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恨天罗晓霜的女频言情小说《听见继妹心声后,才知她是重生者萧恨天罗晓霜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六六小可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夏莲冷眼看着李丽芬,“他脑子不好,孩子心性,可他真的是三岁小孩吗?他真要是孩子,你怎么不搂着让他吃奶?”李丽芬打什么主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先是想坏了宁枝名声,现在想毁了她的清白,一分彩礼不想花,想白得一个老婆。宁芊掩着嘴轻咳两声,慢吞吞走了出来。“伯娘别生气,大壮哥确实和我姐闹着玩来着,他连我姐的衣袖都没摸着,说耍流氓可太严重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呢。”刘夏莲这是头一回正视宁芊。往常她对宁枝家没怎么放心上,谁家都有偏心眼的长辈,没闹出什么大事就行。宁芊在她眼里,就是个性子单纯柔弱的晚辈。现在看来,单纯是假,柔弱也未必是真。宁枝哼道:“他趁着我洗澡的时候进来,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我进屋的时候,明明把门栓上了。宁芊,这门怎么开的...
《听见继妹心声后,才知她是重生者萧恨天罗晓霜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刘夏莲冷眼看着李丽芬,“他脑子不好,孩子心性,可他真的是三岁小孩吗?他真要是孩子,你怎么不搂着让他吃奶?”
李丽芬打什么主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
先是想坏了宁枝名声,现在想毁了她的清白,一分彩礼不想花,想白得一个老婆。
宁芊掩着嘴轻咳两声,慢吞吞走了出来。
“伯娘别生气,大壮哥确实和我姐闹着玩来着,他连我姐的衣袖都没摸着,说耍流氓可太严重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呢。”
刘夏莲这是头一回正视宁芊。
往常她对宁枝家没怎么放心上,谁家都有偏心眼的长辈,没闹出什么大事就行。
宁芊在她眼里,就是个性子单纯柔弱的晚辈。
现在看来,单纯是假,柔弱也未必是真。
宁枝哼道:“他趁着我洗澡的时候进来,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我进屋的时候,明明把门栓上了。宁芊,这门怎么开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宁芊无辜地眨眨眼,“姐,这门没栓呀,你是不是记错了?”
李丽芬立马道:“门是没栓!我也是见宁枝回来了,才想着带大壮过来玩,没想到反被她诬陷耍流氓!亏得我们邻里这么多年,宁枝你心眼可太坏了!”
刘夏莲指着那还没来得及搬走的梯子,“门没栓的话,你拿梯子干什么?”
李丽芬:“……”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宁芊眼皮低垂,遮住了眼底的阴鸷。
刘夏莲!有这功夫多管闲事,怎么不回家给你儿子收尸!
刘夏莲见她不说话,便去问大壮打:“你最听你妈的话,你妈让你做什么?”
王大壮没心眼,拍着手笑。
“抱枝枝,抱枝枝,讨老婆!”
刘夏莲冷冷一哼,“李丽芬,这就是你说的闹着玩?”
李丽芬强词夺理:“他孩子心性,以为是过家家呢。”
反正王大壮是傻子,只要她不承认,那就不是耍流氓。
她朝着王大壮招手,“儿子,我们回家!”
刘夏莲没拦着她,这种事确实不好界定。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闹大了对宁枝没好处。
李丽芬走后,刘夏莲才安抚宁枝:“等你奶奶回来,让她给你做主。”
苗老太出了名的泼辣,李丽芬对上她,只有吃亏的份。
宁枝重重点头,“我肯定和奶奶告状!”
刘夏莲还不知道她救了宁远牧的事,见她浑身脏兮兮的,忙道:“快去换身衣裳。”
宁枝这才想到自己洗头洗到一半就出来了,难受得不行,飞快钻进洗澡房。
刘夏莲这才看向宁芊,板着脸,语气严肃:“你和宁枝是姐妹,应该互帮互助,她名声受损,你也没好处。”
宁芊柔柔一笑,嘴上乖巧应着:“伯娘说的是,我都记住了。”
心里的恨意却像是得到了浇灌,生长出藤蔓,紧紧裹住心脏。
赶紧回去给你儿子收尸吧!
刘夏莲没有多想,骑上自行车回家。
宁枝洗完澡换了身衣裳,终于舒服了。
而这时,苗老太也回来了。
“乖宝,你衣服怎么换了?”
宁枝瞥了宁芊一眼,拉着苗老太进屋说悄悄话。
“什么?你去河边了?奶奶说过多少次,不准去河边,你怎么不听话!”
宁枝她妈就是在河边摔了一跤才早产,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
“奶奶,我捡到好多野鸭蛋呢,我想吃咸鸭蛋,你给我做。”
“好……下回不准再去了,听见没有?”
宁枝搂着她的胳膊,咕哝道:“不去了,河边不好玩,那芦苇荡割得我手疼。”
苗老太嗔道:“该!让你不听话!”
但看到宁枝脖子上晒伤的痕迹,她又心疼了,想着等会儿找刘五拿点药擦擦。
等宁枝和她说起自己救了宁远牧的时候,苗老太又是一惊一乍。
她又是生气又是后怕,偏偏又舍不得动这孙女一根手指头。
直到宁枝把李丽芬的事说出来,她所有的情绪都化为怒气在胸口翻涌。
难怪李丽芬总是铆足了劲儿败坏宁枝的名声,合着是打着这个龌龊主意。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黑心肝的玩意儿,乖宝别怕,奶奶找她算账去!”
苗老太平时上山打猪草总会带着一根棍子,用来驱赶蛇虫鼠蚁。
这根棍子跟了她很多年,出去打架必得带上。
她拎着棍子径直来到李丽芬家,蒲扇大的巴掌非常有力,拍得大门砰砰响。
“李丽芬,给老娘滚出来!”
这边动静大,很快有人过来围观。
“苗大娘,干嘛这么生气?”
苗老太没搭理他们,一个劲儿拍着门。
门还没开,宁国生先听到消息,跑了回来。
他先入为主,认为是苗老太又生事了。
“妈,你干嘛呢!都是邻里,有话好好说。”
苗老太一把推开他,怒容满面。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就让我好好说!”
宁国生呼吸一滞,还真不清楚。
这时,宁芊走了出来,柔弱无辜道:“姐姐说大壮对她耍流氓。”
这话掐头去尾,很容易引人遐想。
大家看宁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宁枝今天出门,穿的好像不是这一身吧?”
如果没出事,好端端为什么要换衣服。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宁国生觉得丢脸,轻斥:“芊芊,别胡说八道!”
宁芊委屈地低下头,“我没胡说。”
宁枝看了她一眼,要是换做往常,她懒得解释,还真就叫宁芊糊弄过去了。
她要是什么都不说,照着现在的趋势,哪怕苗老太教训了李丽芬,也只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在外面弄脏了衣服,回来洗澡换衣服,被李婶看到了。我进屋的时候明明把门栓上了,可不知道谁给李婶和王大壮开了门,让他们进来了。”
宁枝瞥了一眼宁芊,“当时家里,可只有我和你在。”
这时,又有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所以你洗澡的时候,被王大壮看光了?”
说话的男人叫刘兴,是隔壁村的老光棍。
年过四十没结婚,成天像个流氓一样,不是在外面晃就在打牌。
先前因为调戏女同志,抓进去关过好几回,但屡教不改。
1976年,正值盛夏,骄阳如火,闷热的空气充斥着蝉鸣。
宁枝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今天却被外头的吵闹声早早吵醒。
床上的女孩懒懒打着哈欠,杏眼香腮,鼻子笔挺又精致小巧,樱唇不点而朱。
她裹着被子,眨眨眼,听着外头的声音。
好似是她妹妹宁芊掉进了河里,被人抬了回来。
宁枝正竖起耳朵听,忽而一道撕心裂肺的嗓音钻入耳中。
凭什么宁枝能嫁到首都过富贵生活,凭什么她这么好命!凭什么!
这道声音实在违和,吓得宁枝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一时怔住,难道是幻听?
不多时,声音再现。
我不要嫁给赖志刚!要不是他没本事,心里惦记别的女人,我能找别的男人吗?他还打我,他凭什么打我!
我要和他离婚!我要去首都,我要嫁进段家,我才是段太太!
宁枝心头惊了又惊,这是宁芊的声音!
真是见鬼了,宁芊在说什么,她都没结婚,离什么婚?
忽然,门口传来她父亲宁国生的怒吼,拍得房门砰砰作响。
“宁枝,你给我出来!”
宁枝撇撇嘴,脾气真暴躁,把她瞌睡虫都吓跑了。
宁国生继续拍门,心里怒气随着等待的时间蹭蹭上涨。
而后宁枝听见她后妈林帆那假惺惺的声音:“生哥,宁枝还在睡呢,算了吧。”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整个大河村,也找不到日上三竿还在睡觉的姑娘。
他怒火一上来,差点没把门给踹了。
这时,宁枝终于慢吞吞起床了。
门还没开,裹着娇糯的嗓音先钻了出来。
“干嘛呀!”
门一开,宁枝那张小脸显露人前。
一缕碎发贴在欺霜赛雪的脸颊上,懒懒打了个哈欠。
那一双杏眸清澈如水,裹着一丝不悦,几乎要满溢而出。
樱唇微微嘟着,昭示着主人的不满。
“爸,你想把我的门砸坏吗?一大早这么生气,五叔公说这样容易短命的。”
宁国生那刚凝滞几分的怒气,瞬间高涨起来。
“你有没有心肝?你妹妹掉进河里,你还睡得着!”
宁枝嘟嘴,“我都听见五叔公说了,宁芊没事,醒来就好啦。我和她关系不好,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你干嘛这样。”
宁国生对她丝毫不懂反省的态度火冒三丈,目眦欲裂,怒吼一声:
“要不是你让芊芊给你抓鱼吃,她能掉进河里吗?宁枝,我看你不是没有心肝,你的心肝就是黑的!”
宁枝生气了,白皙如瓷的鹅蛋脸上浮现一丝怒容。
“你又冤枉我!我才没叫宁芊去抓鱼!”
宁国生扬起蒲扇般的大手,“你还敢撒谎!”
宁枝委屈得红了眼,“你敢打我,我告我奶奶去!”
提到苗老太,宁国生果然动作一顿。
林帆这才上来拦着,“好了好了,枝枝也不是故意的,别把孩子打坏了。”
宁国生怒斥:“她就是被我妈惯坏了!”
“枝枝从小没妈,芊芊让着她是应该的,你少说两句。”
“哎,你就是脾气太好,从小到大,芊芊让的还不够吗?”
等林帆把宁国生拉进屋,宁枝才察觉到她这话不对。
她满不在乎地皱皱鼻子,蹲在天井旁边洗漱。
清水划过脸庞,沾湿了颊边的碎发,她胡乱拿帕子擦了几下。
而后进厨房,熟练打开上锁的橱柜,从里头拿出昨晚苗老太蒸的馒头。
馒头是面粉蒸的,放不起太多糖,吃起来几乎没什么甜味。
但这是细粮,越嚼越香。
她坐在门口,细细想着刚才自己听见的话。
是宁芊得失心疯了,还是她听岔了?
这时,隔壁的李丽芬走了过来。
“宁枝,你妹妹为了你掉进水里,你怎么也不进去看看。”
他们一家原先不是大河村人,后来讨饭到了这里,已经在大河村十几年。
李丽芬身材肥硕,又不高,站在宁枝跟前,好似有两个她那么宽,能将她彻底纳入阴影之下。
不等宁枝开口,她便絮絮叨叨数落:“要不是你想吃鱼,宁芊也不会为了给你抓鱼掉进水里。她险些没了半条命,你看都不看一眼,也太没心肝了。”
李丽芬打量着宁枝,这小脸白得跟豆腐似的,比花瓣还嫩,也不知苗老太怎么养的孩子。
“你别怪李婶多嘴,你都十九了,再这么任性下去,是要嫁不出去的!看看你这双手,打个猪草都费劲,谁家娶了你,真是倒大霉了。”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就算了,心肠还坏,可着你妹妹欺负。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得了报应,让你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宁枝杏眼瞪得浑圆,也不和她吵,转头就喊:“奶奶,李婶骂我老姑婆!”
苗老太刚好回到家,背篓都没放下,便撸着袖子咒骂:“黑心肝的玩意儿,敢骂我孙女,李丽芬你不要命了!”
李丽芬脚底抹油,赶忙溜了。
大河村谁不知道宁枝是苗老太的心头肉。
得罪苗老太,她兴许还不会说什么。
得罪宁枝,苗老太能把你祖坟给掀了。
李丽芬长得胖跑不快,苗老太年过六十却是个老当益壮的,拿着扫帚往她头上打了好几下。
“下回再敢和我孙女胡说八道,老娘喂你家傻子吃屎!”
李丽芬吭哧吭哧喘气,砰的一声关上门。
“我呸!偏心眼的老东西!宁枝这丫头,给我家大壮当媳妇我都不要!”
她这几句话只敢小声说,不然叫苗老太听见,能把她给拆了。
她哼了声,等宁枝成了老姑娘,刚好嫁她家大壮当媳妇!
苗老太丢掉扫帚,见宁枝小脸都晒红了,心疼地搂进怀里。
“乖宝,咋坐在这儿?回屋去,奶给你吃鸡蛋糕。”
宁枝鼓着脸,“我馒头还没吃完呢!我才不进去,我爸骂我呢。我是想吃鱼,可我又没叫宁芊去抓,是她自己要去的,掉进河里关我什么事。”
她的嗓音娇糯,听在耳朵里,一分委屈能放大到十分。
苗老太立马板着脸叱骂:“不怪乖宝,宁芊自己不小心,关我们乖宝什么事!你爸再敢骂你,看奶不抽他!哎哟这馒头是冷的,噎得慌,奶奶给你蒸了再吃。”
她哄着宁枝进屋,偷偷给她塞了一块鸡蛋糕。
宁枝刚才被宁国生骂了,心里不爽,鸡蛋糕也吃得没滋没味。
她走进屋看宁芊,人还没醒。
林帆坐在床边抹泪,“芊芊要是有个好歹,我也就跟着去了。”
宁国生黑着一张脸,他肤色是偏白净的,模样俊秀,年过四十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风流模样。
“你这是什么话!”
林帆余光瞥见宁枝进来,捕捉到她唇角还挂着鸡蛋糕的碎屑,带着一阵甜香。
她眼底掠过一丝恨意。
“你也别怪枝枝,她是姐姐,芊芊一向和她亲,她想吃鱼,芊芊哪里有不应的道理。芊芊掉进河里是意外,怨不得枝枝。”
她这看似通情达理的一番话,叫宁国生听见,怒气更盛。
他怒瞪着宁枝,面上肌肉因为盛怒隐隐抽动。
“你把你妹妹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进来!”
宁枝嘟囔:“我都说了不关我事!”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宁芊出门崴个脚,宁国生都能把这口黑锅扣她头上。
不过她有奶奶,她不怕!
果不其然,苗老太没给宁国生再开口的机会。
“你这是什么话,有你这么当爹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先给自家女儿扣帽子!”
宁国生气急,“妈,你看看你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
苗老太挺着胸脯,她虽然不胖,但身板壮实,巴掌跟蒲扇大,像宁枝这样的小姑娘,她一巴掌能抽飞两个。
“我的乖宝爹不疼娘不爱,就剩我这个奶奶还能护着她,我不疼她,她早被你们拆骨吃肉了!”
她狠狠剜了林帆一眼,骂完又开始拍大腿,嚎了一嗓子。
“老头子诶,你走得这么早,留下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早知道他是个不孝的玩意儿,你当初怎么不把他带走诶……”
宁国生青筋突突跳,咬着后槽牙别开脸。
“妈你别喊了,叫人看了笑话!”
苗老太一哼,“谁敢看我笑话?我是笑话吗?我看你才是个笑话!”
宁枝忙把她扶起来,哄道:“奶奶才不是笑话!奶奶最厉害了,整个大河村,我都没见谁嗓门有奶奶大。”
她竖起大拇指,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苗老太心里头熨帖极了,还是她乖宝孝顺。
“乖,你不是想吃鱼吗?回头奶奶去你阿保叔家换一条。你妹妹是个没用的,鱼没捞到,反倒自己栽水里,害得我乖宝想吃条鱼都吃不上。”
宁枝脑袋歪了歪,奶奶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
林帆心底恨意滔天,牙齿几乎咬碎,口腔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味。
要不是有这偏心眼的老虔婆护着,她早想法子把宁枝弄死了。
不过没关系,再忍忍,等宁枝熬成没人要的老姑娘,只能嫁给二婚鳏夫的时候,看这老太婆还怎么得意。
突然,床上的宁芊像是做了噩梦,呼吸重重喘了起来,死死抓着床单,手背青筋暴起。
林帆心急如焚,“生哥,还是让五叔再来看看吧。”
宁国生刚要应下,便见宁芊睁开了眼,眼睛瞪得浑圆,目无焦距,看着很瘆人。
宁枝悄悄躲到了苗老太身后,纤白的手指攥着自己奶奶的衣裳,滴溜溜转着眼珠子。
“奶奶,她看起来像是中邪了。”
宁国生瞪了她一眼,“你再胡说!”
苗老太再偏心眼,好歹也是亲孙女,忙喊道:“国生,快喊刘五过来给宁芊看看!”
宁国生还没动,床上的宁芊直挺挺坐了起来。
她掉进水里,头发还湿着,耷拉在脸上,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宁枝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奶奶,宁芊怎么了?”
“妈……”宁芊一开口,嗓音嘶哑难听。
林帆搂着她落泪,“妈在这儿,别怕。”
宁芊缓慢抬眼,转过头看她。
冰凉的指尖触摸到林帆温热的肌肤,感受到林帆灼烫的泪珠,手一缩,紧紧掐着手心。
她闭上眼,感受着手心的刺痛。
我重生了!我竟然重生了!
几近嘶喊的嗓音,带着不真实的虚浮,再次钻入宁枝的耳中。
宁枝紧紧攥着苗老太的衣摆,嫩粉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小脸更是惨白如纸。
嘤!她现在觉得自己才是中邪了!
宁芊抱着林帆哭了起来,听着好不凄惨。
“妈,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听在林帆耳中,只以为她是在说落水的事。
她悄悄捏了捏宁芊的手心,满眼心疼道:“下回可不许再这样吓我跟你爸了!我知道你待姐姐好,特地下去给她抓鱼吃,可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安危抛在脑后。”
宁芊眸光一滞。
想起来了,上一世她为了捡鸭蛋意外掉进河里,林帆也是这样做的,把脏水往宁枝身上泼。
她掐着手心,双目阴鸷,嘴上却说着乖巧可怜的话:
“妈,我是自愿下去给姐姐抓鱼的,你别怪她。”
宁菲菲咬着唇,觉得宁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根本不懂。
“你以为我没找过队长吗?在他们眼里,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只要他认个错,哄两句,他们只会让我息事宁人。忍一忍,照旧得和他过日子。”
她冷冷一笑,“我打不过他,你让我怎么帮自己?”
宁枝问:“你和他打过?动刀子了吗?”
宁菲菲:“……怎么可能动刀子,他要是和我动刀子,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宁枝啧了声,娇俏的小脸满是嫌弃。
她觉得宁菲菲不懂变通。
“他不敢跟你动刀子,你可以拿刀子呀!”
宁菲菲瞠目,“你想让我杀人?”
宁枝真想骂一句猪脑子,“谁叫你捅死他?五叔公就在这里,你问问他捅哪里不致命呗。反正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只要没死人都是小事。”
刘五:“……”这丫头瞧着柔柔弱弱,怎么这么狠。
“五叔公,男人最怕哪里受伤?”宁枝很认真在和他请教。
宁芳芳立马道:“这题我会,命根子呗!”
宁枝一时无言,又问:“五叔公,命根子没了的话,会死吗?”
刘五下身一紧,实在太凶残了!
“及时处理的话,大概是不会的。”
宁枝得出结论:“你趁着他睡觉,把他命根子割了,回头再给他送医院。反正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外人没资格插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
宁菲菲愣住,似乎真在思考这个法子的可行性。
“还可以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以?把他那玩意儿割了,你再和他认错道歉呗,你都认错了,他凭什么不原谅你,他不也是这样对你的吗?”宁枝觉得这很公平。
宁芳芳咽了咽口水,心想幸好自己没把宁枝得罪得太狠。
张口闭口就要割人家命根子,太凶残了。
“姐,要不还是离婚吧。”
宁菲菲似乎在心里下了决定,摇摇头。
“我不离婚!”
宁芳芳年纪小不懂,她就算离了婚,迟早会被父母再嫁出去。
到时候二婚,嫁的男人未必有现在这个条件好。
她现在这个男人虽然和她动手,但上无父母,下无子女,钱都给她攥着。
她想明白了,与其离婚,还不如搏一搏。
这时,宁德胜和何青桃步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身后跟着许多人,都是听说宁菲菲跳河,过来看看的。
何青桃因为担心害怕,脸色很不好。
一进屋,看到宁菲菲好好地坐在床上,心头当即涌上怒火。
她一巴掌扇了过去,被宁芳芳挡了。
“妈,我姐都跳河了,你还打她!”
何青桃厉声道:“跳河又怎么样,这不是还没死吗?我看她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想用跳河吓唬我!有本事你再去跳一次,看我会不会怕!”
宁芳芳不可置信瞪着她,“妈,要不是宁枝姐,我姐现在已经没命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气愤地站起来,把宁菲菲护在身后。
“我姐被她男人打了,你们是她爸妈,难道不应该为她做主吗?那个男人还是你们给她选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何青桃想到身后那么多人听着,觉得丢脸,连着打了她好几下。
“你要死啊,吼那么大声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
宁芳芳憋着一泡泪,用力咬着牙。
“你现在觉得丢脸了,当初收彩礼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脸?”
何青桃使劲拧着她的耳朵,“你还说!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揍死你!”
看着妹妹被欺负,躲在身后的宁菲菲突然爆发了。
那双葡萄似的明亮眼眸,就这么直直撞到了他的心坎上。
宁芊看着他发呆的模样,便知自己目的达成。
但她并不觉得高兴,心底反而翻涌着酸涩。
宁枝没搭理宁芊,径直抬脚走了。
赖志刚回神,不等宁芊开口,他赶忙追上。
“宁枝同志,我叫赖志刚……”
宁枝恍然,“我知道你。”
赖志刚心中一喜,“真的吗?那我们还真有……”
“大家都说赖主任家的儿子是不务正业的街溜子,我很难不知道。”
赖志刚笑容一滞,但面对宁枝这张脸,他实在生不起气来。
美人都是带刺的,他应该包容。
“传言有误,我就是爱玩了点,和街溜子还是有点差距的。”
宁枝哦了一声,扫了宁芊一眼。
“你们俩在处对象吗?”
“当然没有!”赖志刚忙不迭否认,恨不得当场给宁枝写下保证书。
“我这人眼光比较高,不喜欢宁芊这类型的。”
宁芊:“……我听见了!”
赖志刚回头看了她一眼,“听见又怎样,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们真的是姐妹吗,怎么不像一个妈生的。”
宁枝没忍住笑了起来,绮丽的笑靥晃花了他的眼。
“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妈生的啊。”
赖志刚就是随口一问,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
“宁枝同志,我对你很有好感,你愿意跟我谈对象吗?”
一旁的宁芳芳瞪直了眼,这么直接的吗?
宁枝摇摇头,“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喜欢你。”
她从宁芊说的话得知,眼前这个男人是宁芊上一世的丈夫,还家暴。
打自己老婆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个东西。
赖志刚失望地哦了一声,“没关系,我下次再问。”
宁枝马尾一甩,转身就走,不再搭理他。
赖志刚看着她的背影,那腰肢,那比例姣好的肩背,就连后脑勺都比旁人的可爱。
这时,宁芊走到他身旁,声音尖锐又讽刺。
“人都走远了,还看?”
赖志刚这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她脸上,有些索然无味。
“幸好你爸不是把你说给我。”
宁芊气结,“我爸倒是想,但我没看上你!”
在她眼中,段玉洲比赖志刚好一千倍!
赖志刚翘起唇角,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宁芊见他转身就要离开,连忙问道:“我们约定的事情,还作数吗?”
赖志刚一顿,淡淡问道:“什么事?”
“把我弟弟安排进供销社的事!”
“按照上头的通知,供销社新领导应该明天就会到。”
宁芊以为他是顾忌这个,再次强调:“我说了,他肯定来不了!”
赖志刚微微眯着眼,试图从她脸上探索出有用的讯息。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宁芊心头一慌,急忙别开脸。
“你不需要知道。”
赖志刚轻笑,“行,如果明天新领导真的没来,我就如你所愿,把人安排进去。”
宁芊心中一喜,“一言为定?”
赖志刚嗤笑,跨上自行车。
“你和一个流氓谈承诺?我敢说,你敢信吗?”
说罢,他一蹬脚踏,自行车飞快驶离。
这边,宁枝回到家,见宁远牧在自己家门口蹲着。
“姐,我买到鸭苗了!”
“良种场不是不肯卖吗?”
宁远牧满脸兴奋,“我找陈华奶奶买的!原来陈华他奶奶偷偷养了三只麻鸭,攒了好些鸭蛋,可以帮我们孵鸭苗。”
宁枝没想到陈华奶奶看着不吭不响,还是个干大事的人。
“那咱们可不能占便宜,钱得给够。”
宁远牧点点头,“放心吧,都是按照市价买的,我还和陈华奶奶说了,改天我们捡了野鸭蛋,再给她送两个。”
宁德全和刘夏莲堪称大河村的模范夫妇。
一个是生产队长,一个是妇联主任,般配得很。
刘夏莲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宁远峰早早当了兵,现在已经是个连长。
小的宁远牧才十六,是村里的孩子王,野得很。
宁枝心事重重,中午吃的鸡蛋羹也觉得没滋没味。
她不爱和村里的孩子玩,太阳晒了一会儿身上就发疼发痒。
有一回出去撒欢玩,回来身上起了疹子,把苗老太心疼坏了。
打那之后,大河村的孩子也不爱和她一起玩,嫌她娇气。
晚上,宁枝做了个梦,梦里雾茫茫,突然出现宁芊那张狰狞的面目。
“死!都给我死——”
宁枝一激灵,猛然惊醒。
睁眼一看,外头太阳都出来了。
她扒拉着浓密柔软的长发,后背发的冷汗,都把身上的背心浸透了。
她喘息着,眼底透着迷茫。
晨曦从窗户穿过,打在她身上。
宁枝夏天睡觉爱穿短袖短裤,暴露在空气中的雪肤水嫩透亮,没有一丝瑕疵。
她骨架小,其实肉不少。
胸前发育好,跟水蜜桃似的,她每天都要拿着镜子看,最满意的就是这里。
还有那纤细柔软的腰肢,盈盈一握,衬得身材愈发凹凸有致。
这个点,苗老太已经出去打猪草了。
宁枝熟练地钻进厨房,抱着一个馒头啃,出去溜达。
不多时,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浑身冒火,朝着她大步走来。
来人叫宁芳芳,是宁远牧的堂妹。
宁枝比她大几岁,打小就玩不到一块。
但她知道宁芳芳爸妈非常重男轻女,偏心底下的弟弟,把她和姐姐当牛马一样使。
宁芳芳觉得宁芊和她一样,都是家里的小白菜,惺惺相惜,和宁芊关系很好,却很仇视宁枝。
“芊芊姐昨天刚掉进河里,病还没好呢,你就让她去给你洗衣服,你心肠怎么这么坏呢!”
宁芳芳因为缺乏营养,发育不好,站在宁枝面前显得更加干瘪矮小。
瘦巴巴的,头发丝跟枯草一样干燥,脸上透着黄气。
面对她的质问,宁枝也不生气。
“又不是我让她洗的,她自己要洗,关我什么事。”
这种事宁芊也不是头一回做。
她把林帆的手段学了个精通,都喜欢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利用别人的同情心。
宁芳芳见她满不在乎,愈发愤慨,激动地攥着拳头。
“要不是为了讨好你,她哪里需要这样做!你奶奶偏心,她要是不这样做,日子就更难过了!”
宁枝眉头一皱,“你这话真奇怪,我奶奶偏心,可也没打骂过她呀。我爸还偏心她呢,她又不像我没有亲妈护着。真奇怪,你成天挨揍,还有空担心她,我看还是你妈打你不够狠。”
宁芳芳脑袋一时卡壳,不知如何反驳。
支支吾吾许久,才说:“你奶奶是长辈,她偏心你,你爸哪里敢护着芊芊姐。反正你让她去洗衣服,就是不对!地主家的小姐才这样做!”
宁枝抿着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想吃糖吗?”
宁芳芳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使劲咽了下口水。
“我我我……你别以为能用这颗糖收买我,我不吃你这套!”
宁枝白了她一眼,伸出手,白皙柔嫩的掌心安静躺着一颗水果糖。
“你二哥平时都在哪里捡鸭蛋,你带我去,这颗糖就是你的了。”
宁芳芳瞠目,惊讶道:“你也要去捡鸭蛋?”
宁枝以前从不干这些的。
“你别管这么多,带我去就是了。”
宁枝有些嫌弃地皱着眉,她才不喜欢捡鸭蛋。
芦苇荡那边的河泥又潮又湿,鞋子一下就弄脏了。
宁芳芳最终还是没有抵制住这颗糖的诱惑。
“我带你去,这颗糖真给我吃?”
宁枝睨着她,“我骗你干嘛。”
她直接把糖果塞进宁芳芳的手中。
“给!”
宁芳芳看着手心里的糖果,默不作声揣进兜里。
她没忘记宁芊的事,打算等会儿带宁枝过去,也把她推进河里,让她尝尝变成落汤鸡的滋味!
宁芳芳偶尔也会跟着宁远牧来捡野鸭蛋,知道他平时就在这一带活动。
茂密的芦苇荡,裹着泥土的青草味钻进鼻子里。
宁枝走走停停,擦着额头上的汗。
“到了没呀?”
她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些看不到尽头,比自己还高的芦苇荡。
再抬头看着刺目的烈日,眼前一阵晕眩。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催了,宁芳芳不耐烦地回道:“都说快了!”
早知道就不要这颗糖了,真烦人。
她一回头,却瞧见宁枝脖子上肉眼可见通红一片,触目惊心。
宁芳芳瞠目结舌,“你……我可没打你,你别赖我啊!”
整个大河村就没不怕苗老太的,连她爸妈都叮嘱过,不要靠宁枝太近。
宁枝低头看了一眼,难怪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没事,我一晒太阳就这样,快点吧。”
宁芳芳有些无语,走在前面碎碎念:“比资本家的小姐还娇气。”
宁枝没搭理她,低头看了一眼鞋子,嫌弃地嘟着樱唇。
就这不经意的一眼,竟然让她看到了一窝鸭蛋!
五六个堆在一起,藏在芦苇中间,鸭蛋壳上沾着不少泥土,确实不容易发现。
宁枝没急着捡,先找到宁远牧再说。
要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被人捡走了,只能说她和这些鸭蛋有缘无分。
她跟着宁芳芳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终于从芦苇荡钻出来。
而后便听见宁芳芳道:“喏,二哥在那边。”
宁枝抬眼,见她手指着一处。
她走过去看,芦苇荡外都是河水,没瞧见有人。
正想开口询问,宁枝身后一阵推力袭来,她身边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直挺挺掉进了水里。
虽然是大夏天,但宁枝接触到河水也忍不住一激灵。
而始作俑者宁芳芳正站在岸上哈哈大笑。
“活该!让你害芊芊姐,现在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宁枝落水的地方不算太深,水位刚好到她腰边。
她稳住身形后,站在水里,一头长发滴滴答答落着水,水珠划过愠怒的脸庞,更为她出水芙蓉一般的容貌添了几分生动。
“宁芳芳,你太过分了!”
宁芳芳冲着她吐舌头,“芊芊姐为了你掉进水里,你还指使她给你洗衣裳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觉得自己过分?你这种坏心眼的人,老天不长眼,我来收拾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