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桐郁寒深的其他类型小说《拒嫁豪门,首富小叔哄着我结婚后续》,由网络作家“鞭炮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郁寒深皱了下眉,不动声色避开她的碰触,目光疏冷地看向她。对上男人严肃的眼神,女子愣了一下,手在半空中僵了僵,眼底浮上委屈。不过很快掩饰过去,笑容友好地看向司桐,“你是新来的佣人吗?以前没见过你。”司桐见话题落到自己头上,弯了弯嘴角,淡淡开口:“我是张梦玲的同学,过来帮她补课。”原来是佣人孩子的同学。女子不动声色打量了司桐一番,衣服材质低劣,款式老土,上不得台面。她眼底的警惕之色淡了淡,心底多了几分轻视,只是面上仍是优雅得体的微笑,“我叫莫沾衣,你叫什么?”“司桐。”司桐平静回答。“司?”莫沾衣笑道:“跟我外公一个姓啊,好巧。”可惜,一样的姓氏,不一样的命运。莫沾衣还想说什么,郁寒深开腔了,“不是找我有事?进去说吧。”说罢,抬脚率先进...
《拒嫁豪门,首富小叔哄着我结婚后续》精彩片段
郁寒深皱了下眉,不动声色避开她的碰触,目光疏冷地看向她。
对上男人严肃的眼神,女子愣了一下,手在半空中僵了僵,眼底浮上委屈。
不过很快掩饰过去,笑容友好地看向司桐,“你是新来的佣人吗?以前没见过你。”
司桐见话题落到自己头上,弯了弯嘴角,淡淡开口:“我是张梦玲的同学,过来帮她补课。”
原来是佣人孩子的同学。
女子不动声色打量了司桐一番,衣服材质低劣,款式老土,上不得台面。
她眼底的警惕之色淡了淡,心底多了几分轻视,只是面上仍是优雅得体的微笑,“我叫莫沾衣,你叫什么?”
“司桐。”司桐平静回答。
“司?”莫沾衣笑道:“跟我外公一个姓啊,好巧。”
可惜,一样的姓氏,不一样的命运。
莫沾衣还想说什么,郁寒深开腔了,“不是找我有事?进去说吧。”
说罢,抬脚率先进了玄关。
莫沾衣又看了司桐一眼,跟上郁寒深。
......
司桐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脸色难看的张梦玲,不用问,司桐也能猜出肯定是被她妈妈骂了。
张梦玲撇着嘴,假哭求安慰。
司桐拍了拍她的背,其实,司桐挺羡慕张梦玲的,虽然被训斥了,可是那些训斥里,藏着的是母亲对孩子的爱。
有些人不在意的东西,却是另一些人求而不得的。
两人回房间写作业,司桐这次铁了心不让张梦玲抄她的作业,张梦玲写得抓耳挠腮,一会儿问司桐这个怎么写,一会儿问那个怎么写。
司桐始终耐心讲解,说来也奇怪,平时听不懂的数学题,司桐一讲,张梦玲就懂了。
夜色渐深。
十点多,主楼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张梦玲兴奋起来,“肯定是郁知珩那位大少爷又喝醉耍酒疯了。”
司桐一怔。
“走,看热闹去!”张梦玲拉着司桐就往主楼跑。
主楼的客厅已经围了不少人,除了郁家的人,还有佣人和保镖。
客厅地上一片狼藉,墙上名贵的壁画也被砸得歪歪扭扭。
郁知珩的母亲傅云蓉脸色难看地站在一边,他的父亲郁盛德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这样子,哪还有一点郁家长孙的样!”
“郁家长孙?”郁知珩自嘲般笑了笑,“郁家长孙又怎样?还不是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你怎么还想着那个女人?”郁盛德简直怒其不争,“别忘了,你已经和秦思涵订婚了。”
以前挺懂事的一个孩子,自从四年前出了那件事,就变得不可理喻。
“她出狱了。”郁知珩像是没听到父亲的话,跌坐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捂着脸,“可是她消失了......”
“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她,她一定恨透了我,所以不肯见我。”
“都怪我没用......”
郁知珩说完捡起手边的白酒瓶,扬起脖子灌了一口。
“你真是气死我了!”郁盛德咬牙切齿,他就这一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动不动就耍酒疯,简直可恶。
司桐怔怔地看着郁知珩,心底酸涩得厉害。
郁寒深也在楼下,他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深灰色男款睡衣,头发微湿,与白天不苟言笑的严肃形象比起来,此刻的他显得松弛又闲适。
“寒深,你管管他。”郁盛德实在拿儿子没办法。
“他想闹就让他闹个够。”郁寒深沉声开腔:“爸妈,大哥大嫂,你们回房休息,不用理会他,越理会,他越来劲。”
“留两个保镖,等他闹够了,直接拖回房间,其他人都散了。”
郁寒深身居高位,发号施令惯了,哪怕他语调和缓,依然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此话一出,佣人和多余的保镖立刻散去,张梦玲虽然还想继续凑热闹,不过也不敢忤逆郁寒深的意思。
拉着司桐就要往回走。
却在这时。
郁知珩忽然把手里的酒瓶扔了出去,正巧砸在两人旁边的墙上。
玻璃碎片四溅,有一块从司桐眼前飞了过去,她只觉左眼的眼皮一痛。
“司桐,你、你流血了......”张梦玲这一声叫喊,把在场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司桐抬手摸了一下,看见满手鲜红的血,下一瞬,眼前一黑。
......
郁寒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抱起司桐匆匆往外面走。
坐进迈巴赫,司机立刻挂挡出发,路上,郁寒深给莫煦北打了电话,冷静地将司桐受伤的情况告知莫煦北,让莫煦北在医院做好安排。
莫煦北是华和医院的外科副主任,华和医院是海城最好的医院。
张梦玲本想跟过去,还没来得及上车呢,车子就开了出去。
她母亲吴淑珍跟过来拉住她,“你就别跟过去添乱了。”
“可是,是我带司桐来这里,她才受伤的,我要过去照顾她。”张梦玲满脸的担忧和自责。
司桐伤在眼睛,以后会不会看不见啊?
吴淑珍也看见了女儿同学的伤口,心下不免庆幸,幸好伤的不是自家女儿。
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即便自私她也这么想。
想到这,吴淑珍板起脸:“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总凑热闹,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冲在第一个。”
“要不是看在你爸当年救郁老爷子有恩,以你这八卦的性子,早就被赶出去了。”
三十几年前,郁老爷子遭遇车祸,汽油泄露,即将爆炸,是张梦玲的父亲不顾性命危险,把郁老爷子从车里拖了出来。
因此还伤了左手,到现在左手拿东西都不利索。
所以她们家才能一家子都住在郁家老宅,郁寒深在生意上照顾张君成,也是这个原因,就连张梦玲的舅舅当上十中校长,也少不了郁家的背后帮忙。
张梦玲自知闯了祸,也不敢顶嘴。
回想起刚才郁寒深着急司桐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又有点酸酸的,如果受伤的是她就好了,那此刻被男神抱去医院的就是她了。
第二天,司桐换了个地方摆摊,这次倒是平安无事。
周一,课间。
司桐去卫生间,在走廊上被几个不认识的男生挡住了路。
她来十中这段时间,每天都这样,总有别班的男生来骚扰她。
司桐眼底划过一抹不耐,正要开口,旁边忽然冲出来一个女生,一把推开那几个拦路的男生。
“好狗不挡道!”张梦玲骂完,拉起司桐就走。
“你骂谁呢?”其中一个男生怒问。
张梦玲白了他一眼,“谁接话我骂谁,赶紧滚啊,不然我告诉教导主任,让他把你们爸妈都给叫过来,到时候看谁倒霉!”
十中校长是张梦玲亲舅,她如果真去教导主任那边告状,教导主任肯定会向着她。
那几个男生不敢惹她,灰溜溜走了。
“谢谢。”司桐道谢,这段时间,多亏了这位同桌,给她挡了不少麻烦。
“回头你作业借我看看,嘿嘿。”张梦玲笑弯了眼。
两人路过十九班,十九班里有男生喊司桐的名字,伴着轻佻的口哨声,司桐当没听见。
......
“她就是司桐?”十九班里,一个男生看着司桐的身影,问旁边的女生。
季少瑜,火箭班班长,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因家境好长得好,十分受欢迎,他来十九班找周雅雅拿书。
周雅雅见他眸中带光,像不经意地说:“是的呢,本来是要来我们班的,不过我二叔说她休学了四年,会拉低我们班成绩,所以......”
她二叔是周国彩。
休学四年?那成绩得烂成什么样?
季少瑜眸中的光淡了淡,拿上书朝周雅雅笑了笑:“这周摸底考加油,我在火箭班等你。”
周雅雅眼底藏着羞涩,“二叔不会放我走的。”
季少瑜却道:“干嘛那么听你二叔的话?火箭班的学习资源能让你进步更快,你得为自己考虑。”
看着季少瑜的背影,周雅雅目光闪烁不定。
......
晚自习。
司桐写完一张物理卷子,转头发现张梦玲在桌子底下偷玩手机,推了推她,“今晚作业多,你还不写?”
张梦玲笑嘻嘻退出小说软件,“这不是有你嘛,你写好啦?借我瞅瞅。”
司桐无意间瞧见她的手机屏保,是一张照片,面孔眼熟,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张梦玲见状,立刻献宝似的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我男神,怎么样?帅吧?”
司桐看着屏幕上挺拔伟岸的男人,没说话。
“反应别这么平淡啊。”张梦玲指了指屏保照片,“你知道这是谁吗?咱们海城的首富郁寒深哎。”
照片里,郁寒深黑色西装挺括,白衬衫领口微敞,单手插兜往前走,应该是偷拍被发现,男人侧头看向镜头。
眼神沉稳,五官立体深邃,成熟精致,气场强大,散发着身居高位的男人独有的性张力。
“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简直完美,你说,老天是不是忘了关他的窗啊?”
张梦玲满眼都是小心心,“而且他很洁身自好,三十一了还单身没谈过恋爱呢。”
“你好像很了解他。”司桐拿出另一张物理卷子,边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妈在有钱人家当保姆嘛,就是首富家,我妈是贴身照顾郁老夫人的,郁老夫人天天发愁小儿子不谈恋爱不结婚,一把年纪还单身。”
张梦玲盯着郁寒深的照片啧了啧嘴,“也不知道哪个女人会有这么好的命。”
司桐见她一脸花痴,有些无奈:“你才十七。”
言外之意,怎么会喜欢这么老的男人。
张梦玲平时笨,这会儿倒机灵了,立刻反驳:
“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懂不懂,郁首富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多好,而且现在流行大叔配萝莉......虽然我不是萝莉,但是他妥妥的成熟多金帅大叔啊。”
“我正在看一本大叔小妻的霸总文,带入的就是咱郁首富的脸,别提多带感了。”
司桐垂眸做题,分心回了她一句:“快写作业吧,马上下课了。”
写着写着,忽然想起来那天在秦家,男人从花丛后信步走出来的画面,由暗转明间,恍若天人。
原来,他叫郁寒深。
周四周五两天摸底考。
这是司桐复读后的第一场考试,她很重视,每一题每一个字都阅读仔细。
这门考英语,周国彩监考,发完卷子,他瞧见司桐写得很慢,眼底划过一抹不屑和庆幸。
“今晚涵涵的婆家过来提亲,你待在房间不要乱走,别冲撞了贵人,听见没?”韩灵丽看着女儿,满眼嫌弃。
司桐垂着眸,神色淡淡,“知道了,妈。”
韩灵丽只觉心口有一团恶气,要是被外人知道她有个刚出狱的女儿,肯定会笑话死她。
不过想到一手养大的继女即将嫁进首富郁家,她心里好受了很多。
“晚饭我会叫人给你送到房间,不许出去乱走,记住了。”
见司桐顺从地点头,韩灵丽这才放心离去。
司桐等她走了,关上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打量这个房间。
这是秦家的佣人宿舍,不大,但家电家具和独卫一应俱全。
司桐从小没有父亲,母亲韩灵丽在她五岁时改嫁海城富商秦安旭,日子滋润。
司桐则跟着外婆艰难长大。
宿舍小楼在主楼的后面,透过窗户,能看见金碧辉煌的别墅主楼。
今晚是秦家大小姐的婆家上门提亲的日子,整个秦家显得格外忙碌,从韩灵丽谨慎的态度看,不难猜出对方肯定十分显贵。
很快到了晚上。
司桐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纸张泛黄的高中英语笔记,即便关着窗户,也能听见主楼那边传来高雅的钢琴声。
和她肚子里的饥饿声格格不入。
韩灵丽大概是忙忘了,没有叫人给她送饭,她从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过。
“小星星,接着!”窗外忽然传来小孩的玩闹声,伴着兴奋的犬吠。
借着昏黄的灯光,司桐看见主楼后的花园里,几个小孩正在用鸡腿逗弄一只体型雄壮的德牧。
大概是吃太多了,到最后德牧不愿接,鸡腿掉在地上,它凑上去闻了闻又不在意地离开。
孩子们觉得没有意思,剩下的鸡腿随手一丢,带着德牧追追赶赶跑去了别处玩。
司桐抿着唇,盯着楼下看了一会儿,拉开门轻手轻脚下去。
鸡腿的味道很淡,几乎没有咸味,宠物不能吃盐,大概是特地做来给那只德牧吃的食物。
有时候人活着,连狗都不如,司桐淡淡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忽然。
旁边的花丛窜出一道黑影。
刚才的那只德牧飞快朝司桐冲过来,她心下一惊。
就在德牧即将扑到她身上。
“回来。”一道低沉的轻斥传来,语气并不重,却让处在亢奋状态的大犬立刻安静下来。
司桐心头又一惊,没想到有人在,循声看去——
只见一道挺拔伟岸的人影从花丛后信步走出。
由暗转明间,男人的模样变得清晰起来。
来人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裤,衬衫领子被精致的银色领针固定,挺括又严谨,浑身散发着内敛持重的男性魅力。
看过来的视线平静无波,可就是这样的平静,却无端透着一股叫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积威。
“吓到了?”男人在司桐面前站定,低低开腔,嗓音磁性好听,他微微俯身,朝女孩伸出手掌,“起来吧。”
司桐这才发现自己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大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垂了垂眸,她没有伸手去搭这个陌生男人的大掌,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
男人的好意被无视,倒也不恼,无所谓地收回手,看着眼前的小可怜。
女孩子年纪很小,柳眉明眸,肤白唇红,身量十分纤细,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仿佛一掐就能断。
虽然这么瘦,但却是满脸的胶原蛋白,该丰满的地方也格外丰满。
“你是秦家新来的女佣?”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漫不经心和从容。
“从这边过去,左转,走到底是员工餐厅。”顿了顿,他又道,“地上的不要吃,脏了。”
司桐听他的口吻,不像是秦家人,那应该就是母亲千叮万嘱不许冲撞的贵人了。
她不想惹母亲不高兴,没说话,转身就走,男人的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身上,却如有千斤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脊背发紧。
司桐加快脚步。
郁寒深站在原地,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淡淡哂笑,难得好心一回,竟被无视。
......
郁寒深回到待客厅,德牧乖乖地跟在他脚边。
韩灵丽笑容里满是讨好,“郁总回来得正好,我们正说到婚礼在哪里举办呢,涵涵想去新西兰,知珩想去法国,您来说,应该听谁的?”
原本来秦家提亲,应该郁知珩父母过来,不过他们临时有事,实在脱不开身,才拜托郁寒深过来。
郁寒深身为郁知珩的亲小叔,又是郁家的掌权人,比郁知珩父母到场更让秦家面上有光。
秦家待客厅里直径五米的圆桌,坐满了人,就是为了能在今天和郁寒深说上话。
他听了韩灵丽的话,轻笑了下,态度不冷不热:“孩子的事自己商量就行,我一把年纪就别掺和了。”
韩灵丽听出男人话中的冷淡,尴尬地笑了下,察觉到其他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讥笑目光,她咬紧了牙。
九点半,郁寒深和郁知珩离开秦家。
迈巴赫里,郁知珩脸上阴云密布,心不在焉,没有一点订婚该有的喜悦。
郁寒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整晚都丧着一张脸,怎么?有心事?”
郁知珩看了眼小叔威严的神色,沉默了下,开口道:“我......有点后悔了,能不能......”
“不能。”郁寒深语气严肃地打断侄子的话,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育:“刚订婚就退婚,你当婚姻是儿戏?”
郁知珩听出小叔的不悦,也知道自己有些胡闹,不敢再说什么,过了会儿,他闷闷出声:“可我忘不了她......”
郁寒深知道郁知珩嘴里的‘她’,是郁知珩分手了四年的前女友。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也值得你惦记这么久。”郁寒深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眼眸微微眯起。
语气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郁寒深手伸出窗外,慢条斯理地轻点烟灰,语气淡得近乎冷酷:“她,这辈子都进不了郁家的门,你死了这条心。”
别说郁知珩父母,就是他,也不允许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连累侄子的名誉。
贺恒下意识踩了刹车,不等他询问原因,郁寒深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
“是你。”路灯昏黄,郁寒深认出她是秦家的小女佣。
女孩皮肤极白,显得手肘的伤口触目惊心,郁寒深眸色微敛。
“上车,送你去医院。”他开口,嗓音低沉磁性。
司桐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那天在秦家见过的,男人身上西装敞开,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衬衫,依旧领带挺括,领针别致,一丝不苟又成熟禁欲。
司桐愣了愣,下意识拒绝:“不用了,谢谢。”
她又不认识他。
说完,转身就走。
小姑娘防备心挺重。
郁寒深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开口:“此处距离最近的出口还有十一公里,你确定要用两条腿走出去?”
司桐脚步顿住。
“上车。”男人言简意赅,再次邀请。
司桐看了眼望不到头的路面,想了下,“那......麻烦您了。”
知他身份尊贵,她恭敬又礼貌地用上敬语,淡淡疏离。
......
车子重新上路。
贺恒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看郁寒深,郁总你不是不管的吗?
又看了看司桐,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孩子长得漂亮?
“看路。”正想着,郁寒深忽地出声,声音不重,不带情绪,却叫贺恒头皮一紧。
讪笑了下,不敢再乱看。
半小时后,迈巴赫开到最近的一家医院门口。
见车子想要驶进里面,司桐立刻叫停。
“我在这里下车就行,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再见。”司桐真诚道谢,说完不等郁寒深回答,径直下了车。
郁寒深瞧她副迫不及待下车的身影,薄唇浅勾。
车子重新上路,贺恒从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面带笑意的模样,说实话,有些稀奇。
“郁总,那小姑娘谁呀?”他整日给郁寒深开车,居然没见过。
郁寒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恒讨了个没趣,呵呵笑了两声,随后想到什么,又道:“之前那辆奔驰的车牌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顿了顿,“哦,想起来了,上周你和知珩少爷去秦家提亲,我在秦家的停车场见过。”
“那小姑娘是秦家什么人啊?怎么会被扔下来......不会是......秦总在外面的小情人吧?”
贺恒嘴里的秦总,是秦安旭。
越说,他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和有钱大老板扯上关系,似乎也就那么一种关系了。
“聒噪。”一直没说话的郁寒深冷冷开腔。
贺恒听出自家老板的语气不怎么好,讪讪闭了嘴。
......
司桐并没有进医院处理伤口,等迈巴赫开走,她直接去了附近的地铁站。
她这个样子没办法去奶茶店了,所以直接回了宿舍。
简单冲洗了下伤口,又洗了个澡,把衣服洗了晾起来,身上裹着床单,她只有这一套衣服,这一个星期都是这样,晚上洗了白天穿。
她打算后天领了工资去买点换洗的衣物。
收拾好一切躺回床上。
闭上眼,不知为何,脑子里纷纷杂杂的,胡思乱想到最后,眼前的画面定格在郁寒深身上。
那样矜贵耀眼。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有的人高挂在天边,不染尘埃;而有的人却深陷淤泥,无法自拔。
......
周日下午,司桐结了工资提前离开。
坐公交车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处贸易市场,这里的衣服最便宜,这是她从奶茶店同事那边打听来的。
买好东西,她提着东西站在路边等公交,趁这个空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英语单词。
停学四年,很多东西都有些生疏了,她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行。
“司桐?”
一辆蓝色宝马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满身名牌的年轻女人,二十出头。
司桐听到声音,面色一变。
抬眸,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秦思涵,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也是四年前害她入狱的罪魁祸首。
司桐提袋子的手缓缓收紧,指甲嵌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得疼。
秦思涵居高临下地望着司桐,那晚郁家上门提亲后,她出了趟差,今天刚回来,开车路过这里瞧见一个人很像司桐,还以为看错了。
见司桐穿着寒酸,手拿高中英语的笔记,她笑了,“华烁中学的学霸女神,老师重点培养的状元之才,这么快就出狱了啊?恭喜呀。”
司桐冷冷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秦思涵靠近司桐耳边,压低声音,“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招蜂引蝶,你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秦思涵后退一步,晃了晃手上的钻戒,像一个胜利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跟知珩,要结婚了,去法国古堡举行婚礼哦。”
法国古堡......
“桐桐,以后我们结婚,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
“法国古堡吧。”
“为什么?”
“随口说的。”
“好啊,你耍我!”
“啊,好痒,别挠我,我错了,知珩我错了......”
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心。
......
司桐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外面是往后掠去的城市风景,天空灰蒙蒙的。
秦思涵的话如同一枚石子,投在她的心湖上,不可避免地泛起丝丝涟漪,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哪还有时间想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
有了钱,司桐立刻把宋老师的一百块还回去。
“钱你留着做生活费,这么着急干什么?”宋老师是二十班班主任,这些天把司桐的拮据和刻苦看在眼里。
“应该还的,您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哪怕这一百块对宋老师来说不算什么,但司桐有自己的原则。
见她坚持,宋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得出来,小姑娘自尊心挺强。
“那好吧,老师收下了,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老师说,别不好意思。”
司桐松了口气,弯了弯嘴角,很淡,“嗯。”
“回去上课吧。”宋老师道。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
宋老师转头,是十九班的班主任周国彩。
学校本来是安排司桐去十九班的,但周国彩不想要一个休学四年的差生进十九班拉低成绩,于是到领导办公室吵了一架。
领导被吵的没办法,问了一圈,谁也不想要司桐。
最后宋骁骁主动把司桐要了过来。
“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呢?”周国彩不想要司桐,但是宋骁骁大义凛然的行为衬得他利欲熏心,因此心里不爽。
“什么垃圾学生都要,难怪带的班年年成绩垫底,妇人之见,找个男人嫁了,回家生孩子去吧。”
这话让办公室其他人笑出了声。
“你......”宋骁骁气得脸通红。
婷婷最后被吴嫂连拖带拽地拉走。
客厅安静下来。
“媛媛,给桐桐道歉。”秦安旭浸淫生意场几十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混了。
只是没想到司桐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的,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
秦思媛怎么可能给她道歉,“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道歉?”
“媛媛!”秦安旭加重语气,他一向爱护脸面,小女儿当着郁寒深的面闹这么一出栽赃嫁祸的把戏,实在是丢他的脸。
司桐再次开口,语气平淡:“秦叔叔,我这被扔了一地的东西,还要麻烦二小姐替我捡起来。”
秦安旭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瞧着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还挺有脾气。
“媛媛,把桐桐的物品捡起来。”秦安旭开口,小女儿从小就被惯坏了,正好借此机会挫挫她的锐气。
“今天开始,一个月不许给她零花钱。”这句话是对韩灵丽说的。
秦思媛见爸爸不但向着司桐说话,还要罚她一个月零花钱,顿觉委屈,鼻子一酸:“她又不是你生的,你干嘛向着她?我要告诉姐姐你欺负我!”
说完,哭着跑上了楼。
“媛媛......”韩灵丽忙起身,“老秦你也是的,这事又不是媛媛做的,你罚她干什么?”
都这时候了,她还在睁眼说瞎话维护秦思媛。
说话时,狠狠瞪了司桐一眼。
真是个扫把星。
捡起司桐的东西,装进帆布包里,她忍着脾气教训道:“媛媛还小,你当姐姐的凡事让着她点,不要总跟她争锋相对。”
言外之意,秦思媛不喜欢司桐,都是因为司桐当姐姐的不懂得谦让妹妹。
郁寒深看了韩灵丽一眼,微微蹙眉,韩灵丽对司桐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司桐接过包,神色平静,显然已经习惯了不公平的对待。
只听她淡淡开口:“妈,秦叔叔,我先回学校了。”闹这么一出,她也没有留下来吃饭的必要了。
司桐先去卫生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再出来时,秦安旭和郁寒深已经不在客厅里,韩灵丽也不在,估计是上楼安慰秦思媛了。
走出别墅,夜风拂过,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影纤弱,形单影只。
三楼书房,郁寒深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视线落在楼下那道消瘦的身影上。
秦家灯火璀璨,衬得她的背影越发孤单寂寥。
先前在客厅,地上的集题册翻开,扉页写着两个娟秀又大气的黑笔字:司桐。
原来她是这个名字。
“今晚真是让郁总看笑话了。”秦安旭坐在郁寒深对面,身体前倾,给他倒茶,惭愧道:“媛媛这孩子太胡闹了,回头得好好教训教训。”
郁寒深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开腔:“秦二小姐性子直率,以后走上社会怕是要吃亏,秦总是该好好教一教。”
秦安旭怔了怔,他说的其实只是场面话,并不是真的要教训小女儿,小女儿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因此格外心疼宠爱。
郁寒深这样阅尽千帆的人,自然能听懂他话中的客套。
正常情况,郁寒深应该一笑了之。
难道是因为大女儿和郁家定下了婚事,郁寒深将他当自己人,才说两句越界的话?
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家是郁家的亲家,要是秦思媛这脾气不及时改正,日后闯出大祸,对郁家也会有影响。
思及此,秦安旭心底明朗起来,“郁总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媛媛,改一改她的臭脾气。”
郁寒深听了,唇角勾了下,转头看向窗外,楼下已经没有了那道倩影,他拿起手机,给贺恒发了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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