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垃圾箱旁,看着各个值日班长拎着教室垃圾往返,垃圾角旁种着许多夹竹桃。
班里经常有人传吃了夹竹桃的叶子会腹痛而死。
“死后人们会去哪里?
那个世界是怎样?”
我趴在膝盖上,脏兮兮的运动鞋踩在泥巴杂草堆里,又说,“变成泥巴也挺好的,黑暗,安静,没有声音乐没有劳累,没有痛苦,也没有希望。”
“死后的世界谁知道,也许那个地方很挤,很挤?”
“是呀,这么多这么多的人都在那个世界,可不得挤死。”
美鸣子说到“这么多”的时候用手比划了很大的手势,她想逗我开心,得偿所愿,我笑了。
“还是活着好点。”
于是我的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那个“M”刺青上,是这么耀眼。
我们的约定。
回到破旧铁皮车内,这次好像只是场普通的雨滴,越来越大,淅淅沥沥之间汽车将整条路都堵起来,人们叫嚷着,推搡着,我看到路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她背着一个熟悉的书包。
我犹豫要不要叫住她,思索片刻,还是摇下车窗,对着那个穿黄色雨衣的孩子念起她的名字。
“白梨。”
黄雨衣和我的车几乎同时停下,父亲默许了我的行为,解开锁,我立刻推开门朝白梨跑过去。
她和我很像,是个不善言辞的孩子,看见白梨仿佛是我在照镜子,胆怯懦弱的一汪秋水之底燃烧着生命之火。
我从前很少和她说话,事实上,我除了和美鸣子之外任何人都很少说话。
午休席间,我偷偷跑出来上厕所,走廊上,就看见白梨坐在台阶边靠着两三抹阳光。
现在看见她,竟然不觉得讨厌了,甚至怀着想去拥抱这只落水狗。
白梨满是雀斑的脸上写着诧异和惊愕,她有点害怕,或许之前的种种惊吓,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可怜。
“来吧,来吧。”
我挽起她的手,想把她拉到车上去。
平常我很讨厌与人肢体接触,可是看到白梨,怜爱不由悄然生长,原来靠近她是如此简单。
“上车吧。”
我拉着她往车里走。
白梨很容易就被我拉动,可能是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了。
她默不作声被我拉上车,坐在后座,低着头,雨衣上的水沾湿了我家车后座的真皮沙发。
“走吧。”
我对父亲说。
“你在学校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