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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1941:浴血杀倭 番外

A大雪满弓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五子刚吃完饭,当工头的好处是能吃饱,虽然还是那糠窝窝,不过一顿给仨,而且不够还能再要。富二爷站门口扬声喊了一嘴:“小五子,出来,二爷领你去见见世面。”小五子也不问去哪儿,就低着头跟在富二爷屁股后面,亦步亦趋。这就是富二爷最满意的地方,​文武双全,还从来不多嘴,人才呀!富二爷心里已经在打算怎么能留住小五子了。围堰下边有一座吊桥,是用钢丝绳拉起来的,上面稀稀拉拉地铺着木板​,人走上去晃晃悠悠地很吓人。二人走到桥边,看见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们,都认识,一个是下午刚见过面的老尹,一个是会唱戏的二椅子。二椅子大名叫啥不知道,是和小五子一道从长春来的犯人,叫二椅子是因为他是个娘娘腔,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一举一动都像个娘儿们。小五子这些天也跟工人们...

主角:张采芹小五子   更新:2025-03-22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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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采芹小五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决战1941:浴血杀倭 番外》,由网络作家“A大雪满弓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五子刚吃完饭,当工头的好处是能吃饱,虽然还是那糠窝窝,不过一顿给仨,而且不够还能再要。富二爷站门口扬声喊了一嘴:“小五子,出来,二爷领你去见见世面。”小五子也不问去哪儿,就低着头跟在富二爷屁股后面,亦步亦趋。这就是富二爷最满意的地方,​文武双全,还从来不多嘴,人才呀!富二爷心里已经在打算怎么能留住小五子了。围堰下边有一座吊桥,是用钢丝绳拉起来的,上面稀稀拉拉地铺着木板​,人走上去晃晃悠悠地很吓人。二人走到桥边,看见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们,都认识,一个是下午刚见过面的老尹,一个是会唱戏的二椅子。二椅子大名叫啥不知道,是和小五子一道从长春来的犯人,叫二椅子是因为他是个娘娘腔,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一举一动都像个娘儿们。小五子这些天也跟工人们...

《决战1941:浴血杀倭 番外》精彩片段


小五子刚吃完饭,当工头的好处是能吃饱,虽然还是那糠窝窝,不过一顿给仨,而且不够还能再要。

富二爷站门口扬声喊了一嘴:“小五子,出来,二爷领你去见见世面。”

小五子也不问去哪儿,就低着头跟在富二爷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这就是富二爷最满意的地方,​文武双全,还从来不多嘴,人才呀!富二爷心里已经在打算怎么能留住小五子了。

围堰下边有一座吊桥,是用钢丝绳拉起来的,上面稀稀拉拉地铺着木板​,人走上去晃晃悠悠地很吓人。

二人走到桥边,看见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们,都认识,一个是下午刚见过面的老尹,一个是会唱戏的二椅子。

二椅子大名叫啥不知道,是和小五子一道从长春来的犯人,叫二椅子是因为他是个娘娘腔,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一举一动都像个娘儿们。

小五子这些天也跟工人们都混熟了,他们这些人因为犯什么事进来的也都了解个大概,二椅子的罪名和他一样~有通匪嫌疑。

小五子是真的抗匪,而二椅子却是被冤枉的,他原来是滚地包唱蹦蹦戏的角儿,在新京南边四平梨树一带小有名气。

哪成想走到德惠米沙子,给当地的大财主家唱堂会,他和他师妹就让这家财主看上了。这土财主还有个奇怪的爱好,就是男女通吃,说啥就要强行霸占他师妹,还要二椅子也一块侍候。

二椅子当晚用剪刀捅了那个财主老爷的屁股,和师妹连夜逃了出来,可是没跑多远就被警察抓住了,回去就挨了一顿毒打,二椅子这小身板差点没被打死。

于是,二椅子就被押送到这儿来了,而他师妹却下落不明,估么着是又被那个财主弄回去了,这世道就没有穷人讲理的地方。

吊桥走不了车,只能走人,老尹在前面领路,富二爷懒懒散散地跟着,二椅子则像个娘儿们一样害怕,拉着小五子的衣角,在晃悠悠的吊桥上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的,烦得小五子想把他踢河里去。

一行人过了桥转过弯,进入镇子的时候,正看见开酒馆的老板娘小金宝,正和对面的窑​子娘儿们大白梨在隔街对骂。

东北的老娘们一个比一个虎,更何况这俩人都是风尘中人,那三七疙瘩话是张嘴就来,骂人话更​是变着花样地往外冒,千奇百怪,层出不穷,骂一天都不带重样的。

小金宝嘴快,大白梨嗓门大,二人骂了个旗鼓相当。

小金宝看见了富二爷,马上从泼妇模式变成怨妇模式,不单住了嘴,眼睛立马变得柔情似水,幽怨地看着富二爷,都不用说话,满脸都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小五子看到这变脸​的速度差点笑出声来。

大白梨看到这一行人,也不骂了,她不敢对富二爷龇牙,却拿那双金鱼眼瞪着老尹,就像是发现了背着她偷腥的自家男人。

老尹朝她尴尬地笑笑,却把富二爷让进了小金宝的酒馆。

大白梨嗷地一嗓子:“老尹,你个王八犊子,往后你别想进老娘这个门儿。

小金宝表面上是开酒馆的老板娘,实际上是个半掩门子。不过她可不像大白梨那一家,来个臭工人给个三毛五毛就能上炕的烂婊子,小金宝是有身份的,接的客人都是工地上有头有脸儿的,各大把头,工头,日本人,翻译官等等。那些臭工人可入不了小金宝的眼。


这时,从侧面传来了一阵枪声,枪声很密,并伴随着中枪的惨呼声。

原来有五六个鬼子,从山侧面摸了上来,正好与后面的没有武器的大部队遇上了。

鬼子第一时间开枪,来不及躲避的队伍遭受了惨烈的伤亡,

大龙二龙哥俩听到枪声后,马上开枪阻止了鬼子,并一边开枪一边往两侧游移,以寻找更理想的角度。

小五子却没动,因为他的地势最好,基本上能确定正面剩下鬼子的大概位置。

尽管身边的石头被打得碎石横飞,发出“啾啾”的声响,小五子只是伏下去,用胳膊护住了头面。

然后就是小五子大显神威的时间。一个鬼子兵掏出了手雷正准备掷过来,被小五子提前发现,抬手一枪打在胸口上,倒了下去。手里的手雷却轱辘到身边的土坑里,而那个土坑里正伏着两个鬼子。

“轰”的一声,两个伏在地上开枪的鬼子被爆炸的气浪掀得飞了起来。

而小五子迅速拉动枪栓,瞄向最后剩下那个鬼子,鬼子在一棵大树后,只露出半边身子,还在开枪向小五子方向射击。

小五子屏住呼吸,瞄准了鬼子露出的半边脸,扣下扳机,子弹飞过雨幕,飞过重重树叶,准确地从鬼子眼睛钻了进去,从后脑钻了出来,带出一篷血雾。

大龙二龙从侧面迂回过来,而老尹和草上飞也从后面赶来,形成了半个包围圈,围住了侧面过来的鬼子,在一阵激烈的互射后,枪声停了下来,队员们因有利地形,无一伤亡,而鬼子至少倒下三个。

三个鬼子慌了,向外面扔了几个手雷,阻止了大龙他们进攻,然后向山下跑去。

小五子在大石头上,正好能看见他们,只是距离有些远,小五子迅速开枪,在距离还能够到的范围里,一枪打掉了跑得最远的,而另两个也被草上飞和老尹从后面赶上开枪射杀。

一场战斗打下来,鬼子一个步兵分队被全歼,没跑出去一个。而这边也有些伤亡,离鬼子最近的,和鬼子最先遭遇的几个人都中了枪,死了三个,两个重伤。

老尹下令全体,快速打扫战场,用最短时间把鬼子的武器装备全部收集起来,分发下去,没有武器的人也分到一颗手雷。

由于战斗突然,鬼子都没空出时间投掷手雷​,这可便宜了他们这些人,连鬼子的军装和鞋子也没放过,把他们扒了个溜光,然后赤条条地扔下山崖去。

这次战斗虽然损失了五六个人,但这些人的战斗力却提了上来,如果再遇到鬼子巡逻队,已经可以勉强一战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小五子在岗梁上又等了一会,确定后面再没人跟上来,才把枪背上肩往回走,走几步回头看一看。

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二椅子抱着丫蛋坐在路边的倒木上。

丫蛋看见小五子叫了一声“哥”就扑了过来,小五子蹲下抱起了她。却面向二椅子皱着眉问他:“怎么还不走,​敌人追上来怎么办?”

二椅子向他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柔声说:“五子兄弟,把孩子养大,别把她送人。​等她长大了告诉她想着给她二叔上坟,跟她说她二叔是个抗日的纯爷们儿。”

小五子大吃一惊,这才看见二椅子腹部全是血,鲜血顺着倒木淌下去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水洼。


刚才战斗的时候,二椅子为了保护孩子将孩子藏在身下,他的身体却露了出来,成了鬼子的射杀目标。

二椅子脸色苍白,身体却坐得笔直,还带着他那戏剧名伶的范儿。最后告诉小五子快走,别让孩子看着他死时的样子。

小五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转身走入丛林。

老尹和小五子早研究好了,沿着山脉向东走,到额赫穆附近再向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江。

一行人走到下午时,天已经放晴了,火热的阳光晒得林中的雨水蒸发起来,人们像是走在笼屉中,满身满脸全是汗,走了半宿又半白天,所有人都累了,老尹决定找地方休息。

大家找了个林中的空地,比较干爽的地方,纷纷坐了下来找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吃饭。

小五子拿出二椅子准备好的口袋,里面大都是给丫蛋预备地吃的,拿出一张烙饼撕成小块,一口一口地喂给丫蛋吃。

老尹让小五子,大龙二龙和草上飞等主力队员抓紧时间休息,又找了几个人放出岗哨,然后才坐下吃饭,拿出个大饼子没滋没味地啃着。

走了这一天,大路不敢走,因为鬼子有马有车肯定比你快。水路更不敢走,因为鬼子有巡江快艇。所以最安全的就是钻林子走山路。

虽然是在大雨泥泞中行走,但鬼子的追兵也在同样恶劣的环境里行进。走的都是山路,又占了半宿的时间差。所以基本上已经是冲出了牢笼了。再加把劲儿,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草上飞也是囚犯,但他不是和小五子一起来的,他早在半年前就来了。和老尹混得很熟。

草上飞是江湖报号,大名已经没人知道了,叫草上飞是因为他是个小偷,江湖上叫柳活。

这次逃亡,草上飞立了大功,因为他在几天前从水电站办公室偷出来一份详细的松花江地图。

没这份地图,这三十多号人就得像无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最后就会被鬼子巡逻队抓住,就会像端午那天的逃亡队伍一样,是个必死的结局。

可小五子和老尹是什么人,那是真正的抗日联军战士。事先都做了周密的计划,行军路线都是反复推敲过的最佳路线。一旦有变,是有预备计划的。

一行人专找山高林密的地方往里钻,也不怕鬼子跟着,他们走不快,鬼子也快不了。

队伍在山里走了两天,再没遭遇鬼子。大家走时都各自备了些食物,两天下来也吃得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是夏天,山里野菜蘑菇满山都是,大家撒出去,半天时间已经收获满满了,食物并不是大问题。

老尹在第三天早上给大伙开了个会,告诉大家下一步的打算。

按预定计划,应该再走一天,就离江边不远了,这些天队伍在一直沿山脉向东走,这时大概已经进入额赫穆境内了,这儿归蛟河县管。

大家在这找船过江,小五子自告奋勇留在江东阻击敌人给大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大龙二龙哥俩也要求留下来。最后老尹拍板,留下小五子和大龙二龙三人,其他人找船过江。

老尹收集了一下弹药,给他们仨每人二百发子弹,每人五个手雷。够他们打一场阻击战了。但具体打法还得看他们临场发挥。老尹对小五子格外有信心。


第二天晚上,小五子去云姐的小院,发现云姐没在,仆人们都认识他,把他让了进去。

等到天快黑了,云姐回来了,告诉仆人们预备饭。饭菜早就做好了,只是热一热就端上来了。

其实云姐吃过了,他一看就知道小五子没吃,主要是想让他吃。

富贵人家饭食很精致,菜品花式漂亮,却有些清淡,​不合小五子口味。

云姐只动了动筷子意思一下,剩下时间就看着小五子狼吞虎咽。

小五子边吃边说:“云姐,给我把枪找出来,我今天碰见一个人,是原来我们第一军的,后来投敌了。我本来想干掉他,后来发现​他也是被逼无奈,我没杀他。但他却给我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抗联原来在长春的一个潜伏人员,被他们的人认了出来,被捕了,后来受不住严刑拷打,就叛变了,交出了重要情报。我怀疑他有可能是牧童,交出的就是我们的情报。”

云姐的样子很是惊讶,就对小五子说:“你能确定就是他吗?你没有把握可别去冒险,姐可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告诉我这个人姓名长相,我去想办法,我不能让你再去拼命了。”

小五子拗不过她,就告诉了他那个人的姓名,工作和大概住址。小五子说我也没见过这个人,即使他不是牧童也不能留,这个人危害太大了。

云姐一脸的忧心忡忡,说你别管了,交给我。说罢起身往外走,回头告诉小五子别出去了,就在这儿住吧​。

小五子在这儿根本待不住,他是穷人家孩子,这种富贵人家和他格格不入,吃完饭看仆人们收拾碗筷,他很是坐立不安。干脆告辞离开,回他租的房子去。

隔天小五子再去云姐的小院,云姐还没回来,他就没再等,而是独自上街溜达。

这里是老城区,街道都比较窄,人也比较多​,显得混乱不堪。天气暖和了,人们都脱去了棉衣,开始穿单衣了,小五子也买了一身粗布衣裤,换下了一身棉袍,感觉清爽多了。

拎着包袱往回走,突然一阵心悸,小五子的感觉很灵敏,这种灵敏救了他好几次。

小五子感觉被跟踪了,跟踪的人很机警,他几次巧妙地回头都没看到​。

小五子专门找了个窄胡同钻了进去,一拐弯就紧贴墙角站住,从后腰拔出刀来。

没一会儿就有个人急匆匆地走来,手上赫然平端着一把左轮手枪。

二人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小五子早有准备,挥手将刀子掷了出去,刀锋划过持枪的手,鲜血飞溅的同时枪也响了。

小五子感到左颊一热,子弹带着火光从脸上擦过。幸亏他提前出手,刀子干扰了枪手的准度,要不然他就被爆头了。

那个人的手枪掉到了地上,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跑,顺手放倒了一把椅子一扇门板。

小五子上前拾起枪,发现那人已经拐弯跑出了巷子。小五子知道,枪一响一定会招来警察,他只好掉头向胡同另一头跑去。

他有种直觉,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关先生,这回可知道他长啥样了,这个人很好认,因为他长得非常漂亮,是的,一个漂亮的男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小五子还是记住了他。

小五子跑回了家,一白天没出门,晚上出去转了转,也没听说出了啥事,警察也只是听到了枪声,又没有看到人,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日本人不管,他们乐得清闲,所以没太管这事。

小五子又去了云姐的小院,这次云姐在家,金良也来了,正在对云姐大献殷勤。金良对小五子不错,见他来了说啥要请他喝酒,小五子因为心里有事就没答应他,要不然小五子真挺喜欢和他唠嗑的。

小五子本来想把白天的事告诉云姐,问问她今天那个人是不是牧童。可金良一直赖在这儿不走,云姐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小五子只好找个借口告辞了,他打算明天找没人时再告诉云姐。

小五子去了一趟同治街附近,听李庆斌说,那个关先生就在这儿住,但具体哪所房子不知道。小五子不厌其烦地慢慢打听,终于摸出点情况了,

关先生是新来的中学国文老师,长得很帅,这就对了,基本能确定昨天袭击他的人就是关先生。​可是这个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小五子刚知道他,他立马就知道小五子要杀他,竟然先下手为强,想提前杀掉小五子,一旦行动不利,却立即逃跑,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估计这两天肯定也不会来上班。

他不是投敌了吗?为什么不报告日本人抓自己,而是用比较危险的刺杀手段?小五子百思不得其解​。

小五子回到家,打算去门口的饭铺吃口饭,进屋一看人还不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要了一碗苞米碴子粥,一碟咸菜就稀里呼噜地吃了起来,刚吃几口,突然感觉不对劲儿,手刚要摸枪,就看见有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家伙对他说:“小子,你的事儿犯了,手别动,我敢保证我的枪不比你慢,动一动你就没命了。乖乖跟我回去,你的事儿不大,犯不上拼命。”

这家伙并没有拿枪,他的枪也没插在枪套里,而是插在左前侧的腰带里,机头是张开的。小五子是内行,一看这个人绝对是高手,所言不虚。

于是小五子没动,任他们过来摸走了刀枪,那个家伙又说:“这就对了,我是警察署特务科的,专门来抓你的,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千万别拿性命开玩笑,跟我走吧!”

这要是在一年前,小五子绝对会拼个鱼死网破,可这一年多遭遇了这么多的事,使他迅速成长了。他还有任务没完成,不能死,得想办法找机会脱困,去完成任务,这才是真正的战士。

警察局审讯室,小五子双手被反绑,站在刑具前,主审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抓他的满脸横肉的便衣警察,另一个穿着警服,戴眼镜,文质彬彬的。小五子都做好了受刑的准备了,谁知那个戴眼镜的,打开一份卷宗读了起来。

“刘振武,小名小五子,十六岁,原系东北抗匪第一军交通员,大概小学文化,康德三年随义父齐殿臣投靠杨靖宇,康德八年被打散,下落不明。怎么样,我们对你还是很了解的,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把事儿说清了,你只要签个悔过书,我们可以从轻发落。”

小五子淡淡地说:“大哥,你是知道我出身的,这个悔过书我是不可能签的,要不然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既然被你们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那个满脸横肉的人笑了,对小五子说:“还真是条好汉。不过你一个小土匪,就一点点名声还穷讲究什么劲儿?这满洲国比你名头大的胡子多了去了,不也乖乖地被招安?”

又问了几句,两人见没问出什么来,也没给他上刑,把他押到拘留室锁上门转身走了。

这场审讯根本不是在审讯,好像只是走个过场,处处都透着诡异。

小五子静下心来仔细想,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呢?一开始觉得应该是关先生,可是后来又否决了,因为关先生根本不认识他,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又觉得是李文斌,后来也否决了,李文斌投降是因为家人被送到了新京。他胆子很小,小到不敢去举报自己。

出卖自己的这个人不知道他在濛江杀了鬼子大官,也不知道他在蛟河参加了矿工暴动。那就一定是队伍分散前认识自己的人,可那些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没几个活着的了。

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云姐。但云姐是教他识字的,给他讲革命道理的人,把他一个小土匪培养成革命战士的人,怎么可能出卖他呢?没道理呀?


天蒙蒙亮时,小五子从雪洞里爬出来,捡了把干柴生火。 在红松树下的雪地里用脚趟了几遍,踢出十多个松塔,扔到火堆里。这时间是每天中最冷的时候,号称小鬼龇牙, 不生火能冻死人。 这一带山区他十分熟悉,要不然也不敢走夜路,平常人白天走路都会麻达山,更何况是走夜路?他从小就是在这山区长大的,这里的山山水水,沟沟岔岔他都无比熟悉。

小五子姓刘,他爹是胡子,老早就战死了。 他妈趁还年轻就走道了(改嫁),嫁到关里去了,没法带着他,他爹的把兄弟就把他接过去当儿子养。

他干爹也就是绺子里的大柜,叫殿臣,这可不是烟筒山的老殿臣,人家老殿臣可是有好几千人马的大绺子。 殿臣姓齐,有人说他本来姓韩的,是韩边外家的远亲,因为落草为寇了,怕给祖宗丢人所以就对外称姓齐。

齐殿臣个子不高,满脸络腮胡子,说话还有点磕巴,头些年耍钱输得吊蛋精光,幸亏他平时为人挺仗义,人缘还算不错,于是东拼西凑拉来三十多人,起了个局。所以这个三十多人枪的小绺子就叫殿臣队。

马二叔和金豆子原来都是殿臣队的。五年前杨司令会盟关东各大绺子,主张共同抗日,殿臣二话不说就领着众人追随了杨司令。小五子年纪小,就只能在外面跑跑腿,传个信。

前年讨伐队进山,抗联队伍分散突围,殿臣等十多个人不知怎么就被围在了红石林区的山上,殿臣是头倔驴,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那种人。即使缺衣少食,没钱没枪也要坚持奋战,绝不投降。直至弹尽粮绝,全部阵亡在深山里。

从那以后小五子发下毒誓,与鬼子不共戴天。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和鬼子战斗到底。

去年小五子本来应该跟杨司令去濛江抚松一带去打游击,中途小五子接到任务跑了一趟敦化,等回到濛江时,就听说杨司令在三道崴子牺牲了。小五子在濛江转了好几个月,打算找机会干掉程斌,或者杨司令的警卫排长,他们都是叛徒,但始终也没找到。

这时濛江来了个日本人,看样子是从新京来的重要人物。

机缘巧合,有一天这大人物喝完酒出来找乐子,就落了单,正好小五子手里还有枪,小五子从小就玩枪,各种枪支都门儿清,枪法练得出神入化。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于是食指轻轻一勾,就送那日本鬼子回了老家。

谁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日本鬼子发疯了似的四处抓他。小五子只好又跑回桦甸,在红石砬子附近藏身。

他知道这儿有密营,但他没敢去,他怕鬼子讨伐队跟进来。于是他就在这大山里和鬼子玩起了捉迷藏,这大山是他的家。没人比他更熟悉。

直到前天,在一个屯子里远远地看见了金豆子和几个鬼子在一起,他才知道为什么总是甩不开尾巴了。 金豆子比小五子大五六岁,小五子小时候经常都是金豆子哄他玩。

金豆子投敌叛变让小五子心里非常难过,很难接受。等他想起来跑时,金豆子已经发现他了,还没跑上山呢就挨了一枪,三八大盖打的,一枪俩眼儿。

忍着疼痛钻进山里,他知道金豆子和他一样熟悉这大山,所以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马上甩开他,尽早去通知马二叔撤离。

小五子吃了几把松子,这东西根本吃不饱。不过松子油大,抗饿,暖和过来后继续上路。翻山越岭,大概到中午时发现有野兔踪迹,小五子是山里人,码踪还是很熟练的。跟到向阳坡一处草多雪少的地方,踪迹没了,弯下腰仔细找找,在一处密集的干草下发现一个小洞。

小五子在附近又踅摸了一圈,又找到一个洞口,把另一个洞口用石头堵住,收集点干柴点燃,又找了点湿柴放上面,不一会滚滚浓烟就冒了出来,直接塞进洞口,用帽子往里面扇风。

抬头看见坡上还有一处冒出烟来,难怪听说狡兔三窟,还真的不止一处洞口。于是捡了个木棒在上坡洞口等了一会,见一只灰色兔子嗖的一声窜了出来。

小五子手疾眼快,上前一棒子将兔子放倒。这时从洞口又窜出一只来,小五子回手将棒子“嗖”的一声掷了出去,木棒打到树干上弹了一下,却没有打到兔子,小五子不禁苦笑了一下。

自己的伤还没好,影响了动作。如果没有伤,以小五子的身手,徒手都能逮住它。见好就收吧,一只也够吃了。

拢了一堆火,拔出腿叉子,扒皮烤肉。可惜没有盐,只能对付吃没咸淡的,不一会儿工夫,兔肉就吱吱冒油了。

翻了翻个又烤了一会儿,撕下只兔腿开吃,即使没咸淡啃起来也挺香。

吃了半只兔子,把另半只烤熟包起来揣在怀里,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上山。

等小五子从山里钻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昨晚又在雪洞里睡了半宿,不过能烤火,穿得也挺厚,所以没太冻着。

小五子过年十六了,身量挺高,都赶上成年人了,但一看脸就知道是小孩,长得面嫩。这些年在山里跑来跑去更是练出了一双铁脚板,去哪都不犯愁。

刚下山坡,就看见雪原上有只狍子,傻头傻脑地啃着干草,这东西在东北山区有的是,很傻。小五子捡起个大树枝就冲了下去,挥舞着树枝边跑边大声嚷嚷。狍子抬头一看山上有人冲向他,就向相反方向跑去。

这就是小五子的目的。因为前面就是一条上冻的河流,河里的雪被风吹走了,露出光滑的冰面。于是狍子跑上冰面就滑倒了,因为狍子蹄子在冰上根本就站不住。小五子打了一个出溜滑过去就将它生擒活捉了。解开绑腿把狍子腿捆上扛在肩上走向集镇。

漂河川是个小镇,镇上只有一个大车店,王喜就是这大车店掌柜的,店里只雇了一个小伙计,叫福顺,有点傻,是王喜的远房亲戚,管王喜叫表哥。

早晨开了门,福顺忙着饮牲口去了,王喜打算出院子溜达溜达。还没到院门就看见一个小伙把一头活狍子扛在脖子上双手抓着前后腿,走了进来。 那狍子也不害怕,回头把小伙皮帽上的长毛当草嚼着。

小五子进院就问:“掌柜的,收狍子不? 活的。”王喜笑了,“你这小嘎挺尿性啊,空手就逮住了?”

“它跑到冰上去了,让我捡了个便宜。”

王喜说:“收下了,先进屋暖和暖和。”

小五子进屋放下狍子。使劲跺了跺脚,问:“掌柜的,有啥吃的没? 饿屁了。 ”

“锅里有热乎的大碴子。 还有新蒸的二合面窝头。还有猪肉酸菜粉条是昨天做的,给你热热?”

小五子就要了一大碗碴子,俩窝头,一大碗酸菜。饭端上来狼吞虎咽地开吃。一会工夫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

回头问王喜多少钱? 王喜说:“你的狍子个挺大,还是活的,我给你三块钱,这顿饭钱免了。小伙打哪来呀? 以前没见过呀?”

小五子说:“掌柜的真讲究。我从桦甸来的,找亲戚,今晚不走了,住这儿。 钱不着急,压你这儿,走时候一块算。”

王喜看福顺没在,就自己领小五子往后院走,小五子走在后面左右看看没人就问:“您是王掌柜吧? 我这有根四两的山参你要吗?”王喜猛然回头瞪大眼睛看着小五子。谨慎地说:“我这不是药铺,只收六两以上的。”小五子点点头又说“还有一根六两的在家里。”王喜再没说话,转过去继续领路,后院两厢都是大通铺,正房有几个小单间,找了一间走进去。等小五子进来后把门插上,问:“你是小五子吧?我知道你。”

小五子说:“是马二叔让我来的,又出叛徒了,政委他们都牺牲了,我们这条线可能都暴露了。 我来通知你马上撤离,马二叔没来,他打算去除掉叛徒”。

王喜心里也是非常难过,抽了袋烟平缓了一下情绪问:“孩子,你枪法怎么样?”小五子自信地说“很好。”王喜说:“正好这两天有个行动,还缺个人。一会咱们研究研究行动完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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