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放下狠话,若是我敢和他结婚,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想逼我回心转意。
可我却被这可笑的爱情蒙了心,隐瞒身份一心要嫁给沈知远。
甚至为了面子三年里竟真的没有联系过母亲一次。
沈知远是农村来的,一直以来都是个滴酒不沾的乖学生。
可做生意哪有不喝酒的?多少次应酬都是我替他挡了杯。
沈知远觉得我这样是驳了他的面子,伤了他的自尊。
每次饭局有人故意灌他酒,他都要抢着去喝。
然后一把从我手里夺过杯子,扭头不悦地看着我:“我会喝,就算再来十杯我也喝得下,用不着你擅作主张。”
喝完回去吐得沙发上地上哪都是。
我耐心伺候他,为他擦去身上的呕吐物,他会红着眼睛质问我:“是不是连你也瞧不起我。”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第一次为了爱情学会了照顾人,换来的却是夜里男人带着醺意发狠的索取。
仿佛只有在床上,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手术很顺利,我永远地失去了我的眼睛。
但我知道,在另一个房间里,沈知远的怀里,有另一个女人睁开了眼睛。
4.
我醒来是在家里的床上,被褥上带着熟悉的冷香,那是沈知远习惯用的香水。
此时我却只觉得恶心。
“阿音,你醒了?”
沈知远声音第一次带了关切,但看到眼前一片的漆黑后,我心底只剩下无尽的寒意。
“老公,我这是怎么了。天黑了吗,怎么不开灯?”
我有模有样地摸索着下床,在电灯开关上按了又按。
按钮的开合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沈知远却像死一般的沉默。
我带了哭腔:“老公我怎么突然看不见了,怎么办呀?!”
“阿音,大夫说你患了突发性视网膜神经坏死,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几近昏厥,跌在他怀里抽泣。
直到现在他还在骗我。
他特意给我下厨,就是为了在粥里下药,好割我的眼角膜给他的白月光。
突然失去光明,我装作难以接受,脾气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