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夏孟予安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仙界穿回来后我靠种田发家致富后续》,由网络作家“骑驴点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难受啊......”许夏感觉自己的脑壳似乎被谁扯得四分八裂,只余一坨脑浆在脑袋上方汹涌翻滚,晃得她几欲呕吐。她只依稀记得,自己所在的昆仑派小师妹的坐骑麒麟兽忽然发疯,不仅在灵圃四处捣乱,还打伤了众位负责照看灵圃的外门弟子。许夏更是其中一个大倒霉蛋,她被麒麟兽一脚踢个正着,滚进灵圃之中,瞬间便昏死过去。自己居然还活着吗......许夏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坐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少年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和运动短裤。窗外的阳光穿过他蓬松的碎发,落在眉间。流畅的眼尾轻轻上挑,睫毛细长,高挺的鼻梁上在侧脸投下淡淡阴影,即使闭着眼睛也不难看出这男孩生得...
《从仙界穿回来后我靠种田发家致富后续》精彩片段
“好难受啊......”
许夏感觉自己的脑壳似乎被谁扯得四分八裂,只余一坨脑浆在脑袋上方汹涌翻滚,晃得她几欲呕吐。
她只依稀记得,自己所在的昆仑派小师妹的坐骑麒麟兽忽然发疯,不仅在灵圃四处捣乱,还打伤了众位负责照看灵圃的外门弟子。
许夏更是其中一个大倒霉蛋,她被麒麟兽一脚踢个正着,滚进灵圃之中,瞬间便昏死过去。
自己居然还活着吗......
许夏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坐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少年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和运动短裤。
窗外的阳光穿过他蓬松的碎发,落在眉间。
流畅的眼尾轻轻上挑,睫毛细长,高挺的鼻梁上在侧脸投下淡淡阴影,即使闭着眼睛也不难看出这男孩生得极好,只不过此时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耐。
许夏正感叹这位师弟是哪个峰的,怎么长相如此英俊,她居然没见过,但忽然间仿佛一道天雷劈下,她呼吸一滞。
不对,他居然穿卫衣!
这不是仙界!
或许是许夏起身的声音惊扰到了他,男孩睁开眼睛,目光清澈,冲散了他眉宇间的淡淡桀骜。
只是少年心情仍有些不好,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夏的鸡窝头和大眼袋,双手抱在胸前,嗤笑一声:
“你可终于醒了。”
“我......我这是在医院?”
许夏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毕竟在修仙界生活了三百多年,已经许久没有梦到前世的场景了。
直到四周越来越清晰的嘈杂声涌入脑海,她才猛地清醒过来。
“当然是在医院啊,你不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吧?”
孟予安瞥了一眼尚处于震惊中的许夏,病床上的女孩有点微胖,脸蛋圆圆的,一双眼睛形状漂亮,不过可能因为长期熬夜导致面色蜡黄,眼下也一片青黑。
妥妥一张社畜脸。
撇撇嘴,收回目光,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坐了一晚上,腰都要断了。
孟予安暗自腹诽,都怪小舅舅,扔下人自己先跑了,害得他要坐在椅子上过夜,闻一晚上消毒水味。
“哎,那个谁,你感觉好点了吗?”少年挑眉道。
孟予安弯腰将床上的桌板放好,又拎过放在旁边的饭盒。
“医生说你是由于长期熬夜导致脑供血不足,继而引发了休克,需要多休息,饮食规律,别吃油腻的。”
“休克?好......好的。”
许夏圆目微瞪,嘴唇苍白。
她这才明白这是自己前世熬夜猝死,被送到医院来了。
她穿回来了!
她没死!
许夏不由得心跳加快,胸膛仿佛有一只小兽正咚咚咚地乱锤,想要破胸而出。
孟予安看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小小一团缩在冷白色的病床上,倒有几分可怜。
心知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肯定吓得不行,他也觉得自己口气太过冷硬,于是口气稍软,安慰道:
“行了,现在这不没事吗,医生也说没什么后遗症,以后别熬夜就行,喝点粥吧,我从楼下食堂买的。”
孟予安打开桌板上的饭盒,把一次性餐具递给许夏。
盒子里面装着一碗澄黄色的小米粥,淡淡白气蒸腾,还是热的。
许夏连忙接过,有点不好意思道:“谢谢,真是麻烦你了。”自己一看就比人家年纪大,居然还得让小孩来照顾自己。
“对了,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吗?你怎么发现我晕倒了啊?”
许夏仿佛忽然想起什么来,当时自己的合租舍友也不在家,应该没人发现自己晕倒了啊,否则前世也不会穿到修仙界去,难道这一世,有什么不同?
“你倒在地上‘咚’地一声,柜子里的东西也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我能听不见吗?”孟予安插着兜,有点无语,又补充道:“我住21楼。”
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有点尴尬地挠挠头。
“不好意思啊,救人心切,敲了好久里面没人开门,把你门给踹了,可能得重新安装一下,走之前帮你叫了物业过去清理。”
想到小舅舅那副生人勿近的尊容,孟予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没敢说是他小舅舅踹的,只能自己默默背下这口大锅。
许夏连连摆手,连带着鸡窝头也摇摇晃晃,“没事没事,感谢还来不及呢,原来是这样,真是多亏你了!”
他们住的那栋楼不是什么好小区,租金便宜,房子老旧,隔音一直很差,半夜里许夏甚至经常能听到隔壁夫妻“吵架”的声音,许夏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不过现在许夏却暗自庆幸,多亏了隔音差,她才捡回一条小命。
至于门什么的,哪有她的命重要。
“原来是楼下邻居啊,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是临安大学的学生吗?”
这小区房子虽老旧,但位置极佳,隔着一条马路就是临安大学,很多临大学生不愿意住校,都选择在这一片租房子。
孟予安嗯了一声,看了一下手表,剑眉微蹙,似乎有点着急。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晚上还有课。”
“对了,同学,是你给我交的住院费吧,怎么给你?”许夏见他要走,连忙问道。
孟予安拎起放在一旁的书包甩在肩上,回道:“不是我交的......”
他有点犹豫,“应该是我小......”
“算了,应该也没多少钱,不用给了。”他嘴唇一抿,扔下这句话,便急匆匆地迈着长腿向病房外跑去。
此时孟予安口中的小舅舅,孟北野,早已到达了新疆的乌孙古道,国内顶级的重装高原徒步路线之一,这次由他亲自带队。
他个子极高,冷硬的短发盖在鸭舌帽之下,五官锋利似刀刻。一身漆黑的硬壳速干衣裤,锁住了他充满爆发力的线条,高大的身影在嶙峋的山崖下投下淡淡阴影。
他远远回望刚刚走过的天堂湖,似是有所察觉。
什么人在念叨他。
“啊?男朋友?”许夏惊讶地张口,意识到王年年说的应该是救了自己的小帅哥同学,赶紧澄清:“不是不是,他住我家楼下,也是咱们小区的,这次真是多亏了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许夏仍心有余悸,但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赶紧问道:“对了,你也是临大学生,你认识刚才的男生吗,我都不知道他名字呢!”
“啊——原来你们不认识啊。”王年年眼中八卦之火迅速熄灭,似乎有点可惜,不过还是眼睛亮晶晶,颇有点臭屁道:“当然认识了!”
“这是我们临大校草孟予安啊!去年刚入学就拳打计院李舒华,脚踢物院邱颂言,迅速登上了临大校草的宝座,至今无人撼动。”
王年年一脸花痴,然后又转而失望道:“帅哥真是人类最伟大的财富,可惜我还没有好好欣赏,就要毕业了。”
“刚才我还以为我无意中发现了校草的大瓜,结果原来你都不认识他。”
“呵呵......”
看着王年年幽怨的眼神,许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尴尬一笑。不过好在,自己知道少年的名字了。
“对了,夏夏姐,我看你晚上没人陪床,打水带饭什么的,有什么事随时招呼李亮,都顺手的事。”王年年自来熟道。
“多谢,不过我现在感觉没什么事了,出去走走也挺好,应该明天就能出院。”许夏心头一暖,虽然感激,但还是不想麻烦别人。
“我也明天出院呢,正好咱一个小区,明天有人来接吗,没人的话咱一块打车,还省个车费。”王年年眼睛一挑,兴奋道。
许夏笑着点头:“行,一块吧。”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善良,又热心,就是话有点多。
甜润的女声继续从隔壁病床上飘来。
“夏夏姐,我跟你说我倒霉死了,我就是乱吃了几副药,网上的庸医说能调节内分泌,就不长痘痘了,结果吃得我浑身过敏,脸肿的像猪头一样,昨天才褪下去,李亮都骂死我了......”
“对了,最近直播好火,他们都说我声音好听,我好想去试试......”
“夏夏姐......”
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女声和微风穿过窗台的簌簌声,许夏感觉久违的安心,闭上眼睡去。
第二天她和王年年一起出院,打车回到小区,王年年住在许夏旁边另一栋楼上,两个人互留了微信,王年年还恋恋不舍地跟许夏约定肝完毕业论文就来找她玩。
许夏只得苦笑答应,不过她心里明白,明天之后,她可能就不在这个小区了。
下午许夏见到了自己的合租舍友,爽快补上了修门的钱,两个人关系一般,许夏只说她要退房,不在这边住了,希望她尽快和房东商量是重新招一个租客还是另外找房子。
剩下的押金自然是不能退了,许夏也没多纠结,所以很快便和房东成功解约。
夜幕降临,灯红酒绿,外面嘈杂依旧。
笔记本电脑的幽幽亮光照在许夏还略显苍白的脸上,她唇尖微挑,笑容却冰凉,这次她可是给老上司准备了一份好礼物。
转眼到了周一早上,还不知大祸将要临头的刘民穿得板板正正,打上最心爱的一条红色领带。
来到公司后,他愕然发现许夏的工位依旧是空的。
“许夏呢?”
他抓过许夏工位旁边一个男生问道。
何力嘴唇微抖,欲言又止,“她好像去人事部办离职了......刚才在这收拾东西来着。”
“什么玩意儿!?”
刘民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来不及去人事部抓许夏,他猛然看向手表,已经八点半了,客户马上就到。
刘民黑着一张脸赶紧打开电脑,忙活了一会儿,许久没亲自做报告的刘民烦躁的扔下鼠标,朝隔壁吼道:“何力,过来!”
何力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探出身来,“刘经理,什么事啊?”
“立刻给我做一份嘉源一号项目的分析报告,简单点就行,三十分钟!”刘民咬牙切齿道,“赶紧的,我要用!”
“什么?三十分钟!”何力眼前一黑,忍不住反驳道:“刘经理,三十分钟怎么可能出一个报告?!再说了,这个项目一直是许夏负责,我从来没跟过,你要我怎么写?”
刘民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两眼一瞪,破口大骂:“怎么写?!怎么写还要我教你?干什么吃的,我不管,三十分钟内必须给我一个报告,不然这个月绩效扣一半!”。
“你......”
何力被堵得满脸通红,不知为何,他脑海中飘过许夏潇洒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怒火,血液噌蹭往头顶涌去。
“他奶奶的刘秃子!”
“我也不干了!我辞职去!”
何力怒吼一声,将桌子上的文件狠狠甩到刘民没有几根毛儿的脑袋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反了......都反了,这些瘪犊子......”
刘民双手胡乱将身上的文件扫到地上,双目赤红,站在工位上直哆嗦。
“刘......刘经理,您的客户到了......在会议室。”前台小周踩着细高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瞥了一眼怒发冲冠的刘民,扔下一句话赶紧离开。
听到这话,刘民赶紧扒拉了两下凌乱的头发,拿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几页的项目报告,两股颤颤地走进会议室,磕磕绊绊介绍了几句,听得客户眉头紧皱,当场就离开了,单子自然也泡汤了。
刘民的心在滴血,这可是几千万的大客户啊,开了这一单好几个月都不用担心业绩。
“许夏......”
他阴沉着脸走出会议室,刚要去找许夏算账,却看到平时和他不对付的那个几个同事凑在一边嘀嘀咕咕。
“营销部那个许夏今天终于来辞职了,刘民那个秃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刚进公司多漂亮一小姑娘了,搓磨成这样了......”
“可不是吗,哪个在营销部的不得被他扒一层皮,听说人小姑娘一点都没拖泥带水,半个小时办完手续立刻走人了......”
旁边企划部大姐的更是眨眨眼,偷笑道:“据说这小姑娘还把刘秃子收客户回扣的证据整理了一个文件夹,发到了老板邮箱......嘿嘿......”
越听刘民的心越冷,额头虚汗直冒。
“刘民!给我滚进来!”老板办公室传来一声怒吼。
几个说闲话的同事幸灾乐祸地朝他看来。
刘民双腿一软,忍不住瘫在了地上。
几个人把一桌菜吃了个精光,许建民夫妇吃完便早早回去了,他们还得去三贵叔家拉种子。
许夏抱着滚圆的肚子在后山又溜达了两圈,黑蛋一步不落地跟在后边,兴奋地汪汪叫。走了会消了消食,许夏这才回家冲了个澡,沉沉睡去。
夜晚的山里万籁无声,只有偶尔的鸟雀虫鸣声和风吹树叶的簌簌声。
悄然中,一切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
第二天一早,许夏便被门外的叽叽喳喳的谈话声吵醒,她起床用水抹了把脸,趿拉着拖鞋出去。门口王淑芬正跟一个身形瘦弱的中年女人笑嘻嘻地聊着天。
“夏夏起来啦。”女人看见走过来的许夏,眼睛一弯,细细密密的皱纹爬上了眼角。
这女人许夏也认识,是送她回家的吴大爷的儿媳妇,名叫张继兰。
许夏小时候和她家闺女吴书瑶经常在一块玩,吴书瑶也出息,许夏考上大学没两年,她也考上了,作为村里唯二出了大学生的家庭,两家来往很是密切。
刚才王淑芬已经告诉她许夏辞职回来的事,虽有些不理解,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惹人嫌,只说儿孙各有儿孙福,但她想想,若是让她家书瑶回来种地,她肯定是万万不同意的。
“继兰婶儿。”许夏也笑着打了声招呼,“在聊什么呢,妈?”
“你来得正好,我跟你继兰婶儿正讲究呢!”王淑芬一脸兴奋,指着门口几颗无花果树,“昨天我看着还没有呢,一晚上时间,居然挂了这么多果!”
许夏抬头一看,也有点傻眼。
许家门口这四棵无花果树已经栽了好几年了,枝干越来越粗,叶子越来越密,品种是北方地区常见的青皮无花果。
可能因为没打顶修剪,任它自己长,所以这两年光长个头,一直没怎么挂果。
本来今年看着出的果芽不多,雨水也勤,王淑芬还以为又没戏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居然挂了满树的果子,密密麻麻的,树枝都有点不堪重负。
王淑芬不知道原因,但许夏心里却门儿清,绝对是因为昨天王淑芬泼的那一壶水,里面许夏放了三滴玉露。
只见前几天还臊眉耷眼的无花果树,此刻满树的叶子雄赳赳地往上翘着,翠绿得仿佛能滴水,枝干似乎也吸饱了土地中的养分,又粗大了一圈。
每根细小的树枝上都坠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青色小果子,这树本就长得高大,枝干也多,一眼望去竟有点令人心惊。
不过好在王淑芬还以为是这无花果树厚积薄发,攒了两三年的养分,今年终于爆发了。
许夏按下心中震动,没想到仅仅是三滴玉露,竟能让无花果树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往在仙界,她给灵植浇的玉露岂止百倍,也只不过是让灵植略微粗壮些。
但随之她转念一想,又有了几分了然。仙界遍地灵脉,到处灵气四溢,灵植也是吸取了天地之精华,岂是凡间作物可比。
对灵植来说稀松平常的东西,放到这人间的作物上,便如凡人吃了人参果一般。
许夏心中暗道,以后一定要控制玉露的量,万万不能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但转而她心中又是一喜,既然这玉露效果如此之好,想必昨天她在山上给桃树和玫瑰散播的那一缕,也能发挥奇效。
“继兰婶儿,妈,你们先聊着,我去后山喂喂猪羊。”
不等他们回答,许夏便迫不及待地撒腿跑了,她得赶紧去后山看看。
“哎——这么早干什么,待会儿妈去喂就行!”王淑芬冲着许夏的背影喊道,颇有点莫名其妙,这么急急忙忙地干什么。
“别耽搁,一会儿赶紧回来吃饭!”
“呵呵,夏夏这孩子真勤快啊。”一旁的张继兰也看着许夏的背影感叹道。
王淑芬自是最喜欢听别人夸闺女,捂着嘴笑笑:“这孩子从小就勤快,四五岁就知道帮我们干活......”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张继兰还忙着去小卖部买东西,很快跟王淑芬打了声招呼走了,王淑芬目送她离开后也回屋去做饭。
另一边的许夏转眼便来到了后山,黑蛋像往常一样扑过来,许夏带着他赶紧往山上面走去,翻过一片低矮的山坡,前面便是桃树林了。
或许是昨天的玉露实在太少,桃林又太大,所以肉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原先枯瘦的枝干上已隐隐要发新芽,略显萎靡的叶子也有点支棱了起来。
其他人可能乍一看变化不大,但许夏作为已引气入体之人,却对灵气格外敏感,这座后山已大有不同。
与昨天相比,整座山似乎都焕发了新的生机,山间灵气也更加浓郁。
黑蛋似乎有所察觉,一个劲儿地摇着尾巴。它只觉得这山林间待起来比以往更加舒服,浑身暖洋洋的,有使不完的劲儿。
许夏又继续带着黑蛋往种玫瑰的山谷间走去,果然,玫瑰田这边情况也很不错,叶子翠绿,抬头挺胸,藏在其中的花骨朵也有隐隐冒头之意。
对于目前的情况许夏很是满意,这样细水长流最好不过,否则一下子跟无花果树一样变化太明显,许建国和王淑芬肯定也会察觉有异。
许夏抬头看了眼山顶,心下有了主意,呼唤着黑蛋继续往高处走去。
在许家承包的这片后山之内,有数条溪流穿过,不过它们都是由山顶一条略宽大的溪流分化而来。
这条溪流一直流往整个许家沟,是村里主要的灌溉水源之一,许家位于他们的上游。许建国在这条溪流旁边修建了大大的蓄水池,以防遇到干旱年无水可用。
许夏手指轻点,灵玉中飘出一缕晶莹剔透的玉露落入蓄水池中。
蓄水池中的水主要是许夏家用,但平时溪流穿行而过,也能带着一丝生机到下游而去。今年村里种地的人家都不好过,许夏也只能尽一点微薄之力。
是夜,窗外的小雨还在淅沥沥地下。
无人知晓的夜里,淡淡的灵气从老许家门外汇聚而来,辗转升腾,凝成一股细细的涓流涌入许夏房间。
她胸口灵玉微微闪烁,莹莹光泽点缀了昏暗的小屋,如果此时许夏睁开眼,便能发现灵玉中心的白雾如风起云涌,一阵呼啸过后,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许夏在睡梦中忽然发觉胸口微烫,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掏出胸口发烫的玉佩,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灵玉中已经凝结出第一缕玉露。
“有了!”
许夏惊喜地将那玉露引入手中,只见一汪晶莹剔透的乳白色灵液正乖乖的躺在手心,散发出粼粼微光,灵气之浓郁已快凝结成形,似乎要冲破许夏小小的屋檐,冲天而上。
睡梦中的人们并未察觉,但山间百兽却似乎有所意动,似乎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这天地之间,只是他们刚要寻觅,却又消失了踪影。
天地之间重归寂静。
后山的大黑狗警惕地睁开眼“汪汪”叫了两声,见没了动静,才又蜷起身子重新进入梦乡。
村东头一只齐牙的老驴懒洋洋的睁开满是褶子的眼皮,吐了吐舌头,呼噜了两声,又不耐烦地蹬蹬腿继续呼呼大睡去了。
而引起一切的罪魁祸首许夏,此时已经将手中玉露吞吃入腹,她端坐在床上,眉心微皱,紧闭双眼,一滴汗水从额间没入发梢,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并不知道刚才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动静,毕竟仙界灵气四溢,遍地法宝,即使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先天灵果也不难找寻,这玉露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在如今灵气匮乏的现代,便有些逆天了。
过了许久,满头是汗地睁开双眼,她心神一动,尝试着引气入体,才不过倏尔,灵府竟有隐隐松动。
“成了!”
许夏惊喜地看着指尖萦绕的那缕如丝线般细小的灵气,略显生涩地催动它在指尖婉转盘旋,不过也是一瞬间,灵府间的灵气便消耗殆尽。
她长舒一口气,满足的向后倒去,任自己疲惫的身体跌入温暖干净的被褥间。
刚刚引气入体便使用仙法的确有些勉强,许夏没有力气多想,很快便沉沉睡去。
“夏夏——起床吃饭了!”
王淑芬的大嗓门从院子里传来,将许夏唤醒。
许夏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照的人暖洋洋。
睡了一觉的许夏只觉得精神抖擞,比之前的状态好了不少。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灵玉,发现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灵玉竟又凝出了一丝玉露,指甲盖大小,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令她惊喜了。
看来这山间灵气果然充足,前几天在临安市里,这灵玉可是一动不动,蔫儿得很。
叠好被子出门,许夏发现王淑芬已经给她打好了洗脸水,触手一摸,还温乎乎的,她捧起一汪拍在脸上,更加神清气爽。
许夏拿毛巾擦了几下脸,却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碟黄腾腾的菜煎饼,刚做出来,还隐隐冒着热气。
许夏往外一瞅,看见王淑芬还在厨房忙活,她刚要去帮忙,却不由得一顿,心思微动,紧接着她指尖轻点,引着灵玉中一丝玉露滴入桌子上放着的饮水壶中。
家里烧了水一般都会先把这个壶装满晾在那,平时倒水喝方便。
父母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许夏也想着能潜移默化地改善一下他们的体质。不过怕他们反应太大,许夏只敢放了几滴。
“快去拿碗来舀粥。”
王淑芬双手端着一个小锅走进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绿豆粥。
许夏从厨房端来三只小碗,舀了粥端上桌,正巧许建国也满身大汗地回来了,裤腿上满是淤泥。
“诶?夏夏,我怎么感觉一晚上不见,你变漂亮了!”
王淑芬放下锅,打眼一瞧,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刚起床的闺女,还凑近掐了把许夏的腰,更惊奇了,喃喃道:“好像还瘦了点!”
许建国拿起汗巾擦了一把,闻言也瞧了过去,点头道:“是俊不少。”
许夏摸着脸一愣,触手光滑,确实比前几天嫩了好多。她侧身往洗手台镜子里瞧了瞧,只见里面的少女有一张略圆的鹅蛋脸,雪白皮儿,鲜红唇,脸颊上还挂着一抹鲜活的粉色,虽然身材还略有点圆滚滚的,但看着气色极好,任谁见了也要说是个俏丽姑娘。
糟了,玉露喝太多,变化有点大。
“呵呵——应该是咱家的饭养人,人都说吃得干净就能瘦呢,心情好了,人肯定也跟着漂亮。”许夏尴尬一笑,赶紧拉着王淑芬坐下,“妈,快吃饭吧,你做的菜煎饼真香,我都馋死了!”
王淑芬笑呵呵地坐下,给许夏夹了一个金黄的菜煎饼,带着点得意:“这话倒没错,还是咱家里的饭养人,以后回来了,妈天天给你做。”
“还有啊,你不用刻意减肥,一点不胖,这样正好看。”
王淑芬抿了一口粥,把刚才的小插曲抛在脑后,转头朝许建国问道:“哎,对了建国,建民家的水排完了吧。”
“差不多,沟都挖好了,下午基本就能排干净。”许建民是许建国二弟,今早上天不亮,他就拿着锄头去帮自家兄弟挖沟排涝去了。
许建国一口把煎饼咬掉小半个,有点遗憾道:“不过我看那棒槌是救不了了,只能拔了赶紧种。”
王淑芬闻言也只能叹气,“哎,行吧,没法子,只能再种了。”
许建国低头快速扒拉了几口粥,两三口将煎饼吃完,抹了抹嘴,放下碗筷,“你们吃,我去冲个澡。”
“去吧,灶上烧着热水呢。”王淑芬不甚在意地应了声,把剩下的煎饼推到许夏面前,“夏夏多吃点,不然一会上山饿。”
许夏点点头,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她默默咬了一口煎饼,外壳焦香,小菜脆嫩,明明满口的香,现在尝起来却有点没滋没味了。
一顿早饭简单吃完,许建国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许夏去屋里把拖鞋换下来,穿上王淑芬早上刚从小卖部买的胶鞋,这个防水又耐脏。
刚下了雨,山里泥泞,要是穿普通鞋估计还不等下山就成泥蛋了。
许夏紧了紧鞋带,刚要往外走,却见王淑芬拎着一个空空的水壶走进来,她心头一紧,赶紧问道:“妈,这水壶里的水去哪儿了?”
“哦,泼咱门口那几棵无花果树下面了。”王淑芬有点不在意的甩了甩水壶里的水珠,拎起刚烧开的水往里倒去,“这水是前天烧的,今天喝都不好了,妈倒新的。”
“倒了......”
许夏一脸茫然,那可是放了玉露的水啊,居然就这么泼了!
不过此时许夏也没法多说什么,只能暗暗肉痛,心中想着改天还是换个方法给他们喝点玉露吧。
刘民自然没有逃过被开除的下场,甚至因为私收回扣被老板以职务侵占和受贿罪名扭送公安机关。
不过这一切许夏并不关心,也不在乎。此时她刚刚背着包从大巴车上走下,要去拥抱新的人生。
许夏站在路边,空气中还漂浮着丝丝细雨,潮湿而生动,从车站到许家沟还有几公里的距离,许夏正考虑着是走一段路去附近村子里搭车,还是干脆直接走回去。
忽然,一道洪亮粗哑的声音从许夏身后传来。
“女娃子,你是建国家的夏夏吧?”
许夏连忙回头,却见是一个头戴斗笠,脚踩布鞋的汉子,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汗衫和青色裹腿裤,略有些驼背,耳朵上夹着一根皱巴巴的卷烟,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留下常年劳作和风吹日晒的痕迹。
他骑着一辆破旧的带斗三轮车,粗糙如老树皮的手攥住车闸用力一握,轰鸣声立时停止,在许夏旁边停了下来。
“是,您是......”
许夏点头答应着,望着面前似乎有些熟悉的面容,细细思索,忽然一顿,终于将这张苍老的脸和脑海中某张面容重合到一起,但仍带着点不确定道:“您是村东头的吴大爷?”
“嗨!我就说是你嘛!好几年不见,我都不敢认了,小的时候你和书瑶几个天天在我家地里耍。”这汉子爽朗一笑,黝黑的脸皱成一朵花,赶紧伸手招呼道:“这是放假回家玩吗,快上车,我捎你一道儿。”
许夏赶紧笑着应了:“哎,那就多谢吴大爷了。”
待许夏在小三轮车后斗上坐稳了,吴大爷伸手递过一个湿漉漉的斗笠,“夏娃子戴好,还有点雨,有衣服的话也披上件,一会走起来就冷了,别冻着。”
许夏谢过之后乖乖戴好,又从包里掏出一件薄外套穿上,很快,小三轮车“腾腾腾”重新轰鸣起来。
许夏抓着栏杆,在三轮车上摇摇晃晃,跟吴大爷闲聊。
“吴大爷,你这是去镇上买东西?”
三轮车上堆了几个鼓鼓囊囊的尼龙袋子,被塑料纸包得严严实实。
“是啊,去镇上买了点棒槌种子。”
棒槌是许夏老家这边的土话,其实就是玉米。许夏算了算日子,有点疑惑道:“吴大爷,怎么现在才种玉米?往年我记得四月就种了吧。”
如今都已经五月底了。
“哎,老天爷不干人事,今年春里一直下雨,动不动就涝了,生生把棒槌苗子给泡死了......”吴大爷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夹杂在料峭的风中。
“这不家里赶紧把苗子拔了重新再种上,晚点就晚点吧,最多收成不好,总比空着地强。”
听到这话,许夏的心情也有了一丝沉重,今年天气确实奇怪,雨一直没断过。许家沟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既然吴大爷家的玉米遭了殃,其他人家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自己家,父母他们怎么样了呢......
许夏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冷冷的雨拍在脸上,许夏却无心擦去,只有归家之心更加迫切。
一路再无言,几公里的路很快就到了,吴大爷把许夏放在离家不远的一个路口上。
“夏娃子,赶紧回去吧,衣服都湿了。”
“谢谢吴大爷,您也赶紧回家吧,斗笠还给您。”许夏摘下斗笠放在三轮车的后斗里,感激一笑。
“行了,赶紧回家。”
吴大爷摆摆手,踩着油门朝另一个方向驶去,微驼的背影渐行渐远。
许夏目送吴大爷离开,也转身往家走去。
脚下步子越来越快,转眼便到了家门口,朱红色斑驳的门楼就在眼前,明明是她朝思暮想的地方,到了跟前却总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许夏定了定神,刚要推门往里走去,却听见吱嘎一声,大门从里面推开了。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今天回来!好让你爸去接你啊!”王淑芬惊喜地望着门外的许夏,随后一脸心疼道。
“你看你身上湿的,冷不冷?赶紧进来。”
她用力拍了拍许夏的衣角,抖掉挂在身上的水珠,拉着许夏冰凉的手往屋里拽。
进了屋,王淑芬将许夏一屁股按在床上,脱下她潮湿的外套,拿起毛巾就往她头上招呼,还不忘了朝外间喊道:
“他爸,你看谁回来了!”
许建国刚洗完碗,双手湿淋淋的走过来,见是许夏,常年严肃着脸的汉子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夏夏回来了,饿不饿,吃饭了没?”
不等许夏回答,王淑芬便扔下毛巾往厨房走去,“走了一道儿,肯定饿了,我去给夏夏窜碗面条,正好去去寒气。”
“赶紧换身衣服,别冻着!”王淑芬脚步不停,还不忘了嘱咐许夏。
许建国也把水往褂子上一抹,抬脚往外走,“我去给摘个瓜,我看后山的瓜有熟的了,尝尝甜不甜。”
许夏看着两人忙活的背影,忍不住会心一笑。
王淑芬干活麻利,很快便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葱花面,上面还卧了一个雪白圆胖的荷包蛋,星星点点的油花点缀在上面,让人看一眼就食欲大开。
许夏先拿筷子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
“唔——”
这才是她记忆中的味道!
Q弹与绵密在口腔中交汇,是最朴实无华的蛋香。许夏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她不爱蛋黄流心的口感,反而喜欢它的厚重绵密,因此王淑芬每次给她煮面都是先放蛋,煮到最后才能有这种口感。
许夏又喝了一口热汤,才夹起面条送入口中。葱花炼锅之后被激起浓浓的香气,面条是自己拿粮食去压的土面,吃起来爽滑劲道,明明只是最简单的食材,家里却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只几分钟的功夫,许夏便把一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刚打了一个饱嗝,却见许建国又抱着一个翠绿圆溜的西瓜踏进门栏。
看许夏吃得额头冒汗,王淑芬这才从厨房里拿了水果刀把西瓜切了。一刀下去,瓜皮应声而裂,露出粉红色的瓜瓤。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王淑芬挑了瓜瓤最中心的一块递到许夏手里,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看着挺好的瓜,吃起来怎么一点也不甜呢。”王淑芬吐出一串西瓜籽,皱着眉头道。
许夏也低头吃瓜,确实不算太甜,不过从未施过化肥打过药的瓜,就算不甜,也一股子清香味,并不难吃。
“今年这雨水,种什么都不得甜。”
许建国三下五除二将一块瓜吃完,粗糙的大手在嘴边一抹,沧桑的眼中划过一丝沉重。
“爸,咱家的桃没事吧?”许夏搁下瓜,忍不住问道,“刚才吴大爷送我回来,我看他买了好多棒槌种子说要重新种苗。”
“今年这死老天爷真是要把咱村害惨了,不光老吴家,村里得有七八成地都淹毁了。”王淑芬皱着眉头把瓜皮扫进盆子里,“咱后山也塌了小半边,桃树能保下一半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欲言又止,望了望许建国沉默的脸,有点犹豫道:“夏夏,咱农民都是靠老天爷吃饭的,你真要......”
“行了!夏夏刚回来,少说些有的没的!”
许建国面色冷厉,知道王淑芬又要老生常谈开始念叨,他走到门口,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布满茧子的食指轻敲,震出一根歪歪扭扭的卷烟,点了放在口中,“吃完了赶紧让夏夏回屋休息休息,坐了一下午车,累着呢。”
王淑芬神色落寞,阖上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嘴巴,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招呼着许夏回房。
进了屋里,王淑芬从橱柜里掏出洗得干干净净的被褥,和许夏一块把床铺好,临走前,又忍不住道:“你爸说咱村里合作社还缺个会计,活也不多,我寻思着......”
还不等王淑芬说完,许夏便握住王淑芬粗糙而温暖的大手,目光坚定。
“妈,你放心,我决定了就不怕吃苦,我就想种地。”她眨眨眼,俏皮一笑:“明天上山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
王淑芬看着闺女手上青紫的针眼和脸上甜甜的笑容,眼角微红,似乎放下了什么,嘴角一咧,轻骂道,“行了,知道了,赶紧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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