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挨到他背上时,格外小心翼翼,怕极了他会倒下去。
男人似是难得心情好转一点。
总是病态沉沉的模样,此刻却也轻轻笑了一声:“没那样严重。”
他背着我起身,再温声:“我们回家。”
我眼眶突然酸胀得厉害。
眼泪毫无征兆砸下来,砸到了他的肩上。
他步子似乎微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
我死死咬着唇,没有发出声音。
我只是总忍不住想起。
从前的很多年里,无数次,顾南钊也会在夜色里等我。
远远地,他就站在那里急声叫我:“小妹,这里。”
似乎生怕我没发现他,会跑丢了。
我撒娇耍赖,说走不动路时。
他也会这样背着我,跟我说:“我们回家。”
他不要我了。
他说:“我不是你的哥哥。”
他说:“你认清楚了,再不要来烦我。”
我是在一夜之间,失去的父母,失去的哥哥的疼爱。
再因那一夜之间,被确诊创伤后应激障碍。
记忆和梦境里,无数次重复那晚的事情。
一模一样的情景,极度真实的感受。
震动的地板,砸下来的水晶吊灯。
抱住我的爸妈,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小乔,不要睡……”
“不要睡,不要睡……”
“那是录音。”
“顾小姐,那是录音……”
顾南钊怒不可遏的指责质问。
再是重度抑郁。
心理医生跟我说:“找您哥哥来谈谈吧。”
可那时候,家里突遭变故。
顾南钊刚成年,就不得不进了公司,因巨大压力而性情大变。
他不该再因我的心理疾病,而承受更大的悲痛和折磨。
我又开始想起那些事情。
痛苦地、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