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程爸爸。”
我微微点头，语气疏离又客气。
沉默了好一会，程爸爸颤抖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在豫南，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有去找我们。”
我看着在他身后还显得惊慌失措的程妈妈和程一贝，显然是没有从爆炸的恐惧中走出来。
“你们坐上前往豫南火车的那一天，我也坐上了车。”
程爸爸惊讶地抬起头。
“我早就决定了要来豫南做战地记者，当初让你签的那份退学申请其实是前往战区的通知书，需要监护人签字。”
“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你们也想来豫南。”
程爸爸瞳孔放大，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半晌后，他发出大笑声，笑着笑着又瘫坐在地上，“原来你早就决定要来豫南了，那我费尽心思跑到豫南算什么？
我想尽办法躲你算什么？”
我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又哭又笑，如同一场戏曲。
原来他当初顶了爸爸的转岗指标千里迢迢地跑到豫南，是为了躲我。
也是，他可能觉得我的父母死在了豫南，所以我打死都想不到他们回来豫南。
可他却不知道，我跟上了父母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