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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太孙:黄袍加身,谁与争锋李承宗李世民后续+全文

山的那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虽然他平定三王之争的事还没有传出去,民间还不知道储君换成了他。但是,只凭着“皇太孙”三个字,就足够震慑很多人。就像刚才,他只需要报出自己的身份,对方的态度便立即发生了转变。李承宗缓缓说道:“我刚才说他,一来,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二来,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布衣青年开口道:“能说出‘独善其身’四个字,足可见他还是有点良知,我承认我有些看走眼。”说完,他望向了李承宗,问道:“殿下,你是想通过于麟的父亲,打压粮价?”李承宗见他似乎想表现自己,便一边嚼着腮帮子,一边问道:“你觉得可行吗?”布衣青年果断道:“不可行,他父亲办不到。”李承宗夹着菜放入自己的碗里,问道:“如果,我在背后支持呢?”布衣青年沉声道:“殿下可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李...

主角:李承宗李世民   更新:2025-04-12 1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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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宗李世民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唐皇太孙:黄袍加身,谁与争锋李承宗李世民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山的那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他平定三王之争的事还没有传出去,民间还不知道储君换成了他。但是,只凭着“皇太孙”三个字,就足够震慑很多人。就像刚才,他只需要报出自己的身份,对方的态度便立即发生了转变。李承宗缓缓说道:“我刚才说他,一来,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二来,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布衣青年开口道:“能说出‘独善其身’四个字,足可见他还是有点良知,我承认我有些看走眼。”说完,他望向了李承宗,问道:“殿下,你是想通过于麟的父亲,打压粮价?”李承宗见他似乎想表现自己,便一边嚼着腮帮子,一边问道:“你觉得可行吗?”布衣青年果断道:“不可行,他父亲办不到。”李承宗夹着菜放入自己的碗里,问道:“如果,我在背后支持呢?”布衣青年沉声道:“殿下可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李...

《大唐皇太孙:黄袍加身,谁与争锋李承宗李世民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虽然他平定三王之争的事还没有传出去,民间还不知道储君换成了他。

但是,只凭着“皇太孙”三个字,就足够震慑很多人。

就像刚才,他只需要报出自己的身份,对方的态度便立即发生了转变。

李承宗缓缓说道:“我刚才说他,一来,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二来,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布衣青年开口道:“能说出‘独善其身’四个字,足可见他还是有点良知,我承认我有些看走眼。”

说完,他望向了李承宗,问道:“殿下,你是想通过于麟的父亲,打压粮价?”

李承宗见他似乎想表现自己,便一边嚼着腮帮子,一边问道:“你觉得可行吗?”

布衣青年果断道:“不可行,他父亲办不到。”

李承宗夹着菜放入自己的碗里,问道:“如果,我在背后支持呢?”

布衣青年沉声道:“殿下可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李承宗饶有兴味道:“你讲讲?”

布衣青年肃然道:“据我观察,京城本可以避免出现粮荒,之所以避免不了,是因为有一伙人想借此事割百姓的肉。”

“这伙人所用的刀刃,是粮价,所握的刀柄,是粮商。”

“通过控制粮价和粮商,他们这才能够在京城攫取到巨利。”

“殿下有解决京城粮荒之心,在下佩服,但是,想通过粮商来解决此事,行不通。”

布衣青年沉声道:“得解决粮商背后的人才行。”

“偏偏这粮商背后的人,最难解决。”

分析的还挺到位......李承宗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确实是个人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布衣青年凝视着李承宗,说道:“在下马周,字宾王。”

李承宗闻言愕然道:“你说你叫什么?”

布衣青年道:“在下名叫马周,字宾王。”

说完,马周发现,李承宗脸上神色愈发惊愕,好像知道自己一样,心中有些茫然,是自己错觉吧,他怎可能会知晓自己。

李承宗此时回过神,收回目光,心中多少有些震撼,这可是大唐未来的宰相,没想到出来微服私访,还能碰到个和魏征一样的SSR卡?

李承宗按捺住欣喜,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做好?”

马周正襟危坐,肃然说道:“皇太孙殿下的威严,也就能吓唬到刚才那个于麟,真要触及到对方利益,您的威严,吓唬不到多少人。”

“想要解决此事,得太子殿下出面才行,逼迫他们收手。”

李承宗沉吟两秒,摇头道:“他出不了面。”

马周一愣,旋即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李承宗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判断,险些没绷住,合着这人是想吃太子的大锅饭啊。

马周看见李承宗投来古怪目光,忽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立即强行给自己挽尊道:“其实秦王殿下出面也行。”

李承宗瞅着他道:“他也出不了面。”

马周迟疑道:“再不济,齐王殿下出面也可以。”

李承宗摆手道:“他也不行。”

马周不由皱起眉头,“他们不想管吗?”

李承宗沉吟道:“那倒不是,他们被我囚禁了。”

“啊?”

马周震惊看着他,囚禁这个词,他不陌生,关键是和“皇太孙”、“三王”组合在一起,他感到极其陌生,这是能组合在一起的词吗?

魏征这时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秦王殿下,齐王殿下,已于今日早朝之上,被陛下降旨废黜,现在的东宫,由皇太孙接管,同时,皇太孙殿下亦是我大唐现在的储君。”

“......”

马周瞬间呆若木鸡,许久回过神,揉了揉耳朵,说道:“听得我脑袋有些发懵。”


“我准备出宫微服私访,看看城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们要是不嫌累,回去换一身便服,随我一起去。”

魏征闻言,激动不已,皇太孙比太子强啊,不仅肯听,还愿意亲自察看,立即道:“喏!”

“老臣愿随一起体察民情。”李纲也有些激动,拄着拐杖站起身。

等到二人走后,李承宗对着两个常随说道:“徐玥,王晊,你们跟我一起去,下去换衣服吧。”

徐玥脆声道:“好的殿下!”

王晊恭敬道:“喏!”

等到徐玥和王晊离开,显德殿内,便只剩下李承宗和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哥仨。

李承宗思索着等会出宫,先去哪里看看,忽然听见李元吉的声音:“大侄子,听四叔一句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李承宗转头看着他,问道:“为何?”

李元吉耐心道:“你去了没用,你斗不过那些人。”

李承宗心头一动,问道:“那些人有多厉害?有你们厉害?”

李元吉摆手道:“那肯定没有。”

李承宗摸着下巴说道:“那他们也不行啊。”

李世民忽然开口说道:“你也别小瞧他们,他们比你想的厉害。”

说完,李世民语气带着几分不解问道:“你已经坐在了储君的位置,以后有你表现的时候,何必现在出头?”

李承宗耸了耸肩道:“可能是我见不得穷人受苦吧。”

说完,他摆了摆手,朝着显德殿外走去,同时对着他们三人道:“你们等我好消息。”

李建成望着他的背影,冷哼道:“说得好听,等碰了钉子,他就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

李元吉道:“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李建成转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咱们三个,还不如一个孩子?”

李元吉额了一声,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淡淡道:“别带上我。”

李元吉当即附和道:“大哥你也别带上我。”

李建成怒声道:“我也没说我不如他啊!”

说完,他望着显德殿外,对李世民和李元吉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着吧,等他回来,看他肠子悔的青不青!”

————

李承宗站在东宫门口,等了一会,便看到徐玥和王晊走了过来。

此时,王晊穿着一身青色长衫。

徐玥则穿着一身翠绿色长裙。

她肤色洁白,五官精致,双腿修长,身子妙曼,走在路上,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段,都远超现代的女明星。

看到李承宗投来的目光,徐玥脸庞一红,走过去脆声道:“殿下,奴婢穿这身衣服可以吧?”

现代的明星,可不会自称奴婢啊......李承宗收回目光,心里想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身衣服不错,挺好看。”

徐玥闻言,面容微红,露出甜美笑容。

皇城的出入口,名为朱雀门。

三人来到朱雀门外,等待着魏征和李纲。

徐玥站在李承宗身后,注视着面前的主子,神色有些恍惚。

昨天,她还觉得照看患有癔症的皇太孙的日子,暗无天日。

今天,她走在东宫,看着东宫中的宦官宫女们投来羡慕的眼神时,发觉未来一片光明。

想到这里,徐玥犹豫起来,想着要不要告诉他粮荒背后牵扯的人,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殿下,奴婢听说,粮荒的事,牵扯到后宫......”

王晊此时也是神色恍惚,想到刚刚换便服时,同僚一口一恭敬的样子,就感觉不可思议,平时他们可不会这般客气,对他很是漠然,这种反差感,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李承宗干。


许久,李承宗看着侍女逐渐变得惊恐的神色,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温和道:

“我说我不是癔症犯了,你信吗?”

侍女仿佛被吓到一样,转身跑进了屋内。

没有系统,还被禁足,完蛋了啊......李承宗揉了揉脸颊,只能靠我自己,跟李世民硬刚了!

李承宗思绪刚起,便捂着脑袋喃喃道:“我在想什么啊......”

他的对手,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文武双全,天策上将,未来的天可汗,后人称颂的唐太宗李世民!

而且,李世民的秦王府,汇集在史册中赫赫有名的一众谋臣名将。

而他自己,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虽然有皇太孙这一层显赫的身份,但是,他没有实权!

在没有系统的前提下,跟李世民和他的秦王府硬刚?

这跟让奔波儿灞去将唐僧师徒除掉没什么区别。

认命就是等死,我不能认命,我也有我的优势,我熟读史书.....李承宗思绪飞转。

深思熟虑过后,他觉得还是要从李渊身上着手,问题是怎么才能见到李渊,现在出不去。

忽然,他心头一动,转头看着殿内方向,自己不能出去,不代表别人不能出去,这里还有个人呢!

想到这,李承宗转身大步走入殿内。

此时,侍女正坐在屋内,默默地抹着眼泪,显然是在哀伤自己的未来,看到李承宗走向自己,哭红的眼睛一下子睁地老大,紧张道:

“殿下,你,你要干什么......”

李承宗语气温和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年轻侍女远远站着,小声说道:“奴婢徐玥,今年十六。”

李承宗又问道:“谁让你来照顾我的?”

徐玥看到此刻的李承宗表现的和正常人无异,心里松了口气,连同紧张都少了些许,说话也轻快许多,说道:

“是太子妃。”

太子妃,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娘,郑观音。

李承宗并不意外这个回答,毕竟亲儿子患病,最担心的也就只有她了。

至于李建成,他这会正忙着跟李世民和他的秦王府争斗,即便担心儿子,此刻也顾不上了。

或许可以找太子妃帮忙,让太子妃带我去找李渊......

李承宗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看向徐玥,眼下只需要准备一封信,让她送到东宫交给太子妃即可,问道:“我需要笔墨纸砚,弄得到吗?”

徐玥连忙应道:“奴婢现在去取。”

很快,一张干净的纸张摊开放在几案上。

同时出现在案几上的,还有研出墨汁的砚台和紫毫笔。

李承宗坐在软垫上,摊平干净整洁的纸张,刚刚提起笔,手又顿住了。

写信不难,难的是怎么让太子妃知道,信是他写的。

他只有原主的记忆,但是,不知道原主平日里写的是什么字体。

若是太子妃看到信中的字迹,不是她儿子的笔迹,肯定会怀疑是徐玥冒名写的,给徐玥两巴掌都是轻的,就怕将她关起来,或是直接杖杀,那他最后的生机也没了。

不能通过太子妃这条线,见到李渊,我还能找谁......李承宗思索起来。

好在他穿越前,一直做着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平日里一直与书籍打交道,再加上他酷爱史书,所以熟知历史,使他立即想到另外一个能够帮他见到李渊的人。

是生是死,就看他了,李承宗不再犹豫,当即在纸上写了起来。

徐玥看着聚精会神写着字的李承宗,暗暗想着,太孙殿下的癔症并不是一直持续,而是阶段性的,一会不正常,一会又变得正常。

殿下正常时候是可以交流的,癔症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徐玥继续观察着他。

不得不说,皇太孙虽然少年,却生的仪表堂堂,大眼浓眉,唇方口正,很是耐眼好看,当然,是正常情况下.....

而此时,李承宗低头写着文字,同时说道:

“我不能出去,但是你可以。”

“你帮我送一封信。”

徐玥闻言,回过神,摇了摇头,提醒道:

“殿下,现在宫中都知道你患病的事,你写的东西,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李承宗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别人不好说,但是这个人,他一定会信。”

说完,李承宗写好最后一行字,自己看着纸上的字迹,确定语句通顺,轻轻吹了吹,等到墨迹干涸,交给徐玥说道:

“你去中书省,找担任中书令的密国公封德彝,把这封信,交给他。”

徐玥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过信,她也希望能够离开这里。

事关自己的命运,徐玥不敢耽搁,当即起身说道:“奴婢这就去。”

李承宗见她如此听话,心中很是满意,提醒道:“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封德彝手上,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看这封信!”

“好的殿下!”

徐玥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收好纸张,快步离开。

站在圆形门处的两个膀大腰圆的皇宫侍卫,看了她一眼。

当今天子降下的旨意,是不许皇太孙离开这里,并没有说他身边的宫女不能离开。

所以,两名侍卫当即对她放行。

皇城,在太极宫外,是三省六部十二司各司署衙坐落之地,文武百官都在此当职。

徐玥来到皇城,一路边走边问,终于来到中书省外。

看到徐玥走来,站在门口当职的中书省中年属吏当即走过去拦住她,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

徐玥张了张口,想说皇太孙让她来送信,话到嘴边又发现不妥。

皇太孙患有癔症,他说的话,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在对方盯视下,徐玥急中生智说道:

“太子殿下让我过来,将一物交给封公。”

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中年属吏不敢耽搁,当即领着她,走进了中书省。

来到中书令办公的堂外,徐玥远远看到堂内的软垫上坐着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

那名老者留着长须,长须已经花白,和他的头发一样。

他头戴乌纱帽,身上穿着一件紫色官袍。

紫袍,是身份的象征。

除了亲王国公,朝中只有官居三品以上者,才可以穿紫袍。

坐在堂中的老者,正是李承宗口中的担任中书令的密国公封德彝。

此时,封德彝正在低头写着公文,听到堂外响起脚步声,抬头望去,声音低沉道:“何事?”

中年属吏赶忙行礼,说道:“封公,这个宫女说,有你的信。”

封德彝目光挪移到了徐玥身上,“谁写的信?”

徐玥连忙道:“好叫封公知晓,是太子殿下的信,太子殿下说,要我将信亲手交给你。”

封德彝闻言,微微颔首,说道:“拿来,给老夫看看。”

徐玥当即走入堂内,从腰间取出纸张,放在了封德彝面前的案几上。

封德彝看了一眼案几上被折叠过两次的纸张,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看向中年书属吏,指了指徐玥,说道:“将她拿下!”

中年属吏当即走进来,一手抓住徐玥的手腕,一手按住她的肩膀。

徐玥脸色大变,一下子慌张起来,怎么会这样......

就在此时,封德彝的苍老声音传了过来:

“武德三年,老夫随秦王殿下东征洛阳王世充,参谋军事。”

“武德四年,秦王殿下平定洛阳,老夫因功授封平原县公,兼任天策府司马之职。”

封德彝起身走到徐玥身边,哂笑道:“朝堂之上,谁不知道,老夫是秦王府的人。”

“太子殿下怎可能会给老夫写信,还派一个宫女如此明目张胆的送信过来。”

说完,封德彝眸光一冷,说道:“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写的这信,又是谁叫你送来这里?”

徐玥顿时面如土色,没想到急中生智的话,结果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得如实道:“是皇太孙殿下写的信。”

封德彝闻言皱起了眉头。

一旁奉命按住徐玥的中年属吏嗤笑道:

“众所周知,皇太孙殿下得了癔症,他怎会写信?”

徐玥解释道:“真是皇太孙殿下写的,我是皇太孙殿下身边的侍女徐玥,你们可以去查!”

“皇太孙殿下说,要我亲手将信交给封公,殿下还再三叮嘱,除了封公,任何人都不得看信上的内容!”

中年属吏再次嗤笑了一声,信她不了一点,转头望向封德彝,说道:“封公,她不说实话。”

封德彝眯起眼眸,看着脸色发白的徐玥,说道:

“你一个东宫宫女,假借太子名义,给老夫送信,已是犯了大罪,若是老夫将此事奏上去,你难逃一死!”

“最后再问你一遍,想活命,就跟老夫说实话!”

徐玥嘴唇发颤道:“真是皇太孙殿下.......”

封德彝没有听到想要的回应,露出失望之色,摆了摆手,对着中年属吏说道:“送秦王府。”

中年属吏应声道:“是!”

“封公,封公!我真是皇太孙殿下派来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去见一见皇太孙,他能证明!”

徐玥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着。

然而,堂中的封德彝,对她的叫喊置若罔闻,神色淡然的坐回到软垫上,拿起公文,重新看了起来。

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案几上的那封信,沉吟两秒,放下公文,将信拿起,打开一看。

只是看了一眼,封德彝瞬间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

只见信中写道:‘封公曾兼任天策府司马,本该一心向着秦王,但我听说,我皇爷爷曾告诉过你,他想改立秦王为皇太子,是你力谏我皇爷爷,不可改立秦王为皇太子。你心怀二主,阴持两端,不知秦王知晓此事,将是何种态度,封公,你也不想你的丑事被我公之于众吧?’


李承宗正色道:“以后孩儿不会这样了。”

太子妃这才展颜一笑,关切道:“有没有受伤?”

李承宗摇头道:“没有。”

太子妃又问道:“你皇爷爷有没有难为你?”

李承宗再次摇头,“也没有。”

太子妃这才松了口气,这才问道:“那,你皇爷爷怎么处置的?”

李承宗道:“我皇爷爷降旨,将被废黜的我父亲、我二叔四叔,都禁在东宫。”

太子妃惊愕道:“被废?”

此时此刻,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李承宗点头说道:“对,他们三个,不再是太子,秦王,齐王了。”

“至于东宫,以后归我管。”

太子妃不由捂住嘴唇,不敢置信道:“那你现在岂不就是储君?”

李承宗笑道:“没错,我现在是储君。”

太子妃呆愣在了原地,陷入震撼久久不能回神。

李承宗本想跟她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忽然瞧见冯立朝着这边走来,将涌上喉咙的话咽了回去,注视着对方。

冯立快步走到李承宗身边,肃然说道:“殿下,太子少保李纲,太子洗马魏征求见。”

魏征,这可是个橙卡啊......李承宗眸光一闪,立即说道:“带我去见。”

冯立立即走在前面引路。

而此时,东宫宫门处,站着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男人。

老头身穿紫袍,由于年近八十,鬓发须髯尽是白色,走路也不是很稳,因此手中拄着一根拐杖。

此人正是太子少保李纲。

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年龄在四十六岁左右,穿着一身红色官袍,眉宇间带着几分思索。

就在此时,老头的声音传入中年男人的耳中:“魏征,东宫易主,你怎么看?”

魏征回过神,望向李纲,见他满眼忧色,缓缓说出自己的见解道:“我一直觉得,秦王是太子的心腹大患,秦王府,是东宫的心腹大患,现在秦王被废黜,秦王府被废除,对东宫而言,是件好事。”

李纲拄着拐杖,一边望向东宫大门,一边又问道:“皇太孙,你怎么看?”

魏征想了想,说道:“我以前见过皇太孙,他给我的感觉,是平平无奇。”

“但现在,他给我的感觉,是不显山露水,如劲风掠草,刨土知根。”

李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若有所思道:“你是说,皇太孙一直以来都在藏拙?”

魏征沉声道:“对,我觉得皇太孙是在藏拙。”

李纲迟疑道:“可是,老夫见过他孩童之时,那时候与一般的孩童无异啊,难道,他在那时候就已开始藏拙了?”

魏征解释道:“有些人,开窍时候,是忽然而已,因此,不可拿寻常人与之相提并论。”

李纲闻言,长叹了口气,说道:“唉,说实在话,这样也好,太子、秦王、齐王一同被废黜,陛下也就不用夹在中间为难了,朝堂之上,也不会再有党争,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皇太孙现在已被确立为了储君,若是他能听得进劝导,于国而言,幸甚。”

说完,他话锋一转,忧心忡忡道:“老夫就怕,皇太孙殿下听不进去劝啊。”

魏征叹息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太子是什么德行,李纲和魏征比谁都清楚,真就属于说的再在理也没用,就是不听。

皇太孙身为太子的嫡长子,他们不由担心起来。

就在此时,东宫大门内,响起一阵脚步声。

二人注目而去。

只见一名身高一米六,身穿雪灰亚麻广袖圆领袍的少年,脸庞上带着笑容,朝这边走来。

李纲、魏征连忙行礼道:“臣等拜见皇太孙殿下。”

李承宗快步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认真道:“李少保,魏学士,不用拘礼。”


李承宗微微颔首,抚慰道:“辛苦了。”

“张亮......”就在此时,站在李承宗旁边的崔武开口问道:“你是秦王府的人?”

张亮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己,心头一动,没有应声。

崔武见他不回话,心中一恼,质问道:“本官是户部侍郎崔武,现在问你话,据实回答!”

张亮仍旧淡然不应声。

崔武正要再呵斥他几句,只听旁边响起李承宗的声音:

“秦王府已经摘牌了,哪来的秦王府?现在只有朝廷的官。”

李承宗说完,对着张亮挥了挥手,说道:“叫你的人,把粮车运进城。”

张亮抱拳道:“喏!”

眼看着数百辆粮车就要入京,崔武脸色一变,这么多粮车,少说也有五千石,一旦入城,他都不敢想粮价得跌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崔武立即看向了李承宗,问道:“殿下,你调集这么多粮入京作甚?”

李承宗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面带笑容说道:“东宫缺粮,我从外面调一些来,有什么问题?”

崔武沉声道:“东宫每月所需之粮,臣都派人足额送过去了,不该缺粮才是。”

李承宗淡淡道:“你不是东宫的属官,不清楚东宫的情况。”

崔武立即道:“如果东宫缺粮,殿下只需要派人知会户部一声,户部一定送过去!”

李承宗看着他道:“你当差这么辛苦,我哪能还给你添麻烦。”

说完,他投给张亮一个眼神,让他立即进城。

崔武望着粮车就要入城,声音带着几分急躁,“殿下......”

李承宗眉头一皱,“怎么,你要教我做事?”

崔武脸色微变,连忙道:“臣不敢。”

“那就行。”李承宗再次露出笑容,说道:“当好你的差吧。”

说完,他便坐回到了马车上。

徐玥和王晊立即跳上马车,赶车进入京城。

崔武看着马车和数百辆粮车一同进京的一幕,脸色难看至极。

这么多粮,东宫就是吃三个月都吃不完,分明就是用来卖给百姓,以此打压粮价。

想到这里,崔武立即找来一匹马,翻身而上,吩咐五名户部属吏在此继续做事,他则策马飞入长安,前往安仁坊。

安仁坊中,有一处巨大且奢华的府邸。

府邸门前,有两座石狮,以及陈列着一排长戟,彰显着这座府邸主人的身份。

此时,府邸大门紧闭,府门上方,挂着一个门匾,上写“尹府”二字。

崔武快马而至,来到大门口,翻身下马,焦急的拍了拍门。

很快,伴随着嘎吱一声,府门之内探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脑袋。

崔武急声问道:“尹国丈在吗?”

尹府男子点了点头,见他神色焦急,摊开手掌道:“我带你去见。”

“有劳了。”崔武对着他拱了拱手,随即跟在他身后,朝着府堂而去。

而此时,府堂之中,弦乐之声,不绝于耳。

六名身材婀娜的女子,正舞着长裙,翩翩起舞。

主座之上,坐着一名五十余岁身材发福的中老年人,正笑眯眯的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起舞的女子。

在他旁边,站着一名戴有幞头的中老年人,正是尹府的管家,此时他手中拿着一本账册,低头向他汇报:“国丈,昨天府上所赚钱银,共计一万两千贯,有几个粮商,大清早的前来,说要购粮。”

尹阿鼠闻言,拿起筷子,一边夹着面前案几上的丰盛的酒菜,一边说道:“这么着急?”

尹府管家点头道:“听他们说,粮食确实不愁卖。”

尹阿鼠放下筷子,淡淡道:“不愁卖?那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把粮价给我再抬高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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