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软饭,却又嫌我娘满身铜臭,不如他出身书香门第的青梅竹马。
忍不住心悦我娘,却又英雄主义作祟,去将一个白莲一般的旧情人,从婚姻中解救出来,做了他的外室。
他的虚伪已经刻进骨髓,所以才表现得那样平常,如同这世间最好的一类丈夫和父亲。
可是我娘没有逼迫他。
是他自己隐瞒过去,移情别恋。
却要将自己变心和吃软饭的罪责,怪罪到我娘身上。
一边怪罪,一边隐瞒,自以为这样过一生便好了。
可是他的幼娘不愿。
甚至要用抖出女儿的身世来胁迫我爹续弦。
我爹虽然名义上不是赘婿,可我的姓氏明晃晃摆在这里,也是经了他同意的,一旦东窗事发,他势必会为世俗所不容。
可他就是那样一个善变的男人。
可以一边怀念我娘,在书房里藏着她的画像,一边又跟害死发妻的续弦生儿育女。
他相信继母的人品,正如相信自己的人品一样。
他们是同类。
我那天放他回去了,思来想去,没有让他污了我娘的地方他问我愿不愿回家。
我笑眯眯道:“我愿意的,但不是现在。”
13一年之后,裴喻高中回乡。
连中三元,春风得意,听说还在京城得了皇上赏识,一回来就上任知州。
他回来那一日高头大马,头上簪花。
万人空巷,只为去看年轻的状元郎。
裴喻却只策马穿过欢呼的人群,匆匆回到我们的小院。
花被他摘下来,簪在我发间那根当年在村里时便被他修好的玉簪旁边。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一分不少的把银子还给我。
第二件事,是挟恩图报,让我与他成亲。
我说他是耍赖,分明是我娘对他有恩在先。
他露出明朗朗的笑:“我救你不是为了报恩。”
“你娘对我有恩,所以我会为她报仇。”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同于他面对我时温吞的模样,他的手段堪称雷厉风行。
第一个月就清点衙役,上书朝廷请来军队,把淮州附近所有山匪的老窝端了个干净。
我这两年逐渐接替我娘的衣钵,成了淮州第一等的香料商人,也恢复了身份。
因为跟父亲的微妙关系,他在我的排挤下,终于彻底垮台,开始卖掉从前收藏的名贵字画为生。
在裴喻的力荐下,我成了淮州唯一的挂牌皇商,地位稳固。
继妹出嫁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