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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尽落梦也怜沈梦怜闻煜全文免费

兔子苹果糖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回到将军府已是许久之后。灯会已经结束了。经过柳如欢的院子时,沈梦怜听见里面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上辈子听来刺耳,甚至还会让她嫉妒到失控的声音,如今已经没办法在沈梦怜心里掀起半分波澜了。沈青禾已经安全离开,现在只剩她了。距离上辈子被柳如欢诬陷已经没剩多少日子,必须在那之前离开才行!方才送走了弟弟之后,她特意去了一趟生药铺,最后一味药到手,假死药马上就要练成了。沈梦怜太累了,刚沾上床就昏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森寒的校场,沈青禾被吊在刑架上,惊恐而绝望地大声喊着阿姐救命。沈梦怜哭嚎着,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却见闻煜狞笑着摆摆手。万箭齐发!不过瞬息,沈青禾已经没了性命。沈梦怜崩溃尖叫,吐出满地潮血,她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想摸一摸弟弟的脸,却因为满...

主角:沈梦怜闻煜   更新:2025-04-12 1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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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梦怜闻煜的女频言情小说《荼蘼尽落梦也怜沈梦怜闻煜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兔子苹果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将军府已是许久之后。灯会已经结束了。经过柳如欢的院子时,沈梦怜听见里面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上辈子听来刺耳,甚至还会让她嫉妒到失控的声音,如今已经没办法在沈梦怜心里掀起半分波澜了。沈青禾已经安全离开,现在只剩她了。距离上辈子被柳如欢诬陷已经没剩多少日子,必须在那之前离开才行!方才送走了弟弟之后,她特意去了一趟生药铺,最后一味药到手,假死药马上就要练成了。沈梦怜太累了,刚沾上床就昏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森寒的校场,沈青禾被吊在刑架上,惊恐而绝望地大声喊着阿姐救命。沈梦怜哭嚎着,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却见闻煜狞笑着摆摆手。万箭齐发!不过瞬息,沈青禾已经没了性命。沈梦怜崩溃尖叫,吐出满地潮血,她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想摸一摸弟弟的脸,却因为满...

《荼蘼尽落梦也怜沈梦怜闻煜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回到将军府已是许久之后。
灯会已经结束了。
经过柳如欢的院子时,沈梦怜听见里面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上辈子听来刺耳,甚至还会让她嫉妒到失控的声音,如今已经没办法在沈梦怜心里掀起半分波澜了。
沈青禾已经安全离开,现在只剩她了。
距离上辈子被柳如欢诬陷已经没剩多少日子,必须在那之前离开才行!
方才送走了弟弟之后,她特意去了一趟生药铺,最后一味药到手,假死药马上就要练成了。
沈梦怜太累了,刚沾上床就昏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森寒的校场,沈青禾被吊在刑架上,惊恐而绝望地大声喊着阿姐救命。
沈梦怜哭嚎着,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却见闻煜狞笑着摆摆手。
万箭齐发!
不过瞬息,沈青禾已经没了性命。
沈梦怜崩溃尖叫,吐出满地潮血,她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想摸一摸弟弟的脸,却因为满身的箭矢,连手指都无法触及;
想要堵住那些汩汩渗血的伤口,可那满身的箭孔,捂住这个,还有那个......
“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沈梦怜嘶吼着,痛得死去活来。
“你要杀谁?”
闻煜冰冷的声音将她从梦中唤起,沈梦怜猛地睁开眼,还未来得及张开便被死死掐住脖子,“你昨晚送走的人,是谁?”
沈梦怜瞪大了眼。
原本惨白的脸色因为窒息而迅速涨红,“没,没有。”
“还敢骗我!”
闻煜骤然大喝,因为愤怒到极点,竟硬生生将沈梦怜从床上提了起来,“你这个贱人!沈青禾的心脏是我留给如欢的,你竟然敢偷偷将他送走!是笃定本将军舍不得动你吗?”
沈梦怜原本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柳如欢患有心疾,每隔两个月就要发作一次,全靠闻煜用雪莲吊着命。
上个月闻煜不知从哪请来的苗疆神医,说是可以治好柳如欢的心疾,只不过需要的药材很罕见,得花大功夫去找。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沈青禾的心脏!
砰的一声!
闻煜将身子已经开始发软的沈梦怜扔到地上,在她惊天动地的呛咳声中,抬脚狠狠踩住沈梦怜的脸。
“沈青禾跑了,那么就由你来赎罪吧。”
“梦怜,别怪本将军无情,如欢的病不能伤心,你弄丢了她的心脏,就得负责把她哄开心,知道吗?”
沈梦怜闭上眼,一颗心凉得彻底。
沈梦怜被关进了地牢。
她像条死狗,躺在潮湿的地面上,眼泪流干了,她就开始笑,那样癫狂而崩溃的笑声,连老鼠都畏畏缩缩地躲进了洞里。
“烦死了!”
“笑笑笑!我看你真是疯了,在这种地方还笑得出来!”
柳如欢带着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拽起沈梦怜的头就是左右两巴掌,“贱蹄子!噬心蛊都堵不住你这张臭嘴。”
她躺在床上装病时,曾向闻煜请求,既然沈青禾的心脏没了,用沈梦怜的也一样,却被他拒绝了。
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沈梦怜任由她打骂,没有半点反抗。
柳如欢第一次占到彻底的上风,简直得意怀来,直到沈梦怜的脸肿成猪头,到处都是血口子,才气喘吁吁地站起来。
“桃儿你过来瞧,这贱蹄子,是不是这样还要好看些?”
桃儿捂着嘴呵呵笑。
“是呀夫人,贱人呢就该有贱人的样子,让她成天跟咱们作对,这下好了,将军将贱人交给您全权处置......他对您可真好。”
柳如欢得意地挑起眉。
她最近风头无两,因为新得了一种西域奇香,闻煜几乎夜夜都来与她笙歌,相信要不了多久,肚子里就该有动静了。
但即使是这样,沈梦怜这个威胁也必须尽早除去!
柳如欢永远也不会忘记,洞房之夜,当她羞涩而期待地等着闻煜进入自己的身体时,他低唤的那一声“梦怜”!
沈梦怜必须死,更要生不如死。


这两日,他来回奔波,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已然是心力交瘁。
“什么三个月四个月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恨没办法拉着仇人一起去死!只恨没办法为族人和父母报仇!”
“你敢死试试!”
闻煜猛地站起来,掐住沈梦怜的脖子威胁,“我告诉你沈梦怜,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把你弄得生不如死,直到这里出现新的孩子!”
他视线扫向沈梦怜的小腹,嘴角勾起森寒的弧度,“你要是敢擅自去死,我就把徐家、沈家所有的尸体全部挖出来,鞭尸!锉骨扬灰!扔到乱脏场喂狗!”
如同翻涌的海面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按平。
沈梦怜停止了所有挣扎。
她像条濒死的鱼,躺在床上的时候,甚至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闻煜走了。
军中有急事,他不得不离开几天时间。
沈梦怜的状态实在太差了,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杀死,闻煜其实很害怕他会自杀,所以只能在临走前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威胁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沈梦怜早已看破了。
徐家外祖到底是三朝元老,与权力核心之外的沈家不同,就算被斗垮了,就算满门流放了,闻煜也绝对不可以做鞭尸这种事!
将那把匕首刺入小腹时,沈梦怜是存了死志的,可她命大,又被救了回来。
“这样下去,怕是连三个月都撑不到啊。”
王院判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回响,沈梦怜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下。
死了也好,能早些下去跟父母赔罪。
可脑海里蓦然升起另一道强烈的渴望——不!不行!弟弟沈青禾还生死未卜,她得坚持下去,得离开将军府,得先找到弟弟,确认他好好活着才行。
假死药还剩一颗。
沈梦怜思考了许久,将目光对准了款款进门的柳如欢。
“你还真是命大,刀子都捅进身体里了,竟然还能被救回来,呸!当真是贱人命大。”
柳如欢气得牙根都在发痒。
沈梦怜定定地看着她,直到柳如欢头皮开始发麻,才嗤笑着从床上走下来,“柳如欢,你进府这么久了,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你什么意思?”
“看看你这张脸吧,不觉得眉眼同我有八分相似吗?”
沈梦怜贴心地将铜镜移到柳如欢身前,她指着镜子里的脸嘲讽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洞房花烛夜,闻煜在弄你的时候,叫的应该是我的名字吧?啧啧,一个替身而已,你倒是挺威风啊。”
柳如欢骤然色变。
“住嘴!你给我住嘴!我不是替身,我才不是替身!我是闻煜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是这座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是侧夫人才对吧?”
沈梦怜悠闲地坐到椅子上。
她就像是在看一只愚蠢至极的舔狗,连摇头的弧度都带着满满的讽刺。
“柳如欢,我知道,你从外头弄来许多催情的药,是想着有孩子了,就能被抬为正妻对吗?”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一直没说,只是可怜你太蠢太天真了而已。你入府都快一年了,也知道圣上几度要给闻煜指正妻被拒,猜猜,那位置是留给谁的?”
柳如欢的脸色彻底变了。


沈梦怜从床里侧最深处的地方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是她偷藏已久的,过去每一次噬心蛊发作时,她都恨不得用这东西了结了自己!
现在,闻煜脆弱的喉咙就在眼前。
沈梦怜悄无声息地坐起来,用空着的那只手举起匕首,她咬着牙,猛地往下刺去——
“你想杀我?”
闻煜如疾风般截住她的手腕。
匕首尖利的刃离他的喉咙只差半寸!
“你害我外祖一脉满门抄斩,让我徐家上下近一百老少被流放边外,死的死,伤的伤!你竟然!竟然还将我亡故已久的父母拖出来鞭尸,锉骨扬灰啊闻煜!你这个畜生!畜生!”
“你都知道了?”
“对!我要杀了你,为我父母,为我徐家报仇!”
沈梦怜瞪着猩红的眼,用尽所有力气想将匕首插下去,却被闻煜嗤笑着,轻而易举地击落,“凭你也想杀我?呵,自不量力。”
闻煜大手一推,沈梦怜立刻倒在了床上,吐出一大口血。
“好了,你身体不好,别再闹了。”
闻煜皱着眉,俯身想把沈梦怜扶起来,却被她狠狠推开,而后抄起掉落匕首对准自己的小腹。
“你要干什么?”
“为人子女,眼睁睁看着双亲死后受辱,不仅报不了仇,还委身于仇人怀了他的孩子......”
连串的泪从猩红的眼底滑落。
沈梦怜坐起来,哭着,大笑着,“闻煜,我杀不了你,也无颜再活这个世上,那就只好带着你的孽种一起去死了!”
“梦怜不要!”
闻煜目眦尽裂,冲过去就要拦,却到底是慢了一步。
噗嗤!
尖锐的刀锋深深刺入骨肉,发出凄厉的响声。
血,到处都是血。
闻煜颤抖着扑过去,将沈梦怜紧紧抱在怀里,觉得心都要疼化了。
“梦怜!梦怜你怎么样?你,你看我,梦怜你看看我啊......”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滚开啊!”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
闻煜仓皇往后退,而后冲着门外大吼,“来人!叫太医!王院判,把王院判给我请过来!”
“来,来不及了。”
沈梦怜笑着,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她短暂地学过几年医,刚才那一刀,是对准腹中胎儿刺下去的,绝无生还的可能!
闻煜简直要疯了。
他不顾沈梦怜的挣扎,强行抱起她往外冲去,路上撞到匆匆而来的柳如欢,连停顿都没有,大吼着“滚开”就她撞倒在地。
“夫人,将军他可能,刚才没看清是你吧。”
桃儿忙着找补,却被柳如欢一巴掌扇到脸上,“贱婢,要你多嘴!”
柳如欢望着闻煜狼狈的背影,指甲深深刺进掌心。
几滴殷红的血落下,染红了灰败的地面。
孩子终究是没保住,即使有大章第一神手王院判。
闻煜颓败地坐到地上。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像是老了十岁,瞧着可怜极了。
“真好啊闻煜,你也有今天。”
沈梦怜大笑着,因为情绪过激又不住地往外吐血。
“梦怜姑娘,您还是消停些吧,这样下去,怕是连三个月都撑不到了啊。”
王院判苦口婆心地劝。


平安巷最下等的窑子里,妓女沈梦怜刚应付完今天的第八位恩客——一个浑身长满褥疮的七旬老头。
这人最近来得勤,沈梦怜被感染了。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伏到窗沿上,也不管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和溃烂到开始流黄水的脓疮,一派悠闲地哼着小调。
“多情呦,因甚相辜负,轻拆轻离哦,欲向谁分诉......”
“唱唱唱!整天要死要活地唱这倒霉曲子,我的生意就是被你这晦气的小婊子唱没的!”老鸨提着鞭子踹门进来,对着沈梦怜就是一通打。
那鞭子是蘸了盐水的,往皮肉里刺的时候,当真是钻心的疼。
但沈梦怜没有躲,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她攀着窗沿,一双灰败的眼睛死死盯着正往这条街上走来的迎亲队。
娶亲的是章朝最年轻的大将军,闻煜。
“妈妈,你知道吗?原本坐在那轿子里的新娘,应当是我才对。”
沈梦怜突然笑了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老鸨一口唾沫啐到沈梦怜脸上,“呸!你个万人骑的破烂货,当初要不是老娘把你从乱葬岗拖回来,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个下贱玩意儿,还敢肖想闻将军!”
鞭子抽得一下比一下重。
沈梦怜的笑也一声比一声癫狂。
“新娘应该是我才对!”
“新娘应该是我才对!”
“哈哈哈,新娘应该是我才对啊!”
就在老鸨以为沈梦怜彻底疯了,准备让人把她抬出去的时候,她忽然神情一顿,紧接着就翻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死人啦!”
尖叫四起,大街上也乱成一团。
沈梦怜最后闭上眼之前,看见的是闻煜愤怒的眼,和血流成河的脸。
可惜了,没能砸死这个辜负她万般深情,逼她沦为娼妇,应当千刀万剐下地狱的畜生。
天是黑的,有狂风在呼啸。
沈梦怜感觉自己在晃,耳边有无数嘈杂的声音,吵得她脑仁疼。
阎罗殿到底挤了多少小鬼?
怎么这么烦!
她睁开眼,想瞧瞧阎王到底长什么样,却看见一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既然醒了,就赶紧给我起来,别以为装晕能逃过责罚。”
闻煜踢了沈梦怜一脚,眼里全是嫌恶。
立刻有人上前反架住沈梦怜的双臂,把她按到地上。
“闻煜?你真的是闻煜?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我明明已经死了啊......”
沈梦怜完全蒙了。
她甚至还记得从三楼跳下去摔碎骨肉的痛,怎么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呢?
“大胆!竟然敢直呼将军的名讳,来人,掌嘴!”
说话的是闻煜新娶的侧夫人,柳如欢。
这人是半年前进门的,瞧沈梦怜的第一眼便满是恨意,后面仗着自己是府里唯一的夫人,没少拿势折磨沈梦怜。
大丫鬟桃儿撸起袖子,对着沈梦怜的脸左右开弓。
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一下下震着沈梦怜的耳膜,灼热的痛深入骨肉,将她混沌的脑子一寸寸抽得清明。
沈梦怜倏尔笑了起来。
“我这应该是,重生了......”


怀孕被限制出行,想死又被噬心蛊控制,她整日怏怏地坐在秋千架上,看着四方的天空时,其实是有些认命了的。
直到,父母忌日的前夕。
“我明日想去祭拜父母,沈家已经没人了,我必须要去的。”
沈梦怜打起精神,为了讨好闻煜勉强笑着,“往年我都是托人去祭拜,但今年,求你了阿煜,让我自己去一次吧。”
如今弟弟已经找到,她得亲自去告知父母才行。
闻煜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明日有雨,不方便出行,你身体不好,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等孩子生了再去也不迟。”
他这是直接下了决定。
沈梦怜气急,想要再理论理论,却被闻煜剥掉衣服往床上按。
这是他的老习惯了,即使沈梦怜怀了孕,房事的频率也几乎没停过,沈梦怜太累也太虚了,根本无力反抗。
第二日一大早闻煜便离开了。
沈梦怜躺了许久,突然翻身起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只模糊觉得,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要去祭拜父母才行!
“祭拜父母?”
经过流芳亭时,柳如欢的笑声钻进沈梦怜的耳朵里。
“哈哈哈!那个贱蹄子竟然还不知道吗?早在三年前,将军斗垮徐家之前,为了泄愤就已经把她父母从坟里挖出来鞭尸了。”
“听说当时只剩骨头架子了,将军鞭尸之后还觉得不解气,直接把骨头架子烧成了灰,扔进了郊外的臭水沟里,现在的话,哈哈哈,估计被老鼠舔光了吧。”
沈梦怜如遭雷劈。
黑沉沉的云越堆越厚,雨也越下越大。
她的双脚死死定在原地,骇人的雷电闪烁下,那张精致的脸已然是惨白一片。
鞭尸!
闻煜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竟然连亡故的人都不肯放过!
“啊!!”
沈梦怜尖叫着,崩溃着,狼狈跪倒在地上。
深埋在血肉里的蛊虫第一次在没有母虫召唤的情况下轰然发作。
“不好了夫人,出事了!”听到外面动静跑出去查看的桃儿屁滚尿流地冲进来,“梦怜姑娘在外面,刚才咱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这可怎么办啊?”
柳如欢却得逞地笑了起来。
“怕什么?本夫人要的就是她听到这些,只有让她跟将军彻底反目了,我这将军夫人的位置才能坐稳,否则,将来她的孩子一旦出生,桃儿,哪里还有咱们的日子?”
桃儿恍然,“夫人高明!”
柳如欢眼里泛起阴毒的笑。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等闻煜接到消息匆匆赶回来时,沈梦怜已经因为严重发热而晕了过去。
“王院判,你快帮我向我办法,梦怜不能有事,孩子更是必须要保住的!无论用尽多少办法,都必须要保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王院判连连点头,随后又犹豫道:“只是有一点,梦怜姑娘身体实在太差了,再加上心内郁结,若是再不取出那骇人的噬心蛊,怕是撑不过两年......”
闻煜踉跄着,险些栽倒在地上。
沈梦怜醒来时,天已经又黑了,闻煜正伏在床边睡觉,看起来毫无防备的样子。
如果我现在杀了他......

“你少在这装可怜!”
“怎么?又想说当年的事是一场误会?又想说你是无辜的?我告诉你!父债子还,凡是害过我闻家的人,哪怕出了五服,也得偿命!”
“来人,梦怜没规矩,杖责三十!”
将军府的棍子又沉又猛。
沈梦怜被柳如欢苛待小半年,身体本就差,没撑到第三十下就晕了过去。
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
衣衫被褪去,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有人在给她上药。
“你既然拿定主意要弄死我,又何必救我。”
沈梦怜不用看就知道,身后的人是闻煜。
过往的每一次受罚都是这样,下死手折磨沈梦怜的是他,事了搜罗世间最好的伤药为她救治的,也是他。
上辈子沈梦怜一直对闻家的事有愧,再加上对闻煜情深意笃,被这样反复的痛苦与甜蜜折磨着,才会落得个万人骑的下场。
可这一次,她想通了。
朝堂叵测,且不说诬陷闻家的到底是不是徐家,就算是,徐家也已经付出了代价,而她沈梦怜欠闻煜的那份,也在上辈子用命还了。
她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想留着你这条命慢慢折磨而已,毕竟沈家的另外一根独苗还没找到,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说的是沈梦怜的弟弟,沈青禾。
上辈子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他连尚未到束发年纪的沈青禾都未放过,以万箭穿心之刑将他活活折磨死。
“梦怜啊,我一想到自己会亲自绝了沈家的后,就觉得高兴得不行呢。”
闻煜手上力道加重,沈梦怜疼出满头冷汗。
可她根本来不及去管,也顾不上裸露的身体,猛地翻身坐起来,“你不许动我弟弟!闻煜,我警告你,不许动我弟弟!”
沈家早在沈梦怜出生后就凋零了,三岁时,沈梦怜失去双亲,和弟弟沈青禾被外祖抱回徐家抚养,徐家垮台后,沈梦怜被闻煜留下,弟弟沈青禾却不知所踪。
上一世,沈青禾是被闻煜找到的,但为了报仇,他当着沈梦怜的面将沈青禾杀死,直接将她逼没了半条命。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闻煜扔掉药瓶,唇角勾起恶毒的弧度,“梦怜,你最近很不乖啊,如欢整天来我这告状,你说说,该怎么办?”
沈梦怜戒备地皱起眉,“那你想如何?”
“如欢不高兴,本将军就不高兴,本将军不高兴了,梦怜,你就别想好过。”
话音落,在血液里沉寂已久的噬心蛊骤然发作。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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