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然凌爵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儿惨死,渣总发癫求陪葬:安然凌爵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雁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寒御。他如此冷冽威严,哪怕安然已经和他订了婚,她的母亲还是对他用“楚先生”、“您”这类尊称。“嗯。”楚寒御冷清应声,目光定格在安然憔悴的脸上,似是在等她主动说话。安然垂下睫毛避开他的目光,漠然不语。“楚先生,然然刚醒过来,还没回过神呢,您别介意。”唐晚蓉眉眼间尽是对楚寒御的敬畏,“对了,然然,你还不知道吧,你昏迷后,寒御把你从凌家二公子爷的怀里抢了过来,亲自开车把你送到医院来的。”安然别提有多震惊。她原以为送她医院的人是凌爵。上一世,她代替苏青芷和楚寒御一夜放纵过后,楚寒御就对她格外冷漠,自那之后,楚寒御再也没有为她做过一件与“疼”和“宠”沾边的事情……楚寒御怎么会送她来医院?就算他送她来医院,也应该立刻赶回去继续给苏青芷过生日才...
《妻儿惨死,渣总发癫求陪葬:安然凌爵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楚寒御。
他如此冷冽威严,哪怕安然已经和他订了婚,她的母亲还是对他用“楚先生”、“您”这类尊称。
“嗯。”
楚寒御冷清应声,目光定格在安然憔悴的脸上,似是在等她主动说话。
安然垂下睫毛避开他的目光,漠然不语。
“楚先生,然然刚醒过来,还没回过神呢,您别介意。”唐晚蓉眉眼间尽是对楚寒御的敬畏,
“对了,然然,你还不知道吧,你昏迷后,寒御把你从凌家二公子爷的怀里抢了过来,亲自开车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安然别提有多震惊。
她原以为送她医院的人是凌爵。
上一世,她代替苏青芷和楚寒御一夜放纵过后,楚寒御就对她格外冷漠,自那之后,楚寒御再也没有为她做过一件与“疼”和“宠”沾边的事情……
楚寒御怎么会送她来医院?
就算他送她来医院,也应该立刻赶回去继续给苏青芷过生日才对,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闹够了?”
先说话的人竟是楚寒御。
安然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掩起那抹惊异,她的眼里只余一片淡凉,
“楚先生,作为一个百年难遇的商界奇才,你的智商大家有目共睹,可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了,我从来没有和你闹,我是认真的。”
楚寒御眉峰一隆。
过去,安然喜悦的时候会叫他“御哥”、“寒御”、“亲爱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对他直呼其名,对他使用“楚先生”这个疏远而又生分的称呼,这是第一次。
尔后,他冷傲揶揄,
“既然到现在你还妄想加大筹码,那么我答应和你分手,等你回来求我复合的时候,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总是如此自负。
到现在还以为她会求他复合。
“这……
然然,你还要把事儿作多大?快向楚先生道歉!”唐晚蓉彻底乱了方寸,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安然恬淡不语,不急不慢下了床,穿上鞋子就走。
既然已经正式分手了,她要离开他的视线,往后余生,这个男人,她能不见则不见。
唐晚蓉只有暗自着急的份儿。
安然再也不看楚寒御一眼,全然不知道,楚寒御那双冷如刀刃的眼睛始终审视着她。
她即将走到门前时,忽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右臂,这只手的力量大那么大,五根手指深陷进她的皮肉里。
下一秒,她已经被楚寒御拉入怀中,他的右手紧扣住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宽大的左手捂在她的肚子上,纤薄的嘴唇在她鼻尖上方幽冷启开,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装?”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他的手指仿佛把她肩骨都捏碎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他的双眸如此近距离凝视着她,令她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他派去报复她的男人疯狂的蹂躏着她……
他冷嗤,
“你料定在我面前吃下堕胎药,我绝不会放任不管,你哪舍得真的做掉这个孩子,哪舍得真正和我分手,我等你回来向我跪地求饶。”
安然的回答是,抬脚用鞋跟朝楚寒御的脚面怼去。
“哦!”低沉的呻吟在男人喉间溢出,英朗的五官近乎拧成一团。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安然的心里传来一阵剧痛。
上一世,她太爱楚寒御了,无论他惹得她再生气,她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更舍不得对他动手,多年下来,她对他的疼早已深刻进她的基因里,见不得他受丝毫委屈。
这一世,她必须斩断这一切。
只迟疑了刹那,她就用力把楚寒御推开。
楚寒御接连向后退步,“咚”地撞在墙上。
她视而不见,母亲在身后不住喊她,她也不再停留,决然走出病房。
地上本来就滑,洗胃过后,她的腿脚绵软乏力,行走间,脚下倏然打滑,一个没有站稳,脸朝下向地上跌去。
“小心。”
一只手及时从一侧探过来,精准抓住她的右臂,把她扶稳,轻轻捞起。
她闻到一缕清新气息,像春暖花开时节绵绵细雨后的森林,这是男子身上独有的自然体香。
抬眼,就看见那张犹如古希腊雕塑般的脸。
“凌爵!”
她忍不住叫出男人的名字。
他用一个温暖的眼神回应。
只是这一个眼神,就令安然冰寒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你来干什么?”楚寒御不知何时来到了走廊里,冷锐的盯着那只抓这安然的手臂的手。
捕捉到楚寒御警告的眼神,凌爵不为所动,那只本已在安然手臂上放松的手反又收拢,
“我开的医院,我自己不能来?”
楚寒御语塞。
此刻他才知道,这家医院一直身份成谜的幕后老板竟是凌家这个出了名的败家子。
凌爵轻佻飏眉,
“何况我的女朋友在这里,身为她的新任男友,我来接她离开,天经地义。”
楚寒御眸色愈发深冷。
眼看着安然被凌爵搀扶着抬脚要走,一股子从未有过的酸涩感骤然在他心里泛荡开来,下一秒,这情绪化为嗔怒,他阴鸷揶揄,
“呵,这场戏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你不过是安然为和我置气随便拉来的一个临时演员,如果你入戏太深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妨提醒你,凌爵,别说安然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假意的和我闹分手,就算我和她真的分手了,我睡过的破鞋也轮不到你来接盘。”
这一刻,安然的心里仿佛被凿开了一个大洞,疼的她连呼吸都颤抖起来。
上一世,楚寒御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用言语和行动羞辱她的。
或许在他的心里,她从来都是一双“破鞋”,即使他从来不会珍惜,也是他的财物,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她,除了她临死前那一次……
她没有注意到,那只一直轻扶着她的那只手不由的加重了力道,也没有看到,身边男子一双原本温润的眸子染上了危险的光泽。
走廊里的人们都感觉到一股子杀气在空气里流荡,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谈一场认真的恋爱
安然没有再说话。
拿出手机联系慕梓柒。
这个电话被秒接。
“然然,我刚从火灾现场逃出来,简直不要再惊险、再刺激,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先打来了,这么说你也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了,是吧?”
安然松一口气,
“我们都平安就好。”
当即和慕梓柒定好在原地等她。
放下手机时,凌爵仍然站在那里,双手抄进裤子口袋,左半边脸被火光照亮,另半边脸被阴影笼罩。
见安然看向自己,他才说,
“我该走了,拜拜。”
安然这才明白,他一直等到她打完电话,是为了想和她说声“拜拜”。
通常,两个人暂时分开时应该说的是“再见”,这声“拜拜”可是意味着不想再和她见面了吗?
是因为她没有拒绝楚寒御那个吻吗?
他误以为,她并没有打算和楚寒御决断?
安然倔强的挽起嘴角,
“那就……拜拜!”
凌爵转身,背朝她,温儒清浅的声音分明比往常多了一丝沉重,
“关于今晚你假装我女朋友的事情……欠我的人情,你已经还清了,今后你不再欠我什么。”
话落,已经迈开长腿。
安然恍惚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她不明白凌爵这样说是为了让她放下亏欠别人的包袱,还是要和她划清界限。
这时,前方的嬉闹声吸引了安然的注意——
原来是两个女人刚从宴会厅里跑出来,正激动的谈论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安然感觉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正是柳青惠。
凌爵也被这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吸引了目光。
想起柳青惠“勾引”自己的情景,他的眼里尽是嫌弃……下一秒,却停下脚步,扬声说,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在和我说话?”柳青惠站在路灯下,浓艳的妆容遮不住脸上的惊讶。
和她手臂相挽的女人也用异样的目光瞧着凌爵,不到十分钟前,柳青惠刚和她说过凌爵这个花花公子对她的主动勾引毫无反应的事情,怎么又……
凌爵上下打量着柳青惠的身材,这一刻,仿佛就是一个十足的花痴,
“不是和你说话还能和谁?你说只要我帮你和张导牵线,你就陪我十天,成交。”
柳青惠喜出望外,直接丢下女秘,跑过去抱住凌爵的手臂,
“之前表现的像个高冷禁欲的正人君子似的,怎么这么快改变主意了?”
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儿令凌爵神色大变,却不露情绪,看似轻浮随便,
“我高冷禁欲?别说笑了,谁不知道我是帝都首屈一指的放荡公子哥,女人对我来说就像衣服,我有兴致的时候就拉一个过来睡,没兴致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恰好赶上我没兴致,现在又兴致盎然了,不行?”
“哼!行,凌先生说什么都行,今晚我们去哪一夜犬马声色呢,宾馆,还是带我回家?”
“哦?小妖精,这就等不及想得到我的宠幸?”
“讨厌……”
女人的撒娇声和欢笑声消逝在风中,那两个相拥的身影也渐渐远去,安然仍保持着和凌爵说再见时的姿势,浓黑的刘海被冷风吹得凌乱飞舞。
“喂。”
“安然……”
“安然!”
慕梓柒的声音抬高到接近喊叫,安然才察觉到。
循声望去,慕梓柒的红色保时捷已经停在路边,慕梓柒在车窗中探出头,正眯着眼睛瞧着她,
“叫你那么久都没有听见,姐妹,你不会也喝酒了吧?”
安然没事似的笑笑,
“不过是走神了。”
慕梓柒仔细观察周围,没有发现能令安然异常的人,也不再追问,推开车门并给安然让出位置,
“回家啦。”
安然上了车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酒精味儿。
原来慕梓柒喝了不少酒,倒也不作死,找了代驾帮她开车。
一开始,慕梓柒抱住安然不停的唠叨,安然轻拍拍她滚烫的小脸,柔声说,
“都累成这样子了,好好睡一觉吧。”
果然,慕梓柒头枕在安然的肩上就睡着了,还打起呼噜来。
安然找了条毯子盖在慕梓柒身上。
车外,会所的大楼还在燃烧,救火车陆续赶到现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不热闹……
看着这画面,安然心里却异常平静。
自从楚寒御向她吻来的那一刻,她就懵了,脑海里总是重现那一幕,心却仿佛冰封起来,没有一丝喜怒哀乐。
倒是看见凌爵和那个风流女明星搞在一起后,她的心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了一下。
回到别墅时,慕梓柒还在睡。
安然和代驾司机把慕梓柒扶到床上,给慕梓柒盖好被子,正想离开,慕梓柒倏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紧抓着她的手问,
“你和凌爵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安然想不到慕梓柒张口就是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她如实说,
“我欠他一个人情,今晚他让我扮她的女朋友还他的人情,就这么简单。”
慕梓柒一脸认真,
“这么说,我追他的话,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吧?”
安然也笑了,
“不会,不会,你快去追他吧。”
慕梓柒眨巴着朦胧的眼睛,
“亲爱的,咱不开玩笑,如果能追上他,我要和他认真的谈一场恋爱,我要和他结婚,我要给他生孩子。”
安然,
“不开玩笑,只要你和陆耿新划清界限,和其他任何男人谈恋爱,我都举双手赞成。”
慕梓柒邪气的一笑,
“我愿意用一百个陆耿新换一个凌爵。”
也不知今晚喝了多少酒,慕梓柒和安然没说几句话又睡着了,却紧抱着安然的胳膊不放。
安然在桌子上拿起一只毛绒小白兔塞进慕梓柒的怀里,慕梓柒条件反射的抱住小白兔,她成功把胳膊抽回。
睡前刷牙时感觉舌头上火辣辣的,不禁又想起楚寒御那个狂野的吻,牙刷脱手掉在水池里。
回到卧室,从枕边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一个江梨昊的未接来电,她没打算回电话,正想放下手机,江梨昊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在忙吗?
:请新欢吃饭,刷前任的卡
王妈打扫完卫生,楚寒御就吩咐她离开了。
独自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想着安然一定会主动回家求饶,他的嘴角总是不自觉的扬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一次又一次的抬手看表,时间越接近八点,他看表的频率就越高,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直到八点整,也不见有人回来。
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门,站在屋檐下,远远看着濛濛细雨中的院子大门,俊冷的脸上再无丝毫得意,早已阴郁得密不透风。
……
晚上八点整,安然在手机上定的闹钟响起。
这是她流产后在家静养时定下的“氧气”闹钟,提醒自己,不管晚上多不想活动都要去室外呼吸新鲜氧气。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她才意识到和凌爵这顿饭已经吃了两个多小时。
好奇怪,她和凌爵总共都没有说几句话,仅仅是平静的用餐,一切都如此默契自然,仿佛一不留神时间就溜走了。
关掉手机闹钟后,她起身,
“我去结账。”
抬脚就走。
许是不想让她付账,她从凌爵身边经过时,凌爵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快步前行之下,被他扰乱了重心,身子一斜,正坐在他的腿上……
他条件反射的把她抱住,毫无准备的她,双唇结结实实压在他的左眼上。
在这一刹那,男子仿佛触了电,身子绷得紧紧的。
安然匆匆站起来,快步朝结账台走去。
努力不表现出一丝异样,心却狂跳不已。
无心吻了他,却觉得自己的嘴唇像着了火,思绪也恍惚不定,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她的视野里淡去,满脑子里都是与他距离最近的那一刻他那温柔的眼神……
“这位女士,请问您是要结账吗?”
结账台后面有声音传来,安然才回过神来。
“……是的,结账。”
“16号桌,总共消费6323元,给您抹零,您交6320就好。”
这五星级酒店的消费还真有点超出安然的预期。
而安然有恃无恐。
一年前,楚寒御为了他奶奶主动提出和她同居,后来,楚寒御的饮食起居几乎都由安然照顾,楚寒御给了安然一张银行卡,每月都会往卡里打两百万,说生活费、服务费都合适。
只是,安然爱惨了楚寒御,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觉得一旦要他的钱,那份爱就变了味儿;所以,那张卡里的钱,她从来没有动过,积累十四个月后,卡里已经有两千八百万了。
现在,她醒悟了。
为楚寒御付出了那么多,他用这些钱补偿她,不算什么,她为什么不要呢?
当即在手包里取出银行卡,刷卡成功。
……
晨曦名苑。
楚寒御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辗转徘徊,手里攥着手机。
他不相信安然真的敢不回来,一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应该很快就会打电话来向他解释。
不料,没等到安然的电话,却收到某行发来一条资金变动信息——
刚刚卡里被“至臻星耀”刷走6320元。
这点钱对楚寒御来说微不足道,触动他的敏感神经的是那张卡的尾号。
那张卡是他刚和安然同居后给她的。
不想让她觉得他欠她,所以他严肃的命令她,和他同居期间,她的所有支出都要从那张卡里出,包括她在学校里的生活费和平时购物、旅游、请同学吃饭等一切费用……
可她没有动过那张卡里的一分钱,就连平时给他买菜做饭,也都是花她自己的钱。
这也是总是乖顺听话的安然唯一违逆他的一件事情。
楚寒御想不到,今天,安然竟然肯花他的钱了。
在没有在他规定的时间里回家后……
所以,这是在给他传递一个信息?
要继续做他的女朋友?
果然!
她安然还是会被他死死拿捏!
楚寒御经常去“至臻星耀”吃饭,认识那家酒店的经理,为了一探究竟,他还是决定打电话询问一番。
“楚总,您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实在荣幸之极,将近二十天没见您啦,您最近怎样?”周经理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恭敬和谄媚。
“还行。”楚寒御声音不咸不淡,干脆直接的问,
“向你打听一个人,安然。”
“哦,您的前未婚妻呀,我刚看到她啦,来我的饭店里吃饭呢,一开始我还以为认错了人,问了另外几个人,都说是她,她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穿得挺保守,现在洋气多了,所以有点不敢认呢。”
楚寒御耐着性子听完这些,
“和她一起吃饭的人是谁?”安然饭量小,而且很懂得节俭,一个人吃饭的话绝不至于花六千多。
“凌先生。”
那抹得意的笑容僵在男人嘴角,
“哪个凌先生?”
“就是大家都很看不起的那个凌家二公子,凌爵。”
楚寒御高大的身子犹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般深深一凛,
“除了那个种马还有谁?”
“呃……
没有了。”
“所以,安然刷我的卡请那个种马吃饭?”
那边的周经理即使在电话里也感觉到一股子致命的戾气,又不敢不回答,只能委婉的说,
“……刷卡付账的人的确是安小姐。”
“混蛋!”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楚寒御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屏碎了一地。
即使这样,强烈的愤慨、恼怒、嫉妒仍然像冰块一样堵在他的心里,他重重一脚踢在落地窗玻璃上,却又触动脚伤,疼得他连眉梢都在颤抖,外暗内明的落地窗玻璃如镜子般映出他痛楚的脸。
……
安然和凌爵一起走出“至臻星耀”时,雨刚刚停。
一辆豪车已在路边等候多时,驾驶舱里的人正是让安然请凌爵吃饭的那个男子。
男子下了车来为凌爵打开车中排座的门,
“少爷,您请。”
凌爵转眸看向安然,
“你怎么回家?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
安然浅笑,
“不了,我闺蜜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
凌爵便不再坚持,只轻轻浅浅的说,
“那么,安小姐,再见。”
安然伸出右手微微摆动,
“凌先生,再见。”
他便低身上了车。
男子冲安然挤眼一笑,并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安然心领神会,微笑回应。
车子发动起来,渐渐远去,微风起时,安然才忽然意识到凌爵这次没有再和她说“拜拜”,而是说了,再见。
顾及这样的场合和自己的身份,凌爵终究默默隐忍下这口气,只寡淡回眸一瞥,
“你会后悔的。”
尔后在安然的肩头轻拍一下,轻声细语,
“走吗?”
安然点头回应,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
在发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默默告诉自己,这辈子,她安然再也不要因为楚寒御伤心落泪。
可楚寒御的话深深勾起了她那些惨不忍睹的回忆。
她落泪,不是因为楚寒御,而是因为上一世那个甘愿为他痴付一切,最终却落得一无所有的自己。
她始终没有再回头,楚寒御一直盯着她的身影,没有看到,她走过之处,泪水滴落了一片。
“我怎么感觉安姐这次和以前闹脾气的时候很不一样呢,她不会是来真的吧,您现去追她还来得及。”站在病房门前的方俊皓眉眼间点缀着一缕不安。
他是楚寒御最信任的司机,把楚寒御和安然送到医院后,他一直在病房外等人,楚寒御和安然这次闹分手的前前后后,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楚寒御凉薄嗤笑,
“就她?我今晚回到家时,她就已经死皮赖脸的在家里等我了。”
方俊皓,
“总裁,万一……”
“没有万一。”楚寒御自信满满,
“如果她今晚不回家,以后我楚寒御的名字倒着写。”
……
安然神不守舍。
记忆就像被强行打开了一扇大门,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的脑子里不住回放,眼泪随之流了一路。
冷风携着冰凉的雨滴扑面而来,她才回到现实。
竟然已经在室外了。
雨落如珠,凌爵在她身边撑着伞,雨伞有四分之三遮在她的头顶,他的大半边身子暴露在雨中,大半边都湿透了,晶莹的雨滴沿着乌黑的鬓角划过线条如雕塑的脸颊。
“对不起,我不知道正在下雨。”
安然忙把雨伞向他一侧去推,恍惚之际,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慌忙触了电似的把手缩回。
他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从容回应,
“没关系,适当淋雨有益健康。”
安然嘴角一僵。
他已经将一个长方形物体送到她面前,
“也许你用得上。”
安然垂眸望去,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包纸巾,蓝黑相间的包装袋上沾有几滴晶莹的水珠,她明白他的用意,让她用这个擦眼泪。
她的心里涌起一阵感激。
感激凌爵这个贴心的举动;
更感激他明知道她为什么而哭,却默默守护她一路,任由她在眼泪中默默消化着负面情绪,不打扰,不戳穿,让她保留住最后一丝体面。
不像楚寒御,从来不在乎她的自尊,总是竭尽所能的羞辱她。
“谢了。”她强行在嘴角挤出一抹笑。
凌爵一直默默瞧着她。
突然一道闪电掠过,映出他眸深处那抹情绪,只是,这个男人太过高深莫测,这情绪代表什么,她读不懂。
只听他说,
“我不是楚寒御,在我面前,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大可不必隐藏真实的自己。”
安然身体突地一阵颤栗。
自从爱上楚寒御之后,她习惯了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在他面前,即使心情再不好也强颜欢笑,习惯了委屈自己的取悦他,多年下来,甚至忽略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他说那些话,纯粹是为了伤人,如果你真往心里去,你就输了。”
凌爵的声音磁性微凉,总透着种不易亲近的寡漠。
安然却觉得无比受用,心情一下子就好转了许多,这一次,由心一笑,
“真的,谢谢!”
“凌先生,今天的事情,我欠你一次人情,如果哪天你用得着我帮忙,我一定还。”
话落,抬步就走。
“喂!”凌爵条件发射的想拉住她,指尖触及她的手背,突然觉得不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雨伞的庇护、走进雨里,
“去哪?”
“回一趟我曾经的家。”她快步向前,头也不回一下。
“我送你。”
“你今天已经帮了我够多了,不麻烦你了。”
她婉拒,脚步更快了。
凌爵没有再追,仍然保持着为她撑伞的姿势,隔着千万条雨丝看着她婀娜的身影,阴暗的光影里,他的眼睛如星光闪耀,
“安然,我记住你的话了,也许有一天我真用得上你帮忙。”
安然脚步微顿,举手摆个手势,
“OK~”
等地铁的时候,两个女生正在讨论凌爵那些脍炙人口风流艳史。
说凌爵是个花花公子一点也不为过,他的前任女友涵盖了明星、名模、网红、女大学生……那些女人对他来说都是玩物,没有任何一个能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
私生活如此淫逸放纵,说他是“种马”一点也不为过。
可经历过一次和他近距离接触,安然感觉他不羁的表面之下似乎隐匿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矜持,高贵,颠倒众生。
晨曦名苑——
楚寒御的海边别墅。
安然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了楚寒御,之后越陷越深。
那时的楚寒御虽然不讨厌安然,对她也没有男女之情,只因他的奶奶很喜欢安然,安然又一直缠着他,两年前,他才和安然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为了应和奶奶,他还让念大学的安然搬进这个别墅里和他同居。
虽然一直和安然同居,却和安然分床、分房,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出格之举。
直到上月那次荒唐的一夜放纵。
不是安然犯贱,只是她太爱楚寒御了,又是楚寒御的正牌女友,怎么容得下另一个女人去和楚寒御发生关系呢?所以,知情后,她就用药迷晕了苏青芷,在苏青芷熟睡之时,代替她去和给楚寒御解围……
谁知,那一次竟成了她一生的悲剧的起点。
她搭上了自己的贞洁,还让楚寒御认定了她下流,之后,在那段婚姻中折磨了她四年,最后落得儿子惨死,自己心如死灰,只求为儿子陪葬……
现在,安然亲手在院子里种下的那棵雪松树才齐腰高。
上一世,安然和楚寒御结婚后,这里成了她和楚寒御的家,她和若若死的时候,这棵雪松树已经有三人多高了。
穿过一片荷花池,安然径直走进卧室,把一些重要物品装在一个行李箱里就匆匆离开。
: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女人,疼得无以复加
楚寒御如雕塑般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在身边走过,在这一刻,一颗冷硬的心仿佛支离破碎了。
他甚至忘了安然是怎么闯入他的生活的,只记得自打五年前开始,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跟屁虫,无论他怎么赶也赶不走,有时,他把她伤得重了,她会躲在角落默默舔舐伤口,等伤口痊愈后,她还会爬回来,他习惯了把她当空气,习惯了心情不好就对她发脾气,从来不需要不在乎她的感受……
本以为安然对他来说就像家中客厅里无数摆设中的一件,可有可无。
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这个女人,疼得无以复加。
“对……”
唇间挤出一个低沉的音节,想对她说声“对不起”,却发现自己习惯了对她像皇帝一样高高在上,向她屈尊道歉是如此困难,生疏,不适应。
看着她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越去越远,原本明亮的瞳眸越来越黯淡。
“御哥,你在这里呢。”
远处传来这道清甜婉转的声音,
“你一从我的病床边走开我就感觉哪都不舒服,想着去外面透透气呢,一出来就看见了你……啊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的鼻子在流血嗳,这是怎么了吖,有人打你了吗?”
苏青芷已然来到楚寒御面前,楚寒御却毫无反应,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怔忪瞧着那道即将走到走廊尽头的身影。
“御哥?”
苏青芷伸出右手在楚寒御面前接连摇摆,可他依然目光呆滞。
她顺着他的视线一瞧,恍悟,
“那不是安然姐吗,不是……和她搂抱着的那个男的不会又是凌家二公子吧?安姐这就有点过分了,她虽然已经和正式你分手,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就算再急着找男人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
“够了。”
楚寒御冷声打断女孩儿的言语。
苏青芷被迎面袭来的寒气慑得缩了缩脖子,下一秒,看清楚寒御眉眼间紧锁的那抹沉痛,还是忍不住说,
“你又是因为安然姐才受伤的吗?她又对你动手了?过分!我不明白,她以前可从来不这样,怎么对你的态度一下子就天翻地覆,难道……难道以前她都是在伪装自己吗?不应该吖,还是说她真的对凌家二公子有了感情,一点也不在乎你对她的看法了?”
楚寒御眉眼锁得更深。
也算因祸得福,昨天一整夜,他被头疼折磨的痛苦不堪,今早被安然用辣椒水喷过眼睛后,眼睛经历了一番火辣滚烫的煎熬,头疼的症状居然消失了……
此刻,却感觉一股子浊气直冲脑门,头又开始疼起来。
见他用手指抵着太阳穴,身子摇晃,苏青芷忙扶住他,
“御哥,头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安姐回来……”
“闭嘴!”
楚寒御重重把苏青芷推开,
“滚!”
话音落下,突地头疼欲裂,眼冒金星,脸朝下直冲地面栽下去。
……
走进电梯,凌爵便将手臂在安然腰间抽离,站在她右后方,谨慎关注着她,若是她稍有异常,他就能即使把她搀住。
电梯里还有其他几个人,大概是病人家属,都面带哀伤。
安然本来就心里堵得厉害,在这种伤感的氛围里更不愿说话,在电梯里一直保持着沉默。
下了电梯,来到室外,她才开了口,
“刚刚多谢你,如果你没有及时出现,我可能早就被他拉到苏青芷的病床前去了,你又帮我解了一次围。”
“别放在心上,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我都不会坐视不理。”凌爵轻描淡写。
室外的阳光如此耀眼,把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照得纤毫毕现,只是那浓黑的睫毛如蒲扇般浓长规整,恰好遮掩住他眼里那抹温柔。
“从医学上讲,哭出来有助于情绪宣泄,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他说,有意无意的向安然靠近了几分。
安然眼里仍然泪光闪烁,却要强的把嘴角一扬,
“我没有你想象的这么脆弱,强大着呢,不哭。”
终究身体不像往常一样灵活,转身要走时竟然没有错开前方的梧桐树,额头撞在树干上,突地一阵疼痛袭来。
之前,她一直竭力隐忍着,已经接近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这一阵疼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顿时像个孩子似的“哇”的哭出来。
凌爵没有打扰她。
也没有走开,静静站在一旁,与她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此刻,不干预,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安静的待她哭声停止,他才递上一包纸巾。
安然顺手接过,又是那种低调而又稳重的黑色包装纸巾,柔软细腻,还带有他手指的温度,她不由抬眸瞧他一眼,隔着眼前泪雾,竟似看到到他灼灼的目光直射而来,她用纸巾擦去眼泪,再看时,他的眼神还是如往的深邃、平静……
刚刚是她的错觉吗。
“让你见笑了。”
他睫毛微沉,矜持的避开她的视线,
“没什么可见笑的,其实你已经很坚强了,再勇敢的人也会偶尔失去勇气,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刻,任何杀不死你的挫折都会让你更加强大,加油,熬过这一次,你会如获重生。”
如获重生!
安然仿佛被这几个字击中了灵魂。
恰巧凌爵垂眸低眉,看不到她,她趁机偷瞧他,这着实是个难得一见的英俊男子,五官轮廓深邃,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偏白,有着大理石的纹理,又如绸缎般细腻,即使在如此强烈的阳光下也看不出一个毛孔……
这样的男子简直是人间诱惑,难怪那么多美女不图他的钱也情愿和他共度春宵。
安然并非想欣赏他的容貌,而是想试图通过他的外在一窥他的内心——
人们都说这个花花公子放荡肤浅,只会纵欲享乐,她却莫名觉得他的内心世界远比传言瑰丽浩瀚有内涵。
“我哥都被你气得晕倒了,你还有心思和小白脸在这里风花雪月,真的是辣眼睛,我看到都气不打一处来,我哥那么骄傲的人不被你气晕才怪。”
宁静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
安然熟悉这声音,循声望去,只见身穿锦衣华服、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牌的楚娇婉不知何时来到了她右前方,正双眼乜斜瞧着她。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