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虾米文学 > 现代都市 > 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全文免费

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全文免费

二鹿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二鹿鹿”创作的《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一睁眼,她穿成了军婚文里天才双宝的早逝亲妈。原主那丈夫每月给抚养费,可原主太软弱,全被婆家骗走。龙凤胎靠捡破烂养妈,五岁生日时攒够失望,决定去军区找爸,原主追出门却被车撞死。她看着空家两眼一黑,忙喊:“你们找爸,带我一个呗!”他收到电报,说妻子带崽私奔,还没难过呢,大铁门外就传来吼声:“你老婆来随军啦!”回头一看,跟他超像的儿子举喇叭,女儿拉横幅,中间是五年不见美到冒泡的小娇妻。从此他开启鸡飞狗跳和双胞胎抢媳妇的日子,双胞胎还天天念叨:“妈妈最棒,爸爸快配不上她啦!”...

主角:姜宁宁霍东临   更新:2025-04-13 05:4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现代都市小说《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二鹿鹿”创作的《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一睁眼,她穿成了军婚文里天才双宝的早逝亲妈。原主那丈夫每月给抚养费,可原主太软弱,全被婆家骗走。龙凤胎靠捡破烂养妈,五岁生日时攒够失望,决定去军区找爸,原主追出门却被车撞死。她看着空家两眼一黑,忙喊:“你们找爸,带我一个呗!”他收到电报,说妻子带崽私奔,还没难过呢,大铁门外就传来吼声:“你老婆来随军啦!”回头一看,跟他超像的儿子举喇叭,女儿拉横幅,中间是五年不见美到冒泡的小娇妻。从此他开启鸡飞狗跳和双胞胎抢媳妇的日子,双胞胎还天天念叨:“妈妈最棒,爸爸快配不上她啦!”...

《军婚逆袭:带天才双宝找爸去随军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东临,还是当年老首长给取的。说是基地有个叫黑蛋的营长传出去不好听,其实是为了照顾他面子。

为黑蛋这个名字,他曾在基地受到无数嘲讽。迄今为止,边疆也还流传着“Black Egg God”(黑蛋兵王)的称号。

年轻的时候霍东临曾无数次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老家打电话写信都是要钱,为他晋升而高兴,为寄回去的津贴越来越多处处夸他孝顺,却从未考虑过这些都是自己拿命换回来的。

但在边疆执行任务几番生死后,渐渐变看淡了。

而这回,触及到他的底线。

霍东临顺便将火车上姜宁宁母子三人气哭关文雪,以及关家正派人寻仇的事情说了出来。

“等等,你说关文雪也曾告诉你,她被三个乡巴佬侮辱,才会落入人贩子手中?”

孙老猛地停下脚步,“可我看到江城公安局呈上来的报告上,写的是关文雪在卧铺车厢发现人贩子踪迹,以身诱敌,立下大功。”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

关家篡改报告!

霍东临则思考更多,关家人之所以急着寻找姜宁宁母子三人。

根本不是单纯地为女儿出气,而是要让他们彻底闭嘴。

“首长,我妻子身体虚弱,不适合牵扯进来。”霍东临黑眸中划过一丝急色。

孙老:“可你儿子已经牵扯进来了!”

他侧身命令警卫员去办公室取嘉奖令来,不一会儿,这张崭新出炉的奖状便交到霍东临手上。

霍东临不明所以,低头一瞧。

“……霍满满小同志智斗人贩子,帮助基地抓捕人贩子,解救人质……”

原来火车上他心心念念要招的兵,就是自己那皮的不行的大儿子!

也真够讽刺的。

明明是满满救了关文雪,关家却打算恩将仇报。

“这奖状是薛老特意求来的。”孙老也没料到会这么巧,当时薛老就在火车上,并且目睹这一切。

就是不知道,他了解事情多少。

孙老眺望着不远处的宣传栏,上面张贴新的公告,不少人正周围看,隐约还有“军区女神”、“巾帼不让须眉”的赞美声传来。

他唇角扬起一个讥诮的笑容,“风纪办这两天大力宣传,将关文雪捧为典型,且由他们继续蹦跶。”

捧得越高,摔下来才更疼。

霍东临面色淡定地把奖状收回兜里,准备多留两天,再给儿子看。

他都能想象得到,儿子得到基地嘉奖,会有多嘚瑟。

告别老首长回到专区办公室。

第一时间拿起笔记本,翻到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后,他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老韩,你妻弟是不是精神方面的医生,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是关于我母亲……”

当天。

田翠芬和往常一样下班,急匆匆骑着自行车上供销社,因为探监的时候小儿子建军心心念念要吃红烧肉。

今天来的不巧,刚到供销社最后一块肉刚好卖出去。

不忍心让小儿子吃苦,田翠芬又风风火火地骑车赶往国营饭店。

巧了,今天也不卖红烧肉。

路上车胎还被玻璃碴子扎坏了,田翠芬倒霉透顶,不得不用肩膀扛起来就走。

千辛万苦进了家属院,就发现邻居们冲她指指点点。

“田翠芬脑子看来真有问题,好好的自行车不骑,居然扛回来。”

“难怪她经常变脸,前一刻还冲你笑,你转身,那脸拉得老长。”



穿靛蓝布浑身没有一块补丁的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举着大碗走过来,死乞白赖地讨要吃食,“你们胃口小,吃不完,分我这个老人家一点呗。”

姜宁宁这样好看的姑娘脸皮薄,断不会当众拒绝她的请求。

“好啊。”姜宁宁果然点头。

“大闺女你心地真好,出门在外就该互相帮助。”老太太笑的蹬鼻子上脸,“包子也顺便匀我几个。”

龙凤胎一听这话就急了。

当初奶奶也是这样得寸进尺,一点点拿捏妈妈的。

姜宁宁用温柔的眼神安抚他们,冲老太太伸出白嫩嫩的手来。

“一勺酱五块钱,你想要几勺?”

老太太当场就炸了,“你怎么不去抢?”

五块钱!

她真敢狮子大开口。

姜宁宁歪起脑袋:“咱们不是互相帮助吗?正好我兜里缺钱。”

“……”

软的不行来硬的,老太太正打算耍无赖。

朱长光猛的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吓得她抱碗落荒而逃。

车厢内其他人见状纷纷打消了主意,有人一边打孩子,一边阴阳怪气。

也有人看不惯,直接回怼:“你们穿的比姜同志还好,真够不要脸的。”

车厢内立刻噤声。

只剩下熊孩子继续撒泼哭闹的声音。

熊孩子之所以不讨喜,全赖爹妈从根子就已经烂掉了。

姜宁宁收回目光,看自家两个糯米团子洗眼睛。

吃完饭,朱长光自动去洗碗。

夏夏从怀里拿起怀表,迈着小短腿哒哒跑上前,递还给薛老,“爷爷,你的表里面零件脱落了。”

这只怀表早就停了,是过世的老伴留给薛老的遗物。他万分珍重地放回上衣口袋,笑着问道:“小朋友你怎么知道有零件脱落了?你真厉害。”

首都最厉害的修表师傅都表示无能为力,这句话纯属是在敷衍小朋友。

夏夏小手指了指耳朵,满脸认真:“我听出来的。”

废品回收站有许多残破的机器,有时候哥哥没时间陪她,夏夏就蹲在地上捣鼓那些东西。

她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却有种直觉。

绿皮火车在文兴市停留时间有点长,直到这支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火车才重新出发。

鬼使神差的,霍东临回头望一眼。

一张绝丽容颜恰好随着车窗驶过,他刚要多看几眼,关文雪忽然遮挡住视线。

“东临,谢谢你救了我。”关文雪脸颊微微陀红,轻咬下唇,嗓音虚弱。

一双美眸里全部映着他的身影。

在车站柔和的光线下,似乎任何男人都会在这双崇拜又情意绵绵的目光中沦陷。

但冰山就是冰山。

“你擅自行动险些影响任务,回去我会如实上报。”霍东临嫌她惹麻烦,抬脚就走。

只留给她一个漠然的背影。

关文雪:“……”

吗的。

霍东临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

路上虽有波折,第三日,火车抵达江城。

这座海岛城市明明寒冬腊月,一下车潮湿热浪席卷而来。

姜宁宁后背沁出层热汗,同朱长光商量:“先找招待所洗漱,歇上半天,下去再打听如何去海岛?”

即便坐的是卧铺,活动空间小,床板硬,几天下来腰酸背痛,那滋味简直了。

一听上招待所肯定花不少钱,朱长光刚要反对,眼角余光瞧见两只蔫巴巴的小团子,瞬间改了主意:“行,你们母子三人开一间。江城天热,我在走廊就和打地铺。”

长途奔波大人咬咬牙可以忍,两个四岁小孩子却很难承受得住。

不等姜宁宁劝说自己,抢先提议:“等把你们送到招待所,我就去汽车站问路,顺便上国营饭店买点午饭回来。”

一路上都是姜宁宁在花钱,朱长光心中始终过意不去。

“不用麻烦!”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你们是不是打算去第十军?海岛禁止普通人出入,我让小李送你们去。”

经过三天相处,一行人熟稔起来。

两团子嗓音甜甜地拍起彩虹屁。

“薛爷爷懂的真多。”

“薛爷爷您真厉害!哪天有空来我家做客,让我爸爸好好招待您。”

至于为什么不是妈妈,自然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妈妈太辛苦!

黑蛋爸爸已经长得丑了,再不多干点活,会遭嫌弃的。

薛爷爷看起来很厉害,要是黑蛋爸爸不好,还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龙凤胎盘算的非常好,嘴巴更是抹了蜜似的不要钱的话往外蹦。

这串马屁拍的薛老笑的合不拢嘴,“正好过两天我要上岛参加研讨会,到时候定来你家做客。”

等他搞到宣传部聘用文件,再上霍家邀请姜宁宁,才能显出诚意来。

说话间,火车站门口响起汽车喇叭声。

军绿色吉普车登时引来侧目。

有人从上面急匆匆跳下来,冲薛老行了个军礼,“薛老,住所已经安排好了。”

姜宁宁眸光微闪。

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居然真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幸好路上没有得罪他。

薛老笑呵呵地说:“他们是霍东临的家属,先送他们上海岛。”

“原来是霍队长的家属。”那人钦佩敬重地朝姜宁宁等人行了军礼,声音隐隐激动。

这一看眼珠子都瞪直了。

霍队长妻子居然如此貌美,两个孩子同样玉雪可爱,一家子都是高颜值!

每天上岛都有固定的时间,一行人不敢耽搁,赶忙坐上吉普车。

整个衢县,唯有县长才配置一辆。

朱长光与两个小团子,拘谨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唯有姜宁宁全程表情淡定,大大方方的弯腰上车,并无师自通为孩子们扣好安全带。

小李默默把嘴边提醒的话咽回去,不敢再小瞧姜宁宁。

出了城后,油门踩到底,在乡村土路上狂飙,好悬在船离开码头前赶上去。

听说是霍东临的家属,但又没有接到上面的相关通知,检查站人员检查的很仔细。

姜宁宁把结婚证、户口本、两个崽子的出生证、最重要的是街道办开具的介绍信,写明因为什么原因前往海岛。

检查站人员看到上面写着“被婆家欺压”,再看看娘三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棉袄,浑身上下瘦的没几两肉,心肠顿时软了下来。

霍队长在外保家卫国,没想到妻儿却在老家遭到虐待,那位老太太简直太过分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随军,只求军区能有一个容纳我们的棚子住。”

姜宁宁垂着眼睫,将两个孩子拢到跟前,茶言茶语的说:“我们不白吃白住,麻烦领导们。可以帮忙打扫卫生,捡垃圾卖钱为生。”

“叔叔,你放心,我可会捡垃圾了。”满满怕他不相信,从兜里翻出那叠一毛两毛的票子,“你看,这些都是我和妹妹赚到的。”

夏夏聪明的知道大人最同情什么样的孩子,两泡泪悬挂在眼眶里,小嘴儿一扁,“妈妈身体不好,要吃药药,我们养妈妈。”

介绍信字里行间寥寥数语,哪有亲眼见证才的震撼。

检查站一帮大老爷们,禁不住红了眼眶,立马打电话上报海岛,给四人放行。

夏夏扯了扯哥哥衣摆,抬手指向旁边的红色横幅。

双胞胎心有灵犀。

满满上前两步,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来,“帅气的军人叔叔,我可不可以用奶糖跟你交换一些纸笔?”

与此同时。

霍东临带领突击小队搭乘直升飞机回到部队,传达室大爷正好叫住他,“霍队长,你衢县老家来了电话,十万火急。”



可此刻,却有人温柔又怜惜的望着自己,对她说“这些年辛苦你了”,心头霎时间酸的不行。

“张大嫂,你男人就是暂时关几天,接受完调查就放出来。津贴,照样发。生活,照样得继续过。”

“我知道有些话不该我来说,可我实在为你感到委屈啊!

里里外外你是一把手,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长得这么有福气又这么能干。

可赵家、包括你男人,看到你的付出了吗?”

姜宁宁举起她布满老茧冻疮的手,“这双手能扶犁耙能操持家务,凭什么不能攥自己的命?”

风卷着枯叶在人群脚下打旋。

现场不少军嫂本来是来凑热闹的,此刻脚底下如同生了根似的。听着姜宁宁的这番话,为什么就勾起满腹委屈呢?

张芸怔怔地摇头,“可咱们女人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其他军嫂同样点点头。

从小她们就看着母亲跟永不停歇的机器,操持家里家外。

长辈们告诉她们,女人要勤劳会做家务,才能嫁个好男人。

婆家告诉她们,媳妇的职责是传宗接代,是照顾好丈夫。

于是她们就真的认为,女人就是该这样任劳任怨,不辞辛苦,是注定要为家庭、为男人、为孩子牺牲的。

就连男人打女人都是天经地义,是因为她们做的不够好。如果做得好,就不会挨打了。

然而下一刻,更加掷地有声的话响彻在耳边:“那是压榨咱们女性的旧社会,连主席同志说女人顶半边天。要是我们走出去赚钱养家,指不定赚的比男人还多。

比吃苦,咱们女人不比男人差吧,就说看孩子喂奶换尿布,凌晨起夜好几回,白天还要继续操持家务。

比勤劳,谁在老家下地干活不是一把好手?

我们缺的是什么?”

军嫂们猛地屏住呼吸,像是火星溅进干草堆,感觉心底有一种声音即将喷薄而出。

“是机会!”

姜宁宁踩上板凳,天光把她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老长。

她侃侃而谈,描述着未来全新的祖国:“有朝一日所有女娃都能跟男孩一样接受义务教育,女性可以考大学,可以在高档的摩天大楼上班,也能在最艰苦的西边建设祖国,或者坐上航天飞船登上月球。

届时,婚姻将不再成为绝对的牢笼,将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女人奔赴更灿烂的未来。”

话锋一转,她声音突然放轻,像早春化冻的溪水渗进石缝,“我知道你怕什么,怕爷们掀桌子,怕外人说闲话,怕走出门被人戳脊梁骨。可要是咱们自己都信了女子本弱的鬼话……”

她仰头将杯中奶粉一饮而尽,然后猛地砸向墙角。

砰!

惊起檐角昏睡的乌鸦,也沉沉砸进张芸心田。

“总一天会你会像这个破杯子一样,被活活打死。这样的鬼日子,你还要忍几辈子?”

张芸踉跄两下,脸上的血色好像被瞬间抽走一般。

面对姜宁宁炽热且明亮的目光,她竟然觉得无地自容,拉拽耀祖转身就走。

现场的军嫂们在这场精神洗礼中,同样没有缓过神来,离去时面色依旧怔怔。

小院重新恢复安静。

姜宁宁坐回凳子上,看着墙角那砸坏的水杯,一阵心疼。

都怪当时太激动,戏瘾上头。

赵家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时不时过来挑衅。张芸那脑子估计得反应好一阵子,好消息是,能暂时清静一阵子了。


要是他知道娘三是这样“低调”的,估计得气吐血。

“妈妈,她怎么不继续了,是怕疼吗?”满满状似天真地捧着下巴,同时拼命用眼神示意朱长光不要过来捣乱。

赵长光只好退回人群。

满满假装很小声,在安静的环境下,现场每个人都清晰可闻。

夏夏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哥哥真笨,她的体重目测应该在一百五十斤,而门框只有一个支撑点,木头材质,大约一米长三十厘米厚,只能承受三十公斤左右的物体。也就是说,她挂上去不出十秒,门框断裂,自动掉下来。”

一口气在人前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夏夏脸颊有些红。

她没有经过系统学习,还不懂什么是物理学,什么是承重力。

但那双眼睛只要一扫,就能估算出来大概的数据。

“宝宝,你简直是物理学天才!”姜宁宁双眼一亮,亲在小团子酒窝上。

夏夏害羞地捂住脸。

继而想到什么,又愁的不行,奶呼呼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姜宁宁越看越萌,很快听到小团子问:“修缮一扇门是不是要花好多钱呀?”

这个年代没有专门的家具城,海岛采购物资也不方便,姜宁宁点了点头,“门都是现做的,除了要买木头需要审批,还要请木匠来制作和安装。”

这句话落在满满耳朵里,等于要花很多很多钱。

小小的守财奴脑袋瞬间炸了,真诚地向张芸提议:“阿姨,你做做好事,要不找其他地方挂行不行?”

张芸:?

这小王八蛋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玩意儿?

一时间她进退两难。

不挂?戏演一半了,现在下来没面子。

挂吧?拉垮房门掉下来更丢人。

噗嗤!

不知道谁先笑出来。

两小孩谁家的,可真逗。

而被同龄小朋友注视的四姐妹,指甲布满黑泥的小手抠着衣摆,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自卑。

哪怕顶着妈妈杀人般的目光,羞耻心叫她们再也张不开口,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难堪了。

“姑娘,你是带弟弟妹妹来随军的吧?”蔡婆子凑上前,蹲在姜宁宁旁边。

离得近才发现这闺女皮肤嫩的跟豆腐一样,皮肤白的能看见眼皮下的血管,像一尊白瓷娃娃似的,精致而脆弱。

比那帮鼻孔朝天的文工团里的姑娘都俊。

她下意识声音都放轻了,唯恐吓着姜宁宁:“有对象没?要不要大娘帮你介绍单身的军官?”

姜宁宁被夸的心里乐开花,从兜里抓了一把瓜子一一分给周围的人,嘴上却柔柔弱弱地说:“大娘,他们是我生的龙凤胎。”

众人猝不及防手中被塞入把瓜子,站着反而鹤立鸡群。

于是随大流地蹲下来一块磕,嘴里不住地夸赞母子三人样貌好。

没人再关注张芸。

张芸脸色渐渐难看下来,还未等她开口,人群中央那妖妖娆娆的小贱人突然说道:“对了,我男人就是张大嫂口中那个欺负弱小的霍东临。”

张芸:!

新仇旧恨添一块儿。

看着姜宁宁那张精致的小脸,霎那间嫉妒的脸都扭曲了。

男人、房子比不上霍东临就算了,她、包括一串孩子,在姜宁宁母子三人跟前黯然失色,黑的像蜂窝煤。

蔡婆子用力拍了下大腿,磕着瓜子说道:“霍东临来随军的家属就是你啊,你俩郎才女貌,连生出来的孩子都格外好看。”

满满和夏夏立刻挺胸抬头,眼中露出骄傲神色。


“妈妈……”夏夏突然拽住哥哥。

虽然对妈妈攒够了失望,但眼里仍然有一点点担忧。

两个糯米团子重新踮起脚尖。

隔着结冰的玻璃窗,他们看见那个总是佝偻着背的妈妈,把搪瓷缸里的凉水泼在奶奶身上。

姜宁宁泼完就避到旁边远远站着,捂着心口露出害怕的神色:“妈,我好心好意帮你洗把脸,你不领情便算了,怎么还跟个泼妇似的摔碗呢?”

田翠芬脸上一阵透心凉,这会儿又听她骂自己泼妇,气的面目狰狞。

“我脸没脏你洗什么洗,再说了,哪有你这么帮忙的。”

姜宁宁坦然承认错误:“妈,都怪我看错了,是您这心肝比较黑。”

她仍旧是那副受气包小媳妇模样,半垂眼睫微微颤抖,如寒风飘零的小白花,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噎人。

“我爸妈可都是烈士,吃我姜家绝户,小叔子也不怕吃枪子?东临在前线保家卫国,要是让领导知道他的军属吃不饱穿不暖……”

田翠芬拿来威胁大儿媳的话,被原封不动怼回来,脸色变幻别提多精彩了,“老大媳妇你什么意思?说我霍家虐待你?哪有哪家媳妇跟你一样轻松有福气,不用工作,全靠丈夫养着。”

她越说越有理,姜宁宁什么家务都不会干,烧个火差点把厨房点着,搬蜂窝煤球浑身弄的全是伤。嗓门稍微大些,姜宁宁就委屈的哭。

等于娶个祖宗进门!

“这年头哪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天天大鱼大肉你想屁吃,那是小资主义,要被挂大字报通报批评的。”

劈头盖脸一顿斥责,姜宁宁果然已羞愧害怕得泪流满面。

嗓音轻轻颤:“这福气还是留给妈去享吧。”

然后猛的拉开房门。

田翠芬:?

姜宁宁用手擦了擦眼泪,眼尾揉的泛红,凛冽寒风拂动那把鸦青色的乌发。

坚韧,脆弱,又格外的美丽。

邻居们早就注意到姜家的动静,伸长脑袋往这边瞅,正好看到如此凄美的一幕,呼吸纷纷屏住了。

只见姜宁宁双手撑在走廊红砖上,“明天我就带夏夏和满满去军区找霍东临离婚,问问他们领导,霍东临怎么那么能耐。”

离婚?!

人群一下子点炸了。

姜宁宁被婆家欺压的事情不是没人知道,就连厂里妇女主任几番上门,明里暗里劝说她争点气。

转头,姜宁宁又如数奉献给婆家。

厂里领导与邻居干脆撒手不管,久而久之便当作笑话看待,只是心中愈发可怜那对龙凤胎。

从姜宁宁口中说出离婚二字,不亚于天方夜谭。

就连田翠芬炮仗般的性子也暂时熄了火。

继而变成滔天怒气。

老大媳妇居然敢提离婚,谁借她的胆子?

正要破口大骂,姜宁宁已经踩上走廊堆砌的煤堆,裤脚染黑,半个身子探在外边。

露出截细白的脖颈,像株没来得及凋谢的水仙。

姜宁宁往下瞅一眼,脑袋顿时便有点晕。

完蛋!这副身体似乎恐高。

戏演到一半她只好继续下去,双腿一边抖着,一边继续哭诉:“当初娶我进来为他生儿育女,现在好了,津贴全部“孝敬”爸妈。

我与一双儿女三天两头才能吃上一个野菜窝窝头,眼看快被饿死了,还想各种法子从我们姜家拿房子拿工作去给他们家。

唯独这两样绝对不行,那是我这个不中用的妈,唯一能留给夏夏和满满的东西……”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再度哽咽。眼泪打转着,努力强撑着不让掉下来。

一直软弱的人突然变坚强,为母则刚,哪怕从前大家伙再怒其不争,瞧不上姜宁宁做派,此刻心底也生出一股敬佩和心疼来。

共情能力强的大妈们已经抹起眼角,说到底,姜宁宁是他们从小看大的,老姜夫妇又为了厂子而死。

于情于理都不该袖手旁观。

朱婶攥着簸箕从公用厨房跑出来,围裙兜着的煤渣扑簌簌往下掉:“宁宁,你千万别做傻事,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抢占你的房子。”

姜宁宁摇摇头,唇角徐徐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容:“谢谢朱婶,不过还是不麻烦你了,免得……”

顿了顿,她怯懦地扫了一眼田翠芬,单薄的身子瑟缩一下,声音放的更轻:“免得沾染上一身骚。”

朱婶胸口顿时揪疼了,姜宁宁多好的孩子呀,从被婆家赶出来,其实从来没有主动麻烦过他们。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独自拉扯两个孩子,这些年过的非常不容易。现在宁肯跳楼震慑婆家,也不愿让他们出力,这是在害怕他们被霍家找麻烦啊!

朱婶恶狠狠地剜一眼田翠芬,挡在婆媳俩中间,“别怕,这里咱们是纺织厂地的盘,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撒泼。”

田翠芬气得咬牙,气势汹汹地上前两步:“这是我霍家的家事。”

“妈,你要打就打我,千万不要迁怒朱婶。军属补贴条例第三章第五条,冒领军人津贴可判三年劳改。要我现在去公社武装部报案吗?”

姜宁宁顺势从煤球上下来,恐高后遗症导致双腿发软,眼看往地上栽去。

角落里两道小身影如同炮弹冲上前,一人一边扶住她的手。

“妈妈……”

“姜同志你真是笨死了,高处不能随便爬。”

姜宁宁后知后觉意识到”姜同志

文秀英想到家里那点糟心事,见儿子手上小伤口不流血,欣然同意他的要求。

正要发起组队买海鲜的请求,姜宁宁母女俩已经蹲下身去,旁若无人地挑选螃蟹。

“……”

其他军嫂知道她是妇女主任,都会上赶着巴结她,偏偏这位女同志真诚不虚伪。

她对姜宁宁的好感更深了。

她从善如流地蹲下身。

听到姜宁宁涌温柔的嗓音跟两只小团子说:“螃蟹做起来可美味了,清蒸、香辣、生腌、蒜蓉粉丝、蟹肉煲,蟹黄还能单独做蟹黄面、蟹黄包子……”

咕噜~咕噜~

狗蛋不住的吞咽口水,满脑子都是吃,对螃蟹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了,扭头扯起嗓子喊他妈买。

“臭小子。”文秀英嘴里骂着,手底下动作不停。

姜宁宁见她挑的不太行,尽选个头大的。冬季螃蟹非常难选,个头大有可能是空的,有些个头小,肉多紧实,不是行家容易被坑。

听文秀英口音,是京都那边的,估计是随军后工作调遣来海岛。这年头螃蟹还是稀罕物,首都人也难经常吃到。螃蟹买不好,无论如何烹制都难吃。

前世作为吃蟹达人,姜宁宁基因觉醒,手把手教她辨认螃蟹公母,公蟹盖尖母蟹圆,捏捏盖看肉质空还是满。

这让文秀英愈发感动。

要是当初姐姐下放时,孩子没走丢,估计也跟姜宁宁一样大了。

“大闺女你挑螃蟹的功夫真好,没个十几年下不来。”渔民竖起大拇指夸赞。

姜宁宁:!

她佯装害羞地说:“我其实是第一次挑,这些技巧都是从书里得来的。”

渔民闻言更加钦佩了,夸读书人懂的真多。等称好重量,特意拿了五个生蚝做搭头。

这生蚝个头巴掌大小,不像螃蟹冬季没黄且空瘦,这玩意儿一年四季个个顶盖肥美。

“生蚝怎么卖?”

“一毛钱一斤,不要票,想称多少就称多少。”

生蚝难撬很难处理,平常吃的人不多,因此不限购。

姜宁宁听到不限购,“同志你称下多少斤,我全部都要。”

“生蚝不好吃,你要是尝尝鲜可以买几个,这么多完全没必要。”文秀英见她要包揽生蚝,赶紧出声阻止。

“生蚝不值钱,海岸边到处都是,平日里基地不限制大家去捡。”

姜宁宁眼眸睁圆了,“白捡都没人要?”

“那玩意儿每次撬开一手血,蒸出来肉干干柴柴的,能好吃?”文秀英心有余悸。

稍不注意,刷洗生蚝过程中就被隔开一道口子,费力又难吃。

姜宁宁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那是你蒸大了,上汽后计时四分钟,清爽滑嫩。蒸熟的生蚝大部分会开一个小口,也更容易撬开。

可以调制简单的海鲜汁,两勺酱油一勺醋;或者用蒜蓉、小米辣、加上一些猪肉末混合炒至酱料,猪油的油脂香混合海鲜的鲜,口感层次丰富。”

光是听她叙述,就叫人口齿生津。

周围纷纷围拢过来一群军嫂,竖起耳朵认真听。

姜宁宁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初来乍到,她正愁怎么跟这群军嫂拉近距离。

果然聊点育儿经,怎么为家人做营养餐,在宝妈群体中是一件最合适最趁手的事。

万千思绪在心头一闪而过,姜宁宁提高音量继续说道:“生蚝里有块软肉,学名叫瑶柱,是海八珍之一,蛋白质是鸡蛋的5倍。

晒干后保存时间长,平时用来调鲜炒菜,或者煲汤,不仅鲜美还很滋补,《本草从新》就有“下气调中,利五脏,疗消渴”的记载。


原主是喝雨露就能饱的“仙子”,姜宁宁只是个俗人,可这月才过去大半,津贴早被婆家搜刮走。

婆婆今日承受侮辱,强势一辈子的她,哪能吃的了闷亏,势必要摸回来复仇。

到时候真捏着个孝字,要他们娘仨回去搓磨。

姜宁宁这个不肯吃亏的暴脾气,前脚打了老太太,对方后脚真能闹到居委会去。

搬家到外省也不现实,如今进行到运动尾声,世道仍旧不太平。出门坐车、租房样样都需要介绍信。

如果搬了家,丈夫军官津贴全部落进婆家口袋,她和孩子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姜宁宁形容散漫地躺在椅子上,葱白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点着桌子,大脑飞速运转。

而后陡然望向龙凤胎。

满满警惕地抬手挡在妹妹面前,即便忐忑不安,强装镇定与她对视。

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街道办刘叔叔说,最近街道有许多人贩子,叮嘱他们兄妹二人别单独出来捡破烂了。

她是不是打算给他们吃顿好的,然后便把他们卖给人贩子?

她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胸口攒着一团火,有委屈、有愤怒、还有对未来的惶恐,满满浑身绷得紧紧的。

还是得去军区找爸爸回来撑腰……

“儿砸啊,你们去找爸爸,能不能带我一个?”

满满瞬间炸毛,从凳子上跳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算去军区?”

他看向妹妹。

夏夏捂住嘴唇摇着头,不是她告的密。

最后一条出路被姜宁宁发现,满满彻底陷入绝望中,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打捞出来似的,汗湿透衣襟,色厉内荏地吼道:“就算你把我们卖了,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找回来,让公安抓你去吃牢饭。”

姜宁宁:?

继而唇角一勾,嘴角显出与夏夏一般无二的浅浅梨涡说,“妈妈没那么蠢,以后还要靠满满养家呢。咱们家满满聪明又能干,小小年纪就知道捡垃圾能卖钱,是这片家属院最厉害的小大人。”

满满:??

这女人今天怎么回事?不仅不嫌弃他捡垃圾脏,现在居然还夸他能干。

他昂着下巴,不好意思地说:“妹妹也帮了我很多忙。”

于是姜宁宁笑盈盈地夸起夏夏来,“其他小朋友还在玩泥巴,夏夏就知道和哥哥一起自力更生,夏夏真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孩子。”

夏夏脸颊瞬间爆红。

“不像妈妈,妈妈什么都不会做。”姜宁宁眼帘垂下来,脸上显出伤心的神色:“你们连去找爸爸都不愿意带上我。”

两个糯米团子慌了神。

夏夏抢先跳下凳子,抓住姜宁宁的胳膊,“妈妈,我和哥哥没有抛弃你,我们打算去找爸爸回来,这样就能填饱肚子了。”

这一抓,恰好抓在田翠芬那一巴掌上面,这回真切地疼得姜宁宁眼泪流下来。

似乎难过极了,殷红的嘴唇被她轻咬得泛了白。

“妈妈别哭,我和哥哥带你一起走。”夏夏慌乱地扯了扯臭脸的哥哥。

满满心烦意乱,不忍心看姜宁宁哭啼啼的样子,原则一退再退,“但姜同志要保证不能告诉奶奶,要是让奶奶知道,肯定走不了。”

姜宁宁坚强地点头,“好,妈妈答应你。”

既然决定要走,快刀斩乱麻。省得老太太回过味来,带儿子丈夫打上门。

“你们收拾行李,妈妈出去想办法凑路费。”

姜宁宁起身往外走,就在刚刚,她突然想到怎么快速来钱了。

手刚碰到门把手,衣襟就被一只小手拉住。

“我偷偷攒了不少钱,路费应该够了。”满满眼睛低垂着,似是下了某种决定。

然后转身跑向房间里,从床板底下抠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捧到姜宁宁跟前。

这是他最后一次信任妈妈了。

“里面有一块六毛五,还有三张粮票。上回我跟妹妹在河边捡到一根大铁管,卖了不少钱。还有爸爸打过来的津贴,一点点攒下来的。”

满满抬起头,那双澄澈分明的凤眼直勾勾地望着姜宁宁,眼里藏着自己没发现的害怕。

……害怕再次被妈妈背叛。

……害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次被亲手打破。

所以妈妈,请不要让妹妹失望。

你要伤害就伤害我一个人就好了。

反正我都习惯了……

满满屏住呼吸,手指攥得紧紧的。

这孩子,早熟懂事的叫人心疼。

其实姜宁宁很不喜欢孩子,前世高中同桌邀她一起报考幼师,被她一口回绝了。

此刻姜宁宁才发现,她不喜欢的是熊孩子,而有些宝贝天生就惹人喜爱。

她蹲下身,把油纸重新叠起来,塞进小家伙的口袋里。

在他满脸错愕中,保证道:“这些钱你是和妹妹冒着危险得来的,妈妈不能要。妈妈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让你们饿肚子了。”

满满呆愣愣地看着她扭动门把手,踏出了家门。

头一次觉得,妈妈的身影……好像也很高。

-

朱家。

朱婶见到姜宁宁过来敲门表情有些错愕,“宁宁你不用专程过来感谢,那是我这个当奶奶的给孩子们的一片心意。”

这句话,愈发显得亲生奶奶田翠芬不是个人。

姜宁宁目光真诚,“朱婶,我来跟你谈点事,方便进去说吗?”

筒子楼不隔音,楼道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邻居注意,已经有不少人伸头探脑往这边瞧。

朱家两位媳妇目光警惕,人人都知道姜家什么情况,前脚刚被婆婆骗走津贴,锅里正是一干二净的时候,姜宁宁这时候来朱家拜访安什么心?肯定是觉得婆婆心地善良,来借粮食的。

“要借粮食没有,我男人的实习工岗位刚被人顶替,家里正是不容易的时候。”朱家大媳妇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朱婶老脸微红,面对姜宁宁湿漉漉的眼睛,又硬不下心肠打发她,把她拉进家来,“你有什么困难,先进来说。”

朱家大媳妇气得跺了跺脚,“妈,你让姜宁宁进来做什么,别到时候害得家里集体饿肚子。世上可怜人海了去,人家有婆家有当军官的男人,哪轮得着你在这打肿脸充胖子。”

就连小儿媳妇同样不赞同的帮腔起来:“就是,她拿走一口,二毛子他们几个小的就少一口吃的。你同情姜宁宁不容易,难道就忍心看自家几个小的挨饿吗?”

两个儿媳妇你一言我一句,怼的朱婶开不了口,尴尬地回望姜宁宁。


妻子怎么会是那种说甜言蜜语的人,应该是发自内心感激蔡婆子的。

毕竟方才对方第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

蔡婆子离开不久。

后勤部的人很快把家具送齐。

说是家具,其实就四张凳子,一张餐桌,还有三张床,一个双开门大衣柜。

摆在屋子里,愈发显得简陋。

其他东西日后可以慢慢添置,但只拿来两床棉被,姜宁宁秀气的眉头蹙起。

这个年代只有大型商场才卖席梦思床垫,且不说价格昂贵,海岛上到处都是眼睛。

估计东西还没搬进家门,就已经被举报小资作风。

可是。

没有床垫晚上怎么睡?

霍东临解释:“棉花供应都是有限制的,情况特殊,上面特别给审批,但后勤部仓库里仅仅只能找出两床。”

他在宿舍有被褥,但那是单人床的,尺寸不匹配。

而且,姜宁宁带着孩子来随军,他肯定不好再住宿舍。除了个人生活物品,其他东西要留给后面的人用。

也就是说,在新被褥做好发下来之前,一家四口要挤在一张床上睡。

满满第一个不乐意地撅起小嘴儿,“妈妈,我可以不可以不挨着爸爸睡?”

他用双手比划,小脸表情夸张又惊恐:“爸爸跟大狗熊一样,满满却这么小,要是晚上被压坏咋办?”

听到哥哥这么说,夏夏吓坏了。

一想到不能紧挨妈妈,大大的眼睛里已经委屈地攒满雾气,嗖一下躲到姜宁宁身后,生怕被狗熊爸爸抓走。

“……”

黑发垂在霍东临额前,隐隐有青筋暴起。

努力忍了又忍!

“要不你带着长光哥先在宿舍凑合两天。”姜宁宁心里给两个窝心的宝贝崽崽点赞,面上故作为难地说:“孩子一生下来就没见过你,有隔阂是正常的,你们先熟悉两天?”

霍东临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妻子眼睑垂下,纤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似乎也有些怕自己。

现在他这副形象的确有些骇人。

“好。”

他爽快答应下来。

先熟悉两天,再把大儿子裤子脱下来揍一顿。

满满莫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但听到狗熊爸爸不跟自己睡,高兴地跳起来:“妈妈,妹妹,我们一家子去参观新家吧?”

这个“一家子”自然把黑蛋爸爸排除在外。

霍东临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

床板硬,一床被子又太薄,打算找些干稻草和麦草编起来铺床,还有其他地方该修补就修补。

不然多待一会儿,他怕忍不住会提前揍崽。

“东临,我跟你一块儿。”朱长光抬脚追上去。

他是个闲不住的,收拾一圈找不到活干,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新家宽敞明亮,布局方正。

拢共三室两厅,水泥地板光滑平整,四面刷成统一的军绿色墙裙,客厅悬挂伟人头像,年代感十足。

两小只手牵手跑去参观房间,哇哇的惊喜声传出来。

“妈妈,这里的窗台也能看见海边。”

“以后我们三个就住这里,黑蛋爸爸住隔壁,最后那间当书房。”

兄妹俩安排的明明白白。

姜宁宁忍俊不禁,走进主卧,眼前豁然开朗。

天蓝海也蓝,一艘艘挂着五角红星的帆船从远处行驶过来,号角轰鸣,几只海鸥绕着船帆飞行。

前世姜宁宁就是津城人,临海城市,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她去东疆湾公园掏贝壳,钓小螃蟹。

望着这般安宁美好的场景,她脑海中蓦然浮现一篇小学课文来——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