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晏鹤时温以芩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逼我换肾,离婚后你们哭什么:晏鹤时温以芩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温以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三十一章车祸晏浩然早就被父亲那一巴掌,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家里有人施暴,父母之前就算有矛盾,也没有这样激烈地冲突,可今天父亲怎么好像一头野兽一样!眼见儿子的额发微微有些湿粘,明显吓得不轻,温以芩心痛难当,温声安慰。“浩然,再怎么样妈妈都会保护你,你大胆说出来,这个红印到底是怎么弄的?”晏浩然的一双眼睛如惊恐小鹿,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紧紧扯着被单的手也有些发抖,良久才嗫嚅开口。“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话音虽然细弱,但却如同重锤锤击在三人身上!“浩然,你——”温以芩惊讶失望,难掩心中的悲愤,他到底受了什么要挟,竟然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而躲在晏鹤时身后的唐悦琳,却着实松了一大口气。算这个小鬼懂事,不然自己今天可就麻...
《父子逼我换肾,离婚后你们哭什么:晏鹤时温以芩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第三十一章 车祸
晏浩然早就被父亲那一巴掌,吓得连哭都不敢哭!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家里有人施暴,父母之前就算有矛盾,也没有这样激烈地冲突,可今天父亲怎么好像一头野兽一样!
眼见儿子的额发微微有些湿粘,明显吓得不轻,温以芩心痛难当,温声安慰。
“浩然,再怎么样妈妈都会保护你,你大胆说出来,这个红印到底是怎么弄的?”
晏浩然的一双眼睛如惊恐小鹿,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紧紧扯着被单的手也有些发抖,良久才嗫嚅开口。
“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话音虽然细弱,但却如同重锤锤击在三人身上!
“浩然,你——”温以芩惊讶失望,难掩心中的悲愤,他到底受了什么要挟,竟然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
而躲在晏鹤时身后的唐悦琳,却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算这个小鬼懂事,不然自己今天可就麻烦了。
“你听清楚了吧?”
晏鹤时的脸色从阴沉又变为狠厉,“我看根本就是你想要借题发挥,没事找事!”
温以芩怒而回头,“我不会无聊到跟你们一样,每天变着法子作天作地,现在我就去找医生验伤!”
“就算是他自己烫到,你们也一样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我看你今天非要受点教训才行!”
晏鹤时挽着袖子又要上前,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唐小姐晕倒了!”
“琳琳!”
唐悦琳双目紧闭,任凭他们怎么急救都没有反应。
“医生!”
晏鹤时连儿子都顾不上了,更别说针对温以芩,跟着急救的担架床匆匆出了急诊室。
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
温以芩心头充斥着失望,理智却又告诉自己,孩子刚醒晏鹤时又靠不住,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浩浩,你刚才在害怕对吗?”
她平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克制着不伸手替他擦汗。
晏浩然耷拉着眼皮,回避她的目光,等于是默认。
“你害怕什么?告诉妈妈,”温以芩是一贯的温和口吻,“你知道的,不管怎样妈妈都会保护你。”
她看见晏浩然长睫不住翕动,纠结良久,还是没有作声。
这时候,医生过来给晏浩然检查身体,温以芩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病房。
等医生出来,她立刻迎了上去,“请问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血糖有点低,加上细菌感染,这不就病来如山倒了?不过我们已经给他用药了,应该今晚就会有好转。”
温以芩稍稍安心,知道儿子没事她就放心了。
晏浩然打定主意不肯出卖唐悦琳,那自己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再等着晏鹤时给自己一耳光吗?
她不想在这里自取其辱,朝病房里呆怔片刻,没有和儿子道别,就转身消失在走廊。
外面忽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温以芩心事沉沉地站在路边,网约车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脸颊犹自滚烫,刚才那一巴掌的地方好似更加火辣,屈辱和委屈被她统统藏在伞下,攥着伞把的手越捏越紧。
“啊!”
身边的尖叫让温以芩骤然回神,刺破雨夜的引擎轰鸣声让人胆颤!
一辆小车忽然冲着她这边疾驰而来!
温以芩想也不想,纵身往灯牌后面躲去,车子狠狠撞在灯牌上,车头已经凹陷得不成样子!
小臂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有些恼怒,一腔怒火喷薄而出。
“怎么开车的!”
谁想那车竟然没有熄火,缓缓朝后倒了倒。
“轰!”
又是引擎的轰鸣!
电光火石间,温以芩忽然明白什么,扔了手里的伞往绿化带退去!
眼见小车就要再撞,一道黑影破风挡在了绿化带前!
温以芩惊魂未定,抱着自己的包颤颤巍巍站起来,惊惧之下她不敢轻举妄动,死死盯着那辆似乎也“死透”的小车——
“咔咔!——”
变形的车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脸上带着血迹的男人狼狈跌了出来,一抬头正好撞上温以芩的目光,身子一抖转身就没命地飞奔!
“站住!”
温以芩似乎忘了害怕,踩着高跟鞋就要追上去!
“别追了!”
另一辆黑车车门敞开,男人修长的腿迈下车,手中的黑色打伞已经在温以芩头顶撑开。
“顾沉舟?”
温以芩眸中震荡,这一切都太过突然,顾沉舟的出现比刚才的车祸还要让她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顾不得顺着发丝留下的雨水濡湿衣领,眼中透着无尽的不解。
“这不重要,”顾沉舟扶着她往车里送,又朝林秦吩咐,“先搜车,然后报警。”
“好的,顾董。”
温以芩茫然看着搜车的林秦,这两人对这场车祸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林秦熟练地更是像个警员,迅速在车内搜寻着。
为什么要先搜车再报警?
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及时赶到?
温以芩脑中充斥着怀疑,浑然不觉自己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
“为什么不去追那个人?”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他跑不掉的,只要调监控就能查清他的来去。”顾沉舟的眸子在暮色中既幽邃又灼然,停在她的手臂上。
“但是你的手一直在流血,当务之急还是去包扎一下,这里留给林秦就行了。”
温以芩这才感觉到痛,一看手臂竟然划了一条十余厘米的口子!
一阵突然的心悸,双腿竟然不听使唤,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吞没,温以芩身子一软往下坠去——
顾沉舟长臂一舒,稳稳接住了她。
“放松点,都过去了。”
隔着一件外套,温以芩依然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木质气息,脸颊贴到他胸膛的一瞬,被那遒劲的线条烫了一下,瞬间红温。
老天,自己这是干什么!
“抱歉……”
温以芩挣扎着站好,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绯红,这才明白刚才神经绷得有多紧。
“上车,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顾沉舟的声音并不见波澜,好像刚才的接触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以芩没有挪动脚步,只是隔着半米的距离注视着他。
第五十五章 为什么反悔
“至于吓成这样?”
温以芩的笑愈发玩味,“还是想起什么来了?”
唐悦琳无暇顾及她的嘲弄,看着顾沉舟锐利如刻的深眸,脑中闪过那天在希尔顿酒店的一幕。
难道说……当时在顾沉舟房间里的,就是温以芩?
她不敢深想那晚温以芩看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习惯性地要往晏鹤时身后躲。
晏鹤时只当她是担心手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别怕,我会一直守在手术室外。”
“手术之前,我有话跟你说。”温以芩目光定格在晏鹤时身上,拿着文件袋信步进了手术室。
晏鹤时皱眉不解,生怕手术再节外生枝,巴不得立马把她按上手术台,立刻松开唐悦琳跟了进去。
“鹤时哥——”
唐悦琳心头纷乱,想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一个身影挡在门外。
“人家有话说,你就先别跟进去掺和了。”
顾沉舟脸上还是和那天一样的不耐和威压,也和那天一样把门堵得严严实实,唐悦琳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她只能咽下已到嘴边的不满,恹在手术室旁的长椅上坐下,不安望向手术室里。
温以芩会不会是要向晏鹤时揭发自己?
不可能!
那天在酒店的不可能是她,晏鹤时怎么会给她办那种高级酒店的会员?
手术室。
“我已经信守承诺来手术,”温以芩从文件袋里取出一沓协议,一一在晏鹤时面前铺开,“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晏鹤时原本以为,她是想跟自己说两句软话,再试图挽回一下自己,连表情都带着些不屑和傲慢。
没想到竟然还不死心,要在这个时候谈离婚的事!
他烦躁地拉了一下领口,短短一两周,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就铁了心要离开自己?
“离婚”两个字只能由自己来提,温以芩一个寄生虫有什么资格要求离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胡闹吗?”
晏鹤时把文件推开,“我早就说过,我们的关系根本没差到要离婚那一步!”
温以芩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勾了勾唇角轻笑,“你到底有什么不敢签字的,儿子留给你了,财产我也只要了应得的那份。”
“总不至于那一点钱,就把你掏空了吧?要是这样,你以后拿什么养唐悦琳啊?”
这话狠狠戳了一下晏鹤时的心窝。
最近公司状况频发,确实让他感觉到一点经济危机,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现在分家的原因。
而且自从和唐悦琳在一起,她的消费力逐渐扩张,前两天几条信用卡催款信息,弄得他有些头昏脑胀,竟然破天荒生出一丝不满。
“你用不着激将我,”晏鹤时冷笑,“如果不是我父母劝着,我早就想离婚了!当初不是爷爷坚持,你以为我会要你吗?”
温以芩忽然笑出声来!
“晏鹤时,你就没有更好一点的借口吗?”
她不屑瞥了他一眼,“你父母前几天才刚去了我们家,和唐悦琳一起吃饭吧?他们心里早就默许了这个备胎,怎么可能会挽留我?”
之前查监控她就看见了那一幕,让她更加坚决要脱离这个虚伪的家庭,明明看着都是体面的知识分子,脑子里却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被戳穿的晏鹤时眼中有些慌乱,看来今天温以芩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了解这段关系。
她准备的越是完备,晏鹤时越不敢签字,他已经不敢确定,这个女人还挖了什么坑在等着自己。
“你死了这条心吧,不做完手术我是不会签字的。”
温以芩冷冷抬眸,即便做完了手术他也不会签字吧?这个男人已经打定主意要拖下去。
“那就别怪我反悔,什么手术,见鬼去吧!”
温以芩冷冷起身往门边走去,后背衣襟忽然被猛地揪住——
“你别想跑!今天做不做手术可由不得你!”
晏鹤时像个发狂的野兽一般,狠狠把她揪了回来,又用力甩向一旁,直甩得她一个踉跄趴在手术台上!
“哗啦——”
跌撞间,温以芩的脚不小心踢倒了装药品的小推车,玻璃瓶碎了一地,也惊动了外面的顾沉舟和唐悦琳。
顾沉舟不顾医护的阻拦,首先箭步冲进手术室,见温以芩倒在手术台边,眸光立刻变得狠厉决绝。
真不该让她和这个禽兽单独进来,如果晏鹤时失去理智,任何一个手术器械都会是最好的凶器!
“我没事,”温以芩低声安抚,在他手上轻轻按了按,“一切都很顺利。”
顾沉舟的脸色稍稍缓和,扶起她在旁边坐下。
“鹤时哥,你没事吧?”
唐悦琳被眼前的狼藉吓了一跳,以为温以芩要借机行凶,立刻指责,“你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为难鹤时哥!”
“离婚也算为难吗?”
温以芩朝桌上的离婚协议看了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我以为这会是他梦寐以求的。”
唐悦琳愕然——
这是不是晏鹤时梦寐以求的她不敢确定,但一定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你们……在谈离婚的事?”
唐悦琳转身,见晏鹤时有些颓丧,不解地张了张嘴,“鹤时哥,她同意离婚了?”
晏鹤时正心烦意乱,懒得向她解释什么,偏偏她还要不依不饶絮叨不止。
“是不是协议的条款不合适,鹤时哥,你找律师看过了没……”
曾经百听不厌的“鹤时哥”,现在竟然让晏鹤时有些厌躁,这个时候她就不能安静地待在一旁,让自己来处理吗!
“协议很公平,”温以芩语气淡然,“前几天我就给他看过了,他应该已经跟律师权衡过了。”
“如果不是他答应我今天签字,我也不会同意来做手术,”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唐悦琳,“可是刚才他又反悔了,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唐悦琳懵然的眼中忽然闪过精光,急声质问,“为什么要反悔?不签字她怎么给我换肾啊!”
温以芩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越发讥诮地逼视着晏鹤时。
第二十章 我很喜欢
“看看这些,哪张不比网上的震撼?”
唐悦琳说着打开手机,扔到晏鹤时面前。
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刺进他眼帘,看得眸子骤然一缩!
“这、这是你……”
晏鹤时红着眼像要吃人,自己心中的白月光,怎么会有这样不堪的照片?
“这样的照片要多少有多少,我现在就给你合成一张。”
唐悦琳打开一个APP,很快就合成了一张,看得晏鹤时目瞪口呆。
“鹤时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但如果我是那个人,肯定会伪造更不堪的照片,网上那些根本不够震撼。”
晏鹤时将信将疑,眼前这张照片确实能够以假乱真,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几乎就以为是真的。
“琳琳,是我错怪你了。”
他伸手想要抱唐悦琳,却被她漠然推开。
“我们、要不还是分开吧。”
“不!”
晏鹤时不管不顾,猛地把她揉进怀里,“是我瞎了眼才会相信那些谣言,明天我就让律师起诉那几家媒体!”
“琳琳,我是太珍惜你了,所以才会关心则乱。”
唐悦琳挣扎了好一阵,终于虚脱一般顺势靠在他胸前,轻微的抽噎让晏鹤时既内疚又心疼。
“你一天也不会我消息,我和浩浩都快急死了。”
晏鹤时这才想起来,自己都忘了去接儿子!
这几天忙得头昏脑胀,让他实在力不从心,光是儿子的吃喝拉撒还有作业就够他闹心了,以前他何曾操心过这些!
“我得赶紧去接浩浩,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学校。”
唐悦琳一把拉住他,嗔了一声,“等你去接,浩浩早都急哭了。”
说完,她轻轻推开套间的门,晏浩然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浩浩找不到你,急得不得了,我只好带他去吃好吃的,然后哄着他先睡了。”
唐悦琳惴惴抬眸,“这次我可没有让他吃芒果哦。”
一番柔声细语让晏鹤时感动到无以复加,这个女孩看起来都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竟然能够那么细心照顾浩浩。
而温以芩呢!
放着儿子不管,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躲清静,或许,还有哪个野男人陪着她!
晏鹤时越想越恨,脱了外套狠狠甩在沙发上。
“琳琳,我一定会让温以芩乖乖给你捐肾,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和浩浩去欧洲玩,咱们一家人好好放松放松!”
“好期待啊,鹤时哥,”唐悦琳终于露出会心的微笑,“一言为定!”
……
温以芩没有想到,自己拜托顾沉舟的第二天,他就给自己带来了消息。
“我拿到了一些关于唐悦琳肾病的资料,还有她在恒星医院的小动作,应该都是你需要的,咱们今天抽个时间碰个面吧。”
温以芩眼中明光奕奕,“太感谢了,顾董,您看在哪里碰面合适,我过去找您。”
电话那头短暂地停顿之后,顾沉舟说了一个地址,温以芩爽快地答应了。
温以芩记得,那里好像是个高档私家菜馆,只招待高端熟客,晏鹤时一直赞不绝口却从没带她去过。
没想到托顾沉舟的福,她竟然有幸能去见识见识。
她收拾一番提早到了餐厅,一听包厢号,服务生脸上立刻多了两分恭敬。
包厢在走廊尽头,古朴的雕花窗棂外,一眼就能看见静谧的睡莲池,让温以芩有些焦急的心渐渐沉静。
“这是顾董的专属包厢,按铃就有专人为您服务。”服务员给她沏好茶,便轻轻带门出去。
她抿两口茶,已经记不得上一次这样适意是什么时候了。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顾沉舟推门进来,手臂上随意搭着一件外套,目光朗朗。
“我以为我来得够早,没想到你还是先到了。”
温以芩得体致意,“应该的,麻烦您帮忙,总不能还让您等我。”
顾沉舟落座,“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菜式,不过这里的环境不错,你或许会喜欢。”
闻言,温以芩明眸微转。
她正好就喜欢这种中式餐厅,碟子里是质朴的老式小点心,茶盏里是最好的明前茶,两三好友点些小菜边吃边聊,实在舒适。
“我很喜欢。”温以芩微笑。
顾沉舟轻快递过菜谱,“我点了些他家的招牌菜,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
四菜一汤,偏偏都是温以芩家乡的香辣口味,她微怔张了张嘴。
是巧合吧?
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口味?
可是A市的饮食是清淡为主,顾沉舟一个土著,能吃得惯那么辣的菜吗?
“爆椒脆肚换成龙井虾仁吧。”
温以芩侧脸和服务员轻声说着,没有看见顾沉舟在低头啜茶时,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上菜的空档,他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温以芩,“先看看这个。”
温以芩双手接过,刚抽出一张照片,心就不由一沉。
照片上,唐悦琳和一个男人站在昏暗的拐角处,地上还散落了些纸张。
她拿近照片一看,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何医生!”
“没错,”顾沉舟双手交叉,点点头,“林秦回来说了那天医院的情况,我就觉得这个医生有问题,没想到才跟了他一天,就发现了马脚。”
“他们……是在争执吗?”温以芩又认真看了看照片。
“对,”顾沉舟眼带赞许,“事办得不顺,唐悦琳急于撇清关系,所以和这个男人争执起来,或许要不了多久,不用我们插手他们也会狗咬狗。”
温以芩轻咬下唇,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唐悦琳跟医院里的人有勾结,如果是这样,她的病又有几分可信度?
“顾董,我想查查唐悦琳的病历,但不知道这是不是异想天开。”
温以芩自知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还是忍不住提出来,只有拿到唐悦琳装病的切实证据,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捐肾这件事。
“倒不算异想天开,只是想要合法获取,还是要些时间。”
温以芩点点头,她也明白病历是隐私,恒星医院这样的私家医院在这方面很是小心。
“顾董——”
正要再开口,却见顾沉舟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第十七章 记者到来
这话好似一根救命稻草,让温以芩眼中重燃生机!
是谁来救她了?
“晏总,我先出去处理,”严院长不放心看了一眼温以芩,肃色开口,“事关医院的声誉,还是请您谨慎处理。”
临走,他又厉声命令,“何医生工作失误,暂时停职接受检查!”
看着几人匆匆离开,温以芩彻底松了口气,这次应该算是渡劫了。
“真有能耐啊!”
晏鹤时讥讽牵了牵嘴角,“你是什么时候搭上严院长的,现在又是哪个野男人来救你了?”
温以芩自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眼下根本不想搭理这只疯狗,火速穿上鞋先抢出门去。
手术室厚重的门一开,无数闪光灯刺得温以芩赶忙抬手躲避。
“温小姐!请问你是不是被医院非法拘禁?”
“医院是否强迫你捐献器官!”
连珠炮似的质问,让温以芩脑子一片空白,虚脱地晃了晃身子。
“以芩!”
熟悉焦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以芩伸手,握住了夏欢尔的手。
果然还是夏欢尔来救自己了!
“我没事。”温以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看见汹涌的记者转而围攻严院长,温以芩轻轻挣开夏欢尔的手,用尽力气朗声开口。
“各位记者朋友——”
“这件事或许有些误会,严院长在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制止了手术,至于是谁暗箱操作、目无王法,还请大家擦亮眼睛!”
记者们登时收声,摄像头统统对准了温以芩,有人忽然惊呼。
“这不是力行小学那个虐待儿童的家长吗!”
几小时前,小学家长群的视频刚掀起轩然大波,没想到女主角竟然又牵涉一桩非法拘禁的案子。
嗅觉敏锐的记者哪肯放过这样劲爆的素材,纷纷开启直播模式,一时间掀起铺天盖地的舆论风暴。
“我就说让子弹飞一会吧!这事肯定有隐情。”
“不是说她老公非要逼着手术吗,她老公人呢?”
“听说虐待的视频是剪切的,现在又闹这出,他们家是不是在博流量啊……”
夏欢尔顿觉不妙,正要替她挡一挡,谁知温以芩深吸一口气,竟然朝着镜头鞠了一躬。
“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但是有件事我还是要解释一下。”
走廊顿时安静不少,大家都屏息凝神等着更劲爆的爆料。
“所谓‘虐待儿童’的视频,是我在阻止孩子进食致敏的芒果时,被人恶意拍摄然后剪辑发布在群里的。”
“而当时明知会致命还故意给孩子喂芒果的,正是今天手术的受捐人——唐悦琳小姐!”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却有点惊人!
直播间吃瓜群众迅速获取了关键信息,提问也越来越尖锐。
“唐小姐在你家里,还故意给你的孩子喂芒果?”
“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这样子,你还要给她捐肾?”
“听说是你老公把你绑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以芩的余光扫过墙角,刚才稍稍探出的身影似乎又缩了回去,这个时候晏鹤时倒是做起缩头乌龟了!
“是的,”温以芩声色平静,仿佛在述说别人的遭遇,“我丈夫看见唐小姐晕倒了,心急如焚把我带来医院,让我立刻给她换肾。”
众人恍然,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哪是什么非法行医,根本就是一场渣男与小三逼死原配的闹剧!
“温小姐,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老公不是也在医院吗,能不能请他出来对质?”
夏欢尔冷笑,“好啊,只要晏鹤时敢来,咱们就敢在这里升堂!”
然而墙角早就没了晏鹤时的影子。
渣男的隐身,约等于默认,直播间里的观众心里已经有所评判。
“找到那个男人,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还有那个小三!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事已至此,温以芩觉得纠缠无益,况且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件事和医院没有关系,严院长也秉持医者的良知,在关键时刻制止了手术,还请各位理性报道。”
“给大家添麻烦了!”
温以芩再次鞠躬致意,在夏欢尔的搀扶下离开,那纤瘦虚弱的背影实在让人不忍再追问什么。
可直播间的评论却没有停止,对晏鹤时和唐悦琳的笔诛墨伐更加激愤。
“这个男人怎么不去死啊,出轨就算了,还惦记老婆的肾!”
“小三更可恶!抢人家的老公不说,还要害死人家儿子!”
“原配真的好可怜啊,那么知书达理的样子,怎么遇到这样一对垃圾人!”
出了电梯,夏欢尔带着温以芩直奔不远处的一辆豪车,司机转过头来让温以芩有些眼熟。
“温小姐,你好,我是顾董的助理林秦。”
温以芩想起来,那天送自己去医院的时候,他就跟在顾沉舟身边。
“谢谢你,”温以芩疑惑看向身边,“可是……”
夏欢尔怎么会和顾沉舟的助理一起来救自己?
“看我干什么?”夏欢尔没好气哼了一声,“要是知道你的主意这么大,我非找个看护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不可!”
温以芩脸上微热,歉疚地握了握她的手,“我已经麻烦你太多了,本来想着回去一趟的事儿,谁知道这么凶险。”
“那本来就是个狼窝呀!”
夏欢尔叹了口气,“我回公司之后,想着你可能要回去找证书,就打算陪你一起去,谁知一到医院就找不到你人了。”
“后来本地新闻推送里全是你的虐待视频,立刻找去你家,邻居说你被救护车带走了,我感觉不太妙就赶紧联系了顾沉舟。”
温以芩的脸上更烫了,自己这点事儿竟然还闹到顾沉舟那里,本来就欠着他人情,这下欠的更大了。
“顾董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不然他应该会亲自过来的。”
林秦打开手机随手刷了刷,“这些记者还会持续报道这些事,我们不喊停,这事儿就会一直发酵。”
“如果医院想保晏鹤时,代价也不小。”
温以芩愕然,“这些记者……也是顾董找来的?”
第五章 不能这样死了
医生抿了抿唇,“这个……血液是没有问题的,她的病并不是什么恶劣病毒感染,只是……”
“那就好,”晏鹤时当机立断,“能不能给她上点特效强力的针剂,尽快让她好起来?”
温以芩又是一阵恶寒,就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能顶得住猛药?
她求救般地看了看医生,眼中满满的求生欲。
“晏总,病人恐怕受不了特效药,就怕病好了身体也伤了,”他紧跟着低声一句,“万一将来扯皮,对咱们医院也不好。”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温以芩觉得自己今天应该能躲过一劫。
谁知晏鹤时手一挥,“这不是你担心的事,赶快让她退烧,别耽误了唐悦琳的血浆!”
医生无奈地看了看温以芩,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温以芩扶着小护士,颤抖地站起来,“医生,你确定我的血是可以给别人输的吧?”
“啊……”医生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献血倒是问题不大,不过……”
温以芩点点头打断他,冷冷看了晏鹤时一眼,“走吧,去给唐悦琳输血。”
权衡一番,她宁愿去给唐悦琳输血,也不愿挨那猛药,毕竟献血不一定会死,但是药物的后遗症就很难说了。
晏鹤时难掩喜悦,跟医生再次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亲手扶着温以芩往电梯走去。
“别怕,我跟你一起去,一会儿也会在旁边守着。”
这变脸堪比翻书,温以芩刚吃的晚饭翻涌欲呕。
见她还是不停发抖,晏鹤时甚至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怎么冷成这样?”
温以芩耸肩抖落,依旧依偎着小护士进了电梯。
针管刺进温以芩手臂,冰冷凌厉,头顶的灯莫名有些刺眼,她以为自己会流泪,结果眼眶却干涩地有些不适。
原来眼泪真有流完的时候。
幸好来之前吃了晚饭,不然真不知道拿什么造血,可是随着血液一点点输出,温以芩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不能睡!
不能就这样死了!
“好冷……”
晏鹤时耳尖听见了,立刻转身交代,“空调开高一点,再拿个厚点的毯子来。”
护士长更是态度一转,殷勤地给温以芩盖上毯子。
灯下,温以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的跟濒死一样,晏鹤时握了握拳头,眉头也越皱越紧,心里有点后悔。
难道就只有她是O型血?
万一她真的死在这儿,唐悦琳岂不是要被迫提前手术?
“以芩,要不要喝点水?”晏鹤时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生怕她随时会断气。
温以芩心里早已没有幻想,也深知这担忧不是为了自己,索性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输血的过程似乎漫长至极,病床上的温以芩和病床边的晏鹤时都备受煎熬。
直到医生宣告完成,温以芩听见身边的男人长舒一口气,她也悄悄跟着松了口气,到底活下来了。
“鹤时……我想喝点热水……”她虚弱地哀求一声。
虽然知道晏鹤时已经没有半点真心,可多年的朝夕相处,让她还是习惯性地想到他。
良久没人回应。
温以芩艰难地睁开眼,病床边哪还有晏鹤时的影子?
可是很快,他的声音在帘子的另一边温柔响起。
“琳琳,你好点没?抱歉我刚才必须在那边盯着,没能一直牵着你的手。”
“鹤时哥……我没事……你小声点,嫂子还在那边……”
温以芩空洞的双眸宛如一潭死水,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渗进唇角苦涩难当。
“你还好吗,能坐得起来吗?”
是刚才扶她过来的小护士,脸上的担忧比晏鹤时不知道真实多少倍。
“我行的……”
温以芩逞强想要支撑起身子,可刚一动弹便是两眼一黑砸在床上。
她实在高估了自己,本以为献了血最多虚弱一点,可眼下的身体状况,根本连走路都成问题。
“你快躺着别动,我去找个担架床推你回去。”
小护士一路推着她回到自己的病房。
“要不要我通知你家人,给你送点热粥?刚输完血最好能吃点东西补补。”
小护士一边给她掖好被角,一边不谙世事地建议。
家人?
温以芩苍凉苦笑,能有谁呢?
“不用了,谢谢你。”
她虚弱地道谢,刚才护士长和其他护士趋炎附势的时候,这个小姑娘一直在身边默默搀着自己。
等小护士出去,温以芩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了一个电话。
“以芩?”
电话那头,夏欢尔一向爽朗的声音,好似一道光照亮昏暗的病房。
温以芩百感交集,忍住胸口的翻涌应了一声,“欢尔,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说的什么话,”夏欢尔的声音中夹杂着惊喜,“你知道的,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随时有空。”
俩人是大学同学更是室友,只是结婚之后渐行渐远,温以芩做起来幸福的家庭主妇,而夏欢尔则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一步步崭露头角。
可是晏鹤时不喜欢这个外放利落的女孩,话里话外都不希望温以芩再和她走近。
夏欢尔不是傻瓜,对于温以芩渐渐的疏远只是无可奈何。
“以芩,不管我们今后亲疏与否,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随时有空。”
谁能想到,一语成谶,她温以芩到底还是打了这通电话。
“欢尔,我要离婚。”
温以芩的声音,在空空的病房里显得尤为清晰坚定。
电话那头空白了几秒,紧接着便是爽快一句,“好,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帮我找个好律师,”温以芩的声音平静下来,“晏鹤时恐怕不会爽快离婚。”
她很清楚,就算他肯好好协商离婚,唐悦琳也未必肯放过自己。
夏欢尔似乎比她还急,怒火几乎要顺着电话线喷薄而出。
“晏鹤时那孙子欺负你了?我现在不在A市,不然非得抽他不可!”
“没有,”温以芩艰难蠕动了一下干涸的喉咙,“具体的等你回来,咱们见面再聊。”
温以芩不舍挂了电话,闭上眼便沉沉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吵闹声把她吵醒。
“怎么还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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