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司寒林妩的其他类型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东渣木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月柔没能得到答案,面色微变。但还是做出温柔知性的模样,款款地依偎在宁司寒身边,为他满斟一杯酒。“爷,那你是对五儿没有这个心咯?”她换了个问法。在她灼灼的目光逼迫下,宁司寒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嗯。”宁司昭在一旁笑起来。“原来竟是个普通丫鬟。我就说,兄嫂二人情比金坚,这是全京城都津津乐道的佳话,兄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纳了别的女子。”“那可不是。”沈月柔又掩嘴笑道。“若是这样,我就要斗胆跟兄长讨个示下了。”宁司昭说。宁司寒突然心中一跳。他眸色微深,一动不动盯着宁司昭。宁司昭被他的眼神镇住,想好的台词差点说不出来。还是沈月柔在一旁拼命使脸色,他才鼓起勇气开口:“弟见五儿,心喜得很。既然她不是兄长的女人,兄长能否,将她赐予弟弟?”啪嚓!...
《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沈月柔没能得到答案,面色微变。
但还是做出温柔知性的模样,款款地依偎在宁司寒身边,为他满斟一杯酒。
“爷,那你是对五儿没有这个心咯?”
她换了个问法。
在她灼灼的目光逼迫下,宁司寒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
“嗯。”
宁司昭在一旁笑起来。
“原来竟是个普通丫鬟。我就说,兄嫂二人情比金坚,这是全京城都津津乐道的佳话,兄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纳了别的女子。”
“那可不是。”沈月柔又掩嘴笑道。
“若是这样,我就要斗胆跟兄长讨个示下了。”宁司昭说。
宁司寒突然心中一跳。
他眸色微深,一动不动盯着宁司昭。
宁司昭被他的眼神镇住,想好的台词差点说不出来。
还是沈月柔在一旁拼命使脸色,他才鼓起勇气开口:
“弟见五儿,心喜得很。既然她不是兄长的女人,兄长能否,将她赐予弟弟?”
啪嚓!
宁司寒捏碎了一个酒杯。
宁司昭吓得跳了起来。
沈月柔见他如此失态,心中不免有些不痛快。
“世子爷觉得如何?妾身倒觉得是一桩美事。以前是妾身想左了,对待五儿有些欠妥,故而一直想弥补她。”
“既然爷无心收她,二爷又有情义,不如把五儿给了二爷,有情人终成眷属。”
“五儿给二爷做通房,过几年生儿育女,抬了妾,就是半个主子了,岂不比当个卑贱的丫鬟强?”
她说得句句在理。
可宁司寒听在耳中,每一个字都扎得很。
“这恐怕……”
他想拒绝,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倒不是怕伤兄弟情分,而是不想太过暴露自己和林妩的事,又招得沈月柔不开心。
夫妻俩如今的和睦,来得很不容易。
“世子爷无需顾虑太多。”沈月柔笑吟吟:“何不问问五儿的意思?”
“兴许,这丫头早有自己的打算呢?”
“妩儿早有打算?”宁司寒不自觉喃喃。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在他心里,妩儿一直以他为天,为地,为中心。
她的世界围着他转,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这样的妩儿,会偷偷在心里,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宁司寒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沈月柔也是会察言观色了,看出宁司寒的动摇,她趁热打铁:
“就是啊,她也十五六岁了,再过几年就是老姑娘,可不得为自己想想?所以妾身以为,这事还是看五儿自己的意思,说不定……”
她故意省略了后面的话。
宁司寒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在沈月柔和宁司昭的双重注视下,他缓缓地说:
“看五儿的意思吧。”
说的沈月柔和宁司昭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兄长!”宁司昭喜不自胜。
沈月柔同样满心愉悦:
“我就说吧,世子爷不是那等小气之人,怎么会连区区一个丫鬟,都不舍得给亲弟弟。”
他俩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热火朝天。
宁司寒却一言不发。
他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闷头喝酒。
沈月柔很有心计,并没有当场叫林妩来问话,而是嘱咐了宁司昭一番。
而宁司寒,因为喝得酩酊大醉,自然被留在了瑶光院。
次日一大早,林妩按例去遛狗。
Jason很调皮,松涛苑关不住它,它有时候跑快了,就会钻到别处去。
林妩因此经常得以在国公府到处溜达。
她还没来时,因着其他丫鬟都怕狗,Jason是交给侍卫去遛的。
人高马大的黑面侍卫,再加一条精力过剩随时扑人的狗,府中上下都敬而远之。
“世子爷……”
即便是痛得忍不住呼救,也不指望回应,不想让宁司寒为难。
林妩的隐忍,深深地打动了宁司寒。
“柔娘,你别……”
他刚想再次拉住沈月柔,沈月柔却狂暴地把手一甩——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震惊呆立。
就连沈月柔自己,也呆住了。
房中落针可闻,安静得可怕。
片刻后,宁司寒伸出手,以大拇指按在嘴角,擦去溢出的血痕。
表情冷得吓人。
“世……世子爷”沈月柔颤声道。
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挥出那一巴掌。
失控的情绪像一条毒蛇,缠住她的手臂,控制了她的行动。
宁司寒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冷酷与疏离。
她怕了。
“柔娘,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想带走他吗?”
宁司寒淡淡道。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现在我就告诉你。”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伸到林妩的眼前。
“是!”
宁司寒领着林妩,离开了。
他俩瑶光院以后,沈月柔把屋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
“贱婢,我杀了她,我杀了她!”
她双目赤红,狂暴如失控的母兽,不仅砸东西,还见人就打。
丫鬟婆子们,能避的全避出去了。
唯有海棠这个贴身大丫头,避无可避,只能待在暴风雨中心,承受沈月柔的怒火。
“世子妃息怒……”
“我如何息怒!”
沈月柔出手就是一个小香炉,磕青了海棠的脸颊。
她却置若罔闻,仍兀自发泄:
“那个贱丫头,竟敢私下纠缠世子爷,把爷哄得团团转,真将她带进了松涛苑!”
她最忌讳、最担心、最痛恨的,莫过于此。
怎叫她不崩溃愤怒。
“世子妃与世子爷感情深厚,虽然贱婢入了松涛苑,但未必就能得了爷的心……”海棠说道。
不料,她迎来的是一个烛台。
“啊!”
烛台直直砸在海棠的额角,把她磕得鲜血直流,失声惨叫。
沈月柔指着她,眼神带恨:
“不成器的奴才,你还敢说!”
“要不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我怎么会惹得一身骚,还招得世子爷不高兴,白白便宜了五儿那贱蹄子!”
海棠捂着伤口,痛泪与鲜血合流。
她像条狗一样,爬到沈月柔脚下,抱住沈月柔的腿。
“奴婢知错!奴婢死不足惜,但奴婢以为,世子妃无需太过担忧,毕竟……”
“毕竟什么?”
沈月柔恶狠狠地俯视她,如同在俯视一只蚂蚁。
“毕竟……五儿的卖身契,还在您手里呢。”海棠弱弱地说。
沈月柔愣怔一下,忽而大笑起来。
“是了。她的卖身契捏在我手里呢。”
海棠见她不似先前狂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赶紧爬起来,卑微地俯首低语。
“五儿自以为去了松涛苑,就能成为世子的人。可实际上,只要世子妃愿意,随时可以把她打发到勾栏院里去……”
沈月柔的面色渐渐松快下来。
“你说的倒是。五儿那贱人再蹦跶,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然而转念一想,心情又不好了。
“可是那贱人进了松涛苑,有世子爷护着,我投鼠忌器,能怎么办?太气人了!”
“世子妃莫气。”海棠赔笑道。
“若世子妃想不伤和气地将五儿带出松涛苑,奴婢有一个法子,既能打发她,又能让世子爷彻底绝了对她的心思……”
林妩搬到松涛苑后,过上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以前在瑶光院,要么给沈月柔梳头,做小伏低;要么在小厨房打转,连摸鱼都是一股子油烟味。
而在松涛苑,宁司寒没有给她安排具体活计,她日日悠闲得很,已经闲得主动给宁司寒遛狗了。
“入口丝滑,回甘无穷,果然好茶。”
“柔娘,你也试试。”
花前月下,夫妻对饮,多么浪漫的事。
沈月柔自然是喝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
最初的目的,是刺激对方,让他再争取一下她。
好让宁司寒有更大的危机感,方便她从他身上,拿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却没想到,宁司昭和沈月柔,直接让自己一步到位。
次日,宁司寒回来时,面色便有些尴尬。
“母亲同我说,让你今后跟着我行走。”他瓮声瓮气地说。
其实,他最近跟林妩的关系有点尴尬。
自从说了宁司昭那事,林妩对他就保持着距离。
这让他心里很是痛苦。
但据他观察,林妩似乎对宁司昭又没有意思。
她每天就吃饭,睡觉,遛狗……
看起来孤独又落寞。
“夫人已经嘱咐过奴婢了,奴婢一定伺候好世子爷。”林妩规规矩矩地说。
没有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看样子,还想早点告退回去遛狗。
宁司寒有些失落。
她不需要爷的陪伴了吗?
“你可识字?”他问。
“如果不会,爷可以教……”
“识得一些。”林妩说。
宁司寒半张着嘴,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
“啊。”他拘谨地合上嘴,又说:“那你可会看账本?”
“略懂。”林妩又说。
回答比先前还要简洁。
宁司寒受伤极了。
妩儿现在这么抵触他吗?
迫不及待地想结束话题走人?
“那……”他还不死心,再问:“你未曾服侍过爷,可熟悉爷的喜好?今日爷有空……”
林妩垂下长睫毛,打断他的话:
“鸣翠已细细为我讲过了,请爷放心。”
这下宁司寒彻底没话讲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那天为何提起宁司昭的事,那般做,与将妩儿拱手让人有何异。
妩儿一定被伤透了心吧。
宁司寒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他再没有脸面,对林妩说出柔情蜜意的话。
“可是,奴婢没有合适的衣裳。”
林妩却突然说。
“爷是金尊玉贵的人物,又在外主持事务。奴婢跟着爷行走,必不能再以这番丫鬟的行头露面。”
“但是奴婢自知出身卑微,不知何等衣物才是合宜。”
“爷是否愿意,陪奴婢去置办一些?”
宁司寒死掉的心,又活过来了。
“愿意,当然愿意!”
国公府是有尚衣处的,主子们穿的衣服,都是家中裁缝、绣娘一针一线缝制,甚少外出采买。
但眼下是来不及了,林妩只能到外头的成衣铺子去。
大户人家讲究体面规矩,闺阁小姐和主母夫人,是很少在街上行走的。
宁司寒虽然是个已婚男了,但还是第一次同女子走在街上。
两人也不讲究时间,一边走,一边看。
看到什么有趣的,便说上几句。
这种亲密又悠闲的逛法,让宁司寒感到分外新鲜。
街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林立,京城的繁华映入眼帘。
成衣铺子也不少,个个都是高门立柱,仅从门外看,便觉里头贵气逼人。
两人挑了一间门头华丽的走进去。
“老爷,需要看些什么?”
他们一踏进铺子,年轻的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上来。
他眼睛只看得到宁司寒,完全把背后的林妩给忽视了。
宁司寒有些不高兴:
“这家不好,妩儿,我们换别家。”
然后提脚要走。
店小二听得都呆了。
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店小二,从他身后越过来,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换上一副笑脸:
“贵客请留步!我铺子里有新进的浣溪纱,尤其适合夫人这样的青春绝色。”
这个年长的店小二,倒有点眼色。
他虽然对着宁司寒说话,眼睛却看着林妩,而且是恭恭敬敬的。
宁司寒果然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立即回答掌柜,而是微微俯身,问林妩:
虽然她逃离沈月柔身边,但终究还在瑶光院,小命仍捏在沈月柔手里。
一个丫鬟,在深深庭院中,还是太弱势了。
别说反抗沈月柔,她就是迈出这院子一步,也做不到。
“奴婢见过世子妃。”
林妩很温顺地行礼,从外表看,没有一丝破绽。
沈月柔却更加愤怒。
这个贱蹄子,惯会装一副清白无辜的样子!
她就是用这般伎俩,勾引世子爷的吗?
“你还知道我是世子妃?”沈月柔冷笑。
“你人都跑到松涛苑去了,眼里还有我这个世子妃吗?”
“没想到你本性如此淫荡,闻着味儿都能跑到世子房里,好大的野心啊!”
林妩垂头辩解:
“请世子妃明察,奴婢本不想去,是大伙推着奴婢去的。且奴婢进了松涛苑,就把东西交给伺候世子的丫鬟了,并未进到世子房中。”
可沈月柔不听这些。
在她看来,只要靠近世子一点点,便是勾引世子,便是背叛和挑衅她这个正头夫人。
“是没进到,不是不想进吧?我看要是给你机会,你还能往世子床上爬呢!”
沈月柔喘着粗气,双目赤红,眼中闪烁着疯狂。
她像是被什么劫持了大脑般,顾不上世子妃的身份、大家闺秀的风范。
狰狞的表情显示,她正在情绪失控,已经理智全无。
她捡起一个茶碗碎片,在林妩的脸上比划:
“这么漂亮的小脸,如果划烂了,世子爷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宁司寒得了时杰的消息,跨着大步走进来。
“柔娘,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善妒!”
宁司寒面色难看。
沈月柔没想到,她又被抓了个正着。
这回,她连脸上的狰狞,都没来得及收拾。
“你又要将这丫鬟如何?是不是但凡与我沾边的女子,你都要一一打杀?”宁司寒问。
沈月柔心虚至极,难以回答。
宁司寒见状,更失望了。
他虽与她定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但,这不意味着她可以限制他的人际交往。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可是堂堂宁国公世子!
“爷……”
沈月柔双目含泪:
“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害怕爷爱上别人……”
“怎么会呢?柔娘,到底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
看到她哭了,宁司寒也很心痛。
可是,他时时惦记两人的约定,沈月柔却一直在怀疑他对她的爱情。
他难以接受。
沈月柔泣不成声。
此刻的她,是第一次真正对宁司寒袒露心声。
疯狂醋妒的根源,不过是害怕失去。
最终还是宁司寒不忍,在她的眼泪中再次败下阵来。
“唉,柔娘,你相信我。”
他走上前,轻轻拥住她。
“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子,不要再胡思乱想,伤害他人了好吗?”
完了觉得不放心,又特别叮嘱:
“放过这个丫鬟吧,她不是有那种非分之想的人。”
沈月柔勉强答应了。
但等宁司寒和林妩分别离去后,她暴怒地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挥到地下。
“好一个贱婢!竟勾得世子爷,处处为她说话!”
海棠在一旁,一边状似着急地劝她小心,一边有意无意地说:
“世子妃息怒,五儿这卑贱的身份,当个玩意儿罢了,就算世子爷真看上了她……”
“世子怎么会看上她!”沈月柔怒吼。
海棠低下头,怯怯地绞手:
“奴婢的意思是……世子妃无需太过担忧,世子爷对您情根深种,您的主母分身不可动摇。五儿这样的,顶了天,是个通房……”
“她还想做通房?”
沈月柔几乎气死,对林妩的仇恨达到顶峰。
“不行,五儿这人留不得了,这么会勾得人护着她,难保今后世子爷不被她蛊惑。”
“那能怎么办呢?”海棠小心翼翼地说:“如今世子爷已然是护着她,世子妃再动手,难免影响夫妻感情。除非……”
“除非什么?”沈月柔喘着粗气问。
海棠往前走了几步,低声对她说出一个办法。
“过些天,姑奶奶和姑爷不是回府么?夫人已经安排了,要办家宴。若是五儿在家宴上犯了什么错,惹得夫人不快,那不是……”
沈月柔的表情,一下子雨过天晴了。
确实,过几天,她那远嫁边塞的姑子,要随夫进京面圣。
姑子嫁出去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回娘家,宁夫人非常高兴,早早吩咐了要办个热闹的家宴。
到时候不仅有姑子夫妻,还有几位位高权重的亲戚。
可以说是宁国府的年度大事了。
如果五儿竟然在这种场合犯了错,她再撺掇宁夫人,严加惩治,宁司寒怎么也怪不到她身上。
这招借刀杀人,妙啊!
林妩不知道自己的死法已经被预定了,劫后余生的她,正一边思索,一边朝小厨房走去。
瑶光院是住不得了。她想。
沈月柔一次又一次的发难,让她感觉到,对方已经对她忍无可忍。
今日宁司寒头一回明显袒护她,沈月柔肯定气炸。
她在瑶光院的处境越发艰难了。
但闹了这么几次,也并非没有好处。
这对发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已然生出嫌隙。
最重要的是,宁司寒对沈月柔的感情,动摇了。
沈月柔是恣眦必报的妒妇,今日让她感到不快,她很快就会对林妩使出一些毒辣手段,怕是杀心都有了。
索性,借此机会,惹得宁司寒彻底反感,将摇摇欲坠的约定一刀切断。
宁司寒是沈月柔最大的执念和倚仗。
林妩倒要看看,没有了宁司寒,沈月柔会怎样?
林妩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心中万分愉快。
远远地,就看到刘嫂子坐在门廊底下择菜,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菜叶子。
“嫂子,你怎的做这个活?”她诧异道。
刘嫂子现在是厨房管事,平时主要给主子做一些重要的菜色,再就是管管厨房的其他人。
怎么会沦落到做择菜这种杂活?
“五儿姑娘来了。”刘嫂子勉强笑了一下。
“嗐,新来的张副管事能干,我倒清闲了,择菜打发时间罢了。”
听着是赞美,但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怨怼。
林妩一下子明白了。
见她精神大好,宁司寒自然高兴。
人一高兴,那处就不请自嗨。
两人被翻红浪了一夜,什么玩法都试过了,但因林妩身子不便,没有做到最后。
宁司寒在这方面,还算个君子,不会行强迫之事。
哪怕火烧眉毛,也硬生生停下来。
然而,他好不容易勉强平复,林妩柔弱无骨的小手,又摸上来了……
就这么摸了停,停了摸,直至天亮。
宁司寒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去军营上值了。
林妩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吹吹小风喂喂鱼,打发时间。
她专注地看了一会儿鱼,突然觉得,好像有人盯着自己。
可是睁开眼睛,四下搜索,又什么人都没有。
她继续喂鱼,假装什么也没注意到。
那种感觉又来了。
湿湿的、黏腻的视线,像蛇的舌头游走在皮肤上,让人分外不适。
林妩干脆把手里的鱼食都撒了,靠在亭柱上,假装在打盹。
过了一会儿,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潮热的掌心,落在她雪白优美的脖子上……
“Jason!”
林妩突然睁开眼睛,喊道。
她身后的人一惊,还来不及后退,就被一个疾如闪电的黑色身影,从后头扑倒。
“啊!”
惨叫响彻松涛苑。
“怎么这般不成体统!你们平时都这么咋咋呼呼的吗?一点小事就一惊一乍地,吓坏主子可怎么办!”
沈月柔骂道。
林妩乖乖听训,转头也骂:
“世子妃说得对,Jason!叫你平时稳重点,不要动不动就扑人,主子跌伤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被林妩强行命名为Jason的白色狗子,无辜地甩甩尾巴。
沈月柔:……
那是宁司寒的爱犬,她又不便打骂。
还是只能骂林妩:
“看看你怎么养的狗,纵得这般无法无天,今天冲撞的是二爷,明天若是冲撞了老爷夫人,亦或是哪位贵客,可怎么办?”
林妩无语,她养这狗才几天啊。
真是什么狗屁倒灶的锅都能甩她头上来。
“奴婢知错了,奴婢谢过二爷不怪罪之恩。”她从善如流地低头。
而被狗扑倒舔了一口的二爷,正在椅子上。
明明摔得不严重,他却装出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
那双淫邪的小眼睛,还不忘一瞟一瞟地瞄林妩。
“咳。”
沈月柔捏起帕子,掩去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
“五儿,二爷不与你计较是他大度,但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还不赶紧,给二爷敬杯茶?”
二爷宁司昭由国公爷的爱妾所出,仅比宁司寒小一天。
据说当年爱妾与宁夫人争宠,两人一前一后怀上孩子,并且是爱妾在前。
生产也是爱妾先发动,她的宫口开了四指,宁夫人才开始破水。
爱妾满心以为,自己定能生出长子,压宁夫人一头。
高兴得连生孩子的痛都觉得甜。
谁知,越生越痛,越生越痛……
生了两天,才把孩子生下来。
而宁夫人,才破水,不到两个时辰超快顺产就生了……
就这样,宁司寒和宁司昭,从呱呱坠地时起,就开始别苗头了。
说互别苗头有点夸张,其实只有宁司昭自己在暗搓搓地别。
宁司寒作为长嫡子,宁国公世子。
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宁司昭从小羡慕嫉妒恨宁司寒,看见他有什么都觊觎。
比如,眼前这个丫鬟。
他看着白嫩美人一步步朝他靠近,步步生莲婀娜多姿,不自觉地就伸出肥厚的大舌头,舔了舔嘴角。
林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说:
“其实,各位中毒的贵人,除了夫人之外,都有一个共性。”
大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什么共性?”
林妩看着宁国公:
“他们,都是国公爷的血脉。”
众人:……
宁夫人大怒:
“莫要攀扯!这同国公爷有何关系?你提起国公爷是何居心!”
“对啊!”沈月柔又冒出来:“母亲,直接打死吧!”
宁司寒一忍再忍,这次终于挡在林妩面前:
“母亲,便是死罪,也得让人说个明白再死吧?”
宁夫人盛怒之中,但宁国公坐在上首,眸色深沉,不知何意。
她不敢妄动。
林妩得以继续往下说:
“奴婢之所以确认是过敏,正是看到中毒的各位,都是国公爷血脉。”
“因为,过敏是会遗传的。父母遗传给子女,子女遗传给孙子。”
“故而,国公爷和夫人生了姑奶奶,姑奶奶生了小少爷小小姐,大家都过敏。府中几位少爷是国公爷所出,也过敏。”
大家听了,彼此打量,发现果然如此。
“可我们怎么会一起过敏?”众人疑惑。
林妩指着桌上的残羹:
“因为小河虾。”
一道惊雷劈到众人头上。
沈月柔脸色苍白。
“不可能!”她尖锐地叫道:“你这贱婢敢胡说,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她的话刚说完,国公爷的侍从又厉声喝道:
“世子妃,慎言!”
沈月柔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
林妩朝宁国公行了一个礼,继续解释:
“小河虾是极易引起过敏的吃食,可能会导致肠胃失调、风疹发作,府医或许听过此类病例。”
府医点点头:“确有听过。”
大家心里便信了四五分。
沈月柔先是极度慌乱,继而想到什么,脸上竟然镇定了:
“一个卑贱的丫头,倒会编!你听听你的话,是不是有一个大漏洞?”
她轻蔑地哼笑:
“国公爷,根本没有过敏症状!”
她指着林妩,大声对国公爷道:
“父亲!不能再放任这刁奴妖言惑众了,为着国公府的脸面,赶紧发落了她吧!”
可是,国公爷面沉如水,根本不回她的话。
众人也是尴尬无声。
你一个小小世子妃,对国之重器大呼小叫什么呢?
林妩微微一笑,春风化雨,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世子妃有所不知,国公爷之所以没有症状,是因为提前服用了抗过敏的汤药。”
“你瞎说!”沈月柔急赤白脸:“什么抗过敏的汤……”
一道闪电,闪过她的脑海。
“汤……”她喃喃,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
“是紫苏汤?”
林妩点头:
“正是。紫苏可以去邪毒,辟恶气,抑制过敏的发生。”
“不对啊。”有人发现了:“世子也没有过敏症状。”
沈月柔拼命点头:
“对对,世子爷没事啊,什么过敏,什么紫苏抗过敏,都是无稽之谈。”
“咳咳。”宁司寒咳了两下。
“我来之前吃了个紫苏饼。”
“噢……”大家这下信了七八分。
“怎么可能!”沈月柔几乎是癫狂了:“五儿一个小小丫鬟,懂什么?定是她瞎编乱说的,父亲,母亲,你们可不要被她蛊惑了呀!”
“世子妃若信不过奴婢,便等太医来了,再细问。”林妩说。
沈月柔却根本听不进:
“不可能,你妖言惑众,父亲,母……”
“不用问了。”宁国公突然出声。
冷峻的面容下,是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沉。
“我确实有过敏之症。”他淡淡道。
“昔年在南边,也曾因食用河虾腹泻,故而今次我饮了紫苏汤。”
众人:……
林妩不知道是否自己错觉,她竟从宁国公严肃的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尴尬。
“我不知道原来过敏会遗传,所以没叫你们喝。”
“五儿……五儿……好一个五儿……我一定要得到你……然后……”
他一瘸一拐地往瑶光院走去。
瑶光院内。
“事情又没成!”
沈月柔在房中走来走去,恨恨道:
“五儿这贱婢怎么运气这么好,每次都被她逃脱了!”
海棠垂手立在一旁,帕子都要绞烂了,担忧地说:
“世子妃,五儿实在心机太深,又狡猾,非除不可了,否则,夫人那边……”
“我知道!”沈月柔心烦气躁。
她能不知道吗?
上次宁夫人把她叫去骂了一顿,勒令她无论如何要给世子物色一个妾室。
若是被宁夫人知道,世子身边竟然已经有五儿这么个人物。
那老女人肯定直接越过她,把五儿的身份给抬了。
不行,她不能接受!
“那你说能这么办,你也是个不中用的!”
沈月柔骂海棠:
“出那么多主意,没一个办成的,连区区一个五儿都斗不过,还给我招了一大堆麻烦!”
海棠赶紧跪下来,唯唯诺诺磕头谢罪:
“世子妃息怒,是奴婢无能,未能为世子妃分忧……”
可沈月柔哪里需要解释,她需要的是出气。
海棠还在喋喋不休地告罪,沈月柔就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
“废物!留着你有何用!”
她拳打脚踢,把海棠打得满地求饶。
宁司昭的出现,拯救了海棠。
“嫂子!”
他不顾外头小丫鬟的阻拦,大步走进来,面色阴沉。
见到屋内一片狼藉,他阴阳怪气道:
“嫂子身子真好,还能这般折腾下人。不像弟弟我,只能拄着拐杖。”
沈月柔对他不恭敬的语气,感到有些不悦。
“二爷这是什么话,为了帮你要五儿那个贱坯子,我也被母亲斥责了。”
“嫂子别当我傻。”宁司昭阴惨惨地笑。
“各取所需的事,怎么能叫帮呢?再说了,要不是嫂子出的好主意,我能受这些罪?”
沈月柔拧起眉毛:
“二爷闯进我的院子,就是要说这些胡搅蛮缠的话?”
宁司昭看不惯她自视甚高的态度,但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哼了一声。
“好嫂子,我丑也出了,罪也受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沈月柔斜了他一眼,佯装不知。
“什么承诺?二爷莫要乱说。”
宁司昭恼怒:
“你承诺过我的,要把五儿给我!”
沈月柔也闹:
“现在闹成这样,我怎么给你?跟你交代得好好的,多么完美一个计划,结果你回去连话都不会说,让流言传承那个样子,还牵扯到了世子爷,害我被母亲斥责!就这,你还好意思要兑现!”
噼里啪啦一通骂,把宁司昭骂得头颈粗红,胸脯剧烈起伏。
“那你的意思,这事就这么不管了?我白挨一顿骂,白跪一天一夜的祠堂?”
沈月柔撇嘴:
“谁罚的你找谁去,关我何事!”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海棠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地插话:
“世子妃,二爷,请容许奴婢说一句。”
沈月柔正在气头上,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你可别说了,次次倒霉都是因为你!”
海棠低头:
“奴婢自知给主子带来麻烦了,现在只想恕罪,为主子分忧。”
“分分分。”沈月柔烦躁:“你倒说说看,还能怎么分!”
“依奴婢之见,世子妃与二爷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应该联合起来,而不是吵嘴内讧。”海棠说。
结果被沈月柔扔了一个茶盖子:
“叫你说些废话!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海棠抹抹额头流下来的血,低声说:
“奴婢以为,现如今,二爷想纳五儿为妾,是不可能了。”
听得宁司昭怪叫起来:
“那敢情好。”
宁司昭觉得这主意不错。
若宁司寒说,这丫头不是他的女人,那么自己就可以要过来。
若宁司寒说,这丫头是他的女人,那也没关系。
话是沈月柔说的,不干自己的事。
宁司寒不会知道,自己惦记他的女人。
宁司昭立马眉开眼笑了。
“那就拜托嫂子了。”
宁司寒下值回来,还没到松涛苑,就被瑶光院的人拦住了。
说是沈月柔摆了一桌,请世子爷过去小酌。
经过一天一夜,宁司寒对她的气已经散得差不多,加之也确实有点想念,便欣然前去。
夫妻俩你侬我侬,深情对饮。
小丫鬟突然进来通报,说二爷送了一盒冰片来。
宁司寒诧异:
“司昭回来了?”
爱妾宠得太过,宁司昭被纵得无法无天,顶着国公府的名头,成天在外头欺男霸女。
去年,他因为一个妓子,与大理寺卿家的公子大打出手。
国公爷知道后,命人把他绑回来,按在祠堂,用鞭子抽了一天一夜。
然后给发配到西北大营去了。
爱妾为此三天两头地哭,说宁司昭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何如何受苦。
但宁国公就是不松口叫他回来。
因此,宁司寒冷不防听说宁司昭就在外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听说是丁姨娘孕中多思,想二爷想得茶饭不进,父亲就把他召回来了。”沈月柔说。
丁姨娘就是宁国公的爱妾,宁司昭的娘。
两人正说着,宁司昭就大步走进来了。
“兄长果然在嫂子这里。”
宁司昭惯会花言巧语,此时张嘴便来:
“弟从西北回来,给兄嫂带了些礼物早听闻兄嫂恩爱,时刻黏在一块。弟便想着,兄长公务繁忙,在家时间不定,与其去松涛苑扑空,不如来嫂子这儿守株待兔。果然这就逮到了。”
沈月柔轻轻推了一下宁司寒:
“世子爷,他说你是兔儿!”
宁司寒向来没有嫡庶阶级思想,对弟弟妹妹不苛刻,并不在意这些调侃。
他开怀笑道:
“司昭去了西北一年,这张嘴长进不少。”
听到西北二字,宁司昭眼中乍现暗色,但很快又嘴上抹油:
“哪里及得兄长,去都中营不过三年,已经升任骑都尉,举京皆赞。弟弟还没当面恭喜你呢。”
三人寒暄了一会儿。
沈月柔突然用帕子捂嘴:
“爷,说起来有件趣事。”
“什么趣事?”宁司寒问。
沈月柔看了看宁司寒,又看了看宁司昭。
“今早我到松涛苑,为世子爷打理院子,恰巧二爷来了,瞧见五儿,你猜他怎么说?”
宁司寒举着的手顿住,不由自主放下酒杯。
“说什么?”
宁司昭赶紧赔罪:
“嫂子,莫打趣我了!我就是久未归家,不认识人,浑说乱说了。兄长和嫂子莫怪。”
宁司寒心头一沉:
“究竟说什么?”
沈月柔噗嗤一笑:
“二爷以为五儿是爷的人,毕恭毕敬地喊嫂嫂呢。”
宁司昭顺着话头,也笑:
“说起来怪尴尬,我是见那丫鬟容颜出挑,进退有度,以为是兄长的枕边人,不敢造次。”
沈月柔哎了一声:
“说来妾身也想知道呢,爷,到底对五儿这丫头有没有心?若有心,不如给她开了脸,做个通房,也免得别人心里嘀咕。”
她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
伤心、愤怒、失落,都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
或许再多说一句,泪水就会流下来。
宁司寒太懂她了。
“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他打了个哈哈:“府里还有人敢背地里议论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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