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新娘我站在更衣室铜镜前,手指抚过嫁衣上细密的金线。
这件所谓“孙尚香高定戏服”重得惊人,仿佛要把我的锁骨压进胸腔。
经纪人陈姐说这是节目组从苏州请了八十位绣娘赶制的,可当我的指甲划过袖口内衬时,却摸到一块刺手的绢帛。
“建安十四年腊月,枭姬当归...”我眯起眼睛凑近烛台,那些金线刺绣的凤凰在火光下突然收拢翅膀,布料间透出的暗褐色污渍晕染成血书小篆。
“姜晚!
你还在磨蹭什么?”
陈姐踹开门的瞬间,我迅速将绢帛塞进腰带。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逼近,鲜红的鞋尖抵住我的裙摆,“记住,你现在是全网最期待的‘孙尚香’,不是三年前那个被退货的新人。”
铜镜突然蒙上水雾,镜中嫁衣泛起青灰色的光。
那些凤凰的眼珠骨碌转动,喙部竟滴下混着香灰的蜡泪。
我强压下心悸,低头避开陈姐的视线,却瞥见她口红晕开的嘴角——像极了古墓壁画里纸扎童女的腮红。
直播现场飘着纸钱灰烬。
我按着耳返里的指示走向桃林布景,青石板在脚下发出空响——这仿古戏台底下,分明埋着真正的汉砖。
当谢临洲的身影从薄雾中显现时,观众席传来压抑的尖叫。
他穿着玄色冕服,腰间佩剑镶着块青玉璜。
在我们相距三步时,玉璜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恍惚看见谢临洲身后浮现出重叠的虚影——白发老者将诏书递给青年,满地都是浸血的竹简。
“夫人。”
谢临洲伸手扶我,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反常。
按照台本,此刻我应该羞涩低头,可他的拇指正按在我后颈胎记上——那块形似虎符的印记突然灼痛,眼前闪过江面战船起火的画面。
“卡!”
导演的怒吼惊飞了纸扎的桃花,“姜晚你的眼神怎么回事?
要带着少女怀春的期待!”
我低头避开谢临洲的注视,却瞥见他袖口露出的皮肤上蜿蜒着朱砂符文。
他腕间的古玉突然泛起血光,那些符文如活蛇般钻进布料深处。
中场休息时,我躲到道具间翻看台本。
第37场戏标注着加粗红字:刘备轻抚孙尚香发间虎头金簪,感叹“得此良缘,汉室之幸”。
但当我触摸这行字时,纸页突然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