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浮地走出镜花堂。
身后，那女子撑起伞，轻声低语：“三年，很快就过去的。”
第三章：代价未明林然站在病房门口，手握着那张黑色银行卡，掌心还残留着一丝灼热的余温。
门轻轻推开，病床上的林夕睁开眼。
她安静地看着他。
脸色红润了些，嘴唇也不再干裂。
眼白清澈，指尖有了温度，血色一点点回到了脸颊上。
医生正在查房，语气难掩惊讶：“竟然……在恢复中。
情况好转远超预期，这样下去就不需要移植了。”
林然没有笑，他只是站在门边，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妹妹。
她活了。
可是……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妹妹依旧安静，但那种安静，却透着一丝诡异。
小时候的林夕总是缠着他讲话，眼睛亮晶晶的；哪怕生病了，也会努力说“哥，我不怕”。
可现在的她，躺在那里，像是一个……换了内容的人。
她看着他，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笑容。
“哥哥。”
声音平稳而清晰。
太清晰了，像被训练过。
没有惊喜，没有哭泣，没有任何“病愈重生”应有的激动。
林然心里一沉，笑了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你还记得……前天我给你带了什么？”
林夕歪头想了想，摇头：“……你没来。”
林然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前天他来了，还带了她最喜欢的糯米团。
她笑着吃了半个，虽然后来吐了。
怎么会……不记得？
林然没有追问，他怕。
怕问下去，听见更多“不该忘的遗忘”。
他靠在医院的窗边，点了一根烟，手指微微发抖。
他从小不抽烟，今天是第一次。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三年寿命”，换的真的只是钱吗？
他突然想起那个男人。
从镜花堂里冲出来、质问“你们拿了我什么”的人。
他当时看着疯，可现在，林然觉得，他才是清醒的那一个。
第二天清晨，林然下楼给妹妹买早餐。
晨光未亮，街口的早点摊已经摆好。
他刚排到队，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喃喃：“你是谁……你是谁……”他下意识回头。
一个西装男人蹲在墙角，浑身发抖，神情呆滞。
嘴里重复着一句话：“我……在哪？
我……叫什么……”那张脸，林然认得。
——就是那个从镜花堂冲出来的男人。
可他现在，像是一张空白的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