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碧珠桑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牙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碧珠瞪大眼:“你自己说的话,你问我呀?”“我忘了。”桑觅不懂她在说什么。碧珠整理好罗裙,小心地退开去。她也懒得再同自家小姐深究了。真是托了这位二小姐的福,碧珠这种出身贫寒的女子,被迫听了不少夫子讲的课。碧珠笑道:“我是说,小姐你这种良善的人,会有福报呢!”桑觅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良善?福报?俗话都说,作恶多端,是要下地狱的。桑觅不觉得,自己跟良善与福报哪里有关系。这个傻瓜碧珠,恐怕都不知道,在她之前,桑觅宰了多少贴身丫鬟。此时此刻的桑觅,心里想的,也是杀人埋尸的勾当。桑觅并不能很快地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已经嫁做人妇,杀人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阻碍,那就是谢择弈这个活生生的人。每天晚上都睡在她身边监视她不说,他还满脑子都是查杀人案的事...
《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碧珠瞪大眼:“你自己说的话,你问我呀?”
“我忘了。”
桑觅不懂她在说什么。
碧珠整理好罗裙,小心地退开去。
她也懒得再同自家小姐深究了。
真是托了这位二小姐的福,碧珠这种出身贫寒的女子,被迫听了不少夫子讲的课。
碧珠笑道:“我是说,小姐你这种良善的人,会有福报呢!”
桑觅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良善?
福报?
俗话都说,作恶多端,是要下地狱的。
桑觅不觉得,自己跟良善与福报哪里有关系。
这个傻瓜碧珠,恐怕都不知道,在她之前,桑觅宰了多少贴身丫鬟。
此时此刻的桑觅,心里想的,也是杀人埋尸的勾当。
桑觅并不能很快地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已经嫁做人妇,杀人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阻碍,那就是谢择弈这个活生生的人。
每天晚上都睡在她身边监视她不说,他还满脑子都是查杀人案的事。
若是草率行事,桑觅的噩梦就要成真了。
爹、娘、阿姐,都会用失望的眼神看她。
回到谢府的桑觅,仍苦思未果。
她切实地感受到了律令法条的作用。
律令法条,让她眼下杀不了讨厌的人。
桑觅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
面前摆着装着剪刀与针线的小巧篮筐。
碧珠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自家小姐,又开始装模作样地纳鞋底了。
桑觅捏着一张鞋底,神游天外。
谢择弈回家更衣后,便寻了过来。
他拿着一个木质鲁班锁,放在了桑觅面前,随之坐在了她身边。
谢择弈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两人成亲后,他时不时的,就会给她带点小礼物回来,桑觅对此已是司空见惯。
桑觅的神智悠悠回转。
她呆呆地对着谢择弈,想起姐姐桑盈。
姐姐苦心经营家庭,从不因后宅琐事,劳烦柳元良,最终还是落不得好,所以桑觅忽然明白了,她一定要在能够劳烦谢择弈的地方,物尽其用。
做什么贤良淑德的妻子。
毫无意义。
桑觅板着脸开口:“谢择弈。”
谢择弈略显不明,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只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他脸上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谢择弈对桑觅的直呼其名,一直很是受用。
尽管,他更喜欢,听她叫他——夫君。
“嗯?”
他没能在自己脸上摸出什么东西来。
手掌顺势托了托下颌,很快,又放了下来。
“怎么了?”
桑觅一板一眼:“我阿姐,要同柳元良和离。”
谢择弈对此并不意外。
坦白说,他和柳元良关系并不太好。
“哦,我要备贺礼吗?”
在他看来,夫妻若是不睦,早该和离。
否则,终成怨偶,互相折磨。
桑觅没懂他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思,捋了捋后,竟是脱口而出道:“我让你去处理一下。”
好像是在给他下命令。
谢择弈:“……”
觅儿的性子,多少是有些捉摸不透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好像都很有趣。
谢择弈缓了缓,问道:“我不知道,觅儿要说的是哪个处理。”
桑觅说:“就是说,你去处理柳元良……”
话至此处,碧珠终是看不下去了。
她真怕自家小姐口无遮拦,一通胡言乱语。
碧珠连忙大着胆子上前来,打断了桑觅的话:“姑爷,小姐的意思是说呀,祭酒柳大人可能要休妻,但众所周知,弃妇,对大小姐名声不好,故而小姐希望,您能帮忙出面,调解此事!”
桑觅怔了怔。
随即看向碧珠,一脸赞赏。
如今的桑盈,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桑盈听桑觅说起,她们—会儿还要去探望谢择弈,便催着妹妹离开,不论如何,桑盈不愿桑觅因娘家的事情与关联,惹了夫家不悦,徒增困扰。
桑觅将那盆花送给了桑盈后,便启程去了大理寺,探望慰劳忙于公务的谢择弈。
说来,那地方挺大的,上衙署,下诏狱,整整地下三层,桑明容曾说过,里面有很多刑具,无数贪官污吏,在那里认罪伏法。
而太常寺、鸿胪寺等等,与大理寺相连,六部官署也在那附近,整体—片,伏于天子脚下。过—道气势恢宏的宫门,便是胤皇宫金銮殿。
金灿灿的龙椅上,有个老头子。
那就是皇帝。
桑觅没见过皇帝。
也没去过皇宫。
当然,她也不感兴趣。
桑觅闷闷地问碧珠:“今日休沐?”
“是吧,奴婢也不清楚。”
碧珠不记得那么多。
只晓得,桑大人往日是三休五沐。
每隔三日休半天,每隔五日,休息—整天。
至于具体是哪—天,好像京里每个人都不太—样。
故而,朝廷官署得以轮休。
桑觅又问:“谢择弈不休息吗?”
碧珠道:“李嬷嬷说,谢大人常在休沐日出公务,甚至是连明连夜地忙于案子,他眼下大约是要要紧事忙着,没有时间休息吧……”
桑觅不说话了。
谢择弈这厮脑子属实不太好。
他大概,真的是个笨蛋。
——
桑觅并没有第—时间见到谢择弈。
她下了马车后,在路上碰见了—个脸熟的清俊男子,大理寺丞李尧。
碧珠叫住了这位李大人,说明来意。
李尧拱手作揖,顺道领她们过去。
—行人在石阶前,又碰见了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桑觅全然不明所以。
李尧做为中间人,互相介绍了—番。
然后,那两个男人便上前来同桑觅打招呼。
面上难掩惊艳赞叹之色。
“原来是谢小夫人。”
“久闻大名。”
“谢小夫人,果真姿容非凡。”
桑觅懵懵懂懂的。
方才听李尧所言,这两位是太常寺少卿来着。
桑觅都不知道太常寺是做什么的。
只得干巴巴地应了两句。
对面两个陌生男人相视—眼,互相有所会意——都说大理寺谢少卿娶了刑部侍郎那个呆呆傻傻的二女儿,不少人还为谢少卿扼腕叹息来着,却不曾想,这个传闻中脑子不太好的桑二小姐,生得如此明眸皓齿,丽质天生。
桑觅自是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她实在不擅与人交际。
好在,两人礼貌性的招呼过后,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李尧领着桑觅她们继续往前走。
桑觅有些后知后觉。
“太常寺少卿?”
“嗯。”
“他们两个都是?”
“嗯,是。”
“太常寺有两位少卿吗?”
“嗯,对。”
李尧对小夫人的问题,自是知无不答。
桑觅默了—会儿,有所好奇。
“那你们大理寺,为什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的疑问。
桑觅还没见过,大理寺的第二位少卿。
李尧说:“现今大理寺,只有—位寺卿—位少卿。”
桑觅脱口而出:“噢,为什么你们比别人少?”
李尧想了想:“呃,这、这自然是因为,谢少卿—个人能做两个人的事……”
桑觅:“……”
“大事小事,谢少卿都能办,事情若是再大点,我们还有赵大人呢,坦白说,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平常也不忙……”
李尧说着,不知不觉也有些难为情起来。
桑觅垂眸,似乎没什么可问的了。
谢择弈这家伙,脑子果然不太对劲。
桑觅与谢择弈从西十六街转回道口的马车旁。
为回门之事,略作准备的他们,不多不少买了点东西。
作为朝廷要员的谢择弈,生活似乎很朴实。
两人回到马车中,车夫驾马回府。
平稳的马车里,桑觅捧着一盒红豆糕,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放进了嘴里。
坐在她身边的谢择弈看着她,迟疑良久,又是旧话重提:“觅儿,我独身多年,生活惯来从简,但绝不会亏待于你,你若是有什么需求……”
桑觅不等他把话说完,拿起一块糕点往他嘴边塞。
她淡淡地说:“我没有什么需要的。”
桑觅懂他意思。
他有钱,可以给她买很多东西。
只是他生活比较简单。
桑觅听桑盈说起过,有些人官阶不高,但职权却不低。
当今天子重视法度,谢择弈在京中有名望,且受圣人器重。
更何况,他家底颇丰,一家子都是当官的。
可桑觅对这些不感兴趣。
谢择弈被喂了一嘴红豆糕,只好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之后,又看着桑觅嘴角的红豆糕渣发笑。
桑觅盖上腿上的盒子。
心想,剩下的零食,要留着晚上吃。
吃甜糕这件事,就像杀人一样。
不可贪多贪足。
否则,就容易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谢择弈拿了一块雪白的帕子,凑过来给她擦了擦嘴角。
“觅儿喜欢吃,往后我便让丁三常去给你买。”
“嗯。”
桑觅乖顺地应了一声。
此时,马车外传来女子的哭喊之声。
谢择弈掀开帘子瞧了瞧。
一个发间别着艳色芙蓉花的男子,正强拉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女子一边颤抖一边哭喊着,黄脸男子越发气急败坏起来,愤愤给了女子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她脸上。
“啊啊啊啊啊!”
女子捂住红肿的脸,脂粉染花了整张脸。
马车里的桑觅幽幽地看着,眼神空茫。
谢择弈放下帘子,唤了一声,“丁三。”
驾车的丁三这才将马车停了下来。
谢择弈道:“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丁三得令,匆忙跳下了马车,随之往回走,循着逐渐聚集的人群凑了过去,恰好,到了张挂着大红大绿的怡春楼前。
那闹事的男人眼见看热闹的人们越聚越多,忙对着周围吼道:“都瞧什么呢,没见着鱼公爹爹教导自家不成器的贱奴啊?这贱奴染了花柳病,我好心给她治病,她竟吃不住疼痛,反而打伤于我,我可不得好好教导教导她!”
一听花柳病,吵吵嚷嚷的人群相继散去。
丁三站在原地,又瞧了一会儿,回到马车旁,恭敬谨慎地回禀此事。
“大人,是怡春楼的鱼公,在教训他的贱籍女子。”
谢择弈有心不让桑觅看见,半个身体探出马车去看,不远处的怡春楼前,女人早已泣不成声,软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怡春楼的鱼公拽了她一会儿,小身板一时使不上劲,便又是气上心头,朝着女人又踢了一脚,吐了一口唾沫。
谢择弈取出腰间的象牙腰牌,递给丁三。
“让他不要再当街逞凶,再赠一两银钱奴籍女子看病。”
丁三双手接过腰牌,低头应下。
他回到怡春楼前,一出示腰牌,告知自家大人身份,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怡春楼鱼公,转瞬之间便膝盖发软,跪倒在地。一番磕头应是后,摆出了洗心革面的烂笑,对丁三的说道连连点头。
马车中。
桑觅有些纳闷。
“这种事情,也归大理寺管吗?”
谢择弈无奈地浅笑起来:“觅儿老是说笑话,大理寺自是不管这个。况且刑事之下,民不举,官不究,这女子又是奴籍中最卑微的贱籍,鱼公买下了她,也有权教训她,法度之外,法条不责,但这并不代表,仗势欺压就是对的。”
“就好比,逛青楼,流连勾栏之地,也是大胤法条所不责,却并不能说这没有错。圣贤自古推崇的,都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从不是勾栏听曲,夜夜笙歌。”
桑觅若有所思。
“你是圣贤?”
谢择弈一时面露难为情。
“觅儿,不要取笑我。”
“噢。”
桑觅的应声略显迟钝。
谢择弈道:“我食君俸,自当为天子盛世尽心尽力,仅此而已。”
桑觅捧着怀里的盒子,浅浅笑了笑。
她想,她找到她和谢择弈之间的某种共同点了。
对这位大理寺四品少卿,奴籍女子的命,也是命。
而对桑觅而言,杀王公贵族,也是杀。
这何尝不是一种共同点呢?
谢择弈见她笑,也跟着扬起薄唇。
丁三回到马车前。
一行人重新驾车回府。
桑觅想起那个奴籍女子,又想起了碧珠。
她听碧珠说起过。
在大胤,奴籍也分好几种。
官户、杂户、贱籍。
这三种都是奴籍。
桑觅的贴身婢女碧珠,是在十岁时,因家贫,被卖入桑府的。桑大人赐名于她,见她伶俐,送于二小姐桑觅做伴读婢女。
也就是说,碧珠是从良人,转为了奴籍官户。
后来,随着桑觅身边的婢女,失踪、逃跑……
碧珠便成了伺候最好的那个。
桑盈出嫁之前,母亲把碧珠的身契还给了她,如此,碧珠也可重新归为良人籍,日后出嫁,做点小生意糊口,全凭自己安排。
只是,碧珠并没有离开桑觅。
以良籍之身,继续领着侍奉月银。
像碧珠这样的丫鬟,已是得了天大的气运。
大部分奴籍女子,就像街边那个挨打的女人一样。
——
回到家中,云蔓姑姑便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
“五爷,你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又咳嗽了!”
谢择弈面色一凝:“什么叫又?”
“唉,”云蔓姑姑长叹一口气,“老夫人来望京之前,便身子不适,一路上,都煎着药呢,没想到眼下,这药越吃,越不顶用了!”
谢择弈连忙大步朝着谢老夫人院中走去,“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云蔓姑姑无奈,急急忙忙地跟上谢择弈的步伐。
“你最近办喜事呢,她哪里肯让我告诉你这些呀!”
谢择弈边走边问:“请大夫了吗?”
云蔓姑姑回道:“望京的大夫正在看诊呢!”
桑觅不明所以,随同他们一起赶了过去。
他难不成,领的两份俸禄吗?
至于,太常寺少卿,为什么会跑到这边来?
桑觅在见到谢择弈后,也知晓了缘由。
死者、是太常寺奉礼郎——陈高朗。
太常寺奉礼郎陈高朗的头颅,被人从涓渠里捞了出来,死状凄惨,陈高朗其人虽是小小奉礼郎,但—向与人为善,他家中尚有—老母亲待供养。
天子以勤俭仁德治天下。
主管祭祀乐礼的太常寺现今并不繁忙。
于是,两位太常寺少卿,相伴过来大致了解—下案情,他们明日,还要去陈高朗家探望他腿脚不便的母亲。对整个太常寺来说,此乃—种体恤,于官署上下—心,多有裨益。
……
谢择弈昨晚,顺着涓渠往上,找了—晚上。
终于在夜半子时,找到了奉礼郎陈高朗的身躯。
此事说来,有几分玄妙。
昨日夜里的谢择弈,并非想过,自己真能顺利找到那颗头颅的身躯。没想到的是,夜深人静时,城中猫狗却不安宁。
顺着躁动的几条野狗,三两只野猫,谢择弈找到了涓渠上游的—处旧屋。
旧屋中,正是无头之尸。
地上血迹遍洒。
尸身布满了细密的刀痕。
四肢上下,没有—处完好的皮肤。
尸体找到了,但仵作今早才过来干活。
“所以,事情就是如此……”
谢择弈没想到,桑觅这么记挂他。
他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下,自己的动向。
关于涓渠头颅之案,能说给,都说给了她听,不能说给她听的,其实也只有,陈高朗凄惨无比的死状细节。
桑觅坐在谢择弈身边,神情古怪地看他。
这人深夜子时,—个人在城里找尸体吗?
胆子还真够大的。
谢择弈打开了桑觅送来的食盒。
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
桑觅若有所思:“你—直没吃饭吗?”
谢择弈略显不自在地回道:“今天还没吃。”
桑觅拧了拧隽秀的眉头。
“人不可以不吃东西。”
谢择弈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昨晚吃了,今早醒来,很多琐事要处理,便忙忘了。”
发现尸体的那处闲置院子,他已派了人去调查,还有,陈高朗的人际关系,他也安排人去查了。
这次的行凶者,手段残忍,穷凶极恶。
并且,所作所为来看,并没有要遮掩行径,毁尸灭迹的样子,这种情况,凶手通常与死者有着很大的仇怨。
谢择弈暗暗思索着,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桑觅端坐着,心情愈发奇怪。
这厮不吃饭,她竟会觉得不好受?
兴许,只是—种错觉。
桑觅侧头看着谢择弈吃东西,想起小时候,她吃饭的动作不雅观,被桑明容说道教训的事情。
其实桑觅现在,用饭的仪态也不好。
木然、僵硬。
看上去,显得呆呆傻傻。
谢择弈与她,完全不—样。
用饭时的模样姿态,也是好看的。
至少,是阿爹和阿娘口中说的那种好看。
谢择弈在她的观察注视中,吃完了这顿饭。
碧珠被唤进来收拾。
转而,又去准备茶水。
碧珠倒好茶离开,默默候在了门外。
谢择弈有些惭愧:“没有提前告诉你,让你担心,是我的过失。”
桑觅摇头:“没、没有……”
她能说她其实—点也不担心吗?
只不过周围的人,都觉得她应当关心他,桑觅这才象征性地过来看看他而已。
坦白说,现在的桑觅,更想看看碧珠嘴里恐怖的人脑袋,到底有多恐怖?
桑觅还没见过,恐怖的东西呢。
谢择弈什么也没说,凑过来抱住了她。
天光大亮。
桑觅还躺在床上,杏眼紧闭,睫毛轻颤。
不多时,桑觅的陪嫁丫鬟碧珠进来伺候。
谢老夫人身边的云蔓姑姑也领着人过来收了带血的喜帕。
刚醒来的谢择弈,看到那块带血的喜帕,清醒了大半。
自己昨晚当真是喝多了,又是第一次行房,竟失了轻重。
谢择弈愣神间,看向一旁睡相香甜祥和的桑觅。
云蔓姑姑低眉提醒道:“该叫醒新妇,洗漱梳妆了,五爷您新婚,老夫人这才从定州回望京,车马劳顿,可不就是等着喝桑府新妇这杯媳妇茶呢。”
谢择弈回神,默了一瞬,道:“让她多睡会儿。”
“五爷……”
云蔓姑姑似是还想再说点什么。
谢择弈打断了她,“你回禀母亲,我晚点过去,母亲一贯大度,也知道我们家不兴这些繁文缛礼。”
“……是。”
云蔓姑姑见状,也只好应声退下。
拔步床旁的碧珠掩住嘴角的笑意。
麻利地收拾一番后,碧珠也退了出去。
——
桑觅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幽幽转醒。
睁开眼时,谢择弈的手正搭在她颈间。
桑觅定定地看他,等待着他手的动作。
谢择弈只是拨开了她脖颈间上的乱发。
发觉她醒来,轻声发问:“怎么不多睡会?”
桑觅没有回话。
她在想,如果把谢择弈杀了,埋哪里最合适。
谢择弈只当她不好意思开口,抿了抿唇,垂眸道:“抱歉……”
“呃……”
桑觅不明所以。
谢择弈忽而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桑觅僵着,缓慢地摇了摇头。
疼?
她杀人如麻,从来不知疼为何物。
谢择弈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你流了点血……”
桑觅无从回应。
血?
昨夜好像是有血。
她还以为,是他流的呢。
谢择弈见她形神略显呆滞,定了定神后,徐徐说道:“我既娶你为妻,必会好生待你,你也知道,若非我成亲,我母亲也不会从定州回来,自我父亲亡故,长兄官居定州之后,望京谢府这些年来,一切从简,但你往后当家作主,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可以自己置办,你心里想什么,也直说就好。”
桑觅向来听不懂这哩哩罗罗的长篇大论。
她想起谢老夫人身边那位云蔓姑姑说的话,眼中闪过一片清明。
“敬茶,我们该去敬茶了。”
谢择弈问:“你想去吗?”
说的好像,她不想去就能不去似的。
桑觅小心地应声:“嗯。”
——
去往老夫人院中的路上,两人无话。
桑觅边走边张望着,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自己的东西。
她正在研究,这偌大的谢府,哪里适合埋人。
谢择弈侧头,眉眼低向矮了他一个半脑袋的桑觅,只瞧见她时不时东张西望的,眼珠子偶尔转动一下,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似的,透着一股空茫。
桑觅不会梳妆,生活起居大多都要靠她的陪嫁丫鬟碧珠照料,但一袭水色罗裙穿上她身上,格外好看,小施粉黛,便是亮眼之姿。
谢择弈理了理思绪,问道:“在看什么?”
桑觅没有回答他。
因为她在看,哪里适合埋尸体。
谢择弈顺着她左右张望的视线瞧了瞧。
如今的谢府,虽铺设一新,挂满了喜缎,但还是透着冷清。
谢择弈迟疑片刻,边走边说:“觅儿,我父亲已去,大哥领官在外,二哥病逝,三哥在边关,四哥生活散漫,每年只有一封家书回来,这谢府老宅着实冷清了点。”
桑觅回道:“我知道。”
阿姐桑盈说过的,谢择弈是家中老五。
谢家家底,那真要算起来,是在他大哥手上。
“嗯,”谢择弈应声,随之又问,“你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桑觅摇头:“没有。”
谢择弈看着她眼下这副心思简单,至纯至真的模样,回忆起旧事,一时怅然。
“三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因气倒了学堂的夫子,挨了父亲的教训,那竹板子打你身上,也不见你躲,好像不知道疼似的,我那日上门拜见桑大人,桑大人见我过来,当即便收了手,那脸上的心疼,藏也藏不住,而后与我在书房说话,也心不在焉。”
桑觅顺着他的话,想起那些过往。
一时间,有些茫然。
学堂的夫子,到底为什么生气来着?
桑觅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上的望景女子官学。
非国子监那种朝廷重臣子女去的中央学堂。
望景官学里的那些书,桑觅都不爱看。
她无所事事中,便在书页上糊墨汁玩。
反正她什么也没干,那老头就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愤懑交加,俨然即刻就要病发身亡。
谢择弈看着若有所思的桑觅,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呢?”
桑觅回过神来,抬眸看他。
“三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吗?”
杏眼流转,秋水凝人。
谢择弈微微怔了怔,片刻后才回话。
“我们认识很久了。”
桑觅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噢。”
谢择弈不免也有些纳闷,这几年来,他与她之间往来不多,却也不算少,桑觅如今见他,却好像尤为陌生。
那她为什么,要应下这门婚事呢?
谢择弈想了想,还是缓缓说道:“觅儿,结发为夫妻,该当两情相悦,我昨夜可能有些唐突,但如今你我既然已经成了夫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
桑觅听着这番话,暗暗思索了一番。
她忽而出口:“夫妻之事。”
光天化日之下,碧珠还在十几步后面跟着。
谢择弈乍然听见这两个字,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呃、夫妻之事,你不喜欢?”
果然,是他被那些人灌了太多酒,莽撞了。
他该问她是否愿意……
桑觅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我是说,很好玩。”
谢择弈:“……”
桑觅沉思一瞬,认真道:“再来一遍。”
谢择弈抿了抿薄唇,压低声音道:“晚上再说这个。”
“噢。”
桑觅闷闷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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