你的车被刮花了吧,我……”

妻子这时也迈着急促的步伐走下了车:“不去医院怎么行。”说着便掏出手机就要拨打120。

看到外卖员还在纠结的可怜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从钱包里抽出来了一千块,说是让他修自己的电动车,至于我的车,我自己处理。

他千恩万谢的不住推辞,妻子在一旁也让他赶紧把钱装起来,最后还善意地给他留了一个联系方式,表示如果感到身体不舒服,及时去医院检查,费用我们来认。

直到外卖员推着他的破车离去后,我认为这件事应该已经了结。

但我当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正是这个此时看起来谦卑,甚至唯唯诺诺的年轻外卖员,用不了多久,就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幸福,撕成粉碎。


妻子抬眼看着我:“你当时在魔都,一开始我觉得这个事并没有什么,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但是后来出现的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

回家后我一直在等王二锁的电话,到很久都没有消息,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便赶紧联系了他,结果这才得知他受了伤。

于是我把清清交给小刘,立马就开车出门了。

等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医院门口抽着烟,脸上鼻青脸肿的,流出来的鼻血已经都结了血痂,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破了,手上脖子上也满是抓痕。

我说怎么伤成这样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只是碰到了垃圾人而已,就应该别搭理他们,哪怕让他们去告我都行。

结果满脸血污的王二锁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的盯着我,恶狠狠的说那两个人简直太可恶了。

他愤怒的不是被那两个人打伤,而是刚才他们居然出言辱骂我,在他心里把我当成菩萨一般神圣,哪怕只是有人在语言上亵渎,他也会去拼命的。

我当时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现实生活里还从来没有一个人为我真的流过血,那场景对我的冲击挺大的。”

听妻子说的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了她:“姿茹,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家人的付出被你当成理所应当,一个外人为了你打了一次架,你就被感动到不行?”

我心想为什么精神小伙总能得到纯情少女的垂青,无非就是这种最低级的男人气概,确实可以吸引到那些不谙世事的傻白甜,让她们有与众不同的感觉。

妻子只是不断摇头,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又自顾自的开口:“我那一刻心里内疚极了,感觉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对不起他一样,我哭着要报警,被他拦住了,他告诉我对方已经跑了,而且他们身上也有伤,就算报警也会被定成互殴。

我又问他为什么不在医院先处理一下伤口,他的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钱都给家里了,现在兜里连挂号费都掏不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突然感觉好心疼面前这个男人。

于是我伸手把他搀扶起来,就往医院的方向走,语气非常责怪地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没有钱我还没有钱吗。

万一有什么内出血有个意外怎么办,老家的父母谁照顾,患病的哥哥谁来管。

但他极力地挣扎着,一个劲儿说他没有事,山里人都相当抗造,给我讲他以前小时候有一次天黑回家,从山路上滚了下去,当时脸肿的像个猪头,结果等到第二天一早起来……

说到这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我下意识问他是不是第二天就好了?

结果他一笑,说第二天一起来脸都憋成紫色的,成了一个酱猪头了。

我当时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他讲话有时候挺有趣的,在我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总能逗笑我。

看到我不哭了,他就说已经受了我这么多恩惠,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从来没有外人对他这么好,他非常的感动,甚至有时候他都觉得我像是他的姐姐一样的照顾他。

我为了让他能听我的话去医院看伤,就像是哄小孩一样对他说,你既然把我看作姐姐,那还不听我的话?

我记得他当时听完我这句话后,整个人就愣住了,我见状就赶紧拉着他去做了检查,看到检查结果没事后我才放下心来。”

我大概可以想象到,应该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让妻子和王二锁之间的关系彻底升温,而妻子也在不经意间,内心里已经生出了一种有别于以往的情愫。

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给我讲过,可能也是因为她后来意识到,自己当时已经略微跨出了正常交往的界限。

但如果仅此而已,妻子也不至于拿上整个家庭和自己的声誉作赌注,和王二锁开始了没羞没臊。

此时我看到妻子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于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在你心里王二锁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其实我十分好奇在妻子的心里,对于王二锁到底是如何评价的。

因为听妻子到现在为止的讲述,我发现自己一直都小看了王二锁,虽然使用的手段和话术都不怎么高明,但却非常能吃得住妻子。

此人表面看着老实本分,实则心思极重,把握人心的准确程度,让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心理学大师。

除此以外,还非常善于直击要害,节奏拿捏的也恰到好处,没有让妻子感到不适,从而提高警觉,让妻子一直都在错误判断着。

在和妻子相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像拿着一根绳子,一路牵着妻子走向他的预定地点。

最让我感到后背发凉的是,妻子对此毫无察觉。

此时妻子喝了口水,抿起嘴唇沉吟片刻后开口:“他的外貌确实很一般,甚至都可以说中等以下,但从小到大追求过我的高颜值男生太多了,所以你也知道我并不十分在意这一点。

起初我就是觉得他很可怜,听他说他小的时候,吃不上饭是常有的事,等到适婚的年龄后,因为家里穷,正常人家的姑娘没人愿意和他谈恋爱,家里托媒人说亲,结果介绍的不是身体残疾就是智力障碍,这让他感叹命运的不公。

但我一直安慰他,在我心里他是一个为人老实,品行端正又非常上进能吃苦的一个人,我告诉他上天不会辜负每一个拼命奋斗的人,他会靠自己的双手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后来经过深入的交往,我发现他虽然看着文化水平不高,甚至有时候还有一些粗俗,但心思倒是挺细腻的,我任何微小的情绪变化,他都能察觉到。

所以他总会说些好听的夸我,亦或是讲一些奇奇怪怪的段子来逗我笑,其实他的夸人水平很拙劣,但我把这一切归咎于文化水平的问题。

所以那些夸我的话让我听起来反而觉得很真诚,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谁不喜欢别人奉承自己。”

看到妻子似乎已经陷得很深,我忍不住出言提醒:“你有没有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导演,而你就是一个听话的演员,一直在按照他的剧本进行着。”

“我不知道,一直以来我觉得我一眼就能看透他,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看了看天色,又给妻子续上一杯水,随后我从烟灰缸里挑拣出一根没抽干净的烟头,掏出打火机点燃。

在狠狠吸了一口后,我能明显感觉的到一股强烈的灼烧感正在侵蚀着我的肺部,但我却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

比起心被捏碎的疼痛,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欢愉。

“我大概了解的你和王二锁之间从陌生到熟络的过程,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关系?到底是哪一个瞬间让你选择了背德?”

我将已经烧到过滤嘴的烟头再次掐灭,目光死死地盯着妻子。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在一点点消磨着我的耐心。

良久,妻子擦着头发,从浴室中走出,她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便背对着我开始涂抹护肤品。

我发现她穿着那件丝质贴身睡衣,显得那么的性感迷人,纤细的腰肢下是曲线很好的凸起和那双又直又长的双腿。

如果是以往看到这种情景,我一定已经上前将她一把拥入怀中,仔细赏玩这件艺术品。

但是现在我脑中不断浮现出一个黑瘦的身影。

那张让我反胃作呕的脸,就这样看着我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我无力地瘫靠在沙发里,干裂的嘴唇轻启:“姿茹。”

“嗯?有事?”正在涂抹那张精致俏脸的妻子扭头看向我。

“我们结婚七年了吧,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的忒修斯之船?”

妻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迈着那双曾经带给我无数次欢愉的长腿,缓缓走了过来。

“你想说什么?有什么事咱们就直截了当地谈。”

我用手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开口说道:“我们当时说,人因为新陈代谢,在七年后全身的细胞都会更替一遍,那我们还是不是七年前的我们?

你恐怕已经忘了你是怎么说的了,你说既然每天都在产生新的细胞,那我们就每天重新让所有的细胞,再相互深爱一次,我们不纠结七年时间可以改变什么,只要我们依旧是彼此的挚爱就可以了。”

听到我这样说,妻子沉默了片刻,泪水从眼眶中滴落。

我愤怒地站起来,朝着妻子大喊:“为什么!”

绝美的娇躯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一惊,浑身不自觉的颤栗着。

紧接着我继续开口:“我已经找小刘谈过了,她把她所知道的都讲给我了,你以为让王二锁拿几个钱就能堵住别人的嘴?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们两个贱人一样没有良知,不知廉耻!”

当妻子得知我已经和小刘谈过,并且说出王二锁这个名字时,情绪也瞬间失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呵呵,许文山你就是个王八蛋,你问我为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

看到气势并不输我的妻子,一时让我有些气急败坏。

“秦姿茹!你!”

自认识妻子以来,我极少会直呼她的全名,当下的我已经快要失去理智。

她依旧仰起头,下巴微微上扬,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看到妻子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我猛然抬起右手,迟疑再三,最终又缓缓地放下。

我没有让怒火吞噬我的大脑,即便是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我也不能对妻子施展暴力,更何况妻子从小到大可能都没体验过耳光的滋味。

“姿茹,我们互相平复一下情绪,有什么话咱们心平气和地讲清楚?”

妻子往后退去,腰杆笔直地坐在我对面:“好,你想谈什么,你说。”

从妻子的语气里,我没有听出一丝的愧疚,哪怕她已经知道了我发现她出轨的事实,依旧可以如此强硬,这让我感到很疑惑,到底是怎么了?

“姿茹,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希望你坦诚地讲,事已至此,我想我们之间不要再有掩饰和谎言。”

妻子再一次沉默了,我不知道她是羞愧不已无法开口,还是想用沉默来蒙混过关。

所以我再次开口:“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傻瓜,如果我没有十足的证据不会质疑你的不忠,小刘的讲述我只当她是一面之词,但我今天能和你摊牌,那就是我已经知道了大体的经过。”

良久,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哎……知道那么多真相除了更加受伤,还有什么意思,我真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姿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妻子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泪水,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好吧,你不就想问我和王二锁的事儿吗?我们做了!我脏了!行了吧!”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不切实际想,别人的讲述是不是在骗我,视频里是不是AI合成,王二锁那个该死的混蛋,依然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打工仔……

但当妻子亲口咆哮出来的这一刻,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仿佛身体里最后一丝生机被抽离了一般。

一把利剑从胸前贯穿而过,心脏空落落的,一股虚无缥缈的坠落感笼罩着全身,最终我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一阵晕眩充斥着大脑。

“哇呕……呕……”

我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干呕着,由于很久没有进食的缘故,只呕吐出了胃中的酸水。

“文山!文山!”

隐约中,我看到妻子慌乱的神情,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妻子依旧是那个踮起脚,站在学校舞台上转动白纱裙的纯洁少女。

可突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王二锁那猥琐的神情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就那样盯着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与此同时,我一把推开正准备搀扶我的妻子,如果有镜子,我敢肯定当时我的眼睛一定是通红,是那种想要将一切斩碎的通红。

刚才说的心平气和这四个字此时已经被我们俩抛至九霄云外。

我用力支撑着颤抖的身体,再次半躺在沙发上,胸前剧烈地起伏着。

而妻子愣愣地站在我旁边,强忍着才没有哭出声来。

“秦姿茹,我想我应该有权力知道整件事的经过!”

“好!”

听到妻子的回答,我冷冷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继续开口。

她尽量平复了自己的心态,让自己的语气也平和下来,轻轻说了一句话。

可这句话让原本已经强制冷静下来的我,再一次体验了一把五雷轰顶,颅内核弹。

只见妻子红润的薄唇轻启,缓缓地问道:“许文山,那你为什么要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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