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戴罪之身,眼睁睁看着师父被节气锁链绞成碎片,只因师父擅自改动......“将军!
惊蛰柱!”
云娘的尖叫刺破回忆。
沧溟回头望去,只见矗立云端的青玉柱上,螣蛇浮雕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个圈。
缠在他腕上的节气锁链“咔嚓”裂开半寸,雷公鞭的紫檀木柄渗出暗红血珠,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沧溟伸手去接坠落的玉净瓶,云娘却像被火燎了指尖,猛地缩回手。
布云仙子素白的袖口翻卷,露出腕上三圈青紫勒痕。
沧溟瞳孔一缩,他认得这痕迹,是强行逆转云轨留下的天罚印,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这瓶子......”沧溟话音未落,云辇下突然传来老牛的哀鸣。
两人拨开云雾望去,只见东海郡的耕牛正发疯般撞向田垄。
本该抽穗的稻子,挂着冰凌,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老农抡起锄头砸向冻土,锄刃迸出的火星,竟引燃了麦秸,火焰在冰天雪地中肆虐,诡异至极。
“反了!
全反了!”
云娘攥着龟甲的手不住发抖,“芒种柱定是遭了劫难!”
她发间的霜花疯长,转眼结成冰晶发冠。
沧溟这才惊觉,云娘周身萦绕的,哪里是云气,分明是正在溃散的元神,随时都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雷公鞭突然暴起一团青焰,沧溟拽着云娘,直奔惊蛰柱。
穿过雷云时,他瞥见柱底渗出的黑雾,凝成傩面鬼脸。
那空洞的眼眶里,淌出赤红岩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缠在腕上的节气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惊蛰柱的螣蛇浮雕,竟在蜕皮,鳞片簌簌掉落,露出下面泛着幽光的新皮。
“你在此等候。”
沧溟将雷公鞭往云娘手里一塞,自己化作一道电光,钻入柱底裂缝。
扑面而来的不是泥土的腥气,而是焦糊的尸臭味。
三千年前,师父被绞杀时,也是这个味道,让他刻骨铭心。
地窟里横着半截青铜傩面,裂纹处滋生的冰晶与火焰,正在疯狂厮杀。
沧溟伸手去捡,指尖刚触到傩面,耳边就炸开师父的嘶吼:“节气本是囚笼!”
那残片上凸起二十四枚獠牙,正对应二十四节气柱,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地上散落着烧焦的竹简,依稀能辨“夏至霜降”等字眼。
沧溟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