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宁回过神,摇了摇头,“青竹,你说,人会有前世今生吗?”
青竹立在她身后,将她头发捋顺,手指轻轻按压着她的头皮,想让她放松下来,“奴婢不信鬼神轮回之事,人活一世,便是一世之事,前世还是来世,都并非当下的我。”
听后,心中忽然轻松了许多。她本来受着秦郴那番话的影响,恐与他会有前世今生的纠缠。她只想家人平安,与谢晏也能长厢厮守,仅此而已。
丑时,姜长玉与谢晏坐在房顶上。
姜长玉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二人平日里一见面就要掐架,拦都拦不住,怎会……怎会呢?”
可刚问出口,便想起来,虽然二人吵吵闹闹,可前些年谢晏娘亲走后,他只愿同姜长宁讲话。每次姜长宁提出的要求,他跑得比亲哥哥都快。原来……
谢晏灌了一口烈酒,“我对宁宁……”
没说完,人先笑了起来。
姜长玉拧着眉心,“当真是处心积虑。”
谢晏向后仰倒,又接着说,“除了她,都不行。”
姜长玉伸手同他碰酒壶,他又想起姜长宁与秦郴赐婚作罢之事,怕也是他的手笔。
姜长玉问:“若你早对宁宁有心,那你当时不怕她真与秦郴成婚?”
秦郴确实是他的意料之外,谢晏想了想,回:“不怕她与旁人成婚,就怕她心中有旁人。”
姜长玉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谢子恒,你可真是个变态。”
……
最后,两人醉醺醺地回了府。
姜长玉倒头就睡,只是,谢晏还记着有件事没办完,又翻进了姜长宁的院子里,熟门熟路地跳窗进了房间。
姜长宁知道他会来,但不知道何时来,强撑着睡意等他。
看那身影脚步虚浮,便知他醉酒了。
谢晏撩开帷幔,俯下身子,吻在她的额头,藏不住的笑意从眼角流出,“在等我?”
月光下,姜长宁乖巧地点点头,一截白嫩的手臂露在外面,去够他的掌心。
闻到酒气,又问起:“我哥哥呢?”
谢晏回握住她的手,在她嘴边轻啄,“睡着了。”
烈酒作祟,他不止掌心,全身都是烫的,将她的头转过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之上。
姜长宁仿佛自己也喝醉了一般,身体轻颤,腿脚已经发软,全然没了力气,脑子再顾不上胡思乱想,眼前漆黑一片,霎时又有烟花绽开。
他忽然停下动作,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宁宁,你还没说,嫁与我,绝不反悔。”
……
天一亮,姜长玉还未归家,他便先登门了。
除了幼时拜师,他还未行过如此大礼。
谢晏跪在堂前,姜仲安也扶不起他,同赵芙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师,我要求娶宁宁,求二位肯准。”
赵芙刚入口的茶险些喷出来,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我家长宁?”
谢晏颔首,“二位这些年待我如亲子,我亦是真心爱慕宁宁,想同她成婚,一生一世。”
姜仲安闻言,一拍额头,满脑子都是他们二人打架的样子,日后若是成婚,还不闹得天翻地覆?两人整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竟没发现生出了旁的心思。
赵芙却思量着,谢晏是她在身边看大的孩子,又知他脾气秉性,若是女儿也愿意,那她倒也没什么意见。难怪先前为他选了好些高门贵女,谢晏都一一推脱了。
可又担心是他一厢情愿,问:“晏儿,宁儿也同你一样的心意吗?”
谢晏羞涩地点点头。
姜仲安清咳两声,摆起几分长辈架子,“你父亲可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