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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欲,他明撩暗哄路遥沈彦周

淮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所以,这辆大G是他那有钱老爸给买的吧,他那工资可买不起这么贵的车。呵,靠爹,没什么好光荣的。他如今的一切可都是靠自己拼搏而来的。少年时期拍马也赶不上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如今成了只能啃爹的庸俗之流。今儿这个局实在是太值了。大G后排,沈彦周面色沉郁地坐着。大二时,或者更早,沈邵元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助理,那时妈妈似有察觉,不惜用怀孕来挽留他。成为四十多岁的高龄产妇,并没有能让沈邵元感动,反而让他更精明了,他知道妈妈不好对付。他谎称家里破产了,他以不连累他们为名,强势把他们全都送到了国外,又让妈妈跟他假离婚,以便处理财产上的一些纠纷。妈妈以为是假离婚,沈邵元却是真离婚。一番操作下来,沈邵元终于如愿以偿和冯佳在一起了。沈邵元一直想跟冯...

主角:路遥沈彦周   更新:2025-04-12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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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遥沈彦周的其他类型小说《够欲,他明撩暗哄路遥沈彦周》,由网络作家“淮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以,这辆大G是他那有钱老爸给买的吧,他那工资可买不起这么贵的车。呵,靠爹,没什么好光荣的。他如今的一切可都是靠自己拼搏而来的。少年时期拍马也赶不上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如今成了只能啃爹的庸俗之流。今儿这个局实在是太值了。大G后排,沈彦周面色沉郁地坐着。大二时,或者更早,沈邵元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助理,那时妈妈似有察觉,不惜用怀孕来挽留他。成为四十多岁的高龄产妇,并没有能让沈邵元感动,反而让他更精明了,他知道妈妈不好对付。他谎称家里破产了,他以不连累他们为名,强势把他们全都送到了国外,又让妈妈跟他假离婚,以便处理财产上的一些纠纷。妈妈以为是假离婚,沈邵元却是真离婚。一番操作下来,沈邵元终于如愿以偿和冯佳在一起了。沈邵元一直想跟冯...

《够欲,他明撩暗哄路遥沈彦周》精彩片段


所以,这辆大G是他那有钱老爸给买的吧,他那工资可买不起这么贵的车。

呵,靠爹,没什么好光荣的。

他如今的一切可都是靠自己拼搏而来的。

少年时期拍马也赶不上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如今成了只能啃爹的庸俗之流。

今儿这个局实在是太值了。

大G后排,沈彦周面色沉郁地坐着。

大二时,或者更早,沈邵元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助理,那时妈妈似有察觉,不惜用怀孕来挽留他。

成为四十多岁的高龄产妇,并没有能让沈邵元感动,反而让他更精明了,他知道妈妈不好对付。

他谎称家里破产了,他以不连累他们为名,强势把他们全都送到了国外,又让妈妈跟他假离婚,以便处理财产上的一些纠纷。

妈妈以为是假离婚,沈邵元却是真离婚。

一番操作下来,沈邵元终于如愿以偿和冯佳在一起了。

沈邵元一直想跟冯佳有个孩子,但婚后才发现,冯佳身体原因,根本无法受孕,他们也曾试过试管婴儿,偏偏一通折腾下来时,沈邵元年纪不小了,精子活力也不行了,双方都困难的情况下,试管做了四次,都没能成功。

最后只能作罢。

于是,沈邵元便只有两个儿子,而小儿子是他和颜瑾离婚后才生下来的,他对小儿子半分感情也没有。

他如今频频试水,是想和大儿子关系破冰,重归于好。

偏偏,他大儿子向来桀骜,半分面子也不给他。

到了小区,沈彦周在车上抽了支烟,坐了一会儿,上楼之后,就听到了对门似乎在炸厨房。

他敲了敲门,门打开,路遥看起来手足无措。

“怎么好像你屋里一股烧焦的味道?”

路遥指了指自己屋,“就……打算做饭,未遂。”

沈彦周跟她一起进了屋,看着满地狼藉的厨房,忍不住道:“你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现场。”

说完,就挽起袖子收拾起来。

地上有半死不活的虾,烧焦了的锅,四分五裂的碗,还有满地的水。

路遥也蹲下准备跟他一起收拾。

“你先出去,我来就行。”

路遥:“我也……”

一只虾突然垂死挣扎蹦起来,路遥猝不及防被吓得尖叫一声,脚滑差点摔倒。

沈彦周长臂一伸,稳稳地把人捞进了怀里。

噗通噗通……

路遥的心跳得有些快,沈彦周的脸贴得太近,近到她忘记了思考,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形很漂亮,嘴角微弯。

很欲,很好亲的感觉。

路遥:……

她是写小说写魔怔了吧?怎么能如此想入非非?

沈彦周一只手抱起她,直接把她抱到了餐厅,让她坐在了餐厅旁的岛台,接着拎着锅铲回到了厨房。

路遥的心跳仍未平复。

刚才他好像是单手抱她?

臂力果真非常的惊人。

厨房很快就被他收拾好了。

沈彦周靠在厨房的推拉门上,看着满脸绯红的人,“还没吃晚饭?”

不管内心如何兵荒马乱,路遥总能做到表面镇定,“嗯。”

“我来做饭。”

路遥走过去,看着恢复整洁有序的厨房,“你还会做饭?”

沈彦周扑克脸秀操作。

沈彦周确实会做饭,留学三年,他吃不惯白人饭,只能自己做饭,一开始瞎做,后来看看菜谱,竟也能做出不输饭店的菜,再后来,他做的菜比周边中餐馆的还要好吃。

当时留学圈子里很多女生跟他表白。

一半是冲他的脸,


菜菜差点就疯狂尖叫了。

靠靠靠,大美人跟大帅哥,这两人站一起也太养眼了。

她小声问黎阳,“这帅哥谁啊?”

黎阳双手抱臂,眯着眼看眼前的两人,贴着菜菜耳边,道:“不出意外,应该是未来男朋友。”

路遥有些手足无措,回头看去,就看到菜菜和黎阳拿着大包小包的,夺路而去。

给他两清场了。

沈彦周吊儿郎当地看着她。

“真没有拥抱?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吧,大作家。”

路遥靠近一步,伸出手来,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那瞬间,沈彦周的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喉结翻滚,爱意汹涌。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这是他离路遥最近的一次。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她的手搂着他的腰,她像一个易碎的水晶球,他不敢碰,怕一触即碎。

怕这是个梦境。

他贪恋着属于她的柔软和气息。

发间的香气若有似无地游弋在他的鼻尖。

路遥能感受到他的僵硬,他的手悬着,也没落下来。

她正要退开,那只悬着的手终于落了下来,拥住了她的肩膀——

“再抱一会儿。”

晚秋的风里,他的声音里有近乎哀求的恳切。

哪怕路遥再利用他一次,他也认了。

路遥只觉得,他抱得好用力,他的头埋在她的肩膀里,一动也不动。

她只是不知道,沈彦周在心里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更不知道,当天夜里,沈彦周在梦中把她给睡了。

路遥轻轻挣扎了一下,沈彦周终于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里的人。

蒋璐手里捧了杯奶茶,适时跑来缓解尴尬。

“哟,路遥,你这一下午签售,就坐在这马路牙子上签?也太low了点吧?”

路遥面无表情地看她,“你这么关注我干什么?”

蒋璐:“……你……”

路遥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怼她,偏偏这句话还特别好用。

因为她确实特别关注路遥,她会视奸她的微博和好友圈,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她今儿赶来本是打算嘲笑路遥的。

“关注你当然是为了看你笑话啊。”

路遥挑眉,“哦,是吧?我第一次签售也就来了四百多个读者,你第一次办生日会来了多少粉丝?一百个人里有五十个是你爸给你找的群众演员你忘了?”

蒋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大帅哥面前如此丢脸,她怎么能忍?

“看到没,你相亲对象就是这么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连她自己亲妈都不喜欢她,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

沈彦周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我就喜欢坏东西。”

蒋璐:……

路遥:……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蒋璐空有无数句路遥的坏话,发挥不出来,差点把自己憋到内伤。

沈彦周直接拉着路遥的袖子走了。

徒留蒋璐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神经病吧!”

车里,沈彦周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路遥自己提了话题,“我妈妈确实不太喜欢我,我爸去世后,她其实不想要我的,那样会影响她再婚,她把我丢给了爷爷奶奶,但爷爷奶奶也不要我,我又跑去找她,我跟她承诺,我会很乖很乖,不会影响她,她被我缠得没有办法,才同意把我带在身边的。”

路遥轻描淡写地带过。

事实是,那时大雨,她跪在雨里,求妈妈不要抛下她。

她跪了整整一夜,妈妈这才骂骂咧咧地同意留下她。

沈彦周心都快疼碎了。

“都过去了,路遥,你以后走的都是坦途。”

路遥笑笑。

到了家门口,路遥正要进门,沈彦周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路遥……”

路遥回头看他。

难得见玩世不恭的人脸上有那么认真的表情。

“爱是守恒的。”他说,“从你母亲那里缺失的爱,会以另一种形式,会有另外一个人弥补给你的。”

很难想象,从一个向来纨绔不羁的混球嘴中,说出这种话。

原来他也会心灵鸡汤。

“另外,你不是坏东西,你很好。”

路遥的眼眶突然有点湿。

“今天谢谢你啊,沈彦周。”

她被蒋璐攻击过无数次,妈妈每次都偏帮蒋璐,她向来是孤身一人的。

路遥知道,她妈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只能依赖男人,从前依赖爸爸,爸爸去世后,她的精神支柱便崩塌了,她很快为自己找了另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蒋叔是个工作稳定的公务员,虽没有大富大贵,但能让她生活稳定。

她害怕丢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人生。

她极尽所能地讨好着蒋叔和蒋璐,她不止自己讨好,她还要求路遥和她一样做小伏低,她害怕一切变数。

回到房间,路遥坐在窗边,从笔记本里拿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那是爸爸带她在游乐园玩旋转木马时拍下的照片。

窗外月朗星稀,路遥从未像此刻想念爸爸。

爸爸临终的那段时间,身体已经虚弱得不行,但他还是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

他告诉她,死亡只是更高维度地活着。

他让她不要太伤心。

他说如果哪天他死了,那他就要去宇宙旅行了,第一站先去木星,接着去半人马星座,那个星系有三颗太阳,很酷,下一站就去创生之柱,那是位于6500光年外的巨大鹰状星云,绚丽又震撼,他说他要去看看宇宙到底有多大。

路遥对着照片轻声道:“爸爸,旅途可还愉快?你有没有想我呢?”

路遥思念父亲时,沈彦周正在做梦。

那可真是好一个香艳淋漓的美梦。

梦里,他坐在沙发上,路遥坐在他腿上,俯身亲吻他。

最后,就在沙发上,他把路遥给睡了。

早晨醒来,沈彦周一句草,起身赶紧换了条内裤。

他朋友都说他长得很欲,是那种看起来长期招女友却不招长期女友的渣男。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他清心寡欲得寺里的老和尚都自叹不如。

-

两天后,黎阳把之前做的手工蜡烛给了路遥。

确实精美华丽,泡澡的时候点一盏,氛围感直接拉到最满。

下班时,她敲响了沈彦周的门。

伴随着开门,沈彦周的国骂传来,“你他妈不知道我有起床气?不知道我昨晚值夜班需要补觉?”

门打开,沈彦周自动换了张脸,手撑着门框,眼带笑意,瞬间变夹子音,“怎么是你?”

他以为是姜博文或者秦越的。

到底是还没习惯路遥成为了他的邻居,并且随时可能会按他的门铃。

路遥递了个袋子给他,“之前做的手工蜡烛,挺多的,送一些给你。”

沈彦周:……

真有手工蜡烛啊。

亏他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哭了,还真情实感地担心了好一会儿。

“蜡烛?这片从没停过电,要蜡烛干什么?”

来自直男的疑惑。

路遥:“就增添一些氛围感,情趣什么的。”

沈彦周就听到了情趣。

“……情趣?”


路遥想笑,但嘴角一扯,压着血槽的那坨棉花便挤压进去,恶心得她想吐,只能尽量不做表情。

“我可以打车的。”

沈彦周已经站了起来,“你不知道拔完牙二十四小时内需要有人监护吗?”

路遥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嗯?是吗?医生怎么没跟我讲?”

“他大概是忘了。”

“我挂的是副主任医生的号,他看起来很权威专业。”

沈彦周给她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他手肘撑在车门上,微微弯腰,看着车里的她,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路遥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冬季清晨雪后松木的清冽气息。

经年以后,他身上的少年气一如既往。

“医生看病风格不一样而已,我属于特别谨慎仔细型的。”

路遥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有你这样的医生,是病人的福音。”

沈彦周挑了下眉,嘴角的笑意藏匿得及时,转身坐进车里。

他脱了白大褂,里面是一件黑色圆领卫衣,袖子推上去一截,能清晰地看到流畅又漂亮的手臂线条,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微微浮现。

他整个人,就是女娲毕设炫技之作。

没有地方不完美。

明玥湖光,沈彦周把车子停好,下车给路遥开了车门,随着她的脚步就要进公寓楼。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沈彦周神色淡淡,“你是在我们医院看的病,万一晕倒在哪个角落里无人发现,对我们医院名声不好,所以……送佛送到西。”

路遥:……

沈彦周拖着懒懒的嗓音,“没办法,就是这么敬业。”

路遥忍不住问他,“医院你有股份吗?”

“你可以写封感谢信,或许院长真能分我股份。”

到了门口,路遥拍了拍门,沈彦周垂眸看她,“你没有钥匙?”

“没有。”

苏惠匆匆跑来开们,看到沈彦周的时候,愣了一下。

沈彦周打量了一下屋里,是套不大的房子,八九十平的样子,两室两厅,有了年月的痕迹,应该已经住了很多年了。

苏惠压着声音道:“这……这是谁啊?”

蒋璐听到声音,立刻跑到门口,看到沈彦周,气得脸色通红。

“苏阿姨,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啊?你还想骗我?这就是路遥的相亲对象!”

苏惠急得直搓手,“遥遥,你快跟妈妈说,这是谁啊?”

沈彦周挡在了路遥面前,表情冷冷地看着蒋璐,“我是路遥的相亲对象,我叫沈彦周。”

路遥并没有急着否认。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要让着蒋璐,吃穿用度不说,家里两间卧室,妈妈和蒋叔叔一间,蒋璐一间,她只能在客厅的角落里支一张折叠床,晚上睡觉,早上要收起来。

连蒋璐的自尊心,她都要处处顾及,她妈甚至会叫她考试故意放水,就为了让蒋璐不那么难堪。

高考,她是市状元,考上了A大,但家里的谢师宴,是为蒋璐办的,蒋璐勉强考上二本,蒋叔为她在酒店里摆了七八桌,宴请宾客,而那天,她不被允许参加饭局,就怕她抢了蒋璐的风头。

她让得太久了。

如今她不想让了。

她承认在这一刻,她对沈彦周有利用的成分。

他是一个足够让蒋璐气到歇斯底里的优秀的相亲对象。

她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阴暗,她想看蒋璐发疯。

沈彦周又加了一句,“目前路遥没有那个意向,我还在追求她。”

火上浇油,蒋璐咬牙切齿,推了苏惠一把,“你骗我?你居然骗我?死胖子就是个幌子,你偷偷给路遥介绍大帅哥。”

沈彦周声音冷冷,“你口中的死胖子也看不上你。”

路遥:……

蒋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气到暴走,她不敢把沈彦周怎么样,只能迁怒苏惠,“你真的是居心叵测,嘴上说是对我好,你就是偏心眼,偏心路遥,只想把最好的都给路遥,你太有心计了……”

沈彦周直接拉住了路遥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还不走?”

路遥便被拽进了电梯。

低头,能看到自己的手背沈彦周攥在掌心里。

他的手很大,手心温热干燥,许是拿手术刀的原因,指腹有薄茧,贴着她手心的皮肤。

由于身高差,沈彦周呼出的热气,尽数落到了路遥的耳廓。

心猿意马。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似节节攀升。

同样不淡定的还有沈彦周,

他喉结滚了滚,鼻间传来她头发上的香气,撩得他大脑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的手有些凉,但很软,攥在手里便不想松开了。

直到路遥轻轻挣了挣,他佯装才发现,淡定地松开了她的手。

沈彦周再一次送佛送到西,把路遥送到她自己的住处。

这小区环境实在太差,是拆迁安置房,小区墙皮已经脱落,里面的住户几乎都是租房的,岂会好好爱护房子,小区里到处堆放着各种杂物。

房子没有电梯,路遥住四楼,她开了门,沈彦周靠在门框上,打量了一圈。

小两室的房子,屋里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又温馨。

“你住这里?”他问。

“嗯。”

这里租金便宜,她刚毕业那会儿,靠写小说完全养不活自己,从去年开始才能靠稿费养自己,只能租便宜的小区。

“在这里我能拥有自己的卧室,还有自己的书房呢。”

这小小的两室一厅,完全属于她自己,她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精神乌托邦,她很喜欢这里。

“你进来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沈彦周进了屋。

便显得她的出租房都矮了,逼仄了。

楼下传来吵闹声,路遥解释,“三楼住了一对情侣,经常吵架。”

隔音效果很差,能清晰地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

“你他妈又在网上撩骚,天天看那种跳擦边舞的女主播,分手,立刻就分手。”

“看擦边舞怎么了?我又没出去嫖,你他妈还不知足!”

“没嫖我就要知足了?”

“对啊,我朋友都嫖的,就我不嫖好吗?”

“滚滚滚,你给我滚出去!他妈的房租都是我在付,你一分钱都不拿。”

“你敢叫我滚,我他妈迟早有一天,一把火烧了这里!”

路遥为了缓解尴尬,打开了电视机。

沈彦周,“他说要放火烧屋你没听见?”

路遥笑笑,“这种狠话,他已经放了无数回了。”


-手感不错的样子

-手感不错的样子。

他有没有听到?

人在慌乱的时候会显得很忙,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正如此刻,刚从一楼上来的路遥,又走回了电梯,跟沈彦周同处一梯。

她很想死一死。

“你下楼吗?”路遥没话找话说。

沈彦周:……

“显而易见。”

“下楼干嘛去呀?”

沈彦周沉默了,路遥也沉默了。

她这说的是什么废话?

他手里提了个垃圾袋,明显是下楼丢垃圾的。

“丢垃圾。”

“哦。”路遥抿了抿唇,“刚才……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沈彦周懒懒靠在墙上,“手感不错的样子,说得你好像摸过一样。”

路遥神色镇定,“……我说的是我上次在网上看的一个网红,健身网红,腹肌练得很不错。”

“叫什么,我也去看看。”

路遥:……

“忘了。”

“哦?哦。”

意味深长的懒倦的嗓音。

电梯门打开,路遥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干嘛去?”

路遥头也不回,“去快递柜拿个快递。”

路遥在小区里兜了一圈,再次回到楼下时,沈彦周正懒懒靠在墙上,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支将要燃尽的香烟。

夕阳格外照拂他,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显得痞气十足。

他是混球。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窘态。

“快递呢?”

路遥面不改色,“还在派送中。”

沈彦周低沉一笑,“是吗?”

“是的。”

沈彦周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两人又乘着电梯往上。

这是一栋只有七层的洋房公寓,两人住顶楼,平常瞬间抵达的电梯,今儿却显得尤其的慢。

路遥想找点话题聊聊,想想刚才的废话文学,还是选择作罢,不能让情况更坏下去了。

“你抽烟啊?”

路遥:……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沈彦周的嗓音里带着显然的笑意,“嗯?你要管我?”

路遥假笑,“随便问问。”

沈彦周靠在电梯上,从裤兜里摸了包烟出来,冷白修长的手捏着那包烟,笑意若有似无的——

“偶尔抽两根,身上应该没有烟味吧,你闻闻。”

路遥为了显得自己很镇定,竟然真的凑过去,嗅了嗅鼻子。

两军对阵中,即便内心早已溃不成军,但表面不能显露出来。

这是路遥的生存法则。

沈彦周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睫毛很长,轻轻颤动着,鼻子小而精致,鼻尖微翘,妖艳中又多了一丝狡黠。

她的脸很绝,高一刚进校,就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校花。

曾经他还嘲笑姜博文秦越他们是颜狗,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猝不及防栽在路遥这张盛世美颜上。

“有味道吗?”

低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热气不疾不徐拂入耳廓中。

路遥仿佛过了电一般,退了两步。

他身上没有烟草味,是很干净清冽的木质香,像大雪过后的迷雾森林,隐约还有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

很诱。

“没有味道。”

电梯抵达七楼,路遥匆匆往门口走去。

身后响起沈彦周的声音。

“你不想我抽烟?”

回头,男人吊儿郎当地靠在门上,脸上的表情好像有几分试探,几分小心翼翼。

她大概是看错了,天之骄子沈彦周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我哪能管那么宽?”

沈彦周:“毕竟是邻居,万一我在门口抽烟,你也能闻到烟味。”

路遥赶紧道:“我不介意,抽烟是你的自由。”

说完,开了门,进了屋。

靠在门上的沈彦周砸吧了一下嘴,低低应了声,“哦。”

--

隔天,特需门诊,第一个病人走进了诊室。

李阔扶着他爷爷,满脸赔着笑,低声下气喊了一声,“老同学好啊,又见面了。”

沈彦周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李阔又谄媚道:“我没想到你这么牛逼啊,你的号特别难抢,一次只放一百个,秒没,真的秒没,是神外科最难挂号的医生了,我最后找黄牛买的号,花了五千块钱呢。”

沈彦周看了一眼坐在眼前的老人,问:“说说是什么情况?”

李阔赶紧把手里的片子递过去,“我爷爷前段时间一直头疼头晕,去医院拍了片子,这是别的医院拍的片子,医生说我爷爷脑子里长了瘤,让我们来一院挂神外科。”

沈彦周接过片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所有的检查化验单,最后道:“再去拍个片子,片子出来了再拿给我看。”

说完把医保卡和本子递给了李阔。

李阔咬了咬牙,“片子都有了,还拍什么拍啊?沈彦周,你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故意整我?”

沈彦周正要叫下一个号,因为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院神外科是最权威的,这里拥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你提供的片子,拍得不够细致,太粗糙了,我无法判断进一步的治疗手段。”

顿了顿,道:“听明白了吗?”

李阔臊得满脸通红,“明白明白。”

赶紧扶着他爷爷往外走,李德政气得用拐棍打他,“你同学都已经是这么大个医院的主任医生了,你呢?就知道游手好闲,天天无所事事,真是个废物玩意!”

李阔赶紧把门关上,咬着牙,小声道:“副主任医生,是副主任医生。”

“二十八岁的副主任医生,那也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了,比你强了一万倍。”

“是是是,比我强,先去拍片子吧老爷子。”

拿到CT和MRI的片子,沈彦周确诊老爷子病情为胶质瘤。

“老爷子先回避一下吧,我和您孙子说。”

老爷子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颤颤巍巍地出了诊室,李阔紧张道:“我爷爷这个病情怎么样?”

“胶质瘤,三期,恶性。”

李阔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发现得早,尽早手术,之后接受放疗,能很好地延长病人的寿命。”

李阔脸色这才缓过劲来,“延长个十年应该没问题吧,我爷爷七十五岁了,能活到八十五也算高寿了。”

沈彦周神色淡然,“没办法做这个保证,你们这边如果需要住院的话,我就开入院单了。”

“住住住,肯定住。”

“下周二入院,手术暂定安排在周三,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留个电话,护士会通知你需要带什么东西,保持手机畅通。”

“是你亲自手术吧?”

“是。”

“好好好,谢谢你啊,老同学。”

沈彦周已经叫了下一个号,李阔出门,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眼睛通红地进了诊室。

门尚未关,女孩泣不成声,“医生,我体检,医生跟我说脑子里长瘤了,你救救我,我才二十二岁,我还不想死,呜呜呜……”

沈彦周抽了张纸递过去,“先别哭,给我看一下片子。”

门关上,李阔心情十分唏嘘。

沈彦周好像真的在救死扶伤。


周一上班,路遥一坐到工位上,就听到钱par办公室传来训斥声,没一会儿,方婷婷抽抽噎噎地走了出来。

方婷婷走到她身边,哽咽道:“钱par说了,要是赔偿款拿不到,就让我滚蛋。”

路遥抽了张纸巾给她,“昨天他也是这么跟我说了。”

昨儿钱par问她那几人情况怎么样,路遥说情况还可以,陆续都会出院的。

钱par当时就气笑了,“这是什么废话文学?啊?陆续都会出院?难不成住一辈子医院?”

接着又训了她半个小时。

真有出息,一群法学生,律师,吃个烤肉,一氧化碳中毒,齐齐进医院吸氧,老板还不肯赔偿。

路遥很小声地说,“严格来讲,我不是法学生。”

钱par气头上,“要是那老板最后都不赔偿,你们五个一起收拾收拾滚蛋,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他好凶啊,呜呜。”方婷婷泣不成声。

“他对我们严厉,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努力拿回赔偿款就是,我们在烤肉店用餐的证据,以及进医院的所有单据资料,我全部都准备好了,我们今天去一趟烤肉店,如果他不愿意赔偿,我们就去法院提请诉讼。”

方婷婷含着眼泪,“嗯,好!”

中午,路遥跟黎阳一起吃饭,黎阳笑道:“你这圆滑得一只脚踏进编制了啊。”

路遥挑眉,“什么意思?”

“就你那同事跟你吐槽钱par,你的回答很不错。”

“总不能跟她一起吐槽自己的领导吧?”

黎阳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一天班没上过,但咱们遥遥还是深谙人情世故的,一开始我还担心你太耿直做不了两天呢。”

“我只是没上过班,我不是傻。”

黎阳:“你们下午去找那老板,带两个男生去吧。”

路遥:“我们是以理服人,不是黑社会。”

黎阳笑而不语,“okok,你就跟方婷婷两个人去吧。”

到底还是没被社会毒打过,眼神中透着些许清澈的愚蠢,让她自己长长记性也好。

路遥和方婷婷是带着证据去找老板的,下午一点,烤肉店里还有不少食客,那老板接过厚厚的文件袋,看了看里面的资料,突然大发疯,把那些资料全部撕碎了。

方婷婷泪失禁,大哭起来,“你……你干什么啊?路遥,怎么办?怎么办啊?”

路遥拉住她,小声道:“别哭,还有备份,你一哭,他以为你好欺负。”

那老板无赖道:“律师怎么了?律师就可以欺负人了?你们别影响我做生意啊,快滚快滚!”

方婷婷努力把泪咽进去,“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明明是你错在先,我们这几天住院也花了不少钱呢,你本来就该赔偿的。”

“滚!”

路遥冷静地看着他,“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找你协商,你如果不同意,我们现在就去法院提交诉讼材料,那就让法院来判。”

“判就判,我怕你啊。”

方婷婷还想说什么,路遥拉着她就走,直奔法院,提请诉讼材料全部上交,工作人员告诉她,七天内会立案。

晚上,路遥开始写新书的人设和大纲,忙到十二点,外面在下雨,她伸手捂着脸颊,牙又开始疼了。

这颗蛀牙,已经折磨了她很多年。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明天去医院拔掉。

她给黎阳发了消息,让黎阳陪她一起去。

一大早,路遥先去银行取了足足三万块钱。

到了医院,黎阳全程陪着她,抽血查凝血功能,拍片子,医生给她打麻醉,拔去那颗疼了很久的蛀牙,并告诉她,两周后去补牙,如果做牙冠的话,要多交两千块钱,不做牙冠其实也可以。

路遥点点头,“嗯,我要做牙冠。”

黎阳陪着她坐在楼梯口,要留观半个小时。

没有想象中疼,只是有点犯恶心。

路遥的脸有些肿,她打开自己的包给黎阳看,黎阳瞪大眼睛,“带这么多钱干什么啊?三万块?”

路遥点点头,“我以为看牙很贵很贵。”

黎阳心口有点堵。

“我挺小的时候,牙就疼了,我妈说是我没好好刷牙,我就好好刷牙,每天早晚刷至少三分钟,到了初中,还是疼,我叫我妈带我去医院看看,我妈说牙疼不是病,觉得我矫情,说看牙很贵很贵,我只能吃止疼片,到了高中,依然会时不时地疼,我妈还是那句话,她让我懂事点,让我不要给蒋叔叔添麻烦,说看牙要花费蒋叔叔几个月工资,后来,我一牙疼就吃药,我不敢去医院看,我不知道,原来,拔一颗蛀牙并没有那么贵,今天只花了两千块。”

三楼楼梯口的沈彦周,全程听到了她的话,眼神有些晦暗。

路遥看到了一抹衣角,小声道:“好像有人。”

楼上便传来脚步声和安全门关上的声音。

黎阳安慰她,“没事的,好像是个医生,穿着白大褂,反正都是不认识的人。”

又摸了摸她的头,“好了,现在自己挣钱了,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坐了一会儿,黎阳被钱par一个电话叫回去了,路遥只能自己继续等。

她走到医院门诊外的小花园坐着,闭着眼睛晒会儿太阳,薄薄的日光透过树荫,斑驳地洒下,她大脑放空,什么也没想。

只是觉得,自己挣钱自己花的感觉真好。

身旁似乎有人坐下了。

她睁开眼,沈彦周的那张脸,无论什么时候看到,还是会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和高中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从前更傲了。

微弯的嘴角,总是显出几分玩世不恭的痞气来。

他长得这么好看,病人对他能放心吗?

他不羁地坐着,神色漫不经心,嗓音懒倦,“来看病啊?”

“嗯,拔牙……”路遥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手机铃声响起,是苏惠打来的,路遥不想接,但她孜孜不倦地连续打了好几个,不得已,她只能接听。

苏惠心焦的声音传来,“遥遥啊,妈妈叫你跟小程相亲,你跑去跟谁见面了啊?你是不是故意找了个帅哥相亲,就为了气璐璐啊。”

沈彦周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路遥觉得尴尬,“妈,再说吧。”

“你现在立刻回来一趟,你跟璐璐把事情解释清楚。”

路遥想起高一时,蒋璐撕坏了她的物理竞赛准考证,害得她没办法参加竞赛。

那一次,她忍无可忍了,扑上去要打蒋璐。

却被蒋叔一把拉住,蒋叔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蒋叔是个称职的父亲,他处处护着蒋璐。

可她妈妈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她就站在一旁,看着蒋叔打她。

事后,还要她给蒋璐道歉。

路遥悲愤不已地冲了出去,家附近的一个小影院,她买了张票,进了影厅。

是一部寻找走失儿童的电影,母亲为了找回被拐十几年的女儿,在外流浪了十几年。

路遥泣不成声,如果她走失了,妈妈只会觉得少了一个累赘吧。

身后突然递过来一张纸巾,她诧异回头,看到了沈彦周的脸。

一如此刻,他好像总是能见证她狼狈的瞬间。

沈彦周直起身子,懒洋洋道:“没办法,勉为其难地送你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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