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害怕她觉得自己的亲戚是累赘,想跟她讲明立场,也大概是想和她诉苦,试图让季晚晚心疼他在这件事上受到的委屈,也可能就只是单纯地想告诉季晚晚罢了。
顾征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矫情得像个没出嫁的大姑娘、
但季晚晚用小棉花球蘸着那凉嗖嗖的药水在他后背上轻轻、慢慢、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顾征心神激荡,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脆弱一点也没关系。
顾征转过身,握住了季晚晚的手。
“干什么?”季晚晚抬眼看着顾征,原本还在生气他乱动,当她对上顾征的眼神,不禁一怔。
那是一双带着渴望、祈求、爱意、情欲的眼睛。
“轰隆——”
外面的雷雨声将屋里的空气浸得湿涔涔,季晚晚的心口也跟着这雷声“咚咚”响了两声。
她将手反握住顾征的大掌,撑着他的手腕,将脚踮起,凑近顾征的脸。
顾征喉咙里发出明显的吞咽声,握着季晚晚的手收紧了。
季晚晚却没有继续凑近,只是近在咫尺地用眼神描摹着顾征的眉眼。
这辈子能谈一个这样的,值了!
顾征不是什么圣人,孤男寡女投怀送抱,是季晚晚自己凑到他跟前的。
季晚晚不动,顾征将季晚晚的腰搂进臂弯之中,倾身要吻,季晚晚却伸手遮住了他。
她没有遮住他的吻,而是将软软的掌心覆在了他的眼睛上。
顾征下意识闭眼,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唇边的温软。
季晚晚握在顾征腕上的那只手紧紧攥着,表现着她的紧张,顾征收紧拥着她的手臂,十分轻柔又细密地吻着她,仿佛在讨好和安抚。
顾征撤开身,脱离了季晚晚的手掌,眼睛睨着季晚晚,眼神中得意与喜色尽显,顾征就带着这种胜利者的目光又亲了一下季晚晚还愣在半空的手心。
季晚晚刚才的亲吻没觉得有什么,却被顾征此刻的眼神给烫红了脸,推开他:“你……耍流氓!”
果然还是不能可怜男人。
“我们是对象,亲一下而已,我是个保守的男人,不会越界。刚才,可是你主动的。”顾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来,给季晚晚气笑了。
季晚晚过去拿了雨衣往身上披:“天黑了,娟姐让我天黑之前回去,我不能在你这儿待了。”
见季晚晚要走,顾征拉住了她:“做事怎么能只做一半就跑?”
“剩下的你自己可以涂了。”
顾征知道人留不住,只好也穿上雨衣:“我送你回去。”
“你身上有伤,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送你。”顾征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他执拗,季晚晚也没有和他再争辩。
她回知青所有点晚,谢丽娟说了她两句,到底没提向大队打报告的事,应该是说出来吓唬她的。
雨第二天也没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大队长召集了一些劳力出去挖地缝,以便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