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车辆驶过,昏暗中,车灯如同流星般从街头划过巷尾,似乎连带着鸣笛声也离得遥远。
男孩早已经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画上,聚精会神地盯着橱窗。
隔了好长时间,直到路灯终于闪烁着洒下暖黄色光线,才重新转过头。
“你叫什么名字?”
“唔,”此时我正忙着把烟灭掉:“跟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交换姓名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种转眼间就有可能重新成为擦肩而过也互相不给眼神的陌生关系。
男孩却歪头看着我,“不是一面之缘,我见过你的,四次。”
他比划着竖起四根手指,“每次你都是行色匆匆,但心情却似乎一天比一天好,是因为今天周五吗?”
“因为失业。”
我往公司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寥寥数语间对自己目前的近况和盘托出,浑身散发出来的轻松感应该可以证明我话里的信息不作假:“把公司干倒闭了,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只要想想接下来会有一段清闲自在的日子我就抑制不住开心。”
“你呢,毕业旅行吗?”
“是寻找灵感之旅,”男孩的用词十分梦幻——起码在我心里离自己很遥远:“我在写歌,长时间待在同一个地方会使灵感枯竭,所以我一直在路上。”
写歌,神奇的工作。
长期的职场生活固化了我的思维,我完全没办法想象那一个个音符是如何被拼凑成一首首完全不同的动听曲子的。
我像看九九成新稀罕货一样看着男孩,又看看橱窗:“所以你新的灵感?”"