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只知道你姓乔，不知道你年纪，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满十八岁了吗？”小罗问她。
“下周满十八。”
乔云雀是七月初七出生的，生日正是民间说的七夕节，因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养父母当时给她取名“云鹊”，不过在上户口时，负责登记的生产队干部将名字写错了，后面就成了云雀。
小罗咧着嘴笑：“那我比你大点，我上个月满十八了。”
乔云雀挑了下眉头，嘴角上扬：“那我喊你罗姐？小罗姐？或罗大姐？”
小罗表情一变，龇牙咧嘴：“用不着，我不介意你二十年后再这样喊。”
乔云雀是跟她开玩笑的，轻轻笑了笑，很自然的岔开话题，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卖完了吗？”
“全卖完了，昨天中午前就全搞定了，一个都没剩。”
小罗嘚瑟的眨了眨眼，凑她身边问：“你朋友还有没有货？”
“我昨天问了，这两天有货过来，我让他帮忙留一些货，货到了再去找你。”乔云雀给她准话。
“行，随时来找我。”
很快就排到了她们俩，乔云雀先点：“两份担担面，一份二两，一份三两，再加一个油饼，两个茶叶蛋。”
小罗看着她的纸片身材，一副很诧异的表情：“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
“不是一人吃，我还有同伴。”乔云雀指了下坐着的周斯年。
小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表情跟着变化了，双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小乔，你结婚嫁人了？你男人？”
“还没结婚，一个朋友。”乔云雀笑了笑。
两个女同志一同端着面条过来时，周斯年先开口问：“云雀，你结交的朋友吗？”
“嗯，昨天在街上认识的，她姓罗。”
乔云雀邀请小罗跟他们一起坐，也给她介绍：“我朋友周斯年。”
小罗一眼确定他是军人，坐下就问：“周斯年同志，你是都城部队的军官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军官？”周斯年反问，眼神有微微犀利。
小罗被他这双锐利的眼睛紧锁着，身体有一瞬间的绷紧，不过很快恢复自然，咧着嘴笑：“你别紧张，我家老头也是个从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老革命，你们身上气质有些像，我是从你年纪猜测你不是刚入伍的新兵。”
周斯年没有再多问，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也不干涉乔云雀交友，拿着筷子就开吃了。
乔云雀将茶叶蛋剥了，放了一个到他碗里，主动跟小罗聊了起来：“小罗，你普通话说得很标准，不是本地口音，你是都城人吗？”
“不是，我是在北方出生长大的，我家老头身体不太好，我两年前才陪他到这边来疗养身体。”
小罗也听出她口音不像这里，语气肯定道：“你也不是本地人吧，你的普通话说得也挺好的，字正腔圆，像广播播音员呢。”
“我是汉城容县人，来这边不久。”
乔云雀老家跟周家都属于汉城，但不是同县，两地之间隔着有四五十里路，当年她出生时被抱错的事，具体经过并不清楚，得去找当事人几家询问，她打算趁这次回老家将事情全部查清楚。
两个女同志闲聊了几句，周斯年完全没有插话，专心干饭，吃饭速度也快，不到两分钟就吃完了。
“还要不要加点？”乔云雀问他。
“不用，够了。”
周斯年放下了筷子，“云雀，你若不够饱，再去买根油条吃。”
“吃这些足够了。”
乔云雀平时在家里为省粮食，经常不吃早饭，今天这一顿早饭，比她过年吃得还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