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看着她被阳光照亮的侧脸,突然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这个女孩活得如此简单而通透,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犹豫和怯懦。
“你说得对,也许我该勇敢一点。”
吃完西瓜,沈昭昭带程俞白去井边洗手。
那是一口古老的石井,井壁上长满了青苔,辘轳上的麻绳已经被磨得发亮。
“这口井有两百多年历史了。”
沈昭昭说得十分骄傲“村里的老人说,井水能治病呢。”
程俞白摇动辘轳打上一桶水,两人轮流冲洗着黏糊糊的手。
清凉的井水溅在脸上,沈昭昭突然顽皮地弹了他几滴水。
“嘿!”
程俞白假装生气,却忍不住笑了,也回敬了几滴。
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颗颗小钻石。
两人的笑声惊起了附近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向蓝天。
接下来的几天,沈昭昭带着程俞白体验了各种乡村乐趣。
他们在黄昏的田野里捉蛐蛐,沈昭昭教他如何通过声音判断蛐蛐的位置;他们偷偷溜进邻居家的果园,摘了几个熟透的桃子,被看园的老大爷发现后落荒而逃;他们在一棵老槐树上绑了个简易秋千,沈昭昭荡得老高,笑声像银铃般清脆。
第三天傍晚,他们爬上村子后面的小山坡,俯瞰整个青溪村。
夕阳将田野染成金色,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袅袅升起,远处传来牧童赶牛回家的吆喝声。
“真美……”程俞白轻声说,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念那台丢失的相机。
“给,像素不高,但总比没有强。”
沈昭昭递给他一部老式手机。
程俞白感激地接过手机,拍下了这片美景,也拍下了沈昭昭在夕阳中的剪影——她的发丝被晚风吹起,像一幅流动的画。
“你知道吗,”沈昭昭突然说,“小时候我总以为山那边是另一个世界,幻想着有一天能翻过去看看。”
“现在呢?”
程俞白问。
“现在我知道了,重要的不是山那边有什么,而是谁和你一起看山。”
她转过头,对他微笑。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某种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动。
程俞白感到心跳加速,他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就在这时,沈昭昭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表情逐渐明朗:“太好了!
谢谢大伯!”
挂断电话,她兴奋地告诉程俞白:“路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