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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盗墓回忆录朱含山四眼最新章节列表

牧阿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什么是墓?普通人死了,装棺材里,挖个坑埋进去,这叫坟。我以后死了,就是这个待遇。而古代有权有势的人死了,要挖个更大、更深的坑,还要把里面修建的无比坚固,富丽堂皇,并且放上陪葬品,比方说什么金银玉器、米粮牛马之类的,这叫墓。我就算下辈子死了,也没这个待遇。我看向四眼,道:“你确定?你看的书靠谱吗,没忽悠我吧?”四眼神情看起来挺难过的,推了推眼镜,道;“以前我家旁边,就是一家书店,我经常去书店看书......那儿什么类型的书都有,我......”我赶紧挥手打断他:“得得得,别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着说着还要哭了,我最讨厌娘娘腔,闭嘴!”我知道,四眼是想起以前的家了。想想也是唏嘘,城里长大的孩子,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少爷,有一天居然...

主角:朱含山四眼   更新:2025-03-15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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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含山四眼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派盗墓回忆录朱含山四眼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牧阿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是墓?普通人死了,装棺材里,挖个坑埋进去,这叫坟。我以后死了,就是这个待遇。而古代有权有势的人死了,要挖个更大、更深的坑,还要把里面修建的无比坚固,富丽堂皇,并且放上陪葬品,比方说什么金银玉器、米粮牛马之类的,这叫墓。我就算下辈子死了,也没这个待遇。我看向四眼,道:“你确定?你看的书靠谱吗,没忽悠我吧?”四眼神情看起来挺难过的,推了推眼镜,道;“以前我家旁边,就是一家书店,我经常去书店看书......那儿什么类型的书都有,我......”我赶紧挥手打断他:“得得得,别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着说着还要哭了,我最讨厌娘娘腔,闭嘴!”我知道,四眼是想起以前的家了。想想也是唏嘘,城里长大的孩子,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少爷,有一天居然...

《北派盗墓回忆录朱含山四眼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什么是墓?
普通人死了,装棺材里,挖个坑 埋 进 去,这叫坟。
我以后死了,就是这个待遇。
而古代有权有势的人死了,要挖个更大、更深的坑,还要把里面修建的无比坚固,富丽堂皇,并且放上陪葬品,比方说什么金银玉器、米粮牛马之类的,这叫墓。
我就算下辈子死了,也没这个待遇。
我看向四眼,道:“你确定?你看的书靠谱吗,没忽悠我吧?”
四眼神情看起来挺难过的,推了推眼镜,道;“以前我家旁边,就是一家书店,我经常去书店看书......那儿什么类型的书都有,我......”
我赶紧挥手打断他:“得得得,别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着说着还要哭了,我最讨厌娘娘腔,闭嘴!”
我知道,四眼是想起以前的家了。
想想也是唏嘘,城里长大的孩子,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少爷,有一天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看着眼前铺了地砖,雕着不知名纹样的通道,我心中转过几道弯,便升起个歪主意。
前两年,我们隔壁村有个老乡,从外面打工回来,那派头......穿着皮鞋,梳着油头,身穿‘的确良’的衬衫,裤子上没有一个补丁,一副在外挣了大钱的架势。
结果没多久,他就被警察给抓了。
这在信息闭塞的乡下,绝对是个大新闻,各种传言不禁而走。
其中最靠谱的一个传言,说的是那位老乡回村后,偷偷摸摸去搞‘头油’,让人发现给举报了。
什么是头油?
我们这里去世的人下葬后,会在坟头放一个碗,那个碗,往往是当时家中最好的碗。
这个碗就叫‘头油碗’。
以后逢忌日年节上坟,就要在这个碗里放一点香油,点燃后,这油灯能通地府幽冥,是活人与死人之间联系的桥梁。
碗,是吃饭的家伙,有碗就代表有饭吃。
如果碗里加了油,点燃了灯,就说明这家的人有饭吃,后代都还活着。
如果碗里加了油,灯却点不燃,说明这家的人,不用吃饭了。
什么样的人才不吃饭?
死人呗!
因此,上坟的时候,祖宗坟上的‘头油’如果点不燃,属于不祥之兆,说明这家即将有人,要丢掉阳间的饭碗,去阴间报道了。
我们这里的老坟地,堆堆叠叠好几百年了,有些头油碗还是清早期的物件,几百年下来,绝对是古物了。
而且这东西,是不会有人去动的。
如果路过别人家坟头,发现人家的头油碗被风吹倒了,还会帮忙摆正扶一把,属于做好事,积阴德的行为。
而那位老乡,在外头打工,见了些世面,胆子肥了,也不信祖宗鬼神,就走起了歪门邪道。
他说是提前回乡过年,实际上却是在夜深人静时,去老坟地里偷‘头油碗’。
据说挖出了好几个有两三百年历史的头油碗,拿去大城市的古玩市场卖,一只碗可以抵我一年的工钱。
我当时听完,真是震惊了:知道古董值钱,但我没想到,连坟上的头油碗都值钱。
合着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时间够久,它就值钱呗?
我家那只传了一百多年,送走过五代人的夜壶,不知道值不值钱。
想起那老乡的事,我心里有些痒痒的,心想;普通人家的头油碗,都能抵我一年工资,眼前这如果是个古墓,那埋的肯定是古代有钱有势的人,里面的宝贝,比头油碗可值钱多了。
如果我摸进去,捡两样小的物件,藏在裤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头进城卖了,说不准就发财了!
爷爷前些年得了肺病,乡下土郎中开的方子,只能缓解,一直治不好,去年冬天过后,病情越发严重了。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求他长命百岁,至少别这么早离我而去。
如果能发一笔大财,我就可以带他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
据说许多乡下看不好的病,去城里的大医院,都能救回来。
想到此处,我心一横,有了主意,当即便持着手电和钎子,威胁四眼:“不管是不是古墓,咱们既然进来了,就得查看个清楚,你要是敢打退堂鼓,我就把你揍的脑袋开花,把你眼镜儿扔进茅坑里!”
四眼离了眼镜就是个睁眼瞎,因此最宝贝那玩意儿,听说我要把眼镜扔茅坑,只能含怒带忍的继续往前走。
这会儿我可不敢放他回去,免得他出去通风报信,到时我就不好偷古董了。
不知道是不是古墓常年不通风的原因,这里的气流很辣眼。
我知道这儿的空气质量可能有问题,但为了能赚这笔横财给爷爷治病,也只能豁出去了。
至于偷坟挖墓损阴德、遭报应之类的鬼话,去他娘的,谁信谁傻。
这条铺设了石板砖的通道,宽约两米,高却只有一点五米左右,人不得不弯着腰往里进。
“哒、哒——哒——”
墓道里回荡着我俩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在这种阴暗、狭窄又封闭的环境里 ,听着怪渗人的。
四眼怂的不行,缩头缩脑,一会儿怕空气有毒,一会儿怕闹鬼,嘴里求神拜佛的直嘀咕:“这别真是个古墓吧?老天爷啊,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是被强迫的,我是个好人,冤有头债有主......”
这憨货......
在他一路的念叨间,我们走到了墓道的尽头处。
尽头处,赫然是一扇黑色的拱形石门。
石门紧闭着,像是从未被打开过,但诡异的是,这门的右下方,居然有个洞!
那洞的大小,也就比狗洞大一些,周围还有碎石和积土,像是被人给凿开的。
石门下怎么会有一个洞?
难道,之前有人来过?
我原地观察片刻,随即一言不发,走上前试着推了推石门。
石门纹丝不动。
微微一顿,我决定钻洞。
管它这洞是怎么来的,先进去确认一下情况再说。
然而,当我打着手电筒,爬在地上准备钻洞时,一抬眼,却看见洞口那头,赫然有一张人脸!
一张黑乎乎、干瘪而油亮的人脸。
那明显是个风干的死人,头抵在洞口处,似乎是打算往外爬,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爬出来就死了。
它脸上只剩下一层黑色的皮,上面油亮亮的东西,应该是人体风干过程中溢出的油脂,也就是尸油。
此时,那布满尸油的脸上,两个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如同两个黑洞般,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采石场出事那年,我十九岁。
还没正式进入盗墓这个行当。
采石场古墓究竟源自哪个朝代,是否藏着危及人性命的机关陷阱。
不知死了多久的干尸,为什么会袭击人。
而悬在黑色拱门之上,看不清容貌的长发人头,又是怎么回事?
在那个时候,没有手套也没有防毒面具。就这样毫无保护的将身体暴露在墓中行动,简直是嫌自己命长。
正因为当初的冒失之举,给日后我的生活,埋下 巨 大 隐患。
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影响我直至今日。
不知道算不算巧合。
我和四眼刚离开洞口,一股更浓更加腥臭的黑水,从洞里深处涌了出来。
紧接着,整个洞口竟然直接塌了,连带着半个山坡都塌方了。
当时落石飞溅,场面极度混乱。
刚刚赶来现场的采石场管事,还有其他工人工友,纷纷避祸似的逃命。
紧接着,领导悉数到场,立刻清点人数,生怕演变成了矿难。
当确认除了我和四眼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失踪,或者是被埋在山洞里后,领导们终于松了口气。
由于我和四眼是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私自矿工离岗,马上就被勒令蹲在窝棚里写检查。当天晚上必须写完,写不完不让睡觉。
好在,其他工人都在讨论我和四眼大难不死,并没有人关心山洞里发生了什么。
提前编好的说辞,也派上了用场。
我们说当时那个山洞里又黑又湿,深不见底,气味实在是太臭了。
往下探的时候,四眼昏倒了。
我给他掐人中压 胸 口 弄了半天,好不容易人才醒,然后给他连拉带拽的救回来了。
工友们信以为真。毕竟哗啦啦冒着黑水和臭气的山洞,所有人都在现场,亲眼见证过。
夜里,我从别的工棚找来一截黑胶布,帮朱含山把眼镜儿固定好。他便刷刷刷的开始写检查,汇报事故经过。
我一个字没写。翘着二郎腿,只等着他写完再帮我搞定。
结果写报告写到一半,啪地一声,四眼就把笔停住了。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了。
“采石场,不能再呆。”
下一秒,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彼此心照不宣。
第二天,我俩前后脚去找采石场领导。
以被山石砸伤后又沾染了洞里的毒气,身体不适,没办法适应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为借口,请了长假。
简单商议后,四眼答应先陪我回村里看望爷爷,然后想办法把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卖掉换钱。
带上收拾好的简单行李,将四盏铜灯和红石头贴身放好。
我跟四眼从采石场层层叠叠的大山里步行十几里下山,再到镇上搭乘汽车回到牧家村,已经是下午了。
从村口往老宅走,一路上,我发觉乡亲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一开始还以为是身边跟着四眼这个书 呆 子 ,高高瘦瘦,又架个眼镜,不像本地人太招摇,后面却发现不对劲。
于是赶忙拉过一个熟识的,开口问道:“七叔,你这是咋啦,我是小野啊。”
那七叔却神色一变,檐帽都差点掉下来,支支吾吾的说:“哦,这是......小野回来了,你赶紧,赶紧回去瞧瞧......”
我当时就急了,还以为爷爷出了状况。
爹妈去世后,现在家里就剩下我跟爷爷一老一小两个光棍,爷爷还有肺病,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那罪过可就大了
我跑带颠,回到老宅那么一看。家里绿漆的铁皮院门不知怎么回事,居然破了一个大洞,像是被人使大力气踹的。
院子里,就看见爷爷坐在墙边,脸色铁青。隔壁的二婶儿,正在一边劝,一边给我爷爷揉背。
我焦急的问道:“咱家这是怎么了?”
爷爷叹了口气,没接话。
二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断咳嗽的爷爷,眼神中闪现一丝悲哀。
“小野,刚才要账的来了......”
要账?一下子给我听蒙了。明明之前把采石场的工资,全都寄回家了,怎么还有人要帐呢?
二婶解释说道:“今年你爷爷状态特别不好,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需要花钱瞧病。我说托人给你稍个话,你爷爷也不肯。”
“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替他做主,找屠宰场的王老板借了些钱。”
我眉头一皱:“借了多少?”
二婶说,陆陆续续几次一共借了6000块钱,其中一次还去了县城瞧病,只是这些事,没敢让我知道。
当时跟王老板约定,钱一年后归还,补一点利息给他。这才不到半年,却突然派人过来要帐,说俩本带利,要我们还一万......
听到这里,我立刻就觉得事有蹊跷。
这王老板是外乡人。在牧家村开屠宰场做生意,用的是牧家村的地方,挣的是乡亲们的钱。不看僧面看佛面,按说不该出尔反尔的。
正琢磨着,院外忽然响起突突突的摩托车轰鸣声。
透过敞开的院门,我看到几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推门就进了院子。
二婶对我一使眼色,来要债的就是这些人。
俗话说,人穷志短,我家就是这样。自从父母不在了之后,没少受人白眼。
爷爷看病借了钱,债主冷漠无情,出尔反尔,所谓的世间冷暖,也不过如此。
可当我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
领头的我认识,名叫王大龙。
这家伙肥头大耳,脖子很粗,比起上学的时候,更是粗了好几圈。
上初中的时候,他跟我一个学校。那时候我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混子,天不怕地不怕。
学校里看不顺眼的人,基本上都被我收拾过。
这家伙一副蠢样,当年没少挨我的揍。
原来,他就是那个屠宰场王老板的儿子!
此刻大张旗鼓的来要债,十有 八 九 ,是知道了管他老子借钱的是我家。这下好了,可算有机会报几年前挨打的仇了。
只见王大龙腮帮子一动,一股混和着烟味的口臭气息直接喷了出来,他边点烟边笑道:“野子哥,好久不见啊。真没想到你今天能回来。听说,你辍学之后去了采石场,怎么样,那里赚的不少吧。”

“秦老板,又是关冷库,又是蒸桑拿,现在又端了一锅汤出来,玩什么把戏呢?”我把脸一横,露出一副要咬人的姿态,不管对方有什么图谋,我在气势上可不能输呀。
对方却看了看手表,轻飘飘的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让这两位自己瞧瞧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茅元帅从沙发后面站了出来,出手如电,一左一右两下,飞快的把我和朱含山身上裹着的浴巾给 扯 下 来了。
这突然的举动吓了我一跳,旁边的四眼更是猛的捂住 胸 口 ,一副生怕被人非礼的表情。
秦老板用下巴朝着我俩一努,说道:“屋里的灯,全打开。”
下一秒灯光大亮,我像只扒光毛的猪,瞬间暴露在白炽灯下。
羞愤的情绪自不必说,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身边的四眼,从 胸 口 到脖子 锁 骨 的位置,居然有一片黑的瘢痕,那种颜色和感觉似曾相识,如同尸油。
没错,就是在古墓里见到那具干尸,脸上和胳膊上那种尸油。
我大吃一惊,因为从朱含山的眼神里,发现了更可怕的状况。
这种黑色瘢痕,我身上同样也有!
我下意识的边检查边摸,焦急的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尸毒。你们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倒斗进入古墓,被尸瘴浸染了,因此染上了尸毒。”
什么,我俩身上中毒了?
关于尸毒的事我还真听说过。所谓的的尸瘴,又称尸气,指的是人死之后,尸体里残存的一口浊气。
人死如灯灭,如果下葬之时这口气没吐出来,天长日久憋在尸体和棺木里,若干年之后,就会变成有毒的尸气。
小的时候,我记得邻村有个富户给祖上迁坟,为此专门请了风水先生,建了一座大墓,办的兴师动众,恨不得十里八乡都知道子孙孝顺祖宗。
可就在迁坟之后,当时请来抬棺人里,有一个小伙子没多久就撒手人寰。死时全身发黑,坊间传闻,此人就是中了尸毒而死。
这么一想我的乖乖,那干尸当时还要对着我亲嘴呢,我不中毒谁中毒啊......原来尸体诈尸和尸气有毒的传闻,居然都是真的。
“尸毒具体是什么,很不好解释。门内人,都管这玩意统称为阴病,接触阴物明器多了,难免沾染阴气,就会得病。而这种病,正规医院是治不了也治不好的,只能靠中医。”
“刚才先给你们扔到冷库里,再用桑拿法三蒸三煮,是为了提前让尸毒显现出来,不然你们还以为,我是骗子。快喝吧,这汤药能缓解你们中毒的症状。”
秦老板和颜悦色的解释道,我们面前的,是一锅犀角地黄汤。
由犀角、生地黄、芍药等中药材组成,其中犀角清心去火,生地黄可凉血以生新血,芍药活血散瘀,可以起到清热解毒,散瘀的作用。
我和四眼的身上,此刻都有了尸毒显现的痕迹,也不由得不信。端着锅,咕嘟嘟的喝了个干净。
这汤药味道清苦,还带着一丝丝甘甜,喝下去之后,说不出的舒爽解渴。
这么一来,气氛忽然变了,此前剑拔弩张的感觉减弱了几分。
秦老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可是这锅汤药,也只能起到缓解尸毒的作用,不能根治。”
“真正能彻底解毒的,是这丸药。”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一个褐色的瓷瓶,打开瓷瓶瓶盖,从里面倒出两颗红色丹药。
特殊的香气扑鼻而来,我精神为之一震。
忍不住狠狠的闻了几下。
钱老板解释说道:“这叫红丸,是由朱砂混合三十多种中药制成的,专门治疗阴气绕体之症。也就是说,能彻底解决你们身上的尸毒。这玩意别看他小,可不便宜。有多少人,都指望一颗红丸保命呢。你们的货,灯奴能值几个钱?撑死几万块,换得了两条命么?”
秦老板的这番话,让我听愣了。难道说,他是知道我们中了尸毒来向我们卖解药的?那可找错人了呀,我跟四眼都是一穷二白、兜比脸干净的主,怎么可能买得起呢?
这个时候,居然还是四眼比较冷静。他忽然开口说道:“秦老板,我们还有什么是您惦记的东西吗?要不然的话,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秦老板一边拍手,一边大笑起来:“还是读书人聪明,你们不妨先看看这个。“
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丢到了我跟前。
定睛一看,杂志的封面赫然有三个大字:拍卖行。
原来,是本介绍古董拍卖的内部杂志。
杂志里面都是彩色画册,每一页都有备注说明,有瓷器,有玉雕,也有名画古帖,以及许多不看介绍都叫不出名的奇珍异宝。
很多拍品都在备注里标着昂贵的出售价格,以及这件器物,是在何时何地时候卖出的。
看到这些拍卖品,我忽然有种感觉,这些东西或许绝大部分都是明器,都是从墓里挖出来的。
我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道:“秦老板,您也是盗墓出身吗?”
秦怀玉把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一个方向。
淡淡一笑,回答道:“出身倒谈不上,但也算秤不离铊吧。我们干的这行买卖,是居间人。”

我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感情来了燕京之后,碰见吃黑了。
这种在别人地盘上,被地头蛇黑吃黑的情况,也叫做“撞黑”。
茅元帅啊茅元帅,看你人模狗样梳个中分,可真不是东西。说什么来燕京出货价格翻倍,原来是设了个套,让我往里钻呢。
不过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对方正在对我和四眼做的事。
眼看那几个大汉三下五除二,将把我俩衣服扒的只剩下裤头。我立刻联想到以前在工地,听年长的工友讲关于城里的段子。
说在大城市里有一种人,表面上看上去跟正常男人一样,却不喜欢女人,专门喜欢男人。
这种人往往都身居高位,有钱有势力。时常玩着花活儿,跟男人这样那样的搞来搞去。当年听工友绘声绘色的形容,我听的恶心至极。
如果秦老板也好这口的话,那也太他娘的 变 态 了。
我吓坏了,碰见有钱又会玩的老玻璃,简直比在墓里见到会动的干尸更可怕!
“姓秦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情急之下,喊出声来。
结果无论是秦老板,还是茅元帅等人,没有一个吭声的。
把我跟四眼脱干净之后,又用布把我的嘴巴塞住了,还弄了两个布袋,把我跟四眼的头给蒙了起来。
眼前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只感觉被人推推搡搡,折腾到了阁楼后门,随后又被丢进了一辆车里。
很快车发动了,开的又快又颠,颠的我七荤八素只想吐。
足足开了有一个来小时才停下。车似乎开进了仓库之类的地方,因为我听到四周的脚步声回音很大。
“哐当——”
随着一声闷响,一股冷气,朝我浑身席卷而来。
有人将我头上布袋摘了下来,这才看清,我们居然被带到了一座冷库里。
还没等我说话,冷库的铁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
一时间,周围变的异常安静,只剩头顶不远处,那个发光的灯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拔掉嘴里的布片,我看见朱含山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赶紧询问道:“书 呆 子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四眼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冷库大门。
我上前几步,狠狠的敲击了几下,又踹了几脚,尝试着从里面开启,但很快失败了。忍不住骂道:“这帮龟孙子,也太不是人了。把灯奴都抢走了,还他娘的把我们抓来干啥。”
提鼻子一闻,这个冷库,好像是存放冷鲜的,有一股奇怪的臭味,让我不由的联想到了尸体。嘀咕着说道:“难道是想给我们挖心挖肾,再把器官冷冻起来,卖了不成?”
四眼思索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倒卖人体器官跟直接杀人没什么区别,这秦宝斋看着像做正规生意的,他不敢。”
可不杀人越货,把我们关在冷库是什么意思?想不通呀。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紧张再麻木,我也感觉到冷了。
我跟四眼是被扒光了衣服送进来的,这里存放着冰鲜,温度估计连零度都不到,才几分钟,就冻的受不了了。
四眼下意识的双臂交叉抱住肩膀,用两只胳膊不断的来回摩擦,看得我只觉得有几根骨头 棒 子 ,在眼前乱晃。
我哆嗦着问道:“你这么蹭来蹭去的,管用吗?”
四眼一本正经的回答我道:“当然管用了,摩擦生热,钻木取火,都是一个道理,只要你一直摩擦,就能得到足够的温度和热量。”
看他这么努力的摩擦,我也尝试着做同样动作。
搓了几下之后,觉得有点效果。但身体正面微微暖和了,后背还晾着呢。直接被冷库里的寒气,吹的快要僵住了。
这个时候下意识看了朱含山一眼,他也正好望向了我。
我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他娘的,老子活了二十年,这身子,还没被姑娘碰过呢,居然便宜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几个小时吧,冷库的门被再次开启。
秦怀玉的手下刚走进冷库,就看到我跟四眼正胸贴着胸,腿盘着腿,紧紧的抱在一起,然后相互搓后背。
那场景,估计是我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了。而且,我听到现场有人,已经直接笑出声了。
很快我又被套上了布袋,丢进车里。
视线再次陷入黑暗,车开了起来,异常颠婆。
一路上,我预想了不止一种场景,自己接下来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可这次的目的地并非冷库,也不是什么噶腰子的地方,而是一栋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闷热潮湿,墙角放着一个大铁桶,里面装满烧红的木炭,有人正在给铁通不断的浇水。
每浇一次水,地下室的温度就要热上几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有几分舒服,毕竟刚从冷库里出来,这里热乎乎的,温度挺高。
可没过几分钟,就吃不消了。
实在是太热了!
此前几乎被冻僵的身体异常 敏 感 ,又忽然浑身冒汗,像是要把体内所有的水分都蒸出来似的。
一边流汗不止,一边口渴无比,我的嘴又干又疼。
处在这个环境里,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在冷库里虽然冻的够呛,但至少人很清醒。地下室里,又热又渴,我感觉自己,快要到达虚脱的边缘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有人突然塞给我和四眼每人一条两米长的大浴巾,把上半身包住,带出地下室。
我坐在别墅的真皮沙发上,人也清醒了不少。望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大锅汤药,不由得眉头一皱,不知道对方锅里卖的什么药。
此刻,秦老板秦怀玉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四眼:“怎么样,二位,这桑拿蒸的还习惯吗?给你们一个小建议,赶紧喝了这锅——犀角地黄汤。”

这就奇了怪了。
我明明一溜烟小跑着,咋就没注意,有人一路从古董摊跟过来呢?
同时我也留意到,这人刚才口中说了一个词:灯奴。
这种词汇听上去就十分不俗。之前只知道怀里的玩意是点灯用的,铜的,谁知还有灯奴这种专业名字。
“嘿嘿,相见就是缘分,二位,咱这边聊聊?”
中分男见我没有明确拒绝的意思,笑容更盛,有点谄媚的弯着腰,朝着不远处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前后没什么人的小摊位。
走到近前才意识到,说是个摊位都抬举这地方了。
一平米见方,地上铺着块深色的红布。除了正中间压了一块青砖,像是怕被风吹跑了似的,其他角落空空如也。
青砖顶上,有块叠了几折的塑料布,看上去不怎么干净。塑料布里,半包着一块生锈铁片。
真够奇怪的。这么大个集市,我还没见过空摊的呢。
“这是你家摊位?”得到中分男确定的答案后,我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连一件正经玩意都没有,八成是骗子。”
中分男却不以为意,一 屁 股 坐在红布边上,指了指空摊儿,笑着说道:“两位小哥,人在社会混,不要总是以貌取人,也不要总觉得,眼见一定为实。”
“货分三六九等,更分真假。不管是玉器也好,古董也罢,真货好货上眼看,价格也是上不封顶。假的么,屁毛不值。真正玩古董,收真货的,谁会弄一堆假玩意充门面?还不够丢人的,您说是不是?”
我听这人一口京腔,很能忽悠,不由得接着问道:“这么说,你是收真货、卖真货的咯,身上有好东西吗?拿出来给我瞧瞧呗?”
中分男也不推辞,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行吧。实不相瞒,我跟前这枚刀币,就比刚才那个老板摊位上的全部家当加起来都值钱,咱也别多了,就打一万块钱的赌,赌我这玩意儿的价值,你敢吗?”
我心说:这人有病。真有一万块钱,我能把家里的事平完了,才没功夫跟你在这逗闷子,扯闲篇。
不过他的话却有几分道理。老家坟地里的那些头油碗,看着又破又旧,谁也不知道能这么值钱啊。
再仔细一看,青砖上破塑料布包着的那玩意,应该不是铁片,而是一枚生满锈迹,且有些变形的古钱币。
一时之间,我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想浪费时间,便直接把怀里的铜灯掏出来了。
“老板,既然你认识这玩意叫灯奴,我就当你慧眼识珠。你说个价,我看看满不满意。”
中分男盯着我看了几秒,砸了砸嘴:“怎么,不开价,让我报?”
古玩市场的规矩,往往都是卖家先报价,买家才好还价。不然,绝对会被奸商拿捏,当作肥羊宰。
当时我是个纯菜鸟,接连两次在讨价还价上犯了大忌讳。
“你报吧,能卖我就卖了,省事。”
中分男发现我没开玩笑,表情也严肃了一些,缓缓的伸出了左手三根手指。
他娘的!
我差点就骂出声来。刚才人家出100我没卖,感情你是在旁边听着了,给我翻了个三倍。但多的这200块钱,也不够我用的呀。
当即就想走人,却见中分男猛的一窜站了起来,把我拦住了。
“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不问问报了多少钱呢”
我没好气的说道:“三百块,还不如将来留着给儿子。”
“咳,误会了,误会了......灯奴多见于汉墓,都是贵族墓葬才用的,两千多年保存完好,咱贱卖了可不成。我刚才说的是——三千!”
三千?
我心里一盘算,三千块似乎还可以呀。
爷爷那里正好一万块钱的外债,如果四个灯都卖了,事儿就平了!
说罢,中分男竟然直接拉开了腰包,掏了一大叠现金出来,凑到我手边上,就要跟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脑袋一热,还没想好怎么提四个灯奴的事,下意识的就去接那叠钞票。
就在这时,我忽然在中分男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狡黠。
当即心思飞转。
都说买的没有卖的精,这京城过来的古董贩子,在集市里跟了我一路。一开口就比第一家老板报价高三十倍,还这么着急掏钱交易。
她娘的,这么看的话,三千块,是不是老子仍然卖亏了?
电光火石的瞬间,我松开了已经握住的钞票,同时握紧了即将脱手的灯奴。
“今天,不卖了。”
朱含山这个时候倒是灵光,连忙点了点头,直接跟着我要就走。
中分男脸色一变:“哥们儿,这样不好吧,咱们价钱可都谈妥了。”
说着话,闪电般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本以为此人不高不壮,没什么力气,一抖肩膀,想把他甩开。
可对方力道却出奇的大,一时之间根本就挣脱不了。而且像个铁箍似的,越抓越紧。
我脾气上来了,一边屈臂发力,一边伸出左手,去掰他的胳膊。
可还没等碰到,他身子一扭,便绕到了我侧后方。发力上前一拱,居然直接把我的胳膊别在后腰上了。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会功夫。
打架我从来没怂过。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大不了跟他拼了,折一条胳膊,极限一换一。只要打不死我,我就弄死他。
可中分男在成功拦住我之后,立刻卸力松手了。
“哥们,不好意思啊,得罪了。买卖不成情谊在,您二位再听在我说两句话,就两句,听完再走?”
看在对方先收手的份上,我也不好计较什么,揉了揉肩膀,冷哼道:“说吧,听着呢。”
“灯奴是明器,我知道二位是从哪儿弄的。不过这玩意儿可没有单蹦儿来的。只要市面上有货,都得是双数。说的直白点,灯奴成套的更值钱。如果二位有不止一件,在下愿意都收了,价钱双倍。”
说完之后,从腰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我手里。
“不瞒二位,咱是燕京下来收货的,总店在潘佳园。无论今天也好,明天也罢,什么时候想出货,随时来找我。小茅,恭候您的大驾。”
我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印着中分男的名字:茅元帅。
这小分头人看着挺 猥 琐 ,名字倒是不俗。
可现在该咋么办?
姓茅的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场面话,现在轮到我犯难了。
犹豫许久之后,我缓缓伸出手,亮出了三根手指。
“不好意思啊茅哥,灯奴就这一件。三千就三千,就当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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