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筱李治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木易的火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李治神清气爽,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刚刚起身,只见萧筱已经换好一身窄袖胡服,正神采奕奕地等着他呢。“您醒了,睡得好吗?”“嗯,不错,阿柔有何事?”“是这样的,昨天我又想了想梦中仙人的嘱咐,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就是治未病,也就是说,预防甚于治疗。”“所以呢?”“所以,陛下,我们来锻炼吧!”李治头顶问号:锻炼?是要干什么?“以后呢,晨练五禽戏,晚练八段锦,早晚锻炼运动好,身体强健没烦恼。”“五禽戏?”李治嗤笑一声,“荒唐!朕乃大唐天子,岂能学禽兽之戏?不学!”说着,他就要掀被下地,却被眼前的小女子一把摁住,她眼见地有些愤怒:“天子怎么了,天子不是人啊?是人就会生病,头疼的滋味难不难受?你现在年轻力壮,都觉...
《穿越大唐之萧淑妃保命日常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李治神清气爽,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
刚刚起身,只见萧筱已经换好一身窄袖胡服,正神采奕奕地等着他呢。
“您醒了,睡得好吗?”
“嗯,不错,阿柔有何事?”
“是这样的,昨天我又想了想梦中仙人的嘱咐,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就是治未病,也就是说,预防甚于治疗。”
“所以呢?”
“所以,陛下,我们来锻炼吧!”
李治头顶问号:锻炼?是要干什么?
“以后呢,晨练五禽戏,晚练八段锦,早晚锻炼运动好,身体强健没烦恼。”
“五禽戏?”李治嗤笑一声,“荒唐!朕乃大唐天子,岂能学禽兽之戏?不学!”
说着,他就要掀被下地,却被眼前的小女子一把摁住,她眼见地有些愤怒:“天子怎么了,天子不是人啊?是人就会生病,头疼的滋味难不难受?你现在年轻力壮,都觉难以忍受,日后年老力衰,头疾只会更严重,难不成真想日日扎针喝药?”
当大夫的,最烦这种不遵医嘱,不把身体当回事的病患了。
“你,放肆!”
“我是放肆了!但也是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萧筱寸步不让,“你就练练怎么了?这里就咱们两个,别人也看不到,吃不了亏上不了当成不了笑话!”
“朕不练,朕要上朝!”
萧筱火上头顶,又开始给我朕、朕地是吧。
“你是不是不行?”
李治的动作僵住,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她:“你说什么!?”
萧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一脸嘲讽:“啧啧啧,陛下体弱多病,身形也甚是纤瘦,想来是不擅运动的。这五禽戏共五十四式,陛下不肯练,是怕到时体力不济,会丢人吧?唉,不行就是不行,算了,还是不勉强……”
“现在就练!”虽然心知她在激将,但是个男人,就不能容忍被人说不行。李治为了赌这一口气,从此开始了日日早起,晨昏锻炼,一把辛酸一把泪的日子。
“五禽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先来虎戏,共十三式,跟着我练,第一式,虎举……”
一整套下来,李治苍白的脸色染上了红晕,气息有些急促,额上也现了汗意。
“嗯,出汗就好。来人,为陛下更衣洗漱。”
等到盥洗完毕,李治臭着一张脸出来时,外间已摆好了早膳,萧筱脸蛋红扑扑,笑容可掬地等在一旁。
“陛下饿了吧,快坐下用膳。”
早起空腹运动一番,的确腹如擂鼓。李治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坐下了,膳食摆了一桌子,甚是丰盛。
“怎么没有肉食?让膳房做道炙羊肉来。”
“等会!”萧筱及时制止,好家伙,大早上就吃羊肉,饮食不节,嗜酒肥甘,会导致脾失健运,痰湿内生,上蒙清窍而致头痛。
“陛下,早膳还是清淡些好。”说着,她亲自盛了碗粥送过去,“试试这菊花粥,还有新出锅的龙眼包子,很是不错。”
李治皱眉,往日这些清淡的饮食,吃在嘴里都没滋没味。他敷衍着吃了两口,准备随时撂筷子,却意外地一挑眉:嗯?似乎还不错。
这一吃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等他反应过来时,桌上的膳食已少了大半。
不止他自己意外,身边近身此后的宫人内侍都瞪大了眼:往日陛下无肉不欢,用膳也只对付几口就没了胃口。齐中官和尚食局,每日为了皇上能多用些膳食,都要花样百出,今日这是怎么了?还是淑妃娘娘有办法啊!
“怎么样,胃口大开吧?”萧筱毫不意外,“五禽戏,能消谷食,益气力,除百病,日日勤练,必得延年益寿。陛下一定要坚持锻炼哦。”
睡得好,吃得好,自然心情好。李治心情舒畅,只嘴上却道:“是今日的膳食做的好。传旨,赏尚食局两位尚食,及司膳等人,银百两,锦缎十匹。”
“是。”
说完,也没看萧筱一眼,抬步就走了出去。
“陛下,别忘了晚上还要练八段锦哦。”
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应。萧筱皱皱鼻子,小心眼的男人!
等走出去老远,李治才貌似不经意的,对身边的内侍说:“裴五,你等会去尚服局,取一斛南海珍珠送去承香殿,还有……”
“罢了,让司衣、司珍都去一趟,最近进供的布料珠宝等,让萧氏先行挑选。”
“是。”裴五不由咂舌,看来淑妃娘娘的宠爱,要更上一层楼了。
这边萧筱刚收拾好,梅香就进来禀报说,皇后娘娘免了今日的请安。
耶!多了一天假!
“皇后那儿有什么事?”
“听说,今日魏国夫人要进宫看望皇后。”
魏国夫人是皇后生母,出身河东柳氏,嫁的也是世家,丈夫是魏国公,弟弟是中书侍郎,女儿是当朝皇后。
大半辈子顺风顺水,柳氏保养得极好,一张美人面几乎没有什么皱纹。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的,便是久居人上的优越感和不经意的傲慢。
“臣妇参见皇后。”
“母亲快快免礼。快上座。”
柳氏刚弯下腰,就被人搀住了,她抬头笑道:“娘娘昨日生辰,臣妇还未道喜。”
几乎是立刻,她便察觉了皇后的憔悴之色,“这是怎么了?娘娘着急召臣妇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母亲…”王皇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昨日千秋宴上,冯婕妤坠高小产了。”
“什么?”柳氏也大吃一惊,“是谁做的?”
“皇上着掖庭令审问,现在还在查。”
柳氏皱了眉:“那娘娘的打算可就落空了。”
“正是。所以才请了母亲过来商议一番。”
“不是臣妇翻旧账,娘娘当年就该将陈王养在膝下。也省了这番曲折。”
王皇后也有些不乐意,当年李忠出生时,她才嫁给李治不到两年,自然是想要自己的亲生儿女的。可谁能想到,她肚子竟这么不争气。
看了看皇后的脸色,柳氏也放缓了声音:“事已至此,还是想法子将陈王殿下过继过来,才最为稳妥。”
“可乌鹊如今都七岁了,早已晓事。又一直养在刘氏身边,就是接过来,有他亲娘在,怕是也养不熟。”
柳氏沉默一会,忽然开口道:“陈王纵有许多不足,但他居长。我朝立储,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且他生母出身微贱,若能养在娘娘您的膝下,对他未来也是有好处的,又何愁他日后不亲近您呢。”
“至于刘氏,娘娘忘了二殿下的例子了吗?”
突然被领导点名,正开小差的萧筱还有些茫然:大公主是谁?和我很熟吗?
她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来,皇后说的是萧淑妃的长女,义阳公主李下玉。
好悬!
她忙改口道:“妾这几日也微染小恙,一直呆在承香殿中,还未曾去看过义阳。”
“听说萧妹妹最近忙得很,还有功夫清点库房,本宫竟不知你何时染恙了?倒是义阳,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就被你挪去了偏殿,这么多天了,都她病好没好都不知道,你便是这般为人母的?”
萧筱点头如捣蒜,“皇后说的没错,晴柔这个母亲,的确做得不称职,谢皇后娘娘教诲。”
萧晴柔的锅,她萧筱可不背。再说,本就要想办法靠拢皇后,趁此机会先退一步。
她认错认得太快,王皇后一肚子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堵住了,又憋屈又狐疑:萧氏这小妖精,平时无理还要搅三分,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什么新招数?
堂下诸人也觉得新奇:素来恃宠而骄的萧晴柔,竟这么轻易就服软了?
郑云昙愣了愣,笑着打圆场道:“皇后娘娘息怒,萧妹妹还有四殿下和二公主要照顾,一时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说着又转头看着萧筱道:“萧妹妹也莫使小性,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泽陂后宫,自然担心义阳的身子,你也要明白娘娘的苦心才是。”
萧筱一挑眉,直呼好家伙:这哪是劝和,明明是添油!
王皇后最大的心病就是膝下空虚,你当着她面,说我儿女多得顾不过来,再扣上一顶“使小性”的帽子,直接把认错变成了赌气?
没看出来啊,这郑贵妃竟是属搅屎棍的!
果然,王皇后脸色冷了下来:“本宫子女缘薄,萧氏比本宫福分大,只是这老天给的福气,自己也要知道珍惜才是。”
本在旁看戏的冯薇,忽然笑着接话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古话说的好,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有些人虽有子嗣福分,可惜德行不够,那也是福浅命薄,把握不住的。”
哟呵,这是都冲着我来了。我是咸鱼没错,可不是包子,不是哪条狗都能咬一口的。
萧筱心底冷笑一声,放下茶盏就站了起来,向着皇后端正行了个福礼道:“娘娘大度,冯昭训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但还请娘娘看在她身怀龙裔的份上,莫要同她计较。”
此言一出,皇后先愣了一下,冯薇忍不住了,反问道:“萧娘娘你莫平白诬赖人,妾不过附和皇后的话,何曾以下犯上?”
萧筱气定神闲地看过去,“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后宫所有皇子公主的母亲。何来子女缘薄一说?娘娘这么说,那是自谦,你竟还上赶着附和。怎么,你一个小小承徽,难道比皇后娘娘福分更深不成?”
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她微隆的小腹,笑道:“冯妹妹你入宫八九年,才刚怀上龙胎,心情激动可以理解,但莫要忘了本分,得意忘形才好。”
冯薇这才惊觉,她刚刚那番话虽是在暗踩萧氏,但言语间难免有仗肚炫耀,影射皇后的嫌疑。她的年纪与王皇后相仿,服侍皇上时间最长,如今连她都有孕了,可皇后却始终未有喜信。
她顿时冷汗直冒,郑云昙看了她一眼,转头笑道:“萧妹妹,瞧你,把冯妹妹都吓住了。她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想来是没有恶意的。”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杨静宜忽然开口了,“冯氏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近来说话行事越发不谨慎,难不成一朝怀了龙裔便忘记尊卑了?”
冯薇有些吃惊,没想到向来万事不管,一心念佛的杨氏竟会突然发难。
萧筱倒是勾起唇角笑了,冯氏怕是忘了,杨静宜刚入宫时也曾怀过胎,可惜生下来的男婴,只活了一天就夭折。她刚刚那句“福浅命薄”,不正戳到人心口上吗?
被人左右夹击,上首的皇后也沉着脸,并无解围之意。冯薇心中发急,刚要开口辩解,不料刚一张嘴就干呕了起来,她赶紧拿帕子捂着嘴,却仍止不住呕意,难受得双眼冒泪。
她的反应太真实,萧筱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冯氏这胎也有四五个月了吧,反应竟还这么大?”
冯薇身边的宫女一边忙着倒水,一边请罪道:“皇后娘娘恕罪,承徽她怀胎辛苦,至今仍时常孕吐不止,不是故意殿前失仪,还望各位娘娘见谅。”
她这么一说,众人自不好怪罪,皇后也缓了缓神色,“罢了,御医看过没有?”
“回皇后娘娘,御医定期来请脉,也没说别的,只说承徽有些气血虚,要好好调理补养。”
“嗯,本宫库房里还有些百年人参,赏赐两株给冯氏。你好好补补气血,生下个健康的皇子来。”
冯薇激动不已,连忙行礼致谢。
王皇后摆摆手,说起了正事:“今日叫诸位姐妹过来,是因为本宫接到信,御驾明日便到洛阳,不出两日,陛下就要回宫了。”
“大行皇帝薨逝,陛下至孝,心中哀恸不已,这几个月清减了不少。前头朝廷上也是千头万绪,咱们姐妹安坐后宫,也要想想办法,让陛下开怀些才好。”
郑云昙略思索了会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妾刚刚想到,下月初八正是娘娘千秋。虽说刚出丧期,不好大摆宴席也不能动歌舞,不如便安排一场小宴,只后宫姐妹们聚聚,大家各自出些才艺为娘娘贺寿,顺便请了陛下来看,正好让他松泛松泛。”
底下众嫔妃听了,都有些骚动,连冯薇一个孕妇,都露出些期待之意。
只有萧筱一脸茫然:才艺?什么才艺?现场针灸算吗?
完了,小时候被爷爷押着背医书,认穴位。长大好不容易熬过八年医学院,光念书考试就差点肝到头秃,哪有时间学才艺?
她茫然四顾,却惊喜发现还有一个人也跟她一样,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那就是出自武将苏家的苏青青。
同是天涯沦落人,萧筱情不自禁递过去一个同病相怜的笑容,对方一愣,有些莫名地也回了一个笑。
确认过眼神,都是没才艺的人。
她们俩的这点小互动,却被郑云昙看了个正着,下一刻萧筱又被cue了:“对了,我记得萧妹妹熟通音律,到时咱们可有耳福了。”
萧筱一脸惊慌:你在胡说什么?熟通音律?
她狗屁都不通好吗?
盼望着,盼望着,秋天的脚步近了……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也来了。
这次宴会是由郑贵妃帮忙主办,萧筱到场后,先去看坐席,发现是月牙凳不是坐榻后,才大松一口气,总算不会坐得腿酸脚软了。
王皇后今日生辰,打扮得格外精致。她穿着绯罗所制的朱色襦裙,上绣翟纹,外罩红罗地蹙金绣半臂罗衫,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簪着十二树花钗,金银为托,珍珠为蕊。真真是好一朵雍容华贵的人间富贵花。
李治也很给面子,早早去了立政殿,与皇后联袂携手而来。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恭请陛下万福金安,恭祝娘娘芳辰永驻。”
“诸位爱妃免礼平身。”
李治与王皇后一同入座后,先执杯祝道:“皇后今日生辰,朕以薄酒一杯,祝你朱颜不改,长乐未央。”
王皇后两颊微微泛红,拿着酒杯颔首道:“多谢陛下。也多谢宫中诸位姐妹,还请各位满饮此杯。”
大家都满口奉承,举杯喝了。
接下来,便是皇子公主们给嫡母皇后贺寿。
阿蛮还在喝奶,所以萧筱这边,就是义阳公主领着光明奴,一起走到大殿中央跪拜贺寿。
一岁多的光明奴,是个二头身胖娃娃,走路还有些歪歪扭扭,说话更是不清楚,下跪行礼时撅着圆圆的小屁股,大头向下差点摔个脸着地。李治看得忍俊不禁,向他挥挥手道:“光明奴,过来。”
光明奴扭头看看阿娘和姐姐,见她们没有异议,这才张开两条胖如藕节的小胳膊,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向阿耶跑过去。
到了近前,李治下了御座,一把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顺便捏捏他肥润雪白的脸颊。“阿耶叫你还不赶紧过来?嗯?”
小胖子在他怀里呵呵傻笑,王皇后在一旁看得羡慕又心酸:“光明奴生得壮实,看着也机灵可爱。”
“嗯,淑妃养孩子养得好。”
得到皇上称赞,萧筱自然要离座致谢。其他人见状,不免起了攀比之心。
刘婕妤就笑道:“陛下,大皇子前些日子新学了《孝经》,正想背给娘娘和陛下听呢。”
李治看了过来,“哦,乌鹊,来阿耶身边。”
大皇子陈王李忠,因从小生得黑,就得了个“乌鹊”的小名。他生性憨厚,七岁的年纪已懂得长幼尊卑,不能如幼弟一般赖在阿耶身上撒娇,只束手束脚过去行了礼。
“听闻你学了孝经?”
“是,阿耶。”李忠张嘴就开始背:“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
虽偶尔有些磕巴,但总体还算流畅。李治听了一会,却挥手叫停了。“不用背了。乌鹊,阿耶问你,可知道孝经所言‘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为何意?”
李忠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刘婕妤。后者也有些傻眼,这孝经还是这些天逼着李忠背下来的,囫囵吞枣一般,哪里能通晓意思?她自己又是宫人出身,本就没有读过书,更不要提教导孩子了。
看着两人的反应,李治便心中有数,语气淡淡地说:“读书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单单死记硬背,是学不到东西的。”
“儿知道了。”李忠眼圈微红,匆匆行了礼后,便如锯嘴葫芦一般站到一旁了。
见到此情状,郑贵妃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打圆场道:“大皇子年纪还小,但孝心可嘉。熠奴可不如哥哥,妾教他习字,教得手都酸了,如今还如鬼画符一般呢。”
“熠奴才五岁,练字最重腕力,不用急于一时。”
“妾也是这样说,可这孩子自己要强地很。说想抄首祝寿诗给皇后娘娘,妾怕他出丑,不如妾来作画,让熠奴题词,以贺娘娘芳辰,陛下可准?”
李治也来了兴致,“倒是新奇,皇后觉得如何?”
王皇后觉得不如何,自己的生辰,这些女人跑出来争宠就罢了,还要拉上儿子一起秀,太欺负人了。
但她是皇后啊,理应宽容大度,德佑六宫。所以也只能强颜欢笑:“那便看看吧。”
接下来,就开始上演郑贵妃和二皇子的母子秀Time!不得不说,郑云昙不愧是世家大族教导出来的贵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二皇子也被她教导得颇通文墨,不一会,一副青松图便已画好了。
二皇子在画旁题好词,双手捧着来到帝后面前,彬彬有礼地躬身祝祷:“儿熠奴恭祝皇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萧筱咂咂嘴,画是好画,词是好词,可是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皇后才二十多岁,怎么像给七八十岁老人祝寿似的,画个“寿比南山不老松”是寒碜谁呢?
王皇后也笑得勉强,倒是李治抚掌夸赞道:“熠奴好学,进益颇大,贵妃费心了。”
郑云昙抿嘴一笑,盈盈下拜道:“多谢陛下。”
见大家的焦点转移到二皇子身上,萧筱也松了口气,给自己的儿女递了个微笑。枪打出头鸟,尤其生在宫廷中,还是大智若愚的好。
可刘婕妤显然不这样想,看着所有人都在吹捧二皇子和郑贵妃,而自己的儿子却被冷落在一旁,母子连心,她气急之下,手中的绢帕都要拧成麻花了。
偏偏一旁的冯薇冯婕妤还在说风凉话:“希望我肚里的皇儿如二殿下一般聪明伶俐才好,若是像了陈王殿下……”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足够扎心了。
郑贵妃开了头,接下来便是祝寿献艺环节,众人的十八般武艺悉数登场:杨德妃献上了手抄的佛经和红玛瑙十八子;苏贤妃跳了一段剑舞;杨美人弹了曲琵琶,连怀孕的冯婕妤都绣了百寿图……
萧筱看得津津有味,真不错,如同看了一场非遗表演。
最后,还是李治点名cue她:“淑妃准备了什么寿礼?”
郑贵妃不愧是后宫万金油,什么话题都能接:“妾记得淑妃妹妹刚入宫时,弹过一曲高山流水,当真绕梁三日,今日我等都有耳福了。”
不想萧筱却笑道:“这两年忙着带孩子,琴艺都生疏了,今日皇后寿辰,妾不敢献丑,不如就手书一副权做贺礼,请娘娘允准。”
王皇后还没说话,李治先笑了,“淑妃性子活泼,素日最不耐烦练字,若是字丑,还请皇后多担待了。”
看看这个亲密宠溺的语气,咱们不是很熟啊大哥!
一晚上下来,皇后脸上的笑容都快端不住了,只淡淡道:“淑妃有心便可。”
萧筱走到案前,铺纸、执笔、蘸墨,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不过须臾便已完成。她把宣纸拿起来,笑容满面道:“恭祝皇后娘娘旦逢良辰,顺颂事宜,一岁一礼,一寸欢喜。”
众人都伸长脖子看向她手中的“作品”。
额,这写的是个啥?
书画上颇有造诣的郑贵妃也好奇道:“淑妃妹妹,你所书的,是何体?我竟从未见过。”
萧筱闷笑:哈哈,没见过就对了,这叫“医生体”!
君不见,后世的网络平台上,晒出的各色医生处方,各有各的潦草,但唯一相同的是,外行人根本认不出来!
潦草如画符,复杂如密码,神秘如天书,医生的字,你看得明白才怪呢!
等见完御医,萧筱随意吃了点早膳便开始梳妆打扮。昨晚的破口已结了血痂,为了用唇脂遮盖颇费了些功夫。等到她急三火四赶到立政殿时,还是姗姗来迟,刚迈进殿内,两边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看向她。
萧筱心里有些发毛,还是端着假笑福身行礼:“给皇后请安,妾失礼来迟,望娘娘恕罪。”
过了几息,上首还没有传来皇后的声音,她心下明了:这便开始了?
果然,王皇后只放下手中的茶盏,皱眉和身边的琼花说道:“今日这茶,煎的不好。”
“想是新来的宫人不知娘娘的习惯,奴婢这就去训斥她。”
“嗯,是该好好教导,本宫虽心善,也不能纵得底下人不懂尊卑,不知好歹。”
“娘娘掌管六宫,法度严明,后宫中人人都该安分守己才是。”
两人一唱一和,萧筱一直保持着蹲福的姿势,小腿已经有些打颤,却还没有叫起。她深吸一口气,直接站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到右手第一个位置坐下。
王皇后脸色顿时阴沉如水,坐在后面的冯薇先发难了:“萧姐姐好生矜贵,不过多行礼片刻,皇后娘娘还未叫起,姐姐怎就自己起身了?”
“没有吗?”萧筱一脸惊讶道:“可妾明明听见皇后说免礼了呀?”
“姐姐怎么张口就来?”冯薇气道:“妾可没听见。”
“哦,你位份低,坐得远,听不见也很正常。”
冯薇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宫妃之间说话,讲究的就是一个言语婉转,绵里藏针,哪有这么明晃晃侮辱人的?
王皇后也忍不住了,“本宫刚才顾着和琼花说话,竟没注意妹妹行礼,一时忘了叫起。让妹妹受累,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本宫根本就没让你起来!
“呀,原来真是妾听错了。皇后娘娘素来宽仁悯下,妾还以为……要不,妾再行一回?”
这成什么样子?下马威没下成,王皇后心烦道:“不必了,下不为例便是。”
“妾记住了,多谢娘娘。”
郑云昙忽然捂着嘴轻笑了一声,指着萧筱说:“妹妹真越发顽皮了,难怪陛下喜欢。听闻陛下昨夜留宿承香殿,今晨还叫了御医,可是妹妹侍驾辛苦,这才身体不适?哎呀,嘴上怎么了,可是破了?”
萧筱: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此话一出,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脸上,伤在唇上,一看就是咬破的,定是昨夜皇上……下一刻,众人齐齐在心里唾弃:狐狸精!
王皇后更是又酸又气,“萧氏,你仪容不整,成何体统?”
“皇后娘娘,妾也无法,还不是皇上他……”萧筱只得站起来,一副羞恼交加的模样,把锅全甩给了李治。
“妾失仪,请娘娘遣妾回去吧。”
说着,就转身要走。跟一群女人在这争风吃醋,简直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不如回承香殿吃着葡萄唱着歌……
“慢着!”又被皇后叫住,“坐下,还有正事没说呢。”
那你们早干嘛去了,一个个只顾着针对我。
见萧筱坐下,王皇后缓了口气才说道:“后宫的册封事宜,昨日已交由陛下过目了,陛下并无异议。今日起,后宫诸人的位份便定下了,等过完年再行正式册封事宜。”
她抬了抬手,琼花便拿出一张帛书念了起来:
“良娣郑氏,封贵妃,赐居延嘉殿;良娣萧氏,封淑妃,赐居承香殿;良媛杨氏,封德妃,赐居淑景殿;良媛苏氏,封贤妃,赐居昭庆殿。”
每个被念到名字的嫔妃,都一一离座下拜。王皇后看着眼前众人俯首的情景,才有一种正位中宫,唯我独尊的快意。
“承徽刘氏,封为三品婕妤,承徽杨氏,封为四品美人,承徽冯氏,封三品婕妤。昭训齐氏……”
后头的旨意一出,萧筱心里嘀咕:刘氏虽是宫人出身,但好歹生下了皇长子陈王李忠,竟没混上一个九嫔之位,只得一个三品婕妤,冯氏还没生呢,却已和她平起平坐了?
不止她这般想,在场众人都各有思量。只有冯薇喜出望外,挺着肚子跪谢道:“婕妤冯氏,多谢皇后娘娘。”
王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挥挥手道:“好了,如今名位已定,此后诸位姐妹便以封号相称。还有,此后每日卯正二刻到立政殿请安,若生病或不便,可使宫人提前禀告。诸位身为帝妃,当为天下臣妇表率,日后当恪尽己身,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皇嗣,尔等可明白?”
卯时,是早上五点到七点,卯正二刻,差不多六点半。每天这么早就要起来打卡,还要和一群塑料姐妹social。咸鱼是当不成了,萧筱暗暗叫苦,也不得不随着众人叩拜谢恩。
“多谢皇后教诲,妾等铭记于心。”
好不容易回到她的承香殿,正式升级为“萧淑妃”的萧筱往榻上一瘫:没想到穿到古代还是个社畜,这苦逼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这时,海棠和梅香走进来,轻声细语劝道:“娘娘,刚用井水湃好的葡萄,还有西域进宫的马奶酒,您要用些吗?”
“娘娘,今儿小厨房有新鲜的鲥鱼,是要切鲙还是做成鱼羹呢?”
萧筱:扶我起来,我还可以!
酒足饭饱后,萧筱又恢复了过来,她开始琢磨今日的册封旨意。当今天子有四子二女,不,本来应该有五个儿子,德妃杨静宜生下的皇子,只取了名字,还未序齿便夭折了。
如今还活着的,便是刘婕妤生的大皇子陈王李忠;宫人所出,生母死后过继给郑贵妃的二皇子李孝;杨美人诞下的三皇子李恭;剩下四皇子李廉,以及两位公主皆是萧淑妃所出。
王皇后膝下无子无女,却没有学郑贵妃养一个孩子,如今冯氏有孕五月有余,皇后刻意抬高她的身份,难不成是图谋她腹中的皇嗣?
若冯氏怀的是皇子,日后能养在皇后膝下,那便是“嫡子”了。可这是冯氏入宫快十年才盼来的孩子,她会愿意吗?还有,生下皇长子的刘婕妤,已经握有二皇子的郑贵妃,她们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呢,接下来,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此刻的萧筱还想不到,这场风雨第一个波及到的,便是她。
“是,此等繁冗文风,确不可取。但陛下定的惩罚也太过严厉了。臣认为,实在不妥。还望陛下三思。”
他躬身下拜,可上首的皇帝却久久未语。久到褚遂良都有些不安时,李治才重重叹了口气,随后走下御座,握着他的臂膀道:“朕本以为,褚公三朝元老,又是先帝托付的辅政大臣,定会支持朕的。”
“陛下…”褚遂良很是为难。心里已经在琢磨,若陛下执意,自己该如何据理力争。
“罢了,看在褚公的面子上,便把字数放宽到八百字吧,给百官们半个月的缓冲,让他们适应适应。等正式颁行后若有违反,头两次朕可宽宥。若着意不改,那便是藐视朝廷,还是加以申斥,罚些俸禄才好。”
本已做好犯颜直谏的准备,不料陛下自发让了好几步,让褚遂良很是惊喜,看来陛下虽然年轻冲动,但还是尊重老臣子的。
“陛下仁厚之君,老臣代诸位同僚,拜谢陛下恩典。”
“褚公言重,卿乃肱骨之臣,德高望重,朕实指望你能带领诸臣工,涤清朝政积弊,共襄清明盛世。”
四目相对,一番话把老头感动地不轻。“谢陛下抬举,生逢明主,臣定当鞠躬尽瘁!”
褚遂良带着一腔感动和雄心壮志走了,全然忘了自己来时,是打着让皇上收回旨意的初衷。
只费了些口舌就成功达到了目的,李治也很是满意。
淑妃诚不欺我也,闭门羹效应?确实好用。
晚上回到承香殿时,李治龙心大悦,“阿柔此计甚妙,该给你记一大功。”
萧筱眼睛一亮,立刻顺梯子就爬:“那可有赏赐?”
“说吧,想要什么?”李治不以为意,觉得无非是些稀罕的华服珍宝罢了。
没想到萧筱转身去了书房,拿了厚厚一叠纸张出来。
李治眼皮一跳,这女人从来都这么贪心的吗?
“那就麻烦您,把这几张草图送去将作监,让他们务必给我做出来。”
“什么图?怎么还用上将作监了?”
李治展开纸张,只见头几张画的都是椅子,只不过是高足高背,看着有些古怪。
“你可有画错?这样的椅子,岂不是要垂足而坐?怕是不雅吧。”
“谁说的?”萧筱赶紧争辩道:“跪坐时间一长,腿脚就会酸麻,血脉不通,对身体不好。再说,在榻上盘腿而坐,也没雅观到哪去。”
“垂足而坐才是最舒服的,您试过就知道了。”
尼玛老娘实在是受够了,整天不是跪坐就是盘腿坐,我那无处安放的一米八大长腿!
“那便做些看看,先放在你这承香殿吧。”
李治继续往后翻,看到的图画一张比一张怪异。
“这些又是何物?”
“一个是学步车,一个是扭扭车。是做给阿蛮和光明奴的。看着是有点怪,但做出来孩子们一定喜欢。”
萧筱信誓旦旦。
“还有这个是…大象吗?”
李治指着最后一张,颇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滑梯,就是做成了大象的样子,您看鼻子这边其实是一个滑道,这是送给元娘的,这样三个孩子各有各的玩具。”
李治心念一动,这些器具他一个皇子都未曾听闻过,她却像是信手拈来、司空见惯一般。
她还有多少秘密?真是让人,期待啊。
不得不说,唐代的将作监汇集了全国的能工巧匠,虽然她的图纸画得不咋地,但不到十天,东西就做出来了。
齐秉义亲自带着一队小内侍,将她定制的各色器具都送了过来,阵仗之大,六宫都为之侧目。沿途的宫人们都在背后偷偷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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