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公主的草原郎无无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邻居家的土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喝酒?”他喝了酒,声音里的粗粝感不那么明显,反而低低沉沉的,有点性感。特别是现在他们离得近,成年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那张小脸更红了。“我没喝过马奶酒,就尝一口也行。”女孩不敢跟他对视,只晃着他的袖口央求。她如愿喝到了马奶酒,男人把自己的酒碗递给她,只让她尝碗底剩的那一点儿。玲珑细嫩的指头捧着黑色的陶土酒碗,女孩红唇凑到他的酒碗边,小口喝里头的酒,舌尖探出来舔掉嘴边沾上的白色酒液。男人身上一股火烧了起来,直冲头顶。入口一阵辛辣,紧接着就是一种她很难形容的酸中带着甜的味道。女孩砸吧砸吧嘴,又去喝碗里剩下的,他给她的酒不多,她三口就喝完了。意犹未尽的把碗还给男人,女孩又眼巴巴的看前头的酒壶。“哈浊先生,马奶酒还挺好喝呢。”“还想喝?”...
《娇软公主的草原郎无无大结局》精彩片段
“想喝酒?”
他喝了酒,声音里的粗粝感不那么明显,反而低低沉沉的,有点性感。
特别是现在他们离得近,成年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那张小脸更红了。
“我没喝过马奶酒,就尝一口也行。”
女孩不敢跟他对视,只晃着他的袖口央求。
她如愿喝到了马奶酒,男人把自己的酒碗递给她,只让她尝碗底剩的那一点儿。
玲珑细嫩的指头捧着黑色的陶土酒碗,女孩红唇凑到他的酒碗边,小口喝里头的酒,舌尖探出来舔掉嘴边沾上的白色酒液。
男人身上一股火烧了起来,直冲头顶。
入口一阵辛辣,紧接着就是一种她很难形容的酸中带着甜的味道。
女孩砸吧砸吧嘴,又去喝碗里剩下的,他给她的酒不多,她三口就喝完了。
意犹未尽的把碗还给男人,女孩又眼巴巴的看前头的酒壶。
“哈浊先生,马奶酒还挺好喝呢。”
“还想喝?”
男人看着她的小动作,往旁边侧了侧身体,拿过来酒壶。
女孩见状,又去抓他的袖口:“想。”
男人拿着酒壶没有动作,手腕一转把那只抓着他袖口的小手攥进手心里。
女孩被他的动作惊到,忙往回抽手:“哈浊先生……”
他只是被蛊惑,下意识的去握她的手。
她往回抽,他也就顺从的松手。
“马奶酒不醉人,再给你喝点儿也没事。”
酒碗又回到了女孩手里,女孩捧着碗,没有喝,而是盯着碗里的酒发呆。
“不想喝了?”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女孩忙把碗凑到唇边。
“喝的。”
她小口喝着酒,耳朵越来越红,不是因为酒,而是她后知后觉自己在用男人用过的酒碗。
今天的种种重新回到她的脑中,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女孩理智回归,惶惶然意识到这一天她和这个男人似乎过于亲近了。
她好像总是无意识的在对他撒娇,就像……就像恋人……
这个想法一出,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身边喝酒喝的不专心的小姑娘突然咳起来,显然是被酒呛到了。
男人给女孩拍背:“喝酒还走神?”
女孩咳得眼睛都红了,眼泪滚下来,沾在她的脸蛋上。
男人直接伸手给她抹掉。
女孩震惊的睁大眼,好像不止她逾矩,这个男人也不做人!
她又想起仲夏时,他握着她脚腕给她擦脚。
轰的一下,女孩从上到下红了个透顶。
她缩着身子往后退,手指头颤巍巍的指着他:“你,你,你……”
眼看她要撞到旁边的人,男人伸手一捞,她就像个小鸡崽一样被他揽着腰捞了回去。
大手贴在她腰上,她像被电了,一下子弹起来。
对了对了!他们刚刚跳舞的时候好像还搂腰了!
当时那场面,人们都互相搂着也没注意,她还凑到他耳朵边上跟他说话!
她这是跟草原上的纯情男人搞暧昧了!
造孽啊!
女孩不知所措,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她在草原待一段时间就走了,人家又帮她修窗户,又帮她扯电灯,又给她装炉子的!
她撒着娇把人家撩拨成这样……
丧良心哦……
女孩爬起来逃跑,殊不知,真正有意无意引诱人的正是她心目中的这个好人。
女孩慌慌张张,身后的男人勾起个笑,撑起身体,大步一迈,就跟了上去。
看来,他的女孩是反应过来了。
“要去哪里?”
身后一直跟着的人快走两步拉住女孩的胳膊,女孩回头。
她的脸忽的烧了起来。
毛巾蘸着已经有些凉的水,贴在男人身上,男人抖了一下,猛的抓住她的手。
“我自己来。”
女孩把毛巾给他,自己用棉球蘸着碘伏把他的手和小臂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又把那些伤口挨个涂上药。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狗。”她坐在他床边,认真的看着他,“哈浊,他们不会有事的。”
男人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她。
“我去把水倒了。”
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想走,男人一伸手就把她拉了回来。
“雅雅,什么时候回你的城市?”
男人忽然没头没尾的问她,平静的声音,平静的看着她。
她却敏锐的感受到隐藏在这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她不回答,男人也耐心的等着,没有催促,没有不耐烦。
终于,她败下阵来。
“今年过完年吧,或许明年秋天。”
男人嗯了声,兀自沉默着,也没有放开她。
女孩有些不自在,想要往回抽手,男人察觉她的动作反而握的更紧。
“走了还回来吗?”他问。
她觉得气氛有些凝固,想笑笑缓和一下,努力了一下也没笑出来。
“有点远……”
她没有正面回答,男人没吭声,而且用了力把她拉回床上坐着。
“常回来,我可以去接你。”他说。
她咬咬嘴唇,他凭什么去接她呢,他是她的什么人就去接她。
“知道了。”女孩小小声,没有拒绝。
男人的大手勾起她的下巴,拇指放在她的下唇上,把她咬住的下唇解救出来。
“别咬,不好。”
他说话总是那么简洁明了,像是正经的嘱咐,又带着莫名的暧昧。
就好像,她是他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管她。
男人手上的药味冲进她的鼻腔,她嘴里也泛起了苦。
男人摩挲着她的下巴,又问:“在海城,有喜欢的人?”
女孩否认:“没有。”
男人又嗯了声,摩挲她下巴的力道大了几分。
他的手上有茧子,摩的她有点疼。
“哈浊,你弄疼我了。”
她娇娇气气的,就像那天嫌他说话太大声吓到她一样,柔软,娇气,那么可爱。
男人放过她,又半躺回去,只那双眼还紧跟在她身上。
“知道我为什么去找你吗?”
他话题转移的太快,女孩顿了下才明白他是问今晚。
女孩低下头抠手指:“你是不是喜欢我?”
男人没有否认,而是笑着问她:“去年夏天,我在河边跟你说的话,你问明白了吗?”
他当时对她说了句藏语,她没有记住怎么发音:“我问过,但是我模仿的不对,别人没听懂。”
男人叹了口气,也是,这个笨姑娘如果问出来了,估计更要躲着他了。
“今晚在这里睡,别怕,我打地铺。”
女孩点头,今晚回宿舍确实有点危险,而且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正直的。
男人把她安顿在床上,自己端了水盆出去,又从箱子里抱出褥子和被子铺在羊毛地毯上。
女孩裹着被子,趴在床沿问坐在铺子上的男人:“会不会冷呀?”
男人躺下,把胳膊枕在头下:“不冷,有羊毛毯子。”
女孩点头,也翻过身去准备睡觉。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炉子里的火光能勉强让人看清一点轮廓。
女孩换了新环境,旁边地上还睡着个男人。这个男人,她还对人家动了心。
想睡着都难。
她往上拉拉被子,遮住半个脸,还好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经历了惊魂夜晚的女孩也渐渐迷糊了起来。
窸窣的被子摩擦声响起,地上仰面躺着的男人翻了个身,面对着床沿。
他跟着她蹲了下来,那双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是温柔的。
“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她因为他而难过到哭泣。
他想给自己两巴掌,只要她能消气。
“我一个人惯了,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性子也不好。”
“以前我也没在乎过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我不还手。”
男人蹲在她面前,想跟她解释,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只能胡乱的说些他觉得该说的话。
女孩还在哭,甚至哭的更凶。
他手足无措,想把她抱进怀里,又怕她是真的讨厌他。
“别哭。”
“我没有玩暧昧游戏,草原的男人从来不会骗女人。”
“我也没觉得你是随便的人。”
“你在我心里,是坚韧的、温柔的,比草原的春天还要干净。”
女孩抽噎着,抬起头,那双眼睛红肿着,好不可怜。
他给她擦眼泪,紧张的盯着她的表情:“我错了你跟我说,别哭。”
他明明极尽温柔,她却不合时宜的想着,他上午时在扎西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她哭他就在旁边陪着,也不走。
她拨开他的手,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你走吧。”
他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跟个石墩子一样:“我不走。”
她的眼泪又滚下来:“那我走。”
她出了教室,举目四望,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把她包围,她甚至有点后悔来了这里。
下一刻,她被一个坚实火热的怀抱拥住。
他从后面把抱紧了她,他看不得她这样孤独哀愁的模样,他的心要疼死了。
“你在这里,我走,我走。”
他走了,一步一回头。
晚上时,扎西和雅雅的事传遍了寨子。
“我今天还看见哈浊和扎西在一块儿呢,扎西还哭了。”
“扎西追了哈浊这么久,是个石头做的也该心软了。”
“可是,我上次看到哈浊跟雅雅老师走的挺近的呀,应该不会吧?”
出来散心的宋雅雅没有听下去,转身又回了学校。
她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对待感情,她喜欢快刀斩乱麻,既然那个男人在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她也不会要脏了的人。
半夜里,一个身影翻过篱笆院进了学校。
他走到她的宿舍门口,没有再往前。
男人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来做什么,他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她。
他不想跟她断了,他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这样在乎过一个人。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触动他,甚至一个小动作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宿舍门口的水缸已经快见底,他还记得他帮她搬过来的时候,她抓着一大把糖果给他。
他能看到她软软的发顶,她对着他笑。
后来,他路过她这里常给她提两桶水,她一个女孩家,哪有什么力气。
男人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提了两桶水。
水缸被他填满,他怕吵醒她,又不想回去,就在她门口坐着。
他不抽烟,也没什么消遣的,就直愣愣的坐到了天明。
阳光透进窗帘,叫醒了床上的人。
她没睡好,眼睛肿着,头也隐隐约约的疼。
迷迷糊糊的开门,被门口的大块头吓了一跳。
她惊呼出声,他想赶紧站起来,但是腿麻的厉害,他只能扶着墙,慢吞吞的挪动身体。
“你怎么在这里!”她被吓到,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忙摆手:“你别怕。”
宋雅雅这次倒是没有多生气,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他明明有了别的女人,昨天还说那些话,现在又摆出这副模样。
她笑了一声,觉得没必要再顾及什么脸面:“你也不用再演戏了,我昨天都看到了。”
“什么?”哈浊懵了懵,“昨天你看到什么了?”
宋雅雅瞥了一眼被装满的水缸,心里的嘲讽更甚:“你和扎西的事我知道了,所以你也没必要再继续做这些事情,我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
哈浊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他真是天大的冤枉!
宋雅雅见他呆站着,也不想再纠缠,准备去灶房里做饭。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大手拽了回去。
她被他锢在怀里,听见他从胸膛里迸发出来的笑声。
她气的想打死他。
在她准备踹他的时候,听见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和扎西就是普通的算不上朋友的关系。”
“你胡说!我昨天都听寨子里的人说了!”
“说什么?”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男人的那双眼里带着笑意,嘴角也勾着笑。
“嗯?你怎么不问问我?”
她气的低头,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男人也不收手,任由她咬:“她一直缠着我,两年前,我曾经在族长面前说过,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那个时候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不过过去太久了,他们可能又忘了。”
她慢慢松开他的手,仰头看他:“那昨天……她在你面前哭……还拉你的袖子……”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上午他和扎西在一起,中午扎西找她说那些话,下午扎西来道歉……
而且她也只是看到他站在那里,扎西抓他的袖子,他也抽开了,甚至他的眉头还是皱着的……
跟他昨天和今天哄她的时候,好像不太一样……
她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是他找到了推她的人,让那个人来跟她道歉,而那个人,正好是追了他很久的扎西。
男人用那只被她咬出印子的手摸了摸她的脸:“我今天会再去扎西家里一趟,跟阿叔说清楚。”
她忽然觉得脸有点热,那个莫名其妙的好像是她自己,想想她昨天和今天做的事情,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雅雅。”
他叫她,他们现在说话好像有点微妙。
她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结巴道:“那,那是你的,事。”
她搅着手指头,转身往灶房走:“我得,做饭吃。”
男人在她身后笑了声,大声问她:“我以后还来,好不好?”
她脚步踉跄了一下,进门前,小声说了句:“你这不是来了嘛。”
男人终于舒心了。
他笑着走出学校,碰到来送学生的,还挨个跟人家打个招呼。
他得让寨子里的人知道,他哈浊到底是对谁有意思。
回过味儿的男人,脚步轻快,巴不得叫整个草原都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因为别人跟他吃醋,闹脾气。
学校的简陋厨房里,男人沉默的往灶里添柴。
他回想了当时在场的人,雅雅应该是在人群外圈的,如果那人要把她推进羊圈里,推完之后肯定是到了内圈。
一个个人的脸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锁定在了一个女人脸上。
扎西,那个一直缠着他的女人,他记得她当时是笑着的。
男人烧好水,回到宿舍,看到她还坐在桌子上没动,两条腿轻轻晃着。
“洗澡。”
男人托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桌子上抱下来:“抱过去?”
女孩儿被他逗得脸红到了耳朵根,磕磕巴巴的拒绝:“我自己走。”
她洗完出来,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第二天,她在寨子边不远的土坡边看到了他,他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
她站在毡房的篱笆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她。
男人皱着眉,女人焦急的说些什么,说到激动处还伸手拉他的袖子。
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看到那个男人耐着性子听女人说话,偶尔也低头回应几句,她拉他的袖子,他也只是抽开手。
她心里忽然就很不是滋味,她以为他给她修窗户,给她拉电灯,带她去买课本,喂她吃土豆,把她抱回家是因为他对她有些别的心思。
她昨晚还自作多情的相信他真的会为她出头,为她找出那个推她的人。
她没有继续看下去,转身回了学校。
或许那个男人是对谁都一样的。
“扎西,你最好去跟族长坦白,我不会不管的。”
男人耐心告罄,如果不是为了让她自己去坦白那些龌龊事,他才不会耐着性子跟她耗这么久。
“哈浊!你为了她真的要这么对我吗!我们认识十多年!”
扎西流着眼泪,不死心的又伸手想去拉男人。这次男人没有了应付她的耐心,侧身躲开。
“如果下午你还没有去族长家,我会自己去,到时候就别怪我给你难堪。”
他语气淡到让她发抖,她追了他很多年,一直纠缠他,他虽然很冷淡,但是从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扎西抖着嘴唇,好半天憋出一句:“知道了。”
学校门口,宋雅雅被扎西喊了出来。
她以为是学生的家长,出来看见是跟哈浊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后,她下意识的想躲回去。
“雅雅老师。”
那个女人喊住她,几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哈浊是我喜欢的人,你刚来,这寨子里的事你不知道,寨子里的男人也不会离开这里。”
宋雅雅憋在心里的那口气忽然就冲到了嗓子眼,她笑了一声,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我不关心你和哈浊是什么关系,你也不用口口声声的暗示我什么。虽然我不是寨子里的人,但也不是你能随意欺负的人。”
她说完转身回了学校,不再搭理外头的人,心里盘算着往后的日子离他们这些人都远一点,省的闹心。
下午时,族长领了扎西来学校。
宋雅雅虽然对扎西的印象不好,却也不能把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族长拦在外头。
“族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宋雅雅把他们带进教室,又继续去擦黑板上的板书。
族长把扎西往前推了推:“你自己说吧!”
宋雅雅的手一顿,转过头,她很想知道这个女人还想对她说些什么。
扎西涨红着脸,语气僵硬:“那天在羊圈里,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宋雅雅惊讶一瞬,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事。
她转头去看族长,族长也带着歉意看她。
“雅雅老师,是寨子里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主。”
宋雅雅点头,扎西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虽然是来道歉的,却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族长,那天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对我的名声也不好,希望您能把事情跟寨子里的人澄清。”
族长搓着手,笑呵呵道:“当然当然,我会开大会的,雅雅老师放心。”
送走了他们,宋雅雅独自坐在教室门口的石头台阶上,垂着头,一股无力感从心里蔓延出来。
她忽然就不知道这么些天和寨子里的人,和那个男人的相处算什么。
她好像,和这里永远格格不入。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学校门口,他听说族长带着扎西来给她道歉,便急急忙忙的过来,怕她吃亏。
可是,他一进门,看到的是那个小女人抱着膝盖,在门口缩成一团,那么可怜……
他皱紧了眉:“雅雅老师。”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无视他,回到教室关上了门。
男人看到她通红的眼眶,正想问问她是受了什么委屈,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他急了,两三步走到门口敲门:“雅雅老师,是我。”
屋子里没有声响,也没人给他开门。
他站在门口,高高壮壮的一个,跟个木头似的:“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茫然,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怎么就不搭理他了。
他又去窗边推窗户,窗户咯吱一声开了,她坐在讲台上,定定的看着他。
那双粗糙的大手握紧了又松开,他干巴巴的问:“为什么不理我?”
那女孩就看着他,冷漠的像他们刚见面的那一天。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想从窗户跳进去,他不敢。
“雅雅……”
女孩终于开了口:“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我也不想跟你玩什么暧昧游戏。”
他愣在原地,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暧昧游戏?
他什么时候说她是随便的人了?
“不让我来了?”
男人沉着声音,红了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大手紧紧抓着窗框。
那女孩不再搭理他,又低头去写教案。
他急了,也不再管那些,撑着窗台跳了进去。
他体格大,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她受到了惊吓,手里的笔骨碌碌的掉到地上。
男人上前,捡起她的笔,放在她的教案上:“说清楚。”
这一天,她真的要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气死了。
她说了不想见他,他竟然翻窗跳进来!
粗鲁!
“没什么好说的!你走!”
她气红了眼睛,眼泪蓄在眼睛里,她痛恨自己为什么总在他面前掉眼泪。
她用力的推他,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她用尽全力也推不动他。
男人眉头越皱越紧,深深的纹路仿佛要刻进骨头里。
她推不动他,兀自蹲下哭了起来。
他的心被她紧紧攥着,攥了个稀碎。
“雅雅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先走了。”
男人签了条子,向众人打了招呼,牵着女孩准备回家。
路过门口时,哈浊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正低着头拧裤腿上的雨水。
弯着腰的男人也注意到他,抬起头:“要回去了?”
“嗯。”哈浊看着他湿透的衣服,开口道,“一起来吧,学校里也没什么吃的。”
张哲是看到他们去找羊主动跟过去的,他虽然不如草原上的汉子那么强壮,也是个男人。
他听见哈浊的话,有些意外:“谢谢了。”
男人点点头,揽着身边的女孩走进雨里。
毡房里,哈浊拿了一套衣服给张哲,让他先凑合着。
换了哈浊衣服的男人更显得薄弱。
哈浊去灶房做饭,留下雅雅和张哲在毡房里。
两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哲清清嗓子,知道雅雅以前也是支教老师,就主动找话。
“学校虽然小,不过该有的都有哈。”
雅雅微笑着点头:“基本要用的都有。”
“我看不光教室里装了炉子,连宿舍都有,教室里还有个长柄的黑板擦。”张哲找到了共同话题,开始聊起来,“比我预想的要好的多。”
说完,他看到女孩的眉眼舒展开来,那是真正的开心,而不是刚才那样的微笑。
“原本是没有的。”女孩说。
张哲睁大了眼:“原本没有?”
“嗯,我刚来的时候连电灯都没有。”
女孩眉眼弯弯,张哲张了张嘴。
“吃饭了。”
门口,高大的男人端着一盘地三鲜和一盘茄盒。
女孩立刻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菜。
男人递给她一个盘子,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好坐着,我把馒头拿过来。”
女孩乖巧点头,男人又走出去。
张哲看看面前的菜,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寨子里见到除了羊肉奶茶以外的饭。
女孩看着他:“哈浊做菜很好吃,你多吃点。”
张哲默然,又看了她好几眼,最后点点头。
张哲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
毡房里点着灯,他走出一段路又回过头。
篱笆院里,女孩捧着个空盘子,跟着手里端了一堆碗碟的男人进了灶房。
他转回头,拿出手机,给那个人发了一条信息。
二爷,我说不动她,她不会回去的。
————————
草原的冬天很冷。
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女孩为了方便写板书带了个露指头的手套,讲了一上午课,露在外面的指头已经冻僵了,拿粉笔都没什么知觉。
孩子们回家吃午饭,她坐在讲台上摘了手套哈气。
过来送课本等教材的男人拎着两摞书,挡住了门口的阳光。
女孩回过头,站起来。
“哈浊先生。”
男人应了声,把书放在讲桌上,嘭的一声。
女孩吓了一跳,眨着眼看他。
男人盯着她的手:“手冷?”
女孩啊了声,把手展开,十根冻得通红的指头摆在男人眼前。
“是有点冷。”
女孩搓搓手指,对面的男人直接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
冻麻的手指被温热的手掌包着,胀胀的,有点痒又有点疼。
女孩被这亲密的举动吓到,忙抽回手,红着脸瞪他。
“哈浊先生!”
男人搓搓手指,环顾了教室一圈,目光落在讲台一侧的墙壁上。
“在那里开个洞,装个炉子。”
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又转过头看他。
男人也转头看着她:“宿舍用不用装?”
女孩回过神,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给宿舍也装炉子,忙摆手。
“不用的不用的。”
男人蹙眉看着她,粗声粗气的让她坐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