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刚回,就要说这种伤人的话吗?”
“若有心仪的,可要告诉娘。”
我凝望着她,一晃就过去这么多年。
她忙了一天,连打了几个哈欠便闭着眼就要休息。
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安静,我心中烦乱不安。
是不是如何改变,终要踏上自缢的道路?
马车一路颠簸,晴鸿却好睡,到达家门时,我才轻拍着她,将她唤醒。
我让厨子做了很多她爱吃的饭菜,她也许是累了,没吃几口便要下去休息。
经过园子时,她停了脚步,摸索出一个绣着粉色相间的海棠荷包,在花下隐隐绣着一个棠字。
那是我姐姐年少为赵神医所绣,因她名字中占了一个棠,所以这是两人的信物。
“里面装了什么?”
我看向荷包。
晴鸿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上。
一枝风干海棠花,还有半袋的种子。
她眉开眼笑:“娘,你猜猜看,这是什么种子。”
我盯着种子,已故之人的笑容在种子上绽放:“院外海棠,开得可还好?”
晴鸿收了笑容,虽不知道我如何这样问,却也乖乖回答我:“开得灿烂,只是西北角的海棠,总长不过其他海棠。”
我点点头:“娘累了,先去休息了。”
“我帮娘看看。”
她作势就要为我把脉。
我后退几步:“你也忙一天了,要种什么,就快种吧。”
晴鸿颔首,让婢女为她寻了一把小花锄,就要把种子埋下。
她累着,却笑着。
纵然身形一样,骨子里却不再相同。
全贤山,我也去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姐姐的消息传来,我当晚便举着火把上了山。
因觉得他对不起姐姐,也不许他缅怀姐姐,索性一把火烧了院外的海棠花。
只是他救火及时,堪堪只烧了西北角。
后来,我抢了姐姐灵位就跑,从那之后,他不准我上山,我也不会再上山。
人老了,当年的义气用事,如今想来却觉得幼稚极了。
晴鸿洗过澡后,就要黏着我,和我一起睡。
一面是多年不见,一面也想问她事情,我也点头同意下来。
“那书生是谁?”
我问她。
她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话:“我回乡路上,遇到的赶考书生。”
“他学问如何?
家境如何?”
“学问自然是极好的,”她似是觉得有些不对,佯装嗔怒,“你打听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