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野立刻换上衣服,跟着李德全悄悄离开大牢。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等候在外,载着他们驶向上京城西的一处偏僻宅院。
宅院外表普通,内里却有重兵把守。
李德全领着朗野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前。
“陛下在里面等您。”
李德全躬身退下。
朗野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厢房内,阎移正站在一张大案前,案上堆满了卷宗。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朗野读不懂的情绪。
“过来。”
朗野走近,这才发现案上全是与云家案有关的文件——口供、物证清单、军报……甚至还有几封已经泛黄的信件。
“这些是……云家案的原始卷宗。”
阎移拿起一封信,“朕当年被蒙蔽了。”
朗野心头一震,拿起一页纸细看。
那是他父亲云天铮的亲笔信,上面详细汇报了北狄军队的动向,并请求增援……日期正是云家被指控“通敌”的前一天!
“这……这足以证明我父亲是忠心的!”
朗野声音发抖,“为何当年……有人截下了这封信,并伪造了云家通敌的证据。”
阎移冷冷道,“朕已查明,主谋就是魏谦和李肃。”
朗野如遭雷击:“他们为何要陷害我父亲?”
“云家军功赫赫,先帝曾有意让你父亲辅佐朕。”
阎移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魏谦一党怕云家势大,影响他们把持朝政。”
原来如此!
朗野握紧了拳头。
父亲一生忠君爱国,最后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阎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朗野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这些年,苦了你了。”
简简单单七个字,却让朗野瞬间红了眼眶。
所有的委屈、痛苦、仇恨,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咬紧牙关,不让眼泪落下,但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阎移突然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哭吧,朕准你哭这一次。”
这个拥抱成了压垮朗野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埋在阎移肩头,无声地流泪,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泪水一次流干。
阎移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给予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朗野才平静下来,有些尴尬地从阎移怀中退出:“臣失态了……无妨。”
阎移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