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榆戴东林的现代都市小说《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楚榆戴东林全文》,由网络作家“舒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楚榆戴东林的古代言情《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舒甯”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刚穿越八零,她还没理清这个世界的种种,爹娘就闹离婚?原因还是渣爹傍上了千金大小姐,还不嫌弃他带个孩子。她:“好啊!离,这婚必须离!”弟弟嫌贫爱富?一起滚!转眼,她就带着妹妹和母亲另起炉灶,做生意,开厂子,做倒爷,实现财富自由,成为方圆百里最富的白富美。渣爹发现千金大小姐只是豪门保姆的女儿,跑回来求原谅?她:“赶出去!”那个传说中的真豪门,竟是她身边的冷面公子?她:“这……”他:“嫁给我,好吗?不是攀权富贵,是门当户对!”...
《八零娇娇小甜妻,从另起炉灶开始楚榆戴东林全文》精彩片段
路边的一辆军绿色吉普车里,赵磊坐在后座,米飞坐在副驾驶,俩人一左一右跟戴东林说这事。
“咱们广省那边的路子已经铺好了,公司成立后从水里进了两批货,一批送去京市了,一批下周送到德阳来,下个月货会从广省的南海行政区过来,哥,批条的事就全靠你了,咱们家老爷子怎么说来着?”赵磊抽着烟问。
米飞吊儿郎当道:
“还能怎么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就想送东林哥去部队,可咱东林哥立志在商海浮沉,这不,上周被老爷子关在了家里……不过!咱东林哥继承了祖辈的大无畏精神,宁死不屈,从三楼跳了下来,可惜跳下来时被老爷子发现了,老爷子站在三楼一声吼,东林哥就把脚给崴了。”
米飞绘声绘色的,赵磊听得乐呵,“这崴的不轻啊?咱哥这腿还能用不啊?”
“别的腿能不能用我不晓得,但这第三条腿是绝对能用的!”
米飞乐极生悲,头顶被戴东林狠狠敲了一下。
“哎呦,哥!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戴东林抽了口烟,眼神有股狠劲儿, 凉飕飕道:“再多话我废了你第三条腿!”
米飞狠狠捏着嘴唇。
“言归正传,批条没问题,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德阳,赖在我姑家不走?”戴东林抖落着烟灰,“现在国家允许私人运输了,但路上检查也多了不少,叫老马那边小心点,上周秦卫东有批货被人扣了,求爷爷告奶奶,找了不少关系才把货给弄回来。”
赵磊说:“行,我回头跟老马说。”
“哥,咱这批货要是搞下来,至少得赚这个数!”米飞竖了五根手指。
“这才到哪啊?”戴东林看不上这点钱,从港城那边倒卖电子表、收音机、电子钟来内地贩卖,虽然不少赚,可离他的目标还差老远,“去年秦卫东一张批条赚了五十万,这次还不是被人扣了?总之,在外面低调点,低调点没坏处。”
米飞和赵磊都点头,他们三人脑子活,从小又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政策一放开就钻空子赚钱了,这几年真是没少赚,可戴东林胃口大,路子又野,赚多少钱都不放在眼里。
米飞忽然摇下车窗,眼睛一亮,激动道:
“东林哥,那不是前天咱在医院遇到的,想要关爱你的妹子吗?”
赵磊凑过去,“谁想关爱咱哥?”
“磊子,你不知道前几天有多好笑,咱哥拄着拐去医院看脚,这妹子见着咱哥,竟然给咱哥让位置,说要关爱残疾人士……”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又砰地一声关上。
米飞一脸懵,看着他东林哥又把吉普车后车厢的的拐拿出来了。
“哥,医生不是说你脚没问题吗?你这是去哪?”
戴东林左手拐右手烟,撂下一句话:
“求关爱!”
“啥???”米飞和赵磊面面相觑。
“老子从小缺爱,你们不懂?”
凉风徐徐,等楚榆推着自行车走到自由市场时,依旧热的一身是汗。
自由市场来了不少摊贩,有卖红薯,卖鸡蛋,卖瓜子,卖肉的……也有卖各种票据的。
远远比不上后世的农贸市场丰富,可在物资缺乏的八十年代,自由市场的意义可非同一般。
楚榆初来乍到,找了个靠尾端的位置,这里靠制药厂北门,北门人流量小,摊贩们不爱来这边,都沿着大马路摆摊。
楚榆把自行车屁股朝外支好,刚把木抽屉里的锯末理干净,隔壁一个穿着还算讲究的大娘就围了上来。
这欠扁的模样让楚榆很是不爽。
这年头乡下孩子十六七岁就能谈婚论嫁了,十二岁的孩子也是半大劳动力,农忙时都要下地干活,属实不算小了,原主这弟弟算是被养废了。
熊孩子就算了,还是个没良心的熊孩子,楚榆越看越不爽,她要笑不笑地撸起裤腿,抬脚与地面平行,而后毫不迟疑,一脚踹在他肉墩墩的屁股上。
扑通……
周楚飞临湖而站,也没个防备,一头栽进了池塘里。
夏季的池塘水不算浅,几片荷叶飘在水面上,水底飘摇着杂乱的水草。
“扑……救……”他喝了好几口水才游上来,楚榆站在池塘边盯着他,他不敢靠近,只能抹了把脸骂道,“周楚榆!你想死啊!竟然敢踢我!我要告诉我奶!”
楚湘和楚楚没想到大姐敢踹周楚飞,因为有蒋美凤护着,周楚飞在家称王称霸,经常欺负她们这几个姐姐,她们一直敢怒不敢言,此刻见他变成落汤鸡,都觉得痛快。
“你活该!”楚湘恨铁不成钢,“等你有了后妈,苦日子多着呢!你可别后悔!”
“就是!看她怎么收拾你!”楚楚哼哼。
楚榆俯视着落水的周楚飞,似笑非笑道:
“想告诉就去,我妈都要离婚了,我还怕她蒋美凤不成?但是周楚飞我告诉你,人生没有后悔药,以后你日子过不好,来求我们,我们可不会理你。”
“谁求你们!你们求我还差不多!等我有了城里户口,你们求我我都不回来看你们!”
周楚飞气坏了,发誓等他去了京城,就狠狠嘲笑这些乡下姐姐们!
这些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周楚飞还做着跟后妈和后妈女儿和睦相处的美梦呢,以楚榆的见识来看,那戴琴雪和许依依可不是什么好人,许诺周楚飞的那些,无非是给傻小孩编织不现实的美梦罢了。
真住在一个屋檐下,日日摩擦不断,初时或许还能忍耐,等周建安和戴琴雪有了自己的孩子,戴琴雪怕是多看一眼都嫌多。
可弟弟不听劝,想跟着飞黄腾达的爹攀上枝头过好日子,楚榆这个当姐姐的也不能拦着人家。
十二岁不小了,足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就让他跟着渣爹好了,也省得渣爹和老三没有子女可负担,在一旁过潇洒日子,带着周楚飞这么个熊孩子,楚榆不信渣爹和老三能过得好!
日子还长着呢,且走着瞧吧!
“别理他,咱们回去吧!”楚榆拉着两个妹妹往回走。
周家院子前吵吵嚷嚷,围了不少村民,都是来看大学生周建安的。
周家出了个大学生,在村里地位都不一样。
周建安大学刚毕业,听说拿了京城户口,还分配去了不错的单位,一个月能拿好几十块钱,捧着铁饭碗一辈子不用愁。
大家提起周建安总是忍不住羡慕,都说舒蕙的苦日子要熬出头了,原以为周建安这次是回来接老婆孩子去城里的,谁知下午就传出一个惊天消息,说这俩口子闹离婚。
“闹”这个字其实不确切,准确而言是周建安单方面提离婚。
村里人不知道原因,可天下负心男人都一个死样子,无非是自己身价高了,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和外头的女人,嫌家里的老婆不中看,上不了台面了,想换个更年轻更水灵的。
村民们议论纷纷,说是周建安不要舒蕙和孩子们了!
这男人读书读坏了!
“建安,舒蕙带着四个孩子,还得种十几亩地,伺候你爸妈姊妹,日子过得真不容易。”
“不看在舒蕙的面上,也要想想孩子,离婚了孩子可怎么办!”
“外面的女人再好也不能过日子啊!这些年你爹瘫痪在床,都是舒蕙在伺候。”
周建安对这些人的话浑然不在意,这些乡下人懂什么呀!
他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高考那年他名义上说是三十岁,其实已经三十二岁了,作为大学生他可真是一点都不年轻,学习能力下降、身体素质也不如人,根本没法和应届生争工作机会。
以他的年纪,说是在京市有大好前途,可是乡下人没有倚靠,从头混起谈何容易?
要是能借借力就好了,周建安生出这样的想法后,却莫名觉得沮丧。
他在老家有老婆不说,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靠婚姻改变人生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就在这时他遇见了戴琴雪,虽然戴琴雪生过孩子,可她温婉美丽,出身不凡,是大院戴家的女儿,要是攀上了戴家的高枝,他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琴雪一句话点醒了他,不搭配的衣物就该扔掉,不搭配的人也该处理掉。
有老婆又怎么样?老婆可以抛弃,他可以离婚,只要能娶戴琴雪他什么都愿意干。
周建安瞥了眼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舒蕙,眼里尽是嫌恶,他堂堂大学生竟然有这样的老婆,要是让同事看到了,肯定难以置信,带出去都觉得丢人。
想当年刚结婚时,舒蕙也是个水灵漂亮的女孩子,后来连生了四个孩子,又常年劳累,那张脸就像被吸干元气的树皮,越发像个黄脸婆了。
戴琴雪也生过孩子,可她却很会保养,皮肤细腻,柔弱无骨,时常天真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想到戴琴雪,周建安对舒蕙愈发没有耐心,多看一眼都嫌烦。
“是你叫楚榆来分钱的?舒蕙,没想到你是这么现实算计的女人,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周建安恨恨道。
舒蕙百口莫辩,她已经有五年没见到周建安了,五年独守空房,一个人撑起家中繁重的劳动,供养他读书,替他赡养老人,照顾孩子,等来的不是他的感激,而是这样一番绝情的话。
舒蕙被周建安说的满心难受,“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你为我付出不是你自愿的吗?怎么还找我要钱?七百块钱,也亏你说的出口!”
“我没有。”
“没有就快点签字!你说配不上我要给我自由,我也只能成全你,夫妻俩谈钱伤感情,钱我不会给你,但孩子我不会跟你争,你都带走吧!”
周建安大度说完,掏出一张离婚协议书。
小儿子舒康吸吸鼻子,把筷子一扔撒泼:“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廖红梅变脸似的,笑着哄:“康康乖,妈明天就给你买肉,买了肉就给你一个人吃。”
舒建党被儿子吵得烦,啪的一声放下饭碗。
廖红梅洗碗时,舒建党走进厨房,“我怎么觉得这香味是从隔壁飘来的呢?”
廖红梅噗嗤一声笑了,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隔壁飘来的?
“这可是肉香!隔壁那穷鬼米面都吃不起,还带着你妹一家四个拖油瓶,哪来的钱吃肉!你想多了,我估摸着是东边赵家吃的,赵家男人最近在学开车,听说大车司机可赚钱了!”
舒建党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不是我说,你妹真是不要脸,被男人休了还好意思回娘家丢人现眼,我要是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廖红梅刻薄道。
厨房响起刷锅声,舒建党没反驳,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女儿,未来怎么样一眼都能望得到头。
舒蕙是个受气包,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了,楚榆姐妹三人也内向不爱说话,说不好听的,不像能干啥大事的,这辈子也就能待在农村,嫁人生子了。
舒建党寻思着未来也用不上她们,倒不如撕破脸,省得把四个拖油瓶带回家,拖累自己。
廖红梅又琢磨:“你那大外甥女虽然不讨喜,长的还挺俊,我老舅家小儿子还没结婚,不如让她嫁过去得了,省的跟她妈一起受苦。”
舒建党满脸不愉,廖红梅老舅家的小儿子是个傻子,他这个做大舅的要是敢做这种亲事,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楚榆回屋后把毛票子都掏出来,一千个鹌鹑蛋,二十个损耗,撇去成本,净赚二十八块八,买肉和面粉花了三块二毛钱,给小江几人六毛零花钱,连本带利还剩五十五块钱。
四天赚了五十五块 ,属实不算少了,照这进度,一个月能赚三百块,两年能展望万元户,过不了几年就能把京市五套房给买回来。
这次也不买居民楼了,要买就买四合院,买最贵的学区房和中心区别墅。
前世楚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京市有很多住宅和办公大楼,每年光房租就有两个亿,专门雇了一个团队帮她收租,日常生活就是世界各地旅游,每个月飞回来一次跟员工对对账,对完账后继续飞出去到处玩。
活成这样不仅要有钱,还要赶上好时代。
楚榆感慨生意难做时,这位大姐就点根烟跟她吹牛,说小楚,你是没赶上好时代,往前四十年那生意是真好做,随便做点什么,钱都像流水一样进来。你问我是不是站在了风口上,我会告诉你,行行业业都是风口。像你这样有拼劲的年轻人,要是早生四十年,肯定混的比我好。
如今她真来到了这个处处是风口的年代,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是必然的。
舒爱国干活劲头十足,点了一盏煤油灯,熬夜把木架子打了出来。
三百只鹌鹑苗三个架子就足够了,剩下那三百个受精蛋可以慢慢来。
舒爱国正是这样想的,打算隔天借车跑一趟灌县。
“自行车能拖回来吗?”楚榆问。
“自行车不行,我找生产队借辆牛车去,早点出发,争取晚上赶回来。”舒爱国说。
连着两日奔波,在医院又没睡好,次日楚榆睡到自然醒,拿着搪瓷牙缸去水井边刷牙,身上的酸痛缓解许多,只是小腿还胀的厉害。
楚榆心说真是一点都不简单!
楚榆很佩服老一辈的女人,能吃苦能奉献,做饼、做饭、打扫卫生带娃一把抓,什么节气该吃什么,什么日子该做什么饭都一清二楚,还有那些个祭祀习俗,繁琐又难记,难为这一辈人能记得清清楚楚。
下一辈人就不行了,干啥啥不会,前世楚榆身边会烙饼、做面条、包包子的朋友真没几个,什么节气、祭祀习俗都给简化没了,逢年过节需要做点硬菜,全靠长辈的手艺撑着。
可以说,传统手艺是断层式的发展。
楚榆真心笑道:“舅妈,你真厉害!就是这饼里要是有点油就好了。”
邓芳萍一琢磨,“那得揉面的时候就加进去,我下次再试试。”
酥脆的小饼做好了,从中间切开,把卤好的猪腿肉和鸡蛋一起捞出来切碎,后院摘两根青椒,再拍点大蒜去油,咬一口,叫这香喷喷的猪腿肉馋的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芸芸和小江闻着香味进厨房了,俩人馋得口水都下来了。
“姐,你做什么好吃的了?”芸芸眼巴巴望着。
“姐,你是仙女吧?会赚钱还会做肉。”小江嘴甜道。
楚榆叫他们逗得一笑,她连做了十二个肉夹馍,又炒了青菜和茼蒿,别说孩子们,就是舒二舅进来,也叫今晚的菜色给馋到了,不仅是能吃肉了,重要的是这肉夹馍以前没吃过。
咬一口,啧啧!这肥瘦相间的猪腿肉配着大蒜,真叫一个香!
一家人吃得笑容满面,各个狼吞虎咽的,说话功夫都没有。
邓芳萍笑意满满:“这肉夹馍真好吃,又有肉又有饼,吃的真过瘾,咱们县城好像没见过谁家卖肉夹馍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楚榆有些讶异,偌大的荣泰县城竟然没有一家肉夹馍店?
印象中荣泰县城的包子饺子面食店倒是不少,肉夹馍店确实没见过,八十年代初,小吃种类屈指可数,不止荣泰县城,就是德阳市都见不着几家小吃店。
也不难理解,交通不方便,人口流动少,大部分人都没出过县城,想要把千里之外的小吃本土化,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者吃饱都成问题的年代,吃得好不是主流,很少有人愿意花钱打牙祭,百姓的诉求是便宜、管够。
肉夹馍价格虽然不便宜,可有肉有饼,卤汁往饼里一浇,那滋味真是千金难买。
要是在德阳市开一家肉夹馍店,肯定不愁客源。
不说赚的盆满钵满,可至少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楚榆琢磨着这想法的可行性。
隔壁的舒大舅一家也在吃饭。
舒建党闻着空气中的饭香,眉头越蹙越紧,“谁家吃肉了?怎么这么香?”
乖乖!这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把人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舒建党自从盖房以来,一直节衣缩食过日子,偶尔买些西瓜和肉改善伙食,却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得起,距离上次吃肉也过了七八天,乡下人整天下地干活,肚子里没一点油水,闻着肉香,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
更何况最近天气热,干一天农活能要人半条命,可不就更想吃点肉补补?
这肉不知道怎么做的,也太香了点。
三女儿舒静馋坏了,“妈,咱家什么时候做肉吃?”
舒大嫂廖红梅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看你长得跟肉似的!”
舒静垂着头眼泪都要下来了。
过了今年,哪怕明年再去找,估摸着都找不到这玩意了!
不过蝙蝠体积小,粪便自然也小,九千多斤已经是相当可观的数字了,要是蝙蝠跟猪的体积一样,粪便铲的多一点,楚榆完全有理由相信,山关村的村民能把蝙蝠铲得不敢拉屎了!
佟大娘挖了两百多斤,觉得自己以前没把蝙蝠放在眼里,错失了赚钱的机会,伤心道:
“要不是挖不到,我一晚上就能挖它个一两千斤!”
“大娘,两百斤也不错了,至少也能赚个两块钱。”楚榆安慰道。
佟大娘心说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农忙过了后,地里活不多,一家子人都窝在家没事干,两块钱能买多少米面?也能叫家里改善下伙食,有总比没有的好。
佟大娘志气高,还不死心呢,山关村不乏人迹罕至的野山洞,里头聚集着几千只蝙蝠,那还不是要多少夜明砂有多少。
“后山有几个山洞没啥人知道,回头我就去看能不能再挖点来,再不行我去隔壁村的山上看看!”
佟大娘就有种要踏平荣泰县城所有蝙蝠洞的豪气!
楚榆提醒道:“佟大娘,找夜明砂时要注意安全,千万为了这点钱涉险,要是受伤可就不划算了。”
这话听的人心里舒坦!
佟大娘寻思着舒爱国这外甥女不仅长得俊,人也细心,便笑道:
“那是当然,别看大娘年纪大了,可大娘从小在山关村长大,没少爬上爬下,大娘这腿脚好着呢,知道分寸。”
家里挤挤攘攘,都是送夜明砂的村民。
舒爱国怕夜长梦多,万一市里的中药收购站不收购这玩意,就都砸手里了,到时候东西卖不出去,还得付村民本钱,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拎了两斤米,去大队长家走了一趟,把昨日的牛车又借了一日。
舒爱国这人会做事,平时大队长家有活干不完,他就抢着干。
每次借牛车都把牛喂得饱饱的,还车时会把车里里外外刷干净,比大队长自己家用车还讲究,这又带了两斤米,左右大队长家不急着用车,借给他还能多两斤米,自然愿意。
牛车一车拖了两三千斤,牛走不动的上坡路段,舒爱国就下来推着。
楚榆也骑着自行车拖了三百斤。
德阳市收购站还是那几人,往年夜明砂根本不好收,今年因为楚榆卖夜明砂,收购量超标,小汪昨天还请示过领导,说这夜明砂太多了,要不要给停了。
领导的意思是,德阳市的收购站只是中转,中药都是要收去往上级中药站送的,德阳的夜明砂确实是不缺了,可省份城市还是需要的,也就没叫停夜明砂收购的事。
楚榆拖着一车夜明砂去时,小汪正好在算账,见了她,神色有点微妙。
他也说不准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喜欢楚榆,却又羞于在同事面前承认,内心看不上楚榆的农村户口,可是看到楚榆高攀上比自己更优秀的人,他酸水直冒,只有给她贴上“虚荣攀比有心计”的标签,心里才会舒坦些。
同事拉了拉小汪,小汪故意板着脸,好像要和楚榆这种虚荣心强的女人划清界限。
“两千五百斤!”
楚榆蹙了蹙眉,也没跟他一般计较。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要在德阳做买卖,得罪他可不划算。
舒爱国也察觉到这工作人员情绪变化太大,走了很远还跟楚榆嘀咕:
这年头很少有私人药房,楚榆看到的第一家药房是中医院附属药房,开在中医院大门入口处,一眼便能瞧见。
门头不大,装修更不如后世药房奢华,药柜里林林总总摆满了药,楚榆支好自行车,见药房内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她走上前,客气道:
“姐,请问一下,中药收购站怎么走?”
楚榆长得漂亮,天气一热,肤色更是白里透红,真正的凝脂质感,更何况她声音悦耳,很有礼貌,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人心生好感。
这年头的人都朴素,楚榆穿的也朴素,可就是让人觉得她打扮华丽,与破旧的小县城格格不入。
说到底是这张脸过于绝色,披麻袋都好看。
工作人员愣愣地盯着她好半晌,直至楚榆又问了一次,才红着脸道:
“哦,中药收购站是吧?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过一座桥再往东走一里地就到了。”
楚榆擦擦脸,笑道:“谢谢姐。”
“没啥,小事,”工作人员连连摆手,等她推着自行车一路北走,才跟一旁的同事说,“这姑娘可真够漂亮的,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她还好看的。”
“可不是么,这长相不当演员可惜了,没想到咱们荣泰县城有这样的美女。”
“你说她去中药收购站干嘛?”
“我看她后车座拖了东西,估计是家里收购的药材。”
这年头去中药收购站贩卖药材的,多是上了年纪的乡下人,很少见着楚榆这样年轻的小姑娘。
收购站门口有几个推自行车的人在排队,楚榆推着自行车往里头一站,简直鹤立鸡群,很快就引得老大爷们频频回头张望。
“姑娘,你卖什么呢?”站在楚榆前头的老爷子,抽着烟袋问。
是同行就有竞争关系,防人之心不可无,楚榆笑着说:“是家里种的山药,大爷,您卖什么呢?”
“家里收了点菊花,晒干后我就拖来了,这玩意赚不了几个钱,也就能喝喝小酒、抽抽烟。”
干菊花清热解毒,在市面上较为常见,收购价格不会太高,再说菊花晒干后不压秤,大爷就带了一个麻袋,这能换几个钱?
要说这老爷子看似跟别人一样穿的破破烂烂,可他嘴里叼了根烟袋,也不嫌烟叶子贵,一刻不停地叭叭抽着,左胸口的口袋里还藏着一包纸烟,露出半边边角,隐约可见“大前门”三个字。
这可有意思了,卖干菊花的老爷子又抽烟袋又抽纸烟的,且说话老练,楚榆根本没问他能不能赚钱,他就说“这玩意赚不了几个小钱”,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前头的人都在过秤,过完秤还得签字拿钱,等了二十分钟才轮到老爷子。
这老爷子也是人精,抱着麻袋就上去了,一直用身体挡着,不叫楚榆看清那麻袋里的东西。
他过秤时,一旁戴眼镜的工作人员瞥了眼队伍,见只有一个小姑娘在排队,端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口,才招招手:
“过来吧!早点称完我就关门了,待会还有个会要开。”
楚榆应了一声,想把麻袋给搬下来,可惜麻袋有点高,她身高力气都不够,吃力地挪了半天,也没把麻袋给挪下来,那戴眼镜的工作人员见状,就出来搭了把手。
麻袋全部搬完后,楚榆累得一头是汗,“谢谢大哥,多亏了你给我搭把手。”
“小姑娘家家的,拖这么多东西可不容易。”
她有礼貌嘴也甜,工作人员对她很是客气,主动帮她解开麻袋,工作人员戴上手套抓了把夜明砂,松开后,手套上没有任何残留,足够干燥,可见没有掺水压秤,就把麻袋拖到秤上了。
楚榆很是忐忑,生怕人家不要夜明砂,好在工作人员很快掏出单据来开单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开好单的来这边结账!”女工作人员喊道。
楚榆就去了柜台那边,还排在刚才那老爷子身后。
女工作人员核对后撕下两张单据,往柜台一放:
“是你俩的吧?对对重量,没问题我就结账了!”
单据被工作人员放混了,楚榆瞥了眼面前单据上老大爷的“干菊花”,老大爷瞥了眼她的“山药,”俩人默默收了钱,默默走出中药站大门。
老爷子直至走出中药站才哈哈大笑,“没想到我老头子活了一辈子,今天叫雁啄了眼,你这丫头卖夜明砂就直说,那玩意儿送我我都懒得收,有什么可瞒的!”
“您不也一样么?”楚榆哼哼道,“说什么干菊花,其实卖的是独丁子,一小麻袋就赚了三四十。”
独丁子也是一味中药材,价格可不是干菊花能比的,计划经济时代,物资稀缺,独丁子的收购价一直不低,难为老爷子能找到这条门路。
老爷子哈哈大笑,觉得这丫头真有意思,“你这孩子,就知道抓住我老头子的小辫子不放。你能知道卖夜明砂,可见是个聪明的。不过夜明砂的采集虽然没有时间限制,却以夏季为主,这会子县城的中药站收的多,过了夏天,就不大收购了,你要是想赚钱,就趁夏天把夜明砂给卖完。”
楚榆头一次卖夜明砂,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多亏了大爷提醒。
“谢谢您,我会早做打算的。”
老爷子点点头,“行,是个听得进话的,那我老头子再指点你一句,市里的中药站夜明砂收购价格比这边高,你要是能送去市里卖,至少能多赚两块。”
楚榆今天带了两百多斤夜明砂,除去麻袋净重算两百斤。
县城收购价是2分钱一斤,拢共赚了4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照老爷子的意思,市里收购站该有3分钱一斤,她一趟就能赚6块钱,足足多了一半呢。
可别小瞧这6块钱,如今县城里的正式工不过才拿20块钱一个月,农民一年赚不到两百块钱,要是遇上个雨多或是干旱的年景,庄稼收成不好,交公粮都困难,一年到头赚不到钱也是有可能的。
要么都说地里刨食不容易呢?
一天能赚六块,一个月就能赚一两百,赶得上种地一年的收入了,再带着卖点别的,怎么着都能把这个家给撑起来。
有本钱了才能转行做别的,才能赚大钱,楚榆不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小钱大钱一样高兴。
她骑上车,喜笑颜开地和老爷子挥手告别,“老爷子,谢谢您嘞,咱们有缘再见,等我赚钱了请您抽大前门!”
老爷子一愣,被这丫头逗笑了,这丫头看着最多十八岁,面嫩的很,一看就是没经过社会毒打,没啥社会阅历的,竟然跟个老生意人似的,要请他这老头子抽大前门!
还真够有意思的!
老爷子连连摆手道:“得得得,这才搁哪呀,就知道给我画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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